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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处处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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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下场前占据的位置上。服务员就开始送饮料、啤酒,端茶倒水,这都是免费的,所以人们便都开始牛饮。钱亮亮在跳舞前跟齐红、郭文英她们坐在一起,回到座位上就看见黄金叶汗津津地拿了一罐可乐咕咚咕咚地猛灌,见到钱亮亮连忙放下可乐征求他的意见:“钱处长,你喝可乐还是啤酒?”边问边嘻嘻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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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亮亮说:“空调开着有那么热吗?你怎么像三伏天收瓜似的,笑什么?我喝啤酒。”
  黄金叶就招呼服务员:“给钱处长拿一瓶啤酒过来,要冰镇的,再拿几个杯子。”
  服务员凑过来请示:“钱处长喝什么牌子的啤酒?”
  “别问了,钱处长好的就是金州大屁。”
  “金州大屁”是金州自产啤酒金州大啤的绰号,据金州人民说,别的啤酒喝下去气往上走,冒出来的是啤酒嗝,金州大啤喝下去气往下走,放出来的是金州大屁。说归说,金州市人民喝的还大都是金州大啤,没有别的原因,金州大啤便宜、新鲜。钱亮亮也一向推崇金州大啤,管上了金龙宾馆之后执意把金州大啤引进了金州宾馆,所以黄金叶有这么一说。黄金叶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脸红彤彤地活像晚饭后在广场上扭秧歌的老太太脸上抹的胭脂,嘻嘻哈哈竟然当众跟钱亮亮耍起贫嘴来了,完全没了往日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官气。连服务员听了她的那句话都愣了,郭文英赶紧说:“快去吧,就要金州大啤。”
  钱亮亮追着问她:“你笑什么?今天我看你怎么不对劲。”
  黄金叶嘿嘿笑着说:“钱处长你会跳舞,过去装,今天露馅了吧?”
  钱亮亮说:“我那也算会跳舞?就是跟着拍子走呗。”
  黄金叶说:“下一曲我跟你跳,你不能光跟齐红跳,要跟所有的人都跳。”
  钱亮亮让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她犯了什么毛病。郭文英是个小一本正经,说话办事就像黄金叶的翻版,捅了钱亮亮一把悄声说:“刚才宴会上刮刀不知道怎么回事,揪住黄总不撒手,倒满了两茶杯白酒非要跟黄总对酒,结果黄总按说好的喝了,她又耍赖,不喝,这不是欺负人吗?黄总喝多了,说啥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钱亮亮这才明白,自己招惹了大刮刀,大刮刀就拿黄金叶撒气。黄金叶是他的下级,刮刀这么做,就是要剥他的脸皮,就是要打狗欺主。想到这里,钱亮亮就感到憋气,倒有些后悔自己没去参加今晚的宴会,如果他在场,大刮刀保证占不了什么便宜。黄金叶替自己承受刮刀的欺辱,让钱亮亮感到有点歉疚,也更加恼火刮刀。
  齐红这时候也看出来黄金叶有些失态,凑过来问钱亮亮:“她怎么了?有点不对劲。”
  郭文英又告诉她说:“刚才让刮刀给灌多了。”
  齐红就嘻嘻地笑,钱亮亮说:“人家喝多了你笑什么。”
  齐红说:“我觉得她喝多了倒比平时还可爱一些。”
  这时候黄金叶酒劲上来了,眼睛半睁不睁,好像忽然间变成了眯缝眼儿,东倒西歪恨不得找个地方马上倒头大睡。钱亮亮连忙吩咐郭文英和齐红把她搀扶出去让她休息。黄金叶却还革命事业心极强地挣扎着:“不行,舞会正办着我走了怎么行?不行,我不能走,我得照应着。”
  齐红说:“我们扶你到房间睡一会吧,这没事,钱处长还有我们都在这儿,你放心吧。”边说边跟郭文英半扶半拖地把黄金叶弄走了。
  舞曲又奏了起来,钱亮亮身边的几个女人都不在,他不敢也不愿主动邀请别的女人上场,就在旁边坐着喝啤酒看热闹。旁观者清,刚才下到场子里跟齐红跳舞,既没眼睛观察,又空不出脑子想事,这阵坐在场边看舞场里搂在一起扭动转圈的男男女女,忽然有了哲学家的思维和艺术家的灵感,想到:交谊舞的诱惑力就在于给男女亲密接触提供了合理合法的场合,没有合法关系的男女如果平日这样搂抱在一起,不成为法律制裁的被告,也得成为道德谴责的目标。而在舞场上,这种行为却变得合情合理而且有了艺术包装,难怪很多男女对跳舞趋之若鹜,乐此不疲,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根本原因就在于此:在舞场上他们可以跟异性做平时不敢做也没有机会做的事情。什么锻炼身体、丰富文化娱乐生活等等都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钱亮亮边胡思乱想边看着舞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人们,忽然看到了大刮刀跟窝头,禁不住把刚刚喝进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窝头比刮刀矮半个脑袋,两个人都够粗壮,猛然看上去活像谁把一口水缸和一个酸菜坛子捆绑在了一起。窝头是个坏小子,紧紧贴了刮刀故意夸张地作出温情脉脉的样子,还不时把他那颗肥硕得往外渗油的脑袋往刮刀的胸膛上倚,那种动作一般是女人对男人做的,由他做出来就像一个胖娃娃在找奶吃。刮刀一边跳一边不时把他肥硕的脑袋从胸膛上推开,就有些手忙脚乱,可是又不好意思甩开他,弄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汗如雨下。钱亮亮实在想象不出,窝头不知道采取了什么办法才逼迫刮刀不得不跟他跳舞的,金龙宾馆的女人没有谁会跟他跳舞,一来他的身材太难看,二来他跳舞动作不老实,舞步又混乱不堪,所以没人跟他跳,他也很少到舞场上来。今天不知道犯什么毛病了,又不知道怎么把大刮刀给粘住了。大刮刀今天晚上着意打扮了一番,下面是酱红色的长裙,上面是翠绿色的丝绸衬衣,红配绿臭狗屁,首先在衣服的色彩搭配上她就不及格,更加错误的是,她那么肥胖的中年妇女把上衣的下摆塞进了裙子里,看上去就有些惨不忍睹:裙子腰身勒得太紧,腹部的脂肪都挤到了腰部,肉囊囊的活像腰上套了一个救生圈。她还画了妆,脸上增白蜜抹得太多,腮红又是圆圆的两坨,红是红白是白活像古装戏台上的媒婆。在场的女人中她的职务最高,审美和打扮的修养却最低。
  “嘻嘻嘻,真是一对活宝。”齐红回来了,在钱亮亮的后面说。钱亮亮忍不住也拿那两个人开涮:“你看那俩人的肚皮,跳一场下来还不得磨出茧子。”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便哄堂大笑。确实,由于肥胖,窝头跟刮刀跳舞的时候两个人的肚皮没办法分开,挤在一起摩擦,除非两个人把胳膊伸得笔直,那样就不是跳舞而是摔跤了。
  舞曲结束了,人们纷纷朝自己的座位走,关系合法的男女就有手拉手的,窝头也扭捏作态地拉着人家刮刀的手朝座位上走,看上去就像儿子牵着老妈,刚开始刮刀还没在意,旁边的人看着他们俩嘻嘻哈哈地笑,大刮刀才反应过来,猛地甩开窝头,笑骂了一声“缺德”便快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窝头就嘻皮赖脸地笑着朝钱亮亮他们这边走来。一来齐红就开始耍笑他:“窝头今天真行,跟市委领导跳上了。”
  窝头说:“真过瘾,刮刀那一身肉真暄乎,搂着真挺舒服。”
  齐红跟郭文英就骂他流氓恶心。窝头一本正经地说:“这有什么?我要是流氓在场的人就都是流氓,只不过我怎么想就怎么说,不像有的人装模作样假模假式。”
  钱亮亮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和跟齐红跳舞时的种种情景,就觉得脸上热乎乎的,拿了一瓶啤酒递给窝头,窝头也不用杯子,咬开瓶盖咕嘟嘟地吹了一气喇叭,然后对齐红和郭文英说:“今天晚上你们表现都不好,常书记跟王市长都让歌舞团的娘儿们泡走了,你们谁也不靠前,黄金叶呢?她怎么藏起来了?”
  钱亮亮就告诉她黄金叶在宴会上跟大刮刀斗酒喝多了,睡觉去了。窝头说:“你们怎么也得给金龙宾馆争个份子,别让今天晚上成了歌舞团的天下。你看我怎么样?表现多好,把市委的女领导包圆儿了,钱处长,得给我算加班啊。”这种舞会金龙宾馆的女人们都得参加,并且主动邀请领导跳舞,不能让领导闲着有受到冷落的感觉,这几乎已经成了惯例、规矩,过后都算加班,所以窝头才这么说。
  钱亮亮说:“没问题,当然得算加班,窝头今天表现好。”
  窝头听钱亮亮这么说顿时兴高采烈起来,手舞足蹈地说:“金龙宾馆开业以来,历任历届领导里,只有钱处长是最公正的领导,过去我到舞会上卖力气谁给我算过加班?就冲钱处长看得起我,今天晚上大刮刀我包了,保证让她过足舞瘾。”
  正说着乐曲又响了起来,窝头赶忙灌了两口啤酒匆匆忙忙朝大刮刀奔去,钱亮亮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齐红也去跳舞了,她没有跟钱亮亮跳,临走时在钱亮亮耳朵边上说:“我得陪陪常书记,常书记心眼小,跳不跳是一回事,可是必须得请他。”
  这是钱亮亮头一次听到齐红评价常书记,他跟常书记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却从来没有感到常书记有心眼小的毛病,不过他却相信齐红的评价,女人看男人比男人看男人更透彻。
  郭文英邀请他:“钱处长,咱们也跳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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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亮亮不想跳了,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拒绝郭文英的邀请,那就会很伤郭文英的面子,也显得好像自己光跟齐红跳不跟别人跳,便二话不说站起来说:“我不太会,刚刚学,你可得宽容点。”郭文英抿嘴一笑:“跳舞还用得着学?跟着音乐走就成了。”于是二人相携着挤进了人群中。
  这一曲跳完,回到座位上,却看到蒋大妈坐在他们那儿端了一罐可乐在喝,齐红问他:“蒋市长,你不守着夫人跑到我们这儿干吗?”
  蒋大妈一本正经地说:“天天守在一起,我没烦你婶子倒烦了,非让我过来看看小齐不可。”
  齐红就说:“那我过去跟婶子坐一会儿。”
  郭文英也说:“蒋市长你坐着,我到楼层看看去。”
  察言观色是金龙宾馆的女人们磨炼出来的基本功,齐红跟郭文英见蒋大妈坐在这里,就估计找钱亮亮有事情说,随便找个借口就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蒋大妈见跟前没了人就说:“钱处长啊,我看你还行嘛,能走两步,过去为啥不跳?”
  钱亮亮说:“蒋市长,你不也说我就是能走两步吗?走两步跟会跳可不是一个概念,今天也就是才开始学学,你不是老说我功能不全嘛。”
  “啥叫会跳?不都是瞎蹦图个热闹嘛。一会请郭部长跳个舞,别老跟你的部下跳,也别让窝头死缠着人家郭部长。”
  “跟郭部长跳?我可没那个胆子。就我这个水平,一不小心踩了她的脚,她不得当场把我给吃了?跟她跳舞风险太大,我可承受不了。”蒋大妈专门提出来让他请大刮刀跳舞,钱亮亮马上明白,蒋大妈肯定知道她跟大刮刀发生冲突的事情了,这是想撮合他跟大刮刀的关系。如果他现在去请刮刀跳舞,就是主动向大刮刀认错,也是向大刮刀示弱。
  “蒋市长,是不是郭部长找你说我什么了?”钱亮亮心目中,蒋大妈是个好人,不然他也不会主动过来找他说这件事情,所以他觉得跟蒋大妈没有必要兜圈子,就直截了当地问他。
  蒋大妈眯缝了眼睛盯着他看:“钱处长,我过去还没看出来你这个人倒挺倔的,你说郭部长找没找过我?你不给人家处理费用人家只好直接找我,说到底你们不都是为了工作吗?人家是领导,你是下级,起码的尊重还是应该有的吗?”
  钱亮亮解释道:“我也不想卡她,最近市委、市政府刚刚下了文件,我只能按照文件办。”想了想又问蒋大妈,“你给她处理了?”
  “不处理咋办?我可没你那个本事。”
  钱亮亮有些不高兴:“那种费用也报销,市委、市政府的文件不成了废纸了。”
  蒋大妈反问他:“那你教教我该怎么办,也像你那样,硬碰硬地把人家顶回来?”见钱亮亮没吭声,蒋大妈接着说:“钱处长啊,你坚持原则是对的,可是别忘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需要原则,就像两口子吵嘴打架,能用哪条原则来评判谁是谁非?你再想想,核销两三千块钱的费用跟干部之间的团结哪头重哪头轻?”
  钱亮亮明白他的意思,对他的良苦用心也非常感激,可是强烈的自尊心却又容不得他主动向刮刀表示和解,尤其是现在,刚刚跟她在电话上吵过还不到半天,晚宴的时候她又借逼黄金叶喝酒来找茬儿,现在他却跑过去假装笑脸请她跳舞,这种事情钱亮亮无论如何做不出来,便对蒋大妈说:“蒋市长,这是两回事儿,我没有做错什么。”
  蒋大妈叹了口气说:“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事情都不能简单地用对错来分类。行了,我该说的话说到了,今后你要是这样迟早得吃大亏,我不是非让你向谁低头认错,我的意思是该缓和的就要缓和,中国和美国,朝鲜战场打过仗,越南战场交过锋,南斯拉夫战场炸过我们的大使馆,现在还不是得缓和?倔脾气在政治上是不成熟的表现。你知道社会是什么?
  就是一张网,人人都是网上的一个点,网破了,人就全完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得陪你婶子去了。“
  钱亮亮赶紧起立,诚心诚意地对蒋大妈说:“蒋市长,我明白你这都是为了我好,我一定找机会跟郭部长缓和缓和,你放心。”
  蒋大妈连说两遍:“那就好,那就好。”
  又跳了几曲,钱亮亮发现大刮刀提前退场了,也不知道她是忍受不了窝头的折磨,还是跳累了。齐红这时候又过来邀请他跳,他就跟齐红一起下了舞场。舞曲是《蓝色的多瑙河》,舒缓深情的乐曲被乐队演奏成了“咚恰恰”的慢三步,就像中国女人染了满脑袋黄毛,顿时变得俗不可耐浑身上下都是风尘气。跟蒋大妈聊了几句之后,钱亮亮的心情灰蒙蒙的,对眼前的一切都觉得索然寡味,实在没心情再跳了,好在金龙宾馆的女人们都忙着照应市领导,有意无意地跟歌舞团的女演员争夺阵地去了,钱亮亮就躲到一边猛喝啤酒。
  金龙宾馆的舞会时间一般是固定的,到夜里十一点结束,今天可能是哪位领导兴致高,舞会延长到了十二点钟才结束。
  十六
  回到家里,钱亮亮脱去外衣先到核儿的房间看看,核儿睡得正香,小脸红彤彤的,仰天躺着,两只胳膊举在脑袋上像是在向什么人投降,被子则蹬了下去,裸露出圆滚滚的小肚皮。钱亮亮怜爱地将他的胳膊塞进被子里,又把被子朝上拉了拉。核儿是儿子的乳名,儿子出生后,橘子说既然她是橘子,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就是橘子核儿,于是两人就把儿子叫橘子核儿,简称核儿。从核儿的房间出来,钱亮亮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该到卫生间冲个澡?橘子是个极会操持家的女人,自从钱亮亮当了接待处长,她就不准再用家里的电热水器冲澡,名义上是钱亮亮在金龙宾馆的办公室有卫生间,水量足热量大,洗得痛快舒服,实际上是为了省电省水把这笔家庭开支转嫁到金龙宾馆去。好在北方气候干燥,他们从事的都是不出汗的工作,也用不着像南方人那样天天得像鸭子一样用水泡一泡,所以隔上几天一家人就到钱亮亮的办公室里痛痛快快洗一回。既然不用家里的热水器,也就没人烧水,如果钱亮亮现在想冲澡,就得现烧水,钱亮亮看看表,已经将近一点钟了,半夜三更回家烧水洗澡,显得有些怪异,钱亮亮就打消了冲个澡的念头,换了拖鞋蹑手蹑脚做贼般地踅进了卧室。
  橘子睡得正香,脸红扑扑的,不像橘子倒像一个大苹果。两只胳膊则举在脑袋上面作出了投降的姿势,钱亮亮不由感到好笑,暗想,如果睡觉姿势也能遗传的话,核儿的睡姿无疑遗传了橘子的。橘子的脑门上卷着两个发卷儿,嘴角露出了一滴涎水,样子有些蠢。钱亮亮想起了秘书处老彭的话,老彭说男人在外偷吃野食根本原因还在女人自己身上,女人都有两个版本,一个是精装版,一个是简装版。男人回到家里看到的都是简装版的女人,出了门看到的都是精装版的女人,自然就会追求精装版。眼前的橘子就是简装版,而黄金叶和齐红那些女人对他来说就是精装版。
  他脱掉衣服小心翼翼地钻进了属于自己的那半边被窝,刚刚躺下,橘子便熟练而自然地贴了过来,钻进了他的怀抱。钱亮亮从来没有弄明白,橘子这是天生的本能还是结婚以后才养成的习惯,不管他睡得多晚,也不管橘子看上去睡得多熟,只要他进了被窝,橘子肯定会熟练而自然地往他的怀抱钻,就像一只养熟了的猫。钱亮亮伸出胳膊让她枕着,另一只胳膊则搭在了她的腰上,只有这种姿势才能适应橘子那弯腰弓背紧贴着他的睡法。钱亮亮闭上眼睛,想尽快入睡,橘子突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然后就像听到口令的警犬一样埋头在他的身上嗅来嗅去:“什么味道,香水味儿,你干什么了?”
  钱亮亮懵了,傻乎乎地问:“你没睡着啊?”
  橘子动作激烈地跳下床拉开灯,又像一个病理医生解剖尸体一样扒下了他的内衣,认真仔细地检查着他的身体。钱亮亮恼羞成怒了,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半夜三更你发什么神经,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橘子说:“你身上的香水味是怎么回事儿?谁的?”
  钱亮亮低下头闻了闻自己,实在闻不出自己有什么味道:“你睡迷糊了吧?是不是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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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的寒气把赤裸裸的橘子又赶回到了床上,她拉过被子蒙在自己的身上,却把钱亮亮晾在夜晚的寒气里毫不怜惜:“我要是睡迷糊倒也好了,可惜我清醒得很。你要是自己能闻出来早就洗澡去了,你晚上干啥去了?肯定有事儿,你身上的味道绝对不是好味道,你给我说清楚,晚上到底干吗去了?”
  钱亮亮只好给她解释:“我能干吗?今天晚上送省歌舞团开舞会,市里领导都去了,我能不去吗?”
  橘子对领导两个字的感觉神经基本上处于麻痹状态,这也是她家庭出身造成的。她是她们家的老二,也是老小。她父母生了她哥哥之后,便不知为什么再也没有后续部队,直到她父亲五十多岁,她母亲四十多岁的时候,才又挣扎着生了个她,所以对她格外珍爱。她父亲干到了副省级,上世纪八十年代才离休。她哥哥比她早生了十年,现在已经混到了正厅级,而且官居要职,她却从来没有想到她爸爸、她哥哥的职务会给她带来什么优势。在那种家庭长大,见得官多了,也就不太把官当回事儿。所以当钱亮亮说市里领导都去跳舞的时候,橘子并没有因此而罢休,反而说:“那我马上打电话问问,到底是不是你到舞会上去了。你说我问谁?是问常书记还是问王市长?”
  钱亮亮急忙拦住她:“你自己发神经是不是还要让别人都跟着你发神经?看看表几点了?要问明天问吧,常书记、王市长、蒋市长,所有市里领导都去了,你愿意找谁问就找谁问,全都问一遍也行。”
  橘子看到他坦然自若,半信半疑地问他:“行,就算你到舞会上去了,可是你身上的香味是哪来的?还是法国高级香水的味道呢,你们那个舞会总不会在舞场上洒香水吧?”
  钱亮亮没有想到齐红或者郭文英的香水味倒会传染到自己身上,也没有想到橘子的鼻子竟然跟警犬一样灵敏,到了这个时候如果再继续抵赖,本来没事也显得有事了,只好老实交代:“可能是跳舞的时候沾上的,到底是谁我也说不清楚。你快把被子给我,冷!”
  橘子从身上把被子拉下来给他盖了一个角,瞪圆了眼睛问他:“你跳舞了?真的跳舞了?”
  钱亮亮作出无奈的样子说:“没办法,人家女同志主动来约,我不跳那不是让人家下不来台吗?再说了,蒋大妈、常书记他们都说当接待处长我功能不全,该学也得学。”
  橘子相信他了,重新把被子整理好,躺到枕头上把两人盖严实了,然后说:“你学跳舞我没意见,到底怎么回事明天我一问就清楚了,只要你没往社会上的歌舞厅跑就成。我告诉你吧,社会上那些歌厅、舞厅、桑拿都是变相的妓院,乌七八糟,那里的男男女女没有好东西,正经人谁会跑到那种地方唱歌洗澡?那里头的小姐大部分都有脏病,谁沾上谁倒霉,你要是到那种地方鬼混,趁早别回这个家,想想都让人恶心。”
  钱亮亮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去过?”
  橘子说:“除了三陪,哪个女人会往那种地方跑?前段时间宣传部闹出来的事全国都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钱亮亮翻过身给了她个后背:“行了,睡觉吧,你已经睡了一觉了,我还没睡呢,我可没精神头陪你。”
  橘子不言语了,过了片刻,突然又趴到钱亮亮的身上问他:“哎,跟别的女人跳舞是不是感觉特新鲜?你都跟谁跳了?”
  钱亮亮没有搭理她,橘子就将一条光滑柔嫩的腿搭在了他的腰上,两只手搂着他的脑袋,软软的乳房抵在他的背上,这种就像排队一样的睡法也是橘子的发明,一般用在钱亮亮懒得搭理她急于入睡的时候,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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