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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嫁-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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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赵以复随即脱口而出,话落才似乎觉得自己失言,立马解释似地道,“咱们也很多年不见了,你我叙叙旧也不成么?”
“……”丁凤寅的笑容渐渐黯淡下来,转过身走了几步,似乎觉得这样离开有失礼仪,便道,“随你。”
赵以复听了,便赶紧撩袍跟了上去,两个人一前一后迅速离开了几个人的视线。
三老爷嘀咕:“原来他们竟认识。”
丁煦寅道:“大哥前些年曾上京求学,就在那几年认识的吧……”
三老爷颔首,不疑有他,便进了屋去。
丁姀从关缕儿手里将信之抱过来,见关缕儿脸色有差,便问:“二嫂身子不舒服?若是的话,信之便我来照顾就好,你去歇歇。”
关缕儿恍若惊魂似地咋呼了一声:“不用。”而后惊觉失言,摇了摇头,“哎……真是冤孽。”便再没说什么,就跟丁姀也回屋里去了。
再加了三老爷丁煦寅,那屋子更显得拥堵异常。三太太险些被这么多人捂地厥过气,往两处太阳穴涂了些薄荷油,便重锦扶着离开了。三老爷恐有异,便让丁姀好生看着丁煦寅,自己则一道也跟了上去。
丁姀心叹,至少父亲对母亲还有这份心,那还是好的。扶着丁煦寅的肩,隐隐觉得他长高了一些,心里头高兴,问道:“在府学读书可还习惯?”
丁煦寅道:“父亲逼得紧,况有冉之将跑在我前头,我哪里敢说一句不习惯?”
丁姀愣了愣,抚摸他胸前的长命锁:“冉之在我屋里,你要不要去见他?”
丁煦寅也是跟冉之一起长大的,看待冉之似乎比他老子还亲几分。故而点了点头:“好,这里也挺无趣的。”
丁姀失笑,揉了揉他的头,又连同信之也一起带上。说起来信之冉之是兄弟,却还未真正见过,这一遭便有机会了。
路上只问了一些在姑苏的情况,得知美玉也已经嫁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户,丁姀心中也宽慰了许多。
丁煦寅始终离得丁姀几步远,不靠近也不疏远。忽而瞧见那游廊旁的池塘里,大片的火睡莲开得如火如荼,小小地愣了一下:“八姐,你曾说过,要我x真本事到盛京来找你。但我现在却不是靠本事来的……你,你还会不会管我?”
丁姀诧异:“缘何这么问?你是我这世间最亲的弟弟,我若不管你,我管谁去?”
丁煦寅傻傻笑了笑,托起胸前的长命锁:“我原以为,你真夺了它存心不让我找到。却不想,你竟然会交给冬雪。她出嫁之前告诉我这样一句话,这世上若还有个真心为我好的人,那个人便是八姐你。我开始不懂,直到她拿出了这个……八姐,我以前讨厌你,我还打伤了夏枝,你还会管我?”
丁姀指着一池塘的火睡莲:“人生有尽,就似这火睡莲,长得好看但也有枯萎的尽头。可贵的是它们活着的时候这般美丽炫目,努力让自己绽放生命的精华,丝毫不畏惧死亡、消失。十一弟,这世上没有人能一直保护你,你也不可能一直活在咱们的眼皮底下。一个人真正让人记住的,只是他活着的时候曾经有过的风华,就如你眼前的睡莲。它们自强、自给、自足,虽临死犹永生。你要学会像它们一样,不依赖他人,只做你自己。”
丁煦寅呆呆看着这片火睡莲,突然解下脖子上的长命锁,甩手扔进了池子。
“十一弟?”丁姀吃惊。这东西可是丁煦寅拿宝贝一样保护着的,他竟然舍得扔了?
“八姐,我懂。若我一直戴着它,我又与娘亲生下我,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有何区别?娘亲在我心里长存,我又要这浊物何用?我……只要有活着的你们就够了。”说着,眼泪便不可抑制地流。想来心里还是痛的。他虽对丁姀摒除了恨意,可对三太太恐怕一辈子也无法谅解。强行夺取作为母亲的权利,他怕是难以懂得,这也是一种母爱。
丁姀捏了捏他的鼻头,拿手指刮掉他的眼泪:“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再哭,信之可也要笑话你了。”
信之捂嘴笑:“十一叔哭脸猫十一叔哭脸猫……”说得丁煦寅皱起眉毛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作罢。
三人来到宝音阁,丁姈等人正为冉之哭哭啼啼束手无策。原来是冉之与她们相别太久,竟有些生疏了。又不见父母亲祖母乃至梁云凤,当然闹个不停。
丁煦寅来了,便将人搂进怀里,好一阵哄才认得过来。冉之总是认生,第一次在姑苏认得的时候,若没有丁煦寅同在,恐怕丁姀也会焦头烂额的。
这下,十一叔带着两个侄儿,伴几个丫头索性在院子里耍了起来。奔跑嬉笑,好不热闹。
丁姀特地在门口放了张矮几,自己贴地而坐,一面品茶一面看他们玩得高兴。夏枝发愁:“七小姐恐怕要不高兴。这么吵,她定静不下心看书。”
丁姀往沂水筑瞅了瞅:“不碍。心静自然就静了,七姐若还在意这些,从刚开始就该出来说了。你别担心。”
夏枝点头,无可奈何地看着丁姀。
两人正说话,冉之叫唤起来:“十一叔十一叔,你瞧那里,好大的烟……”
“着火了”丁姈尖叫。
丁姀“蹭”地站起身,遥望烟火的方向,正是三太太的独院所在。三太太三老爷晴儿等人可都在那里呢她心中一悸,血便往上涌:“你们都好好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说罢自己就提裙匆匆跑向起火的方向。
正屋那头也呼啦啦跑了过来,只见着火的正是竹林,天干物燥火势窜得极快。通红的火舌沿着竹林一下子伸向了那座小院。琴依未随三太太回小院,看到这情景骇呼了一声就瘫软了:“二太太……快救救三太太,三老爷重锦都在里边儿呢……呜呜呜呜……”
丁姀整个身子都发颤,已经有丫头及从外头闻讯而来的家丁们提桶泼水妄图灭火。可是这不过是杯水车薪,远远阻止不了火势蔓延。
众人眼睛里突突地亮,看着大伙束手无策。一瞬间,似乎都像丁姀投来了几乎同情的目光。
“把水给我”丁姀截了个丫头的水桶,便将帕子打湿,照着身上也泼了好些。捂住口鼻便冲了进去。
好死歹死,她都已经死过一回了,怕什么
身后人齐抽冷气,这关头也不禁都担心起来。丁姀不是疯了吧?那两个老的活到这份上也就够了,做什么还要搭上自己一条命?
怕出意外而跟来的夏枝与丁煦寅,一看丁姀冲了进去,两个人顿时大哭,也要去里头。众人这回长了记性,只得扯住这二人,劝他们:“别再添乱子”
二太太立刻吩咐了人去官府找救兵,这么烧下去,这一片儿可就全完了。
且说丁姀捂着帕子,林子里头到处是烟是雾,她虽保持着头脑清醒不被明火烧到,可里头的热气熏人,没一会儿功夫就觉得身体水分快速蒸发,皮肤热辣辣地痛。
正寻路通往独院,脚踝忽然被绊住,狼狈趔趄了一下,就不小心将帕子抖了出去。一口烈烟吸进胸口顿让她眼冒金星的。恍惚间往地上瞅了瞅,失声惊道:“大哥……赵二爷?”
丁凤寅尚存一息,紧紧将赵以复护在自己身下:“救……救他……”
“可是……”丁姀焦躁。
“八妹……求你……”丁凤寅眼角的泪花瞬间被蒸干,扭曲的脸上只有哀戚的容颜,仿佛那五官里正有铺天盖地的伤痛欲绝从中溢出来。
丁姀一咬牙,只得抡起胳膊去拖赵以复,可那肢体灼热异常,喊他几句也无反应。她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伸手探他鼻息,脸容顿戚:“赵二爷他已经……已经死了……”
“不……不……”丁凤寅使劲搂住赵以复的身子,被烟熏伤了的眼睛干涩地流不出一滴眼泪,“八妹,你走吧,我让我与他一起。”
“大哥,你们……”丁姀错愕,原来顶风韵竟与赵以复断袖?那丁婠跟容小姐岂不……眼下刻不容缓,不管他们究竟有什么纠缠,活着才最重要。于是不由分说,便要将丁凤寅扛上肩。
“不必,八妹……”
“丁凤寅你这么死了你让纨娘怎么办?你让冉之怎么办?你是一家之主,岂能如此不负责任”。
第两百七十一章 各人自有各人局 (完)
“或许……或许这是逃不开的宿命。”丁凤寅凄笑,将丁姀推离自己,“快走……我纵然对不起那么多人,可我眼下独独不想对不起这个人。我已欠他太多,就让我还了这孽债吧……”旁边的木桌烧断了腿,轰然倒下,将那两人埋于火中。
好好的林子为何着火?丁姀心凉。难道是他们二人挑了此处殉情?不容多想,她已不得不离开竹林,逆着烟雾摸索至独院。
幸而独院的围墙高,火一时过不来。可糟也就糟在这围墙上,若多的烟雾滚滚都聚集在围墙四周,慢慢压向房屋。丁姀到得时候,那院子半边天竟是乌压压的,看不清任何。
屋里有人呼救,她循声跑去,听出是重锦的声音,便立刻道:“重锦……咳咳……快,快那水弄湿被子,将门窗的缝隙都堵住……”
“呜呜呜……小姐,三太太她,三太太她……呜呜呜……”重锦哽咽。
丁姀忍不住泪湿,摸到屋门闪了进去。只见朦胧的雾霭似地,三老爷静静坐在床边,三太太则躺地极静。唯一一个不相干的晴儿似乎也不大好,捂住肚子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立刻拎起桌上的茶水照着晴儿的面门泼过去,晴儿方才精神一捋:“八小姐?”
“把你的帕子打湿,捂住口鼻。爹,你也是”望向三老爷,他脸上有些呆呆的。一看三老爷显然是被吓住,只好自己亲自动手,打湿了条薄绢给她。自己则与重锦轮流去提水,淋湿几条被子,堵住门窗缝隙。
重锦害怕地一个劲儿发颤,连声问:“八小姐,咱们会死吗?”
丁姀摇头:“不知道。不过……外头的林子很快烧光了,咱们屋子离得还有些距离,兴许烧不到。不过这烟才是最恶毒的东西,咱们先躲在这里,等人营救吧。”浏览过众人脸上表情,似乎她这些话并没有起多少作用。
三老爷才从三太太的骤然猝死中醒过来,顿足道:“你来干什么?一起陪葬么……”
丁姀苦笑。看了看晴儿:“晴儿,你怎么样?”
晴儿摇头:“适才……适才吸了两口烟,胸中憋闷地很。现在好了些……可怜三太太,呜呜……”
丁姀别开脸,泪盈于睫。没想到三太太就这么走了,就连丁凤寅与赵以复也死了。一下子……三个家似乎支离破碎。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在她还没有从孩子们嬉戏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之际,就已经发生了。有一句话说得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只不过这忧,竟来得如此迅速,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若侥幸活命,见到丁婠,见到大太太等人——她该如何应对?如何解释缘何丁凤寅与赵以复会死在一起?
可见那二人这般相处并不是一天两天的光景,只怕在丁凤寅前几年来盛京考试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关联了。丁凤寅与舒季蔷交好,这事……晴儿会不会知道?
她一直盯着晴儿瞧,晴儿益发脸红起来:“八小姐,怎……怎么了?”
“晴儿,你曾说……曾说七爷为了赵二爷才受的伤,将军,亦是因为赵二爷才将一身血腥带回舒公府,自此人人见他都胆寒三分。可是却始终没说,究竟赵二爷是因为何故……何故需要他二人出手相助?或者……你不必告诉我为了何事,你只告诉我,赵二爷为了谁,才自我幽闭数载?”
晴儿惊惶:“这……这是主子的事,我,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也不必告诉我此人姓甚名谁,我只问你,这人,我可认得?你点头或者摇头,且看你的良心。”
“……”晴儿喉中一哽,低下头,“是,八小姐认得,再认得不过。”
“此人,是否也去过明州?”
“是。”
“此人……嗬,我知道了。”丁姀闭上眼睛。畸形的爱不被世俗所接受,所以一个返乡甘愿做一个碌碌无为之人,一个则终日闭门幽禁,拒不见人。所以……所以赵大太太才会履行祖父生前定下的亲事,为让这个小儿子能够睹人思人;也才会接受丁婠,让其陪伴赵以复。可怜丁婠心心念念想抬头挺胸做人,却不想在自己大哥手里栽了这个大跟头。可怜容小姐一片善心想化解丁容两家怨愤,却在新婚燕尔之际得丧夫之痛。
原来,因果,真是兜着圈的东西。
若这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她也罢了。原来自己自从下山之后的平步青云,竟是要在这以后,成为这个家能支撑下去的力量。这样,她在舒公府里恐怕也没有软弱的借口了。
大火熄后,好在几个人并无性命之忧,不过却也多多少少受了些伤。大劫过后,有人才想起始终不见丁凤寅跟赵以复。
这下子全府上上下下统统都找那二人,又听门房说并未见出去过,容小姐与丁婠的脸都吓得白了。
丁姀正让人包扎烫伤之处,忍着眼泪不说出来。直等到收拾废墟的下人来报,林子那里刨出了两具烧焦的尸体,众人方才联系起来。
大太太一听儿子女婿都没了,气结不已,蹬腿晕死。丁婠一瞬间觉得天塌似地,滑落门槛上一言不发。
这几家,就这么乱了。直到许久之后才想到要为几条性命办身后事。
众人实在不明白,缘何那二人会死在一块儿?还粘在了一起。尸体不好分辨,这后事该怎么办就成了问题。
人死在郎中府,赵大太太固然不罢休。一纸休书就将丁婠回了丁家,整日疯疯癫癫,见着丁朗寅偶尔从国子监回来便会认作是丁凤寅亦或者赵以复。因祸得福,却与丁妙前仇尽消。
得闻丁婠遭此突变,已然全心礼佛的丁妙还是收起了以往的成见,接纳丁婠,日日开导她。
什么叫树倒猢狲散,古人造词必然有其意味。有和便就有散,天地乾坤含义所在。
丁凤寅身去一年后,梁云凤便改嫁,那人,竟就是会试中第,昔日的柳解元。因官赐福州,便随夫南下去了。
又说赵以复死后,侯府好一阵阴霾。丁妘在其中苦不堪言……赵大太太先前的器重全然不负,那眼里只有一抹恨。仿佛会趁着赵修泽不在,一口将她给生吞活剥了。但并未像丁婠那般打发,实还顾念着这一段婆媳缘分。只这样惨兮兮地活在侯府中,生不如死。
这当中,最悔不该当初的便是二太太。若从明州离开,安分守己回姑苏,便与盛京永无瓜葛。可事实却偏不,贪心欲念害死人,她赔了两个女儿的一生,也赔了自己侄儿一条命。心中甚是愧疚,也再不阻挠丁妙欲入世而遁的心思了。
大太太也终因自己无能,一度自责。回回想起自己这一生遭遇的,丈夫抛弃妻子,儿子葬身火场,女儿半疯半颠,心中犹自苦恨。在丁凤寅入殓不久后服了砒霜撒手离去。
人人的命运都是个蚕茧,想要冲破命运破茧而出,化身华丽,这当中的辛苦不是自己,真的无法体会。若问这些人,最悔何事?那最悔的,便是觊觎得不到的,无视在手中的,叹息那些,早已失去的。亲人、爱人、兄弟、姊妹,骨肉的相连原本应是上天缔造的缘分,而有些人却偏要逆天而行。
不被命运捆缚,只顺遂着命运沉浮。在这沉浮里,在浮到至高点的时候轻轻垫脚,这便是飞跃了。
可惜,挣扎在这条河流里的人太多,看不清楚的也太多了。
三太太的去世,让丁姀守了三年孝,与舒文阳的婚期,也便拖了下来。直到,这三年里,一个容貌稚嫩的姑娘,逐渐蜕变,成了端庄淑良、温婉大方的女子。丁家有女已长成,只待郎君把头绳。
老太太对丁家逢变也欣喜不已,不过她因“天合”之说,执念甚深,从没有打消过要退婚的念头。即便赵大太太因了赵以复之死而游说她,她也并无动摇。
这日,盛京街头巷尾萦绕着鞭炮响,一路从郎中府噼里啪啦到舒公府的那两尊大铜狮尊前。夏枝春草打扮得喜气洋洋,一个劲儿地朝轿帘里头告诉丁姀外头的情况。丁姀头上沉重的凤冠,以及与别家姑娘出嫁不同的宫造士女服,外披大红飞凤珠披。一路摇摇晃晃地,她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想起舒公府里还等着自己的一切,她心头好比吃了个果子,初尝是甜,却越吃越苦,不知道吃到最后,到底是甘是苦。
前来迎门的人站了一大堆,有人忽然大叫起来,指着看热闹的人群:“晴儿”
一名身着素衣的**便抱起正哇哇哇叫的儿子飞奔着离开。
站在门口心情不定的舒季蔷蓦然震住,循声望去,渐渐眯起了眼睛。
“哎……七爷,您去哪儿?新娘子都到啦……”风儿要命地大喊。
舒季蔷回眸笑:“今日的主角是文阳,我……我去找个人。”便奔进了拥挤的人海。
转眼夜黑黢黢地,新房内龙凤喜烛的火光忽明忽暗,时而“哔哔啵啵”地跳动。两个丫头守在门外,等得心焦。
一阵晚风拂面,初春的气息里有着许多花儿的芬芳。远处游廊垂挂的灯笼蜿蜒地似一条红蛇。
不一会儿,就听见一阵推推搡搡的声音,便是几个公子哥儿围着舒文阳过来了。
夏枝跟春草立马紧住心,将手里头丁姀交给自己的几分红包都攥在手心里。只见舒文阳笑容可掬,在半路里就已经推拒了那些闹新房的。众人言笑着离去,他便大步游走过来。
“姑……姑爷……”两个人紧张地声音发颤。
里头丁姀忽而也颤了一下,双腿夹地紧紧地,不自觉将双臂收拢,十指交绕着放在膝面。
身旁喜婆拍了拍她的肩:“小姐,不必害怕,姑爷长得十分英俊。”
丁姀苦笑,自己可不担心舒文阳是个歪瓜裂枣。
只听“吱嘎”一声,新郎推门而入。喜婆眉梢一扬:“揭喜帕……喝合卺酒……”最后的程序不疾不徐,却恍如置身梦境中一般。
等到喜婆都已经走了,夏枝跟春草也已离去,丁姀才有些回过神,脸颊发烫,瞅着舒文阳微微笑。
两人缘面早在明州,那一面丁姀还小,尚没脱于稚嫩,而她见到的舒文阳,也是迷迷蒙蒙的。今日揭开这庐山真面目,心里头那份模糊的印象竟也悄悄重合在了一起。
花好月圆,良辰不待。
舒文阳欣喜地捏起丁姀的下巴,轻轻吻了吻:“不成想你竟已长大了,是个可人儿。”
丁姀心叹:我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蓦然想起一桩事来:“本来,夫君为天我为地,有些事我不便过问。可而今我已嫁到了舒家,有一桩事必要弄个清楚明白。”
舒文阳嘴边噙着笑:“你说。”
“这家里,是否……还有个人,是我该叫姐姐的?”她目光定定,似乎一切已经了然于胸。早在得知自己是以正室入府的时候,就在心里疑惑,舒文阳不是有妻子吗?她该如何安置?
“她?”舒文阳笑起来,“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平妻。”
平妻者,即拥有与妻子并列的地位,但其实,并非真正的妻子。
她目光闪烁,不觉淡淡一笑。
烛火,倏灭。
又说白日里追寻着晴儿的足迹的舒季蔷,一路找到一处闹中取静的宅子。门脸上贴着一对门神,手持宝伞怒目圆睁。他正要敲门,一名中年男子便正好开门,两厢一愕:“你找谁?”
“请问……”
“三姥爷三姥爷,谁呀?”小娃儿坐在院子里的大树底下,正把玩一只白玉兔。
舒季蔷眼前一亮:“我找晴儿”
那娃儿咧开嘴冲他一笑,接着朝屋里喊:“娘……娘……有个叔叔找你……”
舒季蔷蓦地泪满眼眶,看着那孩子一时呆了。
这白玉兔,他认得。不是自己送给丁姀的,而是……而是晴儿拿着自己的积蓄,重新叫玉匠琢了一个的。彼时——他也曾许诺,会给她一个名分。
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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