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相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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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门关上的一瞬间，屋子变得好安静。
　　乐音裹着毛毯，盯着天花板发呆。
　　想到以前生病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呢？通知医生，被安排诊疗，佣人准备药，吃掉。卧床休息。卧床休息的时候，旁边要有人帮她念新闻资讯，或者是做各种静态的学习……
　　生病是一种状态，和其他状态，诸如做按摩，做水疗，美容，做头发是一样的，这种状态是无法避免的，但却不可妨碍她前进的脚步。
　　虽然家里没人逼她这么做，但是这么多年了，她都是这样。
　　这么多年了，连病都没有好好地，单纯地生过。
　　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炫‘
‘书‘
‘网‘
　　梦里，梦到了小时候生病，祖母为她请医生，她一边看医生给自己的手臂埋针头，一边和医生探讨研究中医、西医的不同。
　　祖母在一旁坐着，一直在笑。
　　“医生先生，中医为什么不做手术？”
　　“中医不是不做手术……你要知道，麻醉剂就是中国人发明的。”
　　“真的吗？”
　　“是的，一位非常伟大的中国的医生发明了麻醉剂，当时叫麻沸散，是喝的中药。喝下去之后，就会失去知觉，然后手术。”
　　“原来是这样，真厉害！”
　　那位医生后来去了哪呢？他退休了，住在……想不起来了。
　　那天之后，她把知道的东西告诉了来探病的祖父，还有姑姑，于是得到了夸奖。
　　玲姑姑说：你真棒！连生病都会学到东西。
　　是从那时开始的吗？
　　乐音在梦里很愉快，因为又被夸奖了。但是愉快中也有点失落，她的生病，来探望的人都担心她会请假不能去学校，祖母还请了老师给她补课。
　　生病让她停下了脚步。
　　是从那是开始的吗？
　　她变得很少生病，她讨厌生病……
　　梦里还有江澈，江澈忽然变成了医生，坐在床边摸她的头，摸得她的头咚咚作响。
　　咦？
　　咚咚咚！
　　乐音迷糊着睁开眼睛，失神了片刻，发现自己全身是汗，似乎都湿透了。
　　咚咚作响的不是她的脑袋，而是大门。
　　乐音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去开门。

　　瘸驴破车（中）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穿着休闲西装。个子很高，国字脸，浓眉，眼睛不大，留着小胡子。看起来显得很有活力，气宇轩昂。
　　乐音有礼貌地看着他：“请问您找谁？”
　　“这是黄雅书女士的家吗？”中年男人问。
　　这名字乐音没听过，不过貌似在江澈家里听过还是见过这个名字……
　　“请稍等！”乐音关上门，跑进江妈妈的卧室，卧室写字台上放着江澈父母的旧结婚照，照片是很老旧的彩色照片，上面还印着金字：江孝雷、黄雅书百年好合。
　　没错，这是江妈妈的名字。
　　乐音抓了张纸巾，又跑出去，打开门对中年男人说：“这是黄雅书的家，不过她不在家。不好意思，我感冒了……”
　　“我不找你妈妈，我找你。”中年男人伸出手：“我姓刘，我叫刘裕。很高兴认识你，我想和你谈谈我和你妈妈的事，你方便吗？”
　　我和你妈妈的事？乐音用纸巾擦了一下鼻子，这里面有不寻常的味道：“我感冒了……如果您不介意，请进来吧。”
　　请这位刘先生进来，乐音想着待客是要倒水，可她找不到倒水的水壶，她连水壶在哪都不知道。只好尴尬地坐下，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发烧，可能没办法招待您。”
　　“没关系，没关系。”刘裕忙着摆手：“不用客气，我没那么多事。我不知道你病了，应该带点东西过来。”
　　“刘先生，你就不必客气了，有事请直接讲好了。”乐音笑着说。
　　“好，我就直说了。”刘先生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不停地搓着手指：“你还有个哥哥叫江澈是吧？”
　　“嗯。”乐音点点头。
　　“我和你妈妈是中学同学，好多年没见面了。不久前，我们通过老同学才联系上的。那个……”
　　“您在追求黄女士？”乐音单刀直入。
　　刘先生一下停住，或者说是僵住：“可以这么说。”
　　乐音了然地点点头，这个问题可大可小，恐怕不是她能做主的。不过江澈的妈妈似乎一直是单身，既然是同学，还找上门来，大概也不简单。
　　乐音想了想：“恕我直言，您有过婚姻吗？”
　　“有过，我前妻两年前癌症过世了。”
　　“那孩子呢？”
　　“没有，就是因为我想收养一个孩子，这才打听到你妈妈在福利院工作的。”
　　这种情况乐音从来没遇到过，所以处理起来很棘手。如果实说他认错人了，可能这人就会走掉，也许江妈妈会错失爱情；可是她总不能冒名和这位先生谈话啊！
　　这种情况下，倒是和HR面试差不多……
　　“嗯。”乐音点点头，进江澈的房间里拿了几张江淅的作文纸出来，放在茶几上：“刘先生，麻烦您把你的个人资料，过往经历，以及您和黄女士相识的过程，其中的重要事件……还有您认为需要写的一切事情都写下来。”
　　“啊？”刘先生再次僵住。
　　“乐音在茶几的下层翻腾笔：“如果不麻烦，请您下次把您的身份证件复印一份交过来……还有收入证明，您所供职的地方的证件也复印了给我吧。”
　　“这个……”
　　“先写个人资料吧，写得详细些。”
　　她说话的口音和K城人完全不一样，但是感冒的鼻音遮盖了这一点，加之那位刘先生非常紧张，竟然没有听出来有什么不对劲。这会儿让写个人资料，过往经历，这位先生也搞不清是真的要写，还是诚心刁难他。
　　看看乐音的表情，眼神恳切，不像是耍着他玩的。
　　乐音找你过于找到了笔，试了试，还算好用：“给您，一定要写清楚，等江澈回来，我会和他研究的，研究好了我们会给您回应的。”
　　这位刘先生看了那作文纸，勉为其难地拿起笔，逐一写下姓名、年龄之类的个人资料，刚开始有些不知写什么，写着写着就顺了，下面的个人经历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看得乐音都有点惊讶，不动声色地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慢悠悠地看起来。
　　她不着急，那位先生就更放松了，就听见安静的客厅里悉悉索索地纸张响动。一个看报纸，一个写材料，时间咻一下就过去了。
　　等她研究完那满篇汉字的中文报纸，刘先生也刚好写完：“你要看看吗？”
　　“不用，我家里主要是江澈说了算。”乐音把纸张整理起来：“您不要担心，不管江澈是什么想法，他都会尽快联络您的。”
　　“我不能先和你谈谈吗？”
　　“不好意思，我们家里的官方发言人不是我，您和我谈过之后也不能对事情有帮助。”
　　两个人面面相觑地看了一阵，刘先生忍不住说：“你是讨厌我吗？”
　　“不要这样说。”乐音微笑着说：“我没有资格对您进行评论。”
　　“雅书……你妈妈说，江澈对她再婚的问题非常反感，所以回绝了我结婚的请求。我想先和你谈谈，如果你认可我，请你帮忙说服你哥哥和你妈妈。”
　　“这个嘛……”
　　“我对你母亲非常有诚意，也有自信可以给她幸福的生活。”刘先生有点激动地表白自己：“你可以看看我写的个人经历，我有个小公司，我是做印刷的。我和前妻没有孩子，家庭成员方面也很简单！”
　　乐音笑眯眯地看着他：“既然您对自己这样自信，为什么还要来我家呢？”
　　“我对自己有自信，但是你妈妈没有信心能够说服你哥哥接受我。”
　　“既然这样，您就更加不必和我谈话了，重要的人是江澈，请您还是先回去吧。”乐音微笑着下了逐客令：“我不能够凭您的话来决定黄女士的人生。请您不要为难我，背着江澈和您谈话，他知道了会不高兴，那样我会很难做。”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滴水不漏，让刘先生再说什么都很难了。只好不情愿地站来：“你今天生病，我也不该这么打扰你……那我就先走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乐音笑着送他出来，拉开大门：“有人欣赏黄女士我很开心，您是个有品味的人，而且也很勇敢。”
　　得到了夸奖，即使是场面话，刘先生也很高兴，笑着和乐音握了握手，嘱咐她“多保重”，然后下楼去了。
　　乐音关上房门，回到沙发上看那位先生写的资料，笔迹很有力度，字也蛮好。可惜有点连笔，乐音看中文本来就费劲，这一连笔，她就更看不懂了，于是放下等江澈回来拿给他看。
　　真的好像面试哦！
　　留下详细资料，回来交给大Boss江澈同志，由他来定夺。
　　乐音满意地把纸张收拾起来，放到茶几下层，倒在沙发上继续睡呼呼。
　　这会儿睡得就没有刚才踏实了，折腾这么一阵子，身体发疼不说，整个头都昏昏的，嗓子和鼻子都难受。喝了两口水，勉强闭眼忍着，翻腾了一会儿，终于睡着了。
　　再醒过来却是被推醒的，张开眼睛看见江淅从徐庄家回来了，不知怎么翻到了茶几下层的资料，满脸兴奋地充满了乐音的视线：“乐音！这是哪来的？”
　　乐音迷糊着坐起来，看清楚那纸张，说：“下午有一位姓刘的先生来过，是他留下的。”
　　“这人是我妈谈恋爱呢？”江淅激动得满脸通红：“这上面说，对‘黄雅书女士怀着极其真诚的心，和绝对端正的态度，想和她共同走过后半生的岁月……’这人文笔不错啊。”
　　“有写这些吗？”乐音耸耸肩：“这字好乱，我看不太清楚。”
　　“太好了！”江淅一边看资料，一边直拍沙发：“这前面是这人的简历吧？怎么还有简历啊？他是个小老板呢！不错！在北区有住房一套……四居室复式！不错！跟我妈还是高中同学！不错！本人患有不育症……嗯！不错！这个最好！”
　　乐音听他一口一个“不错”，忍不住笑了：“他连你妈妈有几个孩子都搞不清楚，他大概知道你家有两个孩子，却把我当成了江澈的妹妹，很搞笑吧！”
　　“真的？”江淅也是啼笑皆非：“这人真有才！然后呢？”
　　“我怕我说你家人都不在，他要是走了，可能你妈妈会错过一段好的感情，所以不动声色地让他进来写了资料和个人经历。”乐音说：“我还让他把收入证明和工作地的证明都送过来，方便你们查证这个人的身份。”
　　“喔——你更有才！太棒了！”
　　“我看你们开家庭会议研究一下吧，江澈似乎对你妈妈再婚不是很赞成。”
　　“不会吧？”江淅愕然：“我妈妈好没说过有人追求她这种事。”
　　“就算是有，大约也不会和你说。”乐音笑着拍拍他的头。
　　“肯定跟我说！对了……那男的找、长什么样？帅吗？”
　　“还好啦，不是秃头大肚子，个子也还蛮高的……算是不差吧。”
　　“哎哟！太好了！”江淅喜出望外地举着那几张纸，反复研究：“这么多年，我老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我就说嘛！我妈那么漂亮，肯定有好多人喜欢。”
　　“等江澈回来，开家庭会议吧。”乐音笑着说。
　　“好啊！好啊！”江淅满心期待地坐下。

　　瘸驴破车（下）

　　事实告诉我们，怀着美好希望的时候一定要有失望的心理准备，不然就会像我们的江家少帮主一样。
　　江澈听见乐音的汇报之后就面如锅底，偏偏江淅还是个没眼力见的孩子，举着那几张纸在自己大哥面前献宝，眉飞色舞地讲述资料上的男人条件多好多好，老妈多么多么应该有个老伴。
　　可惜，江澈总是没有江淅想得那样美好和通情达理。
　　就在江淅说的口沫横飞的时候，江澈拿过资料，一把撕成两半，扔进垃圾桶：“不合适！”
　　“啊——”江淅的尖叫吓得发财直叫唤：“你干嘛撕了？”
　　“这东西没用。”江澈和乐音一起久了，倒是传染了临危不惧的冷静：“咱妈不需要再婚，这就是废纸一张，不撕了干什么？”
　　“谁说咱妈不需要再婚的？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有什么为什么的？”
　　“为什么‘不为什么’？妈妈应该有个伴儿。”
　　“为什么应该？妈是没工作，还是没儿子？我们就是妈的伴儿！”
　　“不为什么应该！就是应该！你怎么谈恋爱啊？”
　　“为什么‘不为什么应该’？年轻人谈恋爱是应该，可妈已经过了谈恋爱的年纪了。你去小区里看看，这个岁数的女人谁还谈恋爱？妈不缺吃不缺穿的，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咱俩不孝顺呢！”
　　“你以为有吃有穿就行了？妈妈又不是发财！发财都要谈恋爱呢！”
　　说到这里，兄弟二人的态度基本明确——界限分明的两极。
　　江澈气呼呼地看乐音：“谁让你把这事跟他说的？”
　　“啊？”乐音正抱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看吵架Show，突然被责问，没反应过来。
　　江淅怒道：“你别迁怒乐音！是我回来找报纸，自己在茶几底下看见这资料的！”
　　“谁让叫这人留资料的？”江澈接着责问乐音。
　　乐音这次反应过来了：“我不知道他是否重要，所以留下来他的资料给你看啊。这样才不会错过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江澈嗤之以鼻。
　　“当然是好机会！”江淅说：“这么多年了，妈妈都是一个人，好不容易有人来追，怎么不是好机会？”
　　“这么多年了追妈的人多了去了！这算个屁！”闻言，江淅和乐音都愣住了，齐齐瞪着江澈。江澈自知说走了嘴，所幸一不做二不休：“没错！这么多年给妈介绍对象的人就没断过，尤其是爸刚过世的那几年。不过都被我给拒了！”
　　“你……”江淅几乎失语：“为，为，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江澈坦然道：“咱妈有我，有你，又不是无依无靠，用不着嫁人。咱们家我不想有外人来。”
　　“你……”江淅跳起来：“你神经病！”
　　“我神经病？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江澈怒了：“你才多大，你懂个屁！你就看那电视上谁谁家父母再婚挺新潮的，你就觉得怎么样了？告诉你，没那么简单！你以为你赞成，就显得你开明懂事了？你还早着呢！”
　　“你就是自私！”江淅指着江澈：“你巴不得我和妈妈都被你管着，好像缺了你我们都会死似的！你就为了显摆你能干，能挑家，连妈妈的幸福都不管！你虚伪，你沽名钓誉！”
　　“我自私？我这么多年我为了谁啊？辛辛苦苦的……”
　　“你为你自己！别说为我们！你为了别人夸你！”
　　“我抽你！王八蛋！”江澈怒不可遏地薅住江淅，扬手要打。
　　不等他下手，江淅早就憋着打架了，一拳就揍在江澈肚子上，把江澈打得倒在茶几上：“你这么多年在家里说了算，什么都听你的，你全对！我烦透了你了！”
　　“小王八蛋！”江澈捂着肚子站起来，一脚踹在江淅的腿上。
　　两个人很快就抓着彼此的衣服滚在了地上，一边怒骂，一边挥拳相向。只见二人从客厅这头骨碌到那头，不一会儿就又骨碌回来。
　　发财追着俩个人跑来跑去，狂吠不止。
　　乐音吸着鼻涕，拥着毛毯坐在沙发上坐山观虎斗。
　　“你妨碍婚姻自由，你犯法！”
　　“你少废话！”
　　“你是自私自利的变态！”
　　“你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你就想别人都夸你！”
　　“你烂泥扶不上墙！”
　　兄弟俩吵吵打打，看得乐音呵呵直笑。她家里的兄弟姐妹多，而且都生活在一起，可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每个孩子小时候都有专属保姆跟着，成年后就有专门的生活助理，日常生活的事情基本都是个人解决，大家没什么交集。
　　要说有不愉快——比如乐音和大姐乐湘，或者是乐音和哥哥乐涛，又或者是乐音跟每一个人。这种情况一律用助理上报到父母和祖父母那里，于是开家庭会议解决。
　　这样一来，小孩子之间完全没有吵架机会。
　　这么做的好处是，让孩子从小就学会把人际问题明朗化解决，兄弟姐妹之间减少摩擦；但缺点就是童年少了很多乐趣。
　　很难想像乐涛和乐海会像江家兄弟现在这样，掐在一起边骂边薅扯。
　　这真是太刺激了——
　　江淅16岁了，正是青春期里半大不小的年纪，已经有了和哥哥对抗的资本。江澈正是自我感觉良好的青年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这一掐起来，比乐音参加的自由竞技还好看。没招式，就是乱打，王八拳加乱踢腾，外带抽嘴巴。
　　急得观战的发财直转腰子，从狂吠变成了急切地哼哼。
　　正在兄弟二人都张大嘴准备互咬的时候，江澈忽然发现乐音不在沙发上了，扭头一看，乐音正蹲在他们两人身边，举着手机正拍他们呢！
　　“你……啊——”他分神顾着看乐音，那边江淅却专心地咬下去了：“啊——放开！狗东西！松嘴！松嘴！”江澈一边骂，一遍抽打江淅的脸。
　　乐音举着手机在江淅的嘴和脸之间切换着拍。
　　“你他妈别拍啦！”江澈大骂。
　　“江淅，你很帅哦！”乐音赞道。
　　“……”江淅被抽到发昏，终于松了口，被江澈一脚踹开老远。
　　“小王八蛋！”江澈揉着被咬处直吸凉气。
‘炫‘
‘书‘
‘网‘
　　江淅也揉着发木的脸颊，话都说不出来了。
　　乐音赶紧抓拍了江澈的伤口的表情，又跑到江淅面前拍了半天。
　　“你要死啊！拍个屁！”江澈气得都发抖了。
　　“这个是证据……”乐音笑着合上手机：“等江妈妈回来了，我会汇报今天你们打架的事情。”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别介！”
　　“兄弟二人手足相残，同室操戈，大打出手，惨绝人寰。”乐音摇头叹息：“你们两个为什么永远都学不会正确表达呢？”
　　“他先没道理的！”江淅说：“妈妈就该有个伴儿！”
　　“停！”乐音制止要说话的江澈：“他的意思是，江妈妈需要的不止是亲情，女人需要爱情，你父亲过世了，你母亲就是单身女性，理应有下一段婚姻生活。”
　　“头脑简单！”江澈嗤之以鼻：“你以为再婚是容易事吗？你知道再婚的离婚率多高吗？瘸驴拉个破车还不如走着呢！婚姻里牵扯的东西多了！再婚不好，不如单身！”
　　“OK！”乐音说：“江淅，你哥哥讲的有道理，再婚是很复杂的。”
　　“不是每个再婚的都不幸福！妈妈有什么比别人差吗？”
　　“当然有！”江澈指指自己：“我，还有你！两个拖油瓶！带着孩子嫁人，妈妈压力会很大的！你以为继父都跟电视剧里似的？看见你跟看见亲儿子似的！做梦！他要也有孩子呢？他要就是不喜欢咱们呢？”
　　“我相信只要咱们对人家好，人家不会对咱们差！”江淅说。
　　“我不知道！”江澈一字一句地说：“我只知道，与其把妈妈的未来交给不确定的人，等不确定的幸福，让我弟弟看人脸色，讨人喜欢，如我们两个陪着妈妈。至少我信得过我自己，也信得过你！”
　　“其实……”江澈的话让江淅软了下来：“也不一定非要讨人喜欢……”
　　“至少不能像这样。”江澈说：“你不高兴了能打我，妈妈真结婚了，你和继父有了矛盾，你能打人家吗？再说了，你就那么希望来一个人代替咱爸吗？”
　　江淅愣住：“我没那么想……”
　　“这是咱们的家，我的爸爸只有一个，那人是我妈妈的丈夫，我希望就算他不在了，我们也能守住这个家……”江澈眼圈有点红：“不靠外人咱们俩就没法让妈妈幸福吗？要是这样，下次扫墓，你跟爸说，我没法给妈妈幸福，所以妈妈嫁给别人了，她以后就和您没关系了。”
　　一番话，江淅彻底抛锚。
　　乐音笑着摇摇头，站起来。
　　“你笑什么？”江澈瞪她。
　　“我笑你们很可笑。”乐音耸耸肩：“其实……这是你母亲的私事，再婚与否完全和你们没关系。你们这样激烈地争吵，可是要再婚的人根本不是你们啊！你们有什么资格争吵呢？”
　　“那是我妈！”江澈站起来。
　　“就算是你母亲，你也无权过问吧？她有自己的想法，不论她是否想再婚，你和江淅都没有权利过问。我觉得你们应该开个家庭会议，把这件事好好谈一下。确认你母亲的真实想法，再做决定。”
　　“合着我刚才都白说了？”
　　“你说的是你自己的想法，江淅说的是他的想法，可是结婚这件事是你母亲的事，你们该听听她的想法。”
　　江淅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乐音接着说：“江澈，你不应该强求别人接受你的想法，你该试着去听听别人的心情。就算你说得都对，可是要别人接受你的‘正确’也需要方法。”
　　“你说什么方法？”江澈朝她瞪着眼睛喊。
　　乐音皱眉：“你的态度不太好，我想或者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谈什么啊？”江澈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