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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嫁-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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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枝凝腮,摇头道:“不曾。奴婢等下去九小姐那里瞧瞧去……”
  这才话落,冬雪便拉着十一爷进屋,一边轻声叮咛着什么。见屋里蜡烛高亮,愣了一下方收住话:“八小姐还没就寝?”
  丁姀的目光落在丁煦寅身上,蓦然怔住:“怎么……”一脸的泥巴。放个烟花能如此?再瞧藕色的长褂破了几个洞,像是被烟花烧穿的。她立刻掀被下床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丁煦寅吸了两下鼻子,那眼泪便止不住掉,可就是不肯搭一句话。
  冬雪忙替他擦眼泪,求道:“十一爷,别哭了,再哭连大少爷也该笑话您了。”
  丁姀依旧打量十一爷,静静等着冬雪解释。
  冬雪回眸,脸上几分歉然:“都是奴婢不好,没把十一爷看住。”
  “怎么?”丁姀身子一凛,难道是闯了什么祸?
  
  第一卷 第一百零二章 南下在即
  
  问了出何大事,冬雪才支支吾吾地道:“十一爷跟大少爷把罗姨太太的一件雪花袄给烧着了。”
  丁姀怔然,看看丁煦寅这一脸污秽原来是沾的火药泥,把他拉过来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一番:“可伤到自己没有?”
  丁煦寅摇头:“褂子烧了几个洞。”
  丁姀失笑:“瞧你以后还顽不顽皮,冉之怎么样?”
  冬雪道:“都没事。不过被姨太太说了几句,两个人都有些不快,待奴婢劝劝就好了。”
  丁姀方安心。罗姨娘她也见识过,出了这等事少不得骂他们几句,也只是一时而已,幸而未酿成大祸。于是方命冬雪给丁煦寅洗一下,自己则又躺了回去。
  “小姐可是放心了?”夏枝笑道。
  丁姀颔首:“外头桌上那些银钱可都收起来了?”
  夏枝道:“正收着,小姐您看怎么处置?”
  “哪里要什么处置,谁出的还还给谁去。”丁姀道,她不要这些偏财,已经弄得姐妹们不快的了,难道连着各房里的丫鬟都道她是个小气的人么?自然都是还回去了。
  夏枝愣了一下,点点头:“奴婢知道了,小姐先睡,奴婢明早就去问问个人出了多少,然后各自分发开来。”
  这事如此安排方觉妥当。第二天一早,夏枝就去问了,拿回来一张清单,按着每个人的口述把银钱分在一个个小荷包里。荷包都是素日里几个人闲暇没事的时候做的,虽显得小家子气,但给那些丫鬟们倒正好。另外的分别是丁婠丁泙寅丁妙的,装到三个精致的流苏荷包中,这几个都是丁姀做的,特别把上几天才绣完的鲤鱼跃龙门那款给了六爷。
  这般打点好,银钱倒也未曾不够。
  丁姀出来检视一下,趁日中主子们都歇息的时候,让三人奔走开送过去。自己则亲自带了三个荷包先往荣菊堂。
  丁婠正躺下,喜儿来报,说是丁姀来了,忙装睡下。
  喜儿会意,便出去道:“八小姐,五小姐已经睡下了,您看……”
  “不是什么要不得的事,倘若睡下了也不必叫醒她。我把东西交给你就是了!”说着把丁婠的那个荷包拿出来交到喜儿手中,“这是昨晚上五姐落在我那里的,若她醒了还点点数目,看看齐不齐。”
  喜儿还并未拿到夏枝她们送过来的钱,故而有些吃惊:“八小姐……这是?”
  “姑娘的银钱稍等等就到了。”丁姀始终挂着一抹笑,“好了,我先走了,若五姐醒来,还交代一声我来过了。”
  “哦!”喜儿解下荷包不甚自在,送她出屋。
  再转回屋里去,丁婠早已坐起身,伸手接过喜儿手里的荷包,数了数银子,竟然一个铜板都不曾少。
  两个人都有几分讶然,没能想到丁姀会把银钱原封不动地送还回来。
  出了荣菊堂,再转角到忠善堂,迎面碰上夏枝几人:“怎么样?都还回去了吗?”
  春草抢着道:“小姐放心,这下子那些人可不敢私底下说什么了。”
  丁姀敏锐地捕捉到些什么,眉头微拢:“回去再说,你们还得去荣菊堂吧?”
  夏枝道:“正是。”
  两方人便都各自往两个方向去了。
  跨入仪门,院里二太太的丫鬟杏让正给两盆金桔修剪叶子,一见她来,便笑着相迎:“八小姐来了?”
  丁姀点点头。
  杏让又道:“二太太昨晚上喝了酒,这会子又去睡了,八小姐可白来一趟。”说着咯咯咯地笑起来。
  丁姀道:“那我就去六哥那里转转。”
  杏让起身相送。
  沿路来到丁泙寅的屋前,小满正坐在台阶上一个一个地数铜板,一瞧便是夏枝她们给送还回来的。见着丁姀面上腾地窜起一股红,慌忙收好钱:“八小姐,六爷在里屋呢,姨太太们也在。”
  “这好,我还原想去拜会几位姨娘。”说着踏入门。
  罗姨娘正跟丁泙寅说什么,只见丁泙寅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看到丁姀进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忙起身过来:“八妹!”
  丁姀笑着过去,给在场的各位姨娘行礼,道:“我适才还在想,昨日十一弟多有莽撞,自己必先去给罗姨娘道歉,却不想在这里碰上了。姨娘,我代十一弟向姨娘赔罪了……”说罢又特地给罗姨娘行了个礼。
  罗姨娘本就在这边跟丁泙寅倒苦水的,倒到一半她就来了。嘴角抽了两下,不置可否。
  “好了姨娘,您瞧瞧八妹都亲自来向您道歉了。”丁泙寅大步过去,搂着罗姨娘的肩膀替丁姀说好话,“您那雪花袄也不见您穿几回,若喜欢的话,我着人做一件送您。”
  “哟哟哟……口气倒不小!”罗姨娘撇唇,心里却美滋滋的,一甩帕子嗔他,“也瞅瞅有几个钱。”
  众人都笑了。
  丁姀便道:“姨娘若不介意,小姀那里倒有件雪花袄,崭新的,还并未穿。”
  罗姨娘脸色稍霁,哼哼了一声当做答应了。
  丁泙寅赶紧过来把丁姀拉入座,让小满沏上茶,背着姨太太们朝她努了一眼,轻声道:“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丁姀揣摩良久,知道应该是六合子石的事情,于是不急于把银钱拿出来。
  待再过了一会儿,毕竟丁姀在场,几位姨娘拉不开话茬,稍微坐坐便走了。她这才有机会把那个鲤鱼跃龙门的荷包拿出来摆到丁泙寅手边:“这份是给六哥的。”
  正捧茶嘬饮的丁泙寅撇过脑袋:“这是什么?”
  “昨晚上的银钱。”
  “我输了就是输了,哪里能再要回去?”丁泙寅不屑这几个钱。
  丁姀笑道:“六哥先别瞧不起这些钱,用到的时候可就是笔大的了。还且收了罢,免得人人说我厚此薄彼的,连同丫鬟们的都还了,就不还六哥的。”
  丁泙寅无奈,只得收下,一瞧这荷包寓意深重,点着头道:“我看这里头的钱,还不如这个荷包值钱了呢!往后我便一直带在身上,也好应了这画里的意思。”
  丁姀掩唇被逗笑:“六哥方才要说什么?”
  丁泙寅这才想起正事,说道:“二哥那边有信了,六合子石是有,不知道八妹究竟要打磨到什么程度的?各个工序的价格不一样,还看妹妹的需要了。”
  丁姀思忖了一下,面上薄薄的笑:“我倒忘了这个,回去我便画上几张图过来,让人遵照着打磨就是。”
  丁泙寅一拍大腿:“六哥有个不情之请,还需妹妹答应。”
  “什么?”丁姀心里已然有底。
  “呵呵……只是这回来送图的,还请妹妹派个别人过来。”
  眼下之意已经分外清楚,这是让夏枝来送图。难道他还不死心?丁姀暗叹:“我知道了,会如六哥所愿的。”
  不免心事重重地从丁泙寅屋里出来,她也不知道走这一步究竟对或不对。对夏枝来说,又或是喜是忧。
  到了丁妙的屋门前,她便被如璧拦住:“八小姐,七小姐正午睡呢。”
  丁妙昨晚对她的意见可不小,眼下正还在气头上,自己进去也没好脸色给她瞧。她一想也算了,就把银子交给如璧。
  如璧拔开荷包瞅了瞅:“原想八小姐只还了小头的,没想到连大头的都还呢?”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丁姀不会听不出来。她淡然一笑不予计较:“都是一样的,缺了谁都不成。”
  如璧哼笑了几声,转身进屋,愣是连门槛都没让她进。
  看来这一对主仆对自己的意见不小。丁姀苦笑。
  除夕夜,晚饭都设到一处,三房并了两桌吃了顿不冷不热的团圆饭,之后便又各自回屋。年初一请祖宗设案拜影,其后小辈们磕头拜年,领吉祥果如意糕吃,大的则各喝屠苏酒合欢汤。
  年味比现代浓了许多,又有烟花爆竹没有禁燃时间地点,围墙内外都热闹非常。
  初二、三爷大约如此地过,直至其后几天那味道便都渐渐淡了下来。
  转眼初七八在即,二太太早已命人打点妥当。初六那天便差刘妈妈来问三太太备置地如何了。
  三太太只道差不多了,送刘妈妈走了之后,寻思丁姀还并不知道这事情,该不该当下说了,也好有个准备。
  一面命张妈妈去瞧瞧做的衣裳、头面如何,一面让重锦去喊丁姀过来。
  张妈妈出去没多久就转了回来,说赶巧撞到一处,东西都送过来了。反倒是出去溜门的丁姀还迟迟不来。
  三太太性急,便先开箱检视。这一看不得了,登时气得脸色发白:“这这这……这是谁命人做的?”
  两个师傅相对一眼:“三太太,有什么不妥当吗?”
  张妈妈过去一瞧,拎起一件鹅黄春衫,也是眉头一皱:“这不对呀,这这……这不是咱们小姐的衣裳吧?”但是一摸料子却是上乘货色,不禁困惑不解。
  裁缝师傅道:“这可是按照八小姐的意思做的,咱们可万万不敢违背了小姐啊!”
  三太太不禁眼角抽疼,无可奈何地叹息:“看看上头可能再改改的?务必要使得再好看一些,或绣个牡丹什么的,别这么素的。”
  刚被叫唤回来的丁姀笑意凝在嘴角:“娘,您找我?”
  
  第一卷 第一百零三章 指点迷津
  
  三太太瞟了丁姀两眼,示意她进来。
  丁姀踟蹰,早预料到这些衣裳头面不是为过年准备的,可是没想到现在就拿了出来。她挪移进门,一一跟两位师傅点过头,而后来到三太太跟前,重新行了一礼。
  “我原不是叫人这么做的,听说是姀姐儿你的意思?”三太太开门见山地问。
  丁姀点点头:“女儿素来喜欢简单的东西,凤啊花啊的可能反倒不称我这性子了。若穿出去也不会显得好看。”她老实巴交地回答。
  三太太叹了薄薄的一口气,努了下嘴,让张妈妈把箱子跟两个师傅都带下去。重锦上前沏茶,她一面自己归入上座,一面道:“别站着,坐下罢,为娘有事跟你相商。”
  丁姀愣了两眼,沉静地坐到杌子上。
  直至晌午从正屋出来,她两耳依旧嗡嗡嗡地,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
  丁泙寅正差人来唤她去那边吃饭,小满一见丁姀失魂落魄的样,不禁叫了一声:“八小姐身子不舒服么?”
  她摇头,视线里模糊一片。母亲的话言犹在耳,竟然指出要她陪同二太太南下明州,去舒公府邸。为什么二太太要把自己带上?她原先不是要去盛京么?为什么此中却没有丁婠?一系列的疑问席卷而来,她没了面对的方寸。
  原来早先送到她屋里的银两,包括那些新做的衣裳头面皆都为此。
  心底有些发凉,丁姀拉住小满的手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抬眸寻找夏枝她们的踪影。
  “八小姐,夏枝姐姐她们已经过去了,六爷亲派了奴婢来接小姐的。今朝连五小姐都一起去呢,听说大爷也回来了,难得的齐整。”小满道。
  是呵,难得的齐整!只是这齐整还能维持多久?
  “我没事,咱们走吧!”少她一个又不免扫了大家的兴,她强撑起身体,随着小满慢慢往忠善堂过去。
  今日颇显得热闹,连四位姨娘都聚到了一处。丁姀坐下不久,前去请柳姨娘的丫鬟来禀,说稍等等就过来。
  原就备了两席,姨娘们跟大爷六爷十一爷归一处,余下的则入另一席。
  丁婠坐首,喜儿君儿分侍两侧,各下按序齿而坐。每人面前一碗新茶,皆是滚水泡制,茶香四溢,一碟瓜子花生的杂果,一碟手巾。
  环翠扶着柳姨娘进屋,十一爷赶紧跑过去搀:“娘!”牵往自己身边上座。
  人到齐方开席。
  席间众人照往常一般说笑,可丁姀都已听不进去,唯想早早撤了去歇着。夏枝看出不对,倾身低问:“小姐怎么了?”
  她摇头。正好小满来斟酒,她要了一杯,一口气闷下,辣得喉咙口直烧。
  “小姐,您不会喝酒,别这么喝!”夏枝惊道。
  丁姀捋了捋唇:“没事。”招来小满又要了一杯。
  这时罗姨娘便看出了端倪,凉笑着道:“姀姐儿怎么了?看样子似乎不大高兴呀!跟姨娘说说,是谁惹了你?”
  丁姀笑得不甚自然:“姨娘哪里的话,大家伙都在,还有谁能欺负我?是我自己生我自己的气,不说也罢。”
  丁泙寅一听来了兴趣,放下碗筷便问:“八妹气自己什么?”
  她神情一恍惚,摇头道:“我说着玩的,你也信真了。”
  夏枝赶紧解释,一手夺下丁姀手里的梨花杯僵笑:“小姐多喝了几杯就开始说胡话了,她说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哩。”
  众人脸上一抹将信将疑,各自揣测。
  夏枝便乘机道:“小姐是真醉了,不如让奴婢先扶下去休息?待清醒了些再过来跟大家伙拉话如何?”
  丁凤寅蹙眉,点头:“身子要紧。”一边询问几位姨娘,“就让妹妹去休息吧?”
  罗姨娘便暗地嗤了声,不予说话。倒是丁姈的生母桂姨娘温笑着允了,让丁姀自己的丫头给扶到她屋里去躺着。
  夏枝应着扶起丁姀,两人出了门,间歇里头的话又断断续续地传入丁姀耳内。
  只听罗姨娘缓缓地道:“明**们都要启程上京了,这往后屋里又该冷冷清清的了。”
  冯氏也道:“是啊,常年见你们在家都已经习惯,一时间没处去寻你们,倒教我们觉得没找没落的了。”
  “姨娘们怎生这么伤感,去的只是六弟七妹她们,还有我跟大哥八妹在,时不时来闹你们一闹,你们到时候别闲咱们兄妹吵闹就是了。”
  几位姨娘会心笑开来。
  其后的话,便再听不到了。
  丁姀怅然,丁婠不知道她也会离开丁家吗?若她知道她会离开的话,又会做何番想法呢?应该会咬牙切齿吧?
  夏枝叫唤在外跟其他人正说咸话的春草过来,让青霜领路,一直朝桂姨娘的屋里去。
  关了房门便是自己人,丁姀好好躺在床上,眉宇轻颦,唯有一口口叹息让几个丫鬟心里没底。
  春草愕然:“这怎么了?”怎么被三太太喊去说了几句话便这个模样了?
  夏枝瞪她一眼,示意不要瞎说。
  两个人一直陪到了申时初,青霜又回过头来瞧:“八小姐好些了吗?”
  “没事了。”丁姀淡淡一笑。
  青霜松了口气:“大家伙都玩字谜,说缺了八小姐无趣,就差奴婢来瞧瞧八小姐如何了,能不能过去。”
  丁姀抚平心绪,点点头,便跟随去了。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她没有一丁点准备,想起自己被母亲如此轻易地“出卖”,心里就忍不住发慌。她跟丁妙尚有心结,此次南下又是她形单影只毫无依附之力,倘若二太太他们有心让自己不好过,自己该如何才能躲得掉呢?出门在外事事都要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需得规行矩步谨言慎行,错不得半点。
  想到这些,她心里就乱成一团麻。
  这顿算是送行宴,故而二太太并未说什么。众人玩得开,直至深夜才渐散去。
  丁姀回到如意堂,不出意外地那些衣裳头面都已送了来,美玉一个人守屋子不知道究竟何事,也不敢冒冒失失去那边找她,于是一直等在屋前。
  来不及开口说话,比丁姀早一个时辰回来的柳姨娘着环翠出来:“八小姐,姨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丁姀愣了愣,“姨娘还未睡么?”
  环翠摇头,一边冬雪也领着丁煦寅回来了。她无声望了望,便抬脚跟环翠进屋。
  柳姨娘持珠端坐在窗前的填漆床上,对面焚香,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看样子似乎在求些什么。丁姀坐在她下首,等她说话。
  “你来了?”柳姨娘张开眼来,幽幽的烛火下,那瞳眸隐约间含着一丝光芒。
  “姨娘找我不知所为何事。”丁姀问道,这几日柳姨娘的身子大好,看起来虽不及她刚回来的时候,可较前一阵已经是天差地别的了。
  柳姨娘在袖囊里掏了一阵,摸出一个湛黄描红的三角符包,拉来她的手递到她掌心:“姨娘没什么可以为你送行的,只望你此去来回皆能平安。这是我前几日为你求的平安符,特地让郊外清远寺的高僧开过光,你且带了去罢!”
  “姨娘?!”丁姀愕然,柳姨娘竟然早就知道她要去明州?
  柳姨娘微微笑着:“你这一辈子,也许就唯有这次可以搏的机会了,你难道不想试一试?”似能看穿她心中所想,柳姨娘的话语带双关,似触抓一样挠着丁姀的心湖。
  今生唯有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如何取舍?似乎她南下也并非只有进舒公府这一条路可走吧?家中父亲待她可有可无,母亲又一直做着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这一切似乎她在一个念头之间就可以完全抛却!
  柳姨娘的意思,是不是这样?
  她有些困惑。明明自己若逃跑了的话,对她们这些人都没有好处,为何她还这么提醒自己?
  还是,自己理解有错呢?
  柳姨娘收回手,依旧持珠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在光线昏暗的填漆床上,可以隐约看到个贴金观世音须弥座像。
  死过一次的人,是不是已经把原先看不透想不明白的事情都看透想明白了呢?她经受过死亡,遭遇到了父亲的冷眼,昔日的浓情可以再一夕之间支离破碎,她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所以柳姨娘这是在偷偷给她指一条明路吗?
  怔然看着手里的平安符,她的心突然间变得无比激动。她若要逃,能逃得开吗?
  “小姐?”夏枝已经催了她几遍,可丁姀都未加理睬。从柳姨娘那里回来已经一个时辰了,仍旧恍恍惚惚的。
  丁姀被喊得心慌,回眸瞧她一眼,见没别的人,便稍稍安心。
  “小姐,这个要放进去吗?”夏枝正为丁姀收拾行囊,得知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去明州时,险些连眼珠都掉出来。二太太怎么可能带八小姐去明州呢?这太不合情理了。若要带那也是带五小姐或九小姐去,怎么指都指不到八小姐头上来不是?可这样的事偏偏却发生了。
  丁姀看了一眼夏枝手里的平安符,点了下头:“放进去吧!”留恋地环视这个屋子,若自己选择柳姨娘的路,以后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夏枝。”她咬住唇,心内仍旧天人交战。
  夏枝正把箱笼上锁,抬头应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你……收拾一些我惯穿惯用的出来,另包个包袱。就……跟那平安符放在一个箱笼里就是。”
  
  第一卷 第一百零四章 启程
  
  夏枝虽疑惑,但并未说出来。按丁姀说的,拣她素日喜欢穿的戴的并入包袱,又重新开启箱笼放入。想了想,又特意把那个平安符搁在了这个包袱里头,再重新上锁。
  “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小姐早点歇着。”夏枝道。
  丁姀点点头,让她伺候脱衣上床,临睡时又问了一遍丁煦寅的状况,夏枝道,睡得可安稳了,她才略略放心。
  早起时,夏枝跟春草已经把自己收拾停当,南下只能带两个丫鬟,昨晚让他们自己打了商量,美玉便说自家老小都在这里,虽是跟丁家签了卖身契,可好歹根还在,故不想远走。也是了,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丁姀黯然叹息,又重新回想了一遍柳姨娘的话,仍旧不知如何取舍。
  为她洗漱穿衣收拾好,又取来毡帽披风,将其裹得严严实实,放搀去向三老爷三太太辞行。
  进入正屋,头一遭丁煦寅已经在三老爷跟前磕头了。见她进来,便让道了一旁。
  三老爷略微打量丁姀的装束,点点头未予置评。三太太则亲身起来,拉住丁姀的手不住泪光闪烁。
  说道:“你回来不久便要你南下去,可委屈了你。”
  丁姀的嘴巴抿了一下,没有搭腔,可想心里还是有怨的。
  三太太本有满腔的话要说,见这情形一时堵在胸口,想说也没的心情说了。轻轻脱下手里的一只赤金镯,悄悄滑入丁姀的手腕,道:“你在外,我跟你爹都照应不到,若急需的话,你且当了它。为娘不会怪你!”
  丁姀平静的眸子里眼波渐起涟漪,握了握手腕扣入的那丝冰凉,轻轻叹息。
  三老爷呛了呛,也取了封红包出来让张妈妈递过去:“这是除夕的时候不及给你的,听你母亲说要出远门,便也觉晚些给你的好。自己在外,可要处处当心,形态举止且顾忌咱们家的名,切莫落了口实在外头。”
  丁姀接了红包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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