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野豹扑上小医生-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像叹息一样无力地应声,浅浅地、细细地,近乎唇语:“人。”
  “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一群……我本来以为他们是天使的人。”黑婕扯出来的笑容,是豹脸的狰狞。“一群笑著牵住我的手,告诉我他们会给我一个幸福美满家庭的天使……”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变得苦涩,像咬破了苦药的胶囊,蔓延在嘴里及心里的,除了浓重欲呕的苦味之外,什么也感觉不到。“他们架构出来的幸福蓝图,是骗人的。”
  “所以你逃了出来。”
  她默认。
  逃了出来,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跟她一块逃出来的“他们”,又都往哪里去了?也像她一样无所适从吗?
  “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专门研究将人变成兽吗?”
  他猜对了!
  孟恩恺从她眼中看到这样的讯息。
  有某些人,用某些违反生物法则的方法,将人与动物的基因做出融合,而她,正是这些方式的……实验品。
  这样的推论,孟恩恺没有问她,因为他相信实情八九不离十,要再由她口中得到证实就太残忍了。
  她这个模样已经多少年了?
  她被不人不兽的待遇折磨多少年了?!
  他发现自己不敢问,是怕答案很残酷,也怕……再伤她一次。
  黑婕拧著眉,在忍受体内两种基因的交战,也在拒绝透露更多。
  孟恩恺朝她咧嘴一笑,不想再绕著她不想说的话题打转,他没发现自己眼里有著疼惜和不舍,轻轻揉弄她的豹脑袋。
  “既然逃了出来,就该好好规画自己的人生,你放著让自己腐烂下去,那么跟你待在那个地方又有什么不同呢?你逃出来,就只为了换个地方继续茫然迷惑下去吗?那么我实在看不出你逃与不逃有何差异。”不再追问下去,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
  她怔住。
  她现在过的生活,到底和之前在“那里”有什么不一样?
  噢,当然是不一样的!
  在“那里”,她是实验品,没有尊严,没有自由,也不准有思想,面对大大小小的针筒、药剂,她活得像工具,只为了满足某些人的偏执与狂热,那种日子,是等死。
  现在,她拥有完整的意识,没有人可以强迫她什么,她不用再受制于人,也没有铁笼关住她渴望自由的身心,虽然她才刚刚踏进这个世界,心里有丝惶惑,知道自己极可能适应不了,所以躲在暗处想看清世界,却怎么也挥不开蒙蔽在眼前的黑纱,怯懦地躲著……等死。
  一样的结论?!
  她竟然得到一样的结论?!
  如他所说,她逃或不逃的结论根本毫无差别!
  “我是为了什么而逃出来的……”为了换个地方等死吗?为了缩藏在暗巷里永不见天日吗?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逃出来的?
  她已经……弄不清楚了……
  “如果你只是一味的逃,我也不清楚你是为了什么而来。”为了将他的心弄得一团混乱吗?
  “我不逃的话,难道要换另一个人来豢养我?!这也不是我逃出来所想要的!”当初只是全心全意的想逃,想离开那处囚禁著她梦想的地方,至于逃出来该往何处去?是否适应得了这个她远离好久好久的世界?是否被接受?是否能活下去?这些都是她没有想过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
  为了自由吗?
  她现在自由了,却困在暗巷里见不得光,躲躲藏藏,隐约知道自己特殊的体质在这个世界会被视为怪物,这样,和当初关在铁笼里有什么不同?
  他的表情,似乎觉得她的话非常可笑。
  “为什么非要靠人豢养你?或许,你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呢?”
  第四章
  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从他口中说起来,却显得那么真实,好像他在说的,是一个即将成真的未来。
  黑婕看著镜子里的自己,镜面投射出她的茫然和愕然,孟恩恺在她身后替她系上工作专用的围裙,再替她将一头长发挽起,用根筷子简单俐落地固定住。
  “养活自己……”她喃喃重复他的话,好像完全无法理解这四个字代表著什么涵义,连念起来都颇为迟滞与吃力。
  “工资方面,时薪七十五,视你的表现再做调整,供吃供住供水电,算是员工福利,三节奖金、月休六日。”孟恩恺将她脸上的困惑解释成——女王不需要花费劳力找工作,这种辛酸刻苦的字眼,只有平常老百姓才听得懂。虽说要女王委身当助理,是轻贱了她的高贵,不过想到家里那群令人头痛又难以沟通的家伙匍匐在她脚下的远景,他认为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份工作,再怎么说,一个能和它们沟通的女王,对诊所及宠物美容的工作只有益处而无害处。“劳健保也是有的,不过你有身分证吗?”
  很陌生的名词。黑婕摇摇头。
  “也是,逃难时谁会记得要带。”是他蠢,问了个笨问题。
  “你要我做什么?”黑婕到这一刻还没弄清楚孟恩恺在她身后忙得不可开交有什么用意。
  他说要让她自己养活自己,要她先放松心情好好睡上一觉,等她体内无法控制的躁动平息下来后就会一步步教导她,安排她合适的工作。
  他笑著这样安抚她,而她竟也被他这样笑著的模样给唬住了。
  这一睡,她睡了两天,都在他的床上,连翻个身也不曾。
  安安稳稳,一觉无梦,无论好梦或恶梦,都没来打扰她。
  她还是很迷惑,看似精明的芙颜也是可以染上天真,一点都没有冲突。
  “养活自己的头一件事,就是找份安定的工作赚取生活费,然后用这些薪水好好规画你自己想要的人生,这样一来,你根本就不用靠别人养你。”他补充解释道。
  “就这么简单?”
  “简单?人生很难用这两个字就一笔带过。”他就觉得一点都不简单。“你好好体会吧。”机会还很多。
  他叮嘱她做好准备就到楼下来“报到”,他再将工作项目跟她说仔细,然后留下足够的时间让她继续呆望镜中看来一样很痴傻的自己。
  要跨出她来到这个陌生城市的第一步了……
  会怕吗?
  她右掌压在心窝,确定那里没有什么太激烈的起伏和慌乱的鼓噪。
  不太会,因为她知道有人牵著她的手,领著她一步步往前走,不会放她一个人盲目摸索探寻。虽不清楚为什么孟恩恺了解她的特殊体质后竟然还不怕她——他脖子上的咬痕清晰到连她都看得明白,面对一只将他咬得逼体鳞伤的“兽”,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的确让她有片刻不知所措。
  “既然不怕,又有什么好迟疑的?”
  黑婕对镜中的自己露出笑容,总是缩在暗巷的心稍稍探了出头,也许跟著他,她真的能更肯定自己拚了命从“那里”逃出来是再值得不过的。
  镜里的她看起来意气风发,也更像……一个人,完完全全的人。
  深深吸口气,她走下楼,准备开始她的全新人生,门扉开启的同一瞬间,她也打开了心里阻隔的暗锁,让自己走入阳光照耀得到之处——
  “现代人养宠物,不单单‘养’,更强调在‘宠’,一罐罐比人类食品还精致的满汉罐头,一上架就被抢购一空,以前小孩子的零嘴不过是一包五块钱的王子面,而宠物的营养口粮却是动辄两、三百块大洋的海鲜大餐,再加上替宠物美容、保养的钱极少有花得心不甘情不愿——这年头,赚宠物的钱是比起前几年更容易了些,这也是宠物店的基本收入来源。”
  孟恩恺大略讲解整间诊所及宠物店所会遇到的业务,到一个段落,他便停下来询问她有没有跟上进度。
  “懂了吗?”
  她很勉强地点头,一看就知道有听没有懂,两条眉毛都快打成死结了。
  没错,他教她的基本工作就是替宠物美容、保养、安排寄宿,及出售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猫砂狗食兔子干草等等。
  “没关系,这几个礼拜你就看著我怎么做,慢慢就会上手了。我先教你替猫咪剪指甲。”一项一项亲自示范好了,否则光说不练也很难进入状况,以往这些业务都是由他母亲负责,这回他母亲跟著里长招团到大陆黄山十二日游,才将诊所与宠物店的工作全抛给他来做。
  “剪指甲?!你要剪掉它的指甲?!”这是打从他解说整间诊所及宠物店的细节以来,她头一次反应激动。
  孟恩恺很确定自己没说错,他说的是“剪指甲”,而不是“宰了它”,不该换来她的瞠目结舌,用看待“杀人凶手”的眼神控诉他。
  “是呀。”他已经拿起了猫用指甲剪,并抱起一只台湾家猫,开始动刑。
  她很震惊地看著他一根根喀掉猫爪,还不忘向她解释剪猫爪时要小心注意的事项。
  等孟恩恺剪完了猫的左爪,才发现她早就退得老远,双手背在腰后,用一种非常神似于猫瞪人的瞳铃眼瞪视著他,更像在鄙视他目前的一举一动。
  “怎么了?”为什么像在瞪仇人一样?
  “你在剪它的指甲?!”已经过了五分钟,她的口吻还是一如先前的错愕,完全没有一丁点接受事实或是认命的平静。
  这是什么指控?他都已经像个卑贱男仆在替主人修剪爪子,还有什么好惊讶的?“只是剪指甲,我不会剪到它的血管。”他的技术可不是盖的。喀喀喀,再俐落剪掉三根。
  她又机伶伶随著断爪声而打了三个冷颤,“指、指甲是它的生存工具呀!”
  “现在对它们来说,生存工具不再是爪子,而是喵呜呜地在主人身边磨蹭,博取更多的宠爱。”只消对主人润润嗓、撒撒娇,还怕主人不掏心挖肺地抱著它们又亲又吻吗?要爪子做什么?抓坏沙发吗?
  十根猫爪全剪得整齐,孟恩恺才将猫咪放回地上,任它在屋子里眺上跳下。
  “你要不要试试?”他又抱起另一只最乖巧的小花猫,准备拿它来让黑婕试试手。
  黑婕退得更快,直到整个人抵在墙上,背后双手越藏越深,误以为他嘴里的试试是指——她要不要也试试剪指甲的滋味?
  “不要!”她抡紧拳,将两手又长又利的爪子藏陷在掌心。
  “别伯,它很乖巧,不会太挣扎,来。”他招呼她过来。
  “你敢这么对我,我就咬死你!”她露出白牙。
  他看到她初萌的信任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就为了十根无关痛痒的指甲。
  明白了她的反抗及误解,他笑道:“不是剪你的,是剪它的。”他将小花猫搁在面前,让小花猫代替他承受黑婕的冷睨。
  “不是剪我的?”她身上一根根竖起的无形针刺缓缓地松懈下去,只是仍用眼神在衡量他说真说假,那双藏在猫脑袋后头的眼皆弯弯地笑,让人想不信他也难。
  她慢慢放下腰后的双手,但又因他一句话而再次绷紧敌意。
  “不过你的指甲也不能留太长,否则替它们洗澡时很容易抓伤它们。”
  她又瞪著他,双手再度塞回背后,一副要和他拚命的凶婆娘样。
  剪掉豹的爪子,那跟拔光毒蛇的牙有什么不一样?!剥夺它们自我保护的武器——
  他突然觉得逗她颇有趣,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惹得她反应激烈,毛毛躁躁又气急败坏,像只被逗到发怒的猫,不管和你交情多深,一甩头同样可以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我知道爪子对你很重要,不过你现在要融入的并不是豹的世界,在我们这里,爪子除了让你涂涂指甲油和挖挖鼻孔之外,功能并不大。”
  “没了爪子对我而言就像被剥了一层皮!我想你不会用这么轻松的口气说,皮对你不重要吧?!”她冷睨他。如果他敢这样拍胸脯保证,她会在剥了他的皮之后再赐给他替她剪爪子的天大光荣。
  “我说过爪子只是用来涂指甲油和挖——”他被恶狠狠的水眸给瞪到噤声,只得臣服。“好好好,爪子和皮一样重要。”现在是他的小命最重要,他再违逆她的旨意,她的爪子很可能就会迎面挥甩过来,赏他一记带血的五爪痕。“那……你喂它们吃饭吧,大家都饿了。”这个比剪甲容易许多吧。
  事实证明,他又错了。
  他知道大伙都饿了,这个“大伙”也包括了她,要给它们吃的罐头用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她嘴里。
  “你怎么自己吃起来了?”他哭笑不得,不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这种抢食的行为要纠正!
  “我饿了!”她想拍掉他过来抢罐头的手,但慢了一步。
  她的理直气壮,像是抢银行被逮的抢匪撂下一句“我要钱”,不过对女王而言,本来就是将一切都踩在脚下,用这种不可一世的口吻才符合她的身分。
  黑婕吮吮沾满鲔鱼味的手指,“这罐比这罐好吃。”她还为各种猫食下了美食评比。
  “是吗?我没吃过。”他重新拿了好几罐猫食,一一分好,搁置在每只猫的碗中,其余动物的早餐也接著准备妥当,不让它们饿著。“这是猫吃的,不适合你,以后我吃什么你跟著我吃什么,可以偏食、可以不爱吃青菜、可以像蜡笔小新将青椒全挑出来,就是不可以吃这个。”
  “我的工作就是吃东西吗?”她觉得罐头的味道还不错呀。
  “基本上来说当然不是。”他笑。时薪七十五元没有这么好赚的,要是光吃东西就有钞票进来,太对不起那些加班加到没日没夜的可怜上班族,会被人围殴的。“等你慢慢进入状况,你就会知道工作的辛苦,为钱做牛做马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好好享受这种还没入门前的悠闲吧。
  孟恩恺将空罐子略微清洗,再放入回收桶,见黑婕盯著他,他以为她是为了他抢罐头的事在赌气,但黑婕却是为了另一个疑问而感到茫然。
  “你为什么不怕我?你知道我是……为什么不怕我?”她并不像其他的“白老鼠”那般温驯,如果她像黑浩——那个人与鼠交融的实验品,单纯只会变成无害的小老鼠,偶尔跑跑滚轮、嗑嗑葵瓜子,孟恩恺不怕她还说得过去,可是她是凶猛的兽,豹的基因多少影响到她的性格,她对跑动的东西有狩猎欲望,她喜欢磨爪子、咬硬的东西,讨厌非肉类的食物,这种种都该让人避之唯恐不及,逃都嫌逃得不够远了,而不该如他这样想将她留在身旁。
  “说实话,我怕另一个‘你’。毕竟每次有机会看到那种生物,都是电视频道上播出它们在狩猎的画面,太根深柢固的印象,让我对那种生物保持某种程度的距离,不过那种生物最可怕的是在于它们无法沟通,但是你不一样,我不用去猜你吠一声是生气还是高兴,你听得懂我说的,我也能明了你表达的,我面对的是一个‘人’,为什么要怕?”孟恩恺觉得她认真的模样很有威严,多少有几分沾染猎豹的气质,以人类观点来看,“冰山美人”她当之无愧,让人只敢远观,但那是不认识她的人才会产生的错觉,他倒觉得她很真诚,不懂掩饰心眼,没有一丝市侩,在现今社会里,很难再遇见她这样单单纯纯的人——也许有,在幼稚园可能还有不少。
  黑婕有些想笑,知道他不怕她,让她觉得松口气;听到他的论点,又让她有丝甜孜孜的感觉……他说过她是女王,还说她是“人”,这些都是她在别人口中不曾听过的形容词。
  “我虽然可以听懂人话,可是有时兽性会比人性还要快做出反应,恐怕在你想沟通之前,我已经扑上来咬人了。”身体永远比理智快上一秒。
  这点孟恩恺太了解了,因为他曾担任受害者一角。
  “所以你要学会的,就是控制好自己。”在咬人之前先三思。
  “很难,你如何教一只猫学会向左转、向右转?”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孟恩恺笑了笑,吹了声口哨,都督和虎子立刻小跑步过来。
  “向左转。”他下口令,两只猫咪非常懂事地面向左边。“向右转。”再来一个,两只猫完全没出错。“向后转。”都督和虎子表演出惊人的天赋。
  他笑眯著眼觑她,“很难?”他不觉得呀,这跟天赋有关吧。
  黑婕瞠目结舌。
  这个男人……是驯兽师吗?
  “只要有心去做,没有什么难事。我可以做到的事,你也不会有太大的困难。”孟恩恺赏了猫饼给它们,再做出手势,让两只猫咪继续回去磨它们的爪子。“想想,这种事,应该比你逃出‘那里’来得容易千百倍吧?”
  是呀,比起逃离,控制好自己咬人的冲动这种小事,根本比翻掌更简单!
  “嗯。”她颔首,换来他赞赏目光和一块打赏的孔雀饼干,她只肯接收他的目光,至于那块饼干她不吃,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他所养的小动物,做对了事就换来食物赏赐,虽然明知道他是无心的,仍小小刺伤了她。
  “我妈也常常在我说了让她高兴的话时赏我一块饼干吃,不要想太多。”看穿她突来的不悦,他解释道。打赏这种事又不局限于养宠物上。
  而且她说过不想让人豢养,但总能让人宠她吧?
  他也只是抱著这样单纯的想法罢了。
  她有丝任性和坚持,冷艳的脸上仍是一派疏远。
  女王气势又出来了……只不过这回有很多很多的任性意味在,像是小女孩噘著红唇,耍赖地抛出命令。
  “我倒宁可你拍拍我的头就好。”
  女王做出这样的神情,恐怕连阶下屈膝的臣子都舍不得违抗她的命令,可是这样反而比较像养小动物吧?孟恩恺暗忖浅笑著,不过她既然做出要求,他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揉上她发根的轻柔手势,和他平时摸猫摸狗的方式大相迳庭,多了些宠溺,也多了些疼惜。
  能将她平安找回来,真好。
  能让她不用餐风宿露、不让他牵肠挂肚,真好。
  “你继续教我要做些什么吧,我想领薪水领得理直气壮。”黑婕没发现熨贴在发丝上的,除了他的手之外,还有他的唇,相信孟恩恺自己也没察觉。
  “好,伺候众家猫狗大爷沐浴更衣吧。”
  黑婕开始学习替一窝子猫狗兔洗澡梳毛抓跳蚤而不将它们当成食物,即使兔子阿布胖得像只小乳猪、折耳猫虎子软嫩得像块叉烧、西施犬棉花饱满得像片五花肉,她都要克制自己将舌头舔上它们的身体,而且她最近迷上了熟肉的味道,除非将它们交给孟恩恺“料理”过,否则她也不太想咬了一嘴毛。
  寻常人替宠物洗澡最难以掌控的就是宠物无法沟通,当它们面临会将它们一身宝贝毛皮打湿的水,以及味道吓人又不断生泡泡的沐浴乳,最后还得用吹风机器轰轰轰烤干皮毛,那对它们而言是多可怕的酷刑。被洗澡洗出经验的老猫老狗还好,明白洗澡并不会伤害它们,所以接受度较高,甚至还可以在洗澡过程中享受戏水的乐趣,但对于生嫩的狗子猫孙,一提到洗澡,别说是宠物发抖,连饲主也视为苦差事,直接送到宠物店代洗的大有人在。
  所以黑婕要刷洗的,不单单只有一楼店里原本就有的那几只小家伙,还包括五、六只客人送来美容的小祖宗。不过孟恩恺倒不担心她会做不好,打从看过她替虎子洗完香喷喷的澡之后,他相信就连他这种识途老马也绝对比不上她的“技术”高超。
  他只教过她一次,她就掌握住诀窍,洗澡难不倒她,她要学习的是控制自己收起对一窝肥滋滋小动物淌口水的垂涎样,她学东西学得挺快,唯一做不好的也只有这一点,每回都要他拿面纸擦掉她嘴边的津液,她才会低头反省。
  不过反省不等于改进,得给她时间,慢慢来。
  “吹风机,吹风机,我当然知道你不懂这是什么,就是会吹风的机器,可以很快把你的猫毛吹得干干的,我以前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第一次老板不小心用吹风机的热风轰上我的脸时,我还咬碎了那支吹风机。没错,看起来有点像枪,你以为你是什么大角色?拿枪杀你?对于你这种尺寸大小的家伙,用枪太浪费了,骑脚踏车撞就好了,反正都会死。”黑婕的声音混杂在吹风机的响声里,有些高傲,像是降贵纡尊对著下人在说话似的,即使孟恩恺背对著她,也不难想像女王现在说话时下颚仰角有几度。
  下人正在发言:“喵喵!”女王陛下,好了吗?好烫噢。
  “好了,说谢谢。”手指在猫毛上梳弄,满意那团毛发变得又白又软。
  “喵。”叩谢女王大恩大德。
  轰隆隆的吹风机声音告一段落,也表示黑婕又快手料理完一只小猫仔,将它搁回玻璃橱窗中继续去咬它的皮球玩具。
  这也是孟恩恺自叹弗如的地方。他永远没办法和猫狗沟通,永远无法清楚知道哪声“汪”是“水太烫了”,哪声“喵”又是“耳朵进水了”……因为她听得懂它们在说什么,所以要针对它们的疑问或抱怨来解决问题也简单多了。
  “换你。”她又抓了另一只小家伙到水槽里冲水,至于她料理好的猫犬兔就转手到他这边整理门面,两人合作无间。
  宠物店没有额外雇用员工,平常孟恩恺的母亲会接手所有宠物美容方面的工作,他则负责诊所的事,空闲时再替母亲分担一些喂食、洗澡等等的琐事,这回他母亲没坐镇店里,本以为会忙得颇吃力,没想到找来了一个得力助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