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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未婚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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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悍地瞪着风筝,一副“捍卫疆土”的表情。“你……你来做什么?找我们有事?”既然已经被当场撞见,她也懒得再对风筝解释什么了,反正,事实胜于雄辩。更何况,恋爱中的女人是最自私的,她对风筝是有些愧疚,但愧疚感很快地就被占有欲所取代了。她只想拚命地捍卫自己的爱情,不允许任何人抢走詹智柏。
风筝面无表情地看着赖秀媛,又看着手足无措、一脸懦弱的詹智柏。突然间,她觉得既荒谬、又可笑。这,就是自己深爱过的男人吗?
她甚至差点把终身托付给他,而她的痴情与信任,究竟换来了什么?换得他的双重背叛。他不但毁了她的爱情,还一并毁了她的友情。这辈子,她只怕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筝筝!”詹智柏又奋力地甩开赖秀媛的手,满头大汗地道:“不……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你误会了!我可以解释的,其实……其实我只是刚好跟秀媛搭同一班飞机回国而已,我们……呃……我们是在回程的飞机上巧遇的!真的,真的是这样!我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没有对不起你,跟她更没有半点瓜葛,你要相信我啊!”
此言一出,不但风筝愣住,赖秀媛更是气到七窍生烟。
赖秀媛更用力地拽住詹智柏的手,愤恨地喊着:“詹智柏!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跟我没有半点瓜葛?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在马尔地夫时,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信誓旦旦地说会跟她分手,还要娶我,给我一个名分的。你──你混帐!休想甩掉我,为了你,我已经付出太多了!”
“你不要拉我!”詹智柏狼狈地想推开她,双眼不安地瞄着风筝。“我跟你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放手,不要破坏我跟风筝的感情!”
风筝被派到香港工作后,詹智柏因为工作需要,常常要跟赖秀媛碰面。久了,秀媛主动邀请他喝咖啡、看电影,还频送秋波。虽然曾考虑到她是风筝的死党,但他一个人在台北实在是难耐寂寞,所以就顺水推舟地展开一段不该发生的恋情了。
不过,这两个女人让他选的话,他当然要选漂亮、气质又高雅的风筝。平庸的赖秀媛拿什么跟风筝比?论学历、外型、工作能力和女人味,她通通都比不上风筝!他只不过想偷偷腥罢了,可不想负起什么责任。
赖秀媛却死都不肯松手。“詹智柏,你敢丢下我试试看!你敢始乱终弃的话,我会闹到你的公司,叫你后悔莫及!”
“疯女人!”詹智柏咆哮道:“你滚开!想男人想疯了也不要硬赖着我!”
三人合演的戏码已经引起好奇民众的围观,有人边看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
严树伦远远地站在人群外,心底已经有数了。只是他很难相信,像她这么出色的女人,竟会遇到这么糟糕的男人。
他突然想到方才撞车时,她那倔强的眼底似乎有一闪而逝的泪影。难道她就是要赶赴机场,所以才会开得那么快?而且,她似乎早在抵达机场之前就知道男友出轨了……
思及此,一股淡淡的心疼涌上他的心头。他也不懂自己为何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孩产生这样的情愫,像是怜惜,又像心疼,可他就是为她不平。
好乱,这简直是一出最洒狗血、又最离谱的肥皂剧。风筝长叹口气,心灰意冷地转身就走。她真是受够了,这辈子,她再也不想看到他们两人。
“筝筝,你别走啊!”
詹智柏猛力甩开如八爪章鱼般的赖秀媛,追上前抓住风筝的手喊着。“筝筝,你不要听赖秀媛胡言乱语,她是故意要挑拨我们的感情,这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是她自己爬上我的床,硬逼我负责的!”
“说够了没?放手!”风筝冷峻低斥,无法相信眼前这个面目可憎,言语粗鄙的男人真的是她男朋友?不,已经是前男友了。她厌恶他这种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的懦弱个性,更厌恶他的碰触。
詹智柏心急地把她搂入怀中。“筝筝,不要这样!你是爱我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男人难免会犯错嘛!”
“放手!”风筝一再抗拒却挣脱不开箝制,终于忍无可忍地奋力挥手,狠狠地甩了詹智柏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把詹智柏打傻了,他惊愕地摀着脸,不敢相信风筝居然会打他?
风筝懒得再看他那副可憎的嘴脸,决绝地想冲过围观的民众。
她真是受够了!不仅彻彻底底地被伤透心,最丢脸的事还摊在大众面前供人嘲笑,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她信任一个男人,所以落得如此下场?
急促地想往前冲时,背后还传来赖秀媛的尖吼声──
“不许去追!智柏,风筝这一巴掌就代表跟你恩断义绝了,你干么还去追她?我可不像她这么狠心,不管你做错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你的,我才是最爱你的女人啊!”
旁人的议论声也一一传入风筝耳中──
“唉哟,这男的真混帐喔,居然脚踏两条船!不过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啦,哪只猫儿不偷腥?”
“就是啊!”一个女人也附和道:“那女的也太笨了,有第三者就跟她力拚到底啊!干么傻傻地退出战局啊?”
“女人嘛,就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风筝努力隐忍着眼中的泪,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真是够了!这些三姑六婆的嘴巴也未免太大了,她们就不能让开一点,让她好好地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吗?她的忍耐力已经濒临临界点,她好想找一个地方痛哭!洗手间呢?到底在什么地方?
茫乱之际,突然有一只大手抓住她,低沈的声音响起──
“跟我来!”
第二章
等风筝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迅速拉入一个角落,眼前还多了一条男用手帖。
“拿去吧。”严树伦沈稳地微笑。“这个地方很隐密,不会有人经过,先坐下吧。”他把摇摇欲坠的她按到椅子上。
风筝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他不是刚才开车跟她擦撞到的人吗?没想到居然又碰到他了。
唉,她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糟透了,惨遭男友和好友的双重背叛,心情最恶劣时,又碰到很不想见到的人。
“别用那种表情看我。”严树伦似笑非笑地说:“别以为我阴魂不散,一路追到机场来跟你讨修车费,我不是讨债鬼。撞车时我就说过了双方都有错,更何况我的车子也无大碍,不会追着你要钱的,安心坐着吧。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严树伦,请多多指教。”他由黑色的名片夹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虽然此刻她心情恶劣到谁都不想见,但风筝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是一个体贴的男人。不但适时把她带到这个隐密的小角落,还故意以轻松的语气化解她的尴尬。她相信他一定也看到方才的闹剧了,只是不提。
左右张望了下,她发现这里是机场最僻静的一隅,面对一间半废弃的小仓库,靠墙处摆着几张候机椅,有一面墙巧妙地与机场大厅隔开。
真好,终于可以逃开众人的目光了,她悄悄松了一大口气。她刚刚受到那么大的羞辱,却倔强地不肯在众人面前落泪,此时再也撑不下去了。
她先是接过他的名片,过了几秒后,终于接住他的手帕,无言地掩住脸,整个人像是崩溃般地尽情痛哭。她没有发出声音,但剧烈起伏的肩膀显示出她很激动,泪水更是决堤般滚滚而下。
严树伦沉默地坐在她旁边,没有出言安慰她。他觉得一个女人受到感情重创时,能哭出来总比不哭泣的好。最好是痛哭一场,好好地发泄压抑的情绪。
其实他不算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男人,平素也很厌烦女人的眼泪,但不知为何,他却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兴起怪异的情愫,看到她强装坚强的模样,他的心头竟微微泛疼。
狠狠地大哭一场后,心情似乎稍微舒缓了。风筝像是耗尽力气般,无力地瘫在椅子上,瞅着湿透的手帕。“抱歉,手帕弄脏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再买一条还你。”她才不会把自己用过的手帕洗净后再还给他,此刻的她最痛恨再跟任何男人有纠葛。
“没关系,只是一条普通手帕,别这么大费周章的。”严树伦爽朗地笑笑,感觉到她的心情似乎平静多了。
“男人为什么这么不安分?”风筝睁着一双泪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我知道远距离恋爱很辛苦,可人在异地的我也同样忍受着寂寞啊!我也有熬不下去的时刻,也有出轨的机会,可我都一一克服了,因为我尊重他,尊重我们多年的感情,尊重对彼此的承诺,所以,再苦、再孤独的日子,我都咬牙忍下去了,我熬过了那些独自流泪的夜晚……”
她的声音越来越破碎。“可他……他为什么这样回报我?而且出轨的对象居然还是我的好朋友!当他背叛我时,心底可有一丝歉疚、一丝不舍?他们可有半点罪恶感?我宁可他直接跟我提出分手,也不愿像个傻瓜般被蒙在鼓里,承受这么不堪的背叛……”
风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跟这个男人说这些,也许是心情真的太沮丧了,让她降低对陌生人的防备,也许……是因为坐在他身边,她竟有一股莫名的安全感。这种感觉很奇特,淡淡地,带着一丝静谧。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男人不会伤害她。
严树伦看见她眼底的落寞。“男人有时候跟小孩子没两样,很孩子气,也很脆弱,难以忍受孤独。我认为你男友不是故意背叛你,只是他的冲动凌驾了理智。发生这种事,我相信他们两位也不好受吧。嘴里说不在乎,但心底其实多少都会有些罪恶感的。”
他并非故意替那两人说话,只不过他实在不想再看到风筝伤心难过了。他希望她能学习释怀,别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风筝不以为然地摇头。“什么『冲动凌驾了理智』?反正你们男人的借口最多了!我问你,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吗?会因一时的寂寞而背叛结交多年的女朋友?”
风筝知道自己的问话很唐突,可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脱口而出。她也晓得今晚的自己很怪,竟跟这个陌生男人说这么多话。
严树伦认真地思索了会儿。“我必须诚实地回答:不一定。毕竟我不是你的男友,不了解他的处境。其实感情是不能测试的,每个人遭遇的困境跟问题,只有自己最清楚。我只能说,倘若我真的深爱一个女人,那我一定会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尽量不伤害她。”
二十八岁,外型玉树临风、事业有成的他,当然交过许多女朋友,可都谈不上是刻骨铭心的恋情。他没跟任何女人论及婚嫁,也没有疯狂地恋过一个人,实在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风筝冷哼,显然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不过,她倒是很惊讶他会这么诚实,坦言承认自己也可能把持不住,没有拿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答复她。
这个人……好像还满坦率的。她偏头认真地打量他,发现他的轮廓好深邃,鼻骨高耸挺直,代表他是一个很有毅力又充满自信的人。她忽然想到,他们之间其实还算是陌生人,而她却在痛哭一场后,莫名其妙地问他这么敏感的问题,真是荒谬。算了,反正以后应该也不会再遇到他了。
“对不起,耽误你的时间,真的很抱歉。”风筝刻意敛去眼底的杂乱情愫,换上一脸冷漠。“我该走了。”
“你……可以开车吧?需要我送你吗?”树伦有些迟疑,觉得她的心情尚未平复,开车出去似乎很危险。
风筝脸色平静,继续往外走。“放心,我还知道该紧紧握住方向盘,不要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对了,你的车最好离我远一点儿,免得我又撞上它。”
她明白这男人是在关心她,可她却故意拿话拉开两人的距离。今晚的她心情糟透了,不想承受任何人的关怀,尤其是来自异性的关心。
树伦不以为忤地笑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两人一走到大厅,便看到邱萤桦气急败坏地冲过来。
“严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天啊,我找你找得快疯了,好害怕你出了什么事呢!你──”她瞪大双眼看着他身旁的女子。“你不是那个乱开车的女人吗?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故意来纠缠严大哥的吧!你到底有何居心?”
她在化妆室重新上妆,费了不少时间。走出来后却找不到严树伦,让她顾不得登机时间迫在眉睫,硬是在机场里绕了好几圈,没想到却看到这一幕。女性的直觉告诉她,这陌生女人的出现很不单纯。
“萤桦,别胡说!”树伦立刻解释。“我方才走到一旁接听电话,刚好巧遇这位小姐,她也是来机场……嗯……办事的。”这时他才想到,他刚刚居然把萤桦晾在一边,忘得一乾二净了。心底虽然对萤桦感到很抱歉,但他很不喜欢她说话的语气及态度。
邱萤桦不肯罢休,妒意使她完全丧失风度,她尖锐地喊着。“怎么可能这么巧?喂,你是谁?是不是计划好的?无开车擦撞我们后,又故意缠到机场来,为的就是要引起树伦的注意!你说,你存的是什么心?”
像是要宣告主权般,邱萤桦紧紧地挽着严树伦的手,还刻意把“严大哥”的称呼改成“树伦”,就怕被这女人抢走她暗恋多年的男人。
树伦皱起剑眉,努力抽开自己的手。“萤桦,你在胡扯什么?你失言了,快向这位小姐道歉。”他是知道邱萤桦个性骄纵,却没料到她竟会如此没有风度。
“不用了。”风筝语气如霜,双眼直视邱萤桦。“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他真的只是巧遇。还有,我很忙,没时间也没兴致介入别人的感情,失陪了。”
冷傲地转身后,她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去。Shit!Shit!今天晚上她真是受够了!莫名其妙地受了一堆羞辱,又憋了一肚子的气,真是衰到无人可比!她现在只想远远地逃离这儿,永远、永远都不要再看到这群人了!
半年后
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穿着polo休闲衫,一身轻便的严树伦神清气爽地推着行李出关,微笑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
登上飞机前,他还身处一个大多是白种人的国度,踏下飞机后,他就回到自己的故乡了。
这趟出远门可真久,为了拓展公司的业务,他在半年前亲赴英国伦敦,担任分公司在欧洲地区的执行长。因为业务忙碌,他忙了整整六个月,才完成阶段性任务。把分公司交给当地聘用的专业经理人后,他立刻又回到台湾来,继续负责台北总公司的重大决策。
这几年他因为业务关系,虽然足迹踏遍五大洲,也饱览世界美景、尝遍天下美食,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台湾这个小岛。也许台湾有点小,治安和交通也都不太理想,但他还是最习惯此地的生活,毕竟这是自己成长的故上。
一个声音唤起他的注意。
“严大哥!这里、这里!”打扮得新潮亮丽的邱萤桦兴奋地跑过来。“好高兴喔,你终于回来了,我等好久了耶!”
树伦风度翩翩地微笑着。“怎么来了?你不是在上班吗?何必这么辛苦地来接机,我自己搭车回台北就可以了。”
“上班也可以请假啊!”邱萤桦眼底跳跃着爱慕的火焰。“更何况,就算再忙,我也要来接你,谁叫你一去英国就是半年。”
她迷恋地看着他,经过半年的异国淬炼,树伦更具成熟魅力了,举手投足间尽是成功男人才会拥有的自信。那股睥睨一切的精锐气势,还有唇畔的优雅笑意,真是迷煞人了。
树伦还是笑意不减,但高大的身躯悄悄往旁边一挪,暗地拉开两人的距离。他当然明白萤桦对他的心意,可他从头到尾都当她是妹妹,到英国这半年也刻意减少跟她联络的次数。连她专程到伦敦看他时,他也维持礼貌却疏远的关系,为的就是不希望她继续把感情放在他身上。
邱萤桦敏锐地感受到他的礼貌距离,却毫不气馁,反正好男人就是要靠自己争取。她露出最甜美的笑容说道:“走吧!我请你吃饭,算是洗尘宴。对了,你今晚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约明天晚上好不好?想吃什么尽管说,台北开了不少有特色的馆子喔,我可以一间一间地陪你去吃。”
她不笨,深知感情的事万万不能急,一急只会全盘皆输,要循序渐进,小心地维持两人的互动,这样,总有一天严大哥一定会被她的痴情所感动,进而接受她。
呵呵,只要能掳获这个又帅又多金的好男人,登上严夫人的宝座,那她这几年的心血也不算白费喽!
树伦想了一下。“干脆明天晚上你来我家吃饭吧!把伯父、伯母也一起请来,我们两家人也好久没聚聚了。”他不好直接拒绝萤桦的邀约,因此巧妙地把两人约会改成两个家族的聚餐,反正他们两家本来就是世交,多年来一直有往来。
“嗯……”邱萤桦很不满,但也不敢发作,只好继续加深笑容,眨眨刷了浓密睫毛膏的眼睫。“也好啊,我也很想念伯父伯母呢!尤其是伯母亲手做的西湖醋鱼,真是人间美味啊,我一定要多多向伯母讨教烹饪秘诀。”
哼,他想推开她,她就改走“伯母路线”!她明白树伦虽是接受西方教育,但仍保有很深的家庭观念,非常尊重长辈,所以只要能讨严家二老欢心,她达成愿望的机会就越大。
树伦问:“对了,你的工作顺利吧?新闻报导应该是充满变化,分秒必争,很有挑战性的工作。”他挑了一个最安全的话题闲聊。
邱萤桦却显得意兴阑珊。“嗯,本来我也是对新闻工作怀抱着高度的梦想和兴趣啦,以为只要努力付出,一定可以得到相对的成果。可是啊,我后来才发现每个圈子都一样复杂,都有外人看不到的内幕,连新闻界也不例外。最优秀的人不见得就能得到上头的器重,还是要讲特权,走后门才行。”
“哦,发生什么事吗?你为何会这么想?”树伦很好奇。只要萤桦不给他感情方面的压力,他可以跟她相处得很融洽,就像兄妹一样。
邱萤桦更加气愤地骂道:“你还记得半年前,我曾经参加新闻部举办的新秀主播遴选吗?其实那次我出线的机会很大,大家都纷纷看好我,谁知道最后居然被一个刚从香港调回来的播报员给抢走机会,被她登上一线主播的位置!喔~~我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气死了!根本不公平,一定有黑箱作业,很多人都替我抱不平呢!”
其实压根儿没有什么黑箱作业,一切都是公平又公正的竞试。不过,素来不服输的她才不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若不这么说的话,她会觉得很不甘心。
严树伦笑着开导她。“别这么悲观嘛,只不过是一次遴选啊!倘若你的能力真的很杰出,上头一定会看到你的表现,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崭露头角的。”
“才没这么简单呢!”邱萤桦很愤慨。“哼,那个新人真是不要脸,也不在乎别人说她走后门、靠特权,每天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坐上主播台,真是气死我了。只要一想到她抢走属于我的位置,我就火冒三丈!她的实力根本就不如我,凭什么比我早一步升迁?”
她的表情更加嫌恶。“对了,严大哥,你知道那个被选上的新秀主播是谁吗?哼,说出来你一定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她就是半年前,跟我们开车擦撞的那个冒失女人──风筝!”
风筝?
这两个字猛然撞入他耳中,树伦但觉心湖悄悄波动了起来。
半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那个倔强的女人,忘记那个雨夜的巧遇了,但很奇怪,那段记忆始终清晰地栖息在他脑中,他没有忘记过这个名字。
虽然仅有两面之缘,而且是在她心情最恶劣的情况下,但树伦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何会对她印象深刻。也许是因为她真的很倔强,强忍泪水的冷傲神情意外地牵动他的心;也许是因为在她冰冷的眼底似乎压抑着很多情绪,一些他很想理解,无法视而不见的神秘情愫。
在伦敦的这半年,他偶尔会在飘雨的夜里想起那个奇特的女人,猜想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但他没料到,居然会在一抵达台湾就听到这个名字,而且,她还成为新闻主播,是萤桦的同事。
不甘认输的邱萤桦叨念着:“风筝那女人是出了名的可怕,最喜欢运用手段达到目的了。大家都知道她借机攀上电台的高层主管,对主管猛送秋波、频灌迷汤,把主管迷得团团转。哼,她就是利用这么龌龊的手段才能晋升为主播的!”
邱萤桦已经被嫉妒给蒙蔽心智了,压根儿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是以,明知这些传言都毫无根据,只是当初跟她一起落选的人所恶意编造的,她还是努力地散播谣言,藉以平衡自己的不甘。
正说着,她的双眼突然狠狠地瞪着前方的电视屏幕。“讨厌死了,居然又看到她!瞧她那副做作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哼,她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还真以为自己很受欢迎呢!”
严树伦顺着萤桦的视线望过去,看到机场内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整点新闻──
“各位观众,晚安,我是风筝。欢迎收看七点的整点新闻。首先,我们要来关心日前发生的重组牛肉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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