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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之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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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事到如今我想不承认我喜欢你都不行,所——”突然间,时间的沙漏像是卡到般的停了下来,商颢禹维持着前一秒的动作,张口结舌的看着她。
  是他听错了吗?她刚刚说了什么?
  “你——”
  他咽了下口水,“刚刚说什么?”
  “我喜欢你。”
  眼中闪过一抹羞怯,她勇敢的说,最后得到的奖励是一记比刚刚更狂猛、更霸道、更温柔,却也更醉人的热吻。
  敢对他说这句话!
  她这辈子注定是休想离开他,只能属于他了。
  第八章
  既然都已确定了双方的心意,商颢禹不愿再做君子,开始霸道的享有专属他的特权,一口、一口的,终于把安旖玲给吃了。
  她静静的躺在他怀里,轻叹世事的多变,想当初——其实也没多久,只不过两个月前,她还信誓旦旦的决定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即使后来为情势所逼,不得不搬进来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她依然决定在五个月期满后,便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离开。没想到结果却成了今天这局面,真是万万也想不到。
  唉!
  “叹什么气,是不是后悔把自己给我?”伸手轻轻地托起她的下巴,商颢禹凝视着她近来愈来愈藏不住心事的双眼。
  “不。”
  她摇头,同时将脸颊贴回他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而强健的心跳声,“我只是叹世事的多变,没想到我们俩会变成这种关系。”
  “这种关系?”他扶起她自个挺身坐起,拿来两个抱枕堆在床头,让自己坐靠得舒服后,再将她拉回自己的怀中,占有性的拥抱着她。
  “在你心中觉得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稍稍沉默了一下。
  “男女朋友?情侣?爱人?”他觉得哪个适合?“错。”
  “错?”
  “我们是夫妻。”
  “夫妻?”
  “未婚夫妻。”
  乍然听到这四个字,安旖玲浑身一颤,“你——”难道他终于想起她是谁了吗?
  商颢禹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轻颤,至此他终于证实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她的谁的猜测,但是无关十一年前那场利益之下的婚约,他要亲口、确实的向她求婚,请她嫁给他。
  “我正在跟你求婚呢,小呆瓜。”他伸手轻触了下她鼻头。
  “求婚?”
  安旖玲除了重复他所说的话之外,整颗脑袋几乎紊乱得无法运作。
  求婚?他为什么还要跟她求婚,他们俩早就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不是吗?他……
  原来他压根儿就还没想起她是谁,甚至于根本忘了自己早有一个未婚妻,要不然又怎会开口向她求婚呢?这样她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放在她腰间的双手倏然一紧,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我?”他质问她,向来自信的语气中有了一些惶惑不安。
  安旖玲依然没有开口答话,却伸出纤纤细指,轻轻地在他胸膛上画呀画的,接着只感觉身下的他浑身一僵,随即整个人紧绷了起来。
  “你的回答?”
  他哑声道。
  她抬起头,以盈盈美眸挑逗的望他一眼,然后忽然低下头,吻上他胸前早已硬挺的突起。
  商颢禹重重地一震,在她大胆的挑逗之下,脑袋里除了一些火热的限制级画面之外,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他低吼一声将她拉向自己,狂野的吻住她。
  于是,停歇没多久的激情再度于两人之间熊熊的燃烧起来。
  “嗨,爸,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不要每次开口就是这句话好吗?儿子。”瞪着一身油污,满脸不正经的儿子,商远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没办法,谁叫你每次找我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除了这句话外,你能找到其他更适合的话让我用吗?”商颢禹耸耸肩,倒了杯商远靖最爱的金萱茗茶递给他之后,才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怎样,什么棘手的事让你亲自跑到这里来找我?”
  “你觉得呢?”
  商远靖先是喝了口茶,便开口反问他。
  “跟安氏有关?”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即猜测的问。
  “你怎么猜到的?”
  商远靖有些讶异。
  “以你在商场上的能力与交际手腕,鲜少有事是你搞不定的,所以你不可能会为了公司的事找我讨论,更何况离我插手公司之事的三十岁又未到。这样,能让你找我的事就只剩下两件,一件是为了妈,另一件则是为了那个婚约。至于为什么我不猜前者而猜后者,理由很简单,因为如果是为了妈的话,你的眉头不会蹙得这么紧。”
  听完儿子头头是道的分析,商远靖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他们做了什么?”商颢禹直截了当的问。
  “拿我们两家有婚约的事实四处散播谣言,说咱们商氏下回的工程招标,早已内定是他们安氏的了。”
  “同业们都相信?”
  “即使不相信也抱着怀疑的心态,尤其……”
  “尤其什么?”
  见父亲欲言又止,商颢禹等不急的又问。
  “他们将过去几年来,我们商氏与安氏合作的一切相关资料都亮出来给同业看,在同样一件商品、同样的原料加工上,我们给安氏的条件的确是最优惠的。光是这一点,就有许多原本与我们合作关系良好的厂商,对我们想与他们合作的诚意感到怀疑。”
  商颢禹蹙紧眉头。
  “但是他们应该知道,当初我们之所以会给安氏最优惠的条件,是因为我与——”突然之间,他闭上了嘴巴。
  “没错,是因为你与旖玲有婚约的关系。”商远靖替他将中断的话说完,“但是现在与当初又有何不同呢?你们俩的婚约关系依然存在,至少对外而言是这样,所以我们又怎能怪同业们对商氏的怀疑呢?”
  “爸,你要我立刻与安氏解除婚约吗?”商颢禹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问。
  “你与旖玲相处得还好吧?”商远靖没有回答他。
  “我已经向她求婚了。”没有隐瞒,商颢禹满面春风的回道。
  “真的?那她答应了吗?”看着儿子满面春风的样子,商远靖也觉得满高兴的。
  商颢禹没有回答,脸上却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看起来就像胜利在握的样子。
  “你有跟她提过解除婚约的事吗?”
  原本舒展的眉慢慢地拢起,商颢禹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我一直在考虑是否应该要告诉她这件事。”
  “你担心什么?”
  “不是担心什么,而是我们俩从一开始交往就假装不认识对方,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真的不知道,你就是与她在十一年前订婚的未婚夫?”商远靖讶的问。
  “我想她是知道的,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
  “你既然都已经向她求婚了,有什么事不能摊开来讲呢?”
  看着父亲,商颢禹轻叹了一口气。“老实告诉你好了,爸,我的确是已经向她求婚了,但是她始终都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不会吧?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个女人逃得过我儿子的男性魅力哩。”
  商远靖一怔,忍不住揶揄的笑道。
  商颢禹除了苦笑之外,还能说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不给你答复?”
  他点头,“我想,她大概还不太相信我吧。”
  “不相信你什么?”
  “我的花心。”
  “你的花心?”
  “我当初诱她与我交往,是请她来假扮与我热恋的女友,好应付那些对我纠缠不休的前任女朋友们。”
  “女朋友们?”商远靖微微挑眉。
  商颢禹又轻叹了一声。
  “其实我从未跟她们任何一个交往过,而她们则是在确定我没有固定交往的对象后,便以为自己有机会才对我纠缠不休。可是我现在才向她解释,你觉得她会相信我吗?还是觉得我根本是欲盖弥彰?”
  “儿子呀,爸只能说你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自作孽,只能靠自己想办法去补救了。”
  “我知道。”商颢禹苦苦的笑着。
  “好吧,既然你这边都还没搞定,公司那边我再另外想办法,大不了就再与安氏签个两、三年的合约,作为你娶旖玲的聘礼好了。”商远靖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般的说。
  “但是以安氏现在在业界的恶名,商氏若再与之合作,对公司的形象、产品甚至于商誉,都可能会造成意想不到的重大影响。”说着,商颢禹蹙眉沉吟了一会儿,毅然的决定道:“爸,跟安家人约个时间吧,关于解除婚约的事反正迟早都要谈,愈快解决愈好。至于我这边,我决定今晚和旖玲谈谈,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好吧,我就和安城复约个时间,到时再通知你。”
  “嗯。”
  “我该走了,晚上还有笔生意要谈呢。”商远靖起身预备要走。
  “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你别累坏身体了。”商颢禹关心的说。
  “如果真担心我会累坏身体,你就该早点进公司来帮我的忙。”商远靖瞄了他一眼。
  “哈哈。”商颢禹连忙傻笑,“是我说错话了,爸你老当益壮,五十岁还像条活龙,所以再撑个五十年我想应该也没问题。”
  “你这个不孝子!”商远靖笑骂着。
  父子俩一起走到门口,商颢禹目送父亲坐上车离去后,这才转身走回厂内。突然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
  老天!
  他忘了要去接老婆了!
  迅速地冲进办公室,却四处都找不到车钥匙,他扬声问道:“阿大,我的车钥匙呢?”
  “车钥匙?”
  阿大从一辆修理中的汽车驾驶座伸出头来,“阿忠拿去了,他说要到宏展拿几个零件。”
  “该死!”商颢禹冲口怒骂出声,“他不知道我每天这个时候都要用车吗?”
  “知道呀,可是……”
  “知道他还敢把我的车开走!”他简直要抓狂了,“厂里还有哪一辆车可以开的?钥匙呢?”
  “老大,你这么紧急是要去接大嫂?”另一名技师忍不住开口问。
  “废话!”
  “可是大嫂已经回来啦。”
  “什么?”商颢禹猛然回头,瞪着刚刚开口说话的人,“玲回来了?”
  “难道老大不知道?”阿大有些奇怪的问。
  “什么时候的事,我没看到她呀。若她已经回来了,现在人呢?怎么没看到?”
  阿大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他看向其他技师,只见其他人纷纷对他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大嫂跑到哪里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大嫂她的确已经回来啦。”阿大皱着眉,接着又转头对其他技师说:“你们说对不对?”
  “对呀。”其他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你们一个个都说她回来了,问题是她人呢?”商颢禹不耐烦的扬高音量。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半天,一名技师开口道:“也许大嫂看老大你有客人,所以不好意思进办公室打扰,便一个人随处走走也说不定。”
  一语惊醒梦中人,只见阿大等人急忙点头,“对呀,对呀。”却没有人注意到商颢禹的脸色在一瞬间刷白了下来。
  难道说……她刚刚会不会因为听到他与爸爸的某一段对话,断章取义的误会了什么?大门外突然传来煞车声,商颢禹迅速转头,只见他的车子正好回来。他想也不想的冲上前去,几乎是用抓的方式将驾驶座上的阿忠给抓下车,取而代之。
  “老大,你要去哪里?”阿大急忙追出来。
  “我去找她,如果她有回来的话,立刻打电话给我听到没有?”丢下这些话,商颢禹利落的倒车,然后“噗”的一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旖玲跑到哪儿去了呢?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商颢禹是十一年前订下她的未婚夫,所以对于商伯父的出现,她并未有任何意外的感受。
  至于他们父子俩所交谈的内容,只能说有许多惊喜在里头,例如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还有他那些“女朋友们”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想起他说这些话时,脸上懊恼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想笑,原来他是那么、那么的在乎她。还好当初她曾豁出去的放手一搏,没有就此放弃,否则今日后悔莫及的人便是她了。
  想着、笑着,不知不觉,幸福的笑容凝滞在她脸上,跟着慢慢地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郁郁寡欢的神情。
  “我到底该怎么办?”
  安旖玲喃喃自语着。
  好爱他,真的好爱他。
  那天他亲口向她求婚时,她高兴得差一点没当场昏厥,因为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开口向她求婚,尤其他们才真正交往这么短短的时间。
  但她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求婚,反倒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让他暂时忘了求婚这事呢?难道她不想嫁给他吗?不,她想嫁,非常的想,哪怕只能做他一天的新娘,她也甘愿。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安家那群吸血鬼,她如何能答应?可想而知,安家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如果只是一次也就罢了,只怕到时候他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压榨他。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事发生,必须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不能再让商家人为了她,而不断的遭受安家贪得无厌的迫害。
  她好恨,真的好恨自己身上流有安家那自私自利又卑劣的血液,可是恨有什么用?事实就是事实,就算她想赖也赖不掉;想斩也斩……不……断?斩不断?真的斩不断吗?不,只要与他断绝父女关系——安旖玲眼中忽然燃起希望,只要让他亲口说出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的话,那么—切问题不至都解决了吗?
  没错!
  一旦想出解决的办法,各种如何促使办法成功的点子立刻纷至沓来的在她脑中转动着,不一会儿,只见她晶亮的瞳眸中出现一股坚定不移的决心。
  她想,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开车在车厂附近兜了好几圈,就是没见到他要找的身影,商颢禹焦躁的用力捶打了一下面前的方向盘。
  该死的,她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没有回车厂、没有回家,在这附近又完全找不到人。
  阿大说,她人那么大了不会走丢,其他人也都这么附和着,但是就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焦虑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一样。
  不,他不能胡思乱想,没事的。
  将车暂停在路边,他再次拨电话回车厂询问,也许,她已经回去了也说不定——他这样告诉自己,但没有,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没有!
  她到底去哪儿了?!难道就不会打通电话给他?
  她一定没事的,商颢禹,我警告你,最好别再胡思乱想,她没事的,绝对不会有事!
  打上方向灯将车驶回车道,他打算在附近多绕几圈,也许就能找到她也说不定。
  抱着希望,他继续在家里、车厂及其附近来回寻找伊人芳踪。
  黑幕低垂,华灯初上,夜正式降临。
  第九章
  一串巨响,犹如一整桌的酒瓶与酒杯被人扫落地板,在安氏大宅客厅中响了起来。
  “你有胆再说一次。”安城复怒不可遏的瞪着安旖玲,冷峻的对她命令。
  “我怀孕了。”安旖玲毫不畏惧的正视着他。
  “你有胆再说一次!”
  “我怀——”
  才开口,眼前的人影迅速一闪,一个有如雷霆万钧的巴掌瞬间打在她脸上,也打断了她未完的话,让她站不稳的跌倒在地上。
  “有种你再说一次!”安城复怒发冲冠的吼道。
  安旖玲伸手轻触痛到发麻,甚至感觉不到触感的脸颊,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再转头看向其他一脸等着看好戏的人——安氏夫人、安氏姐妹以及狗仗人势的佣人们,她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冷笑。
  “我怀孕了,即使你要我说一百次也一样。”她将视线拉回,直视着眼前从未对她尽过一天父亲责任的男人。
  “谁的?”安城复用力的拽起她的手臂。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那两个宝贝女儿呢?”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痛楚,安旖玲将视线转向正看戏看得入迷的姐妹。
  “问我们,我们怎么会知道你到底跑去哪里勾搭野男人?”安洁丽一呆,顿时叫道。
  而安洁美却在一愣之后,慢慢露出一种不安的神情。
  “我……对了,琴琳说要打电话给我,我回房间去等电话。”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洁美!”
  还没来得及跨出一步,安城复严厉的声音便如同长鞭般向她挥来,吓得她瞬间僵硬如石的动也不敢动。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安城复轻缓的说。
  安洁美轻轻颤抖着,缓慢地转回身子面对父亲,却畏缩的不敢开口。
  “洁丽,你说!”安城复转向二女儿。
  “我?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呀。”安洁丽眨了眨眼,满脸茫然。
  “两个月前,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好心的帮助我,让我搬出去住?”安旖玲假好心的提醒她。
  “你是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那工人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安洁丽瞠目大叫。
  “工人?”安城复眯起眼。
  注意到父亲脸上骇人的神情,安洁丽后知后觉的伸手捂住嘴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把话说清楚!”安城复吼道。
  “我……我……”安洁丽吓得缩到母亲身后,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姐姐安洁美。
  安洁美依然闭紧嘴巴,她还在想办法如何圆谎。只要再给她一点点时间,再一点点就——
  “修车厂的工人。”安旖玲开口替她们回答。
  安城复在一瞬间将目光移回她脸上,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接着又迅速的看向回另外两个女儿。
  “她说的是真的?一个修车厂的工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迸出声,“自始至终,你们都知道这件事?”
  在父亲严厉的目光注视下,安洁美和安洁丽同时瑟缩了一下。
  “她们当然知道,因为就是她们亲手将我送给那名修车工人的。”
  “亲——手?”安城复将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拉得长长的。
  “没错,的确是她们俩亲手将我送给那修车厂工人的,因为她们不肯付五十万给人家,便将我卖给了对方。”安旖玲不加油添醋,完全照实说。
  “安旖玲,你不要血口喷人,谁将你卖给人了?”安洁丽忍不住叫道。
  “你敢发誓不是因为你们不肯付那五十万,对方才会要我以身体还给他?”
  “那……那是你自己不肯付……”
  “我不肯付?笑死人了!”安旖玲打断她的话,“除了有个房间住之外,你们有人曾给过我一毛钱吗?这几年下来我没饿死在这里就已经算是奇迹了,你们要我从哪里生出五十万来付给人家?
  “没钱就用身体还,对方都已经把话说得一清二楚了,你们还舍不得那五十万,将我推了出去。是我血口喷人吗?”
  她冷哼一声,“你们敢说这一切都与你们无关?不是你们命令我将车停在那里,才得罪他们的吗?不是你们存心要我难过,连区区五十万都不愿意付吗?不是你们异口同声的对他们说:”当然是她留下,我们走‘的话?不是你们帮我说谎,欺骗爸爸我因为作研究要搬到学校宿舍五个月,其实是搬到对方家里,去做五个月的……“安旖玲顿了一下,看着她们俩缓缓地说出最后那两个字,”妓女?“
  “洁美、洁丽,真有这回事?”安城复震惊的瞪着两个女儿。
  “爸,你别听她乱说,其实这件事——”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的话,只要打通电话到学校去问问,看看校内究竟有没有什么五个月的研究会就知道了。”安旖玲截去她的话说。
  “妈……”安洁美不知所措的拉着母亲的衣袖。
  “安旖玲,你给我闭嘴!”安夫人为女儿出头,愤怒的朝她吼道。
  “就算我现在闭嘴,也改变不了事实——我已经不是个处女,还有,我、怀、孕、了。”安旖玲说完顿了一顿,唇边勾勒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不知道这事若让我未婚夫家的人知道的话,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你敢?”安城复用力扭转她手臂,脸色极为难看的警告她。
  “我不敢。”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安旖玲充满挑衅的回视他,“不过只怕到时纸包不住火,等我肚子大起来……”
  “把孩子拿掉!”
  安旖玲睁大了眼,没想到——不,不是没想到,而是——
  “对,只要把孩子拿掉就好了,因为即使是第一次发生关系就有了,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安洁美立刻接声说。
  “没错,姐说的对。”安洁丽随即附和。
  “我有朋友知道哪里有密医专门帮人堕胎,只要打通电话随时都可以过去。”安夫人也出了声。
  “哈哈……”安旖玲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他们果然是一家人,一样的自私自利,一样的黑心!
  “你在笑什么?”安洁丽怒道。
  “我在笑你们果然是一家人,心全都是黑的。”
  “你——”安夫人恼羞成怒的往前踏出一步。
  “夫人,去打电话,找到那密医跟他说,我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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