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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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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只听那女人接了个电话,然后招手叫来侍应生埋单。
最后她站起来,拎起一款的黑色皮包,包包简洁而大气,很符合她的气质。
没想到她款款走了两步,在他们这桌旁站定。
她微笑着,对纪敏儿娓娓说道:“我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年纪,也是这般调皮和可爱,我爱我的女儿!”说完,她笑着径自离开。
纪敏儿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一言。
钟立维怔怔地,她一举手,一投足,她眼睛微笑的样子,还有拢头发的动作,竟似曾相识。
只是这个女人,他好象真的不认识。
随着她的离开,微妙的磁场消失了,周围的空气缓和了下来。
他微微透了一口气,一皱眉。
他问:“哎,你们认识?”
敏儿撇撇嘴:“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有意针对她?”
“谁让你那么看她,还上上下下看了那么多眼!”
“纪敏儿!”他声线突兀上扬,咖啡座的人都望了过来——
那女人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气场,不容人小觑和亵渎。
他黑眸眯了眯,又吐字出声,很有气势:“跟我说实话!”
她白了他一眼,拍了拍胸口,不示弱:“钟立维,你敢凶我!”
两人瞪视了一会儿,他已有生气的征兆了,纪敏儿服了软儿。
她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抢我出租车!”
“所以你就追到这里来了?”
纪敏儿笑了,起身,蹦过来,扯他手腕子:“走吧,咱们去吃烤鸭子!”
他招手叫来服务生结了账,和她走出大堂。
心里隐隐的不安,挥之不去。
车子滑上公路,她惬意地坐在副座上,眯着狐狸一样的美眸,爱慕地看他俊美的侧面。
“下午,咱们去爬长城吧?”
他抿唇,不看她:“太阳很烈,你不怕晒秃噜一层皮!”
她俏皮地一吐舌头:“好不容易来一趟皇城,带我去十三陵,总可以吧?”
“可以!”
她一喜,她就想时时黏住他,巴着他不放。
他却说:“我给你安排最好的团,你跟团去!”
她任性地叫:“不,你陪我去!”
他吱嘎将车停在路边,无比认真看着她。
她心里发毛,他真的生气了。
第八十八章 今什么日子
他的眼白很少,越发衬得眸子乌黑漆亮,幽静得深如一泓潭,而潭底,隐藏着一股子情绪,教人捉摸不透。
她看不出下一刻他会怎样,也许象发酵许久的小气泡凝成岩浆般,蓄势喷薄待发,也许会不落痕迹地自生自灭。
她不知道,所以才担忧。
不是怕殃及鱼池,而是怕没有机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他开口,缓缓的,却也简单:“你不是别的女孩子!”
她左手食指上戴了一枚戒指,镶有一颗牡蛎大小的粉钻,货真价实产自南非的深矿。
她用右手抚玩着,转着那枚戒子,那颗钻珠光闪闪,有种沁人心魄的霞光,她喜欢珠宝,也喜欢这份奢华。
虽然心里很紧张,但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千金,她懂得在这一刻尤其要矜持,要运筹,不然真给他看扁了。
她撇撇嘴,问:“所以呢?”
他唇角微微上扬,笑容似乎初见端倪,她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也随之轻快地流畅起来阄。
他笑了笑,说:“想做我的女朋友,只怕最终要失望。”
她看着他,冷静的,毫不逃避的,勇敢而倔强:“我不怕失望,只怕你不给机会!”
那眼神,令他心里莫名一动,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还真是象她!心里微微一叹,清楚得很,可那毕竟不是她!
他抬手捋了捋袖口,然后轻轻拈着袖口上的白金袖扣。
纪敏儿看得清楚,他眸子里瞬间闪过珠光流华,象她食指上的粉钻,另她霎时欣喜万分哦。
可那光辉又马上一凝一冷,她的心又跟着沉下去了。
只听他说:“我们总归认识一场,要来要走,是你的自由,如果你来找我叙旧,我欢迎,也会尽一份地主之谊,但是,别找别人的麻烦,这是我的底线!”
她三月桃花般俏丽的一张脸,一分一分地青白了,他毫不犹豫地就掐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中控台上的通风格栅里,冷气流源源不断滋滋冒出来,喷着她纤细的指尖,她一寸寸被冰冻。
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若无其事地敲打着,不再看她,仿佛解决掉了麻烦事似的悠闲……
她心里却裹着一团烈火,挟着一层碎冰。
她的手直直对着格栅捅过去,轻巧的格栅利落地旋转了九十度,呼呼的冷气嗖嗖地喷向他的眼睛。
他微微眯起了眼,却不介意,他容许她发脾气,那样一个娇滴滴的、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她这样对他已经算是最客气的了。
哪怕是撒泼,他也忍了。
“钟立维,你以为你是谁?我纪敏儿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钟家祖坟上都冒青烟了!”她确实被气到了,逮什么骂什么,美眸里泛起一层泪光,似乎在下一秒就要泫然泣下。
他缓缓转过头,眸子里凝了凌厉的冰霜:“你骂我,可以,怎么骂都不过分,谁叫我是男人呢……”他恶狠狠看着她:“但是——别欺人太甚!”
她霎时被镇住了,忍了许久的泪慢慢滑下来。
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简直被钟立维欺负苦了,她纪大小姐二十五年来头一回动了春心,就被无情掐灭在摇篮里,连在光下晾一晾的机会都没有。
她委屈,不甘心,无奈,又十分恨他。
他终是不忍,从面巾盒里抽了几张面巾纸递过去。
她不接,狠狠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新的泪又落下来……他将面巾纸塞进她手里。
她的眸子象水洗过的水晶球,愈发明亮耀眼,她瞪他:“你真是无情!”他凭什么看不上她?!
他撇撇嘴:“我不是你的那盘菜!”
“那谁才是你那盘菜?”
他抿紧了唇,不语,似乎将一个秘密锁在齿内。
她只看到他侧面微蹙的眉尖和面部僵硬的肌肉,原来这个男人发起狠来,竟然这么冷。
但她是纪敏儿,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狠狠踢踏着脚下的鹿皮垫,癫狂地发泄了一番,好象地上踩着的是钟立维本人,完好的鹿皮被她尖细的后跟划出了很多深浅不一的白印。
最后她安静了,满脸散乱的发丝。
她用手拢了拢头发,发飙地瞪着他:“钟立维,姑奶奶我饿了!”
他默不做声发动了车子。
街道越走越窄,红瓦灰墙的建筑,依稀透出皇城古老的神韵。
下了车,纪敏儿没事人儿一样挽着他的胳膊,好奇地四处观望。
一个门脸装饰得古香古色的餐厅,门眉两边和上方贴着红红绿绿的琉璃瓦,还有精致的绘图,颇似宫廷样式。刚踏进大门口,跑堂的小伙计儿见了客人,立即行了一老礼儿,然后敞开亮亮的嗓门:“二位,里面请,楼上楼下都有座!”
刚上了楼,钟立维瞥了一眼,临窗一桌,面对面坐了一男一女。
心里这个别扭呀,今儿什么日子,吃烤鸭子的日子?
男子身材欣长,恰好朝楼梯口看了一眼,看到钟立维愣了愣,然后一点头,继续默然地吃饭。
纪敏儿找了一个视野不错的位子,拎着皮包去了卫生间。
钟立维擅自点了菜,等待的过程,不时朝那桌看过去。
一男一女静静地用餐,面无表神,仿佛在庙里吃斋的食客,唯有吃饭是一件神圣的大事,偶尔筷子碰在一起,又急忙各自退开,仿佛陌生人。
很快,那女子吃好了,也不耽搁片刻,立即起身站起来,低低跟男子说了句什么,匆匆走了,男子连站都没站起来相送,反而坏脾气地扔了筷子,撞在碗碟上叮当乱响。
钟立维不由挠了挠头。
男子摸了摸口袋,站起来,朝这边走过来,一屁股和钟立维坐了面对面。
“哎,有烟没?”
钟立维白了他一眼,掏出烟盒扔过去,随口问道:“散伙饭?”
高樵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一口浓郁的白烟儿朝对面喷过去——
钟立维手疾眼快抄起一个白瓷盘子在面前一挡,却无济于事。
抱歉更晚了,但会保证一天一更
第八十九章 花公子罪名
他乐了,骂道:“都这样了,早离了早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大爷,说得倒轻巧,你离一个我看看,也不怕风大闪了丫的舌头!”
钟立维情知他心情不好,依然火上浇油:“怎么不得瑟了,是谁当初美得冒了鼻挺泡儿,好象全世界就你一人儿能讨到老婆似的,非她刘子叶不娶了!我的个乖乖,那口气……阄”
高樵不言语,只是狠命嘬着烟。
钟立维不堪忍受吸他的二手烟尘,也点燃了一支。
俩人一时间喷云吐雾,一个赛一个地猛,象两个老烟油子,但烟丝是上好的烟丝,没什么呛人的烟雾,只有轻轻袅袅的云丝,缭绕在四只迷茫的黑眸间。
闷坐了半晌,高樵问:“在哪儿认识的,那妞儿什么来历?”
钟立维觑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思过问闲事?”
高樵倒笑了:“我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女人啊,个个都的不好惹,一旦被缠上,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哦”
钟立维笑着说:“我看你活得滋润着呢,有没有这档子麻烦事,你还不是照样玩你的!”
高樵狠狠将烟头戳进烟灰缸里,用力撵了几下。
“咱们这辈儿里,要说最会玩的,并且玩得最好的,非霍二不可了,到底比咱俩多吃了几年干饭,那道行,不显山不露水,还能让他老婆那么安静,我服!所谓不疯魔不成活,用在他身上一点不浪费……”
这回换钟立维不言语了,不是不能评价,而是不想评价。
高樵掰着手指头,继续说:“要说玩得最惨烈的,该数你六叔了,合该着他倒霉,把自己老婆孩子都搭进去了;最小心翼翼的是董少,真不愧是国安局出身,保密工作做到了极致!而冤大头的那个,就轮到钟少你了——”
他站起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有点幸灾乐祸,压低声说道:“你小子最会装事了,却白白背了一个花花公子的罪名!”
钟立维怔了怔,有点恼,一抖落肩,将高樵的手抖掉:“滚丫的,尽胡说八道!”
高樵大笑,继续恬不知耻地教导着:“老兄,何必呢,那丫头心狠着呢,又心高气傲,你不是她的那盘菜,再说也没人给你立贞节牌坊,学学我多好,该玩时玩,该行乐时及时行乐……”他摸了摸鼻子:“白白挨了一顿揍,真亏得慌!”
钟立维站起来,俩人脸对着脸,有点象斗鸡,眼神无声交流着。
最后,高樵痞痞一笑,要多邪恶有多邪恶,连带那颗痣也笑开了花:“怎么,我说错了?”
钟立维倒乐了:“我看你太象猪八戒他二姨了!”
高樵也乐了,顿时放松下来,刚才那架式,钟立维若再给他来一下,他那挺秀的鼻梁彻底报废了。
“你算说着了,我这会子就是里外不是人,结婚前吧,老头儿老太太反对,这会打算要离了,老头儿老太太还是反对,我怎么着都不行了!”
“活该,你自己作的!”
“得,我走,我走还不成嘛!”他冲他夹夹眼睛,一挥手:“陪你的妞子吧,不过记住我说的话,回见!”
钟立维看到,纪敏儿款款回来了,脸上明显扑了粉,化了妆,越发杏眼桃腮,眉眼弯弯,灼灼闪烁,俏丽极了。
纪敏儿看了看高樵的背影,好奇地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钟立维不着痕迹挪开眼光,窗外明媚的阳光,不知何时,在他和高樵闲聊的功夫,竟然黑云压城城欲摧了。
也难怪,整个夏天最炎热的日子快要过完了,偏偏还没淋漓痛快地下过一场大雨,也该是时候了。
他淡淡地回道:“没什么。”
她有些不屑:“你们男人凑在一起,必然谈论一些关于女人的话题!”
他笑了笑,没有反驳。
饭吃到一半,就接到钟夫人的电话。
钟夫人嘱咐道:“立维啊,晚上别忘了回爷爷这边吃饭,早点过来,别卡着饭点,来早了多陪爷爷说说话!”
他抿唇,略一皱眉,母亲仿佛还拿他当粗心的孩子,尤其到全家聚会这日,必是亲自来电话嘱托一番,生怕他忘了似的。
别的他或许不放在心上,每个月月末的家庭聚餐,多少年了,而且爷爷立下的那些规矩,他不可能抛至脑后。
“记住了!”他仿佛看到头顶上飘过绿茵茵的草地,清一色的军营,他不由挠挠头。
夫人又问:“牌子挂上没?”
他叹气:“我没那么不识相,成心讨打呀我!而且父亲那关过得了过不了,还是个问题!”
夫人笑了:“知道有麻烦,你还敢招摇,弄得天下皆知!”
他嘀咕道:“我也没犯法呀,不就一块车牌嘛!”
夫人严厉道:“车牌事小,本身没问题,但这块牌子是谁用过的,难不成日后你想和走私犯划上等号!”
他挠头:“拍都拍到手了,叫我去哪里退?”
夫人又乐了,安慰道:“你那性子,真不知随了谁,压根儿就不承认自各有错儿。等晚上哄高兴了爷爷,你父亲那关自然就过了,最近这几年,你爸爸没管你那么严!”
“那是,他老了,打不过我了!”
“臭孩子,那是你爸爸……”夫人嗔怪着,又有些无奈,这爷俩,多少年一对儿天敌似的,她又嘱咐了几句才挂电话。
钟立维收了线,看到对面纪敏儿正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他略一沉吟:“吃完了饭,我送你回去……”他瞅了瞅外面:“天气不太好!”
纪敏儿应着:“可以,不过你先陪我去裁缝店,昨天跟那里的裁缝约好今下午量尺寸。”
他慢慢嚼着菜,算是默许。
吃过饭,两人出来,纪敏儿心情颇好,仿佛吵架赌气那一茬儿,根本不存在似的。
越是这样,钟立维倒有点不安,她象是没事的人吗?但愿真的没事了。
而且,她说的那裁缝店,他是知道的,是京城最大牌的时装设计店。
第九十章 别踹伤不起
他的西装、衬衣、礼服大都是在那儿订做的,那家店也承揽设计结婚婚纱和礼服。
离时装店还有一段距离,乌云越压越低,重如浓墨般在头顶上空翻滚,天霎时黑了下来,所有的车辆都开了大灯,一辆比一辆开得飞快,大有望云逃蹿的怯意。
没出三分钟,大雨倾盆而至,仿佛天上的银河开了闸门,哗哗飞流直下,密匝匝的,落下一层又一层的珠帘。
纪敏儿脸贴着车窗,怡然自得的欣赏外面的雨景,这一路下来,她很少跟他谈话,好象变了个人儿似的,安静得很,十足大家闺秀的做派。
钟立维心里倒没了底,他看了看她,她唇角微翘,不经意地抿了抿,眉眼里似乎含着笑意。
感觉到他的注视,她一回头——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她对他笑了笑,温温软软的。
他没有避开,随意问道:“笑什么?”
她说:“立维,我来内地工作好不好?”
他着实被吓住了,心里咯登一下子,他就知道,她不会安分守己阄。
他咳嗽了一声,她得意地大笑起来,仿佛奸计得逞,圆润的肩头一颤一颤的。
他有点狼狈,却懒得掩饰,风轻云淡将她堵了回去:“纪小姐任性惯了,跟我商量什么,想来就来呗!”
她有点不相信似的:“你不怕?”
这回换他笑了:“我怕什么,我管得着你嘛,你是我什么人!”
虽然笑着,可她分明瞧得出,他眼神越来越冷,她又开始不甘心了,无法忍受他对自己的漠视。
“我知道你和霍河川关系不错!”她小脸绷得紧紧的,再次提醒道哦。
他仿佛听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漫不经心地回道:“纪敏儿,你真傻还是假傻,这么蠢的办法都想得出来,亏你还拿了美国耶鲁大学的……”
他将车停下,扭脸看着她,笑眯眯地:“这招没用,你威胁不了我。我和霍河川做了三十年的哥们儿了,让你几句话就能搅和了?笑话!惹恼了霍二,不用我收拾你,霍二直接上手,才不管你身后是什么香港纪家,到时候他可没我这般怜香惜玉!”
她的脸越来越白,那恼色完全写在眼里。
他又觉不忍,毕竟喜欢一个人无罪。
他放缓了语气:“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是纪敏儿,是名门闺秀,闹了笑话就不好了,我好心提醒你,不会再说第三遍!”
她眼角已有泪意,却倔强得盯着他:“钟立维,我喜欢你一天,就要做一天你的女朋友,指不定哪天不喜欢了,我也会象丢抹布一样扔掉你!”
他不在乎地晃晃头,扬眉一笑,轻佻极了:“随你好了,到地儿了,下车!”
她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没动。
他从储物箱里翻出一把黑色油绸伞,麻利地开了车门,撑伞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另一侧,帮她开了车门。
她这才下来,双脚一沾地,一条细长的臂就握牢他的腰,他僵了一下,由她去了。
雨势太大了,一柄伞根本遮不住两个人,他很快湿了半个身子,好在距离店门不远,没几步就到了。
一名店员看到他,有些吃惊:“钟少,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好了,何必冒雨亲自跑一趟!”
负责人放下手里的图样,站起来,看到纪敏儿笑着说:“你们懂什么,钟少风雨无阻,这叫千金难买美人一笑!”
钟立维用手揩了一把湿发,微笑道:“推改时间多不好,双方都麻烦不是……”
还没说完,从后店说说笑笑走出一对年轻男女,那女子见钟立维臂弯里挟了一个漂亮女人,立刻收了笑,丢下男子几步奔过来。
钟立维情知不妙,笑得一脸假模假样:“咳咳,妹妹也来了!”
宝诗近前亲热地抱着他另一条臂膀,转眼笑靥如花,对纪敏儿说道:“嗨,借帅哥一用,我们有点私房话!”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人就走。
纪敏儿刚要说什么,钟立维已随着她走了,还回头飞了一吻,嘱咐:“帮忙照顾一下!”
纪敏儿一跺脚,这个花花公子,还真是抢手货,不过那个男人也不错啊,儒雅英俊,斯斯文文的。
奇怪,他的女伴当着自己面缠上另一个男人,他竟然不急不恼,反而悠闲地坐下来翻看时尚杂志。
进了后店一关门,宝诗松了手,然后直接飞起一腿——
钟立维早有防备,蹭一下蹿出老远,厚着脸皮叫:“咳,别踹,别踹这边,伤过一次了,再踹伤不起!”
宝诗倒乐了:“活该,踹你一脚算是轻的——哎,钟立维,你能不能给我争点气,一天不花你会死啊!”
钟立维一掐腰,斜睨着她:“我花不花关你什么事,只要你老公不花就行了!”
宝诗拧眉瞪眼:“哎,就冲这点,安安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尤其她父母那样的婚姻,还有一位那样的继母……”她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钟立维脸一沉,随后又撇撇嘴:“我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哥——”宝诗跺跺脚走过来:“前几天我撺缀安安天天去我那儿换药,闲聊时,我有意无意地,就说起一些你的事……”见他很认真地在听,她又说:“安安并不讨厌你,虽然这几年,她跟我们所有人都疏远了一些。”
他沉默着,只是不语。发梢上滴着水,他的脸格外沉寂。
宝诗握住他的手:“看得出来,安安对我们钟家是有感情的,就冲小时候吃钟家那么多年的米饭,大伯母对她的那份好,她忘不了,而我,早认成她是我们钟家的一分子!”
他仿佛出了神,过了片刻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心里有数,谢了!”
宝诗松口气,又恢复了原先那副模样,一歪头看着他:“哎,钟立维,咱俩以后谁为大,谁为小?”
他一时没弄明白:“什么大小?”
第九十一章 一二一后退
宝诗哈哈一笑:“你以后得改口叫我三嫂啊!”
他愣了愣,随后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爆粟:“反了你了,你嫁到哪儿,我永远都是你哥!”
宝诗给弹疼了,抱着脑袋直嚷嚷:“哎哎,我老公可在外面呢!”
他瞪她:“少给我丢人现眼,还没嫁过去呢,就老公老公地叫,也不嫌害臊,还想当人三嫂,美得你!阄”
他撩起两条长腿就想往外走,宝诗叫住他:“哥——”
他的身子一僵,心里翻了个个儿。兄妹俩打打闹闹这么多年了,她一叫他哥哥,他心里就没谱。
“嗯?”他转回身。
宝诗认真地说:“我刚才说的,记住了吗?”
他受不了她那份执拗,转瞬嬉皮笑脸又没了正形:“还想让我叫你三嫂!?”
“钟立维,你丫就是一混蛋,欠抽!”宝诗气得直跺脚,拿白眼球狠命砸他:“别自毁了前程,把安安对你那一点点好也搭进去!哦”
“哟,敢情我在她心目中,还有一点点好?”
宝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恨其不幸,怒其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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