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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相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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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护照吗?”乐海劈头就问。
“没有。”
“那有什么身份证件?”
“有……有身份证。”江澈茫然地说:“你要干什么呀?”
“给我。”
“开什么玩笑?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乐海表情不善地伸出手:“证件给我!”
“你抢劫啊?”江澈退一步,抱紧了自己的包。
这行为当然是徒然的,尤其是在黑社会样的保镖面前。乐海使个眼色,那两个彪形大汉就扑上来,没几下就拿到了他的身份证。
乐海扔下他,头也不回地上了车,临走前丢下一句:“明天不要乱跑,等我来接你。”
这句台词应该发生在一个灰姑娘式的恶俗小说里,是霸道男主角对弱小女主角说的,中间波折不断,结尾很无耻地大团圆。
江澈的生活到底不是恶俗小说,他的爱情里有灰姑娘似的奇遇,却没有那些波折,有的只是淡定和反淡定的博弈。
放开双手(下)
现在,真的坐在乐音的面前了,脑海里全是她穿婚纱的样子。她依旧淡定,即使穿着婚纱,也没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样,眼中半点情绪都没有。
佣人端茶进来,小声说:“乐海少爷被乐涛少爷叫去了。”
“玲姑姑他们大约也在吧?”乐音漫不经心地端茶起来啜了一口。
“好像是都在……”佣人不安地看了一眼江澈,起身出去了。
“看来这次,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乐音笑眯眯地看着江澈:“你准备说些什么来打动我呢?”
江澈沉吟片刻,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乐音的眼睛,说:“加油。”
“啊?”乐音愣住。
“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别看我是学法律的,嘴巴可笨了。”江澈羞怯地笑了一下:“我就想说,不管你在哪儿,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没了?”乐音有些诧异地笑着看他。
“没了。”江澈摊开手,笑道:“本来想说有个煽情的分别,可是想来想去觉得太矫情了,又不是言情剧。”
“谢谢。”乐音放下杯子:“你没有阻止我结婚,真的很谢谢。我以为会理解我的人没有理解,我以为最不可能理解我的人反而理解了。”
“因为没你那么有钱,就不能理解你吗?”
“不是的,因为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好像从来都没有意见一致过。”
江澈尴尬地笑了:“你说得好像我特别没气量一样。”
“哪有?我没有那个意思……”乐音也笑了:“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家人也不同意,我有时觉得自己好荒谬,没人让我做这种牺牲,搞得自己好像孤胆英雄一样……”
“别这么说,江淅那臭小子还不是一样对我不领情,可是我还得替他着想。没人让你做这种牺牲,但是你知道自己做的事能让家人过得好,这就挺满足的。”江澈像朋友似的拍拍乐音的肩膀:“没人说你是孤胆英雄,那个能帮家里摆脱困境的人恰好是你,这总比你眼睁睁看着家里破产插不上手要好。”
乐音目光恳切地看着他:“我做的是对的,是吧?”
“想为家人做些事,这是很对的事情。”江澈点头:“他们不同意,正是因为他们也爱你,他们怕你不幸福。如果你以后过得很幸福,他们就不会难过了,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幸福。”
“幸好你是学法律,如果学文学,你一定是很糟糕的小说家。”乐音嘲笑道:“台词很烂哦。”
“彼此彼此。”江澈打她一下:“煽情的分别看来是没戏了。”
乐音笑问:“想留下来参加我的婚礼,还是马上就走?”
“马上就走,谢谢。”江澈飞快地回答:“我可不想上演什么,恋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情节。”
“那我让人送你……”乐音起身:“会不会太匆促?”
“我还得回去上课呢。”江澈也站起来,匆匆往外走:“转告乐海,谢谢他的款待,我还没出国玩过呢。”
“好的。”乐音久久地看了他一段时间,笑着说:“是不是我错过了什么?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更帅了吧?”江澈朝她挤挤眼睛。
乐音轻轻一笑:“你本来就很帅啊。”
两个人穿过走廊,下楼梯,江澈的余光扫到了某间房门微微开启的门缝,从高到低一溜眼睛!
走到二楼的楼梯处,乐音站住了,叫佣人:“给机场打电话,送江先生回K城。”说罢,笑着向江澈伸出了手:“慢走,如果路上想停下看看就和司机说,等一下我吩咐机场给江妈妈和江淅备了礼物,你一并带回去吧。”
江澈看看那个充满眼睛的门缝,绅士地握住了乐音的手:“我代我妈妈和江淅谢谢你,替我问你家人好。”
乐音忍不住笑出来,握住江澈的手没放开:“你真的变帅了,不过我心里还蛮难受的。原来被别人淡定对待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尤其是自己很在乎的人。”
江澈紧紧攥了她手一下:“现在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
“江澈。”乐音没了笑意,认真地看着江澈:“你说爱情是什么呢?”
江澈退开半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依旧牵着的手:“爱情……是隔着一段距离握紧彼此的手。”
乐音笑了,放开手:“一路顺风。”
“多多保重。”江澈把手放进外衣口袋里,转身离去。
从二楼的台阶上慢慢走下去,可以透过大厅的落地窗看见外面的花园,许多珍奇的鸟类或是漫步,或是飞翔,看起来都非常自在。再向上看,就能看见花园上空巨大的防护网,它保证鸟类相对自由的空间,却不可能让它们飞出乐家的天空。
这座大宅宏伟壮丽,从外面进来咋一看跟故宫似的,红砖绿瓦黄顶子,亭台楼阁都像古画里一样。从大门到大厅的前庭是修剪整齐,图案优美的树丛,隐约还能看见一个栽种了热带植物玻璃花房。
看见这梦境一样的景象,江澈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乐音为什么会爱自己呢?
以前总觉得自己要爱乐音很需要勇气,现在发觉乐音要爱自己需要更多的勇气。毕竟世界上像江澈般平凡的男孩如过江之鲫,而乐音这样的人却不多。
这一刻,江澈有点鄙视自己。
想起鲁迅的文章里有句话:皮袍里藏着的“小”——在乐音的种种淡定面前,江澈只能努力地淡定相对,免得显出“小”。殊不知,乐音骨子里的淡定,不是想表现什么大气磅礴之类的,只是常常疼痛而衍生出对疼痛的坦然来。
在路上,乐海对他讲述了乐音与母亲的不合,在这个大家庭里,母亲的贤惠无疑伤害了乐音。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母亲必须对前妻所生的孩子更关心,以免产生恶评。
江澈终于明白,那淡定是无奈,也是可怜。
终究,他还是“小”了,他只顾自己不要显出小气,竟不知他爱的人需要什么,甚至不了解她的爱。
“Good luck,Loser!”乐涛冷笑地拍拍孪生弟弟的肩膀,拉开门出去了。
乐海双手在空中乱抓:“看错他了!居然连一个小时都没到就走人了!”
乐明真同情地抱抱乐海的肩膀:“不要太难过,也许Victor带来的那个陆家的小朋友能打动Isabella,感情的事说不准的。”
“下次有这种事拜托不要叫我。”乐明玲也打开门出去了。
坐电梯到地下二层,是理疗室、按摩室之类的功能房。这里有三分之二的部分是埋在水族池下面的,只要抬头就能看到透明的屋顶和游弋的鱼群。
乐明玲推开休息室的门,就看见乐音蜷在榻上,在她背后,那面玻璃墙里巨大的海洋像是要把她吞噬了一样,似乎随时都会融化在蔚蓝的水里。
“Isabella?”乐明玲走过去,把她从一堆毯子里捞出来:“你还好吗?我的宝贝。”
“快要死掉了一样……”乐音半死不活地摊着,手臂搭在额头上,看着身边游动的鱼:“我觉得自己快淹死了。”
“仅仅一个小时就要淹死了?”乐明玲笑着说:“我还以为catalog(商品目录)就已经足够好了呢。”
“catalog(商品目录)真的很好,它不会让我难过。”乐音说。
“我想他一定是个可爱的年轻人,对吗?”
“比您想象中更可爱。”
“我来猜猜。”乐明玲摸着她的头发:“他一定会为你做早饭,赞美你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子,会骑脚踏车载你踏青,会为你梳理头发,还会为你系鞋带……”
乐音露出一只眼睛,看看姑姑,狡黠地笑了:“玲姑姑和教授的恋爱真是浪漫啊。”
“不是吗?小东西。”
“不是的,他很少为我做早饭,骂我是世界上最烂的烂人,骑脚踏车载我却不是踏青,而是为了省公车钱,生气了就会拉我耳朵。永远买打折的食物和衣服,用厕所时间长了就会被他念经。还说我喜欢洗澡不环保,其实是他心疼水电费。”
乐明玲听得直发愣,半晌才干笑道:“蛮好,你爱上了外星人了。”
乐音又捂起眼睛:“玲姑姑,救我回地球。”
“记得祖母教你治愈伤口的方法吗?”乐明玲笑着说:“不做任何能想起那个人的事情,静静等着时间过去。”
“记得……”
“我也记得,为了忘记Nicolas你有整整一年没有骑马,没有出海,没有去法国,没有驾飞机,没有看电影,没有做好多事……那时候我就在想,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乐音的嘴角弯了弯,泪水从手臂和眼睛的缝隙中流出来:“看来这一次,我必须不吃饭,不喝水,不走路,不呼吸才能好起来……”
‘炫‘
‘书‘
‘网‘
请勿悲伤(上)
K城的秋天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也是北方人讲究“贴秋膘”的时节了。
江淅背着书包懒洋洋地走进家门,一头扑在沙发上。忽然被一阵香味勾引起来,厨房居然有人?他那不负责任的兄长已经失去联系四天了,难道今天回家了?
江淅摘了书包,走近餐桌,掀开盖在饭菜上的报纸——
红烧带鱼,牛肉炖土豆,木须肉,菠菜粉丝……今天妈妈值班,以兄弟二人惯常的饭量而言,这可谓是盛宴了。
而且居然同时有两个肉菜,还有四指宽的带鱼!牛肉貌似也是没打折的!
江淅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厨房,这难道是要不过了么?
江澈端着一盘子香菇菜心走出来:“回来了?吃饭吧。”
“你受什么刺激了?”江淅迟疑地坐下来,问:“这两天你手机怎么老不在服务区?你住学校了?”
“先吃,吃完咱俩一起分享。”江澈给他夹菜。
江淅满怀不信任地吃了好多——用他的话说,肚子里的食物都顶到扁桃腺了。一边打饱嗝一边帮着哥哥洗碗,说是为了答谢带鱼,其实是为了打探江澈为何买这么多好吃的。
江澈波澜不惊地在水池里划拉着洗涤灵的泡沫:“乐音不回来了。”
“啊?”江淅吓得打了一个饱嗝,捂着嘴半天没敢说话,怕一张嘴饭都得吐出来。
“她要结婚了……”江澈继续说:“以后她可能就不会来K城了,就算来咱们也见不到她了。”
江淅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江澈,指缝里是抑制不住的连串饱嗝。半晌才震惊地问:“为什么啊?”
“结婚还有为什么的?结婚就是结婚呗。”
“不是……你们……你们不是”江淅不住打嗝:“你们是在谈恋爱么?”
江澈好笑地看他一眼:“和我谈恋爱就嫁给我么?”
江淅又捂上了嘴,狂打嗝之后质问:“乐音……是在……玩弄感情?我不信她是这种人!”
“呵!”江澈笑着摸摸他的头:“你还知道玩弄感情呢?”
江淅生气地把他的湿手推开:“跟你说正经的呢!”
江澈苦笑着放下手,继续洗碗:“江淅啊,你也是挺大的人了,有些道理你必须明白。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这世界上充满了不合理的事。缴税的人不一定就是国家的主人,杀人越货的不一定就能够坐牢,相爱的人也不一定就会结婚……”
“谁要听你说这些!”江淅涨红了脸,大叫:“是不是乐音家里嫌弃你没钱?”
江澈有些无力:“他们家已经不需要靠有钱没钱选女婿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乐音有自己的选择,她需要为她的家人做出牺牲,缔结一个政策婚姻。”
“怎么能这样!”江淅显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她家里人怎么能这么对她?”
“不是她家里人的决定,是她自己的决定。”江澈安慰道:“她的家人和普通的父母长辈一样,怎么可能愿意自己的小孩不幸福?乐音做这个决定也是为了家里好,其实跟咱们没什么关系,我跟你说这个是因为我前两天去英国看她了……”
“什么?你去英国了?”
“是,就待了不到一小时就回来了。乐音还让我给你和妈带了点东西……”
“你怎么没把她带回来?”江淅急赤白脸地说:“也许她就等你带她走呢!你怎么能就这么回来了?就算带不出来,你也得说点甜言蜜语,想法儿让她别结婚!你可真够窝囊的!”
江澈拉下脸来,甩了甩手:“江淅,我告诉你,你记住了!作为一个男人,学会怎么放手比学会怎么抓着更牛B!永远别像个女人似的,攥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撒手,那才叫窝囊!”
“你……”江淅眼泪都下来了,不知是难过还是生气:“就你爷们儿!你就不为乐音想想吗?她嫁给不喜欢的人,该多难受啊?”
“就你怜香惜玉……”江澈叹了口气,把没出息的弟弟搂过来,亲密地拍拍他的后背:“乐音想要的东西,我努力十辈子也没可能给她。我能做的,就是别挡着她的路。”
“她要是……跟咱们一起……多好啊!”江淅哭着说。
“傻帽儿!”江澈吸着鼻子看天花板:“你知道么?我从他们家坐车出来的时候,遇见她堂姐了。她堂姐正要出门,问管家要车,说要粉色的车能跟自己的衣服搭配。我就见过搭配鞋的,搭配包的,可人家都拿车搭配衣服了……那根本就是和咱们格格不入的人家儿。”
“可是乐音……和咱们一起挺好的呀!”
“就跟电视演的一样,公主微服私访,到了民间了。你还真指望现实也跟电视一样,公主从此就跟着你浪迹天涯?傻小子,哪有那么好的事啊!”
江淅一边打饱嗝,一边抽噎:“她不去结婚,咯!她……她……家里人就饿死了么?那么有钱……咯!就至于这样么?”
“我不攒钱咱们家也不会饿死,可我还得攒钱,为的是让咱家人过得更好。”江澈压抑着心情,搂着江淅说:“一样的道理,到不了饿死那份儿上。可人活着,标准不能就是饿不死吧?”
再往下,江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一边打嗝一边哭,念叨着:“为什么啊?”
江澈皱眉:“你这小兔崽子吃这么饱是为什么啊?难道真是平时太亏嘴了?看来以后家里得多吃点好的,省得你在食物上老这么没出息。”
“我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哥……”江淅说:“你就不难受吗?”
“难受啊。”江澈拍着他,笑道:“我怎么可能不难受……江淅,那个追求妈妈的叔叔,回头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家吃饭吧。”
“啊?”江淅丈二和尚摸着头脑:“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江澈重重胡撸了一下弟弟的头。
乐音站在镜子前面,半圆的镜墙里,她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美无缺的。不管是礼服、妆容、眼神、微笑,一切都那么美好。
从小就听过无数夸奖,但她总怀疑那些只是夸奖,现在她毫不怀疑这些溢美之词是包含着实质意义的。
她,乐音,的确是完美的。
就像她的绰号:Ms。 Perfect,完美小姐。
花束放在梳妆台上,底下压着一张纸,那是昨晚翻看相册的时候无意中翻到的,是陈醉写的一首歌词。似乎那是很多年以前了,那个阶段陈醉沉迷于虚无的表达手法,很多歌词都是前言不搭后语。
这世界上没有真的公主,我们都是至高无上最珍贵。
在穿上母亲的高跟鞋那瞬间,在第一次长发拂过颜面。
夕阳刷过指甲,印留绯色痕迹,除不去。
我未曾见过爱情的面目,却听闻它无恶不□摧毁。
用最后一枚硬币与你来交换,请为我保留下眼泪的咸。
月光吟唱温柔,追逐路人唏嘘,恶作剧。
请,带起头冠,挽起发梢,穿上白色长裙。
请,捧起花球,放下面纱,低头矜持不语。
今日,藏起所有爱情,来一场伪装爱情的狂欢。
戒指,佩戴在指缝间,随着誓言亲吻闪耀流转。
掌心的哪一条线,带谁到哪个命运的房间。
嘴角的哪一点咸,停在了哪个心跳的旁边。
这歌的名字叫:爱,不释手。
歌词没有写完,因为上面的曲谱还有一段是空着的,大约是这种没头没脑的表达方式,让她也写得没头没脑了,那个年纪的陈醉显然还没到虚无的境界。
乐音看见相册里夹着的这张纸,又看了上面的文字,不由得万分惊奇,好像是写给即将举行婚礼的自己一样。
好像,是多年前的陈醉在冥冥中寄了一封信给她。
那个知道伤心,知道疼痛的,还是她心灵知己的陈醉,随着爱人的灵魂飘浮在空中的陈醉,看见了她的难过,于是寄了一封信给她。
乐音这一路上都在看这歌词,也在犹豫着要不要给陈醉打电话。想了又想,陈醉正在治疗中,也许电话接不进去。即使接进去了,这个消息对她的病情也不好。何况,她想通知的也不是这个生病的陈醉,她想分享心情的那个陈醉,已经寄信给她了,这就很好了。
直到她到了教堂,坐在休息室里,还是放不下这张纸,心里哆哆嗦嗦地开始颤抖,因为害怕。人就是这样,可能不怕具体的事情,但是对不具体的事务会抱有恐惧。
乐音对那个毫无知晓的未来,隐隐恐惧着。
忽然有人敲门,乐音吓了一跳,放下歌词,走过去开门。
请勿悲伤(中)
门口站的人,让乐音有些惊讶。是妹妹乐薇,自从和大姐乐湘为了韩儒熙闹别扭以来,站在大姐那边的乐薇和她基本就是敌人了,乐薇比大姐更加恼恨她的执拗和骄傲,愤愤地离了家,在瑞士上学,很少回来,回家了两人也不说话。
另一个人是陆柯远,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头发凌乱着,表情焦急,公子哥的调调没了,满脸神情款款状。
乐音看看这两个人,觉得这个组合实在是没头没脑,就像陈醉的那半篇歌词。
“跟我走!”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乐音好笑地看着他们:“是跟你走?还是跟他走?”
“跟我走。”乐薇抓着了她的手。
“跟我走。”陆柯远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嘿!”乐薇不悦地瞪着陆柯远,陆柯远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乐薇生气地告状:“那人刚才吻了我!他是个疯子!”
“我以为她是你,我怎么知道这家伙是冒牌货?”陆柯远辩解。
“你说谁是冒牌货?”
“你这冒牌货!”
“好了!”乐音甩开两人,回身拿了花束:“你们两个统统让开,不要挡在这里。”
“Isabella!”两个人又是不约而同地大叫。
“嘘——”乐音捧着花从两人中间挤出去:“谢谢你们两个人,让我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
乐薇追上来拦住她:“我,我代替你去!你和这个疯子逃走吧!”
“我们都逃走吧!”陆柯远良心建议。
乐音无奈苦笑,兀自往前走:“你们两个一起走吧。”
“Isabella!”陆柯远挡住乐音的去路:“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了律师,据说婚书和注资协议是要同时签署,你是要把自己卖掉吗?”
“说卖掉也可以,说什么都可以。”乐音站在通往礼堂的门口:“这和你没有关系吧?”
陆柯远把乐音的肩膀搬过来,面对自己,认真地说:“我是真的爱你,不是开玩笑!拜托你认真看着我好不好?”
乐音冷笑:“你是因为被我打傻了?还是本身就傻?”
“我不傻!我也没疯!”陆柯远大叫:“Victor那个家伙总是说起你,你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那时候我就喜欢你了,见到你就觉得更喜欢!我没有想过戏弄你,也不是故意让你不开心……就算是要卖掉自己也不一定要卖给那种老头吧?你要多少钱,我来买!”
“你买谁啊?”乐薇从后面敲他一拳:“她是我姐姐,你当她是什么?”
“你这疯子!”陆柯远抱头哀号:“冒牌货,你再打我我会揍你哦!”
“你揍谁啊?”乐薇毫不客气地再打。
“喂!”陆柯远回身,两人掐在一起。
乐音翻白眼看看天花板,在那长一声短一声的叫唤中坚定地推开了门。
坐在桌子旁边的是个上了些年纪,但却很有成熟魅力的中年人。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看起来非常英俊,有着中东人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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