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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嫁-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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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了个舒文阳未回来。众人都不敢率先入座,便都在丫鬟们的招待下在别处坐着了。
再说那赵大太太领着舒文阳到了一处谈书苑,敝了门将下人们都撵了出去。
舒文阳长身而立,一时不解:“四姑姑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众人说的?偏要寻这个地方?”
赵大太太身子一矮在舒文阳面前坐下,道:“梁大人口信,银莲她暂且收押在衙牢里,特来问一声可有探监的没有?倘若没有的话,那人可要转到郊外府牢里去了。”
舒文阳眉目微皱:“她是侯府的人,四姑姑找我商量做什么?该如何就如何……”顿了一下,“她以前倒有个小姐妹,可惜不曾带过来。我就让玉兔去瞧瞧她罢……”
赵大太太点点头:“是该的。就让紫萍与玉兔一块儿去罢……也好有个伴。那等地方也不见得干净……”
“四姑姑让我过来,便就是为这事?”舒文阳慧黠一笑,捋着长发也在赵大太太身旁坐下。自来兵马沙场纵横驰骋惯了,男子胸襟总不拘小节。
赵大太太笑了笑,指着舒文阳摇头:“果然我想卖个关子还不成了。”说罢又叹了口气,问他,“那事情,你考虑地如何了?”
舒文阳的脸上稍许异样浮动,似片薄薄的云,一瞬间遮挡住一寸阳光。但转而便又是笑:“我向来是只问人品不问家世的,四姑姑该知道这些。合了眼缘便成,不合老太太又岂会强加?”
赵大太太“啧”了一下:“你这孩子,竟同我打马虎眼儿。四姑姑要的是你干干脆脆的一句话,那要,还是不要。也好让我能给老太太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交代。我实话说了吧,咱们在明州也待得够久的了,总是怕日久生变的。等办完你七叔的寿宴,估摸着丁家人也该回了。届时咱们再通知盛京慢慢着手办起来,那等上来年再一春,丁姀便就可以进门了。你别跟四姑姑这般扭扭捏捏的,照实说了算。你不同我家那两个由着我做主。老太太好歹是打心眼儿里疼你,故而才让你自个儿对上一眼,那好事不好留你半分余地。那究竟是怎么个意思,你倒也给句话不是”
舒文阳微微抬高下巴状似沉思,未多时不觉笑了起来。莞尔道:“那从头至尾,我可没一句说不要的。”
“……”赵大太太懵了一下。就见舒文阳又起了身,道,“大家该等得急了,咱们早些去吧,勿失了宾主之礼。”
看他面上薄薄一片红,赵大太太胸口一热,拍了下大腿便也站起身:“你想得通便好,我今夜便写信给老太太。”一面心里头已是笑得更欢。自己其实老早就派紫萍让舒季蔷写了那封信了,只怕这个时候,老太太也收到了信,正在府里头着手准备着呢这叫先下手为强,那万一舒文阳想反悔,也是不能够的了。
舒文阳负手别过头去,忽而觉得脸上有点热辣。咬着唇微微笑开了……
丁姀她们在宴息处等了颇久,才听外头紫萍高喊一声:“大太太来了。”紧接着屋里的太太们便挨个儿站起,相继去迎。
赵大太太进屋,一瞧便已是换过一身衣裳的。故而人人都断不了她与舒文阳究竟说了多久的话,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好奇在心里,也不得问出口来。只有围着赵大太太那身衣裳做一番品头论足,哄得赵大太太乐呵呵地,长臂一展,邀众人入座。
屋子自是摆了两桌,太太们是在一起,小姐们也自成一桌。席间喝了几杯,行了酒令,但还都拘着规矩,未能玩得尽兴。
吃到一半,玉兔把淳哥儿给领了过来。说是适才送到舒文阳那面,可淳哥儿在那头有他老子拘着闷闷不乐,她就哄着给带过来了。
玉兔一来,那桌面上就添了一副热闹。她那俏皮模样,走来晃去,给那个斟酒,与这个行酒令,忙得不亦乐乎。自来时就把淳哥儿丢给夏枝去了,夏枝没法子,只得跟春草一起揽了这个活儿。
赵大太太便嗔她:“哪里是淳哥儿要来,分明是你自个儿呆不住。你这丫头,你当你家主子是缺心眼儿信你的么?那是欲擒故纵看你回去他不罚你来着……”
玉兔头一歪:“咱家大爷行得正坐得直,哪里是那等两面三刀之人?他这辈子,可最恨这种人了他断然不会罚奴婢什么……”说罢抱着个酒壶放在鼻翼下闻了闻,一派天真地问,“哎呀四小姐,这里头是什么酒啊……怪香的。奴婢看着应喝不醉人的吧?”
众人就笑起来。
二太太道:“怕是你要喝吧?”
赵大太太面上严肃:“这可不成。你喝醉了,谁带淳哥儿回去?我们是不敢的,你们家爷太能折腾人,唔……不敢去不敢去。”
“哈哈哈……”玉兔指着赵大太太就笑,嗔道,“才不是呢不信我就醉一回给你们瞧瞧……”
“你这丫头,倒是千方百计要讨了这酒去喝。罢了……都赏你吧,记着这酒叫君欢酒,”
玉兔舔了两口,由衷叹道:“君欢君欢……莫不是女子拾君欢?”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未卜先知
她大胆直言,立叫当场的小姐们个个臊地尖嗓子叫了几声。赵大太太却格外温和地点点头:“是啊,拾君欢。为女子,此生不就是承君欢,拾君欢吗?佳人配此酒更是相得益彰。”瞄了眼丁姀,只见她别开了脸,似乎抿着唇微笑。便在心里暗暗称许,果然如此呢总有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何况是救命之恩这般大事。丁姀心里当也有数了吧?像她这般循规蹈矩又不乏聪慧的女子,应早也料到了此番。
心中默默怀想着,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舒文阳与丁姀之间虽起因不甚美满,但也愿他们能结个如意果吧”
不过,今儿得了舒文阳首肯,她也就放全心了。以后的事情,皆看个人造化吧……她可还得有家里那两个小子要操心呢三日后方证赵大太太所料无差。不光是二太太,便连容家媳妇也说再不敢待了,恐家中记挂。便等寿宴散后一一回去准备。
隔日容家媳妇便带着容小姐先行离去。临走时容小姐还特向丁家几个姐妹告了声别,无关相好不相好,无一例外的。
待容家二人走后,二太太便也在心里盘算行程。拨拉着手指头估摸家里已过了府学招考,不知道丁煦寅考地如何。更有盛京的丁朗寅与丁泙寅兄弟二人,不知道入国子监是否有变。倘若也是这几日离开北上,途路姑苏时便可让丁凤寅直接带着丁婠丁姀回家去。自己则带丁妙去盛京,这样可节约了不少时间。
这边想着,就亲去了趟丁凤寅那里。
时正逢丁凤寅与舒季蔷打外头回来,二太太随意问了一句:“怎不见大爷?”
丁凤寅便道:“带着玉兔淳哥儿出去了,却不知做什么。”
舒季蔷是知道的,舒文阳是带着淳哥儿同紫萍一行往衙牢去探银莲去了。只不好说,便笑着邀二太太入座:“大约是因为过两日就要动身回京,便带淳哥儿到处转转去了……”
二太太攒了下眉:“怎么爷们儿也要回去了么?”
“是呀”舒季蔷亲为二太太斟茶,和缓地道,“看外头工事已然差不多,文阳京中要务锁烦不得不回去了。”
二太太点点头,沉默了一下,便瞅丁凤寅:“我也专为此事而来。既然都要回去了,便都商量一下。”
丁凤寅身子倏尔挺直:“二婶预备商量什么?”
二太太道:“你六弟九妹都去了盛京,我实在放心不下。故而也想直往北去,托你带着两个妹妹自行回姑苏,这样可好?”她适才脑子转了下,听舒季蔷说起他们爷该回京了,不禁打起了同行上京的主意。
丁凤寅为难地看了看舒季蔷,此话之意明显,断不是他能答应的事情。
舒季蔷微微掀唇笑起来:“既然二太太也欲往盛京走,不妨就与咱们一同可好?”
“……”丁凤寅忍不住呛了两声,一副吃惊的模样。
二太太果然点头:“那是再好不过了。凤寅……那你……”
“……嗬嗬……既然二婶已做了这番主意,凤寅定当妥妥当当将两个妹妹带回家去。还请二婶放心吧……”他干笑了两声。
二太太终于松了口气,扫抚裙摆,悠悠地起身:“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再同亲家去商量商量细处。倘或敲定了时日,便差人来报禀七爷。”
“二婶此事,可同两位妹妹提起了吗?”丁凤寅忙及时喊住她。
二太太身子一震,冷冷笑了两声:“这事儿走之前告诉一声便得了,省得她二人恐要离开了,反生出些不舍来。”
丁凤寅张了张嘴,无奈地别过头去,软和地道:“是,凤寅知道了。”
二太太便跨出门槛,摇摆着同芳菲一行离开了。
回过头,丁凤寅便将心中疑惑脱口而出:“七舅舅缘何要答应下来?你可不知我那七妹生性刁蛮,不知道路上要为您添些什么麻烦事呢”一面皱着眉,有些丧气地想,丁婠又何尝不是?倘若知道快离开了明州,而此趟来却一无所获反赔了这么多银两,岂不要恼恨死吗?令有丁姀的婚事,似乎二太太还并不知情。眼看便是舒公府那面直接去找三太太说去的,届时回了家里,三太太要问起长短来,他该怎么回应?
忍不住就攥了把脸,又将额头捂住,仰天倒在了圈椅上。
一只软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声轻笑是自嘲,亦也有些无奈。舒季蔷摇着头目光发怔直朝门外,浓浓地嗓音便似午后那才苏醒的猫音,道:“既知道你七妹与你二婶是这般地不省油,我不看着,又怎行?”
丁凤寅愣了下,终又别过头去。自来都说痴情女子负心汉,可痴心却总不分是谁,付诸东流亦无悔。想想面前的舒季蔷,再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
目光尽头,慢慢一袭桃红夹裳的人影笑容如水,端着满满一盆子小如黄豆的樱桃款款而来。舒季蔷忽而激灵满身,才知是晴儿进来了。
“二位爷,这是现摘新鲜的樱桃,才梁太太差人拿过来的,慢慢一整个提篮呢,都教四小姐分匀了,咱们三位爷一人得着这么一盘。”目光和软地瞧着丁凤寅,“丁大爷的,奴婢已让红线拿去您屋里了。大爷可得快些吃,这东西烂地可快,过午兴许就不鲜了。”
舒季蔷慢慢收回视线,似乎因上回舒文阳之事仍心存愧疚。只别过头去道:“我不爱这些,你拿去跟红线分了吧……”
晴儿一愕,似乎有些迟疑,端在手上的果盘微微打颤。
丁凤寅便道:“既然如此,晴儿姑娘还是收下吧。就去我屋里将那盘拿过来,我同七舅舅吃就够了。”
晴儿沉默地朝二人敛衽,停了半晌,才低着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将大爷的那盘去拿过来。”
“不用如此奔波,你放下这盘,凤寅那里的就归你们了。”舒季蔷不假思索地道。
晴儿手臂一颤,一颗滴溜溜粉嫩嫩的樱桃就从盘子上滚了下来。她跳开脚脸色粉红,急道:“奴婢知道了。”说罢就将手里的果盘放下,夺门而逃。
丁凤寅不解:“晴儿姑娘这些日子是怎么了?前些天还听说自己躲起来偷偷哭呢。七舅舅不妨问一问,倘若是家中有什么事,也可帮衬些。她是个挺好的姑娘……”
舒季蔷心中一动,咬着唇心中苦闷。
晴儿转了个弯便忍不住扶墙而泣。打从那日她跳井未遂被舒季蔷拦下,他就起誓说自此再不委屈她。原来不委屈,便是再不正眼瞧她,原来不委屈,便是连让她借口多看一眼都不许,原来不委屈,便是自此再未碰过她一个指头……可她心里却明明觉得委屈透了,四肢百骸如被针扎一般。气得只想哭,只想自此也再不管他了总是浓情错付,他日追悔惘然。珍惜当下珍惜眼前,又岂是人人先知的。
那日二太太便也跟赵大太太说定,敲了五日后启程。一面吃着透红的樱桃一面又聊了些其他。就因要离开了,便生出许多感慨来。
赵大太太生性喜闹,见着分别在即,忍不住叹气:“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你家中那几位小姐。这些月你们在这儿也没照顾周到的……心下颇是不安。”
二太太软笑,将手指间的那粒樱桃擦得锃亮,递给长吁短叹的赵大太太,道:“不是还有咱家妙姐儿陪您么?他日到了盛京,让她时常去侯府走动走动如何?”
赵大太太眯了眯眼,嗬嗬笑着:“那也好,让她姐妹好人常叙旧,妘姐儿也不至那么想家了。”
“嗨……那算个什么事,”二太太面上颇不以为然,心底里却一阵喜,又道,“合着那是嫁出去的女儿,都是婆家的人了,即便是想,那也不是头几日才有的么?都这么多年了,哪里还有这一说。不过倘若妙姐儿也在盛京寻了好人家,那她们姊妹倒真是时常能在一起了。”一面打量赵大太太脸色,心下忖度。即便是进不了侯府,说不定赵大太太也能卖个脸子给丁妙寻上个好人家。
不过上回贾大人曾说,丁妙这病打胎里来,这一生怕是断不了这药根的。如此一来,就非是贵胄人家便养不起的了。二太太的心中也着实愁了一把。
赵大太太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却装不懂。满口笑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咱管不了……”
二太太便也只有干笑了几声。
直坐到吃了午饭才走的,一回去便让丁妙赶紧做起准备,待五日后同赵大太太启程。道了下去,就亲去丁姀那里走了一趟。
丁姀正与夏枝她们吩咐什么,一面屋子里开了好些箱笼。二太太进去便微微一诧:“姀姐儿这是做什么?怎么似要搬家了一样”
丁姀心里凉笑。早料到二太太会过来了,不想她才跟夏枝春草说起,她便来了。于是赶紧上前将人迎进屋,道:“想着这两日太阳好,就把东西拿出来晒晒,路上也好不捂出霉。好好的衣裳什么,不能这般浪费了。”
二太太心中一愣,便脱口问道:“怎么你知道咱们要回去了?”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定归期
感谢3656童鞋滴打赏 ̄忽忽…大家周末快了那啥——木的休息滴孩纸弱弱滴爬过 ̄换做丁姀几分诧异:“咱们……要回了么?”
二太太顺势便道:“正来跟你商量此事的。”就在屋里坐下。夏枝三两下将几个箱笼都阖上,为她斟了碗茶上来。
二太太便一面拨着盖碗一面说上两句,断断续续地:“……才从赵大太太那里过来……听说……唔……听说他们是预备五日后启程的。……我就想着,要不你跟凤寅兄妹俩……先走一步?”
丁姀轻轻在二太太对面坐下,点了下头:“但听二伯母安排就是。”
二太太头一抬:“你竟不问我跟妙姐儿去哪里?”
“……”丁姀咬着唇状似不好意思。
二太太便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捧着茶舒舒坦坦地将腰背靠入圈椅内,似大叹了口气地道:“哎……你也知道你六哥去了盛京,他那终日惹事的脾性我可是放心不下,故而想去盛京看着他去。”
丁姀便笑着道:“六哥虽有些顽皮,但极聪明。到了盛京有二伯父严加管教,定能有所成。还有二哥……”她迟疑了一下,瞧着二太太微微精神起来的眸子,便浮起了笑容,接续道,“还有二哥,苦读数年,也跟二伯母分开许久,想必都怪想念的。趁此也请二伯母替小姀向二伯父二哥问声好吧,不能亲去拜见,心下大不安。”
二太太神色舒缓,点着头道:“唔……弟妹有你这个女儿倒福分了。可惜你家里还有个十一弟,也不知日后能否成大器。”
丁姀只浅笑不语。想起柳姨娘之前曾让自己当着母亲许下的诺,就有些心事重重。
二太太见丁姀不愿置喙如何,便懒懒地起身,挥着帕子道:“得了,你也收拾吧……去跟你大哥商量商量什么时候走,届时告诉我跟赵大太太一声。”
丁姀起身相送:“我这就派夏枝跑一趟。倘若定了,就直接去找您。”
“嗯。”二太太又瞧了那搁在地上的三个箱笼,问道,“此行回去身上可还有银两?”
丁姀面上一红,其实这趟明州行早已捉襟见肘,囊中实在羞涩。正想着让夏枝盘点一下所余,好计划回程,不料二太太就来了。
看她尴尬的笑容,二太太又不免心里有些怜悯,指了春草道:“春草,你跟我去一趟。”又对丁姀说道,“你也知道你大哥那身上是多少分量,回去少不得得住店打尖儿,不能委屈了你们姊妹。就去我那里暂支取一些,记在账上。日后从月钱里扣就是了……”
“……”丁姀勉强拉了拉唇,心道果然是个铁公鸡呢,妄想她无偿给些钱支援,简直是痴人说梦。正想着,二太太已手一挥,带着春草走了。
夏枝轻轻挨过来,抱着一个妆盒摇了摇,叹息道:“还真不多了,咱们且先欠着二太太,等有了再还。”
丁姀苦笑,打开妆盒捞出里面的汉白玉兔,村道难不成还把这东西当了?自己真不该逞能,一口气将这东西买下来。可不买下来,她似乎又与舒季蔷扯不清关系。真是顾了面子顾不了里子,万事难以两全。
再次搁下白玉兔,她便又有些松了口气:“终于是要回姑苏了……”在这里总是提心吊胆,比在自个儿家还不能安心。便不如早日回去,也好再谋其他。
“小姐,您才料着二太太必会过来劝咱们早走一步她就来了,哎……看来咱们是待不住了。”夏枝将妆盒合拢,有些无奈叹息。前些天府里还闹寿宴的时候,丁姀就说了:人生灿若烟花,流霞织锦过后总留寂静。这片热闹一过,她们也差不多该散了……不想果然如此,二太太立马就来了。想想原本便是这么打算的,可被这么一劝,反倒有些不甘心了。
究竟是留恋那些璀璨那些浮华,人,哪个有不被光芒所吞噬的?
丁姀慢慢回转神,环顾屋里四周,虽在这屋住了没几天,但也有些乎熟稔了。毕竟住过,这里留下了自己的呼吸自己的痕迹,存在过,何以被抹去呢?想着她便失笑了,她大概还是会有机会回来的吧?只不过时间未可预知。
沉吟着,她便交代夏枝:“去趟大哥那儿吧,就说……我打算两日后就回姑苏,问他的意思如何。”
夏枝一怔:“那五小姐呢?”
丁姀想了想:“二太太之所以跟咱们来说,而故意跳开了五姐,便就是让咱们暂先别告诉她。何况即便要说,那也是大哥的事情了。”倘或她去告诉丁婠,指不定以为她背地里搞鬼,岂不徒增非议么。
夏枝点点头:“那奴婢就跟大爷这么说了,小姐且休息一会儿,那些行李等奴婢们回来理就是了。”
“我先看看。”丁姀微笑。
夏枝瞥了瞥唇,知道拗不过,便索性随她,自己先去找丁凤寅传话去了。
时间静匿地流淌着,屋顶有个透明的天窗,落下一簇柔和的光,正打上挂在箱盖上的一件衣裳。
丁姀见着眼熟,便多瞧了几眼,才知是自己当日落水时所穿。心中忽而有些异样,不知觉间挽于手腕上细细摩挲着。手指间膈应了一下,她拨开布料,却见有一粒天青色的盘花扣,指感便再次有了些细微地感触。似那日无力地溺在水里无法逃逸,猛然间却抓到了一双坚实宽厚的手掌,轻轻拦腰抱起她,贴到自己的胸口。她惊愣间只想睁开眼看清楚他的容颜,可透过碧蓝的水光,潋滟之中他只对她的耳朵细腻轻语:“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
她又阖眸轻轻微笑,将缠绕在衣裳飘带里的那颗盘花扣取下,牢牢握进掌中。
活了二十多岁,其实除了自己前生的父亲就再没这么靠近过一个男人。也许正是这股骤然亲近的滋味让她多了一份不想放手的心,所以放逐自己去追寻前世今生都在默默追求的东西。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既然在此碰上,她便也注定一脚踏入这纷扰红尘。
所谓执着,是明知道有可能错了,却还孤注一掷。
丁姀张开眼睛轻轻叹了口气,突然裙角被一抓,一张笑脸豁然清晰地露在眼前。她惊愕:“淳哥儿?你怎么在这里?”飞快地朝门口望去,却不见一人,便问,“谁带你过来的?”
淳哥儿吸了下鼻子,今日显得不那么欢快了。咕哝着道:“是淳哥儿吵着让父亲带我过来的。玉兔姐姐的脚伤了,没人陪淳哥儿玩儿了……呜呜……”
“玉兔怎么了?”她蹲下身不解。玉兔虽平日人显得活泼些,可一点儿都不毛躁。怎会不小心弄伤了脚呢?
淳哥儿道:“父亲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非带着淳哥儿出去……然后,玉兔姐姐就被一个疯子抱着大腿咬了一口。唔……好多血呢……玉兔姐姐气得拔了簪子就扎她……父亲头一回对玉兔发了脾气,玉兔姐姐委屈死了。说再也不跟淳哥儿玩儿了……”
淳哥儿便是因为玉兔不理她这事儿怏怏不快。因是舒文阳责备了玉兔才使得如此,淳哥儿便开始耍无赖,死活要来丁姀这边。故而适才将淳哥儿送过来的,正是舒文阳。却怕人瞧见,故而不敢多待,立马就走了。谁知是丁姀走神,竟都没瞧见。
丁姀心里隐隐叹息,拉起淳哥儿软得似花蚕的小手道:“那就在八姨这里待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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