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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破日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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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口热水都没有吗?“不要忘了你家是挑手架盖房子的出身,“不要打量着生了个世子就有天大的功劳,再这样不讲规矩,从明天起就将世子过继到陈妃名下,“我裕王府还有个正室,你,只不过是个侧室!”。。。。。。往事割的心滴血,历历在目。来不及细想啊,丝帕滑入我手,是冷是暖,一时间,我竟浑然不知。“你看,我才说了几句,你又这个样子了。”是啊,我怎么又这个样子了。究竟,我该是怎个样子呢。怎的,你竟忘了当初你选我来到你身边的样子了吗。这些天,我反复的想着这些问题,聪慧如我,却怎么也参不透。直到这一刻,我明白了,千条理,万条理,也没有跟你使性子的理。你想听体己的真话,我讲与你便是。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你可千万不要什么都放在心里,伤了身子。“听你的,不想了。”你我,都如释重负。看你放宽眉头,我微微笑。那一刻,我知,你当我是你的妻。5
【二】
他终是能听我一句了,也不曾枉费我这些天的思度。我将丝帕轻轻放进袖袋,拈起绣针,这一针,该绣什么呢。呵,莫不如再翻翻书吧。偌大一个王府啊,连翻书的哗哗声都有回响,怎么这等空荡。不知那一日,我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可曾惊动这雕梁花柱。唉,那一日哟。任凭怎样的力气,他都不肯乖乖的出来呢。若非前世有债,不然他怎会这样折磨亲娘啊。仅有嘶喊,明知这无济于事,却唯有这样才能将他唤出一般。这傻傻的念头,现在想来有些可笑呢,若有下一次,可不能再这样折腾了。下一次?呵,面上泛起红晕,我想起你。若有下次,你会陪我左右吗?全心全意,眼里心里只得一个我吗?唉,不该这般自私吧。我知你的心思,我在里头痛不欲生,你在外头也好过不得。你一定在想周云逸的死不要报应在我们娘俩的身上,对吗?你也一定在担忧着高拱张居正他们的安危,对吗?所以,我一定会等着太医来,答应你争口气,把皇上的龙孙生下来。可你也定要信我,高拱张居正他们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是的,谁都不会有事的。这笃定的句子,听起来踏实。诞下世子的那一刻,我仿佛被掏空一般,浑身没有一丝气力。“恭喜王爷,龙孙啊!”这欢庆的声音敌不过你唇边掠过的一丝满足。在我心里,他是你的子,胜过皇上的孙。额上的汗珠划过我苍白的脸,声嘶力竭消退,眼皮沉重得似要长久睡去。即便是这样,我那毫无血色的唇,仍为你漾起微笑。你默默无语,我亦无力多言。那刻静默,恍似落寞。何以,你不能来暖我双手。任平日多倔强,产后的女子,不过贪一句嘘寒问暖啊。。。。。。。呵,想着那日,手中诗书又翻过一页。仿似那日的种种伤痛也随之翻过去。我微笑着拿起绣针,轻叹一口:罢了罢了,谁叫我是你的妻。5
【三】
【三】世子醒了。我放下手中的针线,去榻上哄他。他咯咯地笑着,我细细地看他,这鼻子,这眼睛,像极了你。只是这神情。。。不似你这般冰冷和严肃呢。怪不得你,你的心里装着太多的事情,我该明白的。即便是一个礼冠,你都那样上心。两年了,才得以见着父皇,我知你的心思。可世子还小啊,一顶帽子的意义,他又哪里晓得。连唤个大伴,你都那般顾虑,唉。我可顾不得那么多。身上脏又怎样,先哄好了,抱过去。皇上说话间就要到了,冯保的办法又何谈放肆。戴吧。你无奈地应着。我急步走上前,帮冯保把礼冠戴上,世子笑了。哄着骗着,戴上礼冠的世子有种小小的神威。哈哈哈,我们都定心地笑了。而你,却侧目望着,一脸肃然。我忽然读不懂你眼神里的句子,仿佛不得已去宽容我的过错似的,真是令人费思量。不容多思量,父皇即刻就到了。你是儿臣,我是儿臣妾,懦懦地跟着,不敢抬眼。呼吸都摒着,压得胸闷,哪里能真切地听到那句“你有功,朕要赏你”。幸在有你。我缓过神来,方记起自己该说的台词,祖宗之德,皇恩福报,何敢言功。呵,轻喘一口气,毕竟是皇上,措辞来不得半点纰漏。还是赏我了,念我出身贫寒,赐我父亲一个侯,丝绸十万匹。你忙代我李门磕谢天恩,动作和语气都带着少有的惶恐。而刹那间,我,竟为这好事泪流。感浩荡的皇恩?发自内心的感恩?念娘家的种种酸涩?勾起乡思?抑或是因了你,那样冷峻的身杆为我躬下的姿态让我好生辛酸?。。。。。。。。。。。。我欣赏着世子那孩童特有的纯真,想起那天他在皇上怀中也是这般灿烂,莫不是他也在为他母妃一家受到的赏赐而雀跃?怎的,唯有我,那一幕的我,尽是没来由的眼泪?到如今,我依旧在想着答案。究竟那一场泪因何事而流,又为何人而流。我是你的妻,你可否帮我找到答案。5
【四】
何苦再究其答案呢。个中甘苦岂只两语三言,统统化成眼泪未免不是一个女人最完美的姿态。我抱起世子,想起当初皇上的嘱托:替朕把皇孙好好带着。忽地有些沉重,这原本天经地义的责任一下子有了诚惶诚恐的意味。儿子之于母亲,世子之于皇上,究竟哪一个才是我抚育的意义。呵,你一定又要说我心重了不是。可有什么法子,这翻来覆去的谁与谁,原都不过是你之于我的意义罢了。大明压着你,你压着我。所以,你要知道,我那也是没有办法啊。如果可以,我何尝不想溺在锦衣玉食里,胭脂水粉、琳琅佩环;与你吟诗作对也好,醉拥衾绸也罢;再不济,如陈妃般足不出户,修身养性…只是你的妻而已,又何苦于炎炎夏日还抱着世子听你和张师傅他们议事。何苦,要问你一句:王爷,你现在有几个儿子。你皱着眉,男人的议事怎容我一个女子多言,你是这样想的吧。我不与你辩理,笑脸相迎:“不干什么,就想让你抱抱世子。”我知你宠我,拗不过我,接过世子:“谁不知道,我就这一个儿子。”心里暗笑,我的小伎俩竟让你落了我下的套。王爷的又话对又不对――我终于迂回成功。我要让你明白,大明就你和世子这条脉,终是要靠你们担起来的;而得民心者得天下,君王更是君父,天下百姓就是你和世子的子民啊,贪官豪强可以鱼肉百姓,但王爷你,还有张师傅这样的忠臣,你们不能视若无睹啊!说着说着,我好似这场议事的主角一般,四座寂寂。你,可曾了然?我的这番苦心不是为了张师傅那句“天地有正气,王妃的正论让臣等惭愧!”,我要的不过是你的肯定,哪怕只是点着头将眉间放一字宽。你忧着太多,别人不能替你分担的,为妻的怎能旁观。治国我不懂,我只懂理家,而我的家,就是你啊。……这些个念头,当时是怎样激烈地盘亘在胸口,现在想来仍是这般慷慨。我一个女子,本不该像男人般出口成章去议论这样那样的道理,你知道吗,我更喜欢的是眼下的这点刺绣女工。你中意的是我的哪种姿态呢?我分明记着那天你虽一言不发,却是微笑颌首着将世子抱还与我的,不是吗?我抱着世子背转身去,想象着你参透我话的欣慰样子,或许还能带着些许自豪吧。我竟有些窃喜:我,你的妻,背影不再苍白得只剩绫罗绸缎、碧玉金簪了吧。5
【六】
窗外一片明媚。大伴陪着世子在院子里玩耍,老远的便能听到世子击掌欢笑的声音。这孩子,壮实得很,明天祭拜祖宗,列祖列宗一定会喜欢。“好不好看,绣得还行吗,臣妾自己描的图。”我将绣好的小龙袍摊在你面前。你点头微笑,“绣得不错。”你笑起来得样子熨在我心里,暖过这午后阳光。能把你从忧思中唤出来,真是打心眼里高兴。请师傅们来,也能听我一句,问问他们是否有公文,能否脱身;能这样回到从前,有商有量,多好。“不要再看书了,我陪你到院子里走走。”在屋里思度这思度那,事情自然越想越烦。你赖着不走,我拉起你,“不要紧的,走嘛。”这生拉硬拽带着撒娇的意味,你拗不过我。天那么明朗,桃树都开花了,若不出来,真是辜负这好光景。我挽着你,欣赏着我们的孩子天真纯洁的欢笑,这一刻,寻常人家最平凡的画面,你不是王爷,我不是王妃,翊均不是世子。“什么都讲个心字,冯大伴就肯用心。”我微笑道。你忽得收起笑容,“也不要太挂在脸上,这些奴婢我知道,远之则怨,近之则不恭。”心一沉,终是在帝王家。我侧过头,低下眼眉。“你看你看,不跟你说话,说我委屈了你;跟你说话,又要这样字斟句酌,又上心了不是。”这话让心柳暗花明,你还是懂我的。心下竟起了小小的坏念头,与你调侃起来:“王爷说的没错,书上说的更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远之则怨,近之则不恭。”“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呀,书读多了心就重,男人没法子才看书,你看那么多书干什么?”你言道。“近朱者赤嘛,王爷手里成日捏着本书,臣妾哪能不跟着看些,王爷要是跟臣妾问起什么,岂不要驴唇不对马嘴。”心里暗笑,看你怎么接。“哦,你说我是马?”你嗔怪道。“奴婢不敢。”我假装怯懦。“什么时候又学会贫了?”“近之则不恭嘛,哈哈,奴婢下回不敢了。”我们都笑了。多久了,你我不曾这样笑了。自从生了世子,你被多少事情压着,透不过气来。身子也是眼见着坏下去,看着心疼。今天能这样走走,说说话,心是不是宽敞了许多呢。呵,不单是你,我的心也前所未有的亮堂。有谁能跟王爷你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话呢。除了我,你的妻。5
【五】
可又有什么用呢?为了你忧这忧那,也比不过一杯热茶来得实在吧。今日,你递我丝帕,说那天你的心里也颇不是滋味。是歉吗?不不,哪敢怪你,只是那阵突袭而来的伤心一下子模糊了界线。远了?近了?那天的愠怒,当下的温情,都是这样清晰的疼痛着。对于眼皮子浅的小户人家来说,天赐的十万匹丝绸啊,怎能这样退了。你这样看我李家。我不怪你,你是王爷,不知寻常百姓的柴米油盐。可为何你听不进我一句劝呢?旁人给的,哪怕金山银山,退就是了;可这是皇上的赏啊,怎能说退了就退了。我晓得你的心思,浙江改稻为桑闹出的局面,还有卖给西洋的丝绸,那些遭殃的百姓…你心里的事情我全懂,我也说过要给世子留一个得民心的天下,可这是两码事啊。要我说你什么好呢?平日扎在书堆子里,尊者赐,不敢辞的道理,书里不曾写过吗?你要体恤百姓,也要顾着万岁爷那头啊,这点弯子就转不过来吗?边绣着皇上的寿袍,不知不觉,或许真是絮叨多了。你皱着眉头,不愿再听我多说,大声唤着冯保。可怜了冯保,在外淋得透湿不算,还被你一阵责备。唉,赶紧说说正事吧。皇上都跟严嵩说了什么,你都打听到了些什么,后来呢还有呢…关心则乱。我以为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理应知晓,为你分忧。这急切的心情盖过了一切,当做的,不当做的,就都全做了。你的爆发,我始料未及。你问冯保是否该请张师傅他们来的时候,我便明白冯保是桑,我是槐。虽然惊讶,却还是不死心,以为陪着笑脸,还是能说服你。你我之间,长久以来,都是这样推心置腹的不是吗。杯子飞出去的刹那,我终于惊悟:你是大明的皇储,而我,不过一个挑脚上架盖房子家的出生。眼前的你,如此熟悉又陌生。未做你的妃之前,见过你的脾气,对陈妃、对下人,也曾这般火过。可你选了我之后,从未如此这般的待过我啊。这心惊肉跳的场面惹我泪落两行,除了逃,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可你偏要用更恶毒的羞辱来发泄吗?我背转着身子,泪水放肆地夺眶而出,拦也拦不住。是啊,你提醒了我,我不过是个侧室,一个连奴婢都不如的,不讲规矩的侧室!我所拥有的一切,你句把句话,便能将之统统抹去。我的背影,此刻这样卑微。我能说什么?我已无力再说什么。我只能说: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你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字字泣血。不过换你冷语一句:呵,我气坏了身子。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就这样急急而过,匆匆擦身。檐下沥沥雨丝,滴滴答答打在心头,我清楚地听到了呲哩喀喇一阵破碎的声音。……若不是刻骨铭心的疼痛,怎会一直萦绕心头,历历在目。这些日子,淡淡的哀愁,你看你的书,我绣我的袍,默默无语,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只是,我担心你的身子,心重如你,这样闷着,气出病来可怎么好。几次欲言又止,我不知从何启齿,怕说多了反又惹得你伤神。今日,终于了了桩心事。我得以将往事一一从头细想。世子出生的欢愉、皇上恩赏的欣慰、还有跟你一起议事一起分忧的默契……这因你而生的一切,与你有关的点滴,开心总是多过伤心了吧。榻上世子咯咯傻笑,那厢你正阅着《朱子语类》,微锁双眉。我用丝帕轻抚眼睫,带着你手掌的温度,心中的隐隐疼痛也一同裹进了丝帕中。恰却是这一疼啊,疼醒了所有思绪:今生是你的妻,便注定了这些痛。5
【七】
若不是心里念着你,怕是手中的天物便要颤落了。我极力让自己镇定,将呼吸调匀。道袍呈上了,皇上念我们有心,看得出是欢喜的。下一步,宛若钢丝,走得好与不好,当看造化。全顾不得“欺君”二字了,这谎话只能说得连自己都信。前一晚,你叮嘱,见了皇上,能说则说,不能说便不说。我依你,决不让父皇不高兴,但我也已拿定主意,无论如何,这个齐大柱非得保下来。连夜见了芸娘她们,该说什么,该怎么说,我心里有数。只是眼下,浩大的皇宫里,我一个人,一个人面对龙颜。成与败,谁敢断言?我将天物高举过头,仿佛这庄严的姿势可以平复那些小小的心虚。皇上问我真经来历,我察言观色,将前晚准备好的故事娓娓道来。说一句,匀一下呼吸,抬眼看看皇上,他是那般陶醉于天降神物的吉兆。再一句,心也渐渐放下,这故事越说越畅,说到最后:“皇上一看,什么就都明白了。”带着命定的口吻,仿佛皇上再不信便是辜负了张真人的神佑,不由得他生疑。我缓缓低下头,有些暗喜,故事终于是说周全了;又是那般忐忑,究竟皇上会相信吗?他会怎样处置齐大柱?“张真人降世了!”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好似要跳出来一般,皇上信了!可这弥天的罪…欺君的罪…。。我一时不敢去想。“立刻去诏狱,刀下留人。”听到圣旨,我呼出一口气。我为你,保住了齐大柱,保住了倒严的铁证。这件事,落不到你头上了。今日这事算是落得个圆满,他日若出了什么岔子,我一人担了便是,你也不会被卷进来。你总说我书读太多,心思太重,女人不要那么聪明。可我这样世事洞明,又是为了哪般呢?还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妻。5
【八】
“好点了吗,王爷。”我走到你榻边,抚着你的胸。你紧闭双眼,嘴唇微微抽*动着。“王爷。。。”,我轻声唤着,那声音从心里流淌出来,带着些微颤抖。你的脸,瘦削、苍白,我伸手抚过你的额头、你的脸颊,泪落无声。“你。。。在呢。。。”你缓缓睁开眼。“恩,臣妾一直都在呢。”我收起泪光,坚定的说。“世子呢。。。。大伴他们带走了吗。。。。刚才外头吵什么。。。”你继续吃力的问。“没。。。没什么。。。世子有张师傅陪着呢。。。你就安心躺着。”我轻握你的手,宽慰着。我又怎么能跟你说刚才的一幕幕。世子哭得那样伤心,他叫我一声“母妃”,我却只能眼睁睁让他们带走大伴,有什么法子。可陈洪太放肆,他对世子无礼,我抽了她一耳光,他倒在那里喊冤,自己打起自己来。。。。。。。不想了吧,你知道了也无益,眼下你的身子最紧要。“我知道。。。你又累心了。。。”李太医的药似乎有了些作用,你渐渐有了些精神。“不不,臣妾不累。”我使劲摇着头,将委屈的眼泪一咽再咽。世子拽着我的衣裳非不让大伴走,我累。大伴无辜地跪在地上等候发落,我累。陈洪无理取闹地边叫边打,我累。。。。。。。他们,皇上身边的人,一个个,究竟要怎样?你都这副身子了,还来传些莫名其妙的圣谕,欺我王府,我怎能忍气吞声。这些年,伴你左右,你的性子我最明白。有些话,你不好说,我替你说。可我是真累啊,毕竟是个女人,扛得太多,终是承受不了。“冯保,就让他们带走吧。”你无奈的说。“恩,臣妾明白,皇上的旨,我们留他不得,只是。…。。”你吃力地抬起眼,看我。“没。。。没事了,带走了。”我不再辩言,“王爷,别想了。”“刚才,吓着你了吧,我缓缓就没事的。”你勉强挤出些微笑,轻拍我的手背。我愣了一下,本能的点点头,又忙摇摇头,这话碰到心底的柔软,生生地疼了起来。“是臣妾不好,惹得王爷气急,是臣妾不讲规矩,跟王爷顶嘴,王爷才会病上加病的。。。”声音呜咽,梗在喉咙。你轻轻闭上眼睛,叹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攒紧我的手,往心口靠去。我终于不可抑止地倒在你怀中痛哭起来。这次,再不用丝帕掩面。你可千万要好起来啊,不为大明,也要为了我,你的妻。5
【九】
“王……。皇……”我嗫了嗫嘴,看你一身风雪的回来,竟不知如何称呼。“雪真是大啊!”你叹道。“是不是去下陈娘娘那里?”我将手炉递给你。“今天不了,有点累,早些休息吧。”你接过手炉,温言道。“来人,伺候就寝!”我唤着下人,“那…臣妾告退了…”我欠身往后。“不用了,你们都下去,李妃伺候着就行了。”你挥挥手,他们都退了。我怔在那里,忽然动弹不得。你缓缓走过来,“怎么的,跟我这样客气起来了。”我几乎是被你牵着坐到榻上的,不敢正视你,从未有过。“这些年,好在有你。”说这话时,你没有看我,我悄悄抬眼,你的眼神意味深长。好一个“这些年”,多少滋味,刹那涌上心头。低着眉,泪盈于睫。“怎么,平日能说会道,现在就我们两人,倒不做声了。”你笑着搂过我的肩。“臣妾…不敢…”我微微将头靠向你,柔声细语。“翊均带得这样好,将来一定出息,你的功啊~~,“张师傅他们都说你心里最有数,那些信函都放心交给你存着,“还有冯保,对他这样上心,他也是知恩图报的人,“高翰文夫妇能这样效力朝廷,也有你的功啊,……“怎么的,也跟臣妾这样客气起来了。”我学着你的话,眨着眼睛,有些孩子般的顽皮。“哈哈”你爽朗的笑着,“对了,上次李奇来探你,你怎么将他那两箱子心意给了陈妃?”“府上的东西一直都是陈妃掌管,不能破了规矩,何况一家人分什么彼此。”“你总是这样识大体。”你点着头赞我。“哪里,臣妾不过是盖房子家的出身,有幸被宠着,也不敢不讲规矩咯。”“看看,这些年,还记在心里,那回我心里也不好受,今天算是数落我不是。”你假意微愠。“近之则不恭嘛。”我噗嗤一笑。窗外,大雪纷飞。你笑起来的样子,让我温暖而踏实。放下帐帷,抽出金簪,泻一泓长发,静静地躺在你臂弯里。“大明的江山啊,我要对得起列祖列宗啊。”你长叹道,“这几日想着改革的事情,总得理出个头绪来,立后的事情…咳。。咳”你轻咳两声。我抚着你心口,“睡吧,别说了。”你的咳声,刺在我心上,忽得忆起你的那句:不幸生在帝王家。夜深,静似月。你沉重的呼吸声在枕边,我不忍睡去。你,不幸生在帝王家。我,不幸身在帝王家。唯,幸的是:我是你的妻――从前,当下,往后,陪到底就是了。THEEND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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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中)
“云妃娘娘到。”晴儿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地方骤然响起。
云儿步履翩然,她微笑着给陈王妃行礼:
“姐姐万福。”
陈王妃见到云儿倒也心平气和:
“劳烦妹妹特意前来看望……”
“听闻姐姐需要找处安静地方静养,云儿特意前来看望。”云儿看见小玉正用一种冷冷的眼神盯着自己,“小玉年幼大概不懂得服侍,不知是不是还需要别人来照应一下。”
“小玉聪慧可人,有她一人相伴足矣。”陈王妃见云儿只带了风儿和晴儿两个贴身丫鬟,便凑近一步,“不知柳儿可好?”
“柳儿很好,多谢姐姐惦记。”云儿也微笑着回复,“肩膀上的痕迹已经看不大出来了……”可是娘娘根本没有对小公主做什么……你们冤枉娘娘……”小玉愤愤地瞪着云儿。
“不得无理!”陈王妃怒斥着小玉,“快给云妃娘娘道歉……”
小玉抿着嘴,仍然满怀敌意地瞪着云儿,就是不肯屈服。
陈王妃上前给了小玉一巴掌:
“你这丫头不好好管教怎么得了!小小年纪如此无礼!再不管教,怕是以后会惹出更多是非来……”
云儿上前拉住陈王妃:
“姐姐别动怒,小玉年纪还小。”
小玉白嫩的脸蛋迅速地变红,指甲划过皮肤留下了那几道血痕清晰可见。但是倔强的小玉依然没有哭,还是梗着脖子站在那里。
“妹妹大人大量。”陈王妃气喘吁吁,目光充满忧愁。好在妹妹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些丫头以后要好好管教一番……”
“那姐姐好生安歇,妹妹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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