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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说我变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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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是你选择了继续爱我。

你想听到什么回答,严子颂?

我们的问题,一直都不是“可不可以”,而是“应该如何”。

望着严子颂期待又忐忑的眼神,我拂开他的手,态度坚定的道,“不可以。”

忽视他听到这个回答时眼神里的失落和受伤,我抿抿嘴,事情走到这步,因为什么恐怕你还是不懂。

“你不要再来了!”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我不想再变成一种习惯,或许像他习惯我这样,只是习惯在那些个寒冷的早晨,吃一碗我煮的面条。

他没有回答,脸色看起来有几分紧绷,衣摆仍被揪在他的手中,连带的被他拉长了几分。

我突然想起一句老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所以当初他会问我明天还来不来,而我选择在每个没有课的早晨下来吃早餐……

……

原来,我们都是别扭的人。

说完了该说的,我转身欲离开,只是他依旧拉扯着我的衣摆,不肯放手。

我瞪他,然后试图将衣摆从他手中夺回来,只是他握住的那一角,紧紧的被拽在他的手心里,罔顾我的意愿,甚至有种誓死捍卫的错觉……老子是文明人,懒得再理他。

走一步,他跟一步,亦步亦趋。

走到饭堂,再给自己买了一份白粥两馒头,直到坐下时,他还牵着我的衣摆,只是我特地选择了那种两个人之间的空位,他没有坐下的余地。

然后我喝着我的白粥,吃着我的馒头。

严子颂居然就这么锲而不舍的继续站在我是身后,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一边埋头吃一边忽视他是不是没吃早餐,是不是饿了,只是再抬头时,我方圆五六个座位……

都空了……

o(╯□╰)o……严子颂你这个妖孽!我忿忿的想着,然后故意把头别过来不去看他不理他。听到他轻轻的说,“蒋晓曼,我饿了……”

臭男人!妈妈说,寝不言食不语,别人的闲事莫要理。

“你能不能借个饭卡给我?”

不借!

我大大的喝了一口粥,吃得专心致志,就不理他。

他就拉着我的衣摆轻轻的扯了两下,声音中带着一种诡异的磁性,轻轻的说,“你借给我。”

坏家伙!我故意忽视他,大口大口的啃着馒头,觉得饭堂弄得没有我家做的好吃,还卖五毛钱一个,又硬又粗,一点口感都没有。

还有白粥,根本就是大海里摇曳着两三艘白色小舟,米粒的力量势单力薄,稀稀疏疏的,飘荡在水中,根本无法满足人的视觉和味觉需求。

然后他突然沉默,又平白说了句,“对不起。”

兴许是没有反应过来,我很平静,只是耳边又传来他近乎低喃的又一次道歉,他说——

“对不起……”

我就这么的,倏地很没原则的又红了双眼。

我讨厌自己这么容易受他影响,所以把持住自己,没有声响。

眼前突然蹦跶出两个小姑娘,在他面前放下一碗面条,瞥了我一眼,一个大胆点的,微红着脸说,“师兄,请你吃!”

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两人就嬉笑着跑了。

事情来得很突然,我蓦地意识到,其实我不过是因为比较主动,占了先机罢了。若之后有比我更热情的小女孩,送花送水关怀到家,那么我之于严子颂,是不是依旧特别?

想了想,我又抽了抽嘴角,瞥了那碗面条一眼,没有去看严子颂的表情,我就突然用力的拍了他手背,语调有些冷漠的说,“放手。”

余光瞥见严子颂的眼神有些受伤,透过眼镜的玻璃片,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倔强,望着我。

眼眶也是有些泛红。

我无言以对,一瞬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我感觉胃还是空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吃,微微有些翻腾。

他突然松开了我衣角,我反应迅速的欲起身离开,他却改变了姿势捧住我脸颊,神情认真的说,“你不可以不爱我。”

毕竟是饭堂,人来人往,隔了条过道依旧是坐着人。

因为他太过突出太过醒目,一直有人将注意力投射过来,这句狗血的对白,突然让周遭的人一阵肉麻的轻呼。

而我,竟是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受不了……

原来我平时说话这么可怕……太雷人了…_…!

我双手挣开他的手,只是他力道比我更大,他不肯,他的语调突然又几分强硬,他说,“我不要吃面条,我要吃包子。”

包、包你的头!谁管你!

我白了他一眼,别开视线。他仍在强调,“我饿了……”

关我屁事!我赌气的就是不肯看他,感觉他的手,开始蹂躏我的脸,感觉我的脸在他挤压之下,变幻莫测的改变着,想到众人眼中将是一个长得颠倒众生的妖孽和一个不成人形的……我,我才又开始挣扎,只是先前的冷漠却是无论如何再模仿不来,语气微微带冲,“你放开我!”

他不屈不挠的继续,有些赌气,“帮我买。”

靠!欺负雷震子没在我身边护法,我咬咬牙,不应话。

他说,“不然就把你变成包子。”

奶奶的胸!我无名火直蹿,吼了句,“有本事你就吃了我!”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好。”

好……

我突然意识到我说了什么,囧囧有神的瞪着他,老子皮厚,毛都不怕,不怕丢人,有本事你现在吃了我!

只是我乖乖的把话藏在心里,免得接下来的发展被河蟹。

然后便和他持续的沉默。

我看着现在的他,竟又想到他先前的表现,不明所以的心中又是憋屈,猛地掏出饭卡往地上一扔,“撑死你!”

然后推了他一把,站起来就往外冲。

你敢不把我饭卡拣回来,我就跟你拼命!

我觉得我们俩真变态,谈个恋爱谈得如此百转千回胡作非为……

不理他!

【番外二】情滋味(上)

他是先天近视,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后来有记忆的时候,大街小巷里流行着一首歌:

雾里看花

水中望月

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他极少听歌,只是不知怎么的就记住了这歌词,变幻莫测,多么贴切的形容了这个世界。

他家里应该是有钱,住在被标榜富裕的别墅区,住在冷冰冰的别墅里。

父母从不管他,也从不管对方。或许是那房子太大,大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父母见到对方的视线都满是陌生,然后争执吵闹,吵闹争执。

只是父亲在口头上,从未赢过母亲。

母亲是极美的,这大致也是父亲把她娶回家的原因。只是母亲从商的天赋开始慢慢展现,一步步侵入父亲的事业,一口口吞噬,母亲冷静的辩词,冷漠的讽刺和没有温度的冷笑,让他一次又一次认知到这个女人的强势。

小的时候他就戴着眼镜,站在一旁看着,事情的最后,父亲就开始像个女人一样扔掷东西,然后看着他的脸指着他恨恨的骂着什么,把满腔的怒意发泄在他的身上。

直到心疼他的保姆在两人开战之前一次又一次用手遮住他的眼睛,把他拉扯开来。

终于他对保姆说,我头晕。

不想再戴着眼镜,不再看。

他朦胧的认知到,这个世界,有时看不清比看得清更加美好。

那天早上从睡梦中起来,时间已经很晚了,保姆没有叫他起床。走到旋梯的时候,有几个警察站在大厅里,似乎在调查盘问着什么,只是他什么都看不清。

就自己洗脸刷牙,换好衣服,上学。

快到门口的时候,保姆突然抱住了他,用一些些颤抖的声音说,乖,今天我们在家里休息。

他一直很乖,休息。

那个时候其实眼镜就挂在他的胸前,只要戴起来,很多都会清晰。

但他就静静的坐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

那天早上他什么都没吃,但发育期的胃,太容易饿。一直坐到快中午的时候,脸色已是饿得发白。

那种滋味极为难受,胃纠结在一起,刺痛刺痛的,难以言喻。

以至后来很多女孩给他买东西,吃下去,不问缘由。

但偶尔会莫名的焦躁,大致像父亲迎娶母亲一样,她们看中是他的脸。

父亲其实死了,他们交谈中提及了什么……吞安眠药自杀。

他隐约记得有几次争吵,父亲在放狠话说我死给你看。

我死给你看。

后来他们说,父亲一辈子都太顺利,一帆风顺的人生,在母亲的美丽、叛逆和强悍之前,输得一败涂地。

蓦地想起一本书名,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应该如此罢。

那天母亲突然走过来抱着他,他先是一动不动,只是被搂得不舒服了,就开始拼命的挣扎。但一直没有哭,其实父亲的逝去和母亲的怀抱一样,都让他感到陌生。

突然不知从哪冲进来的一群人,一个女人突然一把揪住他,一巴掌甩向他,被动的,他摔倒在地,脸颊顿时像火烧一般疼痛。

一张模糊的脸在他面前指着他说着,杂种,狗娘生的。

又是一个刺耳的声音重复,杂种,狗娘生的。

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争执。

他头晕,然后默默的想,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让人看清楚?

上学,放学。

上学,放学……

突然无法忍受,有一天他背着书包站到她面前说,我要离开。

母亲像是看穿了他什么心思,她用一种伪装过的温柔说,也好,我现在很忙,没空管你,你先去舅舅家住一下。

他说好。

舅舅家不大,依旧没有自由的感觉。

上学太远不方便,就换了所学校,依旧什么都看不清,戴上眼镜就头晕。

然而日复一日的生活让他觉得其实该做些什么,但一直只是想想,然后慢慢长大。

听人说,长大的孩子会叛逆,顶嘴,打架,惹祸,还有……

离家出走。

他跳过了前奏,然后说,我要离家出走。

出走,不过是出去走走。

大街上一个人慢慢的前行,总觉得那条路没完没了的长,走到脚很酸极痛,甚至不像自己的,没有知觉了就往回走。

路看不清楚,但方向却印记在心,一步一步还是回了舅舅家。舅舅没有说些什么,余凰戎说,你真牛。

那些个晚上躺在床上,脚酸痛得很难入睡,但这样也好,他终于清楚……

所谓痛的感觉。

在舅舅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淡忘那个他曾经喊妈妈的女人的模样,长到,他走完一条又一条的街,脚已经不会再痛。

后来舅舅搬了,太过漂亮的房子突然给了他莫名的压力,毫不犹豫的搬了出来。

就住在那巴掌的小房子里,只有凰戎陪着他,然而依旧没有归属感,也没有家的感觉。

浑浑噩噩虚度年华,什么也不去想,翻翻书,然后一个人过,也从没想过寂寞这个问题。

直到认识了她。

莫名其妙,横冲直撞的冲进他的心里。

那个时候,她跟在王庭轩的身边,还只是个朦胧的影子。

只是她突然冲他吼了一句,“师兄好!”

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声音成像,不知为何,他居然会开始想象这个声音主人的模样,热情洋溢,充斥着活力。

“请问师兄尊姓大名啊?”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视线,投射过来,热情如火。还是保持了沉默,隐约看到她和王庭轩貌似亲昵,然后王庭轩喊她:小变态。

他看向她,然而他还是看不清楚她,却突然觉得讽刺,毕竟她身边站着的,是王庭轩那般优秀的男人。

但可以感觉她的视线,完完全全落在他的身上。或许她只是玩闹,看中的,也大概是他的脸。

“救命啊!抢劫啊!”

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居然是这么喜剧性的开头。

“抢劫啊!非礼啊!”

其实这个声音辨识度极高,只是他一时想不起来,就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下一刻突然有个身影冲进他的怀抱,搂着他吼,“救——命!”

他在想,这样的女孩,是不是一辈子都在嬉笑玩闹?

身旁满是她折腾后的闹腾,却感觉她搂得他极紧,用那样的力道……没由来的排斥,他慢慢的推开她,徒升不耐,“滚一边去!”

不喜欢她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生态度,极不喜欢。

大凡女子,听到这样的对白,皆会拉不下面子,然而透过她的声音就仿佛能看到她的笑容,毫不在意甜甜腻腻的她叫他严哥哥,她说您慢走。

……

无言以对。

第三次是她问他,“客官,请问你要洗头么?”

声音像只偷了腥的猫,想象得出她笑眯眯的眼睛。

这个声音他有印象,但那个时候他还是瞬间没想起来,慢慢的,慢慢的,在某些情绪沉淀之后,他似乎记起了什么,好奇这个声音听起来明明像个疯癫的女孩,游走在他头发之中的手,动作竟是轻柔而细腻。

他突然问她,“我是不是见过你?”

她用力的嗯了一声。

是吗?他想了想,想了想,怎么也想不起来,感受着她恰到好处的力道,感觉到连她的呼吸竟也带着雀跃,便这么突如其来的,很想,很想看看她的模样。

于是睁开眼睛。

恰好对上她的笑脸。

然后连同“蒋晓曼”这三个字,一下子冲进他脑子里。

蒋晓曼,他们是这么叫她的吧。

离开理发店的时候,她也跟了上来,她的步伐,也一丝丝传递着她的快乐,还有她轻快的曲调,往往随性而至,他就突然想听点别的。

听人说,声音是有感染力的,而她的声音,却处处弥漫着一种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多听听。

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她莫名其妙的变得无处不在。

朦胧的看着这个世界,会突发奇想,她是不是在他身后。

只是他还是对她说了,“谁都可以,你不行。”

唐伯虎因秋香三笑而神魂颠倒。

父亲说,见过母亲三次,就决定把她娶回家。

他只听了她声音三次,就牢牢记住她的脸,忘不了……

她的笑脸。

蒋晓曼。

蒋晓曼。

你是该滚远点,滚远点。他根本无力和你纠缠。

那个国庆,以前一群朋友约他游戏,凰戎把他推出家门,说,你去。

但或许有句话叫阴魂不散。

他看见了她。那个时候,他正因肠胃有点不好,干了点很生活化的事……

只是突然看到了她,挤在人群之中,个子不高,仅有个模糊的影子,竟能笃定是她。

虽然看不清她,却能在脑子里清晰勾勒出她此刻的表情。

吃惊的,诧异的,错愕的……

想笑,莫名的很想笑。

然后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什么,心情莫名的愉快,然而沉淀之后他告诉自己,不能再接近她,她不行。

然而街霸他输了她一次又一次,他一向是个无所谓的人,因为没有所谓重要的东西,然而戴着眼镜看着对面的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得意却又装模作样的样子,他突然觉得,不想输……

蒋晓曼。

后来她小帮了他,作为赌注的,陪着她逛街,然后又是王庭轩。

空间留给他二人,本可一走了之,然而鬼使神差的,他留在下来。告诉自己一切只是赌注,然后想她是不是就跟着王庭轩走了,是不是。

但她没有走,陪她逛完,她竟又约了他见面。

说服自己般的,他写了两张纸条,说:我是不会去的。

滚吧。

然后早早的出门,想着下雨了,她会不会来。

她居然来了,两手空空的站在那儿,他看不清她的脸,很久很久,她就蹲了下来,他几次打算离开,明明给她写了纸条,视为仁至义尽。

但脚步不受控制的朝她走去,大概不想看到那个一整天都笑眯眯的女孩,突然被抹煞了笑声。

然后她就开始哭,她追问他为什么她不行。

她知道么?知道这样追问的意义么?她是说,要成为他身边的某个人么?一句简单的话,明明王庭轩已经说过,在她口中的追问,感受居然这么不同。

但其实,他和她不过还是陌生人。

突然想起凰戎那番说辞,算命的说和三次以内让他记住脸的女子在一起,他会倒霉一辈子。

就是不行。

他记得那天他还问她,“你死了,会不会有人为你伤心?”他只是联想起父亲的死,似乎并未引起谁谁的伤心,包括他。

然而她开始在单车上作乱,没由来的紧张,他害怕她受伤……

那一瞬间他居然只关心她有没有受伤,生命无法承受之重,突然纠缠起这句话。

他带着火气的吼,“滚!”快滚,越远越好。

然而她没有照做,只是依旧胡乱的说着什么,她的声音故作坚强,甚至是带着笑意的,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心里微微泛酸。

蒋晓曼。

蒋晓曼。

……

他唤她,我送你回家。

还有抱歉,他只是习惯了一个人……

后来王庭婷来找他,说那小姑娘她很喜欢,她弟也很喜欢,又说:我弟生日会,你自个瞅着办。

就去了,或许吃点什么。

每拿起点东西,他都止不住想,蒋晓曼会不会来找他,只是没有等到她,而且在那个生日会之后,她销声匿迹。

说来奇怪,她的影像,她的笑容,甚至她的眼泪,反而更加清晰。

周末回了家,饿的时候,突然想起她家那包子的味道,松松软软,带着些些的甜,索性去买包子,出门时把眼镜也戴上,或许选包子会更加清楚。

一次,两次,三次……

到后来他就不数了,然而走在街上,校道上,图书馆的电梯里,会想象着她突然从哪里蹿出来,喊严子颂。

然而,她消失了。

就这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没有问,只是想着消失了也好,但那样一个清晨,在他几乎放弃,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从门外冲进他的怀中,用一种久违声音说——

严子颂,我想你。

他居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她对凰戎说,“你好,我是严子颂的女朋友。”

女……朋友么?居然……无法否认。

他静静的吃着她准备的面条,面条软软的,味道也太咸,可是他觉得很好吃,慢慢的吃完,然后抬头望着她,迟疑了片刻才问,“你明天……还来么?”

还有,想你。

他来找我了

期末考试在延续三个礼拜之后,终于结束了。

我学业摆第一,爱情靠边走,没理严子颂。

然后,暑假来临。

学校各年级各系别之间放假日期有所不同,我和严子颂,时间刚好是错开的。

考完试给了我宿舍这群姐妹一人一个拥抱,就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回了家。

第二天突然兴起,没给自己犹豫的空间,就背着行囊去了爷爷家。

我妈指着我的背影对我爸说,你女儿疯了。

我也觉得我疯了。

我把行囊放下的时候,爷爷正坐在高堂之上发呆,远远瞥去眼屎还没清理干净。我走过去拍了他老人家一下,说,爷爷,伺候您老人家来了。

接着我就主动去扯猪草,喂牛。

我那群堂兄弟堂姐妹都觉得我吃饱了撑着,大义凛然的告诉我他们家猪吃饲料。只是接下来的日子总是围着我打转,我想他们其实很想亲近我。

我突然颇有感慨,我是独生子女,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理所当然的孤独,但眼前这群人,都是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

入夜后周围都是黑乎乎的,隔老远才一盏昏黄的路灯,一大群的飞蛾虫蚁绕着那灯光飞来飞去,轻舞飞扬,颇有意境。

从窗口望出去,田间虫鸣,及膝的杂草丛生,憧憧山影,一派乡野气息。

爷爷家还算富裕,房子占地很大,都粉刷过的,装了纱窗,然而墙上常常伺伏着三两只很大的蜘蛛,惹得我时不时抬头,怕它们突然从天吐丝而降。

只是没什么夜生活,门外一根天线就收到七八个电视频道,网络不知道是不是线路过长,老是开个网页断一下,没什么上网兴致。

后来就索性陪大人们打麻将,打的不大,就一毛钱一局,我基本没输过,虽说没有戏剧性的大三元大四喜,但对对碰清一色还是有缘相见。难怪人家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积少成多,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回家那百来块路费就能攒回来了。

白天有时就戴着草帽,涂抹点太阳油,背两瓶水到山里边去玩,爷爷会叫人陪着我,年龄与我相仿,憨厚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老人家其实挺疼我,至少他没叫人用扫帚拍飞我。

有时跟着大街口的大叔的拖拉机到更远的村里去,一路颠簸,然后到东家去喝井水煮开的茶,到西家吃番薯,最后玩玩溪水才回家。

这过程中不止一个男孩对我说我很漂亮,还给我摘路边的野花。

也不知怎么的就和乡下很多户人家都混熟了,反正认识不认识一律叔叔阿姨公公婆婆的叫过去,不知不觉中收获了许多他们赠送给我的农作物。

几个老人家唠话,就对我爷爷说,说我这个孙女很讨喜。

日子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去了,八点前洗完澡上床睡觉,五点跟奶奶起来喂鸡,只是洗澡的时候会照照镜子,就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晒黑了。

真是山不转水转,人非一世白。

在乡下每天都玩得很累,躺下就一夜无梦睡到天明,只是偶尔做个梦就不知怎么梦到他了。

醒来后回想我到底梦到了什么,但具体内容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一次,两次,就突然发现原来我并没有放下他。

晚上的天气还是闷热。

床头那台年久失修的风扇,转动时总是嗡嗡的夹带着很大的杂音,睡醒就睡不着了,但还是怕蜘蛛掉下来,所以会睁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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