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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已过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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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还要急着回去处理些事情。”童语拒绝了欧文瑾的好意,她在临走前的确有些工作要完成。

童语又抬起腕表看了看,“我们还是赶路吧,再迟就要耽误事了。”

欧文瑾打横抱起童语,一路走到车前,把她舒服地安顿在副驾驶座上。

“好好地给我坐着,有什么事我帮你处理就行了。”欧文瑾发动车子,继续赶路。

“都是一些收尾工作我自己去就可以,你放心吧,这种小伤没事的,我会注意的。”

欧文瑾不再坚持,他太了解这个女人,她要是执拗起来,任何人说都是无济于事的。

鉴于童语赶时间,欧文瑾加快了车速,大约行驶了两个多钟头,他们终于返回了北京城。

车子刚驶进环路,童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下,向欧文瑾比划了个静音的手势,接通的手机里迫不及待地传来江岩的声音,“小语,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在北京,明天上午的火车,后天早上就能到家。”

“我是问你现在在哪里?”江岩的语气加了重音。

童语的右眼毫无预警地跳了下,她稳住自己的声音,“我还在培训中心。”

江岩没有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不声不响地挂了手机。

童语的眉心蹙起,她总觉得江岩的语气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

欧文瑾唇际上扬,“他还真是看得紧,远在同城还要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提及自己的丈夫,童语的嗓音不免掺了份温柔,“是你多想了,我来北京这么多天,这还是他打给我的第一通电话。”

欧文瑾不置可否地掀掀唇角,江岩担心什么他当然知道,江岩怕童语已被他吃干抹净,外加掠走芳心。

说心理话,欧文瑾倒是想应了江岩的猜忌,只是他对童语就是下不去手。

早在大学时,情浓意更浓的欧文瑾就曾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但童语拒绝了,从那以后,他就没再要求过,顶多情不自禁地亲亲她,抱抱她。

在欧文瑾的心里,童语就是圣洁的白莲,如果他强迫了她,那他就太混蛋了,他不能亵渎她。

而昨夜呢,欧文瑾不得不再次承认自己心软,一看到童语哭了,他就完全没了要她的勇气,他希望他与她的第一次,是在彼此切合默契的情况下发生的。

“性”这种东西,只有双方都愉悦地参与了,才会达到爱欲合一的境界。

车子终于抵达培训中心,童语摁住要下车的欧文瑾,“你不要下来,让别人看到不好。”

“你的脚自己能走吗?”欧文瑾有些担心。

“当然行,我慢慢走就是了。”为了让欧文瑾放心,童语笑得还满自信的。

“好吧,我看着你走进去。”欧文瑾不再坚持,只是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童语,如若她有什么不妥,他就会冲下去抱住她。

童语麻利地下车,没有回头,一路小步慢走地进了大楼。她直接乘电梯上了9楼,童语来到自己的房间随手敲了下门,同住的小王并不在,也许是上街购物去了。

童语用钥匙开了门,走进房间的她忍着疼痛脱掉了鞋子和袜子,她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眼皮沉沉地阂上。

她很累,昨夜的“经历”让她一夜都没睡好,现在躺在舒适的床上倒泛起浓浓的困意。

“玩得很辛苦吧?怎么样,他都带你去了哪里?你们晚上又在哪儿过的夜。”

寂静的房间里,冰冷的男音蓦然响起。

童语如惊弓之鸟,她坐了起来,手捂住心口。太不可思议了,方才她进屋时房间里明明没有人,而江岩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望着惊惧交加的童语,江岩冷峭寒冰的脸缓缓靠了过来,他倾身贴近童语的脸,手指轻佻地拈起一绺长发放在自己的鼻息下轻嗅,“你的身上竟带着他的味道,这是他惯用的古龙水。”

童语狂跳的心就要撞出胸膛,她费力地喘息着,“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江岩没有回答她,锐利的寒光从童语惨白的脸上移至她轻颤的身上,他怒飞的眉眼狠抽了下,想来这个身体已经与欧文瑾恩爱缠绵了一夜。

“我的妻子在来之前曾给我诸多保证,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与欧文瑾见面……可现在,她不但见面了,还快活得乐不思蜀,夜不归宿。”

童语忍不住战栗一下,她羞愧得不能言语,因为江岩说的没错,她和欧文瑾在一起玩得的确很开心,她与欧文瑾又如江岩所说的在外面过了夜,还差一点发生了……

这让她怎么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她的强词夺理只会挑起江岩更大的怒火。

面对默然承认的童语,江岩气得肝胆俱碎,他希望他的妻子能辩解,至少他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能欺骗自己她没有背叛他,是他想得“多”了,可现在她却心甘情愿地承认了。

“啪”的一声,童语被江岩掌搁得摔倒在床上。

怒火攻心的男人痛心地指着床上的女人,“你们在一起私会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我为了维护我们的家,我都在忍,装作不知道。可是你却变本加厉,丝毫不顾忌我的感受,现在竟然公开和他在一起厮混?童语,我江岩在你的眼里到底算什么?”

耳鼓嗡鸣的童语费力地支撑起身子,颤抖的手指抚了下红肿刺痛的左颊,这一掌打得够狠,她的脸已五指宛然,凛然得红肿一片。

童语的眼角湿润,她强忍住泪意,缓缓抬眸对视上江岩痛心疾首的眼,

“文瑾曾是我们的朋友,为什么现在他却成了你不能碰触的刺?你不能容忍他的存在,仅仅是因为我与他曾经的关系吗?江岩,你虽然是我的丈夫,但文瑾却不是我的敌人,我把他当作是朋友。”

“朋友?”江岩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他伸手钳住童语的手腕,把她拽到面前,眼里寒彻入骨的剑芒直穿童语的心脏。

“哪一种朋友?是可以和你亲吻上床的朋友吗?”

32、物是人非

童语的心都在哆嗦,她在江岩的眼里竟然是这样的污浊不堪,尽管她现在理不清自己对文瑾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但她却从未想过要背叛江岩。

童语的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眼前这个暴怒的男人似要捏碎她的腕骨,苍劲的五指正带着滔天的怒火勒进她的血肉。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平日的伶牙俐齿呢?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我说的都是错的,你是被冤枉的,你没有和他在一起,昨夜你更没有和他……”

目呲欲裂的江岩疯狂地晃动着童语的身体,试图要摇醒她的缄默。她这样算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能把她所犯的错给略过不记吗?

“你放开我……”

童语打断了江岩的恶语中伤,他的臂力超乎寻常的劲猛,头晕目眩的童语已被江岩摇晃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她的泪开始倾涌而出,既然他这么不信任自己还要她说什么?

“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错了,你没有冤枉我,我昨天的确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开心得忘记了返回的时间。”

江岩的双臂蓦然僵滞,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童语,童语倔强地回视着江岩,嘲弄地继续说着:“是不是我这样说了,你的心就能好受些?”

江岩的手掌迅而不及地抽了过来,这一掌搁得更结实猛力,直接把虚弱的童语打飞下床,女人柔弱的身子顷刻间跌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

被怒火充斥的房间顿时沉寂……

童语痛苦地萎缩在地上,顺直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女人死寂般的颓废终于刺激了江岩的神经,他丧失的理智渐渐回窍,“小语?”他心疼地蹲□子,指尖轻触童语的脸。

“咚咚咚……”清晰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惊得江岩收回自己的手。

“不要开门。”

虚弱的声音逸了出来,童语的手指动了动,似要挣扎着起来,她不能这样惨烈地出现在同事面前,之前的她已经经历过太多的磨难,这一次她也要挺过去……

显然江岩却不这么理解,这笃定的敲门声竟让他想起一个可能出现的人。

江岩预感的没错,站在门外的的确是欧文瑾,他此时正拿着在附近药店刚买的药酒和跌打丸,看到开门的是江岩,他也明显的一愣,以至于结实地被江岩赏赐了一记重拳。

欧文瑾抽动着嘴角,压抑着怒火,伸手抹去唇边的血丝,“你让开!”此时他担心的是房间里的那个女人。

“你还有脸来这儿?你是要告诉这里所有的人你在勾引有夫之妇吗?”江岩的声音愈发寒冷。

欧文瑾蹙眉,他压根儿就不该和江岩这种人讲废话。欧文瑾的身材本就比江岩高大,他轻易地推开阻挡的江岩,闯进屋里。

紧随其后的江岩反手揪住欧文瑾的大衣,“你给我滚出去……”

“拿开你的手……”欧文瑾欲甩落江岩的魔爪。

“文瑾。”童语轻唤着欧文瑾,嗓音里似包裹着巨大的痛苦。

“我肚子好痛……”

欧文瑾猛然转过身,狭长的眼眸蓦然惊惧,眼前的景象太过惨烈,那触目惊心的血红直接震慑住两个男人的心。

长发凌乱的童语萎靡地踡缩在地上,惨白的小脸红肿变形,颤抖的双手痛苦地纠着小腹,血正沿着女人的裤角源源不断地流溢出来……

欧文瑾哽咽得声音颤抖,他跪在童语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小语不要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求你,不要让别人看到我这样。”童语扯住欧文瑾的衣袖,虚弱地哀求着。

泪水模糊了欧文瑾的视线,他用力地点头,伸手脱下大衣把童语包裹严实,并细心地用围巾遮住了童语的脸。

江岩呆傻地伫立在那里心魂离窍,他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又仿佛真切的一切让他已不能再承受……

欧文瑾抱走了童语,临走时不忘叮嘱江岩,把房间清理干净。

急促的关门声震得江岩跪倒在地上,他茫然地抬起双手,他究竟做了什么?他竟然痛打了小语,还亲手毁掉了他们来之不易的孩子……

******

童语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欧文瑾守在病床前,心痛得无以复加。

眼前的女人哪还有昔日的风采,长发因冷汗粘贴在她的脸上,红肿的左颊虽已消退,但指痕却依旧清晰可见。略显苍白的嘴唇不安地紧抿着,似有很多委屈要倾诉……

欧文瑾执起童语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上,湿润的眼眸痛苦地紧闭,是他错了,他不该连累小语,他是爱她的,可是他的爱却如此自私,竟让小语为了他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悲伤的男人不免扪心自问,他能做到甘愿放手吗?

不能,他不能。没有小语的日子他是孤独挫败的,当初他因为父母强烈反对小语的事而与他们争吵渐生心结,大学毕业后他没有听从父母的安排回北京发展。

在别人眼里放弃北京吃皇粮的工作而留在大连做业务员是多么可笑愚蠢的决定,可他却固执地留了下来,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有他与小语的全部记忆,他舍不得离开。

他曾幻想着某一天,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他与失踪的小语擦肩而过,那时的他们两两想望,他会把她紧拥入怀,他要狠狠地吻她,惩罚她。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欧文瑾的心也一天天地沉寂,在这漫长的五年里,备受煎熬的他曾想用酒精和女人来麻痹自己,可是思想的放纵和肉体的沉沦却始终剔除不尽他心里对她的思念。

他愈是想忘记,她就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午夜梦回,他望着一室的黑暗,左侧的肋隐隐生痛,他知道他完了,他没有忘记她,却让自己因她而愈发孤寂难耐。

纤弱的手指轻触欧文瑾的脸,试图抚平他脸上的悲伤,醒来的童语茫然地看着欧文瑾,这个男人表情痛苦,神情沮丧。某种不能疏解的疼痛正在侵蚀着他的血肉,让他无法释怀,不得安宁。

“你醒了?”欧文瑾惊喜地看着童语。

“我……”童语欲言又止。

欧文瑾紧握住童语的手,故作轻松地笑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北京这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苏经理那边我也去过电话,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你得了急性阑尾炎,不得不滞留在北京做手术。”

童语的鼻子发酸,“我是说我的……”

欧文瑾体贴地理顺了下童语耳边的碎发,“你是说你的员工吧,你放心吧,我交待了这边的朋友会把他们安全地送上火车。”欧文瑾又看了看腕表,“现在他们已经上车了。”

童语闭上眼睛,泪溢了出来,“文瑾,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伤心……可是我想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真的没有了。”

颤抖的指尖轻触童语的脸,为她拭去脸上的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出去,是我连累了你。”

童语摇头,泪水溅落,“我不知道有他的存在,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去惹江岩生气的,我会保护好这个孩子。文瑾这事与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是我自己疏忽了。”

欧文瑾轻叹,他把童语的手包容进掌心,“不要难过,你还年轻,先养好身体,孩子以后会有的。”

童语转眸望向窗外,外面早已雨过天晴,天空重新绽放光芒,而她呢?她该怎么去面对江岩,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她想江岩一定是难过的。

“他来过吗?”童语的嗓音平静。

“如果你想见他,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欧文瑾取出手机,上面毫无意外地又显示出江岩的多个未接电话,看来江岩是担心小语的,只是自己没有给他探视的机会。

江岩来得很快,憔悴的脸上满是担忧,欧文瑾识趣地退了出去,他们夫妻是该好好谈谈了。

童语的视线依旧望着窗外,江岩心疼地轻抚妻子的脸,然,童语却瑟缩地躲开了。

“小语是我错了,我不该打你,当时我是被气昏了头,否则我怎么会那样对你……”

江岩懊恼地说不下去,他痛苦地遮住脸颊,指缝开始湿润,成股的泪水顺着手背流淌下来。

童语到底是心软了,面前哭泣的男人毕竟是她同床共枕的丈夫,她轻轻叹息:“江岩,我们结婚已经五年了,作为妻子我知道我并不合格,对你缺少关爱,但在品行方面我却是问心无愧的,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对我们的婚姻是认真的。”

“我知道……我昨晚想了一夜,想起这五年来我们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我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我越是害怕失去你,越是怀疑你,以至于心着了魔才会认为你和他有染……”

江岩握住童语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小语,伤害了你和孩子,我这里也很痛,痛得不能呼吸。我比你还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却亲手毁了他……”

江岩再次哽咽,他疲惫地把脸深埋进童语的手心,“小语,你原谅我好不好?”

童语的心阵阵酸涩,这些年来她与江岩相依相伴,江岩疼她爱她,他们的生活虽然缺少激情,但却从不缺少温情。她不确定自己有多爱江岩,但她确定自己已离不开他,她与他拥有的已无关爱情,是比爱情更重要的亲情。

童语伸出手把哭泣的江岩拉进自己的怀里,柔弱的手掌轻抚着男人的背,“等我出院了,咱们就回家去,明年你调回哈市了,我就不出去上班了,我们好好的再要个孩子……”

童语轻柔的话语抚慰了江岩沉痛的心,却刺痛了门外听者的心。

欧文瑾悄然地关上虚掩的门,他的腿很沉,沉得已支撑不住他摇摇欲坠的心,欧文瑾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该怎么办?是继续顺应自己的心,还是成全小语的心。

欧文瑾修长的手指烦躁地揉捏着额头,此时的他很矛盾,他想分开他们,却又不想再伤害小语。童语能轻易原谅江岩,这也是欧文瑾意料之中的,善良的童语连陌生人都不忍心为难,又怎会和自己的丈夫过不去呢?

然,让欧文瑾意外的是童语对江岩的感情之深,方才的情景任谁看了都会明白那是一个女人对自己丈夫发自内心地疼爱,她爱惜江岩,主动去抚慰江岩的伤痕,而他呢?他那无法愈合的伤又该由谁来抚平……

33、物是人非

夜深了,病房里的童语睡颜宁静,病房外的走廊却波涛暗涌。

江岩与欧文瑾都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久久无语。

昔日无话不说的好哥们,这一刻却形同陌路。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小语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存了这心思?”

欧文瑾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有些事他想他应该去弄清楚。

江岩掀了下嘴角,他虽然很不爽欧文瑾的语气,但他还是开了口,他要让这个质问他的男人知道,谁才是有资格拥有小语的人,谁才是那个夺人所爱的人。

“我认识小语的时候,她还在上小学,你也知道我父母是做勘探工作的,长年跑外,所以他们把我送到南方的外婆家。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小语。”

忆起往昔,江岩的神情不免掺了份温柔。

“我外婆家就住在小语家的前面,我天天上学放学都能看到她。她小时候长得很漂亮,学习又好,是她们那个年级的大队长,所以学校里的人没有不知道她的。为了能看见她,我天天踩着点出门上学,放学也有意等着她一起回家,我那个时候长得又瘦又小的,所以她并没有在意过我。”

欧文瑾内心震动,他没有想到江岩对小语的感情能追溯到那么久远的年代,如果按时间先后来推算,他的确更有资格拥有小语。

“虽然那时我年纪还小,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喜欢她,记得那时候外婆还曾开过玩笑,她说小岩你以后不要走了,外婆在这里给你找房媳妇,你就在这儿安家落户吧?我当时答得很脆生,我说行,我就要娶水房后面郑叔叔家的女儿童语。但世事难料,谁会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小语的父亲病逝的早,体弱多病的童伯母为了抚养小语,学历不错的她委身下嫁给了厂里的工人郑远山。郑远山对小语很疼爱,别家孩子有的,他决不会缺了小语的,街坊邻居们都说小语是个有福气的孩子,遇到了这么好的继父,可谁会想到这好日子仅维持了三年。”

江岩说到这里有些迟疑,但他还是说了下去,“我记得那晚,天刚下过雨,小语哭着光脚跑出来时,我正蹲在巷子里玩水。她惊恐地看着我,我疑惑地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来这事儿便传开了,原来那晚童伯母加班,酒醉的郑远山强*暴了小语。童伯母第一时间报了案,郑远山被抓了,判了几年,后来听说死在狱中了。那段时间童伯母和小语过得很凄惨,在那个闭塞的水乡小镇,没有人同情她们,大家的风言风语,恶语中伤,孩子们的排挤欺辱,逼得童伯母不得不带着小语远走他乡。”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小语,外婆过世后,父母就把我接了回去,渐渐的那个水乡小镇淡出了我的记忆,可唯独小语深刻在我的脑海里。直到我上了大学,在新生的迎新会上我看到了小语,我很震惊,我以为我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我痴痴地望着她,她长大了,变得更美丽了,只是她已经不认识我了。我暗暗发誓,我一定不会错过老天赐给我的这次机会,我要得到她,我要娶她为妻。”

江岩的声音很轻,轻得仿若这是他心里最柔软的情丝,丝丝都牵连着他和小语的心。

医院走廊里静寂无声,夜风顺着微开的窗边旋了进来,调皮地撩拨着人的思绪,止住话语的江岩似沉浸在冗长的回忆里,久久不能苏醒……

然,活在童话世界里的显然只有江岩一人,欧文瑾并没有被他的故事所蛊惑,此时的他很气愤,就因为你江岩暗恋小语多年,你就可以不顾忌别人的感受,为了成就你所谓的儿时梦想,你就可以不择手段地去践踏破坏别人的感情吗?

“我还以为你的爱情有多伟大,没想到你这么虚伪,江岩你并不爱小语,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欧文瑾不屑的口吻成功地刺激了江岩的痛觉神经,江岩警觉地看向欧文瑾,“我的爱并不需要你来评定,小语她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敢让小语知道的更多一些呢?”

欧文瑾的薄唇卷起讥讽,“例如,你让她知道,是你处心积虑地给我母亲寄去了匿名信,交待了小语的童年过往。你又从春晓那里知道了童伯母的家,让我的母亲轻易地找到那里。”

欧文瑾不疾不徐地质问着,嘲弄的目光没有错过江岩脸上的任何变化。

江岩的脸色渐白,骨节匀称的手指伸开又攥紧……

“江岩,你应该知道童年的不幸对于小语意味着什么?那是她躲避不及的恶梦,如果你爱她,你就该保护她不被恶梦所惊扰,可是你却恰恰相反,送给我母亲这么好的筹码,让她去羞辱小语,让小语去重温恶梦。”

“我没有想过要害小语……”江岩无力地争辩着。

欧文瑾站起身来步步紧逼坐立不安的男人,“江岩,你真是一箭双雕,我母亲的无理取闹直接把童伯母和小语赶出大连,她们母女人生地不熟的,导致童伯母再次病发住院,这时的你以菩萨的面孔出现了,你的悉心陪伴,你慷慨的医药费,就连童伯母的葬礼都是你帮小语料理的,你说小语怎么能不感恩于你?可是她永远不会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蓄意破坏,童伯母根本不会病发,她大可以多陪伴小语几年,但这顶罪恶的帽子已经有人替你戴了,那就是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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