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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破日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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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一花一净土,一土一如来。”陈惜玉轻声念出这四句话,虽然听似平常,但是每句都意味深长。
云儿仔细地思忖着这四句话,她仰望着佛像,就那样一直默默地伫立着,良久。
雪越下越大,白茫茫得耀眼。
陈惜玉,她远离尘嚣,并非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并非她可以抛弃世间的一切,只是她情感的那簇火焰已经随着先皇的驾崩而熄灭,但是对世间的情感依旧存在,比如对小玉的爱、对大明江山的期望,都不曾减少过一分一毫。她是何等聪慧的女子,她退出了和先皇其他女人的战争,但是她先为陈太后的姐妹情而战,先今在为和云儿共同的志愿而战。原来她为情,现在为爱,而这份爱是对大明王朝最深厚的爱。
马车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飞驰着,渐渐地融入到白皑皑的雪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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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云太后 第五章(一)
万历五年(1577年)。初夏。
五月之后天儿就骤然热了起来,骄阳似火,也不见半点儿雨,憋得人心里十分烦躁。
云儿在御花园里乘凉,她闭目养神,完全沉浸在梦中。
恍恍惚惚间,似乎又回到了裕王府。接天的莲叶,绽放的莲花,翠绿和粉红,明亮而耀眼。
云儿下意识地走近,试图想要看清在池塘边赏花的人。
那个女子带着温暖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月亮:
居然是雪心!云儿又惊又喜,想要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站在雪心身边的那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是福生,他憨厚地笑着:
“小云儿!”
云儿说不出对福生的感觉,似乎更多的是愧疚和恐惧。福生,这是王府那个憨厚耿直的福生,还是宫里那个只为复仇的赵侍卫?
云儿她稍稍向后退了两步。
“云儿!你过来啊!你看莲花开了……”雪心笑着招呼云儿,“开得可好呢!福生哥种的那株白莲也开花了……”
云儿向池塘中心望去,一片粉红点缀在碧绿的莲叶间,根本看不真“小云儿,过来看,到这儿来就能看到了!”福生也向云儿招手。
好奇心驱使着云儿慢慢地向池塘边走着,她看着福生和雪心,两个人并肩站着,还是那和善的笑容。
云儿踮着脚尖,她向池塘中心努力张望着。依然看不到白色的莲花,她向前探着身子,突然脚下一滑。她感觉整个人都站立不稳,重重地向池塘倒去。
云儿“呼”地一下直起身子。整个身子绵软无力。她环顾了下四周,才恍然觉得刚才只不过是梦境罢了。
佩儿递上丝帕:
“娘娘是不是发噩梦了……”
云儿这才觉得周身燥热,额上布满了汗珠。(www;;Cn更新最快)。她用丝帕拭着汗水,依旧惊魂未定。
梦萝上前打断了佩儿噩梦的,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云儿默不作声。她恍惚还沉浸在梦中。那个梦好真切,不光是雪心和福生,就连裕王府地一草一木,都和原本的一模一样。这是噩梦么?因为梦到了逝去的人?因为梦到了落入池中这种困窘境地?
“娘娘要饮茶润喉么?”梦萝奉上香茶,“新泡地碧螺春……”
云儿喝了一小口,那种萦绕在唇齿间的清香终于驱散了刚才地惊惶。
“启禀娘娘,张大人求见。”
听到璃霜通报,云儿似才想起张居正返乡已有三月余了。
得到准许,张居正伏身给云儿叩首:
“臣张居正参见太后娘娘。”
“张大人请起……”云儿见张居正行此大礼。有些不忍。
“谢太后娘娘。”张居正起身,不自觉地晃动了下。
张居正已经年过半百,虽然双鬓斑白。却依然清癯,不苟言笑。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副严肃表情。
“你们先下去吧!”云儿遣了几个丫鬟下去。她是确实有事要与张居正商议。
张居正依旧背脊挺直,只是眼神中增添了几分哀伤。
“先生节哀……”云儿刚才没有透露半句表示哀悼的话语。因为她看到张居正有些苍老的面庞,心生几分怜悯。叱咤风云的张居正,在失去爱妻之后也不过是一个悲伤地老者而已。“先生不要太过伤悲……”
张居正拱手谢恩:
“谢太后娘娘惦念。逝者已矣,脱离苦难,早入轮回,未尝不是幸事。”
“原来先生也早已参透人生……”张居正所言的“轮回”之说让云儿心有戚戚。
张居正的声调抑扬顿挫:
“多夜无梦,日有所想,心有所梦,看来臣已经心无所念。”
说到梦境,云儿忽然想要让张居正为自己刚才的梦境做注:不知先生可否能为哀家解梦?”
张居正略微怔了怔:
“臣斗胆试解
“故者梦中相见,有何深意?既然梦中相见,必有所求,为何又不讲明?”云儿把福生和雪心统称为故者,只是为了叙述容易些。
“臣以为,梦中人不一定有所求,也许是想要诉说或有所指示。”张居正依旧言辞恭敬,却有意强调了他自己的看法。
“梦见接天莲叶,映日之莲,意指……”云儿疑惑地看着张居正。
“瑞莲盛开,当是祥瑞之事。”张居正笑着捻了捻长须,拱手致贺。
“甚好……”云儿又追问了句,“先生以为建寺为皇上祈福如何?是否为祥瑞之事?”
张居正知道云儿对参佛诵经颇为热衷,当然顺其而说:
“臣即刻派人卜地……”
云儿会心一笑:
“有劳先生了……”
七月。
“碧儿,你听说了没?”青儿窃窃私语,“前几日,慈宁宫有瑞莲盛开。”
“这有何稀奇?”碧儿不解。
“话说五月时,云太后曾梦到过莲花盛开,果真一到七月,就真有瑞莲盛开了。”青儿神秘兮兮地说道,“为何只有慈宁宫一处有莲盛开?咱们这儿不就没有?”
碧儿点了点头:
“说得也是。慈宁宫四季如春,时时百花盛放,真是罕有的奇景。”
“据说云太后还数次梦见一位骑着凤凰长有九首的菩萨,向太后传授九莲经文……”青儿说得更加神秘,“你猜怎么着?”碧儿心弦紧绷,她摇了摇头:
“如何了?”
“云太后竟能将梦中所言经文一字不差背诵出来!”青儿说得神乎其神,“太后派太监宫女们遍查典籍、佛像,竟无梦中所见九首莲花菩萨!”
“一派胡言!”陈太后怒喝道,“敢在宫里造谣生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两个丫头连忙跪下:
“太后娘娘,奴婢知错!”
陈太后瞪圆了双眼:
“何人传此谣言?”
青儿和碧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当然也不敢回话。
“说!何人传此谣言?”
“回太后娘娘……”青儿不得不回答,“是梦萝说的……”
陈太后听了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这个吃里扒外地丫头,不好好封住她的嘴是不行了!去,把梦萝叫来!”
青儿起身,突然踉跄了下险些跌倒:
“太后娘娘,要是云太后问起该有个缘由……”
“哀家找个丫头问话,还要缘由!”陈太后挑着眉毛,“看来这些造谣生事之人有人在背后撑腰……”
青儿和碧儿面面相觑,虽然知道陈太后意指何人却不敢言语。
“速去速回!哀家今日到要见识见识这个九首菩萨是真是假!”陈太后一甩袖子,神色愀然冷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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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云太后 第五章(二)
梦萝倒是痛快,她见到青儿之后二话没说就来了慈庆宫。
“给太后娘娘请安。”
梦萝见到陈太后,不卑不亢的语调,好像已经忘记了陈太后和自己所有的恩怨。
“梦萝啊!”陈太后虽然表面笑着招呼梦萝,心里还是稍稍有些不安,“以前你不是也侍奉过哀家几年?也算是有着主仆之情,不必讲什么礼数好了。”
“梦萝不敢,”梦萝起身,对陈太后的“顾念旧情”没有任何感恩之意,“梦萝只是个奴才,不敢对太后娘娘有任何不敬。”
“今非昔比,看来你这丫头也长大了。”陈太后惊异于梦萝的变化,一个本来在自己身边平凡的丫头到了云儿处也会变得愈发聪慧了,“云太后近来可好?”
梦萝微微笑着:
“云太后一切尚好。”
陈太后见梦萝回答的严谨有序,完全不知应该如何询问。她按捺不住,只好直接问道:
“哀家听闻慈宁宫有瑞莲盛开……”
“是,开了不少,煞是好看。”梦萝知道陈太后并非简单问“瑞莲盛放”美景,而是意指“九首菩萨”,但是她不露声色,不主动透露一个字。
“那是好事,定有祥瑞。”陈太后不得不继续说了下去,“云太后梦到骑着凤凰的九首菩萨传授九莲经文……”
梦萝轻轻地点着头:
“云太后能把经文一字不漏全都念出,而在典籍和寺院中,并无九莲菩萨之像……”
陈太后继续追问:
“这是何意?”
“九莲菩萨下凡,是要救苦救难。(Wap;;cn更新最快)。”梦萝说得真真切切,“奴婢们到过寺院。几位师太都说梦到菩萨显灵,说云太后是九莲菩萨转生……”
陈太后半信半疑,她喃喃自语:
“九莲菩萨转生……”
“慈宁宫瑞莲盛开。云太后梦到九首菩萨传授九莲经文,师太说菩萨显灵……”梦萝像是故意说给陈太后听。“天意不可违……”
陈太后想要质疑,却怕违背天意,因为这些“祥瑞”都是她不曾经历的。
“云太后如今在何处?”
“英华殿,”梦萝并不隐瞒,“云太后去看菩提树。”
陈太后起身。她叫着自己的两个丫鬟:
“青儿碧儿,随哀家去英华殿。”
菩提树冠亭亭如盖,云儿站在菩提树下,享受着这一阴凉爽。
陪伴在云儿身边的是佩儿,这个十五岁的少女已经亭亭玉立,眉目如画,颇有几分灵气。
“娘娘,这树会结果子么?”佩儿好奇地问道。
“会结菩提。”云儿微笑着解释,“六祖慧能有诗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没有树?那这棵树就不是菩提树了?”佩儿仰着头。看着枝叶扶疏,浓荫覆地地菩提树。
“所谓无树。并非是没有。而是四大皆空。”张居正背着双手,轻声感叹道。“能结出金线菩提之树,也非凡木。”
云儿示意佩儿退下,她微笑着看着张居正:
“不曾想先生对佛理也有研究…张居正拱手行礼:
“谢太后娘娘夸奖,臣只是略知一二,远不及太后……”
“先生不必谦虚,”张居正拒之千里的疏离态度让云儿很是失望,“哀家只想听实话……”
张居正愣了一下:
“臣不敢有所欺瞒……臣只是略懂皮毛,不敢在太后面前班门弄斧。”
云儿默默地看着张居正:他饱经风霜的清瘦脸颊上带着不妥协地严肃,满腹经纶的首辅在经历过丧妻之痛后依然坚强刚毅,对待所有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和孤高。
“先生可曾看到瑞莲开放的盛景?”云儿避开不谈菩提,却有意把话题引向“九莲菩萨”之事。
张居正犹疑片刻:
“还听闻太后娘娘梦到九首菩萨传授经文……看来祥瑞之事,早有预兆。”
“那哀家到要看看是何等祥瑞!”
张居正和云儿不约而同闻声望去,只见得陈太后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
“臣张居正给陈太后请安。”张居正称呼云儿为“太后娘娘”,对陈太后的称谓
却只是“陈太后”而已。
陈太后微微露出不快的神色:
“张大人也在此……原来这菩提树下竟如此凉爽惬意呢!”
“姐姐,”云儿微微屈膝给陈太后行礼。
“妹妹,你这菩提树到是生得繁茂,居然结出果子来了!”陈太后抬头仰望着,“哀家没想到这几株当年不起眼儿的玩意儿竟然长成参天大树了!”
云儿微笑不答。
张居正平淡地说了句:
“世间能结出金线菩提地树木实在难能可贵,英华殿得神明庇佑,才有此繁盛之景。”
陈太后迟疑了片刻,似信非信:
“金线菩提?世间罕有之物……”
“恭喜太后娘娘,”张居正拱手给云儿道贺,“金线菩提和瑞莲盛放皆是祥瑞之兆。”
“张大人也对瑞莲之事颇有兴致呢!”陈太后狡狯地笑了下,“那九首菩萨之事张大人也听闻了。”
“臣惶恐。”张居正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肃穆,“臣不修佛理,对此不敢妄下定论。只是臣以为太后娘娘既然梦得此景,又得到九莲经文真传,绝非凡事。”
陈太后眯着眼睛,似乎相信了大半:
“看来妹妹不是大富大贵,而真的是菩萨转生……”云儿悄悄地看了一眼张居正,后者对陈太后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态度。云儿不由得心怀感激,张居正一向耿直,对自己并非亲眼所见之事绝对不会妄下断言,今日在陈太后面前,张居正居然维护自己,对这个“九首菩萨”之事也大肆渲染之能事。
“……”陈太后似乎对张居正的话很是信服,她似乎对“九莲经文”也生出莫大的兴趣来,“菩提树下虽好乘凉,到还是不如慈宁宫赏花更来得惬意。妹妹不会介意与哀家一同去赏瑞莲盛景吧?”
此话正中云儿下怀,她笑着点头:
“姐姐说得哪儿的话,云儿欢喜还来不及呢!”
云儿默默回首望着张居正,他正弯着腰恭送两位太后离去。云儿轻轻地微笑了下,对张居正投去感激的一瞥。张居正看到了这个笑容,先是震动了下,然后迅速地低下头去。
5
卷三 云太后 第五章(三)
寺院虽不是四季如春,却也没有明显的酷暑和寒冬。在还未变凉的八月,山中却有着瑟瑟的秋风了。漫山遍野的野花依然灿烂如夏,一团团,一簇簇,像五彩斑斓的锦缎。
“妹妹,”陈太后刚叫了云儿却又马上想要收回,“是不是哀家对妹妹这么称呼大有不妥……哀家要如何称呼妹妹呢……”
云儿对称呼之事并不介意:
“姐姐何必为此事烦扰呢……不过是个称谓罢了,还是请姐姐称呼云儿为妹妹来得亲切……”
陈太后恍然大悟:
“妹妹宽宏大量,境界高远,恐怕平生哀家都不会到达此境界……”
陈太后对九莲菩萨深信不疑:
“妹妹,哀家将“九莲经文”反复诵读了数次,还是不能体会其深意,以后还要多多向妹妹请教。”
云儿颔首回应:
“姐姐不必谦虚……”
“今日所见这位莫念师父是何许人,竟能让妹妹如此信服?”陈太后对“莫念”十分好奇,“想必也不是位凡人……”
云儿笑而不答。
“是位世外高人?”陈太后揣测着,“是位比仪心师父境界更高深的师太?”云儿点了点头:
“姐姐到了自然就全都知晓了。”
陈太后更加好奇,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这位“莫念”师太了。
一进寺院,陈太后就感到一种熟悉的气息,不是心有所念,而是一种奇异的熟识。
“莫念师父!”云儿叫住了背对着她们的陈惜玉。
陈惜玉缓缓回过头来。(网;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她清冷平静、宠辱不惊的神情让陈太后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弥陀佛,莫念见过二位施主。”陈惜玉地目光轻轻扫过陈太后,形同陌路。
陈太后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的姐姐陈惜玉。然后缓缓地把视线移到云儿脸上:
“这……是……”
“是,是莫念师父。”云儿表现得和陈惜玉一样平静。
“可是……”陈太后跌跌撞撞地向陈惜玉走近了两步。“你是姐姐?你是陈惜玉……”
陈惜玉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贫尼法号莫念,俗家的名字是惜玉……”
陈太后上前抓住了陈惜玉地袖子:
“姐姐,你为何会出家为尼?你不是已经早就随升迁的张大人……去异地了……”“尘缘已尽……前生之事,无需再提……”陈惜玉不想再多加解释。
“那你为何不与怜香提起?”陈太后继续追问。“尘缘已尽?因为先皇驾崩?因为你再也没有可以倚靠地感情了?”
这次换成云儿和陈惜玉惊诧了,她们两个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下,然后一同转向陈太后。
“你总说自己追寻自由,愿意在江湖上漂泊,怜香以为姐姐真是那种世外高人,是可以独行于世的女侠。现今看来,姐姐不过只是逃避世事……”陈太后嗤之以鼻,“姐姐不要怜香可以,但是姐姐连小玉也不要了?亲生的女儿都可以不要。还要讲什么人性?境界再高,又有何用?”
陈惜玉恐惧地看着陈太后,接连踉跄了几步。“管你叫陈惜玉还是莫念。管你是行走江湖的女侠,还是诵经念佛的尼姑。你都不是我姐姐。你从来没与我讲过真心话!”陈太后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我代你嫁了。不在乎嫁得好不好,不在乎嫁得是不是我地心上人。你一次次地回来,你不是来看我,你是来看你的心上人…………不管是王爷还是先皇,你一刻不曾放下。你口口声声说为我着想,你为何还有偷着私会我的夫君?别对我说情意深重,你想嫁、想留我都会高兴,为何要隐瞒于我?”
陈惜玉被质疑得哑口无言,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小人,一个并不光明磊落之人。
“把小玉交给我是怎么回事?是想让她在亲生父亲的身边?还是想有朝一日给她求得公主的名分?”陈太后由悲哀转为愤恨,“既然贪恋富贵荣华,当初又何必远走他乡!”
陈太后凄凄凉凉的声音回荡在院落里,让陈惜玉心绪不宁。
“如果早想给小玉名分,何必等到今日。”陈惜玉转过身去,她不想再看陈太后,“若不是皇上想要册小玉为妃,我会永远隐下这个秘密。”
“秘密?”陈太后啼笑皆非,“早就不是秘密了!我早就知道你和先皇的关系了!以前我不确定,直到我与先皇前去张府贺喜之时我才笃定。”
陈惜玉顿时面色灰白,她紧张得不敢喘息。
“你三番两次夜访王府,除了看我之外,更重要的是看看你的心上人睡在谁地身边吧?你害雪心和寒月,不是因为怕我地位不保,是不想让先皇与别的女人有子嗣继承吧?”陈太后突然睁圆双眼,“如果小玉不是女儿身,你又会如何?会不会让他认祖归宗?江山大业不是可以随便拱手相让的……”
陈惜玉已经无法思考,她从开始地平淡到慌乱再到现今的悲伤,都只因为陈太后这些震惊人心地话语。
怜香,你还是我那个小妹妹么?那个养在深闺,娇娇弱弱地怜香么?不,你早就不是了……
“我疼爱了多年的小玉也是你地一步棋,既然你摆我一道,我也不会放你。”陈太后恨恨地看着陈惜玉,“弟弟爱上姐姐,那是亲上加亲的好事,而且在帝王之家,小玉的身份从公主变为皇妃,地位真是只升不降!”
云儿觉得背脊处冒出一股寒意,她冷冷地打了个寒颤。
“啪!”陈惜玉一掌过去,扇得陈太后七荤八素的,“你残忍无情!”
陈太后抬起头,她摸了摸脸颊,嘴角向上一翘:
“姐姐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儿事儿都忍不了。看来姐姐想远离尘世、心如止水是不行了。莫念不是有个光秃秃法号就行,必须全心忘却,恐怕现在身着缁衣的是莫念,身体里的还是陈惜玉吧!”陈惜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顿时寂然。
陈太后瞥了一眼陈惜玉,笑着走到云儿身边:
“妹妹,今日与莫念师父的佛理就探讨于此吧!”
云儿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状况,不知如何应对。
陈太后笑着转身:
“妹妹,哀家在寺外等你……”
云儿看着神情戚戚的陈惜玉,想要安慰:
“莫念师
陈惜玉止不住的眼泪:
“曾以为最亲的人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空壳,因为心早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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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云太后 第五章(四)
皇上大婚的事自从年初就开始筹备,只是中宫人选未曾确定。到了秋末的时候,此事因为必须加紧操办,云儿和陈太后才都紧紧张张地张罗起来。
成千上万的年轻女子,都有着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到底应该选择哪一位着实让云儿犯了难。
云儿在那些画像前伫足良久,实在难以定夺。“都是国色天香佳丽,实在难以取舍。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张居正捻了捻胡子:
“世间女子千万,貌美者更是数不胜数,美貌易逝,会随着岁月流逝消失不见,只有品德才会更加长久。臣以为贤良淑德才是皇后最应该具备的德行……”
云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先生已有意向?”张居正也在画像前伫立着:
“臣不敢。”
云儿指着画像上的一个拿着团扇,端庄恭谨的女子说道:
“先生看这位王氏女子如何?”
张居正捋着胡子:
“甚佳,上上之选。”
云儿对这个赞许有点小小的满足:
“工部文思院副使王伟之女,年十四,性纯良端谨。哀家明日要与陈太后好好商议此事,再做定夺。”
“还有一事要累先生……”云儿想要把皇上委托给张居正,“大婚礼在迩,哀家当还本宫,不能如前照料皇上,恐皇上不似以往向学听政。为此深虑。先生亲受先帝付托,有师保之责,先生今后要朝夕纳诲。以辅其德。”
张居正受命:
“请太后娘娘放心,臣定当尽心竭力。”
这些只是云儿要付托张居正的。因为他是首辅,他曾经是先皇的师傅,现今又是皇上的师傅。他对先皇和皇上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而对自己,却只要做到敷衍表面罢了。就像其他大臣和奴才们做地一样。
云儿始终以为张居正是个性情冷漠之人,以前有种惧,而后有种赞,现在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和仰仗。在自己年少之时,张居正曾经救过自己一命;在自己犹犹豫豫之时,要不是张居正的提点和关照,也许自己早就放过了人生最大地契机……
真正让云儿对张居正改观的是张夫人顾宛春,清高孤傲地张居正只有在那位雍容华贵的女子面前才表现出一种少见的温柔。顾宛春,先不说她是罗妃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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