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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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渺绰约，特别是二人冷清的表情，就像两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让人看着却不敢接近，尤其是明伦，淡泊已似透明。
　　　　洛儿静静地看着他们，她第一次这么远的看他们，只觉得这两个人风采各异却同样卓越，她就像欣赏画一样地看着，这画本应该赏心悦目的，但是久了不知为何却从心里涌起悲伤来，悲伤愈来愈浓，浓的让她很想去找明伦，想站在明伦身边去，却无奈于明伦从未看她一眼。
　　　　正想着，就见闻人不迫向洛儿走了过来，“兰花姑娘身体好些了吗？”他早就看到洛儿来了，只是见她一付心事重重地样子，自己不知为何心里突然难受，脑袋又开始疼痛，还没多想就已经走到洛儿面前。
　　　　洛儿回头，见是闻人不迫，又觉心酸：早已物是人非，为何偏要纠缠不清。勉强一笑，“多谢公子关心，兰花无恙。”然后别过头去，不想跟他继续说下去。原本还想用这人故意气气明伦那个呆子，但是今日见到明伦，她只觉得心疼不已——明伦眼里虽如平常的冷淡，她却看到了深处的凄凉。
第七十章　比武大会（中）
　　　　闻人见洛儿有意躲闪，心里不快，慕容静石走了过来，“兰花姑娘今日气色很好。”慕容静石虽对着洛儿说话，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小武，逼得小武低下头去。
　　　　洛儿诧异慕容朗玉还没走，看到他那双一切了然于心的眼睛，觉得恶心，低下头来，又往闻人不迫的身边靠了靠，大声说道：“兰花那日冒犯，还望公子见谅。只是不知公子为何盯着我家舅舅看？舅舅虽长得女貌，但也是个男人，难道公子竟有如此癖好？不行，我舅舅老家已有家室，你不能这么强人所难。”
　　　　此话一出，又是引起一片哗然，闻人脸色一白，不曾想到这女人会这般口无遮拦。周围人则更是惊恐地看着慕容朗玉一阵发青又发黑的脸。
　　　　小七也趁机捣乱，讥笑道：“你们这群公子哥怎么都是这个德行，那日向我大姐示好，怎么今日又转向咱们舅舅了，难道那钱家三小姐竟这般没用，让你饥不择食？”
　　　　周围人一听，表情各异，却都带着鄙弃。
　　　　而慕容朗玉被气得七窍生烟，不过转念一想，只觉得不对劲，钱小小定能猜出他的目的，若这人是钱小小，应该避他锋芒，不应这般伶牙俐齿、胡搅蛮缠，故意引他注意，而且日初说过，钱小小身边定有两个侍卫，一个身材魁梧一个面相阴柔，眼前这个虽面相阴柔，但也是个哑巴，他派人也打探过，这人的确是个哑巴，却不是海帮姚家兄弟。另外，旁边的那个少年是什么来历，依钱小小多疑的性子，她定不会让一个陌生人跟在自己身边的，况且这个兰花能吃能喝，跟日初说得不一样。难道是主上找错人了？
　　　　他只觉得疑问丛丛，还想再接着说，只是下人来传，星逸催着他启程，只能就此作罢，转眼再看那兰花一眼，脸极其普通，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也没有一丝钱小小的傲然，最后，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了。
　　　　小七心里叫好，终于逃过一劫。而洛儿却低下头，觉得不对劲，慕容朗玉临走的一眼承载着太多的感情，分明是将她看成了什么人，若是钱小小，恐怕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闻人不迫亦心里不是滋味，不再顾忌拽着洛儿就朝主席台走去。
　　　　小七想拦，却被小武止住：“慕容朗玉虽走了，但是还会有人在这边继续试探洛儿，我不能轻易显露武功，若被道上人看出不是海帮武功，到时洛儿更麻烦，她待在闻人的旁边或许会更安全。”
　　　　只是小武没想到，待在闻人旁边虽安全一些，在明伦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明伦远远地看着洛儿，只觉得体内翻江倒海，面上不自觉又冷了几分。
　　　　静石见状，无奈叹道：“或许一切只是天意。”
　　　　“天意？”明伦冷哼。
　　　　“洛儿本就是他的未婚妻，现在可谓物归原主。”静石说道。
　　　　“若按身份来讲，那洛儿还是这龙朝凤后呢？”明伦压住体内乱串的真气，嘲笑道。
　　　　静石一听，苦笑道：“是啊，未婚妻，凤后，她还是我的主子。”
　　　　明伦回头看他一眼，淡淡说道：“她不是你的主子，她将你看作亲人，只是对于亲人她不能容忍背叛，若是你终有一日将负她，她不会饶你！”
　　　　静石心中一紧，知明伦话中有话，不过也不奇怪，这人与洛儿不相上下，知道一切又有什么奇怪，叹道：“静石只求洛儿记得我就好。”
　　　　“呵呵，静石，若是你，洛儿不会恨你，她知道对你来说最严厉的惩罚是忘了你。”明伦摇头笑着，语气却比方才冷了几分。
　　　　“明伦会怪静石吗？”静石心痛，苦笑道，明伦说得对极了，只是他做了这么多仍不能让洛儿记得他吗？
　　　　“恩？”明伦一愣，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静石见状，无奈摇摇头，心道：明伦，你真的淡泊到如此地步，眼里只有洛儿吗？其他人都入不了你的眼，又如何勾起你的感情呢？
　　　　明伦见状也摇了摇头，眼睛又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冷清。丝毫不在意远处一双美丽的大眼极是贪恋又渴望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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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比武大会（下）
　　　　比武大会已经进行了一多半，洛儿不懂武功，看得极是无趣，再加上闻人不迫在旁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惹得在场无数怨恨目光，更让她觉得无趣，想她已经没有那傲人面貌，却仍能惹得女人的嫉妒，嘴角不觉牵起冷笑。
　　　　放眼望去，却没见到静石和明伦，洛儿奇怪，怎会不在？
　　　　这时就见一白衣人身形微晃，竟穿过众人从场地的最外围转眼间晃到场中央，众人一时皆没反应过来，这白衣人朝着主席台的方向微微拱手，一双桃花含笑眼平淡寂静，却有着几分冷清，盯着闻人不迫说道：“在下素闻闻人庄乃武林第一庄，庄主闻人靖乃武林第一高手，闻人公子年纪轻轻已是少庄主，想必公子定是人中之龙风，在下斗胆想与公子一比高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众人听了，又是气愤又是期盼，因这人清傲的态度气愤，却对闻人不迫的武功有着一丝期盼。
　　　　闻人不迫也是愣在那里，他不曾在外显露过武功，性子也温和得紧，不愿与他人动武。而且这人不知敌友，也不知其目的，更没有理由动武。
　　　　白衣人似乎看出了闻人的犹豫，冷冷一笑，指着闻人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洛儿说道：“想要理由，便是她了。”
　　　　闻人转头一看，只见洛儿的脸色未变，但是那双平淡无奇的眸子现在却慢慢散发出一种光芒，正如第一次他见到的那种光芒，只是这次那种光芒夹杂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感情一滴不漏地射在了那台上的白衣人，而那白衣人亦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洛儿，一时间他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形成了一个世界，他竟插不进去。心一凉，冷笑：“理由？不错，这的确是个动手的上好理由。”
　　　　于是，闻人不迫不顾越来越烈的头痛，起身飞向比武台，只见他双臂伸展，像一只捕抓猎物的雄鹰朝那白衣人飞去，气势凌人，一上去便以十分力对之。
　　　　飓在后面看得心惊，他不知公子何时变得如此易怒好斗，不禁又将目光移向旁边的兰花，只觉得兰花现在已经不是刚才的兰花了，脸虽未变，但是那眼睛不知为何变得如此黑亮、清澈，几分傲气，几分妖媚亦有几分隐约现出的骇人冷气，他一时不敢正视那种眼神，却也挪不开眼睛紧盯着她的脸。
　　　　台上，闻人不迫招招紧逼，攻向那白衣人的要害，其实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么做，他的性子自八年前一突变，竟变得易怒无常、凶狠阴戾，义父平时要他多修心养性就是为了隐藏这凶狠的性子，但是今日见了兰花为这人不自觉地流露出的感情，他只觉得气血向上涌、头痛不已，于是不作多想便动起手来，只想打退这人，留兰花的眼神只在他的身上。
　　　　那白衣人虽不打狠招，但也未落下风，不但避闪有道，且不时借力打力，再加上闻人现在气血攻心，虽用狠招也失了往常的精确和判断，一时下来，二人也难分高下，拼得只是内力而已。
　　　　场内众人看得心惊胆颤，这二人皆年纪轻轻，但是武功修为恐怕皆在场内所有人之上，当今武林，恐怕也没有几个能在二人之上。
　　　　突然，主席台上的洛儿只觉心口一紧，痛苦地呻吟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一时主席台人声嚷嚷，乱作一团，而正在酣斗的白衣人听到那一声呻吟，突然止住攻势，不顾一切地向主席台飞去，闻人以为他要对洛儿不利，亦不放弃攻击，一掌攻向白衣人的背心口，那白衣人不躲不闪，但是这一掌却在离白衣人二寸的距离时，被一阵不知从哪而来的掌风化去了内力，速度也慢了下来，让那白衣人躲了过去。闻人朝周围一看，未有异常，但心知周围定有高手隐藏。
　　　　众人皆不知其意，还以为他不忍攻人不备，纷纷向他投来佩服的眼光。也只有几个武功上好、经验丰富的人才看出其中玄奥，惊讶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手心也不禁渗出冷汗来。
　　　　那白衣人越过人群，就见洛儿胸口一滩鲜红的血迹，心疼不已，上前抱起洛儿，朝后山飞去。
　　　　闻人悻悻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因头痛脸色也显得更加苍白，明显感到体力不支。飓上前扶住他，“公子，回去吧！”闻人知自己坚持不了多久，随飓离去。
　　　　众人见这般变故，面面相觑，倒是君玉先反应过来，招呼着众人比武继续，再次回眸时，闻人的身影已快没入树林之中，他不明白，为何闻人的身影多了一份落寞，也不明白为何一向待人疏远的闻人对兰花有着一份执着。
第七十二章　离开（上）
　　　　那边白衣人带着洛儿一路飞，直到甩开了后面跟踪的众人，才在山脚停了下来。
　　　　白衣人撕下面皮，一看竟是明伦。只见明伦轻轻放下洛儿，双手有些微颤，只觉得自己心如刀绞，洛儿定睛看着他，笑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明伦不语，自己竟害洛儿吐血……他双眼通红，视线早已模糊不清，一手紧紧地搂着洛儿，一手慢慢地摸着洛儿的眼睛——还好，还有些温度，还是那么光彩四溢。
　　　　“明伦，你不相信我吗？”若不信她何必待在她的身边，若是不信她，又为何让她信他。
　　　　“洛儿，你知道的，我怎会不相信你。”明伦有些痛苦地说。
　　　　“那今日又是为什么？”洛儿有些不懂。
　　　　“洛儿，我只是为你而已。”明伦闭上眼睛，不想被洛儿窥视心中的想法。
　　　　洛儿见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只觉得竟连明伦都开始对她有所隐瞒，心中无比凄凉，语气也冷了下来，“为我？为我？你一连几夜去见另一个女人，让我在屋中空等，又在众人面前，挑战闻人不迫而争我，这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将我的身份公布于世？”这些洛儿本不愿讲，她怕，若捅破了中间的张张纸，他们恐怕就真的回不去了。一想到此，体内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喉咙涌起猩红，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明伦见洛儿这样，更加心疼，转念一想，却也松了口气，说道：“洛儿让大武跟踪是不信我吗？洛儿不要忘了，明伦可能不知道自己，却绝对知道你。”说着，用手慢慢地撕下洛儿面具，让洛儿那张倾城倾国的素颜再现眼前，手慢慢滑过眉、眼、鼻，最后轻轻抚着嘴，然后覆上自己的嘴，慢慢地蹭着，却不深入。
　　　　洛儿有些不知所措，明伦说得极对，他可能不了解自己，却十分了解她的，“那你为何要这么做？是想让我嫉妒……”最后的话语消失在唇舌之间，洛儿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呼吸困难。
　　　　过了好一会儿，明伦才慢慢放开她，朝她笑道：“嫉妒？我的洛儿骄傲得不会嫉妒，她喜欢的一定会喜欢她，而不喜欢她的她也不屑喜欢。洛儿，你明知道，我这么爱你，又怎会让你嫉妒？何况洛儿不知道吗？你的心始终还有一个顾炎的位置，你一直分不清这是不是爱，以前他是个死人，明伦无意与他争，但是现在他是个活人，明伦自认争不过他……”夕阳的红光映在明伦的脸上，使得这张桃花脸更加生动起来，洛儿顿时觉得千树万树的桃花扑面而来，使得她忘了说话，只是痴痴的看着明伦，她所见的明伦从未这么好看的笑过，为何要笑得这么凄惨。
　　　　“洛儿，你记着这笑吗？今生我只对你一人这么笑过……我曾说过，我会陪着你，你成佛陪着你，成魔也陪着……但是顾炎回来了，你要我怎么陪着你……洛儿，我爱你………只是我……”面对这般无助的洛儿，他实在说不出离开的字眼。
　　　　听了这话，洛儿一惊：“你让我到顾炎身边？”
　　　　明伦一笑，“洛儿聪明。”
　　　　“明伦，难道我想留你也留不住吗？”洛儿有点着急，气息又开始不稳。
　　　　明伦不忍见洛儿痛苦，双手为洛儿灌入内力，“洛儿，你为何不说你爱我而不爱顾炎？”明伦顿了一下，两眼紧盯洛儿的眼睛，依旧想从那双眼睛里找到答案。
　　　　洛儿却垂下双眼，扪心自问也找不到答案
第七十三章　离开（中）
　　　　明伦无奈：“你的命是我的，他日我必回来收命，你不能失信。”最后，十岁开始的守护，十年的倾心协助，还有本以为一辈子的相守，最后竟只变成了如今赤裸裸的借贷关系：命是我的，我会回来收回，但是我的心，洛儿，你要怎么还给我？
　　　　“明伦，让我回顾炎身边？是怕皇上找到我吗？你以为顾炎会保护我吗？”洛儿心思千回百转，最后只能冷笑一声，开始咳血，“明伦，我的命是你的，为何不现在要回呢？”最后孤注一掷逼明伦，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其他办法来留住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是我的，但我想要个正常人，想要个孩子，来继承我的一切……洛儿，这些，现在的你都不能给我。”明伦轻轻地说着，也就只有用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才能将心中深藏的愿望说出来。
　　　　洛儿听了，只是伤心：若没有顾炎，你我之间仍有隔膜，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十年后才说，为什么要在舍弃我的时候才说，为什么要在那人行动的时候才说，是想让我断也断不了，续也续不上吗？洛儿不由得开始苦笑：“你说得对，我不能给你孩子……明伦，求你了，别走！”她不停地哀求着，语气哽咽，竟紧紧地拽着明伦的袖子，害怕得发抖，不想离开明伦，也知道他这一走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想此额头的淤红愈发妖艳，血不停地从她的口中溢出，却似乎感觉不到，只感觉体内似有一头困兽在撞击她的身体，而明伦就是放出这困兽的钥匙。
　　　　那头明伦心像针扎般疼痛，别过头去，看着远处渐升的明月，淡淡说道：“洛儿这又是何必呢？当初留不住我，今日又怎能留住我呢？”
　　　　洛儿听了，又是一愣，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明伦前往边疆的时候，好像那个时侯她也是这么求明伦留下来，而他仍没留下来，她顿时只觉得心灰意冷，又是苦笑道：“是啊，十年了，我竟一点长进都没有。”洛儿挣扎着起身，明伦也不相拦，待洛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之后，静静地站在洛儿的身后，两眼贪恋着洛儿的身影，双手攥紧，强忍着上前抱住她的冲动。
　　　　过了一会，洛儿回过头来，两眼紧紧地盯着明伦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表情，斩钉截铁地说道：“明伦，你走……我死！”
　　　　明伦一听，面对洛儿这般苦苦相逼，无奈笑道：“洛儿，不要这样，我会回来。”
　　　　洛儿却似未闻，苍凉道：“最终你还是要离我而去……”她转过身，不看明伦，闭上眼睛，微风吹来，只觉得清醒了许多，原来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做梦，他仍是游龙，没有什么能够困住他，原来她一直以为她可以只是假象而已。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马鸣，洛儿寻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身着异服，站在月下，含笑看着他们，其实那距离根本看不清女人的表情，但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个女人分明在嘲笑她！
　　　　明伦见了，“洛儿，我该走了。”顿了一下，又说：“你的命是我的，我会回来。”说完，便向远处的女子走去。
第七十四章　离开（下）
　　　　“明伦，我不明白，为何要走？”洛儿望着明伦的背影，喃喃自语，早已没了平时的傲气和光芒，站在月光底下，凄凄楚楚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为爱人心碎的女人而已。
　　　　明伦紧攥着拳头，强逼着自己不回头朝那边走去，每走一步心痛不已，远处的女子朝他笑着，明媚的脸上散发着期待的光芒，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只容得下明伦一人，但是映在她眸子里的明伦却是那么的冷清痛苦和挣扎。
　　　　洛儿静静地看着，第一次这般无助，双眼丝毫容不下其他东西，只有明伦诀别的背影，白衣飘飘似仙却又如此心狠，手无意识地向怀里摸去，拿出了仙散人给她的匕首，打开，刀锋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摄人的光芒，然后将匕首抵在心脏处，看着明伦远去的背影，轻声说道：“这命是你的，我偏不给你……”双眼已经模糊，看不清远处的影子，但是她仍是睁大双眼，费力地瞧着，匕首已刺入肉中，传来一阵剧痛，鲜血顺着她的衣襟慢慢滴下，“明伦，到现在我仍分不清是我逼你还是你逼我，只是我们竟走到了这一步……”双眼流下血泪，双手一紧猛地用力将匕首向体内刺去，顿时血如泉涌般喷出，她已经没了意识，瞳孔亦是开始涣散，却仍固执地盯着远去的背影，也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不比明伦的浅，但是再深又有何用，明伦已经离她而去。
　　　　最后，洛儿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直到她昏迷的前一刻，明伦终是没有回头……
　　　　待明伦远去，从黑暗处现出一个黑影，慢慢地走到洛儿身边，不禁摇头叹道：“多好的闺女啊，竟然被人抛弃……啧啧……”然后又朝另一处说道：“兄台仍不现身可为何故？”
　　　　那边大武一听，眼里闪过诧异，身形一晃来到洛儿身边，稍微检查洛儿的伤势，却对黑衣人说道：“你带走她吧。”
　　　　“啊？”黑衣人没反应过来。
　　　　“你将她带走，医好她。”大武盯着洛儿。
　　　　那黑衣人本就想带走洛儿，但是被大武这么一说，脾气上来，说道：“你让老子带，我就带？老子没那么好商量！”
　　　　大武再次查看洛儿的伤势，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来，仍给黑衣人，喂了洛儿吃了一粒回天丸，然后不顾黑衣人的惊讶，起身离开。
　　　　剩下那黑衣人张嘴看着手中的玉佩，月光明亮，他不会看错玉佩的花纹；玉佩通体温暖，他不会摸错；那么只有一个答案，这是真的。不禁摇头苦笑，自己这次来玩竟捡了个大麻烦。无奈，看在这玉佩的份上，抱起洛儿，脚下一动竟飞出十里开外。
第七十五章　续
　　　　这边大武回到院里，小武和小七在等着，见大武回来，纷纷上前问洛儿，大武只摇头不答。二人皆是一惊。小七大喊道：“大哥将大姐带到哪去了？”
　　　　小武又开始流下泪来，大武不忍心但也无奈，将洛儿刺入体内的匕首递给小武，小武一见拿起匕首仔细看上面的血迹，只见紫黑色的血凝固在上面，小武心惊，洛儿的血因为长时间喝由剧毒之物熬成的药汁而不同于常人，洛儿的血是紫黑色的，并且是越靠近心脏处越是发黑，而匕首上的血显然已接近黑色。小武一想到这，脸色煞白，双手一抖，匕首哐当一声落在地上，身子开始发抖，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是……此时他的大脑已一片空白，抬头看向大武，只见大武神情凝重，有着说不出的哀伤，小武纵是不信现在也信了七分：“你为何不救她？”小武指着大武问道，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我救不活，刀入心脏……”还未说完，忽地捡起地上的匕首向窗外扔去，只听外面一声闷哼，一道人影越墙而去。
　　　　大武回过头来，轻搂住小武，以密音传声：“我怎会不救她，只是让给了别人。”
　　　　小武明白过来，也恢复了常态，亦同样说道：“别人？谁？”
　　　　“药师李逍遥。”
　　　　“药师？他不是专使毒？”
　　　　“正因为他专使毒，才让他救洛儿。”洛儿被毒药养大，现在要续命，若不是毒药，还有什么能让她存活。
　　　　“只是这又苦了洛儿了，明伦为何非要离开？”
　　　　“明伦自有明伦的理由，洛儿先是想了断，但是在刺入体内之后又向外偏了几寸，我想她是想通了。”
　　　　小武皱眉，心疼洛儿，她竟这么大胆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若出了什么差错，让他们如何是好？大武也在心里叹道：怨只怨这二人太聪明了，有些事情越聪明便越复杂越不懂。
　　　　然后又对小七说道：“洛儿已死，以后你好自为之了。”
　　　　小七一愣，脑中不断回旋着这句话，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瞪大双眼拼命地摇着头，不知不觉两行清泪流下脸颊，他看着大武，大武不会开玩笑也不会骗他，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洛儿死了，他吼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