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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眼惑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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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真的公主。“凭你还没本事动我。”
  “小小奴才口气真狂妄,我只要动动小指头就能要了你的脑袋。”她绝不饶恕。
  “尽管来摘,血的味道能让人疯狂。”命在颈上三寸地,她不在乎。
  “口刁,来人呀,给我掌嘴。”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不成。
  “是。”
  春草领了四个体型壮硕的侍女走过去,一见到树下的天姿绝容当场愣了愣,张大了嘴忘了反应,有点亵渎清静的不协调感。
  好美的女子,美得清新,美得脱俗,美得充满灵性,一双水眸流动着媚色,即使是身为女子的她都感动于如此少见的美丽。
  同样是美女,小姐的姿色就流于俗艳,不似眼前女子这般高雅清艳,宛如生长在高山上的雪牡丹,经霜更加娇艳傲然,睥视藏冬而眠的百花。
  她美得让人忧心,如此佳丽必受众男子倾心,其中很可能包括未来的姑爷,否则她不会处在遍是男人的军营中不受侵扰。
  “春草,你在发什么愣?还不给我打。”无法无天的凌莲姬发狠的一喊。
  “可是小姐,她……我不敢打。”那么漂亮的脸蛋谁下得了手。
  “再不动手就折了你的腕,你是嫌太好命了是不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违抗她?
  春草颤了一下,“不要呀!小姐,奴婢这就掌嘴。”
  “哼!谅你也没胆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侍女的命连堆屎都不值。”凌莲姬倨傲地仰高鼻孔轻哼。
  褚姁霓双目一鸷地迸射凌厉光芒,没人有资格仗势欺人,她犯了红线女的大忌。
  恃强凌弱,理法无容。
  “公主见过替天行道吗?”褚姁霓折草叶一射,弧光快如闪电。
  “你在说什么……”一阵冷风掠过凌莲姬的耳际,骤然——“啊!你……你削了我最心爱的头发。”
  “侍女的命也是命,你不比她高贵。”一撮头发而已,有何珍贵。
  “我要杀了你……”凌莲姬气愤地冲上前,要她为自己的乌发偿命。
  姑娘家除了贞操最重要外,一头滑如瀑的乌丝等于是第二生命,平日她疼惜地日夜保养,绝不容许有一丝不柔顺。
  如今她心疼极了,削去的发好像削去她半颗心,怎能不气愤难当要杀人。
  褚姁霓剑一抽的抵在她鼻梁前半寸,“公主又如何,要生要死全在我一念之间。”
  “你……你敢杀我……”凌莲姬恐惧得快哭了,剑红得像人血占沁在里头。
  “杀手不杀人岂不可笑,尤其像你这种轻钱人命的丑陋公主更该死。”杀人,她驾轻就熟。
  杀……杀手?!凌莲姬更加害怕地盯着剑尖,“我表哥不会……放过你……你最好束手……就擒……”
  不会真杀她吧?她又不是很坏,而且她是镇国公主。凌莲姬担心地没去瞧对方的面容,只当是长相平凡的女刺容。
  “你表哥是谁?”幼稚的公主,命在她手中还敢端架子。
  “他是威武大将军……单破邪。”吓死人了,她的剑差点刺到鼻子。
  “单破邪是你表哥?”褚姁霓稍微移开剑尖往手臂挑贴,表情厌恶。
  有此刁蛮表妹实属不幸。
  “他还是我们小姐的未婚夫。”一旁的春草插话道,并扶住受惊吓的凌莲姬。
  “你说什么?!”褚姁霓闻言两眼一赤,用力握紧剑柄。
  “我说他是我们小姐的未婚——”
  一阵大吼声掩住她微弱的女音。
  “住口!谁准你们往内室里来?”他还是来迟了一步。单破邪暗叫不妙。
  受惊不轻的凌莲姬一见到来者,立即嚎啕大哭地奔向他怀中,死命的抓住不让他离开,哭得好不伤心。
  立场暧昧的单破邪推不开她,一脸为难地杵得直挺挺的,抱也不是,挪也不是,僵得像根木柱苦不堪言,他会死得很惨。
  “她是你的表妹?”
  “是的。”
  “她是你的未婚妻?”
  “呃,这个……我……很难解释……你……”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莲姬是他表妹无庸置疑,但未婚妻的定位模糊不清,在他打算解除婚约的当头,她的存在会让他站不住脚,毕竟有意负心的人是他。
  再者看在镇国公和凤羽姑姑的份上,他再讨厌莲姬成为他的妻子也要预留后路让她走,不能当场羞辱一个公主的尊严。
  可是,霓儿好不容易放开的心……
  褚姁霓一脸冰冷的开口,“将军好兴致,有个如花美眷还想登天摘月,你一定没尝过粉身碎骨的滋味。”月,遥远而冰冷。
  不该相信他的。
  “霓儿,不要否定我,我会给你个交代,再给我一点时间。”她的眼神好冷,像初次见面那般。
  “你要给她什么交代?我可不许你和乱七八糟的狐狸精勾搭,你是我的。”凌莲姬防备心重的抱着他不放。
  当她看清楚用剑威吓她的人,心底不禁狠狠的抽了口气,眼中的妒意排山倒海而来,她一定要杀了她,世上不该有人比她更艳美十分。
  美人相嫉,尤其是争同一个男人时,油和水绝不相溶,壁垒分明。
  “她说得没错,你是她的。”剑收入鞘,褚姁霓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霓儿……霓儿,你别走呀!”可恶,他把一切都搞砸了。“莲姬,放手。”
  “我不放,你休想去找她。”那女人不除不可,她的威胁性太大。
  “别惹我发火。”还抱,人都快走远了。
  “不要,你是我一个人的夫君,我绝不拱手让人分享。”哼!想纳妾,门都没有。
  原来他偷偷摸摸在边城养个小狐狸精,难怪乐不思蜀的不肯回皇城,幸好她来了,这种情形非断不可。
  “没有分享。”单破邪冷硬的说道。
  她只觉口气不对地蹙起眉,“真的?你不要她了?”
  “是不要你。”他狠下心的一扯,丢下她直接追心爱的女子去。
  “你……”
  惊愕不已的凌莲姬大受刺激,怔忡地望着腕上深红的男人指印,他居然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伤了她?
  被拒绝的难堪和遭弃的不甘在她高傲的心中生成一股恨,燃烧在眼底,教春草等一干侍女皆不敢靠近,连喘气都掩着口鼻。
  突然,一个全身披着外族薄纱的女子潜到她身边。
  “你想不想报仇?”
  “你又是谁?”
  女子露出阴沉的恨意,“被同一个男人抛弃的公主。”
  “你是公主?”凌莲姬质疑的一望。
  “要不要合作?”
  凌莲姬想到单破邪的无情,单纯的认为报仇是教训他的悔婚要不了命,因而立即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你要怎么做?”
  第九章
  褚姁霓一直以为心死了,原来它还会痛。
  说人天真,她才可笑得紧,随便三、两句话就瓦解了戒心,任人予取予求地压榨出她仅有的一丝自尊,而且反掷在她脸上。
  美梦易醒,好春易逝,她不该贪求非分之想,像她这种佛祖都放弃的血腥之女,奢望落空乃属正常,否则天下岂不大乱。
  贪、嗔、痴、怨由来人间四大苦,看得破的人永享极乐,看不破者永沉无边欲海不得救,这是自寻而来的苦果,回头一片茫茫。
  本是无心人,因故注入多情而蒙蔽了椎心之痛,为何老是不知记取教训,她是个没资格拥有未来的人。
  恨他吗?
  不。
  只能说自己不够坚强,轻易地放弃坚持想去依赖一时,一个人孤寂太久了,难免会出现软弱的空防,孤雁是不该有伴的。
  罢了,她都独自飞了十年,再飞一生又何妨,人生不过是过眼云烟,短暂得教人无法缅怀。
  可是她已决定当个冰封的无心人,为何眼角仍湿润不停?成串的泪珠像是廉价的雨向大地抛售,一滴一滴又一滴,点点化成红色的血。
  藤缠树,树缠藤,菩提境界转涅盘,难渡失心人。
  她到底为了什么心伤?难道情根已深种,难以自心口拔起,所以痛苦得四肢俱裂,如火焚身?
  就说不要爱,不能爱,没本事爱,她偏拿自己的冷心来赌万分之一,输了也怨不得人,是她押错了筹码,误解真心。
  此时她想起师父的温柔叮咛,慈蔼的面容多令人心安,断了恩怨之后,也许该追随师父的脚步,青灯常伴佛前求平静,削去三千烦恼丝,尽抛前尘。
  泪眼迷蒙了来时路,不意撞到一堵肉墙,褚姁霓身子一僵地扭头不愿正视。
  “有时无心比刻意更伤人,而我似乎老是以无心之举惹你心伤,我是不是很差劲?”
  “请让开,将军。”抹去了泪,她放作坚强地哽着音,反正她习惯独来独往。
  “让了就失去你,无心还能存活吗?”是他伤了她,他伤了心爱的女人。
  她从来不落泪的,人前人后始终是一张冷淡至极的冰脸,而今时今地她却哭了,为他的无心之过潸然泪下,他真该死。
  带兵打仗,行军布阵他攻无不克,所向披靡,行经之路势如破竹,教北方族群闻风丧胆而逃,不敢与之为敌。
  唯独面对感情一事迟顿如癫儿,不但保护不了心之所系的佳人,累及她受伤最深的是他手中以爱为名的无形箭,在瞬间的自私下射穿她的心,还诸冰冷。
  千言万语难以口诉,他没料到娇娇女莲姬会不辞辛劳的远道而来,更未预料到有朝一日他会爱某个女人爱到心发疼,只想摘下日月星辰为她缀妆。
  婚约在身是事实,他的鲁莽在于未事先告知取得谅解,以为一味的隐瞒可以享齐人之福。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上天在罚他不懂珍惜,才一动念就行了惩戒,怪他负了真心。
  “不曾拥有何曾失去,无心人不就在你眼前?”还是仇恨来得切实。
  单破邪心痛的道:“霓儿,给我一个机会证明好吗?我绝非刻意要疏忽你的心情,而是着迷的忘了周遭的一切。”
  “将军此言该去向公主解释,民女听不懂。”褚姁霓执意要排除心中卦碍。
  “我不会娶她,我心中只有你一人呀!”别这么残忍待我。单破邪在心里呐喊着。
  心,谁在乎呢!“想必将军有很多颗心,不知公主容不容得下?”
  “我知道自己很混帐,你大可打我、骂我,甚至在我身上划下几口子,就是不要放弃我。”他受不了她的疏离。
  曾经他们是那么贴近彼此,她的笑靥灿烂如星月,深深刻在他感动的心窝上,他不许她收回,不许。
  “将军真是善忘,在我未得知弑亲仇人之名前,我如何能放弃你呢?”交易归交易,她不会反悔。
  她的讽刺像把利刃,“难道我的真心你视为无物,你一点都不爱我?”
  “心在哪里我看不见,无心的人如何去爱,将军岂会不了解红线女最无情吗?”呵!可笑的真心。
  “霓儿,你在怨我。”单破邪听得出来,她伤得很重,不愿有心。
  宁做无心人,可免轮回苦,十来年她已受尽梦魇的折磨,所以她决定不听、不看、不用心,这样就没人伤害得了她。
  他的爱又把她伤回初见时的她,一个冷森、无情的红线女,他比她更残酷。
  “将军爱说笑,我怨你什么?两相情愿的交易何来怨言?如果你愿意……”告知仇人的下落。
  褚姁霓的未竟之语教狂乱的他摇散。
  “你怎么能狠下心撕扯一个爱你的男人,你到底要我如何努力才肯原谅我,你说呀!我是真的爱你,为何你不相信……”
  他心痛到几乎麻木。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你凭什么爱我?你拿什么爱我?你是个有婚约在身的男人,你把我褚姁霓当成路边野花吗?随手一摘随手放,反正我是个杀手嘛!不值得尊重。
  “你要置我于何地?非要把我践踏得无地自容才甘心是吧!我可没有显赫的家族替我撑腰,只有一身偿不尽的血债,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伤害我?我爱不起你。”
  一句“爱不起你”震得单破邪退了一步,脸色刷得灰白。家世真有那么重要吗?
  她说他的爱在伤害她,难道一时的无心也能铸成大错?一句句控诉如针一般地刺着他的心,他是多么卑劣呀!为了爱她而伤她。
  知道她向来刚烈,却来不及做好完善处置,一阵火猛然烧来,决裂了两人刚建立的情意,要他如何能承受。
  他的确只考虑到自己,从未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一个孑然无依的孤女多渴望亲人的依靠,而他却残忍的把她推向更凄冷的角落。
  不是爱的本身有错,是他爱得太痴狂,眼里、心底只有她,把远方的责任抛向脑后不去理睬,执意地要拥有她,却未扫除平路上的绊石。
  他错了,错得一塌糊涂,不该低估她内心的冲击,一味地粉饰太平。
  “霓儿,你这一辈子注定和我纠缠到死。我是将军,杀的敌人不比你少。”同样沾满血腥。
  褚姁霓笑不出来地址动嘴角,“一辈子可以很短的,死亡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人心。
  “只要我没死,你就必须活着,我们是相属一生的伴侣。”他绝不允许她有轻生的念头。
  “希望公主也能听到你这番话,你的一生绝对多彩多姿。”她算什么,妾吗?
  宁做乞丐妇,不为豪门妾。一报完仇她会离开他,不计任何代价。
  单破邪叹了口气,“她不该来的。”
  “是呀!差点坏了你的好事。”她相信公主绝对容不下他有三妻四妾。
  解脱之日,快到了。
  “霓儿——”他恼怒的瞪她。
  “我说错了吗?”她说得极冷,像冬天的第一道雪花飘落。
  “你的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倔强。我的意思是她白走了一趟,在我倾心于你之际,已下决定要解除婚约。”
  只不过迟了一步,书件信函尚未拟定,她的允婚及莲姬的到来又同日发生,教他措手不及的顾此失彼,慌了平日遣兵调将的镇定。
  他万万没想到,阴错阳差下两人会碰了面,并披露了他极欲隐瞒的一面。
  “爱你绝无虚言,我对莲姬并无男女情爱,本来早该取消这门亲事,奈何边城战事不断就一直拖着,直到我遇见了你。”
  褚姁霓稍微平复地冷言冷语,“你对公主未免不公,自己移了心却要她承担后果。”
  “如果我真的娶了她才会害她一生,没有女人愿意当活寡妇,长年盼着连年征战在外的丈夫。”单破邪说得理智而无情。
  “不是办不到而是你不肯,你不想害她却要害我,好个教人心寒的藉口。”她不要再为别人的生死担忧。
  “你不一样,你有一身好武艺可以在我身边辅助我,让我无后顾之忧地为国家奋勇杀敌。”
  “自私。”她冷淡的丢下一句。
  “嗄?!”自私?
  “我没有打算当一辈子的杀手,大起大落终归平静,我要的你给不起。”人除了爱以外,还有更多的无形物。
  单破邪不服气的扶着她的肩膀说道:“除了皇位我给不起外,你要什么都可以。”
  褚姁霓笑得很淡薄,“一座林子,一间茅草屋,往来樵夫野妇,不问世事遗世深居,不再有血腥。”
  “霓儿,你……”分明在为难他,名利他不放在眼里,但国家安危地无法置之不理。
  “我已经受够了亲人在身旁死去的恶梦,不用你来多添一桩,我不想看见士兵抬着你的尸体到我面前说一句‘节哀顺变'。”
  不,够了,她要终止恶梦的延续。
  “我不会死的。”单破邪保证地一说。
  “生死岂能由人定,战场上哪一个倒下的将军是活着的,他们希望死吗?”战争可怕而无情,瞬间即可夺走上千上万条人命。
  “你太悲观了,霓儿。”他不赞同褚姁霓的论调。
  “九十六条人命血淋淋地呈现在我面前,我想我比你更能体会人世无常。”她只是点明事实。
  人世无常,变化万千,谁也不能料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寻一份平静才是最终归处。
  “我不与你争辩,咱们回去吧!”单破邪握着她的手便要往回带。
  她以剑身拨开,“不,我不打算跟你回去。”
  “你还在在意莲姬的事?我说过会做了断的。”干么那么小心眼。
  “不是因为她,你答应给我一个名字。”私情可以深埋,仇恨岂能或忘。
  “什么名字……你是说灭门凶手?”他表情一异地闪过迟疑。
  “这不是我答应嫁给你的条件吗?你刚才少给了我答案。”因为他急着恭迎“未婚妻”。
  该告诉她吗?“等我们成亲之后再说。”
  “我现在就要知道。”褚姁霓非常坚决地咬清一字一句。
  单破邪生气的吼道:“你就这么等不及要去送死?”
  “因为死的是我的家人不是你的亲朋好友,所以你能无动于衷不当一回事,反正你能一夜无梦到天明,不用害怕恶鬼扰人。”
  “不公平……”
  “是不公平,我作恶梦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死的是你的至亲,你会说没关系吗?”
  “我表现得很差劲是不是?”他想他的复仇心会比她更剧,非要凶手一家陪葬。
  “是毫无表现。”她说得刻薄。
  单破邪苦笑地摇摇头,犹豫着要怎么开口,突然,身边的草丛发出窸窣声。
  “将军,你怎么不告诉仙子姐姐她的仇人是吴统领呢?”
  “小青子——”他怎会在此地?
  褚姁霓狐疑地看着两人的神色,“吴统领是谁?”
  “将军的舅爷吴东权呀!仙子姐姐不晓得吗?”何青一副深感困惑的样子。
  “舅爷?!”一股冲天的怒气由小腹窜上她眼底,他又骗了她。
  “霓儿,你别冲动,他是朝廷命官动不得,我不告诉你是因为……”单破邪倏地瞠大黑瞳。
  出手极快的柔荑点住他的穴道。“原来你也是护短之人,我错看你了。”
  “你误会了,霓儿,我是为你着想,不愿你被官府通缉。”国有国法呀!
  “舌筑莲花好生佩服,凭我独步江湖的易容术谁能抓得了我,狡辩之言何其可恶。”褚姁霓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难道你不想和我长相厮守,打算一辈子戴着人皮面具?”他愤怒的狂吼着。
  她仰天笑得凄厉,“将军,这是你的伎俩之一吗?用温情软化我心中的恨。”
  “不许你污蔑我对你的爱,仇恨真的比一生幸福重要吗?”单破邪的眼底泛着气愤的红丝。
  他的爱终究化解不了她的恨。
  “对我而言,幸福是什么呢?你怎能要求一个被仇恨困住的人去理解幸福,而我真的看不见你的爱在哪里,看不见……”
  褚姁霓像是绝望的溺水者,放弃求生意念的往下沉,苦涩而空洞的狂笑离去,口中念念有词,“看不见……看不见……”
  “小青子,你该死!”解不开穴道的单破邪朝何青咆哮。
  何青瑟缩地吞吞口水。“将……将军,怎么办?”他又不会解穴。
  不过插两句话,他怎知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波。
  “去找陈副将来,快。”
  “噢!我马上去。”
  而他还真的很快,一拔足就飞得无影无踪,气煞在他身后有气无处发泄的大将军。
  秋意袭人,它带来冬的气息。
  由于凌莲姬的一道命令,本因贪渎罪名而押入水牢的吴东权被释放出来,他得意扬扬地大摇大摆,神气得宛如山犬般仗势睨人,横行于军营中不可一世。
  他就说嘛!人若找对靠山可保万世昌平,福荫子孙。
  几万件冬衣算什么,公主小指头一摇摇就当了事,没人敢说第二句话。水才浸到膝盖口就让人提了出来,必恭必敬地送上乾净衣物一换。
  人若运气来时城墙都挡不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管那无情的外甥军令如山,还不如刁蛮公主的任性一为。
  果然拍马逢迎是有好处的,只要帮公主一点点小忙,除掉她眼中那根小小的芒刺,回皇城之后必可官升一品,弄个小将军玩玩。
  到底是如何的绝色能教刚强男子折腰,要是他能尝上一口的话……嘿嘿!包管小美人乐得上了天,祖宗八代的姓氏都给忘了。
  骤地,他眼睛一亮,口水都快流下嘴角。
  美,太差了,简直是人间绝色,若能一亲芳泽,他折寿十年也甘愿。
  “啧!哪来的美人儿,你不晓得军营重地不可擅闯吗?”吴东权调戏地以眼神色淫。
  “你是吴统领?”冰冷的女音由绝色女子口中缓缓吐出。
  他可骄傲了,不知死到临头地想染指她。“你是想来投怀送抱不成?”
  “回答我。”
  “这么漂亮的脸蛋不该横眉竖眉,来,爷儿疼疼。”吴东权色心不减地伸出狼爪。
  一道红光掠过,五根手指头齐节落地,惨叫声随即响起。
  “越美丽的花儿越扎手,没人教过你这个道理吗?”此人穿着将领衣裳,阶级应该不低。
  我的手指……“你削我……我的指头……”吴东权开始害怕地护着手后退。
  “你是不是吴东权?”剑一比,寒光泛着无数人命的碧血。
  他提防的用着戒慎神色盯着她,“你……你找他有什么事?”
  “你只管回答我,是或不是?”她语气一冷的以剑尖逼近。
  “当……当然不是。”他立即予以否认。
  在世道险恶的官场中能钻研出好前途,凭藉的不只是圆滑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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