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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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卢大正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汇报变得流畅起来。看得出来，卢大正对自己分管的工作非常熟悉，几乎都不用看笔记本，所有的数据俱皆烂熟于心，脱口而出，没有半分迟滞，神情变得极其自信。
　　　　主要的数据，陆月昨天已经听过一次，现在依然听得十分认真，在心里一印证，就能发现，范鸿宇昨天汇报的数据和卢大正汇报的数据，一模一样，完全吻合。由此可见，范鸿宇对这项工作也极其熟悉。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卢大正汇报完毕。
　　　　“好，很好！”陆月频频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大正同志，对工作很熟悉啊。这个非常好，我们每个同志，都应该有这种对工作高度负责的精神。”
　　　　不知不觉间，陆月就打起了官腔。
　　　　出身大机关，打官腔，讲官话套话，已经成为生命的一部分，不独陆月如此，而是通病。有趣的是，许多基层干部群众，偏就吃这一套。觉得领导就应该是这么个“范儿”。连官腔都不会打的领导，搞不好就要被人怀疑，是不是“山寨版”。
　　　　“谢谢，谢谢陆市长。”
　　　　卢大正禁不住红了一下脸。
　　　　毕竟他还年轻，有着年轻人固有的腼腆和羞涩性情。
　　　　接下来，高洁代表枫林镇党委和政府班子，简单向陆月汇报了一下全镇的各项基本工作。陆月微笑颔首，予以肯定。
　　　　陆月很谨慎，肯定的话语都是大而化之，基本上不对具体的工作做太具体的指示。初来乍到，情况不熟，随便做指示，一不小心就会出洋相。
　　　　别的错误可以犯，唯独洋相绝对不能出。对于陆月而言，这是最根本的底线，不能被突破。陆月很清楚，像他这种高素质的领导干部，一旦犯低级错误，出洋相，整个形象都有可能被毁掉。
　　　　“高书记，各位同志，我们一起去工业园区走走吧？现场参观学习一下。”
　　　　听取完高洁的汇报，陆月微笑说道。
　　　　大伙自然不会有异议。
　　　　“好的。陆市长，请！”
　　　　高洁率先起身，和范鸿宇一左一右，陪同陆月出门，其他干部尾随在后。
　　　　李国生一张脸，又垮了下来。
　　　　这也太不讲规矩了。平日里，范鸿宇自诩“镇长”还不算，连这样公开的场合，他也毫不客气地以“二把手”自居，将李国生和其他的党委副书记置于何地？
　　　　只是眼下，李国生也不敢公然翻脸。
　　　　陆月说得明白，此番前来枫林镇，主要就是考察工业园区的建设和招商引资工作，乃是范鸿宇的正管。
　　　　天气晴朗，一行人从会议室出来，众星捧月般簇拥着陆月向工业园区走去。一路上，不住引得镇上的群众围观，指指点点，议论不已。
　　　　瞧这个架势，一准是来了大领导，没见镇里的头头包括高书记在内，都悉数出动了么？只是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位大领导，未免太年轻了些。好在高洁，范鸿宇都足够年轻，陆市长也算“吾道不孤”。
　　　　工业园区占地广阔，规划用地八百亩，省政府特批的。五金厂，电子厂和饮料厂分开建设，电子厂投资最大，占地也最广，不过建设时间稍后，却是未曾占据“门面”，当道修建的第一家工厂，就是饮料厂。电子厂和五金厂在工业园区的另一边，和饮料厂拉开了一段较大的距离。
　　　　陆月缓步而行，看得十分仔细，不时发问，主要都是由卢大正来回答。范镇长直接将自己当成了普通的陪同干部，金口难开。
　　　　陆月的眼神，时不时会看似无意的在他脸上扫过，范镇长淡然一笑，以为回应。
　　　　当然，陆市长的目光，更多的时候是关注在高书记明艳的脸庞之上，时常会略作停留。如此出众的美女，不多看看，确实“浪费”。
　　　　来到电子厂，却最是热闹，偌大的厂房，到处人声鼎沸。大批年轻男女，在管理员的带领下，安装机器，打扫卫生，忙了个不亦乐乎。仔细看去，年轻女子明显多于男士。电子厂用工，一般是以年轻女孩为主，比男孩子更加细心，有定性，坐得住，又比较好管理。
　　　　厂房很简陋，就是最简单的砖瓦结构大车间，内部空间非常宽敞。
　　　　陆月禁不住问道：“鸿宇同志，这就是你在香港引进的那个项目？”
　　　　陆市长点名发问，范镇长就不能不答了：“是的，陆市长，就是这个项目。”
　　　　“这厂房的施工速度，倒是挺快的。”
　　　　陆月抬头打量着极度简陋的车间，很含蓄地说道。言下之意，自然是觉得这样的“香港企业”，未免太出人意料了，和国内那些六七十年代建起来的破破烂烂的集体企业有何区别？
　　　　“陆市长，这是投资方特意要求的。主要是赶时间，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很快，如果在前期硬件建设上浪费太多时间，也许研究出来的软件就已经落后了。当然，节约成本也是一个方面。香港客商，都是比较在意成本控制的。”
　　　　范鸿宇微笑答道。
　　　　到目前为止，枫林镇的大部分干部群众，只知道有这么个电子厂，到底生产何种产品，却没几个人清楚。总之在枫林人眼里，香港老板搞的东西，肯定都先进得不得了，就算仔仔细细的给解释一遍，自己也未必搞得明白。
　　　　保密工作做得倒是挺到位。
　　　　这也是范鸿宇跟令和繁商议之后做出的决定。
　　　　须知此番的竞争对手，乃是日本的任天堂公司。日本人在商业战争之中，历来无所不用其极。自然要尽量提防被竞争对手获取情报。
　　　　将工厂建到枫林镇来，起码在保密方面占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任天堂就算派出商业间谍，只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枫林镇，就算找到了枫林镇，这里全部说的方言，小鬼子的商业间谍两眼一抹黑，无所遁形，肯定“死啦死啦的有”！
　　　　“呵呵，成本控制确实很要紧。”
　　　　陆月笑着说道，对于范镇长所言“抢时间”，不置可否。不就是个电子产品吗？你装神弄鬼的，也就蒙蒙枫林镇这些土包子，何必将这一套用到我头上来？
　　　　“陆市长，这个电子厂投产之后，第一批就要招收两百多生产工人，除了高级技师和管理员从香港那边请过来之外，普通操作工人和基层管理干部，都是就地招收，就地培训……你看那些正在忙碌的工人，大多数都是本地人。”
　　　　高洁插话说道。
　　　　“一下子就解决了两百多个就业岗位，很了不起啊。高书记，听说这个工厂总投资四百万港币，折合成人民币就是两百万？”
　　　　“对，是这样的。”
　　　　“嗯，这应该是我们彦华市引进的最大一笔外资了。”
　　　　“到目前为止，是的。是全地区引进的最大一笔外资。”
　　　　“嗯嗯，好，很好。听说你们镇上还兑现了奖励？给范鸿宇同志奖励了四万元现金？”
　　　　陆月像是很随意地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这也是按照文件规定来办理的。我们镇里为了鼓励招商引资，曾经发布过一个文件，凡是招商引资成功的，按照招商引资总金额的百分之二予以现金奖励。我们主要是考虑要树立一个榜样，让大家都明白，政府说话算数。”
　　　　高洁微微一惊，很谨慎地解释道。
　　　　陆月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紧随在后的李国生，眼神却猛地一亮，嘴角飞快地闪过一抹冷笑。
　　　　（未完待续）
第204章　抄袭
　　　　时间进入了十一月份。
　　　　范镇长呆在工业园区电子厂研发部，正和几名掌上游戏机软件开发人员聊天说话，而谈话的内容，就是“俄罗斯方块”。
　　　　在范鸿宇的记忆之中，俄罗斯方块是任天堂掌机搭配的最成功的游戏软件，也是任天堂发展为游戏业巨擘的基本成功要素。
　　　　在另一个世界，这个小游戏由一位俄罗斯人阿列克谢帕基特诺夫发明，基本规则是移动，旋转和摆放游戏自动输出的各种方块图案，使之排列成完整的一行或者多行并且消除得分。由于上手简单，老少皆宜，很快便风靡全世界。
　　　　在香港之时，范鸿宇就已经提醒令和繁，让他即可派人远赴苏联，找阿列克谢帕基特诺夫谈判该游戏的版权转让事宜。
　　　　范鸿宇知道有这么回事，但再具体的消息，他也无法提供。毕竟在另一个世界，他只是一个掌机的普通爱好者，而不是专业游戏软件开发技术人员，并不知道阿列克谢帕基特诺夫的名字。
　　　　但这没关系，只要确定了进入掌上游戏机行业，又提供了“俄罗斯方块”这个名词，其他工作，令和繁自然会让人去完成。阿列克谢帕基特诺夫和他发明的俄罗斯方块游戏，已经开始进入电脑游戏机应用程序，查到详细的内容，毫不为难。
　　　　任天堂的掌上游戏机，尚未推向市场，也就是说，俄罗斯方块暂时并未出现在掌机之上，这一块，目前全世界都还是空白。
　　　　前段时间，令和繁给范鸿宇打来电话，说已开始和阿列克谢帕基特诺夫以及一个游戏程序开发公司进行接触，进展方面，不是很理想。目前原创者和游戏程序开发公司暂时没有要在掌机上应用俄罗斯方块游戏的意图。
　　　　范鸿宇随即指示研发人员，研发自己的“方块游戏”，并且让令和繁做好在香港和其他国家地区申请知识产权保护的准备，同时让李春雨做好在国内申请知识产权保护的准备。
　　　　八十年代，电脑游戏知识版权的定义，并不是十分明晰。尤其在国内，还只是刚刚有这么一个概念，都谈不上已经起步了。
　　　　如果谈判顺利，那是最好，谈判不顺利，范鸿宇同志老实不客气，就要申请自己的版权了。
　　　　大不了在阿列克谢帕基特诺夫开发的游戏基础上略加修改，增加一个方块图案或者改变一下方块的形状，后世的小游戏里，就有变异的俄罗斯方块游戏。
　　　　与此同时，范鸿宇还从自己的脑海里“调出”极快经典的掌机游戏，将大致思路给研发人员进行了讲解，让他们抓紧开发。
　　　　以八十年代掌上游戏机的技术水准，开发这样的小游戏，难度不大，图案设计和游戏程序都并不负责。范鸿宇相信，纵算没有正版的俄罗斯方块游戏，只要抢在任天堂的掌机产品上市之前推出自己的掌机产品，再带上自行研发设计的几款经典掌机小游戏，一举成为世界掌上游戏机霸主，并不是痴人说梦。
　　　　电子产品行业，从来都是“速度第一”。
　　　　谁抢先一步，谁就成功。
　　　　任天堂的前身，不过是一家生产纸牌的小企业，手工作坊形式，因为社长山内溥的远见卓识，这才成功转型，横空出世，一跃成为世界知名的游戏机行业“一哥”。而山内溥的远见卓识，范鸿宇一样的拥有。两世为人，他只有比山内溥看得更远。他拥有的很多知识，山内溥却没有。
　　　　如此一来，虽然不说稳操胜券，起码具有和任天堂一战之力，并且战而胜之的可能性极大。
　　　　或许，根本就不会有“战争”。
　　　　只要他们抢在了前面，任天堂不一定会跟进。
　　　　就好像在另一个世界，任天堂率先推出掌上游戏机和俄罗斯方块游戏，几乎立即一统天下，再无抗手。其他类似的企业，都只能吃些边边角角的残汤剩羹，难成气候。
　　　　电子厂研发部是一个完全独立的部门，直接受总公司领导，不归电子厂的厂长管辖。原本这样的部门，不应该和工厂建在一起，而是放在总部。他们之所以出现在枫林镇，唯一的原因就是范鸿宇。
　　　　范鸿宇没时间经常去香港指点他们。
　　　　研发部一共有八个人，俱皆是年轻俊彦，研发部总经理也还不到三十岁，其他技术人员更年轻，其中一位，甚至比范鸿宇还要年少，刚刚满二十岁而已，却是软件设计开发方面的天才。四人来自香港和其他地区，另外四人则是内地人。尽管枫林镇的生活条件相当艰苦，研发人员相处得却非常融洽，尤其范鸿宇满脑子的“奇思妙想”经常能够让他们大受启发，眼前豁然开朗。相对而言，生活艰苦一点，算得什么？
　　　　软件开发人员本就是标准宅男，对生活要求非常不高。有饭吃，有地方睡觉就行，至于是不是有衣服穿，都无所谓。如果是大热天，一条裤衩子就搞定了全部“外表装饰”。
　　　　范镇长一不小心就成了这八名软件精英的“精神领袖”，大伙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
　　　　这人的脑子，真不知道是由何种特殊材质构成的，甚至有人怀疑，范鸿宇的脑袋里压根就没有脑细胞，而是一个个的集成块！
　　　　说不定啥时候，范镇长帅气的脑袋上，就会长出两根天线来。
　　　　这边正聊得热火朝天，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忽然就响了起来，范鸿宇正靠在办公桌上，便顺手拿起话筒。
　　　　“你好……”
　　　　“范镇长，你在研发部吧？高书记请你马上去她办公室一趟，很急！”
　　　　话筒里传来卢大正的声音，略显焦急。高洁只要在镇政府办公室找不到范镇长，第一反应就是找卢大正，似乎卢大正成了范鸿宇的专职秘书。
　　　　“好，我马上过去。”
　　　　范鸿宇随即挂断电话，吩咐了研发人员几句，转身离开了研发部，赶回镇政府办公大楼。
　　　　“姐，什么事？”
　　　　范鸿宇走进高洁办公室，顺手带上了房门，随即便吓了一跳，原本嬉皮笑脸的，也赶紧收了起来。
　　　　高洁的神情很严肃，秀美的眉宇之间，升腾起一股怒火。
　　　　“怎么啦？”
　　　　范鸿宇径直来到办公桌前，也不坐，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高洁，问道。
　　　　近段时间，各项工作都开展得很顺利，已经很少在高洁脸上看到这种愤怒的神情了。
　　　　“你看看这个……”
　　　　高洁冷“哼”一声，将面前的一份资料，推到范鸿宇面前，伸出纤巧白皙的手指，在资料上敲打了两下，“咄咄”有声。
　　　　“内参？”
　　　　范鸿宇双眼一扫，立即便认了出来。
　　　　内参有很多种，分好些密级。高洁现在给他看的，正经是中办出的“内参”，情况汇编，供最高层领导阅读的参考资料，但密级不是很高，基本上不存在泄密的问题。饶是如此，小小枫林镇党委书记，也不是经常能看到的。
　　　　不过范鸿宇倒是常常在高洁这里看到类似的资料，高洁也没有隐瞒，基本都是她父亲高兴汉市长让秘书从洪州给他寄来的。
　　　　这也是高兴汉对女儿的一种关心。
　　　　身在体制之内，对最高层的政治动态，自然要多加了解，以便紧紧追随中央的步伐，保持政治上的正确性和坚定性。
　　　　“你看那篇文章，看作者！”
　　　　高洁气呼呼地说道，嘴巴鼓了起来。
　　　　当了将近一年的镇长和镇委书记，高洁渐渐养出了官威，树立了自己的“体统”，也只有在范鸿宇面前，才会流露出自然神态，像个普通小姑娘在生气似的。
　　　　《关于现阶段内陆贫困地区县域经济发展模式的探讨》！
　　　　一个加粗的黑体标题，映入范鸿宇的眼帘。
　　　　“作者，陆月……”
　　　　范鸿宇轻声念了出来。
　　　　标题之后，有一段编者按，明确指出，陆月同志是革命老区彦华市的现任市委副书记兼常务副市长，经过实地调研考察和严谨论证，写出了这篇文章，一些观点十分新颖，颇有见地。
　　　　文章不长也不短，大约有三千多字。陆月在这篇文章里系统地阐述了自己对内陆贫困地区县域经济发展模式的看法。其中因地制宜，大力发展适合本地实际情况的特色经济，大力发展乡镇企业群体，鼓励干部下海创业，制定特殊政策加大招商引资力度，是陆月阐述的重点。甚至明白提到了枫林镇的发展规划和建设情况，也提到了彦华地区红星县正在紧锣密鼓着手建设的“全国红色教育基地”。
　　　　文章条理分明，论据充分，逻辑严整，文采不俗，在在都是一流好手的风范。
　　　　范鸿宇看着看着，脸上浮起了一抹微笑。
　　　　“你还笑？”
　　　　高洁顿时瞪圆了乌亮的大眼睛，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是抄袭！明目张胆的抄袭！很多观点，甚至遣词造句，都是抄你的。你看不明白？”
　　　　“我明白，也不明白！”
　　　　范鸿宇微笑答道。
　　　　“什么意思？”
　　　　“文章，我看明白了。人，我看不明白！”
　　　　（未完待续）
第205章　我为什么一直惯着你？
　　　　“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以前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
　　　　高洁很鄙夷地说道。
　　　　高洁尽管从未想过要和陆月发展私人关系，但总体来说，对陆月的个人印象还算不错。此人性情温和，斯文有礼，外表俊秀，不让人讨厌。
　　　　没想到他来彦华不到一个月，便即明目张胆地抄袭范鸿宇的思路，还堂而皇之地在中办的内参上登了出来。这可比发表在公开的报刊杂志上还要厉害，直接就送到中央领导人的案前了。不说每个中央领导都会记得这篇文章，记得陆月这个人，只要其中的一两位能略有印象，那就是绝大的机缘。
　　　　“所以说，我看不明白这个人。”
　　　　范鸿宇掏出一支烟来，点上，淡然说道。
　　　　“原先我以为他来彦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看来，有点偏差。”
　　　　说着，瞥了一眼面前那张明艳照人的脸庞。
　　　　倘若陆月是冲着高洁而来，那么，他今天这个动作，和“自杀”没什么两样，从今往后，他在高洁心目中的形象，算是完全毁了。也许陆月如此行事，自有道理。但女人是感性动物，对待感情尤其如此。男人或许会因为某种目的而强迫自己和一个完全没感觉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但女人绝不会和一个自己鄙视的男人谈感情。
　　　　“哼哼，他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冲着你范鸿宇来的！”
　　　　高洁冷笑一声，说道。
　　　　范鸿宇双眉微微一扬，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是佩服了。他比我更具备奸商潜质，懂得怎样才能把资源利用到极致，哪怕并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资源，也要借来用用。”
　　　　范鸿宇如此镇静，不知不觉间，高洁也受了影响，略略平复了一下愤怒的心情，瞥他一眼，哼道：“你只是脸皮厚，他是无耻！”
　　　　范鸿宇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姐，我受宠若惊！”
　　　　“德行！”
　　　　高洁再次闷“哼”了一声。
　　　　范鸿宇又拿起那份内参，浏览了一下，说道：“就事论事，陆月这一手确实漂亮。他老子前不久去了中央政研室，要把他这个文章放到内参上，毫不费力。在利用资源这个方面，陆月同志，实实在在是位高手。二十七八岁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果然是有道理的。”
　　　　“这么说，范镇长是想以之为榜样，好好向陆市长学习了？”
　　　　高洁身子略略往后一靠，斜乜着范鸿宇，嘴角微微往上翘起，似笑非笑地问道。
　　　　范鸿宇刹那间愣怔了一下。
　　　　同事一年，高洁各种各样的表情，他都见过，唯独眼下这种“坏坏”的神情，最难碰到，每次都能让范鸿宇产生瞬间的“眩晕”。
　　　　“学不来！”
　　　　稍顷，范鸿宇苦笑道，轻轻摇了摇头。
　　　　“你刚刚也说过了，我只是脸皮厚，离无耻的境界还远着呢！看来大机关出身的，境界和我们就是不一样。有些事，我能想到，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你最好是做不到。不然，迟早有一天，我也要瞧不起你！”
　　　　高洁正色说道。
　　　　范鸿宇就笑：“姐，你这话，还真不像是镇委书记说的。”
　　　　“怎么不像了？谁告诉你，当官就必须无耻，必须泯灭良知？鸿宇，你要清醒一点，不要误入歧途。”高洁顿时坐直了身子，双眼直视范鸿宇，很认真地说道：“实话跟你说吧，你知道这一年来，我为什么那么迁就你吗？我一直都在惯着你，你知道为什么？”
　　　　范鸿宇就瞪大了眼睛。
　　　　我一直都在惯着你！
　　　　这话猛一听，是有点怪怪的，但细细一想，却真是那么回事。许多时候，他范鸿宇是有些胡搅蛮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最后，总是高洁向他让步，迁就他。
　　　　“为什么？”
　　　　平日里机变百出的范镇长，好像忽然之间智商直线下降，定定望着高洁，机械地问了一句。
　　　　“因为你虽然嬉皮笑脸，很多时候都喜欢胡闹，但你的目标很光明正大。就算手段很激烈，也是为了广大干部群众着想。只要你能始终保持这一点，那就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惯着你。但是，一旦你变了，变成陆月这样的人，那么我也会变。信任，是相互的！”
　　　　高洁很严肃地说道。
　　　　范鸿宇继续愣愣地望着高洁，良久，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姐，放心吧，我不会变的。”
　　　　要变，早就变了。
　　　　等不到活两辈子才变！
　　　　“那就好！”
　　　　高洁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那份内参。
　　　　“这个事，怎么办？”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不理他。”
　　　　“不理他？就这样让他抄袭了？”
　　　　高洁又气愤起来。
　　　　尽管高洁已经是镇委书记，骨子里头还是留存着“大小姐”的傲气。眼见得陆月毫无顾忌地抄袭范鸿宇的思路，还上了内参，明着抢范鸿宇的功劳，高洁觉得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