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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语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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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太太的。”  “你是谁?”  “我姓布克。”  艾立克朝谷仓一扬头:“你最好去找我妈。”  汤姆向他道过谢后走向谷仓。他听到他们其中一个在背后低声窃笑,还提到威特·厄普Wyatt Earp(1848~1929):美国边境执法官及神枪手。什么的,汤姆没回头理会。戴尔太太正好在他走到谷仓时从门口走出来。他主动自我介绍。戴尔太太先在茄克上擦擦手,然后与他握手致意,又越过他的肩膀望向拖车旁的两个男孩,猛摇头。  “那种事情有更好的办法。”汤姆提出。  “我知道。”她无精打采地说道,不过显然无意追问是什么好办法,“你来早了,安妮还没到。”  “对不起,我搭上了早一点的车。我应该先打个电话过来的。要是我想在她来之前先看看那匹马,这应该没关系吧?”  她犹豫不决。汤姆对她露出一个昙花一现的同谋者的笑容,那笑容意味着:她,一位懂马的专家,必定可以理解他即将说出的话。  “你知道,有的时候,唔,当主人不在场时,总是比较容易对这类事做出正确的决定。”  她上了钩,点点头表示同意:    “它就在后面。”  汤姆随着她绕到谷仓后面,来到那排旧棚舍。到了朝圣者的门外之后,她转身面向他,突然一脸激动:    “我必须告诉你,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大灾难。我不知道她对你说了什么,实际上的情形是:除了她以外,人人都主张早该让这匹马超脱苦海了。我不知道兽医们为什么听她的。坦白地说,我认为让它继续活下去是种既愚蠢又残忍的行为。”  她这种强烈的反应颇让汤姆感到惊讶。他迟缓地点点头,注视着关闭的马厩门。汤姆早已看见门下缓缓渗出的黄褐色的液体,嗅出门后的恶臭味。  “它在里头?”  “嗯!小心点。”  汤姆抽掉门闩,马上听到一阵拖步行走声,门后的臭味直叫人反胃。  “老天,就没有人为它清洗吗?”  “我们全被吓坏了。”戴尔太太淡淡说道。  汤姆轻轻打开上半扇门,探头进去。在昏暗中,他窥见那匹马伏平双耳、掀唇露齿,瞪着他,突然向前疾冲,悬起前蹄,朝他踹来。汤姆迅速后退,马蹄以短短几寸之差落了个空,踢在下半扇门上。汤姆关上顶格厩门,用劲儿推上门闩。  “若是视察员看到这一幕,他会叫这座该死的马场关门。”汤姆语气中冷静、节制的怒火令戴尔太太窘迫地直盯着地面。  “我知道,我曾试着告诉……”  汤姆断然打断她的话:    “你应该感到羞愧。”  他转身朝庭院往回走,耳中隐约听到马达正加速运转的声音,紧接着是汽车的喇叭声,同时传来马儿惊恐的长嘶。等到绕回谷仓一边的尽头时,汤姆看见两匹小马当中的一匹已被绑在拖车里,其中一条后腿上有着斑斑血迹。艾立克正用鞭子抽打另一匹小马的臀部,企图把它拖上车,而他弟弟则坐在后面的一辆旧货车里,猛按喇叭,偏移车向。汤姆走近小货车,打开车门,揪着那小子的脖领子把他拖下车。  “你以为你算哪根葱!”男孩怪叫。但汤姆却一把将他甩到路边,摔在地上,摔得他尾音都岔了。  “威特·厄普。”汤姆说着,径自朝着退到一旁的艾立克走过去。  “喂,听着,牛仔……”  他一开口,汤姆就扼住他的喉咙,逼迫他松开小马,汤姆猛力扭他的另一只手,夺去鞭子,痛得他哇哇大叫。  小马冲过庭院,逃命去了。汤姆一手执鞭,另外那只手依旧掐住艾立克的喉咙,吓得艾立克两颗眼珠瞪得铜铃般大。他俩面对面,两张脸孔相距不到一尺。  “要不是我认为你根本不值得费力气,”汤姆说,“早挥鞭把你打得跪地求饶啦!”  他一把推开他,艾立克的背砰然撞上墙壁,撞得头昏眼花。汤姆回头看到戴尔太太正走入庭院,于是转身从拖车旁绕过来。  正当他穿过车厢与墙间的缝隙时,一名妇人从停在等候中的出租车旁那辆银色福特拉力雅下来。转眼间,他与安妮·葛雷夫斯已经正面相对。  “布克先生?”妇人开口。汤姆猛抽一口气,他眼中真正看到的只有一头赤褐色头发和一对忧愁的绿眼珠。他点点头。  “我是安妮·葛雷夫斯。你来早了。”  “不,女士,我来得太晚啦!”  他上了出租车,大力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走。等到车子开到车道上时,他才猛然醒悟自己还握着马鞭。他摇下车窗,把它扔进水沟里。  霸气书库 www。87book。com
《马语者》第二部:远行 第6章(1)
思前想后,罗伯特终于提出到“雷斯特之家”吃早餐的建议。他为了这个决定,已经整整烦恼了两个星期。自从克蕾斯恢复上学后,他们还不曾上那儿去过,因为其中不足对外人道的因素开始形成沉重的压力。他之所以迟迟未提出这件事,主要原因是“雷斯特之家”口味一流的早餐其实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另外同样重要的内容是:搭乘穿梭全城的公共汽车前往该店。  这是从克蕾斯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的好笑行径之一,有时安妮也会参与,但通常只有罗伯特和克蕾斯父女俩。他们习惯假装那是种大冒险,坐在后座大玩悄悄话游戏,轮流夸大其词地替其他乘客编段故事。好比司机先生是个机器战警,而那些矮小的老太婆则是乔装改扮的摇滚明星,虽然最近父女之间已经变成只是纯粹聊天,但直到车祸发生以前,两人却都没想到要停止搭乘公共汽车。现在,不管是罗伯特或克蕾斯,都无法确定她是否有爬上公共汽车的能力。  截至目前为止,她每周到学校上两三天课,而且仅限于早上。罗伯特负责叫出租车送她上学,中午爱尔莎会叫车接她回来。他和安妮尽可能以带点漫不经心的口气询问她的情况。很好!她说:一切都棒极了!贝琪、凯西和萧太太呢?她们也都非常好。他料想她一定完全知道他们想问却问不出口的那些话。人们会不会盯着她的腿看?人们是否会问起有关它的事?她会不会听见人家在议论她?  马语者马语者    “到‘雷斯特之家’吃早餐吗?”那天早上,罗伯特尽可能以非常自然的语气问道。安妮已经出门参加一个早会去了。克蕾斯耸耸肩,说:“当然!如果你想的话。”  他们搭乘电梯下楼,向门房雷蒙道了声“早”。  “需要帮你们叫部出租车吗?”雷蒙问。  罗伯特心中犹豫,但很快下定了决心:    “不,我们要搭公共汽车。”  在步行到公共汽车站的两段路之间,罗伯特一路谈天说地,试着让这么慢的走路速度感觉好像很自然。他知道克蕾斯没在听自己说什么。她的两只眼睛死盯着前方的人行道,仔细打量,路面上有没有什么坑洞、陷阱,集中精神费力地以手杖的橡胶头撑住地面,再使劲将腿从手杖后方荡到前头。及至两人走到站牌下时,尽管天气寒冷,克蕾斯依旧累出一头大汗。  公共汽车到站后,克蕾斯就熟练地爬上车去。车内很挤,他俩暂时都站在车厢前头。一位老先生看到克蕾斯的手杖,好意让座给她。克蕾斯向他道谢并试图婉拒,但老人家不听她的。罗伯特真想对他大叫:“别烦她!”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于是面红耳赤的克蕾斯只有放弃初衷,坐了下来,仰头对罗伯特露出一个令他心头一震的屈辱笑容。  走进咖啡店,罗伯特蓦然一阵恐慌。真后悔自己没事先打个电话提醒雷斯特一声,免得有人大惊小怪,或提出让人尴尬的问题。他用不着担心,或许是学校里的哪个人已经告诉过他们,总之雷斯特和侍者们都和平常一样动作利落,格外愉快。  他们如同往常一样,坐在靠窗的餐桌,点他们平常点惯了的奶油起司圈饼和熏鲑鱼。在等待的时候,罗伯特艰难地维持谈话的进行。对他而言,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是种生疏的工作。过去,和克蕾斯交谈一向是那么轻而易举。他注意到她的视线不断移向窗外、前往上班的路人。雷斯特,一个蓄着牙刷型胡子、身体矫健的矮小男子,打开柜台后的收音机。一度罗伯特还真感激那一大串持续不断、不着边际的交通新闻,和单调重复的播报声调。圈饼送来以后,克蕾斯几乎碰都没碰一下她那份。  “想不想今年夏天去欧洲?”他问。  “什么?你是指度假?”  “嗯!我想我们可以去意大利,在塔斯卡尼或者什么地方租间房子。你觉得呢?”  她耸耸肩:“好啊!”  “我们并不是非去不可。”  “去吧,那一定很棒!”  “只要你乖乖的话,我们甚至可以继续到英国拜访你外婆。”  克蕾斯心领神会地扮个鬼脸。威胁要送她去见安妮的母亲是他们家里的一个老笑话。克蕾斯瞄瞄窗外,又看着父亲说:    “爸,我想现在就进去了。”  “不饿吗?”  她摇摇头。他心中理解,她想趁学校候客室还没挤满呆呆盯着人看的女生前,早早进学校去。他退掉咖啡,付了账。  克蕾斯不让他陪她走到校门口,而要他在街角和她说再见。他亲吻她一下,奋力抑制想扭头目送女儿走入校门的冲动,举步离开,他知道一旦她看见他在张望,必定会把关心误会成怜悯。他走回第三大道,转入市区,朝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行去。  当他和女儿在咖啡厅里时,天上晴空万里。这又将是一个罗伯特深爱的冰冰冷冷、蔚蓝如洗的纽约天,更是散步的好天气。他步履快捷地走着,企图借盘算上班之后必须完成的工作,来赶走脑中浮现的一拐一拐走进学校的那孤独的身影。  首先,像平常一样,他要打电话给他们聘请来处理克蕾斯这场意外所引发的法律问题的律师。它似乎已注定将成为一场纠缠不休的法律闹剧。  只有那种没大脑的人才会笨得认为这个案件不是因为两个女孩太过粗心大意、不该在那天早上把马骑到马路上,就是怪司机太不小心,撞了她们。相反地,当然是每个人都在控告每个人,向每个人要求补偿:女孩们的保险公司、卡车司机、卡车司机的保险公司、将车租给该司机的公司、他们的保险公司、卡车制造商、卡车轮胎制造商、州政府、果酱厂,还有铁路单位。目前虽然还没有人替上帝安个罪名,怪它让那一天下雪,不过说起来,那天离该下雪的时候的确还早哩!这里果真不愧是原告律师的天堂。而对换一个角度来关注整个事态的罗伯特来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至少,谢天谢地,撇开克蕾斯住院时所做的陈述,他们设法做到不让她卷入这其中绝大部分的事情。而当初在医院里,她惟一要做的也只是在对他们的律师宣誓之后提供了事实。  克蕾斯曾在正式场合中见过那女律师两三次,再度经历事件发生的经过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大的痛苦。她再一次表示,滑下斜坡之后的情形她全都记不得了。  年初,卡车司机曾寄来一封信,说他很抱歉。罗伯特和安妮为了该不该把信拿给克蕾斯看讨论了很久,最后还是认为:那是她的权利。她看完信,把它交还给他们,简简单单说了句:“他人真好。”  就罗伯特而言,还有个同样重要的问题等他决定。就是是否要将这封信拿给会眉开眼笑地死抓住它当认罪证据的委托律师看。罗伯特所具有的律师素质告诉他该那么做,然而某种更人道的东西却叫他不要。他决定暂时将它归档,看看情形再说。  此刻,在远处,他可以看到太阳照着他那栋办公大楼的玻璃帷幕,冷冷闪着光。  近来他曾在一份知名的法律刊物上读过一篇文章,依据现在的情况,失去一肢,可获得三百万的损害赔偿。他脑中浮现出女儿望着咖啡店窗外时惨白的面容,暗暗想着,那些评估代价的专家本领可真是大啊!学校候客室比起平常分外喧闹。克蕾斯匆匆扫视一张张脸庞,盼望不看到任何一位同班同学。贝琪的妈妈在场,正和萧太太交谈,不过两人都没朝她这个方向望,也没瞧见贝琪的影子。也许她已经进了图书馆,坐在电脑前了吧!那是过去克蕾斯也必定要去的地方。她们会胡乱嬉戏,在对方的电子信箱里留下令人发笑的语句,一直逗留到钟响,这才互相又推又闹,咯咯笑着冲上楼梯,直奔教室。  
《马语者》第二部:远行 第6章(2)
如今克蕾斯既然没法爬楼梯了,她们必定都会觉得有义务陪她搭电梯——一种慢吞吞的老古董。为了让她们免除尴尬,克蕾斯这会儿索性独自上楼,走向教室。如此一来,等她们到达时,她早已端然坐在座位上了。  她走到楼梯间,按下呼叫钮,两眼直盯着它,好让从附近经过的哪个朋友,可以有机会及时避开自己。  自从她返校以来,人人都对她亲切得不得了。问题就在这里,她只希望她们能够像对待正常人一样对待她。另外,很多事情也都改变了。在她缺席这段期间,她的好友们似乎都巧妙地重新组合了。贝琪和凯西,她最要好的两个朋友,显得比往常更加亲密。  过去她们三人就像不可分割的连体婴儿一样,整日谈天说地、互相调侃,聚在一起发牢骚,每晚借着电话彼此安慰打气。那是个相当稳定的三人小组。但现在,尽管她们尽力将她包括在内,情形却已经不同了,又怎么可能相同呢?电梯来了,克蕾斯走进里面,心里暗自庆幸直到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等,而且将独自搭乘。但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之际,两个低年级女生突然冲进来,嘻嘻哈哈、叽哩呱啦聊个没完。她们一看见克蕾斯,猝然间安静下来。  “喂!”克蕾斯微笑着招呼。  “喂!”她俩招呼一声之后就没了下文。三个人尴尬地站在里面,等着电梯吃力地加速攀升。克蕾斯注意到两个女孩的目光是如何在空白的电梯四壁和天花板上转来转去,看遍每一处地方,就是不看克蕾斯知道她们真正想看的——她的腿。没有一回例外。  她曾向“创伤心理学家”,以及一位父母要她每周前去见面的专家提过这个问题。那妇人心里存的是好意,而且或许真的非常擅长她的工作,但克蕾斯发觉这一连串的拜访根本是在浪费时间。  像那样一个陌生人——或者是任何人——如何能够了解她的处境呢?“告诉他们要看就看,没关系,”那妇人是这么说的,“要谈就拿出来谈,没关系。”  但那妇人根本没掌握要点。克蕾斯不想让他们看,也不想让人家谈论她的腿。  谈,谈,谈!那些缩头缩脑的假心理医师好像总以为谈话是灵丹,实则不然。  昨天那妇人试图要她谈论茱蒂,而那是她最不愿做的事。  “你对茱蒂的事有什么感受?”  克蕾斯的感受是想大声尖叫。不过她并未这么做,只是冷冷地回答:“她死了,你认为我能有什么感受?”  这回那妇人总算听懂了她的话,转了话题。  几星期前,她企图让克蕾斯讨论朝圣者的事时,情形也相同。  它和克蕾斯一样残废无用了!每次想起它,她眼前浮现的就只有它缩在戴尔太太那臭气冲天的马棚角落里那对吓人的眼睛。思考这些,或者讨论这些,又于事何补呢?电梯停在克蕾斯的教室的下一层楼,两个低年级女生先出去了。她听到她们刚一走到走廊,马上又开始吱吱喳喳起来。  到达教室时,情况正像她所希望的,还没有人先到。她把书本从袋子中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将手杖藏在书桌下的地板上,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坐在坚硬的木头椅上。那椅子确实太硬了,硬得每天上完一早上课,她的断腿都一阵阵痛得厉害。不过她可以应付得来。这种痛不算什么。  安妮整整过了三天才有办法和汤姆·布克说上话。对于那天在马场发生的事,她已经有了绝对清楚的概念。在目送出租车驶下车道之后,她走进庭院,看到戴尔家两个男孩脸上的神情,所有经过就已了然于胸了。他们的母亲告诉安妮,她要朝圣者在周一以前离开马场。  安妮打电话给丽芝·哈蒙,两人一同前往拜会哈利·娄根。当她俩抵达之际,他才刚进行完一条吉娃娃狗的子宫切除术。他穿着手术衣走出来,一眼看见这两名女子,马上“呜——呼”一声,假装要躲起来。他的诊所后面附设有两间康复马棚,在连连长吁短叹之后,他同意让安妮把朝圣者安置在其中的一间里。  “只借一星期。”他对她摇摇一只手指。  “两周。”  他看着丽芝,咧嘴一笑。  “你的朋友?好吧,那就两个星期,最长期限。这段期间你们得找到别的地方。”  “哈利,你真可爱。”丽芝说。  哈利高举双手。  “我是个白痴。那匹马!它咬我,踢我,拖着我NE941过一条冷冰冰的河。而我做了什么?我把它当个房客一样收容它。”  “谢谢你,哈利。”  隔天早上,他们三个人同到马场。两个男孩不在跟前,安妮也只瞥了琼安一眼。她正从住宅楼上的一扇窗口往外望。经过两个小时的努力,加上注射了三剂哈利欣然施予的镇静剂,他们总算把朝圣者弄上拖车,运回诊所。  在汤姆·布克造访后的第二天,安妮试着打电话到蒙大拿找他。接电话的妇人——安妮猜想是布克的妻子——告诉她,他预计明天傍晚返家。那妇人的口气不怎么友善,安妮认为她一定已经听到整桩事件的始末了。她说她会转告汤姆,安妮打过电话来。  安妮等了长长的两天,没听到半句回音。第二天晚上,她趁罗伯特在床上阅读,而克蕾斯已经睡熟的时间,又打了一次电话。接听的照旧是那个妇人。  “他现在正在吃晚饭。”她说。  安妮听到有个男性的嗓音在问是谁打来的,还有单手捂住话筒的杂声。透过掩住的话筒,她依然听到对方的回答:“又是那英国女人。”接着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安妮屏住气,告诉自己:镇定!镇定!“葛雷夫斯太太,我是汤姆·布克。”  “布克先生,我想为在马场发生的事道歉。”电话线那头没有反应,于是她继续说明,“我早该知道那边的情况,不过我想我大概是拒绝去想它吧!”  “我可以理解。”  她希望对方继续说下去,但是他并没有。  “总之,我们已经将它搬到别的地方,一个比较好的地方。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她甚至还未开口,便知道这个请求有多愚蠢,是浪费唇舌,“你是否愿意考虑回来看看它。”  “很抱歉,我不能。坦白说,就算我有空,也不知道那能有多少用处。”  “你能不能就抽一两天工夫?我不在乎花费多少。”听到对方一声低笑,安妮真后悔自己那么说。  “女士,我希望你别介意我直话直说。但是你必须了解,这些牲口所能承受的痛苦是有极限的,你这匹马已经在阴影中生活得太久了。”  “因此你认为我们应该结束它的性命,就像其他所有人的想法一样?”双方略一沉吟,“倘若它是你的马,布克先生,你会结束它的生命吗?”  “唔,女士,它并不是我的马,也幸亏此事并不是由我决定。  然而换作你的立场来说,不错,我会那么做。”  她再次努力说服他前来,但心里却明知此事无望。他很客气,很从容,同时绝对无法动摇。她道声谢,挂断电话,然后经过走廊,回到客厅。  灯光已经全部熄灭,钢琴顶盖在黑暗中闪着昏弱的微光。她缓缓走到窗口,伫立良久,掠过密布公园的树梢,望向东区一幢幢高耸的公寓大楼。那就像一幕舞台背景,数不尽的小小窗户,在假造的夜空中发射千万道细小的光刺。很难相信,在那一扇扇小小的窗口内,都有一种不同的生活,存在着各自独有的痛苦与命运。  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霸气书库
《马语者》第二部:远行 第6章(3)
罗伯特已经沉沉入睡了。她拿下他手中的书本,熄掉他的床头灯,倾听他的呼吸,看着渗出窗帘边缘、投射在天花板上橘形街灯的光影。她已经想清楚自己将要怎么做,但在所有细节安排妥当之前,她不打算告诉罗伯特或者克蕾斯。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霸气书库
《马语者》第二部:远行 第7章
在众多不尽受人欢迎的名单中,克劳福·盖兹以其培养年轻人的才干,以及为经营他那庞大的王国而毫不留情地到处挖墙角的作风,被称之为“脸皮城墙厚”的人。基于这个因素,安妮每次被别人看见和他在一起,内心总是像倒了五味瓶子。  他现在就坐在她对面,从头到尾盯着她,一刻也不曾移开视线,一丝不苟地吃着他的烙旗鱼。安妮边谈,边对他手中的叉子如何始终如一地只找排在下一片的旗鱼片,又如何像被磁铁吸引般丝毫不差地落在它的上面,产生无限的好奇与兴趣。一年前,当他对安妮提出邀请她担任主编时,就是在这家餐厅里。没有灵魂的广大空间,毫无光彩的黑色装潢,加上一整面素色的大理石地板,总让她联想到一座屠宰场。  她知道提出一个月的要求是太过分了,但她觉得那也是她应得的。在车祸发生以前,她几乎没有一天不工作,即使车祸发生,也没有休过多少天的假。  “我会把电话、传真和数据机modem:或译“魔电”,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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