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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翼守护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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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床上翻身坐起,热腾腾的面香令她一阵感动,“谢谢你,昕哥。”她由衷地说。她知道何昕疼她,没有兄长的她,把何昕当成亲哥哥一样的尊敬信赖,就如同她对何孟人的情感是一样的。
  “昕哥,我失踪的这些日子,幸亏有何叔和你帮我料理我爸爸的后事,否则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说出肺腑之言。
  何昕的心为之缩紧,他喉头一窒,感到自己罪孽深重,“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不准你说这种客气话。”这份感谢他受之有愧,劲雨是这么的信赖他们,全然的托付,一丝丝的怀疑都没有,她的无瑕更显出了他的无能和懦弱。
  老天,他多想对她吐露实情,但他不敢!是的,他没有说出真相的勇气,内幕一旦揭穿,他父亲纵然死有余辜,但劲雨受得了这个打击吗?他不想劲雨在丧父之后又要承受二度伤害,那太残忍了,她才只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孩呀。此刻的她应该还快乐的在意大刮吸收新知识才对,世界对她是宽阔的,他不想她看到成人现实的丑陋,那会越污了她的纯洁。
  “劲雨,你放心,我会永远照顾你!”他突然激动地说。他要弥补他父亲对她的所作所为,在往后的日子里尽量让她快乐,他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来伤害她,“程帮”必须还给劲雨,那本是属于她的!
  “昕哥?”她扬起眉梢。他在暗示什么吗?何昕对她的情愫,她不是没感觉,但是她对他的感情仅止于兄妹之情,不可能超过这条线。
  “劲雨,我会一辈子在你身边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他热烈地向她表白。
  程劲雨皱皱眉,“昕哥,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
  “她看着他,坦白地说,”我已经心有所属了。“话语一出,连她自己都感到心惊。
  她心有所属吗?属给了谁?何昕心里一紧,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强忍着心痛,试探性地问:“是那个钟潜吗?”看他们在墓园里相依相偎的样子,他已猜到他们的关系不寻常,果然,劲雨已懂得爱人了,只可惜那个幸运儿不是他。
  程劲雨微愣。钟潜——经由何昕的口,这个名字在她心里飞掠而过,不过分开几个小时罢了,她却像已经开始怀念起钟潜的存在和叨念了。
  她的心属于他吗?
  “劲雨!”何昕叹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无奈与失落,他很君子地说:“虽然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但是我祝福你们,真的,我愿你快乐。”虽然得不到劲雨的爱会令他黯然许久,但是只要她能快乐,他此生已无求。
  “昕哥……”她实在不知道该对何听说什么好,同时间脑海中那惊鸿一瞥,对钟潜爱的感觉又让她悸动起来。
  在九龙最热闹的尖沙咀,商店林立的弥敦道上有一个明显招摇的压克力招牌,气派地用中文草书写着“楚克的军火弹药联盟”。
  此时,华灯初上,正是尖沙咀最热闹的时候,室内豪华的会议室里分别坐着四名出色的男子,各人表情不一,有的悠哉,有的烦躁,真是一种米养百种人呀。
  “那个何孟人一定不简单!”钟潜恨声道。
  从刚刚一进门开始,他就一直念个不停,先是批评何孟人狡猾得像狐狸,再来就中伤何昕是个胆小的好色鬼,最后说“程帮”里面连地都没扫干净,仆人比他家的还不如。没错,世界上就有像他这种爱怎么胡乱迁怒,就怎么胡乱迁怒的人,谁让他是“日焰”呢。
  “她本来就不简单。”莫东署点了根烟,挑了挑眉毛,事不关己地微笑,能这样子看“日焰”发怒,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潜,你该陪劲雨留下的。”丁维岩沉吟道。
  “我才住不惯那种狐狸洞。”钟潜刻薄地说,“那个惺惺作态的何孟人明着和程昆泉的老婆眉来眼去,那笨女人居然看不出来?”
  “听说程昆泉的老婆很漂亮?”风马牛不相及,莫东署问了他唯一对“程帮”感兴趣的事。他新戏还缺一个华人情妇的角色,正在物色之中,或许那位帮主夫人有兴趣在电影里轧一角。
  “马马虎虎啦。”钟潜烦躁地回答。回答完之后他才波起眉头,去他的!莫东署还真无
  聊耶。
  楚克笑了,“大家要不要到兰桂坊去喝一杯?经典之地,不去可惜。”
  “没心情。”钟潜烦得想砍人。
  莫东署、丁维岩和楚克三人相视一笑。接着,丁维岩敛起笑容道:“我有一位在俄罗斯政府工作的朋友秘密告诉我,何孟人非但要密谋‘程帮’,还打算和俄罗斯政府合作,入侵整个亚洲黑道,劲雨是他手中的一颗棋。”
  “妈的,我就知道!”钟潜暴跳如雷。
  莫东署又点起另一根烟,他很帅气地煽熄火,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盯着了维岩看,“你那位在俄罗斯政府工作的朋友是谁?”
  丁维岩一愣,没想到莫东署会问这个问题。
  “你管人家是谁!”钟潜胡乱地灌了口咖啡,在他心中,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如何让程劲雨脱离贼窟,哪来多余的时间研究提供情报的人是谁,无聊嘛。
  “我只是好奇。”莫东署挑挑眉毛,“会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维岩,那一定不是泛泛之交。”
  “谁没有几个不是泛泛之交的朋友?”钟潜又插话,他瞄了莫东署一眼,“像你,不就有一堆不是泛泛之交的女人。”
  楚克愉快地笑了,他的风流史和莫东署不相伯仲,只不过莫东署专猎有头有脸的明星,他则随遇而安,到处邂逅。
  “那么你呢?”莫东署满含戏德地看着钟潜,“你和劲雨是泛泛之交,还是不是泛泛之交?”
  “你以为你会绕口令就厉害啦?”钟潜轻描淡写地带过。怪了,才几个小时没见,他居然有点想那个笨女人,是担心她太笨了吧!对,只是担心,绝不是想念,他想念她干么?她身上又没有镶金块。
  “有人害羞了。”莫东署可不会放过调侃钟潜的机会。
  “我会害羞?”钟潜挑起眉毛。
  莫东署大乐,同时钟潜也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他闷闷地又灌了口凉掉的黑咖啡,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这下又有文章可让他们作了。
  他勒住中年仆妇的颈子,沉声问:“程小姐的房间在哪里?”
  中年仆妇吓傻了,根本没思考的余地,她结结巴巴地说:“东……东翼倒数第二……第二间……”出卖小姐总比自己脑袋落地好。
  “很好。”他以迷香迷昏中年仆妇,迅速往东翼而去。
  翻着一叠叠详细的帐本,程劲雨疲倦地揉揉太阳穴,这些都是何孟人亲自交给她的,里头有“程帮”相关事业的大笔收入,他要她——一过目,并且好好地研究。
  经过这几天,她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大,何孟人希望她能尽快继任帮主之位,别让“程帮”群龙无首,她不能辜负众人对她的期望,纵使她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忙碌似乎变成她生活的代名词,几欲拿起话筒与钟潜联络,但都半途作罢。她想,这样的结果也好,钟潜是为对付“程帮”而来,虽然她不知道“程帮”有何处需要劳驾他的对付,但既是如此,钟潜现在算是她的敌人,几天都联络不到程劲雨,钟潜显得心浮气躁,打到“程帮”的电话全转不到程劲雨手上,不是不在,就是在忙。
  “看来劲雨回到程帮后逍遥自在,就忘了你这个救命恩人喽。”莫东署故意刺激他。
  “我很希罕她记得吗?”他顶得口是心非。
  “那倒好,你不希罕她记得你,她也真的不记得你,你们两忘烟水里,互不相干了。”莫东署又很坏心地加以阐述。
  越听越不是滋味,一怒之下,钟潜决定夜探“程帮”。
  是夜,他一身黑色便衣潜入“程帮”,夜晚依旧灯火通明的“程帮”警卫森严,从来来往往的部从保镖看得出他们训练有素。
  他除掉警报器,利落地翻墙而入,先以无声手枪击掉监视器的源头,继而进入大堂之内。
  “程帮”建筑之大,要找一个人恐怕一时半刻无法办到,于是他藏身于一间空和室的帝幔后,顺手捉进一名路过的中年仆妇。人,他们已没有再联络的必要。今后她最重要的事是“程帮”,其余的事都得暂时搁在一边……
  “在想什么?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
  闻声,她从偌大的办公桌抬起头,见到立于门前的挺拔男子,她惊诧无比,“钟潜!”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踩着米黄色地毯朝她走过去,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这么没有警觉性,将来怎么身为一帮之主?”
  “你怎么会来?”看见他才知道原来她是这么想他,几大来她在心中压抑着不去联络他,是否也在害怕这段感情会蔓延?
  他没好气地撇撇唇,“你大小姐贵人多忘事,我不亲自跑一趟行吗?我是来看看你被披着羊皮的狼吃掉没。”
  “你还是对‘程帮’的人有偏见?”她关掉抬灯,搁下笔与帐本,顺手将窗帘拉上,并调暗了室内灯光。钟潜铁定是硬闯进来的,最好别让人发现他的行踪。
  “那不是偏见,是事实。”地哼了哼。
  她坦然迎砚他着火的目光,“我不知道你的眼睛看见了什么事实。”
  他酸溜溜地抒着眉头,“我看到何孟人正打算慢慢宰割你,而你还一无所觉,高兴地任由他摆布。”
  她霎时沉下脸来,“我不许你这样污辱何叔。”
  “你心疼了?”他猛然捉住她手腕,炯炯眼眸逼视她,“还是你们已经上床了,所以你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她的脸色很难看,“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该死!他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他们?她与何孟人的关系就像父女一样,钟潜的思想太肮脏了,她真后海这几天来对他的想念,他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他知道她心中在骂他,但他不在乎。“让我告诉你,何孟人就是设计让你失去记忆的主谋,萧仰山并没有失踪,他在南丫岛,这点你随时可以查证,至于你那个继母,她现在是何孟人的情妇,‘程帮’有一半的大权都已落入何孟人手中,这栋房子里到处是他的心腹,你二十四小时被监视着!”
  他嘲弄地道:“你以为你为什么还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这里?你当真天真地以为他要协助你当‘程帮’帮主吗?笑话!那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何孟人要踩着你坐上帮主之位,大小姐,你该清醒了。”他一古脑地全说完,这都是连日来他与莫东署、丁维岩和楚克亲自调查的结果。
  她铁青着脸,一颗心颤抖着,“你在挑拨离间!”从他口里吐出来的言语太可怕了,她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很好,我在挑拨离间!离间你与何孟人的感情。”他涨红了脸,“你宁可相信那个大魔头也不信我半句,程劲雨,你会下地狱!”
  “我没有渴望你的援救。”她冷冷地回答,如果他的援救就是中伤她最信赖的长辈,那么她会选择割舍他。
  她摹然心凉,割舍——对于钟潜,相识还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竟用到如此深重的两个字?程劲雨,你是不是昏了头?
  钟潜傲然抬高下巴,“你喜欢送死随便你,我不会阻止!”说完,他忿恨地朝门口走。
  走到门过他顿了几秒钟,突然又回头朝她迈近,他眼里是一片复杂,既怒又怨。接着,他摔不及防地将她拉进怀里,钢铁般的手臂钳制住她,火热的唇堵住了她的,像在纤发心中熊熊怒火,这一吻,他吻得又粗鲁又野蛮。
  程劲雨被他吻得嘴唇红肿,他的鼻息浓烈地吹拂在她脸上,“你放开我!”他疯了。
  “不放!”他扯掉她胸前衣扣,露出她一大片雪白粉嫩的肌肤,盯着她美丽的乳沟,他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
  她红艳的唇像在引诱他的侵犯,他又恶狠狠地贴上了她的唇,强行将舌头窜进她口中,翻搅着她的芬芳,同时间他抱起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扔到床上去。
  “我要你!”他眼中的欲望非常明白。
  他不爱女人,但那并不代表他没碰过女人。在他十六岁那一年,班上有个美得狂野的美国女孩引诱了他偷尝禁果,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持续到那个女孩转学为止,他没有过第二个女人。他的经验可以说启蒙得非常早,但成年后他就没再碰过女人,日复一日,没有女人已成习惯,无论是多性感、多漂亮的女人都勾不起他的兴趣。
  慢慢的,他对女人的洁癖日渐增加,到现在已演变成非常挑剔的地步,他也知道他那些个亲如手足的伙伴们,私下都很缺德得怀疑他还是个处男。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鄙视他的作法,但他不在乎,他并不痛苦生理上无法获得舒解,反倒是再叫他像头野兽似的在女人身上冲刺,他实在做不到。
  少年时期的那一段荒唐,就当做是他年少无知吧,他不愿再尝试那种与女人做爱后的严重失落了。
  现在,早习惯了没有女人温床的他,却对床上半裸的人地产生了难以解释的反应,他浑身紧绷得像要断的弦,只想与她结合在一起。
  “钟潜……”程劲雨惊然一惊,他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她!
  而她,她扪心自问,却是一点想逃开的念头都没有,她甘心在他身下变成女人,将自己献给他!
  他又吻住了她的唇,陡然将她压在身下,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开始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他摸索着她美丽的胴体,在晕黄灯光下是如此柔美动人,令他膜拜一辈子也不会厌倦。
  一波波的狂潮淹没着他们,当天雷地火的震动终于结束,他们在喘息中亲吻着彼此,任谁都不会怀疑他们相爱。
  “你必须跟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他更加要带她走,将她留在此地是他无法忍受的。
  “这里不是鬼地方,这里是‘程帮’,而我是未来的帮主。”虽然她与钟潜不小心发生了关系,但她却不想跟他走。
  “去你的帮主!”他口不择言,对付这个顽固的女人只能如此了,“再不走,你等着做阶下囚!”奇怪,别的男女有了关系不都是亲密怜爱的吗?为什么他们偏跟人家不一样,火药味依然那么浓?他真怀疑她刚刚兴奋的呻吟是他的幻觉。
  “‘程帮’是我的责任。”  她没理由因为一个钟潜而扔下偌大的“程帮”,她做不到,也不认为自己该这么做。
  “好大的责任!”他嘲讽道,同时迅速地起身将衣服穿回,并且把她的衣服丢给她。“穿好,跟我走。”今天他绑也要把她绑走,说什么也要!
  她理智地穿回衣服,激情红潮犹在颊上,“你无法勉强我,钟潜,我的心在这里。”她父亲走了,她必须为她父亲守住“程帮”,这是她父亲辛苦的基业。
  钟潜猛然一抽,他知道她在留恋什么了,她根本就是放不开那只姓何的狐狸!还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你真的不走?”他死盯着她。
  她摇了摇头,“不走。”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绝然转身离去,走前他把门弄得砰然巨响,浑然忘记他自己不是光明正大进来的!
  第九章
  一早,何孟人就吩咐属下备车,他要和程劲雨一同到程见泉的墓园去,这是他再次收买程劲雨的心的大好机会,他当然会好好利用。
  “这几天你对帮里的事越来越熟悉了,你确实是可造之材,你爸爸在天之灵若知道了,一定很安慰。”
  程劲雨感激地说:“如果没有何叔您帮我,我恐怕什么都做不成,帮中长老也不会服从我的命令。”
  他慈爱地拍拍她的手,“劲雨,事在人为,只要你有心,就一定能成功,放心,何叔永远站在你这边。”哈,要控制程劲雨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她对他非但丝毫未起疑心,反而还日渐地信赖有加,看来“程帮”是免不了易主的命运了,这不能怪他,只能说他的能力实在太强。
  她露出一记笑容,“有您在,我就安心了。”
  这两天来,钟潜的话不时浮现在她脑海,每当脑中一掠过钟潜说过的话,她就本能地留意着何叔的一举一动。可是如今看来,她实在多虑了,她怎么可以怀疑一个这样用心疼她、关心她。帮助她的长辈?
  她告诉自己再也不可以存着这种想法,至于钟潜的警告,只能说他对何叔的了解不够多,才会误解了何叔。
  “劲雨,你要经常笑才好,年轻女孩子就该这样,你笑起来很好看,不要辜负了你的容貌。”何孟人语重心长地说,“况且你爸爸也不希望看到你整天愁眉不展。那他会不瞑目的,知道吗?”
  她点点头,心中同时充满了温情。何叔连她笑不笑这点小事都注意到了,可见他真的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看待,现在她所要做的,就是管理好“程帮”,以报答这些爱护她的人。
  “到了,下车吧。”何孟人对她鼓励地笑了笑。
  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程劲雨手捧素雅的花束,她与何孟人并肩而走,两人身后是一大队的保镖,随时保护着他们的安全。
  “劲雨,出门就要像现在这样,如果没有保镖陪同,你绝不能单独出去。”何孟人提醒她。其实他暗地里早已安排了几十个保缥在她身边监观着,就算她有翅膀,也难以飞出他的手掌心。
  “我知道何叔担心我的安全,您放心,我会注意的。”她深知自己的安全是多么重要,身为“程帮”的未来帮主,许多人都想要她的命。
  程昆泉的墓碑到了,立于碑前,何孟人两眼立即湿润,他激动地、哽咽地道:“大哥,我带劲雨来看你了。”他暗自佩服自己的演技,金马奖影帝演得都没他传神,说掉泪就掉泪,这种技巧谁能跟他比?
  程劲雨点了香,她献上鲜花,双手肃穆合十,“爸,您不必为我担心,我很好,何叔会帮找看着‘程帮’,您可以放心了。”
  何孟人诚恳地接口道:“是呀,大哥,你安息吧,劲雨和‘程帮’我都会好好保护,不会让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不会让你丢脸。”
  看何孟人真情流露的模样,劲雨幽幽地叹了口气,“何叔,我好想我爸,好想再跟他说说话……”
  何孟人拍拍她肩膀,轻声斥责,“傻丫头,我不等于就像你爸爸一样吗?有什么心事可以跟何叔说,不要闷在心里,嗯?”
  程劲雨点头,她再看一眼她父亲碑文上的照片,骨肉永隔的痛仍牵动着她每一个细胞。
  天空中细雨微飘,这是个充满阴霾的日子。
  “劲雨,陪何叔去喝杯咖啡。”从墓园出来后,何孟人忽然提议。
  她打起精神来,微微一笑,“难得何叔有兴致,我当然奉陪。”
  车直开上山顶,停在一处幽静雅致的咖啡厅前。雨天,客人不多,他们捡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侍者送来热腾腾的咖啡和可口的蛋塔。
  “何叔常来这里?”她不知道香港有这么清幽的地方。
  何孟人优雅地啜了口咖啡,交叠起双腿,“偶尔来,和老朋友叙旧,多半会约在这里。”
  “不会和何婶来吗?”她打趣地问。
  蓦地,她脑中又电光石火般的闪过钟潜说过的话——至于你那个继母,她现在是何孟人的情妇……她轻蹙起眉心,何叔和温芙?
  何孟人笑了笑,人到中年的他依然英俊无比,“你何婶不喜欢这种安静的地方,她还是喜欢麻将桌多一点的地方。”他不介意在劲雨面前扮演好好先生的角色,那只会更加博得她的好感。
  “真羡慕何婶,有您这么疼她。”她由衷地说。如果钟潜能有何叔一般绅士儒雅就好了,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总是怒火冲天,随时都像只刺猾。
  “别羡慕别人,将来你的丈夫也会一样疼你。”何孟人点起雪茄,笑问,“我家的阿昕怎么样?有没有这个资格?不是何叔称赞自己的儿子,如果你肯嫁给阿昕,他对你一定死心塌地。”劲雨嫁给阿昕同时也对他有利,到时就算他露出狐狸尾巴也无所谓了,难道她要杀自己公公不成?
  “昕哥?”她愣了愣,随即淡淡笑了,“我和昕哥是没可能的,我已经跟他表明过了,相信他听得很清楚。”
  何孟人扬扬眉,“哦?”原来他的宝贝儿子碰了钉子,失恋了,难怪最近总是无精打彩的样子。真是个傻儿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世界上比劲雨美、
  比她有个性的女孩多得是,何必独独单恋她?
  “何叔,昕哥就像我的哥哥一样,我和他永远无法产生爱情,希望您能谅解。”她不希望因此而坏了她与何家的感情。
  何孟人假意生气地瞪着她,“你当何叔是老古板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急着解释道。
  “别紧张,何叔跟你开玩笑而已。”何孟人笑了,他不疾不徐地问道,“那么那个钟先生呢?他是那个幸运儿吗?”快步入正题了,只差一步鱼儿就要上勾了。他在心里暗忖。
  “他?”劲雨想了想之后摇头,“我们也不可能。”钟潜恐怕不会再来找她了,那天她不跟他走,伤他自尊伤得够重了,她相信他是那种什么都不希罕的性格。
  “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很关心你。”姓钟的小子八成是爱上劲雨了,如此一来,他的计划更可以顺利进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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