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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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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像文捷说的,吞颗营养丸、按个按钮什么的就好,这种生活是最合适他的了。
“至于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实身分……”文捷不安地瞄她一下。“这个我就不太了解了。”
“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呀!”对于这一点,华璋反而很释然地耸耸肩道:“他知道,无论他是什么总裁,或者只是个小职员,甚至是个清道夫,对我来讲都是一样的,就算他是个国王好了,该吼的时候,我还是会对他大吼的,所以,他根本没必要特别跟我说清楚什么身分吧?”
文捷深深地看她一眼。“我想,我大概能了解他为什么会对你那么死心塌地了。”
华璋立刻挺了挺胸脯。“因为我漂亮嘛!”
文捷真心的笑了。“也对!不过,你知道吗?认识尔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听见他向人说出那种类似撒娇的话呢!”
华璋知道文捷说的是卓尔帆老是挂在嘴里的那句“你会照顾我吗?”,她不觉翻了个大白眼。
“还说呢!那句话我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可是,他每次都是板着面孔跟我说那句话,害我啼笑皆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过还好,他还算满听话的,我叫他做什么,他都会乖乖的说好,而且老实的做到。”
“听话?乖乖的说好?”文捷神情古怪地喃喃道:“我真想看看你们相处的情形到底是如何的?”
“干嘛?”华璋狐疑地上下打量他。“想看戏啊?不会自己回家去演啊!真是变态,居然想看人家亲热的样子!”
文捷顿时哭笑不得。“不是啦!我只是……唉!你知道他很容易生气的吧?所以……”
“慢!”华璋举起一手作阻止状。“为什么说他很容易生气?我好像只见他生气过一次吧?”
文捷的表情更怪异了。“你是说,你们在一起一年多了,你居然……居然只看见他生气过一次而已?”
“是啊!那次还是因为我们餐厅的男工读生想泡我,所以他吃醋了。乖乖!你都不知道,他什么表情也没有,也没吭半声,甚至连动也没动一下,可是,整个餐厅里的人就被他吓得没有半个人敢出声了。我想,如果再久一点,大家可能连呼吸都要暂停了呢!真是的,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单薄样子,居然有那种气势,实在是太厉害了!”华璋一脸佩服地说。
“厉害?”文捷摇摇头。“小姐,他只有在你面前是那样的,在其他人面前,真的是非常冷漠又易怒的,且每次一发怒,整个公司上下就鸡飞狗跳的。其实,他也没有真的把怒火狂飙出来,可光是他那阴郁得彷佛要活生生把人吞蚀下去的眼神,还有冷冽到极点的说话声调,更别提他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更是几乎要令人窒息了,只要是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发抖的,包括我在内!”
华璋听得一时傻住了,而后……“哇!好酷喔!”
“酷?”文捷再次哭笑不得。“真没有同情心哪!小姐,你未来的老公欺负底下的员工耶!你怎么没想到要替我们说句公道话?”
华璋俏皮地眨了眨眼。“少来,一定是你们有做错事,他才会生气的吧?做错事本来就该挨骂的嘛!像尔帆,要是他不听话了,我还不是照样碎碎念得他低头说对不起。就算他说对不起了,我还是会继续念,念到他不会再犯为止,这样我的口水才不算浪费掉啊!你们啊!真是太顽劣了,又超笨的,不但知错不改,还老是被他抓包,他才会常常发飙的吧?我看,最好是拿鞭子来抽抽你们,再不行的话就乾脆让你们回家吃自己好了!”
文捷目瞪口呆。“你……你好毒喔!居然拿我们当小鬼看,还要抽打我们,未了再叫我们回家吃自己?”
“活该!”华璋满不在乎地朝他吐了一下舌头。“谁教你们让尔帆生气,人家都只看过一次的说,原来都被你们看光了,害我没得看!”
文捷更是瞠目结舌。“你……你想看他生气?”
华璋耸耸肩。“因为很少看到啊!就像你也想看看他听话的样子,不是吗?我想,他在我面前和在你们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们彼此都很好奇对方眼里的尔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对吧?”
“唔……说的也是。”
“其实啊!我们也不是完全不能猜到他的情绪到底是高昂,还是低落啦!”华璋挤着眼说:“你跟他认识这么久了,应该知道吧?他的脸上虽然都没有什么喜怒哀乐,可是,他的声音表情却很丰富喔!”
“对、对!”文捷颇有同感的猛点头。“他生气时,说话的声调好冷酷,听了真是令人感到寒到心骨里头去了!”
“没听过!”华璋毫不迟疑地说:“不过,他心情很好的时候,声音特别轻柔,让人觉得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也没听过!”文捷喃喃道。“他不开心的时候,声音很低沉。”
“嗯!这倒是听过几次。”华璋颔首。“他撒娇的时候,总是让我想拍拍他的脑袋。”
“真是匪夷所思!”文捷摇摇头。“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说话特别慢。”
“没错,”华璋马上接着说:“而且啊!他还……”她突然顿住,而后望向自己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卓尔帆的手突然悄悄地握住了她,她的视线立刻往上移。
“咦?尔帆,你醒了?”
卓尔帆凝望着她动了动嘴唇,华璋立即会意地附过耳去。
“哪里……哦!那里喔……咦?真的?真的要给我看吗?好,我知道了。”她直起身子看着卓尔帆又阖上了眼,才转头对文捷说:“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拿点东西再回来?”
那是一大堆日记,最古老的是薄薄的小学簿子,然后是市面上卖的那种厚厚的日记,还有一些有锁的,那种最简陋的锁,也有几本是复杂的对号锁。从他母亲去世那一年,到他大学毕业那一年为止的点点滴滴,就全记录在那些日记里,在那些连文捷都不知道的日记里。
卓尔帆熟睡时,华璋便会悄悄的翻出来看,可只要他一醒过来,她就会立刻收起来,陪他吃饭、看电视、聊聊天,就如同她所允诺的,她一直陪着他,照顾着他,而且,她的态度越来越温柔。
有时候,她会回去煮点东西来给他吃,有时候要去上一下那些不能跷的课,但大多数的时间,她都在医院陪着他,她感觉得出来他很开心,她也陪着他开心,可只要他一阖上眼,她翻出日记本后,她的情绪就会沉到谷底,她的心就会痛得想呻吟、想哭。
当年,顾氏集团的大总裁只有一子一女,两个非常出色的孩子,顾大总裁非常以他们为傲。可惜女儿顾秋竹爱上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孩,而且和他私奔了。顾大总裁一气之下,便和女儿脱离父女关系,并带着大儿子移民到美国去,打算从此当作没那个女儿的存在了。
但是尽管如此,那对小夫妻还是非常恩爱,尤其是有了爱情结晶之后,两人更加如胶似漆,一切都加倍美满,仿佛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事值得抱怨的了。
除了卓冬群的酗酒习惯!
卓冬群并不是很爱喝酒,但因为工作上的关系,他必须常常喝酒应酬。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男人嘛!不能喝酒就不算男人了。可他的酒癖特别差,只要一喝醉,就会变得很凶暴粗鲁,甚至还会打人。每当这时候,年幼的卓尔帆便会哭泣着躲到母亲怀里寻求保护,而顾秋竹也会紧搂着他,告诉他——
“小帆,不要哭呵!有妈咪在呀!妈咪会保护你的,妈咪会一直一直保护小帆的哟!但是,你要听妈咪的话,不要哭呵!让你爸爸听见了,他会更生气的喔!”
于是,母子俩就这样抱在一起,畏缩成一团,度过一次又一次的恐怖时光,直到妈咪背叛了他。
她死了,因为子宫外孕大量出血而死!
伤心欲绝的爸爸变得很爱喝酒,小帆更害怕了,因为,再也没有人保护他了!
然后,奶奶出现了,她慈爱地抱住瑟缩在墙角的小帆,那么那么温柔地告诉他——
“不要怕呵!可怜的小帆,以后有奶奶照顾你,你再也不用害怕了,只要你听奶奶的话,躲开你爸爸远一点,这样就不会被你爸爸吓到了,奶奶也可以一直一直照顾你了哟!”
奶奶真的好疼他,但是,爸爸依然一下班就喝酒,一喝醉就乱砸东西,哭喊着:“秋竹,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可奶奶不会抱着他躲成一堆,奶奶会带着他出去,逛公园、玩秋千、吃冰、糖果。虽然他很想念妈咪,可是他现在还是很快乐,因为奶奶会照顾他,直到奶奶也背叛了他。
奶奶在睡梦中去世了!
于是,再也没有人保护他、照顾他了!
然后,爸爸开始喝醉了就鞭打他,拿着藤条一鞭鞭毫不留情地抽打他,打到他昏倒为止。他不敢哭出声,因为一哭,邻居就会找来社工人员,社工人员说要把他和爸爸分开,他不要!虽然爸爸会打他,但那是因为爸爸太想念妈妈的缘故,爸爸不喝酒的时候也是很爱他的,最重要的是,爸爸是他仅剩的亲人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嘎?你有什么资格露出那种眼神?嘎?失去心爱女人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露出那种痛苦悲哀的眼神?嘎?”
卓冬群吼一句、抽一鞭。
“你那又是什么表情?嘎?我没有给你吃、给你住、供你上学吗?嘎?为什么要用那种哀求的表情对着我?嘎?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嘎?”
所以,小帆只好隐藏起自己眼里所有的情感,抹去脸上所有的表情,因为,无论是任何一种眼神、任何一种表情,都是爸爸抽打他的导火线,他也变得不太敢说话,因为每一句话,都可能是加深爸爸怒气的催化剂。
好奇的邻居们三不五时就来探他的口风,问他是不是又挨打了,甚至要强行替他的背伤照相。他知道,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话,或者被他们看到他的背伤,他就会被社工人员带走了,所以,他只好尽量远离邻居、远离所有的人。
在环境的捉弄下,他逐渐转变成一个孤寂落寞、胆小畏缩的小孩了。
一个畏缩不合群的小孩,在学校里是很容易被欺负的,因为,无论再怎么被欺负,他也不会说出去,而且,欺负这种同学不但可以找乐子,还很安全,所以,小帆自然成为同学们眼中最好的猎物,几乎是所有过分、恶劣的恶作剧他都遭遇过了。而越是这样,他越是瑟缩,这就是他之所以在人群中无法拥有安全感的原由。
然而,最最凄惨的是,在他小学即将毕业前夕,那个表面上对他特别关怀照顾的导师,藉口要送他一份特别的毕业礼物,把傻傻的小帆骗到家里去,然后强奸了他。
而那个导师是男的!
“天哪、天哪、天哪!”
华璋猛然阖上日记本,泪眼迷蒙地望着那张此刻睡得如此平静安详的俊颜,不敢相信他曾经承受过如此辛酸悲惨的凌虐与遭遇。
“不公平!不公平哪!凭什么要他一个小孩承受那么多折磨?凭什么?”
她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愤恨不平,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胸口那满溢的酸楚与心痛,只能发泄似的趴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拍拍她的肩头,她听到文捷在问她:“你怎么了?”
“滚开,不要管我!”她哽咽着吼道,然后继续大哭,像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直到一只熟悉的手温柔地抚娑着她的脑袋,她才抬起哭肿了的双眼凝望着显然是被她吵醒的卓尔帆,后者的双瞳仍然深邃若幽潭,神情淡漠依旧。
“璋,怎么了?”他轻柔地问。
天哪!他曾经遭遇过那么多的不幸,为何还能有如此安详温柔的声音?
“尔帆,我……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她恶狠狠地发誓道:“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就算你讨厌我了,就算你赶我走,我还是要赖在你身边,一辈子保护你、照顾你,再也不让任何事伤害到你了!你相信我吗?相信我吗?”
卓尔帆温柔地抹去华璋颊上的泪痕。“我相信你,璋,我相信你。”
“很好!”华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旋即随手抓来被单,粗鲁地揩拭着满脸泪水。“你敢不信我试试看,后果很惨的我告诉你!”
“原来是强迫中奖。”文捷喃喃道。
华璋脸一沉。“那又怎么样?尔帆就是高兴中我的奖,你又能怎么样?闲闲没事就是特地跑来鸡婆的吗?还是又拿一大堆文件什么的要尔帆又看又签名的?人家尔帆才刚刚好一点,你就一直来烦他,你才真的没良心呢!就不能让他多休息两天吗?”
文捷顿时尴尬地愣在那边,因为他手上提的公事包里,的确装满了需要卓尔帆过目并签名的文件,可那都是不能再拖的文件,他才会赶着拿来的嘛!这下子该怎么办?他是拿,还是不拿出来?
还好卓尔帆看出他的为难,立刻出声替他解围了。
“璋,给我半个钟头好吗?”
“半个钟头啊?”华璋斜睨着他。“好吧!就半个钟头,多一秒都不行喔!”
“好。”
一听,文捷赶紧拜谢皇恩,满脸感激之色地掏出厚厚一大叠文件交给卓尔帆,继而又发现华璋居然真的开始对时计时起来了。
“中原标准时间,十五点二十一分四十五秒,好,计时开始!”
哇塞,这个女孩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应付耶!
第五章
保护
没有我的时光,
你承受了太多太多的折磨,
从今以后,
有我守护着你,
直到今生的尽头。
华璋没有继续往下看日记,她觉得自己无法一下子接受那么多,到现在为止的心痛与悲苦,是她所能忍受的临界点,再多就受不了了。所以,她决定慢慢来,不想每次一见到卓尔帆就想哭,她想要好好的照顾他,带给他欢乐,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苦瓜脸。
“咦?你又来啦!”
刚从家里煮了一锅炖品来的华璋,一开门就看见文捷坐在病床边,她脱口就如是说,接着就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才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这次没有拿公事包。”她放下保温罐。“送了没有?”
“呃?”文捷愣了愣,随即啊了一声。“送了、送了,大总裁生日耶!怎能不乘机巴结一下。你呢?你大概也送了吧?”
“那当然,我是第一个送的喔!”华璋得意地咧嘴一笑,手里忙着倒炖品,脑袋朝卓尔帆那边点了一下。“嘿嘿!他马上就戴上去了喔!”
文捷立刻转头送去好奇宝宝的央求眼神,顺应观众要求,卓尔帆便从睡衣里拉出一条精致的白金项链来。
“他呀,不会送我这种东西,所以只好我送他罗!”华璋说着,把一碗炖品端给卓尔帆,然后从自己的T恤里拉出另一条。“我们是一对的喔!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束西,却是我最诚挚的心意,这比什么都宝贵吧?”
“当然、当然!”文捷整张睑漾满谄媚的笑容。“我们华大小姐送的嘛!就算是垃圾,也价值千百万,我们大总裁一定是乐在眼里、亲在嘴里、爱到心坎里罗!”
华璋啐了一声。“少恶心了你!说,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刚刚不都说了吗?来送大总裁生日礼物嘛!”文捷指指病床边柜子上的小礼物盒,“顺便……”他瞄一下卓尔帆。“顺便告诉他,他刚住院时,我就去通知那三位小姐说,尔帆没有办法招待她们,请她们以后再来。”
华璋屁股一歪,迳自坐上床边。“然后?”
“这两天,她们又分别通知我,说七月上半年度业务检讨会议过后会来台湾。真奇怪,以前她们都会乖乖的等尔帆去找她们,怎么今年却都抢着要来台湾呢?会不会是因为……”文捷又瞥一眼卓尔帆。“去年你都没有去找她们的关系?”
卓尔帆则始终用那双深黝的瞳眸紧紧地攫住华璋,直至华璋听到这里,突然对他装个鬼脸,继而俏皮地笑了,卓尔帆这才吁了一口气。
“也许吧,”他淡淡地道,似乎对那三个女人的事兴趣缺缺。“也或许她们已经有所察觉我们这边的动作了,所以想来探探究竟。”
“那怎么办?”文捷有点为难的问。
“不怎么办,顾氏总裁是我,我想怎么样,她们都无权干涉,而且,在我满三十岁以前,她们也没有权力逼我作任何决定。”
文捷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还是多少要提防她们一点比较好,听说她们三个都很厉害喔!”
“厉害?”卓尔帆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沉,“或许吧!但是……”他的声音更低沉,还多了一分严酷。“我不信我斗不过她们!”
华璋惊讶地直打量他,平常瞧他总是一副温温吞吞、懒散淡漠的模样,在她面前更是个听话的乖小孩,实在没料到,他竟也有如此严酷正经、冷厉果决的一面,看样子,表面单纯的他,内在还是相当复杂的呢!
而且,从他们的对话内容判断,卓尔帆似乎正在和他的三个未婚妻“斗法”哩!唔……她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要不要先翻出他的日记,看看这桩婚约到底是在什么特殊情况下决定的呢?
“其实,只要你肯认真的话,我倒是敢肯定地说,没有人斗得过你呢!”文捷衷心地说。
卓尔帆不再说什么,兀自低头吃他的炖品,倒是华璋很无聊地插了一枝花。
“他真的斗得过她们?”还没结婚就开始斗法,这桩婚姻实在不怎么让人期待耶!
“我刚说了,只要他肯认真的话,绝对没问题!”文捷笃定地说。
可斗赢了之后呢?卓尔帆就可以一脚踩在她们的脑袋瓜子上捶胸大笑三声高呼胜利吗?算了,还是自己翻出日记来搞清楚吧!不过……那么多本,到底是在哪一本里呢?
“咦?你怎么就问这么一句?详情呢?你怎么不问详情?”文捷问。
“不需要!”华璋皱着鼻子说:“我自己回去看,顺便了解一下他对这桩婚约的感觉如何。”
卓尔帆听了,不禁抬眼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随即又阖嘴垂眸的喝汤去也,其他两人则都没注意到。
“我舅舅有没有说尔帆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再几天吧!他说要尔帆的情况完全稳定了,他才会让尔帆出院。”
当那个恶魔大夫准许卓尔帆出院时,已经是卓尔帆住院三个星期后的事了;而当华璋准许他上班时,又过了一个星期。
华璋站在车旁,第N百次重复着,“我警告你,尔帆,你累了就给我休息,饿了就吃东西,别给我偷懒,知道吗?”
卓尔帆还是老样子,“知道。”他乖乖的应道。
华璋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五岁时的小帆,和妈咪、奶奶约定好,妈咪会保护他、奶奶会照顾他,但是他必须乖乖听话才行。
强抑下心中的酸楚,华璋又说:“有什么不开心,回来就要马上跟我讲,记住了?”
“记住了。”
“嗯!那赶快上班去吧!小心开车喔!”
“好。”
望着绝尘而去的法拉利,华璋依然呆立在原地许久,仿佛在考虑着什么事,而后似乎终于有了结论,这才转身回大厦,预备上去拿了课本后,就赶去上第三堂的课。
嗯——快端午了,她要不要自己动手包粽子呢?
雨依然下个不停,校门口处,两个正要分手的女孩子撑着伞提高了嗓门作最后的交谈。
“不分手了?”
“不分手了。”
“也不找工读了?”
“不找了,反正他养得起我,等暑假时,我再到他的公司里免费打工好了。现在啊!最重要的就是我必须专心照顾他,用我全部的心神和时间来照顾他,他……真的很需要人照顾的。”华璋叹道。
周玉佳歪着脑袋打量华璋半晌。
“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变了。”
“有吗?”华璋奇怪地看看自己。“哪里?”
“哪里啊?唔……”周王佳沉吟着,又审视华璋片刻。“感觉上你好像柔和多了,不像以前那么强悍,那么……冲动,也不像以前那样,主观意识那么强烈了。”
“是吗?”华璋不置可否地笑笑。或许是吧!当然,她自己也知道原因是什么,不过,她不想说太多,毕竟那会牵扯到许多不适合让外人知道的事。
“好吧!我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不过……”周玉佳突然眨眨眼。“有机会让我们看看他如何?”
“OK!没问题。”华璋很阿沙力的答应了。
跟着,两人就互道再见,转身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了。
唔……明天没有课,或许她可以煮点东西带去给卓尔帆吃吧!顺便给他个惊喜,嘿嘿!华璋窃笑着暗忖。对了,文捷给她的那张通行卡是怎么用来着?先进地下停车场,再……右转到最里边,然后是……嗯……好像是右边的电梯吧?还是左边?
管他的,反正找那座上面挂有“总裁专用”牌子的电梯进去应该就没错了吧?
老实说,卓尔帆好看是好看,可又那么清瘦斯文,连说句话都要拖拉个老半天,实在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大总裁的样子,说他是作家或画家还比较有说服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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