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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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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应钦终于动怒,他发狠的制住了程端五,他瞪着她,那表情仿佛将要吃了她似的。他用力的握住程端五的双臂,咬牙切齿的对她吼:“由不得你!程端五!你不是本事了么!你不是敢反抗我了么!继续啊!为什么退缩!为什么退缩了!”
  程端五对他发狠的质问置若罔闻,她死命捶打着车窗:“放我下去!我不去!陆应钦你这王八蛋!放我下去!”
  “……”
  她再怎么挣扎,车还是开到了城郊的别墅。
  眼前一派熟悉的景致让程端五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她只觉得眼前逐渐模糊,纷至沓来的回忆如同金戈铁马阵势浩大的向她袭来,天旋地转,她觉得眼前的一切景致都好像天旋地转,她紧张的连呼吸都不会了。
  陆应钦死死抓着她的手,连拉带拽的把她往别墅里带。
  他暴躁的一脚踹开房间的门,一声巨响仿佛整个房子都被震慑。他用力把程端五往里面一甩,程端五一个趔趄摔了进去。
  “程端五!你不是心最狠么!有本事你就去死啊!去啊!”
  陆应钦话音未落,程端五吃力的撑着自己的双肘。还不等她爬起来,已经有一双小手温暖的附上来。那温暖仿佛直达程端五的心脏,只一瞬间,程端五筑起的铜墙铁壁就轰然坍塌。
  “妈妈……”孩子的声音因为激动带着哭腔。
  程端五一抬头,冬天泪眼汪汪的脸孔已经深刻的印入她的眼睛。
  “妈妈,为什么你这么久了,都不来接我回家?”
  程端五眼睛里瞬间涌起一片水光,她心酸极了,一颗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瞬间就剥离成一瓣一瓣的。
  “妈妈……妈妈……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不来接我回家……”
  “……”

  第二十六章

  程端五一直忍着不去看,可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冬天稚嫩的质问像有无数只手紧紧握住她的心脏,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以为自己足够心狠了。这么久她不问不想努力克制,让自己能自暴自弃的心安理得。
  她以为自己足够心狠了。这么久她拼命的催眠自己,让自己冷血冷情无欲无求。可是还是不行。当陆应钦带着她越来越靠近这幢房子,她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孩子,她再也无法像说的那样坦然。
  她几乎被自责包围绞杀,强烈的责任感在她身体里流窜。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各式情绪逼疯了。
  她不想再让自己有牵绊,她是真的想要一死了之,所以她拼命反抗,她不想赤/裸的直面自己的心软。可是陆应钦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眼泪无法控制的簌簌滑落。她几乎像个偏执的疯子。此刻深刻噬骨的思念操控了她全部的意识。她颤抖着摸索着,将冬天抓到怀里。
  她紧紧的贴着冬天的脸,孩子皮肤柔软的触觉让她的心都要绞碎了。
  “妈妈没有不要你。”程端五无力的解释着。
  “妈妈……”冬天委屈的往程端五怀里钻,孩子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抱着程端五的脖颈,他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几乎是带着点蛮劲的执拗,小脸不断在程端五的脸颊上摩擦:“妈妈,别不要我,以后我会听话的,别不要我好不好?”
  程端五的心碎成一片一片,她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孩子的哀求,她的心太疼了,疼的她半边脑袋几乎都要麻痹。
  她紧紧的抱着冬天,哭得几乎声嘶力竭。
  这是自从冬天生下来,母子两人最长的一次分离。程端五曾经说过,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几乎不知道该怎么捱过每一次的苦难。冬天这孩子跟着她吃了不少苦头。最苦最苦的时候,程端五买不起任何贵的东西,只有每天给他蒸个鸡蛋。小小的搪瓷碗,鸡蛋打散掺水放在电饭煲里和米饭一起蒸,蒸出来的鸡蛋里倒点香油,这就是冬天的加餐。孩子馋,闻着香味就满足的不得了,伸长了脖子,仿佛那碗鸡蛋是什么人间美味一样。
  冬天一直懂事的让人心疼,他从来不会找她闹。有时候孩子调皮,她气极了也会动手打他。孩子倔,挨了打也不懂哭,咬着牙强撑的小模样也不知是像谁。
  他从来不会记仇,程端五打了她,只消睡一晚上,他就都忘了。第二天还是黏糊着“妈妈”“妈妈”的跟着她……
  这么听话的孩子,程端五自己都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狠下心来放弃。
  她以为这辈子该是不能再见自己的孩子了,她也反复告诉自己,既然选择了让他过好日子,把这孩子彻底忘了,就是对他前程最好的辅助。他的孩子不需要她这样没用的妈妈,他只需要最好的教育,良好的物质环境。这一切,她都给不起。
  给不起,所以她放弃。
  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可是却又撕心裂肺的疼。陆应钦是个残忍的侩子手,硬生生把她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撕裂,鲜血淋漓。
  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脆弱,可是这一切,孩子一声声的呼唤把她击垮了,她再也没有和陆应钦抗争下去的斗志。
  “好孩子,妈不会不要你……不会……”她输了,她输给了}残{书}酷{网} 的现实,她活得骑虎难下,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她苟延残喘的又想继续活下去了。
  她又向陆应钦妥协了,她自己想狠狠的搧自己几巴掌才好……
  夜里,她拥着冬天入眠,孩子太久没有和她一起睡,贪婪的手脚并用把她缠得紧紧的,生怕一睡着她就跑了一样。冬天大概也哭累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却还强撑着不睡。长长的眼睫毛不停抖动。
  程端五心疼,摸了摸冬天的脑袋,柔声说:“怎么还不睡?”
  冬天眨巴着眼睛,撅着小嘴:“妈妈先睡,我怕睡着了妈妈就不见了。”
  程端五鼻头一酸,皱了皱鼻子,“妈妈不会不见,妈妈再也不会离开冬天了。”
  冬天执拗的摇摇头:“我好几次梦到妈妈来接我了,可是一醒来妈妈就不见了。所以我这次不睡了。”
  幼小的孩子不懂掩藏情绪,他眼底的挫败和失落让程端五的自责更加深刻。
  程端五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次肯定不会,冬天乖乖的睡,妈妈再也舍不得离开你了。”她低头,亲了亲冬天白嫩嫩的小脸蛋。
  冬天犹疑的看了看程端五:“真的吗?”
  “真的。”
  冬天咂吧了下嘴,突然想起什么,问:“妈妈,舅伯呢?为什么没和你一起来?”
  孩子纯真的眼神在黑暗中仍是熠熠生辉,程端五被戳到伤处,却无法宣泄。她不知该怎么回答。程端五用手指温柔的梳理着孩子的绒发,尽量美好的编造:“舅伯去了很远的地方。他很忙,不能一直陪着冬天了。”程洛鸣的葬礼陆应钦没有让冬天参加,程端五对此没有异议。她自己都无法无法面对的事实,她无法让无知的孩子提早经(书)历(网)这样的死别伤痛。
  冬天灿烂如星的眼睛转了转,小心翼翼的问:“舅伯是不是要‘结婚’了?张乔阿姨说,舅伯也是会结婚的,以后他也会有小朋友,他要照顾自己的小朋友,就没时间管冬天了。”
  程端五一阵沉默,良久才应和:“是,舅伯有了新家。”天堂,也是新家吧?
  “新家里比现在好吗?”
  “是。”
  “那舅伯就在新家里住吧,咱家好挤,舅伯个子高也住不下,他每次洗澡都撞到头。”
  “恩。”程端五眼眶热热的,摸了摸了冬天的头发:“乖,快睡吧。”
  “我要听妈妈讲故事。”
  “好。”
  “……”
  孩子累极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程端五却怎么也睡不着。孩子睡着了还是紧紧的缠着程端五。这模样让程端五有些难过。她睁着眼睛看着一室的清冷。这里是她从前的家,明明装潢都没有改变,她却找不出一丝熟悉感。反而觉得强烈的不适。
  房间里没有开灯,古董家具都隐在黑暗里,只隐约看得见棱角。银色的月光透过窗纱朦朦胧胧的倾洒进来,勾勒出冬天憨甜的睡颜。程端五失神的望着越来越像陆应钦的孩子,一阵恍惚。
  过去她拼了命把孩子生下来,卑鄙的想着,也许,陆应钦会因为这个孩子接受她也说不定。
  她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等来的只有遗忘。
  他忘了有她这么一号人。更或者他根本不屑想起有她这么一号人。
  她被生活压弯了腰,她的生活里不再有爱情,她学会了不贪心学会了面对现实,她在苦难的最后清醒。
  可陆应钦却不肯放过她,他又把她抓回过去的梦魇里。过去她以为会成为陆应钦回头理由的孩子,却成了他用来制服她的法宝。
  她恨,恨自己狠的不够彻底,却又无法劝服自己完全服软。这样的状态让她难受极了。她哽得慌,趁冬天熟睡,自己爬起来去厕所洗了把脸。凉凉的水打在皮肤上,人立刻清醒了过来,眼皮有些重,大约是哭久了,微微有些肿。
  万籁俱寂,她睡不着,便站在床边吹吹风。夜凉如水,凉凉的风拂扫在她耳廓,她觉得心里的闷气纾解了许多。房间里的淡淡的清香剂的味道让她觉得迷离。撩开窗纱,院中一整片开的灿烂的蔷薇映入眼帘,整齐划一,迎风摇曳。
  程端五隐隐有些失落。
  原来,一切早就回不去了,属于她的那片白玫瑰,早就被蔷薇取代了。
  虽然俞佳佳不在,但是这个房子里四处都有她生活过的影子。饭桌上精致的花,定制的名贵窗纱,甚至品味独特的床单被面……这些,都不是陆应钦会做的事。
  这幢别墅的利用率并不高,一共就那么几个房间,她几乎不用猜就能想到俞佳佳住在哪里。可她没有那么多好奇心去看。
  这里早就不是属于她的地方,她知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轻叹了一口气。胸口轻微起伏,她不喜这种感觉,她迷信,不想把少的可怜的福气都叹没了。
  站久了,左边的身子有些麻痹。她捶了捶腿,准备回房。她一转身,陆应钦已经无声无息的站在她身后,仅一步之遥,吓得她几乎尖叫出声。
  她使劲安抚着自己失控的心跳,几乎竖起了全身的防备,冷然的瞪着陆应钦:“你干嘛?!”
  陆应钦没有动怒,他的侧脸被月影勾勒的一波三折,几近完美的曲线。他轻轻的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愉悦的得意,他难能温柔的说:“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睡?”
  程端五不喜他这种笑里藏刀的模样,冷冰冰的回答:“关你什么事?”
  陆应钦也没有生气,只是交代:“以后你带着那臭小子住在这儿。”
  程端五本能的抗拒:“不。”
  “由不得你。”
  “陆应钦,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和俞佳佳都在这里,大家都难看,有这个必要么?”
  陆应钦薄唇抿成一条线,却还是带着冷凝的笑意,眼底暗潮汹涌却还努力克制:“以后只会有那臭小子和你在这里。”
  “不!”程端五还是尖锐的拒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是那样抗拒,一想到俞佳佳过去在这里,她就无法忍受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她难受,她无法豁然毫无所谓。
  “为什么?”
  “恶心!”
  程端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陆应钦噙在嘴角的微笑渐渐消磨殆尽,他的视线逐渐变得平静:“程端五,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么?”
  “是。”程端五笃定的回应:“面对你这种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态度合适。”
  “呵。”陆应钦目光逐渐变得深沉,他微微眯起双眸,沉声说:“很好,程端五,现在真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他讽刺的说:“之前不是还嘴硬,想一死一了百了么?程端五,其实你也没有多洒脱。”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你不想让我死,我死了你就没有玩具了。”
  陆应钦脸色骤变,他沉默许久一直不言不语,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程端五,那锐利的视线让程端五避无可避。空气中流转着越来越危险的气息,程端五有些紧张的抓着身后的窗沿。
  突然,他紧绷的脸色突然放松了下来,他轻扯着嘴角淡然一笑,眉眼邪佞,仿佛是一只抓着老鼠的猫,慵懒的伸着爪子逗弄着死路一条的猎物。
  他渐渐靠近程端五,眼中满含戏谑,“程端五,你猜猜看,我为什么不想让你死呢?也许,我是舍不得你死呢?”他故作神秘的顿了顿,故意凑在程端五耳畔抑扬顿挫的说:
  “程端五,你有没有想过一种最坏的可能?我,爱上你了。”
  “……”




  
  第二十七章

  陆应钦漫不经心扬眉,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心满意足的看着程端五的表情逐渐出现难以置信的仓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说了这样的话。事实上,他隐隐在说完之后有种微妙的满足。他喜欢看到程端五每次哑口无言的模样,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他不怀好意的继续说着,“程端五,你要知道,如果我爱上你,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眼前,这可比讨厌你可怕多了。”他淡然抬眸,脸上平静无波,让人完全猜不透。
  末了,他淡笑着轻轻吐出几个字,一字一顿,缓慢而清晰:“程端五,你怕么?”
  他眸光微微闪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些假设性的问题来问程端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期待这个答案。事实上他明明知道,此时此刻的程端五的答案只会惹他生气,可他就是想听她说些什么才好。
  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产生这种感觉了。这种会对一个女人有渴望的感觉。他不喜欢自己被这种感觉操控,却又有些不由自主。
  他漫不经心的一瞥,程端五那张清丽白皙的脸孔仿佛有魔力一般竟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程端五微微蹙眉,她吃惊的盯着陆应钦,仿佛从来没有认识他一样。
  他问她:程端五,你怕么?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毫无理由的,她突然想起了许多许多往事。现在平静的回想。过去程端五对他的爱,何尝不是如此霸道?
  因为她爱他,所以他只能是她的,不管他愿不愿意。
  那时候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给予的这些爱,他要不要呢?因为她而必须承受的那些质疑,他怕不怕?
  这么想想,程端五突然觉得,也许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都是因果报应。
  时空的轨迹再怎么变换,他们之间那条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却是一直一直都存在的。
  她轻轻闭上眼睛,略显疲惫的说:“陆应钦,够了。”他可以讥讽她折磨她,却一定一定不要打着“爱”的名义。
  她觉得恶心,现在的程端五已经不再相信这个词了。
  “我们之间谈爱不爱怕不怕?这种话题,难道不恶心?”程端五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可是她手上却攥的紧紧的,她一直敛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在气势上输怯一丝一毫。她和陆应钦之间除了一条越走越远的绝路,已经别无他选。
  陆应钦沉默,目光倏地变得幽深,他抬眸死死的盯着程端五,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微妙,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像是万箭齐发,一支一支的箭矢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良久他都没有说话,他觉得有股子闷气憋在胸口,却不知道怎么宣泄出来才好。夜风透过开启了一半的窗子里吹拂进来,凉风让他一团乱麻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他冷冷一嗤,毫不在意的笑说:“程端五,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反抗,我就越会觉得有趣?”
  “呵,”程端五讽刺一笑:“那可不是,你越觉得有趣,我就越想反抗。”
  夜风顽皮的撩拨着程端五略显凌乱的发,她发红的耳廓接触冰凉的风,整个人的紧张舒缓了许多。反驳陆应钦也是不遗余力。
  陆应钦芝兰玉树的伫立在她面前,目光如淬了毒的箭矢,让程端五后背一阵凉意。可程端五却越挫越勇毫不后退,努力挺直了背脊,一脸不服输的倔犟。
  陆应钦冷冷一笑,笑容越发发狠。他抬手毫不费力就掐住了程端五瘦削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他的声线阴冷噬骨:“程端五,谁说你不合我胃口呢?看来七年前是我识人不准,你这么有趣的女人,我怎么舍得放走呢?既然你已经有心理准备,我们倒可以试试,谁磕赢谁。”
  “……”
  那天过后陆应钦倒也没有特意为难过程端五。他很忙,经常几天才过来一次,过来也不过和她吃个晚饭,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坐在长长的餐桌两边,这头两母子舐犊情深,吃饭也是亲热自然,那头却是肃然冷冰,只是两边谁也不招惹谁,倒也算相安无事。
  也许真有心宽体胖一说,自从冬天回到程端五身边来,程端五的笑容就多了许多许多,人也稍微丰腴了一些,之前多重打击是真真把她击垮了,若不是这孩子,她也许还要继续消沉下去。
  饭后程端五帮孩子洗完澡把孩子哄睡了才发现自己绑头发的发圈落在大厅。只得趿着拖鞋下楼去取。
  客厅的灯一直亮着,陆应钦不知是不是兴致大好,竟然泰然自若的坐在客厅看电视。见她下楼,也没有抬头,只漫不经心说了一句:“过来。”
  程端五脚下顿了一下,先拿了发圈才走到陆应钦身边去,她个子瘦高,时至夜里,她穿着一条素净的碎花裙子,干净又带着点点诱惑。陆应钦懒懒抬眸由下至上打量着她,半晌才说:“明天约了臭小子的老师吃饭。孩子在学校闯了祸,接回来也反省够了,该送回去了。”
  冬天的事孩子自己也交代的差不多了。程端五知道孩子到了岁数不能不上学,只是放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寄宿学校,做妈的总是不舍的。程端五犹豫半天才问:“不能转到这附近上学么?孩子那么小送去寄宿,他可什么都不会。”
  陆应钦视线一直盯着电视,“小孩子娇生惯养要不得。你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了?”
  “你……”程端五脸色一凛,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扔下一句“随便你”便回房去。
  留下陆应钦一人坐在客厅。
  陆应钦握着遥控器的手指有些麻木,空气中还残留着程端五身上若有似无的沐浴乳香味。不过半月,她似是脱胎换骨,时有温柔笑意挂在脸上,越发容光焕发。虽然对着他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但是他就是一丁点也不急了。
  其实他自己至今也没有想清楚,他把程端五禁锢在身边把她当禁脔一般饲着是为什么,可是潜意识他知道,不能这么放她走了。他不是生理上的圣父,虽然对男女之事并不狂热,但并不代表没有需求。程端五每天活色生香的在他身边来来去去他不是毫无反应,但他就是一丁点也不想这样做。照例说以他一贯的理念,他花钱了该是能心安理得才对,可是他却堪堪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空气中飘渺的香气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他用了许久才平息,深呼吸,他才将自己的意识抓回到无聊的电视节目上……
  第二天程端五起了个大早。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到底叫什么。
  她把自己卖给了陆应钦,卖给了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这个男人把她当情/妇一般养在郊区的别墅,给她不愁的衣食。
  可是她和这个男人有个六岁的儿子。
  她自己都无法理清这里面乱七八糟的关系。
  中午提前一个小时就已经有司机来接她们。冬天似乎并不想去上学,孩子毕竟是孩子,没有经过学前教育对于学校还是有些陌生。再加上冬天的功课并不算太好,让他更加不想去上学。
  冬天的老师倒是八面玲珑的妙人儿,之前送冬天上学的是俞佳佳,这次换了程端五她也没有太过惊诧。
  对于称谓也用的十分有水准,一口一个“程小姐”的叫。倒也没有显得突兀。
  陆应钦做东,吃饭的地方自然是数一数二,并且隐蔽性极强,均是城中的达官显贵们来用餐。冬天的老师见惯了场面,也没有不适。只是冬天和程端五大概是穷怕了,都显得有些局促。
  冬天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非要闹腾着出去转转。陆应钦倒也没有生气,眼风一扫,皱了皱眉吩咐程端五:“你带他出去转转,免得在这闹的我头疼。”
  程端五点点头,拉着冬天柔软的小手就出去了。
  刚一出去,冬天又闹着要上厕所。程端五又改了道带他去厕所。只是不想这孩子岁数不大,男女观念倒是变强烈了,偏不跟着程端五上女厕所了。程端五哭笑不得,只好守在男厕所门口。
  这家豪华的酒店在装潢上极尽奇思妙想,男厕和女厕之间是一扇可以转动的抽象形状的门,要么男厕向女厕推,要么女厕向男厕推,明明是活动的门,却看不见对面,非常匠心独运。
  只是有设计的东西有时候不一定是好东西。比如站在男盥洗室门口的程端五,就清晰的听见了门边两个女人的对话。
  “……”
  “你看到陆先生了吧?也不知道他最近是什么品位,那女人看着还真不是一般土。”
  “你懂什么?那女人有心计,你知道什么叫挟天子以令诸侯?”
  “什么意思?”
  “你没看她牵着的那孩子么?陆先生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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