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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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镇长也到了。
　　　　陆月的双眉微微扬了起来。从刚才高洁的表现之中就能看得出来，单单凭脚步声，高洁也能听出来人是范鸿宇，可见两人的默契已经到了某种惊人的程度。
　　　　或许，不仅仅只是同事那么简单吧？
　　　　“鸿宇，来了？快进来吧！”
　　　　高洁没有“礼尚往来”，不过从她的语气，大家都能听出她的心情愉悦，而且与范鸿宇的对话，也非常的随意，就好像“自己人”。
　　　　与陆副市长的正规装扮截然不同，范镇长穿了一件淡黄色的羽绒服，发白的牛仔裤，运动鞋，竟然与高洁的装扮基本如出一辙，青春活力十足，扛着一个篾篓，大步上楼。
　　　　“干嘛呢？”
　　　　高洁见状，不由有些好笑。
　　　　范鸿宇笑道：“土特产，腊肉腊鱼，七七八八的东西……”
　　　　“进来进来。”
　　　　范鸿宇大步进门，将手里的篾篓搁下，一眼就瞥见了客厅中端坐的陆月，微微一笑，随即大步上前，给高兴汉和高妈妈请安问好。
　　　　高兴汉两口子显然未曾料到，范鸿宇会在此时登门拜年，不过两人对范鸿宇的印象都还不错，尤其是高兴汉，微笑点头，眼里带着欣赏之意。
　　　　对于有本事的年轻人，高兴汉历来高看一眼。
　　　　和长辈见礼完毕，范鸿宇这才转向陆月，微笑说道：“陆市长，新年好！”
　　　　“鸿宇同志，新年好！”
　　　　陆月主动站起身来，和范鸿宇握手，领导气度俨然。
　　　　看到那个巨大的篾篓，高妈妈笑着问道：“小范，你这是干嘛？”
　　　　范鸿宇笑道：“阿姨，我是专门来给领导拍马屁的。这些都是镇里给干部们分的年货，高书记回省城了，我得赶紧给她送过来。不然上班之后，要挨批评！”
　　　　一番话说得大家大眼瞪小眼。
　　　　大约这是自高兴汉当上领导干部之后，有史以来第一个在他家里公然说出“拍马屁”三字的干部了，果然是年轻气盛，口无遮拦。
　　　　高洁嗔道：“范鸿宇同志，你又胡说八道，污蔑领导……我什么时候因为这些事情批评过你？”
　　　　范鸿宇笑道：“肯定批评过啊……只是领导贵人多忘事，批评完之后就忘记了。咱们做下级的可不敢忘记，领导教诲，时刻牢记心中。”
　　　　高兴汉哈哈笑了起来。
　　　　原本有点过于正式的客厅气氛，因为范鸿宇的到来，一下子变得比较轻松。此人年轻直爽，自有可爱之处。
　　　　高兴汉尽管身居高位，是大知识分子，却也并不对年轻人反感。
　　　　“来，小范，过来坐！”
　　　　高兴汉笑着向范鸿宇招了招手，全然将范鸿宇当作了自家晚辈一般。范鸿宇与高洁同事一年多，高洁对范鸿宇赞誉有加，高兴汉对他的态度，自然与对寻常年轻干部不同。
　　　　“谢谢高伯伯！”
　　　　范鸿宇忙即走过去，在另一侧沙发落座，和陆月遥遥相对。
　　　　高勇的眼神，只在范鸿宇身上溜来溜去，颇为好奇。对这位名震青山的“范二楞子”，高勇早就有所耳闻，只可惜缘悭一面，今天终于见到了范鸿宇本人，有点得偿夙愿的感觉。
　　　　范鸿宇向他微微一笑。
　　　　高洁也不止一次和范鸿宇谈到过她的弟弟，怜爱之情，溢于言表。
　　　　“小范，镇里的工作都安排好了？”
　　　　高兴汉拿起香烟，递给范鸿宇。
　　　　范鸿宇接了过去，答道：“基本都安排好了，也没有太要紧的事，他们自己安排的节目，丰富得很。今年收入都还不错……”
　　　　尽管范镇长很会花钱，寅支卯粮，也极度反对公款消费，但到了年底，镇里的同志们也不能亏待了。枫林镇的工作得到上级的高度评价，可不单单是高洁和范鸿宇的功劳。这笔过年的款子，范镇长倒是老早就准备好了，让全镇的干部和临时工，都好生欢喜了一回。
　　　　尤其是镇政府附近的群众，更是开心。
　　　　工业园的用工人数，已经接近七百人，绝大部分都是镇政府附近的年轻人，毕竟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一些较为偏远的农村，消息不是那么灵通，在这个方面不免要吃些亏了。
　　　　各个企业都给工人发了年终奖，虽然数额不是太大，却已经足够让大伙惊喜不已了。
　　　　这个春节，枫林镇的喜庆气氛特别浓厚。
　　　　高洁给范鸿宇奉上茶水，就在他旁边坐下，动作极其自然，问道：“大王村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大王村去年山体滑坡，半个村庄都被泥石流淹没，虽然上级有赈灾款子拨下来，灾后重建工作依旧任务很重，短短几个月时间，难以尽复旧观，高洁和范鸿宇对大王村一直都比较关注。
　　　　范鸿宇笑道：“放心吧，大年夜，我就是在大王村过的。省里地区和市里拨下来的慰问款，都发到了他们手里……”
　　　　上次尤利民视察枫林镇，亲自去了大王村看望受灾群众，见许多群众还住在临时房内，当即表态，过年前省政府会给大王村拨一笔款子，帮助灾民度过年关。省长表了态，同行的地市领导，自然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几笔慰问款凑在一起，数目也不算小。
　　　　高兴汉笑道：“不错嘛，小范，大年夜和村民一起过，有点老革命传统的味道了。”
　　　　“主要还是想和大王村的村民商量一下，明年的路子怎么走。灾后重建工作，固然很重要，但拖的时间也不能太长，不然就耽误了。”
　　　　高兴汉说道：“后院不稳，怎么发展？灾后重建工作还是要先做好，然后再考虑其他的。”
　　　　陆月点头说道：“高洁，鸿宇同志，我也很赞同高叔叔的意见。先把大王村的灾后重建工作基本完成，再考虑其他方面的问题。凡事要一步一步来。”
　　　　范鸿宇微笑说道：“还是可以兼顾得了的。我已经和天歌电子厂的赛厂长谈好了，春节过后扩大招工，优先安排大王村的年轻人进工厂上班。有了固定的收入来源，灾后重建的步子，就能迈得更快一点。财政救灾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明年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高兴汉笑道：“倒是忘记了，你们手里还有这么大的筹码呢。这个主意不错，是条好路子。尤省长考察枫林镇的报道，我看过了，你们那工业园区发展的速度很快嘛。枫林模式开始见成效了。”
　　　　“是这样的，高伯伯。预计今年发展速度还会更快。天歌电子厂的产品一旦完成市场覆盖，龙头企业就能成型。香港客商已经通知我们，就在这一两个月，将会有更多的外商前来枫林投资办厂，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圈，以电子产品为主打。今后，只要天歌电子厂持续发展壮大，龙头效应就会越来越明显。”
　　　　范鸿宇倒是不谦虚，随即答道。
　　　　“这么说，你们打算在枫林建一个国际电子产业集团？”
　　　　高兴汉饶有兴趣地问道。
　　　　“是有这个打算。”
　　　　“那么仅仅依靠一个天歌电子厂，依靠一个单一的掌上游戏机品牌，能够做得到吗？掌上游戏机的市场，有其极限。”
　　　　高兴汉是典型的学者型领导干部，马上就开始从技术角度考虑问题。
　　　　范鸿宇说道：“高叔叔，掌上游戏机是个大产业。单是海外市场的需求，就非常庞大。这还没有将国内市场计算在内。天歌公司已经在计划要开发国内市场。如果国内市场能够顺利打开，需求量还要成倍扩大，三年左右的黄金时段，肯定会有的。这就已经足够发展壮大了。至于三年之后，我相信天歌公司一定已经开发出新的电子产品。”
　　　　在一旁听得入神的高勇插口说道：“爸，电子产品很挣钱的。尤其是新产品，非常吸引人，消费者群体很庞大。”
　　　　高妈妈便瞪了他一眼，嗔道：“是啊，你姐给你带回一个游戏机，你就上瘾了，天天玩个不停。”
　　　　高勇顿时搔了搔头，咧嘴一笑。
　　　　客厅里爆发出一阵轻松的笑声。
　　　　“天歌公司选择在枫林镇投资，当初还真是比较大胆……”陆月笑了几声，随即说道：“鸿宇同志，我听说香港天歌公司的老总赵歌，以前是我们彦华地区的人，还是你的正宗老乡宇阳人？”
　　　　说这话的时候，陆月的语气很随意，眼神也很柔和，似乎就是随口闲聊。
　　　　高洁秀美的双眉，顿时微微一蹙。
　　　　“对，是这样的，赵歌和我以前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范鸿宇并不否认。
　　　　高妈妈顿时来了兴趣，诧异地说道：“有这样的事？那这个老总还真有本事……小范，听你这么说，这位老总的年纪也不大吧？和你一起长大的……”
　　　　“比我大两岁。”
　　　　高妈妈更加惊讶：“呀，就比你大两岁？现在是香港老板了？她怎么办到的？在香港那边有亲戚吗？”
　　　　范鸿宇尚未答话，陆月又开口了：“鸿宇同志，我还听说，赵歌是你的女朋友？”
　　　　陆月淡淡地笑着，双眼直视范鸿宇，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凌厉之意。
　　　　（未完待续）
第240章　“故人”相见！
　　　　此言一出，房间里忽然变得很安静。
　　　　高兴汉，高妈妈和高勇都望向范鸿宇，神色略略带着点古怪。
　　　　这个小范，越来越有意思了，年纪轻轻当了镇长不说，竟然还冒出个香港老板女朋友。
　　　　不待范鸿宇开言，高洁已经淡然说道：“道听途说，不足为凭。赵歌和天歌公司是我们枫林最大的外商客户，这些传言也不知怎么就流传出来了。”
　　　　范鸿宇眼里，闪过一丝感激。
　　　　高洁这是不遗余力地在维护他。枫林镇现在的发展日新月异，范鸿宇名声在外，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七大案”带来的负面影响，开始在上级领导眼里形成良好的印象。这个时候，若是任由“内幕”曝光，天知道又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陆月依旧微笑着说道：“鸿宇同志和赵总打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算得是青梅竹马了。又都这么年轻，难怪别人要有这样的传言了。”
　　　　高洁说道：“是啊，基层的同志，总喜欢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胡乱揣测……看来回镇里之后要开个会，好好整顿一下这种歪风邪气。万一影响到天歌公司和我们镇里的合作，那可就是大事件了，不可等闲视之！”
　　　　陆月脸色微微一变。
　　　　高洁这话，听上去是针对镇里的同志，但内里真实含义，陆月如何不明白？
　　　　你陆市长好歹也是市领导，素质不要那么低下，和乡下的农村妇女一样，喜欢八卦这样的小道消息？是不是太无聊了？
　　　　真要影响到了天歌公司和枫林镇的合作，你陆市长也有责任！
　　　　高兴汉何等睿智？
　　　　眼见三个年轻人之间，似乎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当即转移话题，开始询问一些工作上的事。
　　　　出乎意料的是，陆月对“枫林模式”赞誉有加，称赞高洁和范鸿宇在枫林镇开创了一个全新的“纪元”，摸索出内陆地区偏僻小镇加快经济发展的新路子。
　　　　“如果枫林模式能够尽快在全市推广，对于带动整个彦华市乃至全地区的经济发展，意义非常重大。在这个方面，高洁，鸿宇同志，你俩有何高见？”
　　　　陆月微笑着问道，市领导气度俨然。
　　　　“关键还在于解放思想。”
　　　　高洁随即答道。
　　　　就具体的事例来说，枫林镇经济高速发展，有其“特殊性”，她和范鸿宇，可谓黄金组合。别的区镇，可不见得有一位能够直接和国家计委曹司长拉上亲戚关系的书记，也没有一位能够到香港炒股指期货大赚一笔的镇长！
　　　　从这个角度而言，“枫林模式”很难复制。
　　　　但高洁所言“解放思想”，确实又是关键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关系网，有不同的优势，高洁和范鸿宇具备的优势，别人或许不具备，同样的，其他同志的一些优势，他们也可能并不具备。沿海地区的经济高速发展，也不是靠着少数人的力量，而是依赖大多数人的共同努力，形成一个改革开放的良好氛围。所谓投资环境是也。
　　　　高兴汉说道：“解放思想是大前提，得力干部的配备，也是关键因素。”
　　　　陆月笑道：“高叔叔这个意见，我完全赞同。高洁，鸿宇同志，在招商引资这个方面，你们两位是目前全市最有经验也最有成绩的。现在市里招商引资办公室已经正式成立，不过老实说，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对外面的世界基本上还是两眼一抹黑。希望你们两位有空的话，去招商办给同志们上上课，传授一些经验和知识，怎么样？”
　　　　市里的这个招商引资办公室，眼下已经成了陆月的一块心病。招商办是在他的一再建议之下，才正式成立的，不料他属意的招商办主任，却直接成了枫林镇镇长，陆月的如意算盘不免全盘落空。但招商办已经建起来，仅仅因为范鸿宇不能到任就将整个机构重新撤销，明显不大合适。
　　　　死了张屠户，还吃拔毛猪不成？
　　　　不过，略略让人感到意外的是，陆月竟然没有再推举别人出任招商办主任，而是自己亲自兼任。你可以说他是特别重视这个工作，也可以说是陆月“揽权”的一个表现。
　　　　刚刚到任未久，常务副市长听上去很威风，真正要掌握实权，却没有那么容易。根据市政府分工，有许多工作是直接划给常务副市长分管的，这没错。但不管是什么工作，总得有人去负责落实。这些负责人心里向着谁，才是至关重要的。
　　　　下级干部对上级领导阳奉阴违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名义上，市政府所有的工作，都归市长岳西亭说了算，但实际上，很多工作要落实下去，还得看市委书记宋珉的意见如何。
　　　　市长尚且如此，常务副市长更不用说了。
　　　　招商引资办公室，是在陆月的坚持之下设立的，可以看作是陆月真正的“嫡系部队”，在这一块工作之内，陆月要充分展现自己的权威，绝不容许别人来分一杯羹。
　　　　没有合适的招商办主任，就暂时自己兼着，宁缺毋滥。不然，等找到合适人选，却没有了位置来安排，岂不郁闷？
　　　　同时也给招商办的其他干部留个念想——只要你们努力向上，还有个正科级的实权位置在等着呢！
　　　　高洁就有点腻歪。
　　　　陆月从来都不曾放弃过自己的目标啊！
　　　　或许想要成大事的人，都有这种“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特点吧。陆月要是那么容易就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也当不得别人太过看重了。
　　　　当此之时，高洁也只能微笑颔首，说道：“没问题，只要陆市长需要，我和范镇长都会服从领导安排。”
　　　　陆月微笑道：“那太好了，我先在这里对两位表示感谢。”
　　　　高兴汉暗暗蹙了蹙眉头。
　　　　陆月斯斯文文，彬彬有礼，原本高兴汉对他的印象非常之好。不过物极必反，陆月对两位下属干部过分客气，反倒让高兴汉心里有些不踏实。
　　　　此人年纪轻轻，城府未免太深。
　　　　作为父亲，高兴汉可不大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和一位城府太深的年轻领导打交道。
　　　　陆月和范鸿宇给高兴汉的感觉，完全不同。
　　　　范鸿宇手段厉害归厉害，待人却十分真诚。高洁和范鸿宇搭档，高兴汉就绝不会担忧。高兴汉相信，就算范鸿宇和高洁之间闹矛盾，范鸿宇也会明着来，绝不会背后捣蛋。
　　　　而况且，范鸿宇怎么会给高洁捣蛋呢？
　　　　高兴汉完全能够感受得到，范鸿宇对高洁的关心和支持，俱皆发自内心。感觉上，范鸿宇和高勇一样，都是高洁最亲近的人。
　　　　自然，大过年的，高兴汉绝不会将这种细微的情绪变化带到面上来。
　　　　正说话间，楼梯口再次响起脚步声，又有客人登门了。
　　　　身为市长，春节期间，家里若是断了客人，那才奇怪。
　　　　“市长，新年好！”
　　　　门口响起笑呵呵的问好声。
　　　　高洁顿时和范鸿宇对视一眼，神情略略有点古怪。
　　　　是沈玉清！
　　　　洪州市常务副市长。
　　　　“呵呵，是玉清同志。新年好！玉清同志，请进！”
　　　　高兴汉闻言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略显矜持的微笑。
　　　　沈玉清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条“小尾巴”，神情尴尬，躲躲闪闪的，可不正是沈光远沈公子么？在梅山酒店胡作非为，被高洁范鸿宇狠狠教训了一顿。
　　　　“沈市长，新年好！”
　　　　等高兴汉和沈玉清寒暄过后，高洁微笑问好。
　　　　“哟，是小高，新年好新年好，回来过年了？”
　　　　沈玉清满脸笑容，频频颔首，随即扭头望向躲躲闪闪的沈光远，狠狠瞪了一眼。
　　　　不怕货看货，就怕货比货！
　　　　自己这个混账儿子，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强。
　　　　瞧人家高兴汉的小孩，多出息？
　　　　沈光远原本就不想来，受逼不过才不得不跟着一起过来的，到了高兴汉家里，被逼无奈，也只好硬着头皮，给高兴汉和高妈妈鞠躬问好，轮到高洁的时候，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声如蚊呐，好不尴尬。
　　　　对沈光远，高洁自然半分好感也欠奉，只是大过年的，沈玉清亲自领着登门拜年，也不好当真给他脸色看，平淡地道了一声“新年好”，再没有下文。
　　　　“沈公子，新年好！”
　　　　范鸿宇倒是很客气，笑哈哈的，主动向沈光远伸出了手。
　　　　“是……是你……”
　　　　沈光远刚才一直低眉垂目，屋子里的人都不曾看得清楚，如今听了范鸿宇的声音，不由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在梅山酒店之时，范鸿宇“凶神恶煞”的模样，深深铭刻在沈光远的脑海之中，再也挥之不去，乃是沈公子永恒的噩梦。
　　　　猛可里在这里见到，也难怪沈公子要吓住了。
　　　　沈玉清眼神扫了过来，见到范鸿宇亦是略感意外，微笑说道：“小范同志也来了？”
　　　　“是的，沈市长。我过来给高市长高书记拜年。沈市长，新年好！”
　　　　“哈哈，新年好新年好！”
　　　　沈玉清自然远不是自己那草包儿子可比的，满脸笑容，丝毫也不见异色。
　　　　一时之间，客厅里显得十分热闹。
　　　　（未完待续）
第241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沈玉清的注意力，明显没有放在范鸿宇身上，迅即转向了陆月，神情很是温和亲切。很显然，沈玉清也觉得，陆月是个人物。在官场混迹多年，自有其独到精准的眼光。
　　　　陆月这才微笑问好：“沈市长，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
　　　　沈玉清连连点头，带着征询的神色。
　　　　“沈市长，我叫陆月，目前在彦华市工作！”
　　　　高兴汉便补充介绍道：“玉清同志，小陆是彦华市的副书记兼常务副市长，中组部交流下来锻炼的年轻干部！”
　　　　“呵呵，陆市长，你好你好！”
　　　　沈玉清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向陆月伸出了双手，丝毫不以长辈自居。
　　　　尽管他还不完全明了陆月的来头，单单“中组部”这三个字，就足以令其动容。更不要说陆月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年纪，竟然就已经是彦华市的副书记兼常务副市长，明白无误地说明了他的来头绝不简单。
　　　　“想不到彦华地区在干部队伍年轻化建设方面，步子迈得这么大。都是少年俊彦啊……”
　　　　沈玉清落座之后，眼神在陆月，高洁和范鸿宇脸上一一扫过，很感概地说道。
　　　　看得出来，沈玉清颇有些志得意满。前几个月终于当上常务副市长，也算是得偿夙愿。
　　　　陆月微笑说道：“沈市长，洪州和彦华都是革命的摇篮，历来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
　　　　“对对，现在改革开放是大势所趋，改革要深入，就必须要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小高，你们那个枫林模式，现在可是全省有名啊……”
　　　　沈玉清望向高洁，眼神很亲切。
　　　　高洁便谦虚了几句。
　　　　沈玉清打着哈哈，说道：“市长，您看，咱们是不是请小高和小范到咱们洪州来，给下面县市的干部们上上课，好好传授一下经验？传经送宝嘛……”
　　　　高兴汉也打着哈哈，随口敷衍了过去。
　　　　这个事情，可不好在这里商量。请彦华的基层干部到洪州来上课，总也得和市委书记通个气。更何况高洁还是他的闺女，就益发需要小心谨慎。
　　　　沈玉清也只是顺口说句“奉承话”，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陆月身上，不时和陆月交谈几句，“套问”陆月的底细。
　　　　根据沈玉清的经验，类似陆月这样的情形，背景绝对非同一般，今日既有缘在这里碰到，总要想方设法搭上一些关系，可不能就这样“浪费”了资源。
　　　　他们谈得热火朝天，高勇和沈光远都是坐立不安。
　　　　又“坚持”了一会，高勇终于忍不住偷偷拿了掌上游戏机，在一旁玩了起来，很快就被俄罗斯方块吸引住了，身子随着摇晃，玩得不亦乐乎。
　　　　沈光远本就如坐针毡，见了高勇这般模样，哪里还忍耐得了？趁着自家老子不注意，悄悄移到高勇身边，伸长了脖子观看，满脸皆是好奇之色。
　　　　高勇见状，连忙将游戏机往他面前挪移了一下，一起欣赏。
　　　　不过片刻之间，沈光远便对掌上游戏机着了迷，压低声音问道：“哎，这是什么玩具？”
　　　　高勇也低声答道：“掌上游戏机，俄罗斯方块……”
　　　　“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