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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保镖-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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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但安全离开的机会还是有的。
“徒劳！”卫疯子冷笑一声，“我一直关注着你的那辆车——不远处还有两个身手不错的老货。你自以为安全了，就让那两人离开了吧？根据时间计算，十分钟之内他们难杀回来。”
十分钟？差不多就是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哪怕康无畏的那个驾驶员把车开疯了，也至少还需要几分钟。可是如今卫疯子想要搏杀精疲力竭的周东飞，一分钟足够。
一旁，周贺泽忍不住嚎道：“擦了，老货你走开，让小爷瞧瞧能不能接他三五招！”
只不过，周贺泽刚刚喊完这一句，就当即不说话了——甚至已经难以开口，因为所面对的威势实在太令人压抑！只见卫疯子轻轻扬起手，仿佛携眷起了一股强大的幻觉风暴，让人不由得再度心惊肉跳。周东飞苦涩的看了看那只难以抗拒的、苍老的手，浑身不自在。
卫疯子从容大步，一直向周东飞不紧不慢的走去。黑夜中，这个微微有些颠簸的身影，如同地狱神魔一般无可抗拒。走出的每一步，都似乎踩踏着周东飞的自信。哪怕周东飞向来坚挺，如今也被这越来越近的生死距离给压制得心情晦涩。
要死了，这次是真的撑不过去了。
但就在这时候，卫疯子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周东飞也一愣，他忽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当即大喜，甚至险些嚎两嗓子！
背后，另一个高大矍铄的身影出现了。同样的从容不迫，但是比卫疯子多了份淡雅悠远之感。卫疯子是魔神，那么这个身影就像仙佛——
镜湖公！
“老家伙，你早来一会儿会死是不是，要把老子玩儿死啊！”周东飞大笑。
哪怕柯净宗和厉道人来了，周东飞也不会欣喜到这样的程度。因为周东飞知道，天底下若只有一人能扛得住卫疯子，那必然是老妖怪无疑。
卫疯子的瞳孔急剧收缩。
周贺泽长舒一口气，双腿一软甚至险些瘫下去——周东飞不用死了！
现场，周贺泽和加拉海德的心境修为最差。但周贺泽对于老妖怪的恐怖心知肚明，故而表现不算意外，哪怕老妖怪没有释放出任何的气场。但是，加拉海德却不清楚这个莫名出现的老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在他看来，老妖怪当然是周东飞的救兵，但顶多也就是个普通的超级高手。东方地下世界虽强，但哪有那么多像卫疯子那样的强者啊。
加拉海德这次倒是猜的不错，东方地下世界虽猛，但卫疯子之外的天元强者也只有一个。只不过加拉海德运气不佳，恰恰遭遇到了而已。
于是，茫茫然的加拉海德吼出了一个极具喜感的嗓门——
“卫大师，你赶紧诛杀了周东飞，这个老家伙交给我！”
呃……别说是周东飞和周贺泽，就连卫疯子都愣了。
不等所有人有所反应，加拉海德就猛然出动了。他的身手确实很猛，和吕奉笙都有一拼。但是，吕奉笙那样的修为，还是老妖怪硬生生给提携起来的。所以，加拉海德在老妖怪面前太不够看。
更要命的是，加拉海德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超级高手，在没有弄清老妖怪的真正实力之前，他这次出手根本没有施展全力，只是一个试探xing的虚招。所谓虚招，肯定是能及时收回、及时变招的。但是，所谓的变招也要看人家镜湖公的心情。在如此巨大的差距面前，镜湖公不给你变招的时间！
于是，一场有史以来最为蛋疼的超级高手对决发生了，结果更具有喜感——
加拉海德左拳猛然击出，直奔镜湖公的前胸，甚至预备好了随时撤回，以及后面诸多的准备。
但是，镜湖公的出手太快、太猛了！如闪电般探出一只手，竟然愣是抓住了加拉海德探过来的左手腕！
刹那间，加拉海德的心都碎了。
绵拳的要义类似于太极，借力打力最为拿手。而放眼全天下，又有谁能把绵拳发挥到精妙至巅峰毫末的境界？唯有镜湖公。于是，镜湖公抓住加拉海德手腕之后，猛然发力。以他那可怖的劲力，加上加拉海德自身五成的力量，全都作用在了加拉海德那可怜的身体上。顿时，加拉海德高大的身躯竟然在离地，如车轱辘一般凭空翻了两圈。紧接着，一股好大磅礴的气劲压下，将他的身体如摔胶泥一样“轰”的一下平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一声惨呼。
一招，从头至尾！
这次的摔打极其恐怖，直把加拉海德摔得七荤八素。加上是面门朝地，使得他的面部近乎毁容般的受伤了。鼻骨已经全部塌陷，额头撞地后眉骨断裂，血流如注。胸腔也遭受了重击，几乎喘不过气来。
镜湖公懒得理会他，迈着随意的步伐走了过去，看都没看这个悲剧的货色。而从他身上迈过的时候，镜湖公貌似随意的一脚踩在了他右腿的腿弯，却不知暗中使用了什么样的发力技巧，动用了多大的气劲。总之，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呼。加拉海德的右腿关节，竟然被硬生生踩断！
简直像是狮子搏杀蝼蚁。
这还是在击杀超级高手吗？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高手打杀一个三岁娃娃！周贺泽眼珠子几乎要蹦出来，他受到的震惊太大了，简直比卫疯子的出现更让他震惊。
而倒在地上的加拉海德几乎想哭——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以这样悲催丢人的方式，一招放倒，且失去战斗能力。在美国地下世界混久了，自以为老子天下无敌。想不到今天先是见识了强悍无匹的卫疯子，马上就见到了一个似乎更猛的老家伙。难道，东方地下世界竟然是如此恐怖？！
他只是不知道，哪怕在现在的东方地下世界，达到这个境界的也只有两个人。不幸的是，仅有的这两人今天被他同时遇到了。
加拉海德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是身体疼痛的厉害，鼻子、眉骨和右腿，疼痛难忍。特别是右腿，根本难以支撑他的站立了。他甚至发现，右腿小腿和脚部已经没有了感觉，根本站不起来。
而看到加拉海德想要挣扎，周贺泽上去就补了一脚，随即是一通拳打脚踢，愣是把这个暂无反抗之力的超级高手给打得昏死了过去。周贺泽是职业杀手，最清楚人身体上的各个要害部位。他打的地方保证都是最疼的，也最具有杀伤效果的。
加拉海德本不至于这么菜，要是全力应对镜湖公，说不定也能支撑个五招八招。关键在于他太轻视了镜湖公，同时又对镜湖公的手段黑门不懂，一下子就着了道儿。
从此以后，江湖上多了一段诡异的传说——据说，西方地下世界的一个极其强悍的高手，被东方那个恐怖的老妖怪一招弄残。
是事实，但是太过于惊艳。
夜色凄迷，夜凉如水。
远处昏暗的路灯，把镜湖公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不知是有意无意，镜湖公走到了卫疯子影子头部的位置，就没有再继续向前。他转身看了看周东飞，道：“你带着这个被弄残的家伙回去吧。”
周东飞讪讪笑道：“别啊，这老魔头还在呢。”
镜湖公：“他刚才没让这个残废帮忙杀了你，我能让你帮忙去杀他？滚犊子。”
这倒是正理儿。要是刚才加拉海德也出手了，周东飞肯定等不到镜湖公出现就已经死了。
周东飞虽然觉得可惜——可惜了一次联手击杀卫疯子的机会，但也不得不承认，做人要讲道义。至于离开，周东飞倒是不必顾忌。镜湖公自己都说过，若是单战的话，卫疯子应该还不如他。而且镜湖公和卫疯子是同级数的逆天高手，即便有个闪失，至少自保离开没有问题。所以两人一旦开战，在没有外力协助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出人命。打不过的那个，都应该具备逃离脱身的实力。
而就在周东飞离开之前，还是回头问了一句：“老魔头，当初击杀亨利和杜勒斯的，不会就是你吧？”
“黑根那两个保镖？是我。”卫疯子并不掩饰。
这就对了！当初周东飞一直以为，一个半步天元的强者才能同时轻松击杀亨利和杜勒斯。这是一个思维误区，因为半步天元既然能做到，卫疯子当然更能做到。只不过真正天元强者除了镜湖公之外就只有卫疯子，周东飞没有想到卫疯子会在这里而已。
而且，周东飞这下有了莫名的轻松。如今知道是卫疯子做的，那就没什么了。当初预计兽营来这里的超级高手，加上隐蔽起来的，也只有加拉海德一人。而加拉海德现在的样子，这辈子算是完蛋了。因为不仅仅是右腿断了，就连左腿也被周贺泽那***般的击打给弄折。一个双腿无用的家伙，实力再强也是有限。
那么，能对黑根地下帝国构成致命威胁的因素，在今晚终于被彻底肃清——除了背后的卫疯子。
周东飞离开这条阴暗的长街，只听背后传来老妖怪的声音：“老疯子，你怎么像是一头看到屎的苍蝇，哪里有味道哪里就有你的影子？”
“难道你是屎？”
“找抽啊你！”
“你以为这条长街，还是三十年前的龙吟寺？”
第７３７章长街依旧龙吟寺
周东飞离去，但并未走远。这时候，一辆汽车已经疯狂的开了过来，是柯净宗和厉道人。车上甚至还有方燕绫，是她在顺路等着柯净宗，然后非要给两人带路回救周东飞。虽然让她去会有危险，但为了确保不走冤枉路、不耽误那要命的时间，柯净宗和厉道人还是二话不说就让她上了车。
而看到了周东飞已经出来，周贺泽身上甚至还扛着一个昏迷的家伙，两个老装bi犯险些晕过去。厉道人嘴巴几乎掉在了地上，大惊——“你个小兔崽子，千万别告诉贫道，你已经单独把老疯子给收拾了？日了，这还有天理吗！”
“我要有那能耐就好了！”周东飞终于惭愧了一回，拇指指向身后，不好意思的说，“我师父来了，就在里面，两个老家伙要开打。”
“卧槽那个天尊，免费观看顶级大战啊！”厉道人这就要冲进去，却被柯净宗给拉住了。柯净宗摇了摇头，说，“连东飞都被赶了出来，你我就不要进去了。镜湖兄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呃……贫道当然知道。”厉道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叹道，“他是怀有一身的牛bi本事，还得一辈子装bi。算了，贫道就在这里等等。”
以牛bi的实力装bi，搞得所有对手都成SB**，这就是最牛bi的装bi。
在装bi的境界上，两个老装bi犯始终自叹不如老妖怪。
至于现在的老妖怪，其实并没有装bi。他说的话很正经，因为对方是卫疯子。这一次，是他难得没有绝对实力去装bi的一次。
“老疯子，邱得用都没了，你还折腾？”
卫疯子很淡然：“邱兄死在你徒弟的手下手中，我想找你徒弟一些麻烦，为邱兄讨回一些得以瞑目的利息。”
“算了吧，你都多大一把年纪了，心气何必这么盛。”镜湖公忽然一笑，“你刚才既然提到龙吟寺，那不妨咱们再来一次约定？”
“三十年前你技压群雄，一人压制我和秦缺、黄霸图等一批人呵。”卫疯子竟然露出了一些笑意，“怎么，今天竟然单独为我一人开盘作赌？”
“你有这个资格。”
……
长街外，周东飞等人都在车边静静等待。不能随便冲进去，免得坏了两个天元强者的公平决斗，否则就连镜湖公都不会乐意。这种级数的格斗，任何一点形势变化都能造成无可弥补的优势或劣势。比如周东飞和柯净宗、厉道人真的在一旁虎视眈眈，那么哪怕不出手，也能给卫疯子带来一定的心理负担。
这时候，周东飞等人忽然神色一凛，毫无战斗力的方燕绫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在昏暗长街的尽头，一股强大的杀气猛然爆发，似乎弥天极地，似乎亘古悠远。
这股气息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疯狂涌动，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都彻底扑灭、粉碎。
柯净宗脸色很难看，厉道人则帮他说出了心中所想：“东飞，你刚才就是跟这种怪物拼了五十招？都说卫疯子猛，但也不至于猛到这个不要脸的地步吧！”
“说是五十招，但基本上都是周旋防御，真正的反击只有两招。”周东飞没敢夸大其词。
“你还能反击？无良天尊！”厉道人更加震惊，柯净宗同样不敢相信。
周贺泽这个目击者则苦笑道：“老货（周东飞）砸了他一拳，划破他脸上一点血皮——虽然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才侥幸做到，卫疯子也根本都不算受伤，但老货确实做得很不赖了。”
柯净宗和厉道人浑身不自在：周东飞才多大年纪？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哪怕稍稍再提升一点，又该是何等的**了？
没等他们想太多，柯净宗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镜湖兄的气息呢？哪怕再被压制，也不该一点没有啊，怎么回事？！”
这是个很蛋疼的问题，几个人都很诧异，同时有些惊恐。难道镜湖公竟然一着不慎，就被对方的气息全面压制了？不可能，连周东飞都能支撑五十招，镜湖公就是再大意也不会出现那种情况。而且面对着卫疯子，任何人都没资格大意，哪怕是镜湖公。
几个人全面静心，仔细感悟着。终于，在卫疯子那磅礴滔天的杀气之中，他们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绵远的熟悉气息——镜湖公！这股气息很淡，却又绵绵不尽、韧劲十足。卫疯子的气息假如是狂风，镜湖公的气息就好似一根飘逸的丝带。虽然被狂卷飘荡，但却始终不可能断裂。
“面对卫疯子，谁都别想以暴制暴。或许，老家伙的这种策略才是最明智的。”周东飞心中暗想，同时对于战斗又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此时他已经感觉到，卫疯子那铺天盖地的杀气虽然强悍，就好像是惊涛骇浪一样席卷冲刷，但镜湖公的气息就好像是这浪涛上的一夜扁舟，任凭风浪再大也安之若素。甚至，周东飞都感觉不到这小舟会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是闲庭信步般飘摇着，悠闲自得。
“阿弥陀佛，这两个老**！”柯净宗如此称赞。
而让他们更加震撼的是，卫疯子这样强大的气势，竟然足足持续了五分钟！高手对决，几分钟就是漫长的拉锯战。而两个天元强者对决，本以为会是生死立判，想不到也陷入了持久战的局势之中。而且，都所谓强则易折，周东飞等人都以为卫疯子这样的气势在镜湖公的打击下不会长久。但是现在看来，足足五分钟过去，卫疯子的气势一点没有衰减，反而有种越来越强的味道。这是被镜湖公激发出了最生猛的战斗潜质了吗？
而唯一让周东飞他们感到欣慰的是，镜湖公的那丝气势也始终飘逸闲淡，并无任何危机的意味。虽然这股气势似乎更淡了，淡到了让人近乎难以感知。
终于，镜湖公的气息全无，仿佛整个昏暗的夜空下都成了卫疯子的杀戮场。
无尽涌动的杀气，让周东飞等人隔着这么远都感到窒息，为之心悸。周贺泽把一双铁拳攥得咔咔直响，似乎不小心陷入了这种杀气氛围之中，把自己都不经意给陷进去了。而且，浑身大汗淋漓，脸色极其难看。周东飞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他才猛然松了口气，近乎虚脱。
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让周贺泽这样的年轻高手陷入迷幻般的压力之中，可见卫疯子那股威压已经强悍到了何等程度。
时间仿佛是煎熬。
十分钟！
难以想象的时间长度。
终于，卫疯子那力震山河的威势忽然间消失！太突然了，让人几乎难以承受。就好像一个人背负数百斤重压已经苦苦支撑了好长时间，结果那重压毫无征兆的消失了，让人无法适应。不自觉的，柯净宗等人都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结束了吗？”方燕绫懵懵懂懂的问。她不懂任何功夫，反倒受影响最小，无非是被卫疯子的杀气给搞得害怕而已。如今那种害怕的感觉突然没了，又看到周东飞等人同时放松，所以连她都感觉到可能结束了。
此时，周东飞等人都满心的期待，期待镜湖公大胜而归。要是能一举灭杀了卫疯子，那可就是一场难得的大胜呵！今后，众人也就少了一个最堪忌惮的超级强者。
几人转身来到长街入口。很昏暗，长街也很长，即便周东飞等人的目力也不能穿透这么浓重长远的黑暗。他们几个都等着镜湖公出来，也有这个信心。当然，心里面多少还是生怕出现意外。
终于，长街的黑暗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身影渐渐清晰——走路的架势有点颠簸！手中提着一把二胡！
竟然是卫疯子！
周东飞等人心如死灰。
柯净宗和厉道人整个胸腔都近乎冰冷，周贺泽则大气都难出一口。难受，近乎窒息般的难受。
强大如镜湖公，单战无敌镜湖公，竟然留在了长街的尽头？！
周东飞二话不说，猛然就冲了进去，柯净宗等人也紧紧随后。但是刚走了没多远，却马上停下了脚步。对面，卫疯子有了异动。
昏暗的长街中，卫疯子萧索的身影渐行渐近。手中，似乎抱起他那把古朴的二胡，和着沙哑凄凉的嗓音，吟唱着一抹萧瑟——
任浮生虚度
任流年消逝
流不尽仇人血
抹不去英雄志
百年豪情
欲唱大风
到头终不免
一朝梦醒日
……
那长街
依稀依旧
三十年前龙吟寺……
周东飞等人傻傻的听着，心中的感觉极其怪异。而卫疯子的身影已经走到了面前，依旧旁若无人的哼唱吟哦。甚至，当卫疯子走过周东飞等人身边的时候，根本都没有看他们，就那么平稳的路过，宛如一个不曾相识的路人。
周东飞本想在暴怒之中，和柯净宗等人联手干一票。卫疯子再猛，毕竟跟镜湖公鏖战了十分钟，状态大为衰竭。这时候四人联手，未必没有机会。
但是，那还是个爷们儿办的事情吗？
卫疯子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没有动手，卫疯子也没有动手。直到卫疯子的身影终于在这长街消失，周东飞忽然感觉眼眶湿了。
“师父！”周东飞闷吼一声，疾速冲向长街的尽头，说不尽的苍凉凄楚。
第７３８章既有刀魔，何出祖妖
周东飞这辈子轻易不喊“师父”二字，一直将这份情深埋心底。如今老妖怪生死不明，这声“师父”竟不由自主的吼了出来，发自心底。
背后，周贺泽死死守在方燕绫身边，生怕那个强悍的卫疯子去而复返。至于柯净宗和厉道人，则跟着周东飞一同冲进了那黑暗的长街。
长街尽头，一个负手的身影出现在周东飞三人的眼底。如同一展大旗，傲然自立。
“嚎什么！”镜湖公的声音传来，但身子没动，似乎依旧在思索。
周东飞先是一愣，继而心情大转，“汗了，老家伙你不吓人会死啊！在这里挺尸装死啊你！”
“混账犊子。”老妖怪皱了皱眉头，终于缓步走了过来，“险些被你破了我的静悟。刚才和卫疯子一战，收获很多，我在思考。哎，到了这个境界的对手太少太少，这是我进入现在这个境界以来，唯一有所收获的一战。”
原来是在消化吸收刚才那一场惊世之战的所悟所得。
柯净宗和厉道人也放心了。他们和镜湖公一世兄弟，感情极深。
“一定是卫疯子败了吧？”
“至少他赌输了。”老妖怪的话很有玄妙，“打输了”和“赌输了”，有时候并不是一个概念。“若论打斗，他这个新晋天元肯定输的几率较大，这一点他也明白。所以我跟他打了个赌——一招也不还手，支撑他五百招的进攻。”
周东飞三人的下巴几乎吊到了地上——任凭卫疯子狂轰滥炸五百招，这还是人干的事儿吗？！
难怪那漫长的十分钟，卫疯子攻势如潮魔焰滔天，镜湖公却始终气若游丝随风颠簸。感情这老家伙一直在防守，全场下来没有一记攻势。
“能不这样打击人吗……”周东飞咋舌，“对了，你们赌什么？”
老妖怪笑了笑：“赌约很简单：我若支撑不了他的五百招，就从此退出江湖不问世事；而若是他输了，至少十年之内也不能过问江湖事。”
十年，早就大势已定。到时候，卫疯子也没有了重出江湖的必要了吧？
一个顶级强者没有凋零，但是他的传奇却已经落幕。周东飞等人莫名的涌出一股奇特的感受，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悲伤。
难怪，卫疯子刚才以那沙哑的嗓音，唱和着什么“那长街、依稀依旧、三十年前龙吟寺。”当初龙吟寺一战，约束了他三十年；如今这长街一战，又将他限制了十年。而且十年之后，是否有必要重出江湖都已经是未知数。
四十年，甚至是一直到死，卫疯子都被镜湖公死死的压制着！
而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四十年”？
哪怕是放眼数百年来，能够达到天元境界的至强者，每一个都是绝对的传奇、传说、神话！但是，卫疯子实在生不逢时。和镜湖公同处一个时代，当是他的巨大悲哀。假如没有镜湖公，卫疯子就是整个时代最耀眼、最璀璨的星辰，足以压制同辈、后辈至少半个世纪。而有了镜湖公，他的光辉被大大的掩映了。
既生瑜，何生亮。
既有刀魔，何出祖妖！
就在大家都无尽感慨的时候，镜湖公又补充了一句：“世间万事，没有揭不过去的一页。虽然你和他曾经势不两立，但他既然已经退出，你们的恩怨就算了吧。虽然他杀过你的兄弟，但你的兄弟又何尝没有杀了邱得用？他和邱得用的情分，那是半个世纪的生死交情，比你和棒槌的情分更深，这一点不可否认。”
如果说血债非要血来偿，其实邱得用的血，已经完全可以偿还棒槌的命。周东飞虽然没有亲自出手，但他的兄弟帮着出手了。反过来，卫疯子也没有亲自出手讨到血债不是？
仇恨越结越多，反倒现在是个彻底了解的时候。
一个站在巅峰的超级强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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