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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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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你可是撞了我一下，把我撞倒了才伤成这样的。”又把伤处给所长看。桑葚觉所长又欲发话，忙问楼管：“现在变成我撞你了吗？当时的人比较多，你对我们又很有些怨言，谁晓得你是不是迷糊而在哪儿不小心摔了一下，为给我们点教训，就说是我们把你打伤了，我们可是有口难辩的。”楼管觉所长的表情已不如先前严厉，慌了，张了几下口，没说出什么来。桑葚趁势对所长说：“尊敬的所长，你是我们生命财产安全的保护神，肯定会给我们一个最公正的说法的。”所长笑谦说：“保护神不敢当，不过是伸张正义而已。”桑葚想及皇甫荪的去，又难过不已，嘘唏说：“我们的一个同学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走了，我们都急着去楼下看，在二楼碰见他正上楼，求他开门，不予理睬，只好破门而出，去－－－－去看同学一眼。”楼管又忘了才想好的辩白之辞，急说：“我还忘了，你可是把我的门卫室都给踢坏了，他们则把供电房给砸了。”单书等说：“我们好言好语的给你说，你不义在先，我们只好破门了。”所长说：“你们是高素质的人才，然而故意破门是犯法行为，要追究法律责任。”桑葚忙说：“我们也知道那样做不妥，可是当时情急，才做出违犯学校纪律的事。尊敬的所长，我们的行为没有侵犯他的尊严和人格，也没有危害到他的财产安全，想，所长您肯定不会忍心在我们学校领导给予处分的情况下另予处罚而使我们毕业就等于失业罢。”所长说：“那是学校的事情，你们那样做也是在情理之中，然而我是执法者，绝不偏私，你撞他，就是不对。”桑葚看着失望了一回后又有些得意的楼管，说：“像他这种锁车库都怕夹伤手指而致使自行车每每被盗、给所长您平添那么多麻烦者，有时，神经不免会太过紧张而摔倒，以至于受伤。”所长想及曾经的忙及所挨的批评，颇有些不悦，看向楼管的眼神也变了。楼管越发着了急，桑葚没给楼管留下辩解的时间，紧接着说：“你先前可是辱骂了我的家人，这不是我诬蔑你，可是有很多人听见的，就算你认为我的同学会袒护我，却还有很多一楼的人听见，但是我不与你计较，当你没有骂过。”所长瞅着楼管问：“你骂了他吗？”楼管又没有辩词，而他又的确骂过，在所长的威严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所长厉声说：“那你还说人家打了你，简直是在给我添乱。”楼管吓得直哆嗦。所长不忍再责，缓和了口气说：“你应当感谢人家的宽宏大量，倘追究起来，辱骂人也要负法律责任。嗯，既然水落石出了，都回去罢。”顺便安慰桑葚等人，“发生那种事情，没有人愿意见到。”又用心良苦的说：“下次你们处理事情，要细思量，才不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桑葚忙说：“所长，对不起，给您添了麻烦，而您的教诲，我们一定会牢记在心的。”也在笔录上签了字，才向楼管伸出手去，楼管不欲，但是所长正看着他，才窝着一肚子气，极不情愿的与桑葚握手。
欧阳兰兰接到桑慧的电话，听说皇甫荪去了，十分吃惊；又听说王惠兰的情绪异常低落，甚至有些失控，而桑葚与楼管起冲突而给抓到派出所去了，很着急，与姚瑶忙忙的起床，叫上长孙伶俜，摸黑下楼。往昔，欧阳兰兰每次回宿舍，只要看见楼管，多满脸微笑，有时还与楼管聊聊天，说说笑。楼管与欧阳兰兰相处愉快，也觉得欧阳兰兰值得信任，听了欧阳兰兰所说的出楼原因，感叹一回，二话没说，开门放行。欧阳兰兰等人赶至东拐楼下，慰抚已泣不成声的王惠兰一回，王惠兰要待皇甫荪的尸首安置好才回去，便陪着王惠兰而没有急着去了解桑葚的情况，因她们听说了一些事实真相，一致认为，就算真动了手，其理也在桑葚，不会受到严厉惩罚，倒是王惠兰更让人担心，多把心思用在王惠兰身上。她们去殡仪馆眼看着把皇甫荪的尸首安置好，把王惠兰送回宿舍，欧阳兰兰本也想留下来陪伴王惠兰，以防王惠兰的情绪失控，可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仍不见桑葚，也没听说桑葚从派出所出来的消息，不免有些担心，留下长孙伶俜和桑慧，与姚瑶、张丽娜等一二班之人赶往怡心派出所，得知所长还在问话，又焦急的等一回，桑葚等人才出来，方放下心。桑葚看见有些紧张的欧阳兰兰和姚瑶，忙问：“你们怎么也来了？进去也就芝麻大点小事，没必要这么慌的。”欧阳兰兰说：“我就没有慌过，也相信你不会有事的，然而你进去了那么久不出来，才和姚瑶来看看，底是怎么了，而伶俜妹妹和桑慧妹妹也想来的，我留下她们照顾兰妹妹了，没有来。”桑葚急问：“那王惠兰的情况怎么样？”姚瑶说：“兰姐姐暂时还没什么，但是她的情绪异常糟糕，真的很让人担心。”张丽娜向单书等了解了情况，放了心，才向桑葚走来。她听了姚瑶的话，几与欧阳兰兰同时说：“因此我们这段时间都要好好陪陪她，希望她能尽快的面对这个事实，表面上她和皇甫荪间没有发生过什么，她可是真的用了心的。”她们提及皇甫荪，又叹说：“他咋会－－－－真是让人没有料到啊。”欧阳兰兰接着安慰桑葚说：“傻瓜，有些事既然发生了，也是不可避免的，没有必要太往心上去，可是有很多人也在为你担心呀。”姚瑶也急急的点头。桑葚嘴角咧了咧，说：“放心罢，我不会有事的。”然后一同去看王惠兰。
桑葚回来，四二一宿舍内已挤满了人，多嘘唏问：“你是如何发现的？”桑葚揉几下鼻子，将经过说了，才问：“他的遗书呢？可别给弄丢了。”袁涛带着泣声说：“在我这儿。”又叹说：“虽然没有任何证件，工作也难找，他也没必要走这条一去不回的路的。”别的也多如是说。吴花泣说：“他的遭遇太凄凉了，还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有做好，没有照顾好他。”范宁也泣说：“我是万料不到他不参加论文答辩的，早知如此，让他厚着脸皮留在凡石地区，也比回来强。”耶余自责说：“我们是枉自有这么多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他陷于绝境而不施予援手，我们真的是一群无人性之徒。”桑葚也含泪说：“你这句话说得太对了，我们居然都那么的无情。”别的也多跟着自责。桑葚自责一回，让袁涛还回遗书，刚放好，想及什么，问：“他家里人知道吗？”多说：“想通知他双亲的，没有办法联系，想写信通知他家人。”秦二仁突然说：“我知道他有他家里的电话号码，我有一次还看到过，是在一个电话薄上，他的床上显然没有，就不知道放在哪儿了。”桑葚有些不满的看了看秦二仁，抓了条凳子，将皇甫荪的抽屉砸开，才打开抽屉，发现最上面放了些钱，钱下压了张纸，纸上记的是钱的来源及数量，包括实习期工资所剩及银行卡里的钱，桑葚把这笔钱给众人看了，也念了纸上的字，才将钱递给霍德，让代为保管，又继续找电话簿。而在皇甫荪的亲人来之前，他帮忙整（www。fsktxt。com）理皇甫荪的遗物，也是最值得众人信任的两人从旁监督，省却了皇甫荪亲人来后要收拾遗物的麻烦。他这时从抽屉底部翻出个电话簿，在第一页找到了皇甫荪家里的电话号码，接过袁涛的小灵通，拨。他不知道如何对皇甫荪的家人说，将小灵通递给众人，没有人接，而对方已接了电话，只好说：“喂，你好，我是皇甫荪的同学－－－－哦－－－－是阿姨呀－－－－阿姨－－－－我给你说个事－－－－是有关皇甫荪的－－－－他－－－－他离开了－－－－－不不不－－－－是－－－－是－－－－是去世了－－－－阿姨－－－－喂－－－－阿姨－－－－还在吗－－－－阿姨－－－－”惟余嘟嘟嘟的声响。桑葚泣哭着挂了电话，递还给袁涛：“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像是摔倒了－－－－我－－－－我真不该说得那么－－－－那么直接的。”他想控制一下情绪，问：“武自理呢？他知道吗？”甄义气愤的说：“还不知。”吴吟说：“他和吴梦芬、李馥芳到的时候，皇甫荪已去了殡仪馆，他们上来略看了看遗书，没说什么话就回去了。”
这时，楼管在楼道里嚷叫：“桑葚，你给我出来。”桑葚出去问：“有什么事？”楼管看两眼陆续挤满楼道者，说：“你给我说清楚，先到底有没有对我动粗。”吴花和冯甘骂说：“讲你妈的**讲，对你动粗了，你敢把人家的鸟给咬两口吗？”楼管回骂：“他妈的**，你们别太牛**了，老子就不相信大学里不惩罚你们。”吴吟和霍德不满的说：“你还是别带脏字的好。”楼管昂着头问：“带又如何？可是你们先带的。”袁涛和甄义骂说：“再带，再带就打你狗日的。”桑葚不想再闹出是非，忙劝阻。楼管说：“你们打来试试，非让琚剑修理你们不可。”单书于时回来，听见楼管那样说，说：“才碰见吴梦芬了，也给她说了，她可没说什么就走了，而她走几步后又返回来，说，没伤着人就好，那要不要去评一下？也许，她正在与校长通话也不一定。”楼管的口气才和软了些，说：“我上来，只是找他讨一句公道话而已，其他可没有别的意思。”桑葚说：“你上来急，我下去也急，两没长眼睛的人碰一块儿也正常。”楼管偏着头眨一回眼睛，说：“也许罢，你是老远就说话的，也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的身体没有你的壮，也误会了你们的意思，可那时我正在火头上，开始是响了一大声，接着是一声巨响和一声大吼叫，好多人听了，心里都发毛，而我心里也是毛毛的。”然后指着身上的瘀伤，又一瘸一拐的走两步，“你看我现在成了什么人了？与一受了重伤的人没有区别。”桑葚又暗暗自责一回，说：“也不能全怪你，也是我那时心急如焚，没有说得太明白，而你的伤，若比较严重，去看一看吧，倘真行动不便，我陪你去。”楼管高兴的说：“这样好了，说清楚了，什么鸟事都没了，至于看医生嘛，不用了，养两天就没事了。”就一瘸一拐的走了。他刚隐没在下三楼的楼梯，吴清仁开口说：“该打他狗日的，你也是的，没必要与他说那么多废话，只要你说一声，非让他当场趴下不可。”桑葚看吴清仁两眼，没说什么。吴吟和霍德对单书说：“你可来得真及时。”楚水说：“我们在路上并没有碰见吴梦芬，那是瞎编的。”多说：“却也把他打发了，不错。”单书说：“可得想个办法应付院领导才是。”桑葚说：“先去找他们，可显得我们的态度诚恳些。”多说：“也只有这样了。”他们想及皇甫荪，又都叹说：“皇甫荪竟－－－－唉－－－－”均摇头叹息半天，各回宿舍。
张阿福从网吧包夜回来，很奇怪四楼竟然那么冷清。他看见包裹门的铝皮凸出了个半球状大包，瓮声瓮气的说：“供电房给人砸得稀烂，已经让人惊诧了，没想到宿舍门也遭了殃，难道真打架了不成吗？”他推开门，瞧几眼门背后，门旮旯角里有一堆泥土及一花盆的残体，还发现门上的木板断裂了两块，而室友又都酣睡不醒，大嚷：“起床了，起床了，宿舍让人抢劫了，发生大事了。”没有一人应，又叫半天才发现皇甫荪的床上没有人。他知道皇甫荪昨晚没有去包夜，十分讶异的叹说：“咦，皇甫荪倒起得挺早，一定是去外面听有关自杀者的传闻去了。”桑葚又看张阿福一眼，悲叹一长声，楚水也叹了口气，张阿福似没有听见，又欲叫，袁涛推开门进来，责说：“你这畜生嚷个屁嚷。”张阿福很平静的问：“你知道吗？这东区有人跳楼自杀了，你们像没有听说一样，均睡得很香。不过，”他将头凑近袁涛看了看，“你的神色不大好，昨晚没睡好吗？”袁涛恨声问：“你知道谁去了吗？你个混蛋，就知道包夜，老子踢死你。”就踹张阿福一脚。张阿福大怒，弯腰摸了摸痛处，仍然心气平和的说：“别骂人，也别动手动脚的，我这不是在给你说，我们东区发生大事了？你知不知道，有人跳楼自杀了。”袁涛含泪叫说：“哎哟，你妈的**唉。”他的眼泪落了下来，“皇甫荪解脱了。”张阿福立睁着两只血红的眼睛说不出话来。随后回来的游仁、暴雨、嬴雪、敖兢业和杨华均惊问：“是皇甫荪跳楼了吗？这个卖**的呀，怎么这么想不开？唉－－－－”嬴雪不相信，将桑葚拉起来问，确实了，又都叹息半天。他们不能抵制睡魔，散去睡觉不提。桑葚仍睡不着，起床来，电话于时响起，接了，将遗书拿上，忙忙的去狮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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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21：32：27 字数：8293
泛黄的晨光映在坐在石墩上痴痴的看着花圃中艳红花草的王惠兰、张丽娜和桑慧那悲伤而又呆滞的脸上，滋荣了悲气，树感受了这种气息，真若死树般立着，而死烟在哀沉的黄光里凝浮不动，与不通人情世故的鸟儿那叽喳声萦缠一处，更浓厚了林中凝聚的凄氛，愈让人觉死烟乃尘世中最脏污的秽物，玷污了人性的华轮，仅露出一点模糊的晕斑。王惠兰听见桑葚的声音，泪闸立时让泪流给卷走了。她抬起头来看着桑葚又问：“他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毕业？”其他人听了王惠兰的悲噎声，又都心酸不已。桑葚嘘唏说：“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他倒是写了很厚一本遗书，我还没有看，但是我想，许在里面可以找到原因。”就把遗书递过去，就都凑过去看。桑葚则坐在亭边，倚着亭柱，呆呆的看着了无生气的黄云。
王惠兰很郑重的翻开封皮，逐行看下去。只见上面写道：
尊敬的桑葚：
本不想给你增添麻烦，但是据我所知，惟有你才不怕别人带来困扰，就厚着脸皮耗费你的精力。其实你并不是我将此无关紧要的话寄存的最佳人选，因我仍恨你，恨你曾经挟持拾花工人，然而在这三个班中，除了你，没有谁是我愿意将这数页纸付与保管者，只好请你帮忙。我想，你不会让一个已死的人有些许遗憾的。
要求人办事，吹捧几句是少不了的，这也正是我国的所谓精英们正不遗余力的发扬光大之国粹之一。我没有什么用处，也没有把这种国粹当一回事，现在也乔成精英们的模样，说些好听的话给你听。要奉承你，不得不提欧阳兰兰及你的那些知己的，因多没有来往过，有不妥处，别与一个死人计较才好。海涵！
其实我心里，你是一疯子，一神经病，一白痴，一傻瓜。与你关系密切之人，准也是些脑袋有毛病者，最为深沉的，非欧阳兰兰莫属，然而都疯得可爱，神经病得可爱，白痴得可爱，傻得可爱，才认为你及你的这干亲密好友，可称为稍微正常的人，前提条件是学校里没有几个人存在，若那些两手活物可以用人来称呼，你们就近于神了。
谈及你和欧阳兰兰，也想说一点与王惠兰有关的话：‘水美人’之称呼果如其人。我暗恋她，也许不了解她，只有这么一句话。对‘假美人’桑慧就不同了，提起她，就想大笑。笑有人在她背后直呼名字时不回头，偏要用‘美女’来称呼，才又转过又散发青春活力的笑脸。可我要说的不是这点，也不是她将一块破布来束发的假清纯装扮，而是她的‘贼’眉与‘鼠’眼。用‘贼、鼠’两字刻画一美女的妙处，若给那区区的甄丽名知道了，定会说我不配谈女性之美的。事实上我也不配，可我心里，贼和鼠乃天地之灵秀二气所钟，在我们三个班中，桑慧是天地精华的聚所，从她的眼睛和眉毛可看出来。而我听说，她去年过年时交了位男朋友，不知现在还有没有来往，不论结果如何，会诚心的为她最终能获得真爱而给予祝福。另外的两人，我不知说什么好，可是据传闻，定是才女无疑。
现在，该我出场了，若不想看，扔到一边也可以。
看到这里，长孙伶俜说：“他贬损我们几句，倒没什么，竟把我们捧得那么高，真让人不解。”欧阳兰兰的心情更有些沉重了，皱眉说：“去年与他见过很短暂的几面，虽说没有说过话，倒不觉得讨厌，若实习期间，邀他一起玩闹，甚至成为朋友，也许－－－－也许可以改变他的想法，但是现在只能假设罢了，不能扭转已存在的事实。”王惠兰嘘唏说：“姐姐没必要自责，你曾让大头约过他一起玩，给拒绝了，而以他的性格，就算与他熟识了，肯定是不会与你们如何交往的。”桑葚和张丽娜也说：“是啊，我们曾多次试着打开他的心扉，没有一次成功。”王惠兰泣责桑葚：“都怪你没有好好看顾他。”桑葚说：“你责备得对，是怪我。”桑慧抹两把泪，说：“我也有责任，开始也曾对他好，后来他沉浸在一些不正经的爱好中，渐次的忽略了，甚至还有些瞧不起他，上次的聚会才故意不与他一桌，现在想来，真大不应该，后悔时，竟至于一句话也不能说了。”姚瑶始终默然不语。桑慧又泣了一回，也接着看遗书：
如同第一次回家途中桑慧所说，我性格腼腆，其实远不止此，经我细想，发现，我虽然已是成人了，想法幼稚，依赖性极强，表现在：一，记诵词典，欲以著文为生；二，处理与工作相关的事宜，行为如稚童。
又把词典背一点忘一点，到补考成绩又下来时，陲疆的大小招聘会已陆续招开，我去美丽市几次，投出数份自荐书，没有一家用人单位与我联系；在室内运动场举办那次，转了几个小时，也投了几份自荐书，仍没有单位给我打电话，异常沮丧，然而正当我又在床上背词典背得不耐烦了，范宁来建议我与他签往凡石地区的二十二团，我想，以他思虑之周详，不会有什么不妥，忙与他去草草的签了，还着实高兴了一阵，以为，就算没有任何证件，也能找到工作，可是不久，渐生隐忧，仍抱着幻想，麻痹自己。
凡石地区开春较早，二十二团的领导知道我们所有的课程在招聘会前就已全部结束，要求去实习一段时间再回来参与论文答辩，都欣然同意。去前，也怕没有任何证件，不要我，打电话去问，得到不介意无文凭的回复；另，游仁在美丽市的一次招聘会上，已签往二十二团，担心没有任何证件而不予接收，只身前往赣郡某公司当经理。他还没坐上经理的位置几天，在范宁所打的电话中得知无证也可以去二十二团，立时返回，一起去实习。
我是一个书呆子，曾买了很多书，而且打算去后就不返校了，将所有的书捆扎在一起，肩扛而去，厚被褥及所穿衣物则装在行李箱和被包中邮寄过去，薄被褥、棉絮及棕垫仍留在宿舍，权当扔弃。到了二十二团团部，在机关招待所安顿好了，我去邮局把包裹取出来，发现行李箱的骨架尽折，方明白邮局的服务一流，近乎脑残级水平，在受理业务时，没有任何人提醒什么也不知道的我邮寄行李箱会出现什么不良情况而尽量按我的意愿行事。这事虽说让我有些不高兴，对我本身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我没有料到，自此，一连串不顺心的事情相继出现，给了我毁灭性的打击，特别是第三个工作的失去，彻底摧毁了我对生存下去所抱有的一线希望。这样写，是不是太过着急了？我还是一一写来，才不至于使你看了觉得突兀。
在二十二团团部休息了一天，去凡石市人事局办理相关手续，人事局的负责人说只有范宁有资格成为市人事局所承认的正式职工，而我和游仁要留下，与二十二团聘用的临时职员没有任何区别。我曾一直疑心不被认可，事实摆在面前了，心内也一团乱麻。当我们从市人事局回到二十二团，想去责备空口许诺之人，却没有理由找他交涉。因二十二团的人事办也想留下我们，只是曾谈妥的保障一项都没有而已，兼我们了解到有内地农业院校的毕业生远去二十二团工作，婉拒了相关领导的留用。一是怕见到别人送来的歧视眼光；二是绿树稀少，空气干燥，烟尘迷空，在刮风沙之际，目不能视物。虽然我和游仁很情愿的离开，可真正离去的时候，心神困倦，范宁亦一脸不舍，均几乎落泪。
出凡石市火车站候车室至上火车这段短短的时间里，可苦了游仁，及他后来为我所做的一切事情，在我死之前没有一刻忘记过，若真有天堂或地狱，只要孤魂有知，定会铭记的。
那天走时，已无钱邮寄行李，我扔掉数本无关痛痒的书，又将书捆了，与装衣衫的背包及行李箱一起搬去火车站，幸喜游仁所带行李不多，帮我搬，方不觉有甚不便处；可买好火车票后去候车室等时，下起了小雨，在上车那一刻，变成了瓢泼大雨，若不是我行李多而沉，到火车跟前就上车，游仁不会因车厢内的过道行走不便而跑数节车厢才上车，以致与我一样，给淋了个透。
火车起动了，我们去厕所换了衣服，表面上看起来很清爽，内心都异常焦虑。游仁跑遍了大半个中国而身心疲惫不堪，我虽初尝为生计而奔波，也不愿再受舟车劳顿之苦，都有些后悔没有留在二十二团，哪怕待遇与棉农一般，也甘之如饴。而从此，我依赖范宁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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