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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辣俏掌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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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脸,两人身边杵站着的庞大四腿动物,让她再度吓了一跳,动也不敢动的看着男人伸出手拍拍黑马的脸。
  “你、你能不能叫牠走开……”受不了马儿咧嘴张牙靠在自己脸边的梅凤儿,挫败的咬牙进出这句话,双手仍然缠着他脖子不肯放开。
  “不能。”先前被吻得很错愕的宋沉夏,冷淡的一口回绝。
  没有拉开她,他反而用种奇怪的眼神,细细盯着她看。
  女人,真是比马还奇怪的动物。
  为了不被塞住嘴巴,竟然用烂招堵两人的嘴,以为这样就可以没事。
  “姓宋的,你根本是故意的!”她倏地抬起头,当场爆吼,却听见身边黑马怱然发出喷气声,长长的马脸霍然靠近朝着她咧齿嘶鸣。
  “叫你的马滚开!”她尖叫,赶紧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完全不顾男女之嫌的只想逃出马脸惊吓。
  “牠不会咬你,只要你别再玩什么花样。”宋沉夏忍耐的将她缠到快勒死他的双手拉开。
  “谁有闲工夫跟你玩花样!我……”感觉颊边仍有湿热喷气,她压下到口的咒骂,僵硬的挤出一句听起来比较正常的话,“叫牠走……”
  湿湿的马舌伸了过来,舔了下她的发髻,让她吓得再次往他怀里钻,只差没挤出一泡惊吓的泪花。
  如果不是小时候曾让马踢过,差点嗝屁回姥姥家见娘去了,她也不会心有恐惧到现在还学不会骑马,更遑论跟马脸贴脸套交情了。
  该死的,这男人再不叫他的死马滚开,她就要尖叫发狂了!
  “没有玩花样?那你刚刚为何对我做那种事?”他冷凉开口,没理会爱马在她头顶肆虐乱啃,从容的问道。
  “我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不要烦我……”她烦躁又惊慌的左右摇头,一边颤抖的伸手乱挥,想赶走那匹把她乌亮发髻当草堆啃的笨马,完全没把他略显铁青的脸色看在眼里。
  “你刚刚亲了我。”宋沉夏冷静的嗓音似乎多了点说不上来的高扬。
  “什么亲了……我没有……”她惊吓又狼狈的闪躲想啃她头发的笨马,没将他的话听进耳里。
  “是吗?”他冷冷应声,看着她明显心不在焉的表情,倏地抬起她的脸将嘴覆了上去。
  温热双唇相触的剎那,梅凤儿身子一僵,双眼不敢置信的转回他身上,僵硬看着他同样张开的黑眸。
  用她堵他嘴的方式,他动也不动的只是将嘴贴上她的,冷眼看着她越来越灰白,然后瞬间爆出一抹绯红的脸蛋。
  娇小身躯因为他湿淋身子的贴靠,克制不住的微颤了下。
  黑亮瞳眸里有抹状似得意的打量光芒,将她脸上的红晕悉数看尽。
  察觉到他恶意居多的紧触贴吻,梅凤儿眉目一拧,不愿示弱的将脸向前压,以能将他撞开的力道回碰他的嘴。
  没料到她会胆大不驯到此等地步,宋沉夏黑眸先是一凛,然后大掌伸向她后脑勺,将她脸蛋抬起,重重加深这个吻。
  使劲扳开她纤巧下巴,他强行潜入,与她的丁香小舌激切相缠。
  她笨拙却粗鲁的学着他的动作,反缠回去。
  很少被挑起的恶劣脾气,因为她的不驯挑衅,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浓眉一挑,故意将她从未有人探访过的红唇禁区,一一挑弄、层层缠遍。
  却没料到这样失控的一吻,也同时挑起了自己的欲念想望。
  初挑起的情欲,化成翻红羞花在她颊边朵朵绽开,一道比一道艳红的炫染,将她整张脸蛋衬得更加绚丽无双,光彩绚烂的叫人移不开眼。
  贪吃马儿咬走了她头上的发簪,乌亮黑发倾泄如瀑,披散在他指尖,将紧贴到毫无空隙的两具身躯,紧紧缠绕……
  似乎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花开,突然同时绽放在两人心底。
  细细情流,绕过层层迭迭的防卫对峙,滴进了心里最深的湖泊。
  有些事似乎逃也逃不了……
  就算极力护卫,砌出层层心墙,却还是会有那么一剎那,在某个人面前,突然莫名其妙、没有原因的就是开了一道细缝,抗拒不了的为那人慌乱心悸。
  宋沉夏倏地放开她,目光如炬的盯着那张看了多年的绝艳脸蛋。
  停不了自己此刻的慌乱悸动,梅凤儿狼狈后退,看着他无言转身,将脱下的衣物放到马背上,穿着长裤往河中央最深处潜入。
  尴尬的转过身,她吃力的拎着泡水衣裙往岸边走去。
  没人再开口说话,却已经知道有些事变得不一样了,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心无芥蒂的对峙玩闹。
  而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
  第六章
  一路上,气氛沉闷的没有人愿意先开口说话。
  梅凤儿难得闷不吭声的看着前方景物,后方宋沉夏拉着缰绳什么话也没说的驱马前行。
  或许是先前出人意料的那一吻,让两人间无话可说,冷到最高点。
  载着两人的黑马,或许是察觉到主子心不在焉,没有拉紧缰绳,所以牠沿路走走停停,直到黄昏都还在黄土道上磨磨蹭蹭,偶尔更自顾自的停下来,悠哉嚼株草,然后再缓缓上路。
  数个时辰过后,天色缓缓转暗,无边无际的乌云掩盖整片天空,梅凤儿抬起头,闷闷不快的吐出一句问话。
  “你现在到底想怎样?”明明到邻县只要半天的时间,但照这只笨马慢条斯理的龟行模样,她觉得就算让牠走到天亮,恐怕还看不到城门口。
  难不成今夜真要露宿在荒郊野外?
  会弄成现在这样,全怪她身后的家伙。
  这个臭男人不知在想什么,一路上不说话就算了,竟然还放任这只笨畜生随意慢走。
  她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
  “什么怎么样?”宋沉夏目光冷静,面无表情的拉着缰绳,继续任由爱马随兴前进。
  其实,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晓得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他要时间好好想想。
  向来他都不是冲动行事的人,就算有脾气,可这么多年的江湖历练,也将他原本冷硬尖锐的性子,磨得圆融光滑了。
  知道自己要什么、晓得怎么样才能为马帮赢取更大利益,这么多年来,每一件事,他都细细衡量稳扎稳打的跨出脚步,所以从来不会有失控脱序的情况出现,但唯独只有这女人……
  她是他控制不了的一个意外!
  他永远都搞不清楚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为了不去青州,泼他一身腐烂饭菜水;为了不让他塞嘴,干脆用自己的唇堵住他的嘴……
  而他刚刚竟然还跟着她一起疯,失了理智的吻上她!
  虽然心底不得不承认,她有双柔软如蜜的甜唇,但泼辣放肆的行径,却也是天下无双。
  试问世间有几个女子,有她这等粗鲁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
  他凝神看她,锐利眸光和她突然转来的目光对上。
  “你现在是在怪什么?如果心里气我方才行径粗鲁放肆,没有寻常姑娘家的矜持,你大可明说,不用一路让你的笨马走走停停,存心想叫我耗死在这条颠簸山路上……还有,你知不知道,姑娘我最讨厌夜宿荒郊,连床被褥都没有的地方,姑奶奶我睡不下去……
  “另外,我告诉你,我不去青州,就算你硬押我去,等你一走我也会想尽办法回来,我死都不去青州,这一路离家千万里,我家里那笨老头要是忽然死了,谁来给他收尸送上山头……”梅凤儿噼啪怒嚷,食指猛戳着他的胸膛。
  天上的乌云越积越多,开始有要下雨的迹象。
  远处山脚下,似乎有座枝叶茂密的林子。
  宋沉夏玻ё叛郏渚驳姆稚裉怠
  只是……会有人因为不愿出远门,而口无遮拦的咒自己亲爹死吗?
  “还有……”见他不作声,以为他听进去了,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继续往下说:“你别以为咱们认识许久,就可以不顾男女分别,我好歹是个姑娘家,再怎么说也不能跟男人共骑一乘,你最好想办法给我弄辆马车,里头要有软被羽枕、打发无聊的新奇小玩意……还有还有,车行不能太快,否则这一路颠簸下去,我一定会吐……”她越说越起劲,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说辞有多矛盾和引入发噱。
  “你不是说不要去青州,既然不去还要马车做什么?”他淡声道,抬眼望了下天色,然后扯紧缰绳驱马疾驰。
  软被羽枕、打发无聊的小玩意?
  说得真好,当他是有求必应的神仙吗?
  还有,男女分别那句,在她先吻了他后才来说这句,会不会太没说服力了点?
  马儿急急狂奔了起来,天上落下的雨点开始变大,很快就让两人淋得浑身湿透了。
  宋沉夏双手环过她腰侧,熟练的策马前进,朝逐渐清晰的树林狂奔,过于贴近的身躯让她尴尬不已。
  “喂!你干什么?骑马就骑马,靠我那么近干嘛?你别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离我远点!”
  豆大雨点淋湿了脸,却浇不去她脸上的热红。
  她试着想拉出些距离,以免脑海中又浮现那夜,他被扒开衣裳袒露胸前的诱人回亿。
  当时全身无力的他,看起来真的很秀色可餐……好吃得紧!
  可是既然已经没机会吃到了,那她还是离他远点好,以免自己控制不住的老想扒开他衣裳,扑上前压倒他……
  若真那样,她铁定会让他一掌打死的。
  她在雨中卖力抗议,或许是大喊的同时喝进了几口雨水,所以嗓音难听得像鸭子叫。
  “你是要命,还是想摔马断脖子?还有,别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那种话由你口中说出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听见她被雨水呛到的低咳起来,宋沉夏伸手压住她的头,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用自己高大身躯为她挡去激烈雨势。
  让他突来举动震得先是一僵的梅凤儿,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正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又有力的心跳声。
  “你……你是不是对每个姑娘都这样……”她喃喃低问了声,心里有股莫名其妙的酸意浮现。
  她知道马帮送货都是这个样,每个马帮汉子都会拚死保护货物周全,如果走货的对象是人,他们也会尽全力将对方安然送达。
  这些年他走货的对象如果是姑娘家时,他是不是也会像这样将人抱在怀里?
  恨恨咬牙,猜不透又满腹酸意的情况下,她干脆不想的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结实窄腰,赌气似的缠着。
  管他过去送货时搂过多少“货”,至少现在在他身边的是她。
  “你刚刚说什么?”没听清楚她的问话,宋沉夏被抱得很错愕,高大身子瞬间一僵,咬牙挤出问句。
  不是才说男女授受不亲,叫他离远点,可现在又紧抓住他不放,这女人的反复无常,真叫人搞不懂。
  只是心里虽这么想,嘴边却莫名浮现一弯浅淡笑靥。
  注视她发顶的黑眸里,有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柔情。
  “我什么都没说……你当心点,满地都是黄泥巴,我不想跌到烂泥里。”她闷声回话,双手抓得更紧,纤细身躯在大雨急打下,隐约发颤。
  透过湿淋淋的衣裳,感觉到怀里女人正微微颤抖,他蓦地伸手搂住她,一手扯着缰绳策马冲入树林里。
  有了茂密枝叶的遮掩,林子里的雨势小了许多,他继续策马前进,脑海不断搜索记忆里可能用来避雨的好地点。
  记得山腰好像有间破败小屋,过去几次他和兄弟走货赶路时,都图方便不进城,转而在小屋暂宿一夜。
  现在眼看天色渐渐暗了,雨下得这么急,风又吹了起来,不可能连夜带着她赶路进城,若不先找个地方避雨歇息,他担心她会因为淋雨而着凉生病。
  黑马冲上林子某条歧出小径,在黄昏微光中一路往山里奔去,直到见着一间门板摇摇欲坠的颓圮小屋,宋沉夏这才勒马停住。
  他翻身下马,先将浑身湿冷的女人带进小屋,然后将马儿牵进门内避雨。
  “这地方应该很久没人住了吧?”梅凤儿皱眉问着,忍不住揉揉鼻子,克制不住打了个小喷嚏。
  “不习惯就到门口去,等我清完了再进来。”宋沉夏语调平稳的开口,心里知道没几个女人会受得了这种克难环境。
  “我没事!这里是脏……不过有地方避雨,总比着凉好!”她忍着不舒服的感觉,将破屋内能供人坐的地方随手拂了下,然后将不知搁了多久的烂草束挑了挑,捡出其中能用的拢成一团铺在地上。
  宋沉夏无语的瞧了她一眼,墨黑眼里闪过一抹怔然,随即又转身将破烂倾倒的桌椅劈成木条。
  听见劈木声响,梅凤儿走了过来,一身湿淋淋的站在他身后看着。
  瞧他五指并拢,以掌风将桌椅劈断成数截,她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他,舍不得移开。
  忘了是谁说过“百年修得共枕眠”,若要求夫妻缘分,得修个百年才能一偿夙愿。
  她不敢想能与他有什么长久缘分,因为现实的差距,让她很久前就看清很多事,知道白日梦可以作,但与喜欢的人长相厮守……就不必了!
  所以现在能仔细瞧着他,对她这样不懂矜持,镇日口无遮揽,前世没修,今世也注定修不好的人而言,说不定已是最好福报了。
  “你在这干什么?小心让木头打中。”知道她走向自己,却没料到她会站得这么近,他一回头差点和她撞上。
  让雨水淋湿的布料,滑顺的贴在她身上,将她玲珑身段包显得一清二楚。
  他蓦地喉头一紧,目光僵锁在她脸上半晌,转过身又将木头聚成一堆,走回马儿那头,将放在马鞍旁的防水牛皮袋解开,从里头一堆常用物品中,挑出火石准备生火。
  没有回话的梅凤儿,咬牙抱着双臂,皱眉看着他的举动。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那你能不能快一点,这种天气虽然不冷,可、可好歹也入秋了……”见他没搭理自己,她又开始聒噪抱怨,说话间牙关隐约颤抖着。
  初秋时节是越晚越冷,加上她又淋了雨,所以多少应该可以任性抱怨一下吧。
  “我以为你转性了,连破屋都能待得甘之如饴,原来是因为冷到说不出话。”他蹲下身,开始生火。
  “少挖苦我,本姑娘现在还是你宋三爷的『货』,你大爷是不是该对我好一点?姑娘我现在又湿又冷,你快点想办法。”瞧他气定神闲的动作,她不耐烦的出声抱怨,打颤的双唇泄漏了她的寒冷狼狈。
  听到她的话,宋沉夏不发一语的点起火苗,看着微弱火光在木头上燃起。
  气恼他不给回应,她恶劣的以绣鞋踢地,扬起刺鼻灰尘,嘴里继续嚷着。
  “喂!我说我会冷,本姑娘冷……”话还没说完,一条从防水牛皮袋里抽出的小毯便当头落下,盖住她的脸和喋喋不休的小嘴。
  “喂!宋沉夏,你这人怎么这样,有毯子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明明一进门火才刚燃起就拿出来了,可她还是嫌太晚,明显就是故意要找他麻烦。
  “不需要?那给我。”他头也不回背对着她将手伸来。
  只有一条毯子,有得用就好,还嫌。
  “谁说我不要。”她抱着小毯后退,瞬间转变的态度让他忍不住想笑。
  背对她的嘴扬了起来,他噙着她看不见的浅笑,拿着一根木条拨弄已燃起火焰的火堆。
  “那你还杵着干嘛?快给本姑娘出去!”想将湿衣裳脱下,她皱眉瞪着他不动如山的背影。
  “为什么?”寻常要是遇上与家人以外的年轻姑娘独处的情况,早二话不说走出去守门的宋沉夏,此刻却动也不动的蹲在火堆前,将刚从马鞍旁解下的包袱摊开,拿出两人湿透的衣物,在火堆前烘烤。
  “什么为什么?宋沉夏,你好歹是个男人吧,难不成要我一个姑娘家在你面前解衣裳?!”她动怒开吼,一手叉腰活像有柄茶壶。
  “不懂矜持又泼辣无礼,你这样也能算是姑娘家吗?”就算没有回头,可隔着火堆映照光影,他还是看见她叉腰茶壶的逗趣模样。
  没有多余情绪,他淡淡回话,拿着她的湿衣在火前烘烤。
  “你说什么?我不算是姑娘家?!天杀的混蛋!最好你将来就别找个比本姑娘姿色差的妻子,不然小心我整得你夫妻失和、鸡犬不宁!”梅凤儿没有思量脱口就将心里话骂出。
  可恶的混帐,竟然这样说她……
  气死人了!
  她恼怒的跺下脚,气昏头的当场脱衣。
  沾水外衫解下的同时,让雨水浸湿的丝质里衣像第二层肌肤,将她玲珑身躯裹覆得更加有致诱人。
  “小心点,别给我烧了,这可是梅龙城里最有名的金袖堂出产,不许给我烧到!”火大的将脱下的外袍扔在他背上,她气怒的站在后头,对着他后脑低咒。
  他是瞎了眼,她这种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姣好身材,跟一般平胸姑娘比起来,简直是好太多了,混帐宋沉夏竟然还敢说她不是姑娘家!
  对着火堆前方映照出来的玲珑身影,他难得粗嘎又带点狼狈的咒了声。
  这女人竟然连遮掩都不晓得就直接解衣,然后还大剌剌的站在后头……
  想想梅老爹还真是可怜,怎么会养出这样的闺女?
  他下意识摇头,伸手捡过她湿透的衣衫,又气又好笑的对一个女人没辙。
  “你摇什么头?我没可怜到需要男人同情摇头……”见他摇头,梅凤儿搞不清楚状况的更加恼怒,顺手就脱下绣鞋往他后脑勺扔去。
  火堆前的人随着她动作晃了下,这次他像后脑长眼似的顺利闪过,精致绣鞋以完美弧形划过脸旁,落进火堆里。
  不堪一烧的柔缎鞋面,在火堆里着火烧了起来,梅凤儿见状,连忙丢下小毯尖叫着冲过来。
  “快!那是我最喜欢的鞋……银绣坊的鞋,光鞋面要价就贵得吓人,你这死人头,还不快点帮我捡,那是我爹送我的……”不敢贸然伸手去捞,她抢过他手里的木条笨拙的往火里戳。
  越急越乱的情况下,不只没将鞋子捞趄,反而将鞋往火堆深处送。
  她急得双眉拧起,眼里有水花流转。
  那鞋是家里那笨老头特地让人做给她的,老头送给她的生辰贺礼……
  “鞋没了再买就行。”宋沉夏一边开口,一边翻动火堆木条,也不知怎么转弄的,着火鞋子瞬间弹起落在一旁地上。
  伸手捡起绣鞋,将着火那面往地上拍打灭火后,他将已经破烂不能穿的鞋子递给她。
  “说什么再买……不一样的,我老头送的东西全天下就这一双,可现在烂成这样你让我怎么穿?气死人了!既然能救,刚刚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她抢过烧焦的鞋子,任性的往他砸去,接着气冲冲的转身走回角落坐下。
  “既然那么想要,回头我跟梅老爹说,让他给你再买一双。”他捡起掉在火堆前的烂绣鞋,看了看后从怀中掏出另一只精致女鞋。
  上回在客栈她就是拿这只鞋扔他……
  “你是傻子!如果我杀了你的爱马,再跟你说马死了我另外买匹黑色的给你,这也一样吗?气死我了,你为什么要闪开?乖乖让我砸,鞋子就不会掉进火堆,那是我爹送我的生辰贺礼……”她连声抱怨,脾气坏得让人不敢领教。
  “姑娘家性子别这么糟,当心以后找不到婆家。”宋沉夏起身走过来,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去看她单薄衣裳,凝住心神在她面前蹲下。
  “我早就找不到了,你一定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她抱膝缩坐在角落,听见他的话,火爆脾气又起的伸手朝他挥去。
  “别动手。”他擒住她作乱小手,才刚开口,她又粗鲁的一脚踹出。
  “也不许动脚!”他单手捉住她的脚,与她愠怒眸光对上。
  炽热大掌隔着湿淋布料,握着她纤细手腕和脚踝……
  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氛流,在两人周遭围窜。
  望着她气怒翻红脸蛋,看着她带着水光的愠怒眼眸,他忽然有种冲动,想伸手抚过她的红唇,吻遍她艳丽脸蛋上的每一处。
  凝望的眼,因为某种说不出口的渴望而发光发亮,梅凤儿撇过头,将眼神移向无人角落。
  纤细足踝让人拉过,一只明显穿起来不对边的鞋,勉强套进她没有鞋的那只脚。
  “咦,这是我的鞋?!”错愕的看了下熟悉的绣花鞋面,她难掩惊讶的开口问。
  上次她拿来扔他的鞋,因为缺了一只,所以她早搁在一旁不打算穿了,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勉强凑合应该可以穿。”他没多解释的套好鞋便放开手,却听见她不悦的嗓音再度响起。
  “什么叫勉强凑合?我要两只右脚做什么?还有你……你没事揣着我的臭鞋来去干嘛?连走货都带着我的鞋,你搞什么鬼?你该做的是保护你的货,鞋子这种东西,随便扔了便是。”
  虽然鞋子轻得不值几两,但让他揣在怀里,感觉就是不一样。
  怎么办?一想到这臭男人莫名其妙搁着她的鞋在怀里许久,她就觉得那夜说要将他推倒,然后霸王硬上弓的冲动又回来了……
  她忍着心动的感觉,低头佯装不在乎的看着地面。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明知不该碰她,但那张红得像桃花的脸蛋,还是让宋沉夏克制不住的伸手触了下。
  打死都猜不到平日泼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竟然是因为一只自己觉得可惜,没将还能穿的鞋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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