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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恋爱咨询中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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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小狗,只要抓得到手的,连小老鼠,白兔或是青蛙都难逃她毒手。
旁观这种事对一般人而言可能还好,最多只是看些血腥场面而已。但对我来说,小狗每一次哀鸣,在我耳里都会变成:〃好痛。。。。。。救救我。。。。。。求求你!救我,叫她停止,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求求你叫她停止!〃任何人都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
有一次John也在研究院里,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喜欢穿着polo的衬衫配牛仔裤到处奔波。他和女孩的老爸一面聊天,一面经过研究院的小型培育园,那是专门豢养实验用动物的地方,就看到法国洋娃娃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拉着她老爸衣摆告状。
〃怎么啦,甜心?〃Margrette的爸爸弯下腰问他的宝贝女儿。
〃他叫天鹅来咬我!〃她整只手都是血。
〃谁?〃
〃那个怪物,他和天鹅串通好来咬我!他想杀死我!〃
女孩的老爸当时半信半疑,我的友人和他冲进培育园,然后就看到一地的狼籍,Margrette刚杀死了两只小天鹅,整张沙发都是飞散的羽毛和血迹。大部分人都以为天鹅是很优雅的动物,会在水上跳芭蕾舞啊还会变成公主的,其实他们和一般的鹅习性没啥两样,发起狠来,把人类的手臂咬断都有可能,是力气很大的禽类。
女孩的老爸一看吓傻了,他看见咬人的那只天鹅,羽毛上还带着血迹,和我警戒地躲在角落。那个研究员问:'这是怎么回事?谁做的?'
我没说话,我不喜欢和人类说话。Margrette已经先下手为强,她尖叫着:'他把小天鹅杀掉了!还叫鹅妈妈来咬我,爸爸,我好痛!'
我靠着墙一句话都没说。女孩的老爸气炸了,抡起拳头要揍我,但是年轻的John挡在他面前,然后看着我。
'是你做的吗?'他问我。
'。。。。。。'
'是你吗?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他平心静气地问着。
'。。。。。。你说那一件事?'
'把小鹅杀死这件事。'他没问我是不是我指使天鹅妈妈行凶。
'不是我做的。'
'他说谎!他说谎!爸比,他本来就怪怪的,是他做的!'女孩还在叫嚣。
'不,他没做。'这次是John代替我说。
我抱着天鹅的脖子,惊讶地看着我的监护人,那是只很大的天鹅,伸长脖子和当时的我差不多高,其实我真的有跟他它说'咬死她没关系,我罩你'。因为对我而言,那女孩是杀人凶手,一命还这么多命,那很公平。
她爹显然也很不以为然,举着手接近我,想要把我从角落拉出来:'不是他做的,难道是我女儿做的吗?'他生气地说。
'不是他做的。'我的友人说。
'你有什么证据?'
'因为他说不是他做的。'
'他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像这种野孩子,说的话连一半都不能信。。。。。。'
他的话讲到一半就停了,动作也是,Margrette低低地尖叫起来。因为我的友人用单手抓住了他的拳头,然后用力向后扭,我听到骨头劈哩啪啦的声音。
'痛死了。。。。。。你疯啦,John?'
'那孩子说他没做,就是没做。要我说第二次吗?'
一直以来,John用这种声音说话时,我从没见过有人敢反驳他。就连我也是。
'还有,告诉你的女儿,要虐待动物我管不着,只要不是保育类动物。但是请他回家自己玩,不要在这里玩给那孩子看,听到没有?'
最后四个字他是对着那个法国洋娃娃说的。从此我再也没看到她出现在这里。
不过听说这件事带给我的友人很大的麻烦,因为他扭到脱臼的那只手,是他未来指导教授的手。我一直到上了国中,自己搬出去住时,才从别人那里知道这件事。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一直不肯离开培育园,搂着那只天鹅哭了很久。直到他们把小天鹅的尸体拿去清掉,帮园子加了锁,我还是窝在笼子旁边,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总觉得心里很气、很郁闷,而且不单单是为了Margrette诬赖我。
'回家吧,吃晚饭了。'
'我不想吃。'
'怎么可以,男孩子遇到一点挫折就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走,跟我回家。'John的声音有点急燥,他伸手拉我,把我从鹅妈妈旁边带开,还试图抱我起来。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跑过去继续捧着天鹅的脖子,John瞪着我:'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我不要。。。。。。'
'再闹别扭我要生气了!'他在我面前蹲下来。
'我不要!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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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一瞬间静止了动作。我有点后悔说出这些话,但出于某种自尊心,我不想道歉,也不想改口,我只是硬着脖子:'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不是吗?爸爸妈妈都不管我了,你是我的什么人,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以为John会扇我巴掌,要不然就是罚我没晚餐吃(反正我不在乎)。但是他什么也没做,那时候我还很小,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他的表情,其实很哀伤。
他一句话都不说,我反而觉得可怕,过了一会儿,他站直起身,然后走到园子的另一端,打开了笼子。我开始担心起来,我放开天鹅妈妈的脖子,想跑到友人的身边,但是他却朝我走过来,手里握着什么生物,正在轻轻挣扎着。
'John。。。。。。'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绕到我的身后,蹲下来用他的手臂环抱着我,然后把他的大手拢着放到我眼前:'把手摊开。'
我照他的话做,一个温暖的小东西掉到我掌间。那是一只好小好小的鸟,身上的毛光秃秃的,连眼睛都还没睁开,张着嘴哑鸣着。我小心翼翼地捧着他。
'这是杜鹃的幼鸟。'我的友人说。
'杜鹃?'
'嗯,可是刚刚那个巢,却是画眉鸟的巢。'
'为什么?'我吃惊地问。
'因为杜鹃鸟不会养自己的孩子。杜鹃在繁殖的季节时,不像别的鸟类会雌雄一起生活,他们会随机地配对,雌杜鹃在产卵前,会先物色其他鸟的鸟巢,比如黄莺、云雀或是画眉鸟。等到老鸟离巢了,他再像小偷一样偷偷溜进去,先把画眉鸟的蛋踢下树去摔破或衔走,再趁机产下自己的卵。'
'画眉鸟妈妈。。。。。。不会发现吗?'
'因为杜鹃的蛋,会根据偷下蛋的巢穴,拟制出与那种鸟同样花纹、大小和斑点的蛋,所以被占据的老鸟根本分不出来,他会乖乖孵着别人的蛋,直到小杜鹃被孵出来,也会尽心地养育他。而小杜鹃只要一长硬了翅膀,就会立刻离开巢穴,回去找它在附近活动的'生母',然后远走高飞。'
'可是一生出来不就知道了吗?都已经看到别人的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养?而且他们还是杀人凶手的孩子啊,画眉妈妈为什么这么笨?'
John看着我。我抽单出手抹了抹眼睛,才发现自己哭了,我转过身来,抓着监护人的衣领,把头埋进他胸口:
'为什么。。。。。。John?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画眉妈妈也不知道为什么。'
John沉默了很久。他的大手盖着我的头发,从我手上接过小鸟,捧到我的面前。我看着那只小鸟,他向我张开嘴巴,嗷嗷待哺地颤抖着,像风中的落叶般弱小。
'可是我自己的想法,看着这么弱小的鸟、这么孤单的孩子,全心全意地信任着我、凝视着我,向我求救。如果我不照顾他,杜鹃妈妈也不会回头照顾,它就会饿、就会死,就会从这世上消失。因此即使明知道被骗了、即使明知道这样做不值得,我还是无法丢下它不管。。。。。。我想画眉鸟妈妈也是这样想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的友人捧着小杜鹃,慎而重之地放回画眉的鸟巢,老鸟从园子外飞来,殷勤地喂食着贪婪的小杜鹃。鸟巢之外,是碎落一地的蛋壳。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对John说过那样的话了。
〃。。。。。。懒鬼,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我睁开眼睛,研究室冰冷的白色墙壁映入我的眼帘。我抱紧怀中资料夹,才发现Ailsa大姐已经不知道去那里了。窗外的暮色西斜,而今年三十三岁的John正站在我面前,双手抱臂看着我。
〃咦?你开完会罗?〃我从塑胶椅上跳起来。
〃叫你拿个资料给我你跑到这边睡觉?晚餐取消了。〃
〃喂,是你大老远把我叫来自己却跑去开会好不好!要不是Ailsa阿姨碰到我,我现在还被关在门外咧,你还敢说!〃我大声抗议。
〃男孩子长得一张利嘴,真要不得!你要吃什么?〃
〃你下班了吗?〃
〃嗯,今天只是紧急被召来处理事情,所以才开会的。接下来就没什么要事了。〃
〃什么紧急事件?〃
〃有人告我们一个单位滥捕栖息地的动物,还虐待他们的样子。事实上也的确是,我一直不苟同他们的做法,自己不愿意离开学术巨塔,坐在实验室里就想拯救地球,就好比住在中国却想了解苏门达腊虎一样,把第一线的工作交给外行人去做,当然会发生这种事。他们活该。〃
我沉默下来,John看了我一眼,做了这么多年的忘年之交,他也知道我在想什么。虽然说事隔多年,目睹别人虐待动物,对我而言就像目击杀人案一样,一辈子都无法忘怀。他体贴地也保持缄默,陪着我走向位于研究院地下室的车库。
〃话说时间还过得真快。。。。。。记得第一次带你来这里时,你还是流着鼻涕的小鬼,现在已经变成讨厌的teenager了。〃
走下楼梯时,我的友人用手模拟我的身高变化,感叹地说。
〃不好意思喔,我这个人就是从小到大都很讨人厌。〃
〃再过三年,你就满二十岁了。不过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没长进?〃
我不满地瞪着他,抱紧手中的资料夹。
〃是啊,再三年我就满二十岁了,就不用你监护了。〃我说。
John听了我的话,竟然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好像忽然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露出讶异的表情。
〃对喔,再三年你就成年了。〃
〃你松了一口气吧?不用再照顾我这麻烦的小鬼。〃我哼了一声。
没想到John竟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嗯,所以我只要再忍耐三年就够了,很好。〃
我睁圆了眼睛。这什么意思?是说他忍我忍很久了吗?我真的有这么麻烦吗?好歹我一上国中就自己搬出去住,也没吃他的用他的,最多就不上学让他操心一下而已。
我喊住他,但我的友人不理会我,甩着车钥匙迳自走向他那台蓝色Lexus,竟然还吹着口哨。我只好追上他。
〃喂!你什么意思啊!〃
〃我说了什么吗?快上车,除非你不想要晚餐了。〃
〃不要转移话题,把话给我说清楚!〃
〃去吃什么地方好呢,T市的那家西餐厅好像不错。。。。。。〃
〃John!〃
至今我在森林里,看到画眉鸟的巢,仍旧会停下伫足。
─保育学者的育儿日记 全文完─
番外二、 Happy New Year, Mr。 John!
从Christmas Eve到新年这段时间,是T市的黄金假期周。学校和公司行号全都休假,即使到了晚上十一二点,街道上还是挤满了人,离T市稍远一点的郊区,更是涌进大量渡假的人群。就连我家附近,都有莫名其妙的人跑来搭帐蓬露营。
我的友人一直到跨年的前一夜,也就是12月30日,才从喀什米尔返抵T市。他送给我奇怪的喀什米尔木雕当耶诞礼物,想要就此打发我,而且那个木雕还真不是普通的奇怪,一根长长粗粗的东西,上面还有男人的脸。
〃这什么鬼?〃我不满地拎着包装纸。
〃喀什米尔耆那教的大凶神像,做成阳具的形状。〃
〃为什么要做成这种东西?!〃我实在质疑友人的审美观。
〃阳具崇拜啊,你不知道吗?自古以来恒河流域一带,类似公牛或阳物的信仰都很盛行。〃John若无其事地解说。不过话是这样说,有人会送这种东西当耶诞礼物吗?
T市以往到了年末都会下雪,今年耶诞节却只下了不到三天。John语重心长地说,全球暖化的现象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以往我不太关心这种事,我和友人说,〃地球只要存活到我老死那天就好了。〃结果他回答我:
〃就是有你这种人,事情才会越来越糟。〃
〃可是这不公平啊,古人根本就没为我们着想过嘛!〃
〃错了,造成全球暖化、土地沙漠化和河川优养化种种环境污染的元凶,全都是近五十年才堆积起来的。而且越往你的时代靠近就越严重,你敢说你没有责任?〃
看到街上的孩子望着稀薄的积雪兴叹,路旁连一个雪人都看不到,我第一次赞同友人的担忧。
耶诞节过后,我很快又收到来自Chris的邀请函,他说他在跨年的晚上有场独奏发表会,希望我来观赏。我后来才发现,这位流氓先生好像真的是很有名的钢琴家,上回在街头的巨型电视营幕上,忽然看到他西装笔挺地接受访问,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邀请函有两张,Chris在信上说我可以带小女朋友一起去。可是我没有小女朋友。
〃为什么是你跟我来啊?〃
跨年的晚上,我看着身旁面无表情地将邀请函出示给服务人员的友人,心中大感不满。因为John一听说Chris邀我去,就把两张邀请函都抢了过去,还说如果我要去的话,就一定要让他陪同。
〃因为安全起见。〃
John淡淡地回答我。独奏会在T市最大的演艺厅举行,他打扮的很随性,只穿了一件素色的衬衫搭配西装裤,但却少有地把胡渣剃干净了,有轻微近视的他,甚至还戴了平常只在研究室戴的眼镜。在我眼前的John简直换了一个人,完全不像一天到晚在亚马逊丛林里攀爬的实战生态学者。
〃。。。。。。你有病啊?〃他这副样子,就算忽然递名片自我介绍是某知名文学院的莎士比亚专任教授,我也不会怀疑。
〃什么意思?〃
〃这把年纪了,忽然装斯文要干嘛?〃
〃我本来就很斯文。〃我的友人一本正经地说。
开场之前,我先拨了Chris的手机,因为我有耶诞礼物要送给他。但休息室前挤了一大堆想瞻仰流氓先生的人,我本来以为Chris大概没空接电话了,没想到竟然一打就通了,钢琴家很高兴地跟我寒喧,还指示我从某个神秘的后门进来后台。
〃喔,幼齿的,好久不见了!〃
我和John一走进后台的门,就看到Chris和Louis并肩坐在导演椅上。Chris一看到我就高兴地站起来,他这个样子我还真是认不出来,一身完美的西装扮相,脖子上还绑了领结。他一把把我抱到怀里,完全不管站在我身后的友人。
〃那之后混的好吗,小子?〃
〃嗯!〃
〃你有今晚的节目表吗?我有把孟德尔颂的诗篇42放进节目里头,啊对了,还有福雷的安魂曲,老子记得你很喜欢对吧?〃
我正要回答,就听到钢琴家身后传来巨响,原来是Louis自己从椅子上爬起来,走过来时又踩到电线,结果牵动麦克风,整个人碰地一声和地板接吻。Chris赶忙跑了回去,把作家扶了起来:〃干!不是叫你要干嘛叫老子一声吗?要是受伤怎么办啊?〃
看来这两个人还是过得很不错。
我环顾后台一周,工作人员正满头大汗地忙进忙出,但却看不到动物的身影。我期待有只猫会从背后喊我〃华生〃,但是我知道并不可能。
〃喔还有,小子,老子帮你安排了二楼第一排的票,那一般都是评审席,是声音最优的席位,不错吧,老子很上道的。啊你的小女朋友咧?〃
〃这个。。。。。。我是带我朋友来的。〃
我把John介绍给Chris,但是他们双方好像都没有互相认识的意愿。Chris从口袋里掏出烟,也不管人在后台,嚼着烟屁股对我的友人扬起下巴。
〃啊你就是那个奸户人?〃
〃是的,上次没能和阁下好好聊聊,真是遗憾得很。〃John以我前所未闻的斯文语气慢慢地说道。
我们又聊了一阵子,Louis结结巴巴地说,他和Chris新养了两只一公尺长的章鱼当宠物,我本来想问〃为什么是章鱼?〃,但后来还是改口问:〃有想要再领养一只导盲犬吗?〃作家却腼腆地笑了笑,摇头说道:〃不,因为我认为他们是无可替代的朋友。〃
〃啊对了,Chris先生,还有Louis先生,我也有礼物要给你们。〃
我在我的带来的背包里翻找,那是我有一次放学回家,在直升机停机坪旁的路边摊发现的,那是两件大红色扶桑花夏威夷衬衫,不晓得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觉得非把它们送给Chris不可。Chris好像也很喜欢,在落地大镜子前比划着。
John从头到尾都很安静地站在我身后。可以说是死寂。
〃干,好屌,决定了!今晚我就穿这件去演奏!〃
〃不,我想不要这样会比较好。。。。。。〃
我才讲到一半,Chris却忽然张开大臂一抱,把我抱到和他一样高度,然后对着我的嘴唇蜻蜓点水的一吻。
〃谢啦幼齿的,Happy New Year to
You!〃亲完还往我身后看了一眼,不晓得在看什么。我一时无法反应,但是旁边有人反应却很大,Louis抓着钢琴家的领子就往后拖,这种时候他倒是异常敏捷:
〃你。。。。。。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又随便亲人家了?〃
〃只是亲一下而已,这么小气做什么?大不了老子晚上赔你十倍。〃
〃我。。。。。。我没有这么说!〃
我呆呆地站在那,心想Chris真是的,虽然说只是开玩笑,但也不应该在Louis先生面前这么做,要是他吃醋怎么办呢?我忽然觉得肩膀上好重,还来不及回头,原来是我的友人抓着我的肩头,把我整个人转了过来。
〃John?〃
友人紧抓着我的肩膀,露出一副要把人吃下去的表情看着我,有一瞬间我还以为他要打我的脸。他好像在考虑些什么,考虑了大概一分钟左右,那期间一直抓着我的肩膀不放,害我痛得要命,然后忽然转身拖着我的手。
〃回家。〃他果决地说。
〃啊?什么跟什么啊?我们还没听独奏会啊!〃我大惊。
〃我说回家就对了!〃
〃等等,John!你今天是怎样啦?从刚刚开始就怪怪的,你是吃错药罗?〃
我一面抗议一面挣扎,但友人的力气异常的大,我几乎是被他拖离休息室的。John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眼看着我就要被他拖离演艺厅大门口,一个声音却叫住了我们。
〃John?还有小鬼?〃
是女人的声音。我抬起头,随即如获救星般大叫起来。
〃啊!Ailsa阿姨!〃
〃叫姐姐!跟你说几遍了!〃
那个人是John团队里的研究员,虽然是雌性,但是却比任何雄性还能干,据John的说法,为了取得研究数据,就算要她只身跳进亚马逊河她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不过今晚的她倒是很Lady,穿着一席玫瑰红的连身长裙,头发挽在脑后,脚上还穿着高跟鞋,一派千金贵妇人的模样,她踏着鞋跟快步朝我走了过来。
〃Ailsa?〃友人也有些惊讶,终于放开我的手,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好意思,小女子我除了和鳄鱼搏斗以外,还是有正常的兴趣好吗?〃
〃你来听音乐会?〃
〃不行吗?我和你这个满脑子地球的人不一样,是很有品味的,John。〃
她朝我的友人抛了个魅眼,John看起来心事重重,不过没再坚持把我拖回家,真是谢天谢地。Ailsa又继续说:〃好吧!其实是我家那个老爹拿了一对公关请柬,我听说这个钢琴家还挺有名的,不听白不听,所以就自己跑来了。〃
Ailsa口中的〃那个老爹〃,据John说过,好像是他工作那间研究院的幕后赞助者,这位大姐的来头似乎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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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错嘛,两个人一起听音乐会跨年?〃Ailsa用手肘顶顶友人,背对着我使眼色,不晓得在做什么。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John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因为这个音乐会是内设制,必须要拿邀请函去对门票,有了票才能入座。本来想回家的John,也被Ailsa拖着进了观众席,大姐还擅自帮我们换进高级包厢,从这里可以用最佳角度审视舞台上的表演者,不过音质没有原来的位置那么好就是了。
John从头到尾都扳着一张脸,抱着双臂沉在高级天鹅绒沙发椅里。我只好和大姐聊天,上半场大都是慈善合唱团的节目,Chris到最后才出场,他鞠躬时我和Ailsa大声鼓掌,他还用眼角朝我们瞥了一眼,偷偷比了个俏皮的中指。
中场休息时,Ailsa趁着友人起身去厕所,把我拉到包厢一角。
〃喂,你们怎么会来听这场独奏会?John邀你来的?〃
〃啊,其实是因为。。。。。。〃
于是我把认识Chris和Louis的经过,大略地解释给Ailsa听,甚至连在后台发生的事情,都一并和Ailsa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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