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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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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维也看着,这枚如意他保存好些天了,一直没有给她,他是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可是又是忙碌又是出差的,竟拖到了今天,刚才喝了杯酒,他才决定拿给她。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暴躁的心,收敛了不少。只见她洁白细腻的掌中,美玉横陈,越发是白的更白,绿的更绿,连她圆润的指端,也仿佛是温润如玉……他不由想起“玉手”一说,原来竟不是假的,眼前这玉,这手,真不知是哪个衬了哪个,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伯母怎么想起送我这个?”她问道。
    “你不喜欢?”
    “喜欢。”她嘴角一点儿淡淡的笑容。
    “收下就是了。”他心里一宽。
    “咦……”她忽然凑近了些,仔细看,“这上面雕的是什么……观音?”
    他心里顿时又一紧,干脆解释道:“送子观音,你没见观音怀里抱的娃娃吗?”
    陈安猛一抬头,“你什么意思?”
    立维反倒有些不耐烦了:“你说呢?”
    陈安眼睛清亮,这,不仅仅是个物件而己吧?她用眼神寻问他。
    立维心里有些搓火,刚才不是说喜欢吗,怎么一转脸就变了?象见了鬼一样,还是,因为乔羽?
    他清了清喉咙,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这是奶奶给妈妈的,现在妈妈又给你了,一代一代传下去。”
    陈安好象真给惊着了似的,赶紧把玉如意放桌上,往他那边推了推,“我不能要。”
    “为什么?”他有些步步紧逼的意思。
    陈安粉白的脸上,越发粉红了,“你前些日子说,有件东西要送给我,就是指这个?”
    “是。”
    “我更加不能要了,至少,我现在不能要。”
    “为什么?”
    陈安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心道: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为难我?不早不晚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拿出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立维看着她圆圆的眸子,象黑葡萄一般又大又亮……嗯,终于生气了,是吧。他心里是明白的,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往她头顶勒上一道箍,不然她不知道她的位置摆在哪里。
    陈安,你太过分了!
    他心里那团火,还没有熄灭,此刻,又生出无数的火苗,火星四射。“陈安,你说话!”
    “你……”陈安一下子涨红了脸,“立维,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胡思乱想,你怎么还敢说!”立维眉峰有些耸立,神情吓人,他转了下高脚凳,又转回来,“你整晚和乔羽在一起,你让我怎么想,你还能让我怎么想?”
    陈安眼前顿时有些模糊了,她要怎么解释啊?
    立维更加气大了:“你去找他,偏偏今天是妈妈的生日,你若真有事情走不开,倒也罢了,可你,你竟然抛开家人去找他!陈安,我不是傻子,妈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可是我,我却知道!”
    “你……”她心里一直有疑问,他怎么找去的?
    立维看着她:“你开的车子安装了定位仪。”他气咻咻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最后半句,陈安心里一阵气苦,她咬着嘴唇,瞪着他,“我说过了,我爽约是我不对;可是去见乔羽,也是事出突然,我有不得己的理由!”
    “什么理由,你非要今晚去见他?陈安,你瞒着我,是想蒙混过关是不是?只可惜,让我发现了。上上周,你就和他在一起,今天,又是!你是我的老婆,你把我这个老公置于何地了!”
    “我不是。”
    “你就是!我要的,是一心一意的老婆。”
    就是这句话,陈安被刺激到了,一心一意?
    “我去见乔羽,和你去见阮小姐,不是一回事。”她一字一句。
    第三百九十三章(4000)
    就是这句话,陈安被刺激到了,一心一意?
    她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盯着立维,问:“那你对我,可是一心一意的?”
    他半晌没有回答,只是胸膛,起伏得剧烈了。言唛鎷灞癹
    屋内是分外明亮的光,而水晶吊灯就垂直悬挂在头顶,但钟立维的脸上,罩了浓浓一层阴影,阴狠狠的,他把两手,平放在餐桌上,用力按了按,不够发泄似的,他又用了力。
    她怀疑他不是一心一意涓?
    若不是一心一意,他就不会在他们亲密的第一次,半夜三更打电话跟母亲要玉如意了;若不是一心一意,他就不会那样对待阮碧玉;若不是一心一意,他就不会从二哥开发的楼盘买房子,跑来和她做邻居了;若不是一心一意,他就不会死乞白赖的,觊觎了她二十多年……她竟然怀疑他,他怎么这么憋屈!
    可这些,该怎么说,又该从何说起呢?
    他一指玉如意,冷声道:“这是钟家的传家宝,妈妈一百个乐意给你。”他,更是一千个乐意给她垦。
    但他更不愿说出来,他不能再纵着她、由着她,也让自己掉价儿。
    陈安看着乳白的餐桌布上,那一汪碧绿,象鲜活的泉水一样透明,她觉得刺眼,看得眼眶开始发酸。这个玉如意,对她来说,是不是多了一层禁锢?她已经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了,何苦再添一道金箍?
    阮碧玉,楚团长,面对他们的时候,她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是内里有多虚弱,只有自己知道,她是钟立维的未婚妻,她就是仗着这个壳子撑着,硬撑着……他们一个个的,理直气壮的找上她,明目张胆的跟踪她,肆无忌惮的跟她说,钟立维对他们有多么多么的好。
    那她陈安呢,她算什么?
    她只不过去见了见乔羽,他就这样气急败坏地质问自己,觉得丢了面子,那她的面子呢?她就不要面子了?
    “我去见乔羽,和你去见阮小姐,不是一回事。”她一字一句,脸上,有稍纵即逝的痛楚。
    就在前几天,她抽空去店里看婚纱,她想着,他太忙了总是不得空,那她先去瞅瞅好了,看好了看中了,回头再让他陪她一起去买,这样也不会招致什么闲话。其中有一款,她觉着很好看,摸着那面料,那头纱,那一刻,她是愿意嫁给他的,她太熟悉他了,以致于,渗透到肌肤里。这种感觉,让她安心,她觉的,很好很好。
    她是想嫁给他。很快,她就要嫁给他了。
    那一刻,她觉的有一些小小的幸福,终于,她要嫁出去了——和乔羽分手后,她以为,她一颗心是死死的,象一潭死水,她会孤老一生,无伴无依,内心里,不是不惶惶茫然。但是,立维突然***她的生活,让她沉寂的心田激起涟漪,尽管,是磕磕碰碰的,但她愿意尝试一下。
    没错,她是想尝试走下去,可行至眼前才发现,原来有些坎儿,还是迈不过去。
    还是,这么的难。
    她的眼睛里,晶莹闪闪,泪光点点。
    立维看清了,她难过了,伤心了。甚至在他面前,不加掩饰,这让他暗暗心惊。
    是因为,和他订婚了,如今又走到这一步,和乔羽难以转寰了,她后悔了,所以才难过了,伤心了?
    他心底顿时怒火上攻。
    还有就是,他和阮碧玉之间的事,他是无论如何,怎么样都说不清了,是吧?他有口难辨,这令他憋闷难忍。
    但是,有一个意念一直很清晰,哪怕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也要这具躯壳,他也要,将她拴在身边。
    “陈安,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和阮碧玉,根本就没有什么,今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但是你——”他阴冷的目光投过来,“你和乔羽,就不一样了,他看你的眼神,是那样的,今晚上当着我的面儿,我瞧得出来,陈安,我不是傻子,我有眼睛,他对你,一直就没有死心!”
    陈安一怔,直瞪着立维的眼神就有些松动。乔羽的心思,她不是不明白,可是,他已经放下了,放下了继续爱,他的爱,就停靠在那里……这不是她能阻止的。
    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变化,立维全瞧在眼里,他的太阳穴都鼓了起来,额上青筋暴露。他从高脚凳上下来,走到陈安跟前:“你,你们今晚……很好!”他眼睛也泛起红线,看着她,皮肤这么白,眼睛这么亮,嘴唇这么红,有谁不喜欢,高樵,二哥,乔羽……心里有相当可怕的意念在跳闪,按都按不下去似的,他又盯着她的脖颈、胸部,还有下面看不见的地方,“陈安,你很好!”
    他卑鄙的、憎恶的目光吓人,陈安一颗心,直直地坠下去,坠进望不见底的深渊里,后背的冷汗也冒了出来,她扶着桌子,心里一阵阵地抽搐。
    他竟然不相信她,他把她看成什么人了?
    她是不能再看他了,可是,她必须得挺着。
    她转开头,嘴唇颤微微的:“我和他,根本没有什么,是你想多了。”
    他俯身,固执地攫住她下巴,她细腻光滑的肌肤,令他顿时心跳如雷,他用了力,忽略内心刹那的柔软,他又把她的脸转回来,四相相向。他冷笑:“你这话说的就不讲究了,我怎么相信,你让我怎么相信?除非你答应我,今后,再也不和他见面。”
    陈安盯着他的眼睛,两手抬起来,轻易拂开他钳制的手,她的目光清亮,坚定,而果断:“不,我不能。”她做不到,至少,目前做不到。
    “你……”他火得不得了,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坚决,从里往外,他被卷在岩浆喷出的气浪里。
    而陈安,心里的气恼也在不断的翻滚,她说:“我去见他,因为他是乔羽,他只是乔羽。”
    乔羽,只是她认识的一个人而己,再无别的。
    “他自然是乔羽了,换了人,你也不会去见。”
    陈安略垂了下头,有些丧气似的,她怎么就,和他说不明白了。
    她缓了缓神,强压下心中的波澜。
    “乔羽,他出了事,他的家人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四处找,电话也打不通,很是着急,三天啊,他们没有办法了,才来问我见没见到他……”很简单的字句,她说的有些凌乱,没有条理。而语气,仿佛千斤重。
    “所以你就去找他?”
    “是,我觉的,我不能袖手旁观。”
    立维眼神一黯,他食指一勾,抬起她的下巴,黑黝黝的眼神在她脸上反复逡巡,上上下下的,“你,为什么你能找到他,而他的家人却不能?”
    陈安面容一整。
    “你说,你给我解释!”他手上用了力,而心脏处,有些麻痹。她到底对那个人,是不一样的,很不一样,远远胜过他这个老公和他的母亲。他们母子,算是白疼她了。
    他的质问,似在耳边响了一声轻雷,她重重地喘了口气,“你……”为什么又绕回去了,她在陈述一件事情,他能不能不想旁枝末节的零碎儿。
    算了,避重就轻吧,她必须跟他说清楚,她还有求于他。
    她把他的手拉下来,握在自己手里,眼神诚挚而认真:“立维,不管你怎么想吧,我只是单纯的,想找到他,不希望他出事,所以,我丢下伯母的生日,我去找乔羽,结果……结果我的确找到他了,他自己一个人,就在那个小院子里,发着烧,三天,也没吃饭,他,他很可怜。”说着说着,又透出一股子无力和哀戚。
    立维眼睛眯了眯,竟瞧不得她这副样子,这是为了谁啊,一个不相关的男人,她就这样了?
    他反手挣开她,双手扶在她肩膀上,“安安呀……”他放缓了语气,没了先前那股子狠劲儿,他耐心地说:“你顾念旧情,帮他们找到了人,已经仁至义尽了,今后,别再见他了,好不好?我们,有我们的日子要过。”
    陈安看着他,全身上下涌出一阵子急躁,还有紧张,合着说来说去的,他就是一个意思,不让她再去见乔羽。是,她也打算着,不再见他。可眼下,她做不到。虽然,她心里也有隔膜,虽然,她心里,也有刺痛的地方。
    “立维你知道吗,乔羽,他出了事。”她望着他的眼睛,说得很慢,很轻,但吐字清晰、有力:“因为打赢了一桩官司,他得罪了对方,对方故意整他,说他创办律师事务所时,那笔注册资金来历不明。对方根本就是胡说,简直就是冤枉人!”
    “你怎么知道冤枉了他?”立维追问道。
    “我?”陈安一时愣住了,她怎么知道?半晌,她轻轻地说,“乔羽,他不是那样的人。”
    立维盯牢了她,几乎是盯死了她,她就这么敢肯定,她了解那个人?那他钟立维的心呢,她又了解多少?
    他黑黑的眼神,渐渐的寒了,他的手从她肩上滑下来,“说了这么多,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想帮他!”她立即回道。
    他瞪着她,重复着:“你想帮他?”
    “是,他走投无路了,他需要帮助!”
    他一颗心也开始发寒了,她想帮他!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傻事?
    他在厨房踱着步子,杂乱无章的步子。
    她的性子太倔强,太固执,如果他阻止,她未必领情;若由着她,指不定被别人怎么说三道四呢,陈家的闲话,这些年还少吗?而且,这是他的老婆,也事关他和钟家的名誉。舆。论也能淹死人。
    陈安的眼睛,看着他的棉布拖鞋辗在地毯上。
    他最后停在她眼前,俯视着她:“搞搞清楚吧,老婆!”他冷冷的撇了撇唇,“如果他是个明白人,如果他有良心,那么他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帮助!”
    陈安脸色大变,一张脸孔瞬间雪白,仿佛遭了迎头痛击似的,她琢磨着他说的话。
    “我说的不对?当年,你就想帮他,可他呢……”他竟笑了一下,顿了顿,“不然他为什么躲起来,不让人寻到?他到底,在躲着谁?可笑你呀,竟然傻乎乎的寻上门去。”
    陈安呼吸粗重,眼神也有些散乱了,她不怕别人笑话她,她怕的是……
    她的唇,颤微微的:“你都知道了,是不是?”知道以前,她和乔羽,是因何分手的。
    “是,妈妈全部告诉我了。”
    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原来他知道了!
    她眼中,有震惊,有慌乱,那还有几个人,是不清楚这件事的?这些年,她拼了命的,想要掩埋,想要忘记。她不是懦弱,她不是无能,她只是,不想和陆然正面起冲突,唯恐一个不慎,将那些丑陋的前尘往事抖落在太阳底下……她就是这样,活过来的。
    她喉咙里一阵紧似一阵,象塞住了气流,出声不的。
    立维眼里有不忍,眉毛纠结着,可是,他必须敲醒她:“安安,你想想,你不能这么糊涂,你谁都可以帮忙,唯有他,你不能!”他有些心痛似的。
    “我不能帮他?”她声音干涩,极不自信。
    他握住了她的手,叹息:“安安,听我的,他的事,咱不管。而且跟你,也没有关系。”
    陈安的眼睛里,立即涌出了泪水。
    这些,她也考虑到,乔羽大概真不想她插手,连二师兄都知道。可这明明白白知道,和明明白白被人敲醒,效果竟然这么大。她有些受伤了。
    她究竟是,又做了一回荒唐事。
    这样的认知,是足以摧毁一切的!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安安,不难过好吗?他,不值得你这样。”
    她摇着头,他不懂她啊,他究竟明不明白,她哪里是为乔羽难过。心头,被无边无际的悲伤弥漫。
    立维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他实在见不得她那副样子:眼角泪光闪闪,象个委屈的孩子似的。
    一低头,她的呼吸,却清晰可闻,就如同他们同榻而眠的每个夜晚,她在他怀里,呼吸绵长清甜,酣然好梦。
    他搂紧了她。
    第三百九十四章
    钟立维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扔了笔,便按了桌上的呼叫器,通知秘书进来取。言唛鎷灞癹
    他站起来,眼睛一转,就看到办公桌一边,放了一盒喉糖,他就只是瞧了一眼,顿时觉得喉咙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抬手捏了捏脖子,愈发的疼了,好几天了,拖拖拉拉的,总是不见好转。
    可是仍忍不住,想要吸上几口烟。这几天,烟瘾有点儿大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取了一支烟出来,放在鼻下轻轻嗅着,这个时候,Bonnie敲门进来。
    Bonnie看到,吃了一惊,问道:“您喉咙不痛了?涓”
    他只是笑了笑,没作答。
    Bonnie有些抱怨似的,看了看桌上的喉糖,她前天就拿给他了,可是到今天,竟还没有启封,真是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见老板踱着步,走到那边的落地窗跟前,她只好将桌上签了字的文件一一收起来,抱在怀里,望着老板的背影,她轻声提示道:“与法国客人会餐的时间,约在了七点,SAIZERI。刊”
    “嗯。”
    Bonnie退了出来,把文件送到秘书室,出来后,她想了想,然后去了茶水间。
    立维站在玻璃窗前,望着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霓虹闪闪,照亮了城市的夜空。
    他还是嗅着那支烟,大约是Bonnie提醒的缘故,他这次没有点上。
    明明知道已经很痛了,何苦让自己雪上加霜。
    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明知故犯,他只是很烦乱而己,他是这样的,那安安呢?
    这几天,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就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过去是过去了,可是,他觉得还没有完全过去。
    他倒没什么,只是安安这几天的变化,还是有些大的,他全部看在眼里,也跟着有些着急上火。
    晚饭时,他尽量陪她在家里吃,只是她明显吃的少了,人也变的懒懒的,不爱说话了,常常走神,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每天都到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早上该起床时竟然醒不了,他也不敢叫她,就在一边守着,心想睡觉也是休息呀,那就可劲儿睡吧,刚开始他觉着还挺欣慰的,可是看着看着,又担心起来,真怕她永远这样睡下去……他把手机设了静音,任公司里的电话催了一次又一次……好不容易等她睡醒了,她的脸有些浮肿,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他不叫醒自己,真是的……合着他怎么做都不对了,于是就笑话她说,要不你辞职吧,在家里做我的专职太太?她不乐意,说不行,还拿眼瞪她。要不,你到我公司来,我那里正好缺个法务?她反问说只缺个法务?他就笑,说还缺个老板。她迷惑不解,嗯?他说,你就是我的老板,我给你扛一辈子长活……
    立维把烟从鼻子下拿开,还在想着,她那时的表情,让他怎么说好呢?盯了他好久,直愣愣的样子有些怪异,最后只说了句,我上班迟到了……真让人泄气啊。他以为,她至少应该对他笑笑吧,他可是挖空心思,存心逗她一笑呢。
    真真无趣,不过呢,安安这次,不但是伤了心,也伤了神吧。他有什么不明白的,伤心,不仅仅是因为那个人,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陈叔……
    Bonnie再次敲门进去,看到老板还站在落地窗前,正对着窗外出神。似乎是,老板这几天有心事的样子,更奇怪的是,阿莱也不见了踪影。
    立维转了个身,把烟卷扔在旁边的垃圾筐里,问:“备车了吗?”
    “备好了。”Bonnie把托盘上的杯子放到桌上,“不急,您还有时间。”
    立维看了看杯子,说了声“谢谢”,然后走到衣帽架前取下外套,穿在身上。回身的工夫,看到Bonnie站在原地没动。他系着扣子,挑了挑眉毛。
    Bonnie倒笑了:“您若病倒了,阿莱可要埋怨我了呢。”
    立维也笑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酽酽的菊花茶里有一股子苦药汤子的怪味,他急忙一口咽下,抬头瞪了Bonnie一眼。
    Bonnie抿嘴笑着出去了。
    立维看着茶汤,心里却想着安安,这几天,他嗓子一直不舒服着,她却没觉察出来……唉,这辈子,他就这命了吧。
    还差十分七点钟,立维一边接电话一边走进了SAIZERI酒店那华丽气派的大堂,靠近里面的一侧,安排了几个雅座,专供客人休憩的地方。他从那里经过去乘电梯。
    他听阿莱详细汇报着,无非就是安安这一天,都做了些什么,大概见了些什么人……这几天,他把阿莱派给了她,当专职的司机,看着她有时候走神迷糊的样子,他真是担心,哪敢让她自己开车。
    最后阿莱说,太太刚刚到家了,今天没有加班。
    立维收了电话,心想,今天跑了那么多的地方,见了那么多的人,说了那么多的话,还有不累的吗?以前,他倒没太注意,原来她的工作,也挺辛苦的……他一边想着,一边朝电梯走去。
    “立维。”忽然有人叫他。
    他一扭脸,雅座那边,坐了几个人,有男有女,脸孔都有些熟悉,叫他的人是董非,看到他望过来,站起身冲他招了招手。
    立维大步走过去,笑问:“董哥,过来吃晚饭?”
    “是啊,跟几个朋友聚聚。”董非笑着看立维。
    “有日子没见了吧?”
    “可不,有阵子了,今儿可算是巧了。”
    立维笑:“我最近有点儿忙,出来的少了……”
    董非了然地拍了拍他肩膀:“别说没见着你了,就是我妹,我也没见着,那个没良心的丫头,早把她这个哥忘脑后了,话说这是学会装死了,还是玩起了深沉?连个动静也没有了,早前儿可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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