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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逆袭攻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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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醒来啦。”

随着门被推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娇俏少女闪身进了门来。

曼青穿着一身莲青色的对襟外裳,下着撒花纯面布裙。虽是半旧不新,但边边角角都被湖碧色的绣线细心地绣上了镶边点缀,衬得少女初初成长的身段苗条可人。

石寻雪撑起身子坐起身来,闻言对上视线,柔声笑道:“嗯,昨儿倒是一场好眠。”

曼青一边利索地束起幔帐,一边瞅着石寻雪的神色,见她面带微笑,昨儿还很苍白的脸色还泛着几丝红晕,似是睡得极好的样子便放下心了,随即心头流过一丝哀悯。

可怜寻雪小姐明明是老爷真真嫡出的大小姐,偏偏母亲早亡,小小年纪便被老爷的续弦有意冷落忽视。本该是娇贵的千金小姐,却成了这般委屈尴尬,事事都要对夫人那边的人相让退避的地步。

若不是老爷疼爱,时常问及小姐,那些人不敢太过分,怕是小姐此时的处境更加堪忧。

几年前老爷被外放平城做知县,上无长辈压头,老爷又不管内院的事,内院由夫人全权掌事,没人看着,夫人便越发得过分。幸好,老爷不久就要调回京城了,苦日子也算到头了。

曼青酸楚又愉悦得想,等回了京城,有老夫人、大夫人看着,夫人想来也不敢太过分,小姐日子就好过了。

石寻雪刚起身,还一团孩儿气的曼安便利落地拎着一桶热水进了来,备好洗漱用具过来伺候石寻雪洗漱。

此时已是秋天,天气凉得很,必须抓紧功夫免得叫小姐着凉了,小姐身子弱,受不得凉。这样想着,曼安手上的动作更利索了。

换好衣裳,石寻雪便净面漱口完坐到梳妆台前,曼青给石寻雪梳了个垂练鬟髻,打开珍宝盒正准备取出石寻雪最常用的几样珠花给她戴上,石寻雪却忽然说:“用那套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的珠花吧。”

闻言,曼青手指不禁一顿,神情诧异地看向石寻雪。

这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珠花虽然是用珍珠制成,但因着是点翠的,色彩很鲜艳亮眼。以前石寻雪因为处境尴尬,总是想要循规蹈矩,打扮的普通平凡,避免招了夫人不喜。这些色彩鲜艳、华丽富贵的东西一贯都是很少用的,怎么今日小姐却忽然要用了?

石寻雪似是瞧出了曼青的疑惑,解释了一句:“今儿我要去见父亲。”

原来是为了见老爷,曼青了悟了,然后心里有些憋闷。

小姐虽然在夫人那受了不少委屈,却从来不和老爷说,还在老爷面前为夫人遮掩,生怕夫人和老爷离心,关系不合。可是夫人却一点也不念着小姐这番举动的情谊,小姐真是白做好人了!

心里虽是不满的腹诽,但曼青手上还是不停,利索地找出那套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珠花,仔细地在石寻雪左右两边发髻上簪上。

石寻雪透过铜镜瞅了瞅,说:“擦点胭脂吧,瞧着脸色不太怡人。”

曼青应了一声,找出胭脂盒子,拧开盒子一股甜香便扑鼻而来,香气宜人。用簪子尖挑了点儿胭脂抖在手心,倒了滴水化开,细细地给石寻雪抹上脸颊,微白的面颊立即就红润了起来。

曼青瞧着只稍稍妆扮一下便极美丽动人的石寻雪,满怀安慰地心想:小姐真是天生丽质,夫人就算再吝啬刻薄,给小姐用便宜的首饰衣裳,胭脂水粉,就算不穿绫罗,不带金玉,小姐也是一样美丽!

整理好仪容,石寻雪便站起身,笑着对两个丫头说道:“走吧,这时候爹爹应该在书房,我们去书房吧。”

出了院子,石寻雪便和一个穿着翠绿色窄袖短棉袄的女人迎头碰上,那女人年纪不小了,约摸二十八、九岁的样子,正是石寻雪娘亲——于尔岚的陪房丫头静芙。

杨静芙虽是做着妇人打扮,却是自挽了妇人头,根本没有嫁人的。

杨静芙抬头看到石寻雪走过来,心头疑惑,下意识询问道:“小姐这是要去哪儿?”石寻雪很少出院子,除了初一、十五请安的日子,就只有老爷找她才会出院子。至于夫人卫氏……她自然是乐得不见石寻雪这个眼中钉,没事自然不会去找石寻雪。

杨静芙原是于尔岚的陪房丫头,在于尔岚逝世后,一直事必躬亲地照顾石寻雪,为此甚至拖到快三十的人了还没有嫁人。卫氏曾多次想要把她远远嫁掉,她都推阻掉了,就算有许多流言蜚语她都咬牙撑了下去。

对于杨静芙这样的深厚情谊,石寻雪极是感念于心,也视杨静芙犹如亲人一般。

曼青笑着回话道:“小姐这是要去见老爷呢。”

杨静芙自是巴不得石寻雪多亲近点石良涣呢,得石良涣的疼爱石寻雪的地位才会稳,夫人卫氏也会顾及老爷不敢太过分。只是以往石寻雪总是顾忌着卫氏,很少对石良涣亲近撒娇。

于是,杨静芙点了点头,素面朝天的脸上也带出了笑意。“这样啊,那小姐便去吧。只是这天气凉,小心不要着凉了。”

石寻雪乖觉颔首,告别杨静芙后便往石良涣的书房去了。

石寻雪为了见石良涣,今日特意换上一件烟柳色的银错金海棠织锦短袄,下穿上一件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裙摆遍绣怒放的海棠花,衬得石寻雪身姿窈窕,肌肤白玉剔透,就像是一朵娇俏俏的含苞骨朵,美丽动人。

去书房的一路上,几个丫鬟婆子见了石寻雪便过来行个礼,虽不太恭敬明面上倒也不失礼,毕竟石寻雪虽然背地里被夫人压制,却是很得老爷喜爱的。

待石寻雪走后,几个丫鬟驻足,凑在一处窃窃私语了几句。

“怎么我乍一瞧,倒觉得大小姐今儿似是好看了几分?”

“我也这么想着呢,从前总觉得大小姐没有表小姐夺目,今儿一瞧,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许是衣裳首饰衬人吧,毕竟大小姐以前很少穿得这样亮丽。”

“哎,也难怪大小姐会被表小姐比下去,谁叫表小姐有夫人撑腰呢。明明是借居的外姓人,却连正经的石家大小姐都得让着她。”

那所谓的表小姐指的是卫婕珍,卫氏的娘家外甥女,是卫氏妹妹的孩子。

当年姐妹俩先后嫁人,却是一个高嫁,一个低嫁。姐妹俩在闺阁时感情深厚,后来卫氏妹妹生了孩子,因为自己嫁的是个官职极低微的小小武官,不想耽误自己孩子的未来前程,便说服了卫氏,把孩子送来石家教养。这一来为了借石家的势好让儿子未来仕途更好,二来则是为了未来一双子女的婚事能说个高门。

因此,卫婕珍和她哥哥卫志安打小便在石家长大,同卫氏虽为姨甥,却情同母子。

……

丫鬟们的碎嘴暂且不谈,却说石寻雪到了石良涣书房前,透过打开的窗户就瞅见石良涣正站在画案前,脊背挺直,身材修昂。阳光自窗口洒在他的面庞上,将他专注的侧脸映得分外明亮耀眼。

曼青也瞧见了这一幕,不由地不确定地轻声询问她:“小姐……?”

以前石寻雪也有过几次来找石良涣,却看见石良涣浸心于书画中就必会离去,唯恐叨扰到了石良涣,因此今儿曼青才会有此一问。

石寻雪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随后迈步上前。

书房门前正立着一个小厮,名唤寒松的小厮一见石寻雪,不由心中诧异。大小姐很少来书房,怎地今儿竟是稀奇地来了,莫不是有要事?

石良涣的书房是闲人勿入的地方,就连石良涣的继室卫巧都是进不来的,但是这闲人却是不包含石寻雪,只是石寻雪很少来打扰石良涣罢了。

此时这寒松见石寻雪没有回避直往而来,赶忙上前见礼,笑着问道:“大小姐是来找老爷的?”

石寻雪唇角含笑,轻声道:“是啊,今儿天气好,便想着来看看爹,劳烦寒松小哥通传一声。”

石寻雪说的话亲切又不拘谨,和以前那谨小慎微的样子判若两人。

在石良涣身边见过石寻雪不少次的寒松闻言不禁一怔,然后打从心底的笑了,口中连连说道:“好嘞,大小姐请稍后片刻,小人立即去通传老爷。”

正当寒松要进书房去通禀石良涣的时候,却听到书房内传来一道沉静的男声。“是寻雪吗?进来吧。”

寒松脚下动作一顿,转身对石寻雪讪笑道:“看来不必小人通禀了,大小姐快进去吧。”

石寻雪微微颔首谢过寒松,正要迈步,脚步却一停,侧首对身后的两个丫头说:“你们且寻个避风处候着吧。”说罢便迈步进了书房,留下曼青、曼安两人疑惑得面面相觑。

呆立了片刻,曼青便依言和曼安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候着去了,这天儿虽然是有太阳,风吹着也冷得很,既然小姐有这话,必定是要候上一会儿的,不如就依了小姐的话暂且避避风去。

石寻雪进到书房往左走,绕过一面用来做隔断的黄花梨博古架月亮洞,画案前的男人便映入眼帘。

石良涣穿着一件石青色暗竹纹直缀,腰间系着同色腰带,头上梳了一个髻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除此之外无半点金玉装饰,清雅非常,倒是通身的文人矜贵雅致气息。

见石寻雪进来,手中画笔便搁了下来,抬头望来,眉目含笑。

石良涣年纪不过三十二、三岁,正值一个男人风华正茂的年纪,又是大户人家金贵子弟,且因常年被诗词书画熏陶,气质不是寻常人能够拥有的。此时见爱女前来,俊朗英挺的脸上不由得带出慈爱怜惜的神情,那副俊逸模样真是叫女子瞧了便心头小鹿砰砰乱跳。

这般沉浸于书画诗词的男人,却不留恋女色,实属少见。偏偏石良涣三十二年来是自始至终的洁身自好。

石良涣不仅房中人很少,除却已经亡故的正妻于尔岚,现在也就只有续弦卫巧和张姨娘了。卫氏乃是续弦,这不说也罢。要说的也只有那张姨娘,小张氏是石良涣的母亲张氏做主给他纳的,那张姨娘也因着是张氏的娘家侄女,亲戚关系摆在那,石良涣才肯纳下的。其余的,却是再没有了的。

而且他还很少上青楼酒馆应酬,多是请人来家中宴请。似乎所有的心神精力都投注到了那一本本诗词,一张张书画上去了,内院那些争斗他是半点都不在意。

这点实在太稀罕,自古以来,文人总是和风流扯上关系,所谓风流才子嘛,似乎是文人才子就该是流连青楼楚馆的,没那么一个两个相好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文人。旁人瞧了石良涣这样的,少不得要说上一句木头人,不解风情。一些狭促的,甚至还要暗暗耻笑些上不得台面的恶意想法呢。

不过,虽然在女人上显得有些寡淡,但他对石寻雪这个女儿倒是真心疼爱。

“爹爹。”

这么个玉树兰芝的人物,偏偏生了个龌龊儿子,真是令人唏嘘扼腕。

既然如此,不如就由她来,彻底扫清这知县府里的腌臜污秽吧。

瞅着石良涣满怀慈爱不带半分虚情假意的眼睛,石寻雪微微抿唇,羞涩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一点私人问题断更了,真是抱歉!

这些天迷雾在存稿,从元旦这一天起,开始日更,赶快把这文完结掉。下面都是存稿箱设定时间自动发表的。

另外,祝大家元旦快乐!

第80章

原创网独家发表

十三、四岁的少女正是青春靓丽的时候;像是半开半含苞的花儿一般诱人。

石寻雪生得本就比常人来的娇美,以前是不想惹那继母卫巧不高兴;有意遮掩。今儿特意换上的这件烟柳色的银错金海棠织锦短袄;和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裙摆遍绣怒放的海棠花,正是衬她白玉般剔透细嫩的肌肤。

身姿窈窕的少女此时微微敛首;轻掀的唇色微淡;泛着粉红色的光泽,更显娇弱怜人。整个人立刻就比之以前更加美丽动人,容颜焕发,叫人瞧地移不开眼。

石良涣身为她的身生父亲,此刻也不由得看得微微愣神。

不过石良涣到底是清心寡欲;不为女色着迷;不过须臾功夫就回过神来了。

他面上盈出慈爱的笑意,一面招她近前,一边关怀道:“怎么穿得这么单薄?现今虽是秋初,早晚时天也凉得很,莫要染了风寒才是。”

石寻雪莞尔一笑,“谢爹爹关心,寻雪想着能早点来见父亲,也不觉得冷了。”说着,石寻雪微微垂首,流露出几分欲语还休的羞涩和一抹淡淡忧愁。

“寻雪都好几日没见着爹爹了。”

她这样轻轻地低声说道,似是能听出深藏在她心底的孺慕和依赖,和对于父亲的眷恋不舍。

石良涣心中不由地一动,多久了?没有感受到出自这个生来便失去母亲的女儿的依恋了?似乎是很久很久了。

明明小的时候十分依赖他的,小小的身影总是要粘在他身旁,甚至就连夜里也离不得他,每每一不见他就哭得万分凄惨,直到他把她抱在怀里里哄了又哄才委屈地抽抽噎噎的埋首在他怀里。明明都哭累睡着了,肉肉的小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襟,生怕他又不见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他亲自养大的女儿却变得不再亲近他了,虽然她还是敬爱他,却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昵了。

就连这个书房,小时候她几乎整天和他呆在这里,他在这边写字画画,她便在那边玩着她的小布人。现在却是除非必要便很少踏足了。

十几年的岁月恍惚间像是黄粱一梦,幼时石寻雪哭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和眼前娇嫩欲滴的少女在一刹那见重合。

是啊,昔年离不得他半步的小丫头,虽然如今已经亭亭玉立了,却还是他那个小哭包啊。

石良涣不由得无声叹了口气,只觉满腹说不出的感触,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石寻雪的脑袋。“是爹爹的错,不该整日埋首在书案间,叫寻雪多日不见爹爹人影。”话语中充满了慈爱与感叹自责,比之以往还要真情意切,言辞恳恳。直听得多年来隐忍委屈的石寻雪立时就眼眶泛红,盈盈泪珠欲坠不坠了。

除了不懂事的幼时,曾几何时见过石寻雪这般模样?被那眼泪吓的一呆的石良涣急忙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触手便是与自己手指迥异的一片水嫩细腻,擦拭眼泪的手指便瞬间顿住了,忧心起自己的手会不会太粗糙,磨疼了寻雪。

掏出怀中的石青色绢帕,细细擦干眼含泪水的石寻雪脸颊上的泪水。

“怎么忽然哭了?是不是怪爹爹?”一边轻柔地擦拭眼泪,石良涣一边焦急地柔声询问道。

石寻雪摇摇头,轻轻抽泣哽咽道:“不是,寻雪怎么会怪爹爹呢?是寻雪心里难受……”两汪盈满春水的眸子迟疑地望向石良涣,那股怯怯弱弱的娇柔可怜模样直叫石良涣心肝肠软得一塌糊涂。

不由得神情更软和更温柔了,生怕惊到了她一般,哄孩子似的软声道:“心里怎么难受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的……寻雪方才才想到,寻雪竟是许久都没有和爹爹亲近了,一时间难以克制心中的激动,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住了。”

寻雪抽抽噎噎的拼命忍着泪,却仍禁不住眼睛泛红,泪水翻滚,好不可怜的样子。

石良涣听了,一时又好笑又好气,心中却不由得暗暗放了下来。原以为是什么人给他宝贝闺女气受,谁知竟是寻雪犯了女儿心思,只是难掩孺慕之情罢了。不过,石寻雪这番情到深处难以自己的模样却让石良涣心底更感慰帖,疼爱。

也难怪寻雪这般难以自己,方才他想起寻雪小时候的模样,心中可不是也这般激动吗?只不过是依仗了他这么多年的阅历,才堪堪压下那满腔的激动,没有出丑罢了。

“傻丫头,这也值得你掉金豆豆?什么时候爹都是你亲爹啊,这里随时对你敞开,只要你想见爹,随时都能来!”石良涣心里已经溢满了柔情父爱,这个时候哪怕石寻雪要金山银山,只要她要,他怕是都会想方设法的弄来捧给石寻雪了。

石寻雪抽抽红红的鼻子,一副女儿憨娇的姿态,重重地点了点头,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望着石良涣的满眼满脸的都是依赖和眷恋。

石寻雪和石良涣好好升温一下了父女之情,那副才写了一半的《咏东湖新竹》给他全然忘在了脑后。

“爹爹,您方才在写什么呢?”情憨时还不觉得,一平静下来石寻雪便不好意思了。都已经十三、四岁了,方才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不由得微低下头,故作好奇转移石良涣注意地问道。

石良涣怎会看不出石寻雪的羞涩呢,也故作不知。嘴角微微翘起,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面上却还顺着石寻雪的问题,说道:“爹爹今早瞧见外面的翠竹正是苍翠欲滴,兴致来了便临摹了一篇《咏东湖新竹》。”

石寻雪眼角早就瞄到了桌上那半篇诗,心中便有了决定,此刻时机正好,可趁势行事。于是便扭身故作害羞之态撤离石良涣身边,走至书案边,细细观看细致宣纸上那尚未写完的诗句。

咏东湖新竹

插棘编篱谨护持,养成寒碧映沦漪。清风掠地秋先到,赤日行天午不知。

解箨时闻声簌簌,放梢初见叶离离。官闲我欲频来此,枕簟仍教到处随。

石良涣正写到解箨时闻声簌簌处便因石寻雪的到来而戛然而止。

纸上的书法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可见石良涣在书法上的造诣颇深。

石寻雪看得惊叹不已,赞叹不绝地道:“虽然寻雪不识字,却也能这字句中看得出父亲于书法上的造诣有多深厚,通透潇洒的韵味不必言说便已跃然于纸上!”

赞叹连连地说着还转头望向深厚的石良涣,仰着小脸满眼的崇拜敬慕,恳求地说:“爹爹,您教寻雪写字吧,寻雪也想写像爹爹这样的字!”

乌溜溜的大眼睛正望着他,,水漾粼粼的孺慕敬爱在里面流转着,还带了点儿尚未散去的羞涩,真是娇美可人。

此刻恨不得把石寻雪溺死在他满腔父爱中的石良涣又哪会拒绝?忙不迭地答应才是最可能。

“好啊,以后寻雪就日日来这跟爹学字吧。”笑容满面地点头应承,他心底却开始蔓起重重深意和冷然。

不识字……

而,与此同时,卫氏那边还浑然不知这番变化。卫氏的外甥女——卫婕珍正在卫氏房里撒娇闹着想要卫氏给她多做件披风呢。她前些日子和几个好友一起吃茶时,那个富商之女向众人炫耀自己冬季新裁制的衣裳里有件银鼠皮披风,把她羡慕得不行,怎么也要磨得卫氏也给她做件。

“姨妈,你就给做件嘛!”卫婕珍摇着卫氏的胳膊,撒娇耍赖地嗔恼着。

卫氏神情无奈,身子都快给卫婕珍摇散了还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件杭绸披风和织锦镶毛斗篷了吗?怎么又要做?”卫氏今年不过刚刚三十,此刻却一副老人家的慈爱模样,看她对卫婕珍的那纵容的样子,活像卫婕珍是她亲生女儿一般。

卫婕珍手上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眼中流过几分嫉妒,嘟着嘴不满地说:“还不是那个苏和,上次去曾允判家吃茶会时,她一个劲儿的显摆她那些衣裳首饰,得意的活像是人家没有似的!下巴都快戳到天上去了。”而且那两件披风她都穿出去过了,现在冬天也到了,出去见闺友时再穿旧披风,她不就等于输给苏和了吗?!

卫氏她年轻时也是如此,怎会不知这些少女攀比这个攀比那个的举动?闺友间攀比时赢了还好,输了就连着不知多少天心里不舒坦,不想去见闺友,仿佛所有人都笑话她一般抬不起头来。

不过,银鼠皮到底是个昂贵物件,一件就能抵了卫婕珍好几件首饰的价值了。

“那苏和父亲是平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家里别的没有,多是的黄白之物。”卫氏摆出教导的样子,徐徐劝慰卫婕珍说:“左右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女子罢了,现在能得意几日,往后出嫁时还不知能嫁到什么样的人家。你是官家女儿,又何必和富商之女攀比那黄白之物呢?”

卫婕珍听了卫氏这番话,心里也是极畅快的。

就是!苏和家再有钱又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商户人家,又有哪个达官贵人会娶个商户女呢?她就不一样了,她爹是从七品的卫千总,虽然品级不高,但好歹大小是个官,更何况她还有个正七品的知县姨丈。听说姨丈家马上就要被调回京都去了,等到了那时候,姨丈肯定也会升官吧。等她和姨妈一起去了京都姨丈家,还怕没有依仗加不了高门大户?听姨妈说,姨丈的哥哥是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呢!

不过,往后的事是往后的事,现在她是怎么也咽不下去这口气的!她怎么都不想看苏和再炫耀那些她没有的东西了!

“姨妈,苏和那样显摆,要是我还穿以前的旧衣裳,那多丢脸呀!苏和嘲笑我也就罢了,可别的小姐们都有新衣裳我却穿着旧衣裳,我还怎么去参加茶会?去了也是丢人呀!”卫婕珍咬着唇,委屈极了。

要是她也能有件银鼠皮披风,就会压下苏和的风头了。那些小姐冬季肯定也会裁制许多新衣裳,她怎么也不能输给别人。

想到这里,卫婕珍可怜巴巴地拉着卫巧的胳膊哀求道:“姨妈~,你就给我做件银鼠皮披风吧!”

卫巧被她磨的没了耐性,微蹙着眉头,无可奈何地点头答应了。“好吧,就给你做好了。不过,今年不会再给你买新首饰了哦。”

卫婕珍尚未完全展开的欣喜表情便立时僵住了,她打量卫巧见她不是在说笑的认真样子,也知道再说也无用了。她也是知道一件银鼠皮披风的价值的,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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