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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美洲狮小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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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是没受伤,我得说,她不是普通的命大。”
男人玩味的笑,“我猜,她发现我了。”
动如脱兔(四)
女子有些吃惊,“你说什么?她沉入海底的时候难道不是昏迷的?”
男人墨黑的瞳仁深处波光闪烁,嘴角一点暧昧不明的阴冷笑意,“我只知道,越野吉普车厢底部的充气囊不会无缘无故的弹出。”
女子大皱眉头,“她既没有昏迷,为什么没有推开车门逃生?”
男子倏然收了笑容,那双眼不笑的时候如冷电般,精光四射,气势慑人。
男子阴郁说道:“她有深海恐惧症。”
“你怎么知道?”
男子沉默了阵,微微冷哼了声,“别人告诉我的。”
女子迟疑了片刻,试探着问道:“是维祈么?”
男子低声诅咒,骂了句粗口,“除了他还能是谁?”
他拿了女子的望远镜观察一阵,说道:“你先回去。”
“那你呢?”
“我去探探她。”
他沉吟了阵,半是警告半是恳求的说道:“露易丝,把你的人撤回去,美洲狮的问题我来解决。”
那叫露易丝的女子摇头,“这件事对组织至关重要,绝对不能出错。”
男子却笑,“所以我才劝你把人撤走,全权委托给我来处理。”
露易丝微微眯起她金色的眼,蓝色围巾包裹之下的金发在日光照耀之下,闪闪生光,美丽非凡,“给我一个理由。”
男子嗤笑了声,“首先,我和她是旧识,由我来处理,比你要容易的多,其次,”他怜悯的看着露易丝,缓缓使出最后的杀手锏,“维祈对美洲狮,始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如果美洲狮死于你手,他会折磨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事实上,他心中不无苦涩的想,不管是谁杀了美洲狮,维祈估计都不会让他好过。
露易丝面色倏然苍白如雪,惨然的笑道:“你以为我现在过得很好?”
吴摸了摸她的头发,淡淡说道:“你现在过得好还是不好,我是不好置喙的,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如果你激怒了维祈,你一定会过得比现在糟糕十倍。”
袁枚一路不知念了多少句菩萨保佑,心惊胆寒的赶到海岸救护中心,现场却只剩一辆湿漉漉的沙漠王子,美洲狮和张剑之都不见踪影,他满头大汗,问了一圈人,才好不容易从个护士口中得到消息,“那个看起来很酷的小姐?她早半小时就走了。”
袁枚急得跳脚,几近抓狂的问道:“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护士小姐面有难色的摇头,怯生生的说道:“我不知道哎。”
她偷眼打量袁枚,心下暗想,这位先生样子生得儒雅清秀,眼神却仿佛要吃人,来势汹汹的样子,莫非和那位落海的小姐有仇?他找不到人,该不会拿我们救护中心的人撒气吧?
虽然他长得不错,可是挨揍还是很痛的,小护士又偷偷的饱览了两眼袁枚的美色,这才吞了吞口水,意犹未尽的,悄悄儿的,踮着脚跟,顺着墙根儿溜走了。
袁枚哪知道人家心中做何想法,他脑子里乱糟糟的,颓然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将头埋在双手深处,近乎神经质的喃喃自语道:“她去哪儿了?她会去哪儿?”
刚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她该死的就不能稍微安分一点么?!
有人不紧不慢走过来,脚步沉稳有序,不焦不燥,“怎么?没见到人 ?'富士康小说网…fsktxt'”
袁枚不需抬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但还是为他脚上那双昂贵的黑色军靴闪了一下眼,刹那间一肚子的挫败感突然发作,忍不住跳起脚来破口大骂道:“雷海棠,你他妈的不要明知故问了,我要是见到人了,还能在这里发神经?”
雷海棠轻笑,他是一个长得相当好看的男人,身形挺拔,五官立体而坚毅,就好像刀锋凿出来的那样,充满棱角,单排扣的雪白海军常服一尘不染,军帽端在手上,腰身笔直如修竹,墨黑的眼瞳有些隐隐的笑意,他的风度很好,这样劈头盖脸的被袁枚大骂,也没有发作,只是做了个简单的手势,“稍安勿躁,你想知道她去了哪里,打电话问下张剑之不就得了,他们两人既然先前在一起,没有道理他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再说了,那个男人警觉很高,施展今天遇险,他怎么可能会放她一个人呆着?”
袁枚顿悟,忙摸出手机,拨了张剑之电话,一等那边接通,立刻迫不及待问道:“施小姐去哪里了?”
张剑之简洁的回复,“九所。”
“你呢?”
“海军医院。”
袁枚突然抓狂了,“你为什么不跟着她?!”
张剑之冷峻的回了一句,“我有事。”
袁枚气得直哆嗦,几乎说不出话来,雷海棠见状,索性接了过来,问道:“我是雷海棠,你说美洲狮去九所了,请问她去那里做什么?”
张剑之也不隐瞒,“找曾其仁。”
“曾其仁是谁?”
“九所附设西餐厅的主厨。”
雷海棠皱眉,“她找他干什么?”
这一次张剑之的回复更加简短的不像话,“查案。”然后他就收了线。
袁枚一个字一个字听得真切,他只觉得肚皮都要气爆了,一把揪住雷海棠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叫道:“有没有车,有没有车,把车借给我,五分钟到九所找曾其仁。”
雷海棠用一个巧妙的缠字诀,格开袁枚的手,退后两步,亮出手上的钥匙,“我有开车过来,马上载你去九所,但是你保证,中途要安静得像只老鼠,否则我就把你扔出去。”
他掏了掏耳朵,若与所思的说道:“真该让师父来看看你这副样子,就不信他还不跌破眼镜。”
果然是关心则乱,这从来心如止水的小子,看来是真的动了情了。
路上袁枚做了五个吐纳,定住心神,打九所后勤中心电话,问曾其仁有无上班,对方答是有,不过刚刚有律师小姐找他问话,他已经带着那律师小姐回家了。
袁枚暗叫一声好险,如果不事先打这通电话,只怕又要扑空,“他家在哪里?”
对方报了个地址,袁枚念了一遍,不消他吩咐,雷海棠已经打了方向盘,调转车头,直奔曾其仁家里去。
动如脱兔(五)
这一路都是军管区,两人走的是军车道,车子甚少,雷海棠的军车牌照级别又高,偶尔有个把车辆见到,也都自觉让道,所以车子开得很快,前后不过十来分钟,已经抵达曾其仁住处。
作为九所薪水最高的星级厨师,曾其仁的住处是一座独门小别墅,这当口大铁门开着,显然主人在家。
雷海棠将车子停在路边,熄了火,走到门口,敲了敲铁门的门环,“曾先生在家吗?”
不大工夫,从正厅出来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他是个长相和善的胖子,眼睛细小,圆圆的脸看起来很富态,操着浓重的本地口音,问道:“是谁呀?”
及至和对方打了个照面,男人脸色变了变,警觉的问道:“长官,你们找谁?”
雷海棠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请问,是曾其仁先生么?”
他不露声色的打量对方,曾其仁的下颌微微有些扭曲,红肿一片,像是挨过拳头的模样。
男人迟疑了阵,点头道:“我是。”
“我在找一位朋友,有人说她在你处,所以斗胆来问一问。”
曾其仁摇头,“没有,我这里没有先生要找的朋友。”
雷海棠笑容一冷,跨步进了中庭,一双犀利冷酷的锐目逼视曾其仁,“曾先生都不知道我要找的是谁,就这么肯定她不在你处?”
曾其仁脸色变了变,突然退后两步,将手背到背后,“长官,这里不是军管区,你不能随便进民房。”
雷海棠眼中波光微动,又缓缓退后,“曾先生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
他话音才落,正厅那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紧接着有人闷哼了一声,低声骂道:“臭**!”
()富士康小说网)3…U…W…W)曾其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紧张的看了雷海棠一眼,下意识挡住了正厅的大门。
(炫)却在这时,从大门口处出来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半条手臂以一种奇诡的角度弯曲着,仿佛是被人折断了,“老大,个臭**好狠的手。”
(书)袁枚脸色大变,“有一年全军大比武,张剑之作为公安系统特种兵代表,曾经和海军陆战队的一位王牌选手交过手,那位王牌选手擅长格雷西柔术,打遍全军无敌手,但是最终却被张剑之破解,他用一种叫做大力摔碑手的南少林重拳手法,生生将那王牌选手的手骨捏断了。据说施小姐曾经向他修过这拳法。”
(网)他提气入丹田,身体如一张紧绷的弓,湛湛双目逼视着曾其仁,怒喝道:“美洲狮在里边,把她还给我。”
曾其仁面色惨白,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从背后抽出两柄手枪,瞄准面前两人,“不准动!”
袁枚深吸口气,雷海棠听得真切,赶在他起手之前,稳稳的拦住了他,对曾其仁说道:“曾先生,我劝你一句,你这虽然是民房,但旁边就是军管区,在这里枪杀海军高级长官,你跑不掉的。”
这时正厅又冲出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每人手中都端一把微声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住两人,“老大,啰嗦什么,干掉他们马上走!”
曾其仁回骂了一句,“你懂个屁!这个人不能随便杀。”
那男人急道:“那怎么办?三个人太勉强了,装不下啊。”
曾其仁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滚落,犹豫了阵,一咬牙道:“我本来想放你们俩一条生路的,谁叫你们来的不是时候,现在只好杀了你们。”
雷海棠却笑,看向男人的笑容充满不屑和讥诮,“想法倒是好,不过,你至少应该先打听下我是谁。”
他突然翻转手腕,从袖内摸出一把微型手枪,朝天鸣放了一枪,那子弹破空而出,发出清锐的声响,子弹一经射出,雷海棠尾指戴着的戒指也发出嘀嘀嘀嘀声。
曾其仁大惊失色,“干掉他们!”
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出,直取雷海棠和袁枚两人。
千钧一发之际,雷海棠一挺身护在袁枚身前,带着枪火的两粒子弹打破他军装,射进他胸前,他身形一震,随即又稳住,有力的双臂将袁枚牢牢护在自己身后。
曾其仁骂道:“妈的,阿强,他穿了防弹衣,用冲锋枪!”
可是,来不及了,眨眼之间,一名手持M25狙击枪、头戴面罩、全副武装的狙击手,仿佛是从天而降,连续三个点射,先放倒了三名持枪的壮汉,第四个点射先是射穿了曾其仁左腿膝盖,随后将红外瞄准器对准了曾其仁的眉心,蓄势待发。
曾其仁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死灰色的双目满是惊恐和不敢置信,他知道海军的高阶准将,都配有隐形保镖,但是万万想不到的是,眼前这年轻人充其量不过二十七八岁,居然也到了这样级别,早知道是这样,刚刚就是打死也不敢动他的念头。
雷海棠抖了抖身上的子弹壳,不无可惜的摇了摇头,“又费了我一件好衣服。”
他解开衣服的扣子,露出里边的防弹背心,拍了拍,甚是满意的说道:“质量还不错。”
袁枚一把推开他,以雷海棠从来没见过的速度,冲进了正厅。
雷海棠慢悠悠的,走到曾其仁跟前,俯下身,怜悯的审视他,“现在你知道,在军管区袭击高级军官,是什么下场了?”
曾其仁绝望的说道:“你想怎样?”
雷海棠笑了笑,“这样。”
他重重一拳,结结实实打在曾其仁左边的太阳穴上,曾其仁闷哼了一声,当场昏了过去。
雷海棠还不解气,又踢了他一脚,骂道:“混帐东西,你不知道我这身衣服是定制的么?给你打出两个破洞,叫我以后怎么穿?!”
袁枚踹开正厅的大门,果然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施展。
她倒在地上,眼眶处有一团硕大的乌青,额头破了皮,除此以外倒是没有其他的损伤,可以想见出手之人心存忌讳,并没有出动刀器袭击她。此际她人事不省,全身上下被人用牛筋绳困得严严实实的,旁边放着一只带着暗锁的铁箱子,四四方方的,约莫够塞进个人,看这情形,曾其仁多半是打算要将人塞进箱子带走,只是因为自己和雷海棠来得及时,他没有足够时间行动。
他颤抖着手,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又将因他而涉险。
英雄救美(一)
雷海棠跟在他身后进来,问道:“情况如何?”
袁枚沉沉说道:“她昏迷了,不过好像没有受伤。”
雷海棠脱了手套,翻了翻施展的眼皮,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轻松的说道:“放心,估计是中了**之类,很快就醒了,你要是不放心,左右海军医院就在附近,送过去检查下也行。”
说话间他扫了眼施展眼眶的乌青,沉吟了阵,轻轻说了一句,“虽说怎样我都应该站在你这一边,不过,看在人家为你一天去了鬼门关两次的份儿上,有些事你该不该告诉她?”
袁枚低声道:“我心里有数,”他转口又问道:“曾其仁呢?”
雷海棠轻巧的笑,“我送去海军基地了,晚些再找他聊天。”
袁枚定了定神,“把他看好,别出岔子。”
雷海棠露出有趣的笑容,“能出什么岔子?”
袁枚疏朗的眉宇之间微微有些憔悴的忧色,“我不知道,但是他既然偷袭施展,就一定和九所的案子脱不了关系,如今落在我们手里,保不准他的同党得到风声,或许会对他不利,”
他阴沉着脸,眼底有些雷海棠所不熟悉的恨意,“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和九所的案子没有关系,我绝不允许他不明不白的死了,在他还我欠账之前。”
雷海棠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我得说,你这样子吓到我了,行,我安排下,把他直接提到海军总部火烈鸟岛去去,那地方水火不进,坚壁如铁,连只水鸟也飞不进去,你只管放心。”
施展闭着眼,依稀知道自己在某个地方,沉睡,但是睡得并不安稳,身子轻飘飘的,好似漂浮在半空中,耳边有飘渺的音乐,依稀听得出来,是有婉转的女声在歌唱。
the life we share together; is not life anymore;
It's time to place the memories; and put them wherever they can grow 。
So you live in the stars now。 You live in the meads。
I'll spread you with my heart over the fertile fields……
那声音温柔婉转,浅吟低唱,她听得发痴,不知怎么的,泪水就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一点一点,如丝如缕,渗入枕边。
It's time to place the memories。 and put them wherever they can grow ……
这话说的是简单的,做起来却是多么的难阿。
假使当真是一生之中再不能有的回忆,又怎么能够轻易舍弃?
有温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眼角,“怎么会哭了?”
这是袁枚的声音。
他轻轻的叹息,“怎么做梦都在哭,到底是梦见什么了,这么让人难过……”
美洲狮没有作声,她转了转眼珠,又动了动手指,慢慢的睁开了眼。
袁枚正坐在她床前,脸上胡子拉擦的,眼窝深处满是血丝,瘦削憔悴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她费力的转了转头,试探着叫了一声,“袁枚?”
袁枚用力的点头,将她一只手握在掌心,柔声道:“你醒了,真好。”
“这是哪儿?”
“海军医院。”
“我怎么会在这里?”
袁枚迟疑了阵,“你被袭击了,”遂把先前在曾其仁别墅附近发生的事简要说过一遍,“我怕有后遗症,送来观察,不过还好,医生说,除了轻微的脑震荡,没有其他的问题。”
美洲狮沉吟了阵,慢慢回想起先前的事,“是了,是有这回事。”
她记得当时去找曾其仁,话才起了个头,曾其仁就主动提出,说家里有一样东西,和金格公司有关,她遂跟着他回到私人别墅,想要看个究竟,没想到的是甫自进入室内,曾其仁便猝然袭击她。
本来以她的身手,对付一个男人还是有胜算的,但很快曾其仁又叫来两名帮手,渐渐的她便吃了下风,要不是对方投鼠忌器,不敢动用枪械和器械,她根本撑不了多久,到最后她虽然出重手法伤了其中一个,还是被另外一人的麻药放倒,临着昏迷之际,似乎是听到了袁枚的说话声,她心下一松,终于不支倒下。
袁枚将她指尖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昨天真是吓死我了。”
她瞅着他,默不作声。
“怎么了?”
施展眼中珠光默默,“你拉着我的手。”
袁枚反应过来,慌忙红着脸放开,脸上热热的,低声说道:“对不起。”
施展没作声,拔了胳臂上的针头,跳下床,到处找鞋,“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
“早晨八点半,你睡了大概有十几个小时的样子。”
施展出了会神,“难怪脑袋大,原来睡了这么久,”她顿了顿,又问道,“曾其仁现在哪里?”
袁枚小心观察她神色,“雷海棠已经将他带去了海军总部,在火烈鸟岛上。”她该不会是想现在就出院吧?
施展嗯了声,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自己的鞋,扫了一眼袁枚足下,“我要你那双鞋。”
袁枚下意识的缩了缩脚,想要藏起来,“我的脚比你大,而且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医生吩咐了,要静养一天,观察下脑部。”
那美洲狮王也不理他说话,就从床上跳下来,光脚踩在地上,扬起她高傲的小下巴,对住唯一的臣子宣布:“听着,要么,把你的鞋给我,带我去找曾其仁;要么,带我去找曾其仁,路上买一双给我。”
袁枚苦着脸,“我不能带你去找曾其仁,你要卧床休息。”
美洲狮沉着脸,“我没那么多时间。”
男人徒劳的试图说服她,“可是……”
施展凤眼微微眯起,“你不用再跟我废话连篇,”她昂着头,冲着那愁眉苦脸的男人挥了挥她战无不胜的小拳头,“惹毛了我,直接把你打昏,抢了你的鞋子穿上,去找曾其仁的路上,再买一双。”
男人无可奈何的笑,想了想,背对着美洲狮,蹲下身,“如果你实在要选在这个时候出院,我有一个建议更好。”
施展愣住,“干什么?”
“我背你去找曾其仁,顺便给你买双鞋。”
美洲狮默然。
袁枚转过身,对住她微微一笑,“怎么,不敢么?”
美洲狮清冷的一笑,以她一贯坦荡无畏的骄傲,“有什么不敢的。”
她解释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下意识的屏住了气,俯身趴在了袁枚背上,“做好准备,我很沉的。”
那看似单薄的男人,双手在她膝弯处扣在一起,非常轻巧的就站起了身,笑眯眯的回头,对她说道:“哪里沉了,轻得像片羽毛一样。”
英雄救美(二)
施展有些惊讶,不得不承认袁枚的话让她很受用,正如蓬巴杜夫人说的,爱瘦和爱财,是女人的天性。作为野兽之王的美洲狮也概莫能免。
她伏在他背上,不可避免的发现,这男人竟有着超乎她想象的宽阔肩膀和厚实的腰背,用指尖轻轻试探,可以发现衣下的肌肤平滑坚实,如裹着丝绒的钢铁,“你练过肌肉?”
袁枚心里简直水深火热,美洲狮那作怪的手指带着火,行经之处,烧得他热血沸腾,几乎就要当场变身成狼人了,他不无悲愤的想,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这不是把人往野兽路上逼么?可是要他开口阻止那作怪的手指进一步蹂躏他,却又是打死也不愿意的,天可怜见,这还是美洲狮第一次对他的身体产生兴趣,下次再要等到这样机会,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才勉强挤出一个看似随意的笑容,“没有,我父母都是山东人,遗传的好身体。”
施展默然,伏在袁枚宽厚的背上,没再说话。
身体强健的父母也许会遗传给孩子一副好身体,但肌肉?
她不认为这也能遗传。
她动了动嘴唇,吐出的气息在袁枚颈项上徘徊,男人颈项的汗毛立刻敏感的倒竖起来,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滚滚冒出,顺着额头耳际哗啦啦的流淌。
施展颇是有些不忍心,“我是不是太沉了,看你累得汗都出来了。”虽然才走几步路。
袁枚狰狞的笑,“没,我天生爱出汗。”
这话要是给雷海棠听到,估计会笑昏死。皆因两人闲来无事,时常结伴出去钓鱼,雷海棠每每被日头晒得满头热汗,袁枚那厢却神态自如,连一颗汗星子都不见有。
男人走出几步,想起雷海棠说过的话,迟疑片刻,说道:“施小姐,其实……”
施展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微微闭着眼,“嗯?”
他吞了吞口水,许多话涌到了嘴边,最终却又还是吞下,“没事。”
总觉得现在还不是开口的时候,尽管瞒着她也不好。
两人避开医生,从后门出来,就见朝霞满天,施展身上穿着病号衫,光着脚,趴在袁枚的背上,指着天方绮丽的云霞,感叹了一句,“又是新的一天……”
袁枚心有戚戚的赞同,“难怪人们会说,生活每天都是新的,又说……”
施展长叹一声,“我居然浪费了十几个小时来睡觉。”
袁枚干笑,识相的闭上了嘴。
施展看了他一眼,哼了声,“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没有浪漫细胞?”
袁枚干笑,“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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