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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天龙神雕-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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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你真的好,在我们面前,你不过是这个:”
杨孤鸿呆了一呆,道:“哪个?”
转念一想,方自回过意来:“这个想必就是小指了!”
哪知道哈二怪笑未绝,突然反手一抽,抽出腰畔长剑,左脚一溜,右脚斜进,踏奇门,走偏锋,刷地一剑刺向杨孤鸿,剑光缭绕,剑尖颤动,却停留在杨孤鸿面前三寸之处,他笑声方自一顿,又道:“你下不下山去?”
杨孤鸿心里有气,亦自伸出手掌,将食、中、无名三指,一起压在拇指之下,冷笑道:“我不下山去!”
右手小拇指,突地对准剑尖一弹,喝道:“你才是这个!”
哈二方才抽剑出剑,再加上剑尖的这一阵颤动,俱都快如闪电,的确是要百数十年精纯的功夫,他只道这少年会对自己的武功惊骇,哪知人家却依然昂然卓立,无动于衷,他心里已有些奇怪,等到杨孤鸿像他一样伸出手掌来,他心里便更大奇,方待喝问,哪知只听“嗡”的一声清咳,自己手中长剑竟似突然被大力一震,再也把持不定,蹬蹬连退两步,剑身摇摇欲坠,他拼命握紧手掌,才真没有脱手飞去,但觉得右臂发麻,虎口发热,杨孤鸿若是再来一下,长剑便要飞出去了。
他呆呆地愣了半晌,却还是不明白对方使的是何手段。
杨孤鸿冷笑一声,道:“这一招是什么来历,你可知道?”
哈大、哈二、哈三久居海外,虽然方才喝破了杨孤鸿那一招的来历,但杨孤鸿此刻使出这种中原的精微武功,他三人如何知道,一时之间三人面面相觑,竟都呆住了。
杨孤鸿见他三人呆瞪,又自冷笑一声,缓步走过哈二身侧,向山上走去,目光抬处,却见那些红裳少女在这一刻功夫都走得不知去向,连车上的车夫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辆空车,停在道旁。
此刻他自知自己向山上每走一步,便距离虎穴更近一步,但事已至此,他再若下山,岂非要让别人耻笑。
要知道他生性本是宁折毋回之人,勇往直前不肯回步,当下缓缓向山上走去,心中一面在寻思该如何应付山上的敌人,一面却在暗中留意,身后的这三人会有何举动。
来自海南的哈氏三剑,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呆呆地愣了半晌,三人见了杨孤鸿这样深不可测的武功后,都在暗问自己:“该怎么办?”
他们侧眼见杨孤鸿向山上走去,自己若是不加拦阻,则海南三剑的颜面何存,但自己若是加以拦阻,却未必是这少年的敌手,若是败在这少年的手下,那岂非更加是求荣反辱?
三人四下看了一眼,只见夜色沉沉,空山寂寂,除了自己三人和这少年之外,便再无人踪,三人又对望一眼,心里各自想道:“这里没人看见,我走了也没有人知道。”
要知道这三人与李莫愁本非深交,他们自然不会为她卖命。
三人自幼生长一处,心意本就相通,各自打了个眼色,便齐地向山下惊去,杨孤鸿走得极慢,只道这三人会从背后向自己袭击,哪知走了十数步,等了许久,背后仍是寂无声响,他心里奇怪,顿足转身望去,只见一条小路,婉蜒返向山下,夹道两行林木,右面林木斜下,想是山边,左面林木斜上,想是山崖,这两行林木,此刻俱是寂无人声,那三个彩衣怪人早已不知潜到哪里去了。
想到方才这三人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他心里有些好笑,但转身望向山上,亦有一条山路,婉蜒着通了上去,亦有两行林木,夹道而立,这山上深沉的夜色,虽和山下完全一样,但在这深沉的夜色中究竟隐藏着什么,却令他难以推测,他脚步一顿,仿佛打了个寒噤,暗自忖道:“此山如此之深,李莫愁究竟在山中何处,我也不知道,那些红裳少女们又都走了,我也不如下山去吧。”
但心念转处,他不禁又暗笑自己:“杨孤鸿呀杨孤鸿,你若是不敢上山,只管也如那些人一般溜走好了,又何昔替自己找个借口,你此番上山,若然找不着人家,难道人家便不会来找你吗?”
一念至此,他一挺胸膛,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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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和尚庙里的女人
杨孤鸿戊未时分离开临安城,一路行来,又遇着这些变故,亦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觉此刻夜色越来越深,天上星河耿耿,地上林木苍苍,一时之间,他仿佛又觉得天地虽大,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不禁百感丛生,竟高声朗叹道:“飓作海浑,天水溟荒,云屯九河,雪立三江,梦幻去来,谁少谁多?
弹指太息,浮生几何!
要知道他此刻本想引出别人来,是以才将这有宋一代词豪之誉苏拭的四言古诗随意择了两段,高声念出,但念了几句,四下仍是空山寂寂,静无人声,他想到“弹指太息,浮生几何!”
不觉将这两句又低诵两遍,意兴突然变得阑珊起来。
此刻他漫无目的之地,亦不知李莫愁设下的大会会址,究竟是在何处,是以便未施出轻功,只是信步而行,突然瞥见前面夜色谷中,有幢幢屋影,他精神一振,急步走了过去,只见前面山道旁的一片土岗之上,竟建着一座寺观,他一掠而上,却见这座寺观已颇为残破,大门前的匾额之上,依稀可以辨出是“兰宁寺”三个金漆剥落的大字。
他失望地叹息一声,知道这破庙与这李莫愁定无干系,但百无聊赖之中,他踌躇半晌,竟走进大殿,目光望处,却见这沉落的夜色之中的佛殿,神台佛像,竞还俱全,当中供着一尊丈余佛像,垂首低眉,似乎在为世人默祷,又似乎在怜惜着世人的生老病死,无限愁苦。
方从十丈红尘、江湖仇杀中走来的杨孤鸿,斗然来到这样所在,见了这尊佛像,一时之间,心中亦不知什么滋味,目光四转,只见这佛殿四壁似乎还画着壁画,虽然亦是金漆剥落,但亦可依稀辨出是佛祖当年在菩提树下得道正果的故事。
他方才不顾一切危险之下,决心要到这小金山来的时候,只道来到这小金山上,处处俱是害人的陷阱,哪知走了一段,他虽然大叫大嚷,却无人来睬他,他自己竟来到这种地方。
前行两步,他移动的人影,划破了满殿的星月之光,一阵夜风吹来,他望着这佛像,这图画,一时发恨嗔喜,百感俱生,交相纷替,但倏而升起,倏然落下,有时心中却又空空洞洞,似乎什么也想不起了,他长叹一声,寻了个神像前的残破蒲团,拍了拍,哪知上面却无尘上,他心一奇,矮身坐了下去,方自暗中寻思。
却听万籁俱寂之中的大殿,突然传来“笃”的一声木鱼之声。
杨孤鸿心中一震,凝神听去,只听这“笃笃”的木鱼声似乎来自殿后。
刹那之间,他心弦为之大惊,刷的站了起来,佛殿中有木鱼声传出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一点用不着惊慌,杨孤鸿眼中看来,在这小金山里一切便都似乎有些异样,何况这佛庙是如此颓败,时光是如此深夜,在这深夜的破寺中会有木鱼之声,也确非寻常之事。
听了半晌,那木鱼声仍然“笃笃”敲个不停,他暗中吸了口长气,衣袖微拂,刷的掠入后院,只见后院中的一个偏殿的窗纸上,果然有昏黄的灯光映出,而这笃笃的木鱼声便是从这偏殿传来,杨孤鸿身形不停,笔直的掠了过去,只见窗框紧闭,只有最上面一格窗纸似乎有个豆大的破洞。
深夜荒寺之中有人念经,已是奇事,而在这种荒寺中竟有如此完整的窗户,似乎更是件奇事,杨孤鸿心中疑云大起,毫不考虑地纵身跃上,一手搭上屋檐,凑首从那破洞中往里一看,却见这偏殿中四下空空荡荡的,只有当中一张神桌,上面供着一面灵牌,灵牌旁一盏孤灯,灯光昏暗,灵牌上的字迹又小,上面写的什么,一时无法看清,但神台前跪着一人,虽其背向杨孤鸿,他却可分辨出是个女子。
这女子一身玄色素服,长发披肩,如云如雾,杨孤鸿心中一惊,这佛寺之中怎么会有个长发的女子?
只见这女子双肩耸动,不住地敲响木鱼,口中似乎也在念着佛经,深沉的夜色,昏黄的灯光,空洞的佛像,衬着这孤孤单单跪在这里的女子,凄凄凉凉的木鱼声,让人听了,心底不由自主的泛起来一阵寒意。
杨孤鸿手掌一松,飘身落在地上,心中暗忖:“这女子不知是谁,怎地深更半夜地跑到这荒寺来念经——”
心念一转:“噢,是了,这女子想是个带发修行的尼姑,因看这荒寺无人,便在此处住下——不知她知不知道,这小金山中转瞬便要变成江湖凶杀之地,再也容不得她在此清修、”他心念数转,突地想到这女子既然在小金山上居住,不知是否知道那李莫愁在此的行动,他心中一面想着,一面便停步向这偏殿的门户走去,方且走到门口,只听里面木鱼之声未停,却已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缓缓说道:“进来!”
此刻他虽未施展轻功,但脚上却仍走得甚轻,这偏殿中诵经的女子,竟然听出他的脚步声,杨孤鸿心中不禁又为之一震,沉声道,“在下有一事相问,深夜打扰,还望女居士恕罪。”
只听里面似乎冷冷哼了一声,木鱼之声突然顿住,杨孤鸿硬着头皮推开了门,却见里面素服披发的女子仍然背门而跪,动也未动,但神台上的灵位,却已无影无踪了。
杨孤鸿心中狐疑,轻轻干咳一声,那女子一掠秀发,缓缓回过头来,杨孤鸿一见这女子之面,心中不由更大吃一惊,呆呆地愣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女子一眼望见杨孤鸿,神色亦突然一变,但瞬即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是你!”
她言语之间毫无故意,杨孤鸿不禁又为之大奇,原来这位女子竞是那李莫愁最钟爱的弟子洪凌波。
在这刹那之间,他眼前似乎又泛起了数日之前,初见到这少女的景象。
那时她媚笑如花,言语如水,却又能在言笑之间,置人死命,而此刻她却是一身素服,眉峰敛愁,哪里还是数日前的样子,在这短短数日之间竟使这明媚刁蛮的少女一变而为如此悲怨,的确是杨孤鸿料想不透之事。
他呆呆地愣了半晌,方自干咳一声,缓缓道:“原来是洪姑娘。”
连退三步,退到门边,脚步突又停下,暗忖道:“杨孤鸿呀杨孤鸿,你到这小金山上,不就是为着要见此人吗?怎的一见到她,你就要走,”
跨前一步,沉声又道:“夜深如此,洪姑娘一人在此,却是为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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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凌波回过头,望了望面前的木鱼,突地苦叹一声,缓缓直:“你与我数日前虽是敌人,但现在我已不想与你为敌,不过——我在这里于什么,也不关你事,你还是快些走吧!”
她说到后来,言语中又露出了昔日的锋芒,杨孤鸿听了又果了一呆,他实在不知该如何与这少女应对;呆立半晌,心念突然一,动,脱口道:“姑娘在此诵经,不知是为谁呢?”
只见洪凌波猛一口头,一双明媚的秋波中突然射出逼人的光芒。
方要答话。哪知——门外突然响起一暴喝,一条长大的人影,夹着一般强烈的风声,和一阵哗然的金铁交呜之声,旋风般的扑了进来。
神桌上灯光一花,杨孤鸿心中一惊,只觉此人来势猛急,方自转制望去,只觉身前风声激荡,已有一条长杖,劈面向自己打了下来。
杨孤鸿大喝一声:“是谁?”
身躯猛旋缩开三尺,但听“砰”的一声大震,地上火光四溅,原来方才这一杖击他不着,竟击在地上,将上的硕沃舌得粉碎,激出火花,这一杖的力道之猛,可想而知。
杨孤鸿莫名其妙避过来人击的这一杖,还未看清这人究竟是谁,哪知这人劲力惊人,一杖虽然击在地上,但手腕一挑,次招随上,哗啦啦一阵金铁交鸣,又是一杖,向杨孤鸿拦腰扫去。
若在平日,这人的杖势虽然惊人猛烈,但以杨孤鸿的功力,不难施出四两拨千斤的内家功夫,轻轻一带,便可使此人铁杖脱手,但他从这铁杖上发出的这阵金铁交鸣之声中,却听出此人是谁来,便不施展杀手,纵身一跃,跃起丈余,只觉一阵风声从脚底扫过。
他实不愿与此人交手,伸手一招,掌心竟吸着屋顶,他身形一弓,整个人竟都贴到屋顶上,目光下扫,朗声喝道:“大师请暂住手!”
那突然闪入的长大人影,连发两招,俱都是少林外家的绝顶功夫,只道对方在这间并不甚大的房间里一定难以逃过自己声威如此惊人的两招,哪知他两招一发,对方却连人影都不见了。
只听到杨孤鸿在屋顶上发声,他方自抬目望去,见到杨孤鸿这种绝顶功夫,心中亦不禁一惊:“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有如此功夫。”
但他生性刚猛旷强,虽然心惊,却仍大喝道:“臭小子,有种的就下来,不然洒家跳上去一杖把你打死。”
原来此人便是江湖上最最喜欢多管闲事的少林门人麻烦头陀,他听了洪凌波的话,和她一起来到小金山,但当他见了小金山上的一些邪门外道,却又相处不惯了,本来早就要下山走了,但洪凌波却费了千言万语,将他挖住,他心里虽不愿,但一来心性喜欢多事,二来对洪凌波也有些喜爱,便勉强留了下来。
此刻洪凌波在内殿诵经,他却在外面望凤,不准别人进来,哪知就在他出去方便之际,杨孤鸿却恰巧闯了进来,他方便过后,听到里面有人语之声,跑来一看,竞是那个被洪凌波指做强盗的少年,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进去。
哪知洪凌波此时却又叫他住手,他生性莽撞,哪里知道其中曲折,怪愕地望着洪凌波,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哪知洪凌波却又幽然长叹一声,道:“这人不是强盗,我——我和他还有话说,大师还是出去吧,不要再让别人进来了。”
多事头陀心中更奇怪,想了半天,狠狠一跺脚,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奇怪。”
一摇方便铲,大步走了出去。
杨孤鸿见了这高大威猛的和尚对这少女的话竟是言听计从,不禁暗中一笑,轻身落了下来,他到想听听洪凌波有何话要对他说。
第014章 洪凌波梨花带雨
只见洪凌波长叹声中突然缓缓从身上拿出一物来,杨孤鸿转目望去,只见竟是方才放在桌上的自木灵洪凌波将这面灵位又放到桌上,灯光下,杨孤鸿只见上面写着竟是:“先父洪公,先母孟大夫人之位!”
只见她目光中满含悲伤,睫毛上满沾泪光,眼帘一夹,两粒晶莹的泪珠,便缓缓地自面颊流下,她也不伸手擦拭一下,只是幽幽叹道:“我真是命苦,一直到昨天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可是——我……我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爹爹妈妈是怎么死的——”
她抽泣着语声一顿,杨孤鸿只见她哭得有如梨花带雨,心中亦大感凄凉,却见她语声一顿,突然长身站了起来,向杨孤鸿缓缓走了过来,杨孤鸿见她两眼直视,行动僵硬,像是入了魔似的样子,心里又是怜惜,又是难过,沉声道:“姑娘,你还是……还是……”
他本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但说了两声“还是”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见洪凌波缓缓走到他面前,突然双腿一曲,践地跪了下去。
杨孤鸿大吃一惊,连连道:“姑娘,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侧身一让,让开三步,想伸手扶起她来,又不敢伸手,终于也噗地跪了下去。
深夜之中,佛殿之内,灵台之前,这对少男少女竟面面相对地跪在一起,麻烦头陀方才虽然走了出去,但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此刻又跑了进来,见到这种情况,不禁大感吃惊,呆呆地愣了半晌,心中暗道:“年轻人真奇怪。”
但却终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杨孤鸿跪在洪凌波对面,心里虽有许多话说,却不知该先说哪句才好。
只见洪凌波一双秋波之中,泪珠籁籁而落,良久方才强忍哭声,抽泣着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杨孤鸿一愕,他真的不知道这六字是什么意思,不禁脱口道:“知道什么?”
洪凌波伸出手来,用手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她听了杨孤鸿的问话,再想到自己方才说的那六个字,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怎会说这样无头无脑的话来,但她此刻正是满心悲昔、哀痛欲绝,哪里笑得出来。
她又自抽泣半晌,方自说道:“我知道只有你知道我爹爹妈妈是怎么死的,也只有你知道我爹爹妈妈的仇人是谁,是不是?”
杨孤鸿大奇:“她是如何知道我知道?”
一时之间,心中猜疑大生,竟忘了回答她的话。
洪凌波泪眼模糊,凝视着他,见到他的神情,又自抽泣着追:“我知道我以前不好,对不起你,但是我……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要是告诉了我,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杨孤鸿长叹一声,这刁蛮骄傲的少女,此刻竟对他说出这样哀恳的话来,他非但不觉得意,反而有些难受。
却听她语声微顿,又道:“这些事,唉——我说给你听没有关系,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昨天晚上,我已经睡了,窗外突然有敲窗子的声音,我大吃一惊,要知道我睡的地方是在后面,前面的一排客房里不知住了多少武林高手,这人竟能跑到我窗外来敲窗子,我心里又吃惊又奇怪,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听她说到这里,杨孤鸿也在暗问自己:“这人不是火眼金睛,却又是谁呢?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
只听洪凌波接着道:“那时我心想这人一定不是外来的人,因为江湖中能在这么多武林高手住的地方跑到后园来的人,简直太少了,我以为这又是那些讨厌的家伙,跑来……跑来讨厌了。”
杨孤鸿心中一动,想到车中那些少女说的话,又想到那个叫做什么花郎毕五的人,心里有些好笑,但他此刻心中亦是沉重万分,这点好笑之意,在心中一闪,便被那沉重的愁绪压了下去。
说到这里,洪凌波语声亦自一顿,像是有些羞涩之意,但瞬即接道:“我心里又恨又气,悄悄披了件外衣,跳下了床,却从另一个窗口掠了出去,准备给这厮一个教训,哪知我掠到窗外,四顾一眼,窗外竟无人影,我方自有些奇怪,哪知背后却有人轻轻一笑,沉声说道:”
我在这里。“”她透了口气,又道:“那时我真是吓了一跳,心想这人的轻动竟然这么高,赶紧回过头去一看,才知道这人竟就是那武林中轻功最高的人,所以才能在这么多高手住的地方,出入自若,唉——莫说是我,只怕师父也不见得能摸得着他的影子。”
杨孤鸿双眉一皱,低语道:“武林中轻功最高的人……是谁?”
但那洪凌波接着说的却是:“这人你大概也是认得的,他就是那‘绝情谷主’公孙止,他——”
杨孤鸿浑身一震,脱口呼道:“绝情谷主公孙止?”
洪凌波点了点头,奇怪地问道:“你不认得他吗?”
那洪凌波见到杨孤鸿不再说话,便接着说道:“这绝情谷主公孙止和师父本是素识,以前也常来往,直到近来才没有见过他的人,我从师父口里还时常听到师父要找他,这时我见他突然来了,不去找师父,却来找我,心里大为奇怪,他看了看了我,笑了笑,劈头第一句话竟然就是问我:”
你知不知道你的爹爹妈妈是谁?要不要我告诉你?‘“她幽幽地长叹一声,又道:”
自从我懂事以来,这个问题我已不知对自己问过多少遍了,我坐着也好,站着也好,吃饭也好,无时无刻不在想知道这个问题的解答,我对这绝情谷主心里虽然有些怀疑,但他这第一句话,却问进了我的心里。“杨孤鸿心中思潮反复,呆呆地听着她的话,这两人一个说得出神,一个听得出神,竟忘了两人俱都还跪在地上,谁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只见洪凌波又道:“当时我心里一动,就求他告诉我,哪知他又对我笑了笑,要我先把师父捉回山里来的一个少女放出来,他才告诉我。”
“唉,我虽然知道这家伙一定做了对不起师父的事,是以师父才会把他的女儿禁闭起来,我也知道他虽然武功很高,却不敢见师父的面,也不敢在这种地方到处搜索,是以才来要挟我,但这件事却的确打动了我的心,莫说他要我做这件事,他就是要叫我做比这再困难十倍的事,我也会答应的。”
杨孤鸿听到这里,不禁皱眉叹道:“他女儿,那么岂非就是公孙绿萼?”
洪凌波颔首道:“是的,原来你也知道他女儿的名字。”
杨孤鸿道:“然后呢?”
洪凌波眨了胆眼睛,像是强忍着眼中的泪珠,又自叹道:“然后他就告诉了我爹爹妈妈的名字,还说我爹爹妈妈是被人害死的,我听了这话,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难受,恨不得马上就找着害死我爹爹妈妈的仇人,只是他那女儿在旁边不怀好意地望着我,我忍住气,问他我仇人是谁。”
杨孤鸿剑眉一皱,问道:“他怎地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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