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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相随-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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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应却笑道:“只怕几位相公所想和叔父差不多的,不过同陛下所思不见得一样。”

王朴点头道:“陛下性列,且以这一年多来的手段,只怕他最想图的,乃是北方幽云之地,而非江南。”

王应道:“叔父既然能够猜想道陛下的心思,为何不这样落笔?”

王朴冷眼看着王应道:“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但求尽忠职守,岂可凭猜上位者意图而媚上?中原即便有所恢复,但是对抗契丹,也是要费大力气的。若没有足够的军资钱财支撑,便是胜了契丹,中原也不会稳当。所以对南唐之战不可避免在前了。”

王应受了王朴的教训也不恼,笑道:“叔父教训的是,侄儿不可说说罢了。叔父为陛下心腹之臣,他日入阁拜相不远了。”

王朴淡笑看着王应道:“你也不由奉承我,你的才学不浅,他日也会得陛下看重的。”

两日后,二十余名朝廷重臣都上了策论,武将大多是说征讨南方诸国的,而文臣们,大概的意思都是同王朴的相差不大。所以王朴的《平边策》并不是唯一耀眼之章,相比之下,王应之文,更得郭荣之心——大概意思便是先取南唐江北诸州,以增强中原的人口和财帛,然后再趁契丹内部不稳之时,夺取幽云,使中原北边边疆无忧之后,再挟北征大势平定南方诸国。

“好!”郭荣看完王应之文,大声叫起来好来。他看了一眼范质等人,笑道:“几位相公也看看,果真是见解极深啊。”

范质、李谷等人一一传阅了,便知道这皇帝缘何如此叫好了,纯粹是按着皇帝的意思写的嘛。

郭荣知道自己一年多的敲打,许多的臣子心中已经去了偷安一地的想法,所以面的这些个策论倒是一一点评起来了。

“李相之议,旨在富国,禁天下铜器,立监铸钱;收藩镇赋税之权于朝廷,革除动乱之根源。范相之意,则是现有的法规条文繁复冗杂、互不统一,轻重且没有依据,因而地方官吏量刑不得当,也易相互勾结而生冤狱之案。”郭荣随后又评点了兵部尚书张昭、吏部侍郎王敏、工部尚书颜衍等之议,大多是重于实务的。郭荣很是满意,其后下诏李谷于三司使及户部之人,议铸钱赋税之事;范质则领刑部诸卿酌定详细而规范的法规条文——遂编定了缜密的《刑统》。其余重臣也各有任务,郭荣更是明言进岁筹集粮草兵械,来年伐唐。

郭荣退朝后,高兴地将朝堂之事同周宪说了,周宪听说王应之论在王朴之上,很是诧异,这人也太会琢磨了上位者的心思了,不过才干倒是真的有。

“我总觉得这人有些难以琢磨,虽然他之前也算是同我们共犯难过的。”

郭荣不甚在意道:“何必费心去琢磨他的心思?只要我在,他们何人敢有异心呢?”

周宪无奈瞪了郭荣一眼道:“好吧,知道你厉害。快去哄哄宁哥那小子,真是太闹腾了。幸好之前丰哥听话,不然我真是头都大了。”

郭荣想到精神十足的小儿子,也有点无奈,拍了拍周宪,随即去了偏殿哄小儿去了。

随着端午节的临近,周宪的日子愈加的无趣起来,隔几日里接见一下重臣的夫人们,其余时间,不过是过问一下丰哥是功课和吃食,照看小儿子,晚间才得和每日里都忙忙碌碌的郭荣说说话温存一下而已。

“哎,也不知道那些个皇后妃子们在宫中是如何过的?”周宪躺在郭荣怀中感叹道。她前世大多在衣饰歌舞上花时间,也不过是因为后宫的日子寂寥而已。郭荣抱着周宪紧了紧,垂眸半天才道:“明日里下半晌我无事,带你出宫去逛逛。对了阿久不小了,也该娶妻了。你该好生想想,哪家的小娘子合适才是。”

周宪这才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和郭荣商量了起来。

次日里,丰哥得知父母又要外出,便可怜巴巴的瞅着郭荣和周宪,搞得周宪心中又酸又软。不禁拉着郭荣的衣襟轻声道:“丰哥知事了,咱们带他一块儿去吧。”

郭荣本想夫妻俩好生逛逛的,但如今见儿子那眼神,只得带着他了。倒是宁哥,难道的没有哭闹,还是被父母兄长给‘遗忘’在宫中了。

“阿娘,小舅舅说,南方的金陵城比汴梁城更加的热闹呢,是不是真的?”丰哥吃着手中的糖果子,一手抓着郭荣的衣襟,好奇地看着街道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周宪闻言,看了看狭窄的街道,人和牲畜拥挤在一处的情景,送葬的被堵在一处进出不得……看了郭荣一眼,才低下头摸了摸丰哥的脑袋道:“娘也说不上来,汴梁城也很热闹呢。丰哥你要想知道金陵城如何,等你长大了,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郭荣虽然欣慰汴梁城如今的热闹,但是如此样子,实在没有上国之都的气势和威严,这汴梁城该拓展整修一番了。将此事记在心中后,自牵着妻子儿子又逛了起来。

“孟管家行行好啊,小人家中实在拿不出十吊的捐资啊,小儿在军中也不过是小卒,如何有这许多的银钱啊?孟管家,求您在将军面前说几句好话吧……”老汉跪在地上对着一人哀求道。旁边不少百姓围观指点着。

“这是怎么回事?”郭荣看周宪和丰哥紧跟着,便低声问一边得百姓道。

那人见郭荣也是布衣,随即轻声道:“大哥不知道吧,这许老汉家中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军中的小卒,一个是伙夫。哪里有什么银钱供奉呢?那个孟管家乃是羽林将军家的大管家,时常来小卒家中索要供奉呢。”

郭荣看着那管家和随从的跋扈样子,再看老者的惨状,心中顿时冒出了火,左羽林大将军孟汉卿。若非今天在街上偶见,他还真不知道这孟汉卿的家奴已经跋扈至此了。

周宪看郭荣的脸色铁青,知道他被气到了,忙拉着他去了另一边的茶楼里。

“丰哥,给你阿爹倒杯茶水来。”周宪看丰哥也吓到了,忙道。

丰哥一愣,看了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桌子,皱了皱鼻子。片刻爬上椅子,伏在桌子上,倒真是给郭荣倒好了一杯茶。

周宪一笑,端着那杯茶给了郭荣道:“快别气了,你看都将丰哥吓到了。要说这贪官污吏,那朝那代不少不了。你慢慢处置,自然就会少许多的。何苦气坏自己的身子?”

郭荣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完才低声叹道:“至今我不敢奢侈度日,让你们母子也跟着过俭省的日子。只因民生多艰,不想百姓为奉养一家而苦之。却不曾想,下面总有这些个人,眼睛只盯着百姓口袋里的银钱,过着奢侈的日子。”

周宪轻声道:“也有那些个清廉的好官啊,像是魏仁浦魏相公,至今家中才三四间低矮的房舍呢。”

郭荣叹了半天,见丰哥一个人坐在一边径直吃着胡饼,不由得拍了他道:“阿爹和娘说的话,听到了么?只顾着吃。”

丰哥咽下口中的饼点点头道:“知道啊,不就是不可以抢别人家的钱么?”

郭荣和周宪听了失笑,是啊,不可以抢别人家的钱。

这一日里,虽然有了这一桩不开心之事,但是郭荣一家三人倒是也尽心,更是去了阿久的宅子里坐了坐,说了他娶亲之事。闹得阿久脸红道:“姐夫,阿姐,我要学骠骑将军霍去病,天下不平,便不成家。”

周宪好笑道:“难不成这天下十几二十年不平,你就十几二十年不成家?说什么傻话?好了,阿姐会帮你留意的,到时候你自己再亲自看过一番,你满意了才是最重要的。”

丰哥则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暗想着这媳妇的意思。

同一日里,蜀中成都府夏宫之内,花蕊夫人于薄纱之后出浴,当真是肌肤胜雪,如坠梦中。赵匡义和另外一画师拿着笔顿时看得呆住了。

费氏对着两人一笑,自是得意自己的容貌无双。

赵匡义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费氏这一笑,鼻下一阵温热,一摸才知自己流鼻血了。而另一画师,三十多岁年纪,早尝过了风月,虽不像赵匡义那样流鼻血,但是□却已经起了冲动了。

一边的宫娥心中暗笑,却故作正经地对两人道:“还不快快作画?陛下和娘娘可都等着呢。”

赵匡义和那中年画师自然收敛心神,画起美人出浴图来。

不过赵匡义知道,费氏如此,也不过是因为想独获蜀帝的宠爱罢了。孟昶虽然最是宠爱费氏,但是后宫之中女子极多,他自负怜香惜玉之人,时不时“雨露均沾”,且除了费氏受宠爱外,还有一李曼娘分庭抗礼。费氏未曾入宫前,最受孟昶宠爱的,便是这艳名高炽的舞娘李氏了。为了得到李氏,孟昶甚至下诏赏赐老鸨银钱十万缗,以作聘金,才将李氏纳入宫中做了女官。

赵匡义心中想着,笔调却是不停。要说,这手不入流的画技会被重视,不过是因为他明了费氏的心思,投其所好罢了。

夏宫清华殿里,孟昶正搂着美人,看着李氏绝艳的舞姿,同众多美人玩乐。周兵得了四州之地后并没有继续攻城,且李重进等禁军已经回了汴梁,孟昶虽然不高兴失去了四州之地,但是,蜀国无忧,他也算是安心了。如今当真是醉卧美人膝,不知天下事了。

郭荣和周宪回了宫,一起哄了小儿子,郭荣便去了崇政殿,让人传召中枢诸相议事了。不久,天子诏令出,左羽林大将军孟汉卿赐死,坐监纳厚取耗余也。三日里,经天子和诸相商定后,下诏拓展汴梁外城,先设立标记,等待冬天农闲时再兴土木。农事繁忙时停止,再等来年农闲时开工,以此慢慢完成汴梁城之整修工程。且令自今岁开始,死丧都要出城。同时汴梁城所立标记七里之外,在标记内等待官府划分出街道、仓库场院、营房官舍,除此之外,听凭百姓随便盖房。

待到宁哥周岁时,周宪笑嘻嘻捏了捏小儿子的嫩脸道:“宁哥倒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你再长大点,逛的就是汴梁新城呢。”此景惹得一边的郭荣哭笑不得。

纵情还羞剑指江南

宁哥的生辰过去没有几日,便是中秋佳节,皇宫之中依例宴请众臣,周宪也在后宫接见女眷。不过她不曾想到,时常自夫人们口中听到隐有抱怨的言语,都是因为扩宽汴梁城之故。

周宪脾气虽然温和,就不想郭荣行事被人怨恨,因此听到这等言论,都是正色回道:“陛下决定拓宽京城之事,乃是何中枢诸相商议之后才定下来的。虽然如今给了许多人家带来了骚扰和不便,但是京城一旦整修完毕,诸位出行确实方便多了。众位又何必因为眼前的不利而罔顾将来的大好前景呢?”

夫人们见皇后如此说,自然不敢承认自己或者自己官人眼光短浅的,都做认错状,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再表现出来了。

晋国长公主笑着瞟过那几位夫人,收回视线,对着周宪笑道:“娘娘,听说陛下有意修整后苑,那以后臣妹可要常来叨扰娘娘了。还有林哥那孩子,时常吵着要来和丰哥玩耍呢。”

周宪很喜欢晋国长公主的为人,颔首道:“陛下虽然说想整修后苑园林,但是如今国库的银钱不多,他也只是提一提罢了。”

郭荣如今正在不久之后的对南唐之战积蓄财力和物力,怎么可能将银钱花在整修皇宫后苑之上?周宪心中暗想,又笑道:“即便后苑没有整修好,但是长公主也可时常带着林哥进宫来啊,丰哥这孩子也时常念叨着宁哥呢。”

晋国长公主便和周宪说起了养儿经,一旁的夫人们心中也凑趣着,一时间春和宫里一片热闹。周宪笑着,便留意到一边韩通的夫人于氏沉默的坐在一边,并不常和她左右的武将夫人们搭话。周宪心思一转,也猜到为何会如此。因为郭荣对韩通格外器重,她自然也对还于夫人客气起来。

“于夫人如何愁眉不展的?倒是可以说来我听听的。”

于夫人起身对着周宪行了礼,也不推脱,只是道:“劳娘娘挂心了,臣妇并无什么烦心之事,不过是有几分挂念在北方边境的长子而已。”

周宪这才记起,郭荣之前让韩重随着张藏英去了翼州。

“夫人也不必太过挂念了,想来年末,令郎应该会回京向枢密院述职的。”

于夫人点了点头,她心中忧心的其实并非这个,而是韩重的婚事。因为他的驼背,他虽然是韩家的长子,但是却不好说亲。引得下面得二子和长女的婚事也不好说了。

魏仁浦的夫人宋氏,年岁和于夫人相仿,也知道她忧心的其实是儿女的婚事,她自己也是如此。自家官人虽然主政枢密院,做了宰相。但是他既非科举出身,又不曾有军队经历,门第更是不显。说亲事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

左监门卫上将军宋偓的夫人,则是沉默地端坐在诸位夫人的下首边。她乃是后汉高祖刘知远的女儿,隐帝刘承祐的姐姐永宁公主。只是如今,这公主的身份颇为尴尬,左右诸位夫人对她客气有余,亲近不足。

周宪想到前世之中,刘氏的长女后来嫁给了赵匡胤为第三任夫人,对此她曾在秘境之中同郭荣感叹,赵匡胤比宋氏年长二十五岁,如此算来,当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我听闻永宁公主的长女玉雪玲珑,公主下次进宫,不妨带着宋小娘子于我瞧瞧?两位皇子都是男孩子,我啊,最喜的就是小娘子了。”周宪对着刘氏道。

刘氏心中虽然诧异,但是只有应诺了。想到长女和两位皇子的年岁相近,莫非皇后有为皇子想看的打算?虽然宋家身份高贵,官人的祖父乃是唐末天德军节度兼中书令,父亲廷浩,母亲乃是后唐庄宗之女义宁公主,自己更是前朝的永宁公主。但是此时打算,也太早了些吧。

周宪对刘氏这番话,自然让其他的夫人心中转了几转,奈何她们年岁上大多比周宪长好多岁,所生的女儿,最小的也有十来岁了,同皇子们相差得有点远,只得心中嫉妒刘氏之好运了。

晚间郭荣自前朝回来后,周宪同郭荣道:“今日倒是我第一次见宋偓的夫人永宁公主呢。”

郭荣愣了下,随即忆起前世宋家之事,摇了摇头道:“宋偓此人,才干是有的。只因妻室的原因,一直谨慎得很。阿爹和我,从不曾想过要迁怒刘家的公主们。”

周宪看郭荣神色很是开怀,便道:“今日怎么这么高兴?”

郭荣一笑,“今日文武百官上奏表,说是以我的生辰九月二十四日为天清节,我允了。”

周宪看了眼郭荣脱下冕服后普通棉布中衣,笑道:“也不枉费你为百姓俭省如此了。”

郭荣摸了摸周宪的头发,眼中都是温柔:“也劳你和我一起俭省。”

周宪拉着郭荣进了秘境,指着那棵果子树笑道:“那就好生替那棵树浇水吧,也当是感谢我了。”

郭荣也不多说什么,施施然地浇水去了。而周宪则看着原先宫殿位置处的三间竹舍,有些满足。这竹舍乃是郭荣搭建起来的,周宪心中隐隐觉得,这个秘境能够改变郭荣英年早逝的命运。所以,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待郭荣浇好水后,拉过周宪献功道:“看,我做得如何?”

周宪笑道:“很好啊!”想了想,脸色微红,眼神明亮,有些期待道:“你等一会儿,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她虽然不会在人前跳舞,但是,她愿意只跳给他看。

郭荣不是那等重声色之人,皇宫大宴群臣时,从不曾有过歌舞。但是于娥皇,他知道她是爱舞之人,碍于身份,也只能跳与自己看。郭荣心中有些怜惜,想到她的舞艺,郭荣瞬间想起了岑参的诗词——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高堂满地红氍毹,试舞一曲天下无。

“好啊,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看娥皇你舞一曲了。”

周宪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好,就当是提前给你的生辰礼好不好?”待周宪去了竹屋换了素白低胸罗衣服束腰裙出来时,手中就拿着一管横笛。

郭荣偷笑了片刻,才接过横笛道:“好,我来吹笛。幸好娥皇你之前教我吹着横笛……”世人大概无一知晓,自己居然也是粗通音律呢。

“就吹一曲梅花落吧。”周宪目光灼灼,笑点了曲子。待郭荣的笛声响起时,她已经舞了起来。虽然生有两子,但是身子依旧轻盈。且因为她偶尔自己进秘境里舞动一番,舞姿一点也不见生疏。水袖飘洒时,身子甚至高高掠起。当真是,慢脸娇娥纤复秾,轻罗金缕花葱茏。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琵琶横笛和未匝,花门山头黄云合。

郭荣最后一个音调落下时,周宪恰恰旋身舞罢。两人相视而笑,好似之前的三百年间一样。夫妻俩在秘境里很是腻歪了一会儿,这才出去的。不管在人后,这夫妻俩如何的甜蜜,在人前,都需有天子和皇后的气度威严,也有许多事情,让他们忙碌不已。

郭荣正准备磨刀霍霍向南唐,而南唐皇帝李璟就做了一个让郭荣和中原武将们称快的决定。之前,因为南唐和闽国、楚国的用兵,耗费巨大,但是所获却是极小的。爱好文采辞章喜欢人奉承自己的李璟,对于军事武将更加的厌弃了。因此,当李璟接到寿州监军吴廷绍的奏章,说什么唐周边境平安无事,每年花费巨多财物粮草发兵驻守淮河浅滩,乃是白费银饷物资之举,应该全部撤回时,李璟马上就准奏了。虽然清淮节度使刘仁赡上表一再争辨,但是李璟并不曾理会。

于李璟所行完全相反的,却是郭荣下诏,令武宁节度使武行德征发民夫上万人,疏通汴水至泗水的河道。便是中枢宰相也认为此令太过了,所费巨大,收益却小。

郭荣力排众议道:“汴水同泗水相连,南北商船可直入汴梁,汴梁必定更加繁荣。且若大周和南唐开启战端,我大周的战船可自汴梁直入泗水,不知节约多少人力物力。”

重臣这才知道皇帝所谋,都没有了异议。

十一月初一,郭荣并没有如前世一样任命相公李谷为淮南道前军行营都部署,反而是任命武宁军节度使(徐州)王宴为淮南道前军行营都部署,兼知庐州、寿州等州府事务,任命忠武节度使王彦超为行营副都部署,龙捷马军都指挥使刘晟,虎捷右厢都指挥使赵鼎、龙捷左厢都指挥使韩令坤等十二名将领来攻伐南唐时,大周军队在正阳架设浮桥度过淮河之时,居然未曾遇到南唐的一兵一卒!

十二月里,汴梁时不时大雪纷飞,因为前线战事,郭荣每日里更加忙碌了。周宪担心他的身体,只得每晚待他歇息时,抓着他进秘境用一颗果子。很快,王宴从南边就传回了捷报,王彦超在寿州城下击败南唐军队二千余人。不几日后,先锋都指挥使白延遇在山口镇击败南唐军队一千多人。虽然初战频频传来好消息,但是京兆府传来奏报,永兴军节度使刘词卒。十二月二十二日,枢密使兼侍中郑仁诲卒。

刘词不仅忠心可嘉,且也是不可多得的大将。郑仁诲在枢密院更是尽忠职守。郭荣对两人之死,很是伤心了一番,刘词人在长安去世的,他没法亲临,只得赏赐了刘词的家人。但是郑仁诲的丧礼,他便带着丰哥亲临吊丧,即便诸多近臣进奏说春节临近,不宜去亲临丧礼以免沾染晦气不吉利,郭荣很是反感,丢下一句话道:“君臣情义深重,讲究什么日子时辰?”依旧带着丰哥前往,尽表哀思,同时赐其谥号为韩忠正公。

春节时,吴越王钱弘派遣元帅府判官陈彦禧入汴梁进贡,郭荣趁机赐下诏书于钱弘,让他于周唐交兵之时,出兵进攻南唐。陈彦禧心中忐忑,只得诺诺应了。

郭荣看了他的样子,知道他不是决断之人,淡然道:“中原乃是朝廷正统,以如今中原之力,李璟可有应付能?你将朕的意思带给钱弘,让他自己斟酌吧。”

陈彦禧退下去后,范质才奏道:“陛下,钱弘虽然奉我大周为正统,称臣纳贡。但是多年来他偏安吴越之地,与南唐的关系一向不差,只怕他会口中应允出兵,暗地里却一兵不动的。”

郭荣淡然道:“朕之意,不过是告诫钱弘,即使不出兵南唐,也不可暗地里支持南唐。朕兵不指望吴越真的出兵助周。”

众相听了郭荣之话,大多明白,皇帝之意,并不是想拿下整个南唐了?李谷心中马上转了几道账,若是皇帝只是要想拿下南唐江北诸州,这银钱粮草所费,倒是不太紧张呢。

正月初四,朝廷征发开封府、曹州、滑州、郑州四地的百姓十万人修筑大梁外城。周宪带着丰哥、宁哥坐在马车之中,缓缓驶过热火朝天的工地。

“娘,我听先生讲过,汴梁城乃是国都,若无威严外城,有失国之尊严。所以阿爹这才征召百姓修筑汴梁城,对吧。”丰哥拉着周宪的袖子笑道。

周宪点点头笑道:“是啊,丰哥你说的没有错。不过我和你阿爹今日带你出来,却是另有目的的。你看现在的汴梁城,同我们去年秋年来逛时有了什么不同?”

郭荣抱着宁哥看着车外,此时也回过头来看丰哥如何作答。

丰哥将半个脑袋搁在车窗上,细细看着外间的街道和屋舍。不多久他回过头来得意地大声道:“我知道了,现在的街道比我们上次来时,宽了好多,不太挤啦。而且房子也整齐了好多,不再是乱糟糟的了,那些个摆摊子卖东西的人也没有再挡着街道了。”

郭荣和周宪相视一笑,丰哥果真是个聪慧的孩子。

郭荣语重心长道:“阿爹决定整修汴梁城,不单单是为了天子威严都城应该雄伟之故。你刚才说的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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