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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美洲狮小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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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路脸色变了变，慢慢的止住了笑声。
施展心里正生着气，闻言没好气的说道：“你又不是八婆，我们忙着呢，没空搭理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袁枚再度摸了摸鼻子，这一次正经确认，美洲狮是着恼了，她还是头一次用这种生气的恨恨的表情和自己说话呢。
不过他又有些高兴，比起那个总是笑容漠漠好像带着面具的美洲狮，他宁愿继续挨受这带着表情的白眼。
他干笑了两声，虽然觉得美洲狮这样子着实有趣，倒也不敢留下来继续摸狮子屁股，就打算退缩到佣人房去闭门思过，顺便打手机去张剑之那里爆料兼获取那死者的身份信息。
但这时候张海路却开口了，“说给你知道也无妨，你既然能在这黄鼠狼家里出没，估计也是她顶看重的人……”
她斜了施展一眼，毫不意外的发现，那黄鼠狼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又恨了袁枚一眼，却没有开口否认。
“我曾经结过婚，但是丈夫很早就死了，他是被人寻仇杀死的，杀他的人，就是刚刚被捅死那罪犯。”
“那人渣杀了他，我虽然有办法将其绳之以法，但却不能判他死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自己是干这行的，心里最清楚不过。”
她沉默了片刻，这才接口，每字每句，都是恨意，“我得承认，黄鼠狼你今次这出，让我很快意，虽然明明知道是有违国法的，可是人总有私心，就算圣人，也不能免俗，何况我一个俗女人，那人渣害得我家破人亡，连带肚子的孩子流产，他不死，我怎么能心平！”
施展温和的说道：“我知道，我理解。”
她心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么恨，我又何必为这人渣脏了玛歌的手。
张海路擦了擦湿润的眼，“你这个人情，看来不欠都是不行的了。”
施展微笑，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有些愉快了，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十分谦卑，“哪里是欠人情，能帮前辈做点事，那是我的荣幸。”
张海路嗤笑了声，斜了她一眼，“再谦虚下去就不是你了。”
她翻了翻桌上的卷宗，“你这案子我很清楚，起诉审查科的人前两天就找过我了，问我要不要立案，”她横了美洲狮一眼，“我得说，你的能量真不是普通的大，居然能说服系统已经退隐的老领导出面干预这件事。”
美洲狮干笑，“那也不是我的功劳，说起来真有趣，我有个小助理，叫做康南的，本来这宗案子起诉审查科不欲立案，也惊动不到你老人家那里，结果这小助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整出这么大动静。”
张海路挥了挥手，“我懒得听你们这些蛇鼠一窝的东西辩解。”
美洲狮立刻点头附和，“是是，蛇鼠一窝。”
张海路又哼了声，自觉是捞足了面子，这才站起身，将施展准备的卷宗卷起来，“我拿回去再研究下，明天早晨给张剑之回话。”
那美洲狮就化作一只无辜狼崽，试图眨巴邪恶的大眼睛，“那我呢？”
张海路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我一个德高望重的检察官，跟你一个不入流的小律师能有什么交集，你不怕别人说你巴结我，我还不乐意为了你牺牲羽毛呢，好好给我呆着吧，我心里有数，有什么消息，你自己问张剑之打听去，”她鄙夷不屑的斜了施展一眼，“在我眼里，再过一万年，你也就是个虱子包，少跟我讨好卖乖。”
袁枚在旁边偷笑不已，十分快活的看着那神人将美洲狮嫌弃得一无是处之后，摇着尾巴趾高气昂的走了。
往事如烟（五）
两天之后，市检察院检察官张海路以泄露国家机密罪，向本市的中级法院，对高长庚提起刑事诉讼，曾其仁作为从犯。海洋九所委托季&李律师所律师施展，同期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要求解除九所与金格公司签署的开发合同。
这是一个明亮的夏日清早，施展将材料和文书递交给中法院，和袁枚走出中院大门，太阳的金光透过路边的榕树洒落在人行道上，不远处的月安内湖碎金点点，漾得人睁不开眼。
隔壁有一间小小的花圃，木栅栏上爬满炮仗花，空气中散发着脉脉的芬芳，袁枚深深吸了口气，问道：“施小姐，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施展淡淡说道：“什么也不做，按流程办事，等法院下立案通知，准备开庭。”
“大概需要多久？”
“李主任已经预先知会过刑庭排期，最多也就一两天。”
“这期间我们做什么？”
“没什么能做的，一个字：等。”
袁枚没再作声，两人顺着月安湖，慢慢往前走，路上车辆匆匆来去，人人都在为生存的饥饿而努力，我们能做的却只能等。
袁枚突然有些不服气。
他决定再试试自己的运气。
“施展，你今天回家吃午饭么？”
这阵子她都在事务所办公，跟一些其他的案子，也不知道是工作确实忙碌，还是她有意避开袁枚，总之常常早出晚归，袁枚又要上课，不能像从前那样没白天没黑夜的跟着她或者等她，一来一去，尽管是在同一个屋檐底下，两人见面的时间，加在一起，还不如从前一天见的多。
施展眼中波光闪烁，含混说道：“看情况吧。”
袁枚定了定神，转过身来，双眼灼灼，专注的望著施展，“你回来吃饭吧，好么？”
施展没作声，沉吟了阵，转身走了。
袁枚在他身后说道：“我等你回来。”
一上午她都有些心神不宁，想着袁枚的午餐之约，考虑着要不要去，权衡很久也没有答案，她当然知道今次吃饭不会仅止于吃饭，最近这段时间两人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她忍得住，袁枚似乎是忍不住了，可是他会说些什么呢？她想不出，对于打破感情僵局这种事，她的经验很少，几乎是没有，所以不敢尝试，也惧怕别人尝试。
她下定决心还是不去面对的好，可是到了中午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还是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小助理康南正在低头吃妈妈做的爱心便当，见到老大还没吃的，赶紧捞了一块鸡腿，毕恭毕敬的递给施展，“师父，来尝一尝我妈妈做的卤鸡腿吧，味道很好的。”
施展笑了笑，“吃你自己的，不用管我。”
康南扶了扶黑框眼镜，笑眯眯的问道：“师父要去哪里吃饭？”
因为在立案的问题上立了个大功，加上她原来跟的师父潘小欢因为待产回家休假，她成了无主物，眼下康南已经自动自发的将自己归给了施展，施展对此表示默认。
“回家。”
康南眼前一亮，“我表哥的厨艺还不错吧？”
美洲狮顿了顿，慢慢转过身，沉吟了阵，问道：“康南，你来给我做助理是什么时候的事？”
康南心里一咯噔，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一，一个月前。”
美洲狮犀利的凤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看着康南，“是么？”
康南给她那探究的眼神儿盯得发毛，忍不住就脱口说道：“师父你相信我，我绝对不是郭巨侠派来的！”
话一出口，她就啊呀叫了一声，将拳头塞进自己嘴里！
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施展眼中波光一闪，“你说谁？郭巨侠？”她记得很清楚，袁枚的手机上，收到过一个叫做郭巨侠的人发来的邮件，他当时告诉她，这个人是他的大学同事。
康南吓得花容失色，到底是没有经验的小孩子，一发现苗头不对就慌了神，扔了鸡腿扑将上去，双膝跪下，抱住施展大腿哭诉，“师父我错了，你一定要原谅我。”
施展大皱眉头，康南那一手的油腻，都擦在她裤子上了。
“起来。”
康南乌拉乌拉摇着头，“不行，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施展冷笑了声，伸手拎住康南后颈，像提一只小鸡一样，将她拎了起来，扔到一边，从衣袋里抽出纸巾，擦干净了手，才冷冷看着康南，“把话说清楚。”
办公室其他吃饭的同事见到这边骚动，就捧着饭盒走了过来，仗义执言兼浑水摸鱼。
“这是怎么了？”
“小施你又把人家小孩子弄哭了？”
“她还是个孩子呢，大中午的，收拾她干啥？”
一干人七嘴八舌，不知怎么的，齐齐认定施展必定又是做了什么折磨小助理的事。
康南偷眼去看施展，大大的黑框眼镜之下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施展看在眼里，笑了笑，注视康南一阵，淡淡说道：“今天下午上班之前，我要见到你的实习报告。”
康南有些傻眼，“嘎？我实习期还没结束。”
施展转身，“你在我这里的实习期结束了。”
众人噤了声，彼此面面相觑，突然都不作声了，只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
康南有些傻眼，“怎么了？”
半晌终于听到有人说话，是所里的李主任。
“康南，这下你出名了，美洲狮虽然不轻易带实习生，但极少有中途将实习生踢走的先例。”
他开了个头，其他人跟着七嘴八舌补充。
“除非该实习生存在严重的资信瑕疵。”
“你以后不好混了。”
有个别甚至说，“你还是赶紧交代吧，你该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是不是把我们所里的机密信息泄露给了对手？”
“简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话越说越难听，康南一张脸青青白白的，六神无主之下，索性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该怎么办？”
众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心里有些不忍，遂没再作声，末了还是李主任将她扶起身，扯了张纸巾给她擦泪。
“你也别哭了，赶紧写实习报告吧。”
康南抬起涕泪滂沱的脸，眼巴巴的看着主任，“主任，替我想想办法。”
主任摊了摊手，无奈的回望她，“莫如你替我想想办法，赶快把实习报告写好？”
康南呆住，主任的神色虽然和善，声音却十分冷淡，甚至还有些厌恶，让她看得心惊肉跳，“主任，我……”
主任摆了摆手，客气的笑了笑，“你不用解释，我也不想听，人人都说，做律师的没有一个有信仰，说谎成性，狡诈似狐，但是我告诉你，康南，别的律师所我不知道，在我的所里，不管是实习生，还是助理，还是律师，我从来只招收正直、公正、诚实的人，我信任我的每一个伙计，我相信，施展不要你，一定有她的原因。”
康南一颗心开始往下沉，“主任，我是有苦衷的……”
主任微微一笑，“这世上谁没有苦衷呢？但是苦衷和说谎之间，我不认为可以建立起必然的联系。”
康南有些沮丧，难过的说道：“我知道，骗了你们是我不对。”
主任冷淡的说道：“你知道不对就行了，赶紧去写实习报告，记得，要中肯描述自己的工作，不要夸大，不要引申，不然你很难得到美洲狮的签名。”
康南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说道：“知道了。”
果然是祸从口出啊，老祖宗真是再对没有了。
等众人都散去，她发了会儿呆，虽然十分不甘心，但是也实在没有＇TXT小说：富士康小说网…fsktxt＇别的办法可想，只得强【打精神，登录到学【校的网站，准备去下载【网】实习报告的模板到本地填写，但是转念之间又改变了主意，美洲狮不是回家吃饭去了么，让表哥帮忙说说情，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呢？
她拿手机，拨了袁枚的电话。
但是电话响了两声，就被人掐断了，她不死心，再拨回去，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
康南简直要哀叹，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爱和勇气（一）
电话是袁枚自己关的，美洲狮正在吃饭，她坐在桌子对面，低垂着长睫，短发微微拂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嘴唇合着，咀嚼得很认真，同桌吃过几次饭，袁枚注意到，施展吃饭的时候不怎么喝汤，但是吃到快要饱的时候就会停止进食，改而喝汤，一直到饱。
袁枚的手机响的时候，她眉峰动了动，但是并没有作声，等他掐了线关机，她才问道：“谁来的电话？”
他也没打算隐瞒，“我表妹康南。”
美洲狮眼中波光轻闪，“你怎么不接？”
袁枚笑道：“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在心里补充一句，尤其是和你一起吃饭的时候。
美洲狮抬起头，看着袁枚，微微上挑起的眼瞳中有些温柔的笑意，轻轻说道：“我也是。”
因这一句，他突然就心平了。
那些一上午精心准备，想用来打动美洲狮的话，此刻悉数都化作了云烟，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是语言培养的，但更多的时候，是时间培养的。
像这样坐在一起吃饭，就算不说话，仍然觉得幸福。
一碗饭吃得只剩个底，面前三盘菜去了三分之二，袁枚适时的问道：“要不要喝点汤？我炖了冬瓜汤，放了些虾皮，味道还不错的。”
施展看了他一眼，把碗递了过去，那男人自然的接过来，盛了一碗汤给他。
“你还真有做主妇的自觉。”
袁枚不以为意的笑，“我们教书的，都是温吞脾气，耐心都很好，天生有做主妇的潜质。”
施展莞尔。
饭吃的差不多，她做好心理准备，“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袁枚放下饭碗，见着她紧紧抿着的嘴唇透露的紧张，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心疼，“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以后你中午也回来吃饭好不好？”他顿了片刻，又补充一句，“如果没有别的安排的话。”
她呆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好。”
袁枚露出笑容，“还有，你还喜欢吃什么？”
她想了想，“随便，不要太咸就行。”
袁枚用力点头，声音里有些掩饰不住的笑意，响亮的回答道：“好！”
施展瞟了他一眼，迟疑了阵，“没有别的要说了？”
那方摇头，“没有了。”
“那我走了。”
“啊？等我一下。”
施展心下一沉，却见袁枚站起身，从厨房里提了一袋垃圾出来，笑眯眯的说道：“我和你一起下去，顺便丢垃圾。”
施展一头黑线，少有人会在大中午的时候出去丢垃圾的吧？
两个人沉默的锁了门，站在轿箱跟前，等电梯，就那功夫，施展想起些事。
“家里的金属警报器拆了没有？”
“呃……还没有……”但是好像坏了，不然为什么上次没发挥作用，待会儿得去检查下。
“我的靴子洗了没有？”
“……洗了……”（暗自提醒自己转头就要打电话催雷海棠把东西送过来。）
“那就好。”
轿箱很小，那儒雅俊美的男人近在眼前，近到她能看见他Ｔ恤上的纹路，还有他强壮手臂上的肌理与血管，他吞咽（他在吞口水？）时上下滑动的喉结，甚至他下巴上那些淡掉的淤青。
这是个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男人，他做出那样一顿丰盛的午餐，身上却没有烟火的气息，尽管是在大中午，她仍然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芦荟般清爽的味道，也可以察觉到他的呼吸，还有他身上辐射而来的体温。她确信自己靠近他那边的寒毛，已经全部敏感的站了起来，像被磁石吸引的铁沙一般。
胸中一颗心，如跑百米般，怦怦直跳，恍若要跃出喉咙，她的脸则像火烧似的烫。
袁枚紧张得不得了，挑在这个时候出来丢垃圾，是他思想了很久才找到的方法，轿箱只得那么大，施展势必要习惯他站得靠她很近，他是个思虑非常周详的人，为了确保自己不会被嫌弃，他还特意将垃圾袋装的很满，塞了些抱月狮子的杰作，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将垃圾袋放得远一些，让自己距离美洲狮近一些。
他知道美洲狮在打量他，也竭尽全力做出很平静的样子，老天爷知道，这实在是太难了，那温顺的猫科动物想是吃饱了的缘故，眉宇之间少了平常的锐气，多了些慵懒的妩媚，看着他的眼神也带着赞赏，还有一点点邀请，微微张开的粉嫩的嘴唇，像是玫瑰花的花瓣。
他心猿意马，当然，他心猿意马到了极点。
“袁枚……”
他嗯了声，眼瞳里只看见那开合的嘴唇，他尝过一次，就是上次落水的时候，此后的好几个夜里，回想起她的滋味，他就辗转难眠，只是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
现在，莫非老天爷可怜我，要成全我了？在这个小小的轿箱里？
他心跳如鼓，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在缩短，他俯下身，她轻轻往后仰，这探戈如此优美，是谁起的头？who care？
就在他距离那娇嫩的玫瑰花瓣不过咫尺之距的时候，“你那垃圾袋装的是什么，好臭。”
袁枚僵住了，随即发出挫败的呻吟。
该死的抱月狮子！
就在这个时候，佣人房那边，被利用完就失去价值的抱月狮子没有抱怨，依旧勤劳质朴的在古汉语文学教授居住的小床脚边，慷慨的创造了今天的第二坨杰作。
造型如此优美，味道如此浓郁，真是大师的手笔。
电梯开了，两人一前一后出来，施展的嘴角有些微不可见的笑意，袁枚提着一袋垃圾，郁卒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上了车，倒车出了社区。
他冲她挥手，“路上小心。”
她嗯了声，车子开过他身边，她目不斜视，可是行出几米，忽又忍不住，从窗外探头出去张望，就看见透明闪耀的阳光之下，那高挑清俊的男子笑容可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整齐贴服在耳后，冲她招手再见。
六月的绿树成荫，叶脉受阳光照射，散发默默芬芳，多年之前，似乎也是这样熏人欲醉的夏风，这样含笑凝望的少年，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眉目清秀，神采飞扬。
小狮，我走了，真想把你装在兜儿里带了跟我一起走。
我会回来看你的。
是突如其来的发自内心的悸动和疼痛，在刹那间冲进她最没有防范的内心最柔软处，她眼中潮热一片，连忙从口袋里摸出墨镜戴上，一脚踩上油门，沙漠王子飞驰出去，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爱和勇气（二）
袁枚怅然遥望了一阵，直到沙漠王子最后一片身影也都消失不见了，才丢了垃圾，一路诅咒着，摩拳擦掌的，准备好好收拾抱月狮子一顿。
可是这一顿拳脚终究是没打下去，因为关键的时候，抱月狮子的护身符大人郭巨侠打了个电话过来，“情况怎样？”
袁枚没好气的怒视着那缩在床脚瑟瑟发抖做楚楚可怜状的蠢狗。
“材料已经提上去了，也找了很犀利的公诉人，这两天就会有立案通知下来。”
“很好。表示赞赏。”
“都告诉过你没事不要打我电话，万一美洲狮在，你简直要我死啊？”
那边沉沉的笑，“我那不是忍不住了嘛，谁让你这两天都不报告消息。”
“我忙，没空搭理你，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那厢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你今天好像很高兴？”
袁枚哼了声，“何以见得？”
那厢嗤的笑了一声，“我是谁？我是看着你从光屁股小孩长到这么大的，你那屁股随便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袁枚嫌恶的皱眉，“你真粗俗。”
“你倒是说啊，有什么不高兴的？”
袁枚痒痒然的，到底不是长气性的人，发了一通牢骚，也就心平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恶的蠢狗刚刚坏了我的好事。”
那厢立刻猥琐的笑，“该不会是你刚刚正和那美洲狮那啥那啥……”
袁枚脸色微红，“龌龊的中年人！满脑子**思想！”
那厢嘻嘻的笑，“小屁孩儿，好长一阵子不见，老实说，我还真的有点想念你了，偷空回来看看我嘛，过几天我可是要出远门去，一年半载都不回来呢。”
袁枚哼了声，“没空，到时候再说。”
如坐针毡的等了两天，到第三天的中午，检察院和季&李律师所同时收到了立案和排期通知。一审第一轮庭审时间，排在两天后。
因为牵涉到国家机密，庭审过程不予公开。
案子正在一关一关向前挺进。
施展每天中午都回来吃饭，但是晚上呆在书房的时间越来越长，早晨起来眼下的乌青也越来越严重。她不需要说，袁枚也知道，她的压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天一天的累积。
开庭的前一夜，张海路夜访施展。
“我知道你对这案子势在必得，也知道它关系重大，但是，这案子有很多地方不符正常的司法程序，按照正常的审查起诉流程，我是要退回给张剑之安排重新取证的。”
施展点头，“我知道。”
她顿了片刻，才又说道：“我所忧虑的两个关键性内容，相信你心里也有数，一个是曾其仁和高长庚身上都有伤，一个是曾其仁是受高长庚主使，但高长庚泄露机密的主观动机至今也不明确。”
施展嗯了声，“两人身上有伤，证词就打了折扣。”
袁枚听的奇怪，忍不住插了一句，“曾其仁受伤是因为他意图杀死雷海棠和我，高长庚受伤是因为他意图袭击吴主任，两人算来都是咎由自取，怎么会让她们证词打折扣？”
张海路解释道：“因为程序不合法所导致，我们的当事人都没有受伤，当时也没有别的旁证，我们很难证明，曾其仁和高长庚身上的伤，不是在刑侦讯问过程中造成的，而我国的法律很早已经明确规定，采用刑讯逼供等非法手段取得的言词证据，不能作为定案的证据，更加不能成为关键证据。”
袁枚脸色变了变，忙问道：“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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