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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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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姀沉思起来,冬雪的反应却让她更觉得蹊跷。要说实在的,她让夏枝问的这些也无非是家常事,冬雪为何不正儿八经地回答呢?她知道夏枝一月的月钱不过一两,冬雪似乎也该是一两才对,那么一两银子对冬雪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诱惑了吧?难道她还真看不上?
她伸手捏住那一两银子,冰冷的触感一下子刺进指尖的皮肤,她豁然醒悟:说几句就能拿银子,说什么不是说,拿了银子才是真材实料的。可冬雪话照管说,银子却不收。这只能说明要么她是知道什么怕惹祸上身,要么是已经有人给了多出几倍的银子收买了她。
但无论哪一种,都已经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测。
“夏枝!”她忽而明朗起来,把那一两银子塞回到夏枝的掌心,“这一两你还是拿去。不是要教美玉巧玉识字读书吗?少不了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的。若是问二伯母开库去拿,省不得问东问西,咱们也不好回答,倒是自己去买了来的省事。”
夏枝一激动,握住银子:“奴婢先代她们两姐妹谢谢小姐,小姐对咱们总如此慷慨。”
丁姀含笑:“都是一屋子的人,我死了,可不还得惦记着你们呢?只是你们以后别怕我了才是。”
夏枝又啐声:“呸呸呸……小姐你又说胡话了。”
丁姀掩起嘴笑出了声,最喜欢看夏枝这模样:“行了,你就当我说的胡话吧!晚了,你也过去休息着,明天一早,你就带些东西,去看看九妹。”
“九小姐?”夏枝诧异。
丁姀眨了眨眼睛:“你就去告诉她,谢谢她把琉璃珠拿给我,省了你们的事。”
夏枝更加不解:“小姐,这也是该奴婢去谢才是了,是九小姐帮着奴婢跑腿的呀!”
丁姀推她:“哎呀,你去睡吧,明天你只照我说了做,你就知道了。”
夏枝拗不过,只得满脸狐惑地离开起卧室,又再检查了一遍门窗,方才安心回到西厢处。
桌上浮起蜡泪一圈,烛心半多被蜡花给捂住了,所以屋子显得较为昏暗。夏枝见几个人都不在桌边,就往床头看去,一窝子黑丛丛的影子,也看不出谁是谁,睡着了没。她就把那一两银子放到袖囊里,拿起剪子剪蜡花。
“哎哟……夏枝姐,你可回来了。”巧玉忽然喊起来,头颅钻出被窝,笑嘻嘻看着夏枝。
夏枝侧目,笑道:“还没睡呢?”
巧玉托着腮帮:“夏枝姐,怎么又在小姐那儿说悄悄话呢?要我说,小姐就是偏心眼,留谁不是留,也不见留春草。”
春草对巧玉这话爱理不理的,哼哼着问夏枝:“小姐是有事差遣?”
夏枝对巧玉“呸”了一声:“我不来说你们,你们却先倒打一耙来了。我又伺候小姐起夜盥洗,还没问你们躲哪里去偷乐子了呢!”说着从袖囊里拿出银子,“咣”一声就戳到桌板上,那整根蜡烛都震了震,“小姐说了,这是要给你们买纸买墨的……你瞧瞧,究竟小姐是偏心谁了!”一边说,脸上却是暖暖的笑。
巧玉一听银子是给买文房四宝的,立马骨碌从床上起来,裹着被子下床:“小姐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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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内帷干戈
美玉也跟着下床,眼睛里亮晶晶的:“是给咱们买那些的吗?小姐真这么说?”
夏枝想想也是,她们怎么会遇着过像丁姀这样的主子?不计较她们身在曹营心却四处飘也罢,还肯为她们花这等捞不着好处的钱。就喟叹地道:“想想小姐的好,咱们做婢的,也就知足了。”
美玉满心欢喜,拉拉巧玉的被子:“哎姐,我不是做梦吧?咱们真能读书了吗?”又看着夏枝一脸兴奋,“以后咱们是不是也能跟夏枝姐一样,读懂那些书了?”
巧玉知道夏枝这话是对自己说的,登时下不来脸,又裹紧被子扭头回到床上,一副兴趣寥寥的模样,说道:“生来是什么命就该安分守己做什么事,咱们做下人的,即便学了字,也无处用,倒不如不学。”
夏枝的脸顿时烧起来,尴尬地站在那儿。
巧玉这副不知好歹的模样,顿时把春草气得跳了起来:“巧玉,说话要凭良心,是谁先说要学写字的?小姐这般为你们,你们倒好,说起风凉话来了!要我说,小姐就不该跟你们挖心掏肺,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巧玉凉道:“哟,我们不是东西,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小姐但凡把你放在心上,适才为何就只留了夏枝姐在那儿呢?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凭着陪小姐上山六年就乱朝人拉屎撒尿了。”
“你……”春草气得呛声,一拍床板就要往巧玉那边跳。
“哎你们别吵了!”夏枝跺脚,立刻去拉住春草,“都给我闭嘴!”
美玉见巧玉也是鲤鱼打挺般要起来,慌忙拉住她,连自己身上的被子掉地上了都顾不得,就穿着件单薄的亵衣扯住巧玉,自己倒冻得瑟瑟发抖:“姐……咱们不能辜负了小姐这番好意才是。春草姐的话在理……”
春草一听美玉站在自己这边,立马挺直腰板:“你瞧瞧,美玉可比你识相多了。”
夏枝头疼地向美玉摇头,她这是算哪门子劝架?
美玉撅起嘴,知道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
巧玉板起脸:“美玉,你是谁家的人呢?”一看美玉冻得浑身弹琵琶,立刻把她扯进被窝,“都是一个娘生的,你怎么就这么缺心眼。”
“美玉才不缺心眼呢!”春草当即死咬不放,逮什么说什么,“是你这个姐姐没心没肺才对。小姐说了,吾日三……”扭头问夏枝,“三什么来着?”
“吾日三省吾身!”夏枝道。
“对,意思就是,像你这种人,每天睡觉都会做恶梦惊醒三次!”
“扑哧”,夏枝笑起来:“瞎说,小姐才不会说这种话呢。”又对巧玉两姐妹说道,“吾日三省吾身,说的是曾子每日都会反省自己的行为好几次,出自《论语》,哪里是春草说的乱七八糟的。”
“曾子是谁?”美玉好奇,“他犯了什么错要反省自己?”
“呃……”夏枝嗝住。
巧玉也一脸疑惑,停下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转首看夏枝。
这双双眼睛都盯着自己,夏枝立刻笑开来:“你瞧瞧,一屋子姐妹的,本就该和气融融的不是?这姐妹吵架也就跟夫妻一样,吵吵闹闹才能得长久。行了,都收拾收拾睡吧,明天一早,你们去伺候小姐洗漱,我就不去了。”
巧玉瞥了瞥春草,说道:“小姐惯常就是夏枝姐你伺候起床穿衣的,你要是不在,咱们万一做的不合小姐的意,岂不是自讨没趣么!”
夏枝为美玉拾起被子,挂到自己身上使劲弹灰,回她一嘴:“我今晚上可忙坏了,你们明早还不让我休息?也让你们尝尝那端屎端尿的味。”
巧玉听了立刻发笑:“好好好,明天小姐身边的大活小活都由咱们揽了,你就好好歇歇。”说着一骨碌钻进被子。
夏枝把拍干净的被子堆到美玉的床位,美玉就从巧玉的被窝里爬进自己那里,对夏枝说了声谢谢,又拉住她轻声问:“夏枝姐,曾子到底是谁?”
夏枝拍拍她的额头:“曾子是谁,你明早问小姐去就知道了。快睡吧……”
美玉点点头,揣着这问题就缩到了被子里。
夏枝吹了灯,爬上床,看见黑暗中春草也钻进被里,就笑着往她靠近,轻声道:“你别跟我置气,小姐最不喜你这性子,你改了才是。”
春草一骨碌翻转身,背对向夏枝一句话都不说。
夏枝摇头,也就自管自地睡下了。
东厢里,丁姀侧首听夏枝她们的动静,起先声音大了,又惊到了她。听了一会儿见安静下来,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自己两股有伤只得趴着睡,横翻侧转地怎么睡都不舒坦。两眼睁了闭闭了又睁,一直闹腾了不下半个时辰,才有些倦意。
可才睡得含含糊糊的,引枕一骨碌滚了一下,她立刻惊醒,发觉是自己先前塞到引枕下的玉瓶滚了出来。
她想着放到床边的矮几上,手轻轻一拨没拿住,那瓶子就骨碌碌沿着木质床沿开始滚,剥了蜂蜡的瓶塞咕隆一声掉下了床,里面乳白的液体就全洒了出来,沿着滚过的轨迹画出了一条直线。
“啧……”丁姀立刻掀开被子去拿,可身子动弹不了够不到,不知为何心中甚感慌张。
好不容易拿到了,瓶子里的东西却只剩下了鼓腹中的一点点,满屋子的香,她不知怎么了,心底一酸就掉下几颗泪。
再把瓶子扶稳放到矮几上,窗外透进的月光冷辉恬淡而又清透,她便清楚看到瓶子内壁上刻了两句诗:死生归一破难寻,命里有无无处觅。
心中忽然冷了一下。
渐渐地,一口气长长吁出,丁姀更加裹紧被子,安然阖眸。
而正此时,二房那里,二太太正出门将赵大太太一干人送走。
丁家那扇总院大仪门处,今晚灯火辉映,门前两辆朱轮华盖车,后面再一辆翠渥清油平头马车。车前都点着灯,前两辆是“信”字国公府的马车,那辆翠渥清油小车挂的则是赵侯爷府的粉纱圆灯笼。
丁妘与二太太惜别,二太太做了万千嘱咐还不肯撒了手。
早已上了最前头那辆马车的赵大太太悄掀起车帘,端详过一阵,对同坐在车里的紫萍说道:“你去跟大奶奶说,咱们明儿个还在姑苏歇上一日,让她今儿晚上就住娘家吧。”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母女密谈
紫萍领命就去,不一会儿丁妘疾步过来,在帘外温道:“娘,我今晚到底还得同您一起回去的,您不是总爱让我捏了脚再睡的吗?”
赵大太太掀开帘,笑道:“傻孩子,为的就是让你回娘家省亲才一并带你出来的。若不是修儿公务缠身离不了京,我也得把他叫来好好拜见你母亲。现今修儿没一道过来,你该把他那份孝心也尽了才是。”说罢挥手,让紫萍上车,又对丁妘道,“你快去,仔细你母亲在外受凉。我们也不停搁了,明儿再派人来接你。”
丁妘听了喜在心内,但面上仍旧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赵大太太就索性放了帘,命车夫上路了。
马蹄得得得地在丁家门前的街道上渐行渐远,隆冬雾霭里,只剩下月光淡淡地照出一排拉长的影子。慢慢地,丁妘就扬起笑,往回走上台阶,拉住二太太的手道:“娘,我今晚不走了,咱娘俩好好说说话。”
二太太求之不得,正有许多事一直碍于赵大太太在场没能问出来,立刻喜得眉梢飞舞,母女两个又相互挨倚着回了院里。
边走,二太太就已经忍不住了,手指微微发颤地拍打丁妘的手背,说道:“妘姐儿啊……在屋里让娘好好看看,昨天都没坐多久就回了别庄,娘也没怎么仔细看。”
丁妘这回子珠光宝气,早已不是当年出阁时那份青梅涩涩的模样了,仪态举止在侯府老妈子的半拉半教之下,已是出落地贵气十足,待人接物之类也是老谋在胸的模样。两人进屋,二太太边打量着眼角就溢出几滴泪,不自禁地点头喜笑:“好好,我的妘姐儿总算没给你祖父丢脸。赵侯爷娶了你,咱也未给他拉了脸!”
丁妘笑笑地用绡帕给她抹眼泪:“娘,有您这么夸女儿的吗?让别人听见,该取笑我不知天高地厚的了。”
二太太哪管这些,就说道:“我看谁敢。”
丁妘扶她坐下,又捧茶过来:“是都不敢,娘您说了算。”又在近旁的圈椅坐下,说道,“不过,也别只让我一个人好了,还有咱家那个古灵精怪的七妹,娘可也别落了她的好处。”
经丁妘一提醒,二太太方才正色道:“妘姐儿,这事情你究竟打探清楚没有?你婆婆可真是想替你小叔找个称心的人么?”
听二太太这么问,丁妘心里也不禁直打鼓:“娘您这么说,是觉着哪里不对了么?”
二太太点点头:“盛京什么不好?贵胄显重的王侯将相,难道就没个与你小叔门当户对的姑娘么?你婆婆怎么就非得到咱家来挑人了?更何况……”说到这里,二太太又犹豫起来。
丁妘见母亲说的有理,心里也越发不自在。说赵大太太中意丁家女儿,欲要从中为赵以复觅人的消息,是她从赵大太太的陪房妈妈,也就是紫萍的母亲孙妈妈那里打听来的。按说孙妈妈是赵大太太的亲信,这消息该九成九是真的才对,可被母亲这么一说,她不禁也怀疑起来。难道孙妈妈也会错自己婆婆的意思了?
又觉得二太太吞吞吐吐,她急了:“更何况什么?娘,有什么事你只管说,我虽嫁的远,可也不是外人。”
二太太点点头,回想丁姀今朝下午到堂屋的情形,在心中掂量几许,续道:“更何况,亲家太太对姀姐儿说的那句话,我也着实觉得奇怪。”
丁妘一愣:“什么话?”
“她说,看来淳哥儿还是跟八小姐有缘分,叫八姨也在理。我思来想去,这话就是不对劲。”二太太道。
丁妘听罢展眉一笑:“我道是什么呢,娘,您不了解婆婆的为人,她年轻时就是个极喜拉亲戚的人,到老越是欢喜热闹。她也就随口这么一说,也不见八妹真会成淳哥儿的八姨。”
二太太抿着唇摇头:“我看没那么简单。那个孙妈妈可靠吗?”
“可靠,没有比她更可靠的了。”丁妘道,“她打小就伺候婆婆了,婆婆嫁到侯府,才给配了侯府里的一个管事。那紫萍啊,就是孙妈妈的女儿,这回出来婆婆还亲带了出来。您就单瞧这个,便知孙妈妈的厉害了。”
二太太自下午起就在想着这件事,但听丁妘这般说,也觉得自己对赵大太太毕竟是不了解的,回头再去想想那句话时就也没觉得哪里别扭了。这个疙瘩一解开,心头自然舒坦了些,又对丁妘做了一番交代:“你妹妹今朝幸亏没出什么乱子,我看你婆婆倒是对她较为满意的。你回去再往你婆婆那里吹吹风,说不定事情就成了。”
丁妘眉开眼笑:“还用您说,您就等着侯府的人二进宫,赶紧挑日子吧!”
“你这孩子,把话说得这么满。”二太太忍不住笑出声,一边却还笑骂丁妘,仿佛这女儿还没出嫁。
这一笑,倒把那老去的光阴笑成了回忆。二太太感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三个孩子,不禁满满的成就感。一甩手拉住丁妘的手,打量她的镶翠玉瓜丝腰带以下,含蓄地问:“可有消息了?”
丁妘面上一涩,这回没说话,只低垂首摇头。
“哦……”二太太也有些遗憾,但一想毕竟才嫁过去一年多,两个孩子还年轻,也就不再说什么。
母女俩在堂屋又聊了半多个时辰,刘妈妈见天已过亥正,就来催二太太休息。二太太抵不住困意,两个人也就各回各屋睡去了。
那舒公府的马车这会儿却还在路上得得得地晃荡。舒家别庄离丁家较远,何况天黑,舒七爷就交代人夜行慎缓,所以走了半天还耽搁在路上。
舒淳躺在赵大太太怀里早已睡熟,手里死死紧着丁姀的那件绫袄。赵大太太就笑着跟紫萍、奶娘打趣:“你瞧瞧,睡了还不忘抱着他的八姨呢!这衣裳也是八小姐的,紫萍,你明儿跟琉璃珠一道送还她去。”
紫萍点头:“太太抱了小爷这么久,手儿该酸了,还是奴婢来抱的好。”
赵大太太就轻手轻脚地把孩子交给紫萍,似乎又想起什么,说道:“让人停下,你们坐七爷那车去,让七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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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雏鹰
“哎!”紫萍应下,把舒淳搂紧了,对外喊道,“停车。”
马蹄声立刻弛缓下来,不一会儿就停到了路边。紫萍刚要钻出去,赵大太太又吩咐:“就让七爷一个人来。”
紫萍会意,点了下头就与奶娘一起去了。
后头的马车也随之停下,舒季蔷钻出帘,远远地看到紫萍抱着淳哥儿过来,就忙下车:“有什么事?”
紫萍微微屈膝,笑道:“太太说爷这边儿宽敞,让小爷睡这儿,爷上前头去。”
舒季蔷一听两眉微攒,知道赵大太太是有什么话要跟他私下里说,若是回了别庄上去,难免人前人后不能细说的,马车里倒是个好地方。于是点点头:“就这么着,我上太太的车去,你们几个可照顾好这小祖宗了。”
里头的晴儿就打趣,钻出半张脸来说道:“瞧爷说的,咱疼小爷都来不及呢,摔了咱都摔不了他,您担的是哪门子心呢!”说罢里面的小丫鬟红线也笑起来,“爷去吧,您还让不让紫萍姐姐、奶娘上车了!”
舒季蔷朗笑着,对紫萍躬身相请,说道:“紫萍姑娘,您请!”
紫萍就被逗得笑弯了眼,踩着七爷下来的脚凳爬进了车里。
舒季蔷摇着头,又跟奶娘说了几句,待奶娘也钻进车,就把脚凳往车夫座上一架,交代道:“小爷正睡着,你慢些。”
车夫点头:“爷只管放心去。”
舒季蔷拍了拍前头的马鬃,就疾步往赵大太太的马车过来。赵大太太早半掀了帘子等他,见他走得急当即笑道:“总这么与她们耍嘴皮子,你这爷当的也是窝囊。”
舒季蔷钻进车里坐正,招呼车夫起行,对赵大太太的话恍若未闻。只笑着问:“让我过来可是有什么好事情要同我说?”
赵大太太眉眼半斜,只等到车子又缓缓动了才开口:“今儿下午可往那丁家大太太屋里去了?”
舒季蔷“呵呵呵”地笑:“是去了凤寅那儿。”
赵大太太一副全然不信的模样:“那丁大太太难道就没往你那儿去?”
“呵……”舒季蔷摸摸头,“四姐,你想问什么就直说。”
赵大太太咳了两声,坐直身子,把话在心里辗转了数回才出口:“你觉着,那丁五小姐丁婠如何?”
舒季蔷的脸立刻沉下来:“四姐,莫说那丁五小姐我没见过,即便见了,初只一面也不好说人什么的。”
赵大太太微微叹息:“我本也不想问她。我瞧着模样秉性,倒是那丁八小姐合我的意,只是……她怎么就把琉璃珠弄散了呢?这做事手脚未免也太没轻重的了。”
舒季蔷眯起眸子,揣测着问:“四姐莫不是在珠链上动了手脚?”
赵大太太用绫帕捂嘴不好意思地发笑,知道这七弟性格纯良,对诸类手段厌嗤不屑,所以也没正面回答了他,就只接续着说道:“那九小姐好是好,只是略小了些,所以我也就只能往丁五小姐身上想想了。”
舒季蔷不由捏紧袖囊里的珠子,带着些冷笑:“你怎么不往你儿媳妇那妹妹身上想想去?”
赵大太太微一撇嘴:“一个药罐子,谈何为舒公府开枝散叶?你不是糊涂了吧?”
舒季蔷眨着眼睛觉得面对这个四姐有丝无力。再怎么说也是娘们家的事情,拉他一个大男人指东道西地说道人家,算是什么做派?于是撇撇嘴也不说话了。
赵大太太却意犹未尽:“你当那丁八小姐是如何才被抬着进屋的?”
“……”舒季蔷微愣,忽而想起下午在丁家宅院里碰到的那双眼睛,明亮地似雪光一般闪过心底。
“七弟?你怎么了?”赵大太太打住话茬,察觉舒季蔷的异样。
舒季蔷摇头,挤笑道:“她为何才被抬着进屋的?莫不是也有什么急症?”
赵大太太收回心思,一瞟眼珠子:“哪儿是呀,是教亲家太太给打的。”于是把丁姀自小的遭遇说了说,又把从奶娘那里听到的话拼拼凑凑地拉到一起说给舒季蔷听。淳哥儿的奶娘说的话,又是张妈妈故意吹风给说的,自然与丁姀真正的遭遇八九不离十。
说完,赵大太太不由叹息,半是同情也半是遗憾。舒季蔷依旧一张温淡的脸,前后无异,悄悄转身拨开车帘子往外头看了几眼,就自说自话地道:“快到了。”
赵大太太不禁一愣,但是一想自己怎么跟个爷们儿说起这些事情来了?也不住讪笑:“七弟,我的心思你可千万别同娘去说,她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该让她操心的地方还是留着让咱们操心的好。”
舒季蔷的身影随着马车颠簸摇摆,慢慢就发出一阵笑,也没回过脸来看赵大太太:“四姐担心的也是多,侯府里一切太平了?”
赵大太太脸色一瞬死僵,冷道:“侯府由我坐镇,哪里有不太平的时候?”
闻言,舒季蔷就再没说什么。转过身子闭起眼睛,仿佛是在养精蓄锐。不知怎么的,赵大太太眼里的舒季蔷忽而就变成了一只苍鹰一般,那丰满的羽翼结实的肌肉以及展翅就拢尽方圆的一股男子气,教她忍不住感慨——她的七弟也终是长大成人了。
要说淳哥儿是舒公府里的宝贝,那舒季蔷又何尝不是呢?信国公与妻伯阳郡主相差二十年,伯阳郡主四十五岁才生下舒季蔷。那阵子,舒季蔷可不就像是现今的淳哥儿一样么?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掉了。
赵大太太心里就琢磨着,老太公的爵位现是让老三袭的,淳哥儿是老三的亲孙子,明理上,若淳哥儿的爹,也就是舒文阳若再无子嗣的话,爵位是得淳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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