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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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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躺到床上,裹紧了被单,把自己裹得象个粽子……天黑了,夜深了,凌晨了,又是新的一天,爸爸始终没有来,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有。
    她庆幸自己把双脚撤了回来。如果她真的跳了楼,爸爸或许真的会难过,可是,她不给他难过的机会,她决不给他!
    “安安……安安,在听吗?”是另一个声音。
    ~老是欠帐啊,羞死。
    第三百七十七章
    “安安……安安,在听吗?”是另一个声音。言唛鎷灞癹
    她空洞洞的眼神,渐渐凝在面前一点上,那不是他,不是陈部长的声音,可仍然让她,有如坠冰窟的感觉。
    她说,“张叔叔,您觉得,我是不是很过分?”她对陆然冷漠,见死不救,她狠心,没有一点儿同情心。
    张秘书一愣,他插手管这事,已经超出他的职责范围了,而且这对安安来说,有些强人所难。是他难为安安了。
    “不,安安,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在叔叔眼里,你一直是好孩子。汶”
    陈安笑了一下:“您在陈部长身边工作多年了,有些事,不瞒您,也不怕您笑话。有句话,我想让您捎给陈部长。”
    “你说。”
    “我庆幸在我20岁那年,没有从宿舍楼的阳台上跳下去,好让我这些年,一直有机会在反复求证、小心寻找着一个答案,今日,总算是找到了,那就是:一边,是我站在悬崖处,即将纵身一跃,另一边,是病势沉重的陆然,两个,都是和陈部长有血缘的人……”她嗤笑了一下,声音极低的,“他不会救我的,张叔叔,他不会的。他救不救陆然我不知道,但他不会救我的,我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岁”
    “安安呀。”张秘书心头震憾,跳楼?安安竟选择过轻生?他说不出话来,也从不知道,开朗豁达的小安安,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心理折磨。
    下一刻,他着急了:“安安,别胡思乱想,你爸爸他,不会的,不存在这种无聊的假设,不存在,你听到没有?”
    陈安握紧了手机,牙齿狠狠咬合了一下:“那不是假设,既然他宁愿看着我血溅一地,那么我也宁可白白浪费了这一腔的血!”说得果断而狠决。
    她不待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指尖一点,挂断电话。
    她狠狠地喘着气,怎么也吸不够氧气似的。
    她的心,再一次死得透透的,彻彻底底的。
    路边有个街心公园,她走进去,把自己安置在长椅上,她得休息一下了,她实在是,太累了。
    可是她没法让自己静下来,她的神经绞在一起,让她痛楚,让她躁动,让她难安,眼前晃动着的,是一张张的脸,男的,女的,立维的,陆然的,陈德明的,董鹤芬的,乔羽的,阮碧玉的……那么多的人,各自不同的神态,揉在她疼痛的岁月里,她忍耐着,屈服着,在一次又一次的风浪之后,她将自己的心,疏理成一次又一次的平静,然而,这回,能不能过得去,她不知道了……
    园子里植的全是枫树,风过叶落如金急雨,一片片的,飘飘洒洒,落在她周围,地上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地毯,金黄色的,而阳光暖暖的,映下来,满目是金子般的色泽……她眯了眯眼,对着那光线,她的脸很白,而周围的颜色那么靓,耀眼夺目,仍暖不过她脸上的萧瑟和冷意。
    张秘书在廊下站了好久,心里一阵阵的自责,这个电话,也许他根本就不该打。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可是这个,不一样,真是棘手啊……他叹了口气,搔了搔头皮,一转身,就看到立维在廊下的另一头站着,不知站了多久了,他愣了愣,立维的眼神,有些虎视眈眈的味道。他心里一沉,冲立维点点头,迈步朝楼上去了。
    立维不由自主的,走到张秘书刚才站立的地方,他的电话,他听去了一半。刚开始以为是公事,他正欲躲开,毕竟听到不好,转而却听到张秘书唤“安安”,他顿住了。
    陆然的ICU病房就在楼上,所以他猜测张秘书是在和安安通电话,至于说了些什么,他不知道。即便这样,并不影响他臆测通话内容,立维心里,立即疙疙瘩瘩的,有些不痛快了。
    他们一个个的,凭什么去找安安的麻烦,即便不是找麻烦,也无端会让安安心里添堵。
    这叫什么事儿啊?
    如果可能,他真想把安安揣进自个儿口袋里,妥善保护好,谁想找安安,务必先过得了他这关。
    可是,做不到啊,而且,他也不能肆意阻拦。这令他郁闷万分。
    立维鼻孔里,重重喷出两股气流。
    中午他从茶楼出来,车子在地下停车场等他,上了车后,他吩咐阿莱回公司,然后他出了神。
    这些年的缠缠绕绕,枝枝蔓蔓,似乎终于斩断,清理干净。然而,他心里并不轻松,安安身上还压着一块巨石呢,搬不开,挪不走,扔不掉,而他,更是无法为她分担一点儿。想到了这个,他拿出手机,开了机,发现有两通未接电话,是母亲打来的,他立即回过去。
    母亲的鼻音很重,似乎感冒了,他关心地问吃过药没?钟夫人说吃过了,她没事的,可那边,有个要命的小祖宗呢……母亲言语间有些不满似的,还有些着急,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镇静,她说:立维,你赶紧去协和吧,那边打来电话,说陆然下了第一次病危通知书了,你快去瞧瞧。他心里一沉,陆然发高烧,他是知道的,昨晚吃饭时董阿姨悄悄告诉他的,还特别嘱咐他要照顾好安安,这个,不用董阿姨说,他自然要负起那份责任……母亲紧接着又问:安安还好吧,今儿干吗呢,我怎么心里,这么不踏实呢?他回答说,安安还好,应该和她的闺蜜在逛街,说着他还笑了笑说,您甭担心她,有我呢。母亲稍微松了口气,说这段日子千万要留神安安……他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反而笑着问,我要的东西,您打算交给我了吗?母亲说,我巴不得呢,早交早了,哎,你有空带安安回家来吃饭吧。他说行,又说了几句别的,渐渐逗得母亲高兴了,他才挂断。
    到了协和,ICU病房里是兵荒马乱的忙碌,七八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有秩序地守在病床前,各自分管一摊。病房外,他跟陈叔、陆阿姨打过招呼后,就默默地站在一边陪着,他们的脸色,实在差极了,在这褃节儿上,也没有语言能安慰得了陈叔,他更是懒得开口说话——不是吗,他还能说什么?这叫什么来着,知道吃瘪了吧,没有行下春风,就别指望盼来秋雨,就是安安愿意,也不一定能成;而陆然,这叫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遭报应了吧……
    鼻端满满的,是消毒水的味道,走廊上的气氛,也格外压抑。才待了一刻钟,立维就觉得喉咙开始不舒服了,有什么东西堵在了那里似的。于是,他下了楼,没想到看到了陈叔的秘书……他又是一阵添堵。
    对着空荡冷清的庭院,他真想吼上几嗓子。于是,他回了几个电话,慢慢消磨着时间。公司里一大堆的事情呢,他也只能暂且推后了。
    最后,他打给安安,没人接,再打,关机了。这算怎么回事,是手机没电了?还是跟赵嫣玩疯了,顾不上他了?他脑子里有些乱,还有些忐忑。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
    再次上了楼,就见陈叔和张秘书立在走廊那边,沉默着,看到他上来,两人不约而同瞧了他一眼,又对视了一下,然后张秘书跟陈叔说了一句话,陈叔点头,张秘书走过来。经过立维身边时,张秘书拍拍他肩膀,没说话,径直下楼了。
    立维在病房门口待了一会儿,见陈叔还勿自站在那里,没有过来的意思,于是他走过去。近前了,他看了看陈叔,本来就憔悴的脸,这会子似乎更难看了,皱纹也深了,仿佛还添了心事的样子。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低声道:“您千万注意身体。”
    陈德明看着他,脸上蒙了一层灰似的,“不要担心我……”看着准女婿,自然想到了女儿,安安冰冷的眼神,淡漠的话语,决绝的态度,似一柄犀利的锥子扎过来,他心里瞬间再次卷起了风暴……就在刚刚,他且平静了一阵子呢。
    眼前突然发花,身子一栽歪……立维吃了一惊,急忙伸手搀住他:“叔叔,您怎么了?”
    陈德明顺势扶住了墙,强自镇定地摆摆手:“不要紧。”
    “这怎么行,我扶您到隔壁休息!”
    “坐一下就好。”
    立维只得扶他坐在长椅上,再一看,陈叔的脸,青青白白的,他担心极了,转身从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陈德明喝了几口,压了压,然后握住了杯子,感觉好多了,可胸口,仍然跳得厉害。
    就在那会儿,自己的助手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对他说:有件事,我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说,可思虑再三,我觉得必须要告诉您……他的心脏差点跳停了。
    他不知道,从来不知道,他曾经把安安逼到过那种绝境,他以为,那只是安安一句气话而矣。
    怎么可能呢,安安那么开朗活泼,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父亲,却不知道,他是这么差劲。
    ~明儿见。
    第三百七十八章
    怎么可能呢,安安那么开朗活泼,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父亲,却不知道,他是这么差劲。言唛鎷灞癹
    何止是差劲!
    这些年,是他一点一滴的,不知不觉中,把安安推上了绝径吧。
    有时候,他是有感觉的,明显的感觉,他故意对安安置之不理,不闻不问,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能不见面就尽量不见面。他以为,安安是个粗线条的孩子,在他借口忙工作、没时间的理由下,这些,安安可以忽略不计,他是父亲,作为女儿,怎能和自己的父亲计较呢。原来不是,是他一味在避开女儿,纵着自己的心,是他在计较。
    稍小时,安安在他面前使起性子来,向来火爆爆的,说起话来,也锵锵的,不象同龄的女孩子那样温温柔柔,有几分前妻的意味,他看了,觉得恼怒,心里搓火,索性就只剩了冷淡了。最近这几年,安安的性子倒是沉了下来,也稳当了,可他对她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改变不了了。有时候,他是想坐下来,静静的,跟女儿交心地谈一谈的,可他发现,竟做不到了,他做不到,安安更是不愿听。算了,索性就算了,听天由命汶。
    而且,两个女儿之间的矛盾,大多数时候,他是了解的,小女孩儿之间的争风吃醋,无所谓对与错,作为她们的父亲,他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花费太多时间,于是两边都分别批评过:别计较,别计较,大女儿往往是掉头就走,小女儿则嘻嘻哈哈的;妻子自然偏向然然,偶尔在他面前抱怨安安的不是,他一耳进一耳出,而心里,是有计较的。尤其乔羽那件事上,他藏了很大的私心,并且就着这件事,他把小女儿送出了国,两个女儿分开了,一个国内,一个国外,矛盾似乎是消失了,那几年,生活仿佛很安定。
    可是,那只是暂时的,随着然然的回国,事情的发展,一件比一件出乎意料,他甚至控制不了……翻回头看过去:锁碎的事情,他没处理好,大些的事情,他处理不了,他很失败。
    立维看着他越来越灰败的脸,“叔叔,您还是进去躺一下吧……婕”
    陈德明抬了抬眼,眼前陪着他的,却不是自己的女儿。虽然立维不是外人,但相对安安来说,他就是一个外人。
    安安,是恨他的,很恨很恨。
    一股悲凉涌上来,他摆了摆手,“不要紧。”声音中透着疲乏,“立维啊,你回去吧,不用陪着叔叔了。”
    立维却在他身边坐下来,安慰着:“会过去的,叔叔,您别担心。”对于陆然,打小他就看不惯,这会儿反倒是没有任何感觉了,毕竟得了这种病,不过老天收不收她,全凭她的造化了。还有就是因为安安,他今天还有今后,总得替她,尽一些孝道吧,这是人伦。
    陈德明心里也明白,爷俩儿没有再说话,沉默着,心里,却搅动着什么……
    五点钟光景的时候,陆然的高烧,竟然奇迹般退了一些。不过还是烫手。
    陈德明稍稍松了一口气,危险解除了。立维接了一个重要电话后,说公司有事,就跟他告辞走了。
    晚八点,陆然的体温,终于控制在了37度。
    陈德明站起身,走到门口,脱掉了防护服,有小护士接过去,他走出病房,活动了活动僵掉的四肢,48小时没睡,他觉得累极了,浑身象散了架子,岁月不饶人啊……年轻的时候,精力充沛,无论是在军队操练演习,还是后来的开会出访,几天几夜不睡是常有的事,现在不行了,他老了,力不从心了。
    他打开手机,开机,给司机拨了电话,吩咐把车子开到楼底下……一转身,就见妻子陆丽萍站在身后,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红通通的,头发也乱蓬蓬的,很狼狈的样子。
    他几乎没见过她这样,不由皱了皱眉头。
    陆丽萍问:“你要出去吗?”
    陈德明却顾左而言它:“你也累了,回家吃点儿东西,休息一下吧,这里有医生护士呢。”
    她有些不满似的:“我怎么能离开,然然的烧还没全退呢。”
    他嘴角一牵,简单地说:“随你吧。”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又抻了抻衣角。
    他硬邦邦的口气,令陆丽萍心里骤然一紧,她盯着他的动作,又问:“你不回家?”
    他的手僵了一下,心里烦,不想回答她。
    “你不回家,那你去哪里?”他不会回家的,她知道的,从何时起,他就不爱回他们那个家了。
    陈德明还是不说话,眼神却冷了下来。他去哪里,她管得着吗?心底有股火,在慢慢蹿上来。
    陆丽萍完全不知,她已经勾起了丈夫的火气,她有些委屈似的:“老陈,你得想想办法啊,然然暂时没事儿了,可明天呢,后来呢?大后天呢……你想过没有,再闹这么一回,不光然然吃不消,连我,也要崩溃了……”
    他迈开去一步:“我能有什么办法!”医生,是全国顶尖的专家,设备,也是一流的,他一直在尽力,尽力做了,可是,谁能拦得住死神降临,他不是上帝,还能怎样做?他幽幽冷冷的目光,在面前女人脸上扫过:“没事时,你多开导开导然然,我明天再过来。”有一句话,安安说对了,一个人倘若太怕死,那么就距离死亡更近一步。说完,他转身就走。
    “老陈!”
    他脚步未停。
    她追了几步:“你去哪里?”她瞪着他背影,就这样扔下她们娘俩儿,在然然刚刚好转时,甚至不告诉她这个妻子,他要去哪里。
    他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极压抑,攒着恨意似的:“我不是只有一个女儿!”
    陆丽萍呆住了,脚步生生钉在地上。
    陈德明步行下了楼,脚步有些踉跄,楼梯间昏暗的一点儿白光钻进眼里,令他心里冷冷的,起了冰屑。
    他不是只有然然一个女儿,他还有安安,还有老娘亲。这些人,都是他的责任,他推卸了多年的责任。
    这两天,看着床上烧得昏迷不醒的小女儿,他焦虑,他难受;跟陆丽萍共处一个空间,他更是难受,尤其是今下午,怎么那么压抑。一闭眼,他甚至能厥过去。出了重症楼,他深深吸了一口冰爽干冽的空气,车子已经到了,他上了车,车子很快驶出协和医院。
    一路向北去,他在车里眯了一觉,再睁开眼时,已到达了北郊的疗养院。推门进去一看,老太太竟然还没睡,张阿姨在一边陪着说话,看到他进来,两人都吃了一惊。
    老太太立即变了脸,气哼哼的,也不避着张阿姨的面儿,一开口就数落:“不在医院守着你的宝贝女儿,大晚上的跑这里来干什么?”
    他默不作声的,走过去,坐在母亲身边,纵然五十多岁了,可他还有老娘,老母亲健在,这是件多么庆幸而窝心的事啊。
    张阿姨看出了端倪,不动声色问:“没吃晚饭吧,我去准备些汤汤水水的。”说完退下了。
    老太太看着儿子沉沉的、疲惫的脸,又心疼又生气。
    陈德明道:“母亲,让您担心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说我一点儿不担心,那是假的,可我这个老太婆,更担心的是安安……”她枯瘦的手在桌上拍了拍,“你那个媳妇儿真是懂事啊,哭哭咧咧的把电话打这儿来,让我这个老太婆能怎么着啊?让我去说服安安?亏她好意思,我都拉不下这张老脸!她一早干吗去了,别说当后妈了,她连个当长辈的样儿,都不够格儿。”
    陈德明额头的皱纹越发深陷了,神情恹恹。
    老太太继续说:“这会子,你也知道不好办了?当初,我说过多少回了,让你对安安好点儿,对安安好点儿,你听进去了吗?一句没有!”说到气处,老太太又是一拍桌子:“要不是我还死皮赖脸地活着,安安她,早就跟你一刀两断了,不过照眼下,你们父女的情份,已经形同虚设了。”
    陈德明眼睑剧烈的蹦了一下:“母亲!”
    “得了,听天由命吧,活不活的,全靠她的造化了,这是她们娘俩儿作下的,该还的迟早得还。”
    他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吃了一小碗面,又洗了热水澡,他身心俱疲地倒在床上,慢慢睡了过去。可是睡的不沉,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双温暖的手,轻轻抚在自己脸上、额头上。
    “作孽啊……家门不幸……”轻轻的叹息,细碎的数落,忽远忽近。
    他知道那是老母亲,于是,把眼睛闭得很紧,不愿醒来,只有这时,觉得一切可以暂时放下,他暂时获得一点儿轻松。
    “……唉,真让人操心……睡吧,睡着了就好了,这些年,只恐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儿吧……德明啊,你错了,一开始就是你错了。”
    然后细碎的脚步远去,直到听不见。
    他翻了个身,眼角淌下泪来。
    ~明儿见。
    第三百七十九章
    立维从公司出来时,天色早已黑透了,华灯璀璨,照亮城市的天际。言唛鎷灞癹
    他的步子有些沉,脑袋也很重,一边走着,一边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直比上一天的班还要累人。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想到了什么似的,拿出手机来——还是关机。他的眉头,立时拧了起来,这个丫头,搞什么名堂?
    这时,阿莱快走几步,打开车门,再一回头,见老板没有跟上来,立在那里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眉头紧皱,他也没敢开口打扰他——中午从茶楼出来,老板脸色就一直很差,他隐隐猜到了,这是为什么。
    立维上了车,吩咐去南池子,他必须得回家一趟,母亲身体不舒服。
    家里灯光明亮,暖暖的,开着暖风,父亲穿了一件淡绿的夏装衬衫,而母亲却裹得很厚实,歪歪的,斜坐在沙发上,手里捧了一盏热茶汶。
    他叫了声:“爸,妈,我回来了。”
    钟泽栋从报纸上抬起头,斜眼看了他一下,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啊?”
    立维抓抓头皮,不好意思,似乎好久,没进过家门了:“听说妈妈不舒服,我过来看看。婕”
    钟夫人欣慰地笑着,却顺着丈夫的意思往下说:“唉,这还没娶媳妇儿呢,就开始冷落老妈了……”
    立维厚着脸皮,摇手笑道:“不能不能,妈妈在儿子心里,永远排第一!”
    “哎呀嗬,瞧我这儿子,嘴巴真甜,不过落实到行动上,就差了那么点儿意思!”夫人宠爱地看着儿子,然后一招手:“过来坐。”
    立维坐在母亲身边,一手轻揽着母亲的肩,关切地问:“您感觉怎么样,好些没?”
    夫人笑:“没事,今儿好多了,这天气忽冷忽热的,你和安安,也要注意身体……对了,那个丫头,怎么样了?中午我还想着,得过去瞧瞧,可我这身体,再加上那个环境,就算了……听你肖叔叔说,没事了?”
    立维点头:“五点钟的时候,体温总算降下来了。”
    夫人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还好万幸呀……”没再说别的。
    立维撇撇嘴,也没接话茬儿。
    钟泽栋却在这时抬起了头,口吻是对着妻子说的:“我有阵子没见老陈了,这下子,老陈该糟心了吧?不过,前天老霍倒是看到老陈了,啧啧……模样儿不好看。”
    夫人接了话:“别说他了,我估摸着丽萍也够受的,再过两天吧,等我感冒好了,咱俩再一起过去瞧瞧。”
    钟泽栋丢了报纸:“真就没辙了?”
    “能有什么辙?摊上这种病,都不好说,奈何身份多么高贵,还是街边的乞丐,都一样。我看老陈吧,是干着急束手无策,换了谁也一样没咒儿念。”
    “安安那里,怎么说?毕竟她们血缘最近,安安要不行,那就更难办了。想找合适的,大海捞针一样。”
    立维轻轻一蹙眉,这一路赶过来的烦躁,和这些日子攒下的忧虑,仿佛一下子又浮起来了。
    夫人瞪了丈夫一眼:“你说什么呢?好不好的,提安安做什么?”
    钟泽栋也直眉瞪眼的,看着妻子,声浪不由大了很多:“我说的不对吗,她们是亲姐妹,以前再怎么闹别扭,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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