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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说爱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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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听说这里的桉树不怕火,是吗?”我盯着窗口问道。

“是啊!桉树的营养输送管道都深藏在木质层的深部,就连种子也是包在厚厚的木质外壳里。大火过后,只要木心没被烧干,它就会在下一次雨季来临时,重新焕发生机。而它的种子,趁着大火将它的外壳烤裂,还会重新生根发芽。所以,大火不仅能让它获得新生,而且会长势更好。”

“天哪!好坚强的树种!它简直就像浴火的凤凰!”我无比感叹地望着窗外茂密的树林,连连称奇。但愿我也会像桉树一样,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上,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颠簸,让人渐渐有了困意。

叶子已经接连打了好几个呵欠,懒洋洋地说道:“艾伦,来点音乐吧!简直太无聊了!”

“没问题!”艾伦伸手按下CD键,一首熟悉的旋律出乎意料地飘入了耳内。

“教我怎么能不难过

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

我还能够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

你对我说离开就会解脱

试着自己去生活试着找寻自我

别再为爱蹉跎

何必为爱蹉跎

只是爱要怎么说出口

爱要怎么说出口

我的心里好难受

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

第一次握你的手指间传来你的温柔

每一次深情眼光的背后

谁知道会有多少愁多少愁

教我怎么能不难过

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

我还能怎么做怎么做都是错

如果要我把心对你解剖

只要改变这结果

我会说我愿意做我受够了寂寞”

忧伤的音符再一次地拨响了我敏感的心弦。听了多少回,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领会深刻。原来,一直以来,我漏掉了最重要的段落。

“艾伦,从哪里来的粤语歌?”叶子的问话扰乱了我纷飞的思绪。

“表姐寄的!”他回答说。

“怎么寄这样的老歌?”

“你不懂,这是我表姐夫最爱听的一首。再过三个月,他们就要结婚了,表姐特意给我寄了本刊登他们婚讯的杂志,顺带着就将这盘CD也寄了来。很久没听粤语歌了,偶尔回味一下,还是那样亲切!”

“杂志?什么杂志?”叶子问道。

我将头望向窗外,继续沉浸在忧伤的旋律中。过去的一幕幕开始在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竟然有了落泪的冲动。我以为我可以淡然了,只要不去想,一切都可以放下。可是,只要轻轻一碰触,深埋心底的那份情感依然如火山爆发般,灼热而不可收拾。我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紧紧咬着手背。五年来,我从来没有在人前掉过一滴的眼泪。

“哇!好英俊的男人!”叶子惊叫一声,扯了扯我的衣袖,“小怜姐,快看,你见过这样帅气的男人吗?”

一本杂志惊扰了我的视线,我正要挡开,却一下愣住了。那本《商界周刊》的封面上,哥哥俊逸无俦的面容像磁铁一样深深吸引了我。五年了,他还和过去一样,一点没有改变,依旧是那样温润儒雅、风度翩翩。在他身旁,沈美云如小鸟依人般脉脉含情。一种难言的温馨在他们之间静静地流淌,而那句“本年度最吸引眼球的婚礼”更是深深灼痛了我。这不是我一直期盼的结果吗?可是这一天真正到来时,我却发现天地陡然变色,心口犹如撕裂般的疼痛。

{书}
{网}
我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张熟悉的脸孔,哥哥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纸张凝视着我, 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令我心跳的温柔。可是,这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他很快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他所有的温柔只能属于身边的女人——沈美云。他留给我的,更多的是最后那一瞥的冰冷。那一瞥竟是那样的狠绝啊,它彻底寒透了我的心。整整五年了,我再也不知道什么是温暖。惟一给过我温暖的哥哥,到底还是将我放弃了……

“封面上的准新娘就是我的表姐沈美云。”艾伦解释说。

“啪”的一声,我手中的杂志掉到了座位下。

“你表姐真有福气,嫁了这么个英俊有为的男人。”叶子感叹着,轻轻将杂志捡了起来。

“唉!她的福气也是自己修来的。你们不知道,她为了这个男人,等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如今快满三十,总算把自己嫁出去了!”

“五年?为什么要等五年呢?”叶子吃惊地问道。

“听表姐说,他曾经深爱过一个女孩,可那女孩最后还是离他而去,所以他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不愿再接受他人。我表姐一直等着他忘掉她,这一等就是五年!”

“这个男人倒是蛮痴情的!这么说来,他已经完全走出来了?”叶子问。

我的心又开始抽痛,拼命地控制住即将上涌的眼泪。他居然把我忘了,五年的时间,哥哥终于将我彻底地忘掉了!

“哎,他这一生有太多的不幸。”艾伦继续说道,“五年前,他惟一的妹妹突然不辞而别,至今杳无音讯。听表姐说,是他把她气走的,以为这样她会过得更好,没料到竟然害了她。因为这事,姐夫一直不能释怀,婚礼一拖再拖。他处处刊登寻人启事,坚持要等到妹妹的祝福。可是,我的表姐不能再等了,一个女人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花在看不到结果的等待上?这首《爱要怎么说出口》还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在演唱会上听到的。我姐夫后来经常听,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表姐什么也问不出,实在令人费解。”

“这很简单啊!”叶子自信满满地接过话题,“ 这首歌显而易见是一个单相思男人的悲情独白!”

“不太可能吧?”艾伦连连摇头。

“也许他只是为了听取其中的某个片段。……也许,他完全是以对方的角度,在体会这首歌,他在感受自己给对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吞吞吐吐地说。这一刻,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渴望成为他的妹妹。这也许是惟一一条能够让我释怀的理由。我不禁黯然神伤。

再也没有人说话,惟有动情的旋律继续撩拨着我们的心弦。

“过段时间,我会到表姐那儿去一趟。”艾伦突然关掉音乐,打破了沉默,“他们新买了别墅,让我过去参谋参谋。”

“难怪你最近推了不少活儿啊。”叶子从书中抬起头来,“我倒也想去看看这对令人羡慕的痴男怨女。等孩子们放假了,我们一块儿去,行不行?”

“你?”

“小怜姐,”叶子求助地抓住我的胳膊,“你也一块儿去吧。你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家了吧?我要去你们家做客,随便再去看看艾伦家的婚礼!”

“看把你美得!”艾伦从后视镜里笑看了我们一眼。

“小怜姐,你去嘛!你难道不想去参加 ‘本年度最吸引眼球的婚礼’?”

“我再也不会回去了!”我怅然地说道,“因为,我已经没有家了!”

叶子松开我的手,失望地叹了口气。

“小怜,如果你真的想回去一趟的话,”艾伦回过头来,关切地望了我一眼,“一切由我来安排,你不必有任何顾虑!”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和他们毫无关系,没有任何理由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我怔怔地看着前方。

“谁说没有关系?你还不知道吧?这所幼儿园还是我表姐出资办的呢!如果不是她,我想我们也不可能认识了。”

“你是说,这所幼儿园是你表姐沈美云出资办的?”我惊讶地脱口而出。

“嗯。一年前,我父亲的工厂濒临破产,几乎耗尽了他一生的积蓄。后来,他偶然发现投资办学的风险较小,而且手中已经有了好些生源。我把这事告诉表姐后,她当即慷概解囊,帮助我父亲度过了资金上的难关。我和表姐的关系非常好,十几年来一直保持联络,所以她的婚礼我是非去不可的。”

我沉默不语。这算不算又一次间接地接受了哥哥的恩惠?我欠他的,恐怕一辈子也无法还清了!

车内一下安静了许多,惟有叶子发出时断时续的翻书声。

“叶子,把婚礼的内容给我看看!”我终于按捺不住,想要倾身过去。

“别动!”叶子推开我,眼睛专注地盯着页面,眼睛眨也不眨,“我正在看一则趣闻!”

“什么?”

“你听听,一位单身贵族的择偶条件:大眼睛、长头发、年龄二十三、性格倔强、有点小聪明…… 啧啧,还真是奇怪,怎么全是缺点?!”

“你别相信。有些人就是喜欢哗众取宠,没多少实话!”我不屑地说。

“可是这个特殊,一点儿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已经五年了,为了等待心目中的女孩,无数的名门闺秀都被他一一回绝,真不愧为‘邪少’啊!”

“给我看看!”我一阵心惊肉跳,挨近了她。

正如预料之中,那篇“商界精英”的报道里,画面上的李耀天依旧一身黑色的西服,显得成熟而又稳重。微微上扬的嘴角透着熟悉的傲气,只是那双幽深的黑眸冰冷中带着深深的落寞。那是一种和我一样的感觉,哪怕置身人群,依然感到形单影只的孤独。我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难道我们身上真的流着相似的血液?

“真看不出来,这样一个执著的人,过去居然是个花花大少!”叶子一边看,一边轻叹。

“他活该!正是他过去的为所欲为,才注定了今天的孤独!”我再也没有阅读的兴致,愤愤地坐回了原位。

仔细地权衡了半天,最终我还是在购物中心买下了送给展有航的新婚礼物——一套限量版的情侣香水。这一次,我终于选对了香水。我想,这份飘洋过海的祝福一定能给他带去最大的安慰吧!

第3章

香水,我是用假名寄去的,展有航一定可以猜到我的心意。每天,我都静静地徘徊在海边,细数着礼物到达的日子。想来,他应该可以释怀了,而我失落的心再也找不回来。

放眼望去,在那片辽阔的蔚蓝里,有点点白色的身影在海的翻滚起伏中急掠而过。那是一种海鸟,它们终日在海上流浪,直到秋天到来再往北方迁徙。我常常呆望着它们矫捷的身影一坐就是好半天。我注定是个永远的流浪者,虽有归意,却丧失了回去的勇气。

风突然变得猛烈起来,海天之间,带雨的云层正在渐渐地逼近。

“小怜姐,快下雨了!我们是不是该走啦?”叶子远远地朝我喊道。

“你和孩子们先走吧!我等会儿就来!”

叶子开始有条不紊地带领孩子们往教室的方向撤离,而我的目光继续在那些自由翱翔的海鸟身上流连忘返。

“小怜——!”有人叫我?凝神中,我没有回头。

“是你吗?小怜!”声音近了,好似从记忆深处悠然飘来,陌生却又熟悉。我猛然转头,心因为惊讶而紧缩。

五年的岁月褪去了他年少时的青涩,眉宇间隐约浮现着淡淡的沧桑。屈指算来,他也该接近三十了吧?正是展有航当年的年龄。健硕的身型、自信的步伐,浑身散发出的高贵气质和哥哥当初一模一样。只是,那身黑色,让我胆颤心惊的、一成不变的黑色突然唤醒我不堪的记忆,我的心揪了起来,漠然地背转了身。

“小怜——”李耀天从身后紧紧地拥住了我,冰冷的脸忘情地贴上我的脸颊,低语道,“我终于找到你了!五年来,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找你。你真能沉住气,不声不响地又让我孤独了五年!……”

“你别这样,”我推开他的双臂,冷冷地说道,“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

“你还在恨我?小怜,我是哥哥!你就这样对待你久别重逢的哥哥?”他不顾我的抗拒,再次将我搂在了怀里,“跟我回去!从今往后,由我来代替他——爱你!”

天边传来隆隆的雷声,豆大的雨点顷刻间落了下来,砸在草地上“啪啪”作响。

我蹙了蹙眉,挣脱了他的包围:“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回去吧,我该上课了!”

“小怜!”他急忙叫住了我,轻声说道,“什么时候结束?我等你!”

“你不用等!讲完课,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头也不回地向教室的方向跑去。

雨越下越大,跨进门的一刹那,我不由回转身。

隔着漫无边际的雨帘,远远的,一个黑色的身影傲然伫立在苍茫的天地间,迎着肆虐的海风,萧瑟而又落寞。

天空依旧阴霾。我轻轻合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第二天一大早,艾伦和他的皮卡已如约等候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

我揉揉眼睛,向他走去。

“小怜!”艾伦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你的眼睛……昨晚没睡好?”

我掩饰地低下了头。昨晚,那个黑色的身影就像幽魂一样一直萦绕在我的梦中,惊醒几次后,便再无睡意。

我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艾伦,我想去教堂。”

“教堂?你不是要去威尔大夫那里接受心理治疗吗?”他纳闷道。

“可是,我想先去教堂看看。”我固执地望着他。

“好吧!随你喜欢!”他为我拉开了车门。

“小怜,”沉默了很久,艾伦终于开了口,“这几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我故作潇洒地答道。

“别骗我了!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你!”他忧心地望了我一眼。

“艾伦,你别问了,谁也帮不了我。”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以对我保持沉默。可是小怜,威尔大夫那里你不能有任何隐瞒,这样不利于你的治疗。”

“我要治的仅仅是晕血症而已,别的我并不需要治疗。”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固执!”

谈话是不愉快的。我闭上了眼,昏昏欲睡。

那是一座古老的教堂。墙体由灰色的石头砌成,依旧保留了哥特式的尖顶风格。阳光照在绘有圣经故事的彩色大窗上,光芒四射。不及走近,人们便会被它的神圣所震撼。

“有什么话,你去对神说吧!我在外面的草坪上等你!”艾伦体谅地说道。

我感激地点点头,走了进去。

五年了,我一直没有停止过祈祷,但是真正走进教堂祷告只有一年的时间,这是惟一一种可以让我的心灵归于平静的方式。

阳光从宽大的天窗泻在神圣的十字架上,散发出迷离的光影,我虔诚地闭上了双眼。

再度睁开眼时,发现身穿白色长袍的神父一直站在台柱旁默默地注视着我。

他向我走近,温和地说道:“孩子,你今天看来不同于往日,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让你在神的面前都无法平静吗?”

我低着头,嘴唇忍不住地颤抖:“是罪恶,神父。我和他曾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五年来,我一直在祈求上帝的宽恕。可是昨天,我又遇到他了,那个破碎我的幸福、将我引入地狱的人。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

“在上帝面前,每个人都是有罪的,所以才要祈求上帝的宽恕。不过,你先告诉我,你恨他吗?”他仁慈的目光炯炯有神。

“恨。”我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以恩慈相待、存怜悯的心、彼此饶恕、正如神在基督里饶恕了你们一样。’只有这样,你才会拥有平和的心灵。”神父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

“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将你引向罪恶?可以告诉我吗?”

我想了想,“嫉恨。对,是嫉恨!神父。”

“因为爱情?”

我再度沉默了。

“在痛苦的十字架上,主还在教导我们要宽恕别人。宽恕了别人,也就是善待自己。试着用一颗宽恕的心,用爱去回报嫉恨吧!它可以让你曾经的人生不再有污秽。”

“可是,我最多只能做到宽恕,无法去爱!”我深深地朝他鞠了一躬,转身跑了出去。

草坪上,两个高大的身影在我眼前默然对立,那一身危险的黑色让我嗅到了非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艾伦!”我大叫着向他跑去,几乎同一时间艾伦的身体往后一仰,重重地摔出了一米开外。

我急忙冲上前,艾伦脸上的瘀青让我气愤填膺:“你为什么打他?”

“你不肯跟我走,就是因为他吗?”李耀天一脸怒容,就像地狱来的恶魔,黑色的衣摆在晨风中狂乱地飞舞。

我俯下身,心痛地看着艾伦的脸:“你没事吧?”

“没事!”他尴尬地朝我笑了笑,抚了下脸颊。

“小怜,你跟我走!”李耀天冲了过来,一把拉起我。

“道歉!”我愤愤地甩开手,怒视着他,“我要你先道歉!”

仅仅短短几秒的对视,他突然冷笑了一下,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李耀天,你要干什么?”我扑腾着手脚,大声问道。

李耀天抱紧我跨出几步,突然回转身,用一种迫人的气势俯看着艾伦:“听着,小白脸!她从前就是我的,现在还是。你最好离她远点儿,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打服为止!”

艾伦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们,呆坐在地上,一时竟忘了起身。

“你这个混蛋!我不属于你,从来都不属于你!”我的眼睛惊慌地看着艾伦,双手不停地捶在李耀天的身上。他依旧冷笑着,回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李耀天,你要带我去哪儿?”我生气地问。

他一声不吭,眼睛直盯着前方。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一辆银色的敞篷跑车掩映在一片苍绿之中。

“你究竟要带去我哪儿?”我着急起来。

他突然低下头,静静地注视着我,漆黑如墨的眼睛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盈盈的无奈中溢满了温柔。

我心头猛然一颤,忘记了挣扎。那是我在展有航眼里才能看见的温柔,如今映现在这双冰眸里,让我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他笑了笑,低沉的嗓音充满了磁性:“你是逃不过的,小怜。你注定了只能属于我!”

诡异的声调将我从神游中拉了回来,我又开始挣扎:“你究竟想带我去哪儿?快放开我!”

“带你回去!”他的手臂霸道地收紧了。

“不!我不回去!”我抗拒地扑腾着双腿,“我喜欢留在这里。我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你……”他皱了皱眉,手上的力道让我感到了疼痛,“我说过,你的命运从此由我作主。”

“我就是不回去!你有本事就再把我关起来!看你能不能关我一辈子!”我拼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挣脱了他的手臂,双脚回到了地面上。

李耀天恼怒地与我对视,渐渐地,目光柔和起来:“你难道还不肯原谅我吗?就算我是你的哥哥,也不肯原谅吗?”

我低头不语。

“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你……你恨我?”他的声音忧伤得让我不忍看他。

“因为……因为我讨厌你这身黑色!”我忽地背转身,一路小跑着奔向了公路。

正好一辆公车在身边缓缓停下,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

第4章

我不知道这辆车到底开往哪儿,也不想知道。脑海里神父的劝慰、李耀天那双陌生而温柔的黑眸,还有艾伦受伤的脸孔……不断地交错闪现,糊里糊涂地呆坐了两三站,才发现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远了。

艾伦……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拖累他,一个长期以来一直默默关心我、帮助我的朋友。深深的愧疚,让我坐立不安。

下一个中途站,我急匆匆地下了车,我必须赶去看看他。

“请问,你懂中文吗?” 一位同我一起下车的老太太打断了我的思绪。

“懂!我就是中国人!”我疑惑地看着这位和我一样黑头发黄皮肤的老妇人。

她喜出望外:“你能告诉我凯利恩大街的艺术馆怎么走吗?送我的朋友说就在车站附近。”

“抱歉,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儿!”我歉意地朝她笑笑。

她看起来有些失望:“那我再去问问别人吧!”

她朝我礼貌地点了点头,步伐蹒跚地离开了。

整条街道看不到一个人影,偶尔有几辆汽车呼啸而过,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小小的站台上,只有我一人在孤独地张望着。

等了一会儿,仍不见返程的公车,我只好再一次浏览起路牌。

“凯利恩大街”!这个名字突然从一大串陌生的名称中跳了出来,占据了我的视线。

“喂!凯利恩大街离这儿还有两站呐!”我冲老太太离去的方向高喊道,可是已经看不到她了。算了,也许她再问一个人,就可以找回来的。我跟她一样,走错了路。路走错了,我们还可以重新回来。可是人生,只要走错了一步,便再也回不去了。难道我的人生就永远这样错下去吗?

我懊恼地抬起脚,地上的一粒石子从脚尖处飞了出去,滚了几滚,消失在路边的草丛里。

一回到园区,我直往艾伦的工作室赶。我不敢确定他就在那儿,因为这个工作室他并不常用。

“艾伦——”我使劲儿敲了敲门,没抱太大希望。

果然,毫无动静。

“对不起!”想起他无缘无故挨的那拳,我难过地靠在了门上。

过了一会儿,门突然开了,艾伦从门缝里看了我一眼。

“艾伦!”我惊喜地跟了进去。

艾伦的袖子挽得高高的,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肘部也受伤了。

“这是?……”我紧张地盯住那道血口,看起来刚刚清洗过。

“擦到了地上的石子。”他淡淡地解释说,拧开了药水的瓶盖。

“我来给你上药吧!”我说。

他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不由分说地夺过了药瓶。

“小心你的晕血症!”艾伦淡淡地提醒道。

“这点伤口没关系的!”我随口说道,突然意识到很不妥,连忙低声赔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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