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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以身相许~水晶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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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嗯,有魄力,肯担当,他女儿真好,挑了个好女婿。
  “爸,你要再乱来,我就到妈牌位前上香,叫她晚上去找你聊聊。”岳筱曦两腮气鼓鼓,从易勋腋下探出脑袋要胁。
  “你……反了、反了,居然威胁你老子,我不管了,哪天吃了亏别回来哭。”岳富假装被女儿气得七窍生烟,口中唠叨不休,气呼呼地连多看他们一眼都不肯地走开。
  其实他在找台阶下,人过半百了,还会看不清谁对女儿真心,只要小俩口过得好,他这一条腿入棺材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用不着他穷紧张,再说女儿长大了,终究要有个归宿,他能留她一辈子吗?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岳筱曦有些心疼,可她没时间感伤,身边的男人才是需要她照顾的人,她责无旁贷,以他为优先。
  “易勋,你的伤严不严重?要不要到医院?”她一手扶撑他左臂,为他担心。他吃力地摇着头,“不打紧,全是皮肉伤,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都是我爸啦!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回头我一定找老妈告状。”错就是错,不能姑息。
  闻言,他微怔。“你母亲不是过世了?”
  这件事他是听好友沐梵字不经意提及。
  “是呀!在我五岁那年就不在了,可谁规定不能跟死人说话,我和我爸在重要节日都会多摆一副碗筷,当我妈还在人世,我们抢着和空座位聊天。”人虽已死了,但仍活在爱她的家人心中。
  “你们父女的感情很好。”想到他们对着空无一物的座位喋噤不休,他喉头顿地一紧,干涩泛苦。
  “嗯!我爸很疼我,你别看他长得严厉,其实是纸老虎一只,只能吓吓人……啊!我都忘了你有伤,还拉着你扯东扯西,我这猪脑袋快生锈了。”她扶着他靠向树干,细心地检视他伤处。
  听到她自称猪脑袋,易勋脸皮一扯,轻轻发笑,但伤口一经牵动,他疼得拧眉,脑中浮起先前葛靖顽说过“生一窝小猪仔”,他松开的脸部线条又敛紧,目中闪动着不知是恼意还足妒意的冷光。
  “刚才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他不该问,可嘴一张,自然地脱口而出。
  “哪个男人……啊!你是说葛靖顽那只大猪头呀!”一个烦人的家伙,她提都不想提。
  “他说你们一起洗澡,还睡在同一张床上,你答应替他生一堆孩子。”停下来,停下来,她的过去不是你该在意的,她只是你用来钓鱼的饵,不能过度关注。
  一条无形的线拉扯着易勋的理智,他冷漠的一面要他适可而止,别追问太多,岳筱曦活该被他利用,谁教她痴缠了他十五年,不肯罢休,是该为她种种放肆的作为偿还点利息。
  但是他控制不住奔腾的内心,溢到喉头的话不吐不快,他失去平目的冷静和自制,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他的胸口纠结着,像有人掐住他跳动的心脏,造成呼吸不顺。
  “拜托,小时候三、四岁的事谁还记得住,我家开的是道馆,来来去去的学生多半是男生,谁没跟我洗过澡,我们睡的还是大通铺,四、五十人横躺成一堆睡午觉。”她说得轻松,不以为意,易勋的眉头却越拢越高。
  “那你十七岁……呃,你跟他……”涉及隐私,他真的问不出口。岳筱曦看他别别扭扭的欲言又止,她反倒笑开了。“猪头说的话能信吗?他从我十一、二岁就嚷着要娶我当老婆,不许别的男生靠近我,可你瞧,我都三十了,他还在一头热,穷嚷嚷。”
  “你还是处女?”一问出口,他自觉可笑。他的第一次早在十来岁就没了,这年头没人看重那层薄薄的膜。她勾起唇,淘气地一眨眼。“想知道我是不是,等我们新婚夜便知分晓。”
  “新婚夜……新婚夜?”她是说……
  “反正你喜欢我,我也不讨厌你,结个婚应该不难。”她套用他的话,面上微带羞红。
  “你同意嫁给我?”突地,易勋的心情变得沉重,没有想像中的高兴。他该欢喜的,他最疼爱的妹妹终于有机会摆脱恶魔的掌控,为什么他笑不出来,反而有种即将失去相当重要东西的空虚感?
  他,做错了吗?
  不,他没错,从以前到现在,他所作所为都只有一个目的,为了达成他要的目的,谁都可以利用,包括他自己的婚姻。
  此刻他的手在颤抖,竟不敢看向那双全然信赖他的清眸。
  第5章(1)
  易勋要结婚了?
  这对易氏投创公司而言,无疑是一大震撼,全体员工都被这个大消息炸得头昏眼花,大大地振奋开高走高的股票市场。
  大家都为总经理的喜讯感到高兴,人人扬着笑,同声祝贺。
  只有少数人闷闷不乐,她们的豪门梦碎,当然感觉不到一丝喜悦,甚至有些怨妒,私底下诅咒这桩喜事没能完成,她们才有机会一登贵夫人宝座。
  而在这充满喜气的欢乐气氛中,还有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张望,他目光谨慎,行事小心,虽拥有几张傲人的文凭,可生性怯弱,难成大器,只适合听人命令做事,没法位居高位。
  “大哥,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是,我打算请个长假筹备婚礼,再带新婚妻子到国外度蜜月。”易勋一抬起头,注视眼前神色不定的男人。
  “那要很长的时间吧!公司若没有你坐镇,怕会乱成一团。”他心想,越乱越好,养父才有机可趁,安排一切。
  “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交代下去,一年半载还出不了纰漏。”除非是人为因素。
  眼神闪烁的易清清了清喉咙,刻意表现出手足情深。“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定使出全力,不让你失望。”
  锐利黑眸闪了闪。“是自家人当然不会跟你客气,我不在公司的时候,很多事要你代劳了。”
  表面上兄友弟恭,私底下暗潮汹涌,他们维持和睦的假象,不拆穿彼此的假面具,让人以为他们真是毫无嫌隙的兄弟。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个中玄机,身为业务经理的易清并无实权,他只是易祖霖养的一条狗,整天在公司里嗅来嗅去,探听机密,对公司业务并无助益。
  “大哥的信任小弟深感惶恐,我怕没有你的魄力,镇不住那些傲才恃物的主管。”他预留后步,不封死日后的退路。
  易勋在心底冷笑,凭他也敢跟他玩手段。“放心,你不会和他们交手,你还是做你的业务经理,大家各司其职,管好自己的部门即可。”
  “啊!你不是要把公司交给我管理?”易清满脸错愕,微微露出一丝不服气的贪婪。
  只要易勋不在,整间公司都是他的,他可以作威作福,为所欲为,把以前受的鸟气全讨回来。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易清很清楚养父并不喜欢他这个儿子,但是放眼易家的孩子中,也只有他最好掌控,没法舍掉易姓所带给他的荣华富贵。
  “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让你担此重任,你的经验还不足,再锻链个三、五年也许能成气候。”可惜他气数将尽,等不到成材的那一天。
  他被耍了。易清眼底闪过不甘的怨色,气愤在心中。“大哥说的是,我还有待磨练,不过你几时才要让大伙见见嫂子?”
  是人就有弱点,有了弱点,便握有箝制他的武器。这是养父说的。
  “快了,过几天我会带她会见长辈。”他绝口不提“父亲”两字,在他心里,易祖霖不过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易勋冷然讽笑。对他而言,若非拥有小璇这张王牌在手中,易祖霖什么也不是,甚至比一无所有的乞丐还不如。
  这些年易祖霖利用他的天赋赚了不少钱,可挥金如土的花钱速度也不遑多让,本身奢靡无度又豢养如他一般挥霍的情妇,再多的金钱也填不满无底洞。
  依他估计,每半年一次使用能力的时间又快要到了,对他已起防心的易祖霖势必会狮子大开口,要求他提供比以往更多的“家用”。
  到那时,他的计划应该已完成一半,就等老狐狸自己走入他设计好的陷阱,他会一次还清父子亲情,从此,两人再无关联。
  黑眸漆深如墨,发出慑人光泽。
  “我能先见见她吗?大家认识认识,免得日后见面不相识显得尴尬。”易清的理由很充份,联系家族中渐行渐远的亲密。
  “不用了,我们会很忙……”他一口回绝,不因易清的态度“诚恳”而有所动摇。
  其实易勋此时最想做的一件事是叫他滚出去永远不许在他面前出现,但为了大局着想,他隐藏心绪,不让蔑然和嫌恶浮于表面。
  另一方面,他也是在保护未婚妻,即使他并未察觉自己的心意,可下意识就是会为岳筱曦着想,不希望易祖霖的魔手伸向她,害她成为第二个易璇。
  “易勋,爸说最少要订一千盒喜饼,你来帮我尝尝各家的口味……啊!你有客人呀!那我待会再来。”反正她的事并不急,决定订哪家喜饼而已。
  没人知道婚礼上的女主角是谁,不过在公司待久的元老都晓得,行事率性的岳筱曦是少数的例外,无需通报也能自由的进出总经理办公室。
  因为谁也拦不住她,纵使总经理本人也拿她没辙,这些年来来去去如家常便饭,大家早把她当成隐形人,视若无睹。
  因此门口的秘书群未加以阻拦,由着她如一阵风的闯入。
  但是对于易清而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终于能一睹“大嫂”的容貌,早一步通报供应他富裕生活的养父。
  “请留步,嫂子,我不是外人,你大可不必回避。”他们有的是话题好聊。
  易清生性软弱无能,但是有一样本事他学易祖霖学了个十成十,那就是重女色,除了台面上的女朋友,另外养了几个酒店小姐,还买屋藏娇,纵欲忘情地轮流夜宿美人窝。
  岳筱曦的男孩气虽重,却是货真价实的大美女,她身形高挑修长,纤纤合度,眼睛大而有神,鼻粱高挺,唇丰形艳,鹅蛋般的脸蛋,以外貌来看无一不娇美,让人难敌诱惑。
  睫羽轻扬,她以询问的眼神看向易勋。“这位是……”
  “易清,公司的业务经理。”他沉目回答,起身将两人隔出一段距离。
  易清过于热络的笑脸让他看得刺眼,尤其是他企图和她攀交情的举动,更令人厌恶。
  “哎呀!大哥介绍的真马虎,我是你未来的小叔,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千万别太生疏,要多走动走动,联络感情。”他主动上前,表达亲切的一面。
  “谁是一家人?”易勋咬牙一哼,拍开他伸过来行握手礼的大掌。
  “大哥……”他有些愕然,却也显出不被易家人接受的难堪。
  毕竟他不是易祖霖的亲生子,母亲曾是周旋名流的酒国名花,社会地位低人一等,是个没人看得起的私生子。
  即便他姓易,喊易祖霖“父亲”,但在养父众多婚生子女和非婚生子女中,他的身份仍不被其他易家人认同。
  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急躁,易勋语气一缓。“我是说结了婚以后才是一家人,你用不着操之过急,要是吓跑了我老婆,我唯你是问。”
  “喔!原来如此……”他暗吁了一口气,牵强地扬唇讪笑。
  “易清,你先出去,我们还有婚礼细节要讨论。”他不着痕迹的遣走碍眼的人。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他哪敢厚着脸皮留下。“好,我先回办公室。”他走到门口,又似想到什么地折返。“对了,这些文件要你签名盖章,我才好请款。”
  “文件……”他瞄了一眼。
  “是一些应酬上的支出,财务部门催着核帐。”他卑微地陪着笑,冷汗直冒。
  “知道了,我待会再看。”他面无表情的打发,从头到尾没打算批阅喝花酒所积欠的帐单。
  网子撒下去就等着丰收成果,他要逼得易清走投无路,越走越险,做出难以弥补的错事,才有把柄握在手中,可供要胁。
  他在赌,赌他和易祖霖之间谁的筹码较多,并善加利用,在这场不能输的赌局中,他必须掌握所有优势,不能留给对方一丝机会。
  “你好像很忙,我等你下班再说。”难得展露体贴的岳筱曦作势要走,怕打扰到他的工作。
  易勋大手一捞,将娇软人儿抱坐大腿上,双臂轻环纤腰。“我什么时候不忙,你哪一次不是趁我忙得不可开交上门,给我留下一大堆麻烦又扬长而去。”
  她从不按牌理出牌,想来就来,说走就走,将他的作息搞得天翻地覆之后一走了之,没想过收拾残局。
  而她做过最过份的事是在他床底下藏鞭炮,用无昧的长香当定时点燃,在他睡到半夜时鞭炮声乍响,让他误以为是枪声,慌忙从床上滚落。
  那一次差点酿成火灾,而他的左踝也因此扭伤,始作俑者却只扔给他一张慰问卡,人已飞至雪国拍摄薰衣草花田。
  闻言,她俏皮地皱皱鼻头。“过去的事就别放在心上嘛!人家年少无知,才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女子计较。”
  “都几岁的人了还年少无知,我要是真跟你计较,你还能完好无缺的赖在我怀中撒娇吗?”易勋不经意地流露出笑意,少了骇人的冷冽。
  “这叫情趣,才不是什么撒娇,而且明明是你抱着我不放,可不是我投怀送抱喔!”她咯咯地笑得清扬,明艳了蜂蜜色脸庞。
  他故意咬一口她摸着他眉毛的小指,顺势吮含入口,“走入狼穴的小兔子难以全身而退,你打算献出什么贿赂我?”
  易勋嗅着她颈侧暗香,视线流连在隆起的丘峰,意有所指地以指隔着衣服,沿着胸衣边缘滑动。
  “别玩了,这几盒喜饼你尝尝看,看你喜欢哪一种?”岳筱曦娇红脸蛋,按住他想往衣内探的大手。
  “总要给我吃点甜头,婚前禁欲对男人而言是种伤身的折磨。”她就在眼前,触手可得,散发着令人迷乱的诱惑。
  她娇笑出声,纤指轻点他挺鼻。“有耐心点,男人,最甜美的果实要留待最后才吃,心急是尝不出好味道。”
  “哼!女人,别用糖果当诱饵引诱我,我不是三岁小孩。”他黑眸一黯,大掌捧住丰盈,时轻时重的揉按。
  “嗯!别这样。”她不小心发出娇媚的申吟声,脸色红润如火。
  “别这样,那是哪样?”他将她的柔软处按向他的硬挺,火热摩擦着。
  除了细碎的嘤咛,听不见岳筱曦的回答,她娇喘地抗拒越升越高的体热。
  一条门缝被推开,迟迟未离去的易清躲在门外偷看,他眼睛看见被吻得浑身无力的女人酥软娇媚,嫣红小口遭到狠厉蹂躏。
  而一向冷酷严峻的易勋卸下漠然,热切地抚摸惹火同体,唇舌并用的咬开她胸前衣扣,埋首乳波晃动的双峰间尽情咂吮。
  要不是身后传来秘书提醒他自重的轻咳声,他还想继续往下瞧,让旖旎的画面留存在脑海中。
  而他一走,秘书马上关紧门,将一室春光留在门内。
  但是易清并未立刻回到业务部门,他鬼鬼祟祟地隐身逃生门后,顺着楼梯往下走了几阶,人倚在墙边拿起手机拨号。
  “他要结婚了,消息正确……嗯!是,我明白……我会照您的指示……对!他的女人在公司,看起来很要好……我想我可以接下他一些工作……什么?时机来到……好,我不会轻举妄动……是的,我不会有负你的重托……”
  易清的表情时而谦逊,时而卑微,唯唯诺诺地听从安排,不敢有二话。
  可是一结束通话,原本怯弱的眼神露出一丝愤慨,嘴里忿忿不休的嘟喽,“什么叫还不是时候,时机未到,我像狗一样地乖乖听话还不成吗?居然吃着肉还不肯分给我一点热汤,存心要我看得到,吃不到!”
  他对易祖霖是有所埋怨的,却又无法舍弃他给的好处,个性上的软弱是一大致命伤,注定他成不了大事,只能当个被人呼来唤去的小兵。
  这也是易祖霖重用他的主要原因,因为他没胆子扯他后腿。
  第5章(2)
  “啦啦啦……我要去旅行,飞过云做的山,越过梦织的海,旅行到你的心间……啦啦啦,旅行,旅行,爱的远行……”
  婚期将近,岳筱曦的心情特别愉快,她哼着荒腔走板的歌曲,脸上带着足以融化冰雪的微笑,一蹦一跳地跃上大理台阶。
  她有一点点新嫁娘的紧张,也有一丝丝雀跃,想到即将来临的婚礼,她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连擦身而过的行人都感受到她的喜悦。
  之前若有人说她在三十岁这年嫁掉,她肯定嗤之以鼻,没对象她嫁个鬼呀!
  可缘份就这么奇妙,说来就来,谁也挡不住,两个月前被她整得变脸的男人居然要成为她的老公,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要结婚了,嘻!嘻!”她掩嘴偷笑。
  十五年的交情竟催化出一段姻缘,想想还真是出人意料。
  捂着怦怦的胸口,她还是无法相信自己要嫁人了,感觉像在作梦,轻飘飘的,很不踏实。
  但是一想起差点越过底线的火热爱抚,她的胸房不自觉的肿胀,嫩蕊挺立,一股热流在身体内涌动,让她几乎要腿软。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全都的自己交给他,彻底地解放,他的轻揉捻弄,撩拨挑逗,在在挑起她深层欲望,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
  只是他比她有自制力,在最后一秒抽身,让情欲绷到极点的两人都留下些许遗憾。
  想着羞人画面,她脸颊浮起淡淡绯红。
  易勋名下有几间房产,岳筱曦上次穿着新娘礼服闯入的别墅是他用来办宴会、招待客人的地方,本人并未居住在那里。
  他真正的住家其实位在城市的另一头,距离公司有段不算短的路程,远离尘嚣,十分僻静,独栋独户的三层楼洋房,有私人花园和游泳池。
  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人到过此处,一是好友沐梵字,另一人则是刚拿着钥匙开门,一脸兴匆匆的岳筱曦。
  “干脆再闹他一回,当作婚前告别礼。”
  她本来只是趁着筹备婚礼空档,心血来潮过来瞧瞧她连拍婚纱照都像赶场的来婚夫,但是目光瞧见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造型电话,她一时玩心大起地拿起,想故意由客厅拨内线到书房闹他。
  可是……
  “……你确定要这么做,一点转圜的余地也不留?”真要做到如此绝情。
  话筒传如沐梵宇独特的低哑嗓音,似在劝说某人三思而后行,勿一意孤行。
  “今天我不出手,明日必沦为砧上鱼肉,我不会手软的。”为了彻底摆脱贪得无厌的吸血虫,他已经蛰伏得够久了。
  “何必赶尽杀绝,给人留一条后路也算是积德,用不着真翻脸。”他还是希望他再想一想,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无法挽回。
  “哼!妇人之仁,这些年他有为我们设想过吗?想到小璇的处境,他死一万次也不足惜。”那人早该滚回烈火熊熊的炼狱,烧成灰烬。
  小璇是谁?
  她和易勋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易勋的口气充满怨恨,每一句每一字都透露着冰冷寒意,好像那个“他”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势必讨回。
  捂着话筒偷听的岳筱曦放轻呼吸声,她盘起腿,席地而坐,灵璨的双眸闪着困惑。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血缘天性,斩也斩不断。
  沐梵宇真的不愿看到父子反目成仇,对阵厮杀。再大的仇恨也能消弥,不一定要用激烈的手段达到目的,换个温和的方式减少冲突,才不会伤人伤己。
  但是他很清楚,好友听不进去,他被所谓的亲情伤得体无完肤,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完整,恨是唯一支撑他的力量。
  “你不晓得他对我做了什么吗?换成是你,你能毫无芥蒂的原谅他?”他们都是凡人,做不到神的境界。
  “这……”他哑口了,喟然一叹。
  劝人宽心容易,要自己心怀大量,很难。
  要是他有个像易祖霖那样的父亲,不肯付出父爱只想压榨儿女,从中获利,他想他也会选择放弃,对亲恩绝望。
  “他的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也该是得到报应的时候。”没人可以一直称心如意,栽恶因,得恶果。
  原来“他”指的是易勋的父亲,他做了什么?让易勋恨之入骨。
  听到易勋口中难忍的恨意,岳筱曦的心起了变化,悄悄为他心疼。
  “好,他作恶多端,是该付出惨痛代价,但你干么把小曦也扯进这浑水中,她对你们易家的恩怨情仇毫不知情。”这是他最不满的。
  咦!他们为什么提到她?
  正想放下话筒的岳筱曦怔了一下,眼皮没来由地一跳,心底有股声音叫她别往不听,但是她的手放不开,自有意识地牢牢握住。
  “那是你的建议,不是吗?”他不过是将之化为行动。
  “去你的建议,我当初只是开玩笑,没要你当真。”他没料到他的一句话会牵连无辜。
  易勋抬起头,看着窗外流动的低云。“但它非常管用,老狐狸相信了。”
  他低咒一声,“那也不能拿小曦来玩呀!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随便挑一个也行,何必要拖她下水?”
  要是时光能倒流,他定要收回一时口快。
  “是她主动走向我,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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