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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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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敢情我在她心目中,还有一点点好?”
    宝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恨其不幸,怒其不争,又十分无奈:“最近这些年,你除了四九城里鼓捣了几个破店,其他时间干吗了?喝酒,泡妞,你还会啥?丫白长年纪了,还是那份操性,我真就不懂你了!”
    钟立维不爱听了,瞧这口气,他倒真成小辈儿了。
    他蔑视了她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想琢磨透我?那不瞎耽误功夫呢!”
    来到外间,没看到纪敏儿,霍滨川冲他一招手,他笑着走过去,坐在对面沙发上。
    滨川乐呵呵地一指另一边:“你带来的女伴,进去量尺寸了!”
    钟立维点头,说:“三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言语一声。”
    滨川微笑:“今年赶上六十大庆,我们办事一切从简。”
    钟立维想起了二哥结婚时,好象就昨个儿似的,可转眼好几年过去了,他至今还记得那阵仗,高调奢华,大堂里坐满了宾客,从早上一直热闹到晚上,笑语喧哗。
    他说:“再简单,也得准备不是?”
    宝诗坐在滨川身边,亲热地抱着他一条手臂,头微微枕在他肩上,看着对面的钟立维,笑微微说着她的计划:
    “我们打算按北京的老礼儿办仪式,租十几辆人力三轮车,披红挂彩,浩浩荡荡的,到时我和滨川坐头辆,哥,你给我们当车夫哦!”她得意地笑,忽又一皱眉:“喂,钟立维,你还会不会蹬三轮啊?”
    钟立维摸摸下巴,嗤笑:“切,小瞧你哥,我一个轱辘的都骑过,何况三个!不过,你涮你哥玩呢,先是出一身臭汗,然后再帮你们两口子挡酒……”
    宝诗笑得更开了:“对,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钟立维瞪她:“钟宝诗,不会你走哪儿,我拉你到哪儿吧,你当累傻小子呢?喂,酒店订哪了?”
    宝诗笑得浑身颤,一边乐一边点指着他:“……我为了你好……让你提前锻炼……省得轮到自个儿头上了,虚得连抱新娘子的力气也没有!”
    钟立维一撇嘴,打量一下文质彬彬的霍滨川:“得,我瞅眼巴前儿吧,你还是多担心你老公才是正理儿!”
    滨川只是笑,宠溺地抚着她的肩,看着兄妹俩逗嘴。
    滨川最后解释说:“迎娶的那一路,我们用三轮车,不过不是人力的,现在都改电动的了,仪式过后,我们坐汽车过去,酒店定在郊区的一个度假村,包了全场。”
    钟立维想了想:“不赖,提前祝福二位了!”
    外面雨势渐渐住了,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空气里有一丝风,带起一阵清凉,还有甜腻腻的青草香。
    钟立维送两人出来,看到两人幸福得相偕离去,他站在门口,好久,直到他们的车子融入车流,再也看不见了。
    心里有些感慨。
    宝诗和滨川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并且顺顺当当走到今天,一切都那么得和谐、自然。
    可他和安安……
    心里不是滋味,象掀翻的调料瓶。
    为什么每次他快要赢牌的时候,总有个程咬金半路杀出来,简直冤极了,无辜极了。
    如果还是小时候就好了,他多少能撒着泼,耍着赖,使使小性子,动动歪心眼……
    他不由挠挠头。
    感觉手肘微微一沉,臂弯里多了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
    他不着痕迹往旁边闪了闪,问道:“完事了吗?”
    “嗯!”
    “那我们走吧!”他举步往外走。
    上了车,纪敏儿没有刨根问底追问那个女人是谁,钟立维猜测可能是店里的人告诉她了吧。
    到了万国宾馆门前,他连车都没下,纪敏儿也坐着没动。
    门僮等着接待客人,许久了,也不见车里有动静,他好奇地朝里探了探,车窗都贴了膜,他只好局促地站在一边。
    车内两人干坐了一会儿,钟立维说:“什么时候走,提前告诉我,我帮你订票!”
    纪敏儿身子一扭,气呼呼转身看着他:“你巴不得我立刻走人,是不是?”
    他笑了笑:“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早晚得走!”
    她二话不说,推门下车。
    他立即倒车,驶离宾馆,阿斯顿马丁箭一般往东奔下去了。
    驶出一段距离,他拿出手机拨号,还没拨出去,又停住了,凭直觉,他觉得她应该在家。
    他又翻出黄记的电话,订了一屉豆沙包和一屉蟹黄包,这是爷爷奶奶喜欢吃的食品,告诉店里人他六点过去取。说完了手机扔在一旁。
    到了雅园,他锁好车飞奔上楼。
    宝诗的话,令他身轻如燕,心里松快极了。
    门口放着两个黑色的垃圾袋。
    他敲了敲门,听到她的声音:“进来,门没锁!”
    他推门就闯了进来,陈安正猫着腰,低头看到两只大脚丫,套着黑亮的皮鞋,她瞅了瞅他身后……
    “,不许前进了!”她喝了一声。
    钟立维吓了一跳,果真站住了。
    她又说:“一二一……后退……一二一……”他两脚一后又一后地倒退了几步。
 第九十二章 画个圈圈你
    她挥舞着拖把亦步亦趋跟过去,两人一退一进一直晃到门边。
    钟立维眯了眯眼,啥意思?刚进来就想将他扫地出门?
    只见陈安一手卡着腰,另一手拄着拖把,用乌溜溜黑葡萄般的眼睛瞅着他。
    那架式,丫若敢再前进一步,她就敢拿手里的家伙轰丫出去。
    钟立维撇撇嘴,这待遇,快赶上对付日本鬼子了,就差关起门来打……算了,他不是那四只爪的动物。
    不过还好,进门的热情,被她兜头一下泼醒了,若他真来个熊抱,或再献上宝贵的一吻,没准她能一个大耳刮子抽过来!
    一个不够,得两个!
    宝诗说得不对啊,他压根没觉得陈安念自己一点点的好!
    一点儿也不难过,那是真的。
    其实很受很受打击,从里往外地受伤阄。
    两人对视了半晌,陈安说:“哎,你怎么总走错门!”
    他黑着一张大脸:“可我从没上错床!”
    她俏脸一红,一指屋子里的摆设:“看清楚,这是我家!”
    他用眼皮一撩那四人沙发:“你家里怎么有我家的东西!”
    她气呼呼的:“你踩脏了我刚拖过的地板!”
    他笑嘻嘻的:“你去隔壁踩上几个小爪爪印儿,咱算扯平!哦”
    陈安怒:“你家地板上铺着产自骑在羊背上国家的进口长毛地毡,我赔不起!”
    他笑了:“我家地砖上印着来自喀麦隆皮货且纯手工制皮鞋底纹,我不介意!”
    陈安简直要无语问苍天了。
    钟立维乐呵呵的,轻轻抬起大脚片子,然后重重地落下去——
    他径直又走了进去,身后又是一串湿嗒嗒的黑水印,然而那纹底却精美绝纶,如果不是黑色的话。
    陈安又挥舞着拖把一路杀过来……
    见他走到窗边,转过身,握着下巴似乎不过瘾……
    陈安忙把拖把在他身前一横,大喊:“停,停,停!”
    他停住,低头看着她,她头上裹了一条红丝巾,经纬里织着金色丝线,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白晳的耳廓,身上穿了一条家居裙子,这样一副打扮象极了维族的女子,却比西北女子精致多了。
    眼睛一热,心里也跟着热起来。
    他掩饰了一下,努努嘴巴,问道:“不继续了?”
    陈安瞪了他一眼,然后用拖把头在他身前地上画了一个圈圈,她用小手一指:“你,进去,不许出来!”
    钟立维哈哈大笑,拿眼角斜她:“切,我小时玩剩下的,亏你还记得!”
    陈安愣了愣,他玩剩下的?记忆似是而非,有些模糊。
    他提醒她:“你忘了,我们胡同口姓谢那混小子,他没事老截你,我就画圈圈教训他……”
    记忆仿佛一下子复苏,陈安突然想起来了。
    那年她上没上小学忘了,就记得奶奶给她买了条漂亮的小裙子,浅浅的翠绿色,袖口和下摆缀着白色的蕾丝花边,漂亮极了,她穿上第一天就遇到了麻烦。
    胡同口住着姓谢的一户人家,主人谢老六,有一门吹糖人的好手艺,为人老实巴交,他儿子小谢却十分调皮,和安安差不多大。幼年的安安几乎每天都要从谢家门前经过,有时就站在谢家门口看放在门洞里的挑子,架子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动物,神灵活现。
    那天她正看着,小谢凑了过来,安安一直讨厌他,也有几分惧怕吧,那孩子天生长得就不讨喜,小小的脑瓜,三角眼,偏偏嘴巴很大,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小谢每次见了安安眼睛都放亮,安安漂亮得象个洋娃娃,尤其这天穿了一条漂亮的裙子,他终于忍不住了,两只泥巴小手伸向她的小裙子,用力扯了扯,立即印上了两个手印。
    安安吓得扭头就跑,一不溜神没看清脚下,当时就栽了一跤,小谢咧着嘴,笑着跑过来,还喊着:“安安,你别跑啊,我一直想跟你玩的!”
    安安着实被这丑孩子惊着了,大呼大叫:“你是老鼠,我最怕老鼠了……闪开,闪开……”她甚至都忘了爬起来继续跑。
    眼看他的小脏手又抓住了她裙子,小钟同学从天而降,神武般喝了一声:“喂,不要欺负小安子!”
    小钟在这一片出了名的霸道,小谢也怕他,畏畏缩缩地站在路边。
    小钟扶起安安,安安吓得往他并不宽阔的怀里藏:“他是老鼠,立维哥哥,他是老鼠,他要咬我!”
    他安慰地拍拍她:“别怕,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欺负你!”
    他终于又扬眉吐气做一个英雄了!
    他围着小谢转了几圈,小谢滴溜溜的小眼睛也跟着转……小钟笑了。
    他从墙角捡了一块砖头,吓得小谢直哆嗦:“立维哥哥……我没欺负安安,我只是想跟她玩!”
    他走近他,象小男子汉似的,一卡腰:“我说的话,你听不听?”
    “我听,我听!”
    “记住,不许喜欢安安,更不许跟她玩,她是我的!”
    小谢不解地看着他。
    小钟弯下腰,用砖头在小谢两脚周围画了一个圆圈,将他圈起来。
    他站起来,扔了砖头,拍拍两手的尘土,又对小谢说:“以后,只要见安安从胡同里走出来,还是要走进去,你只能站在这个圈儿里,等她走远了你再出来!”
    ……
    记忆似乎很遥远,却又仿佛只是昨日,陈安微微地红了脸。
    最近这些日子,那些遥远的童年常常不经意地钻进脑子里。
    感觉身子突然一提,长高了似的,她双脚仿佛离了地。
    钟立维双手抱着她,她身子轻飘飘的,仿佛没有几两重,他脸孔笑微微的,她甚至能数得清他长长弯弯的睫毛,一个男子,竟然有这么长这么黑的眼睫!
    只是这状况,窘极了。
    她惊叫:“喂,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下一刻,她双脚重新沾地,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个圈子是你自己画的,我就用这个圈子圈住你!”
    小盆友们,提问啦:骑在羊背上的国家,是哪个国家?
    答对的童鞋奖励一张月票,答错的罚送荷包哦
 第九十三章 她说,不可以
    陈安无端地脸颊滚烫,他这话的意思……?
    低头一看,她双脚早移了位置,被他抱进那个圈内,周围湿嗒嗒的一圈水印,清晰可辨阄。
    这是她亲手画的圈圈儿?她愣住了。
    画地为牢?
    不,她已经被另一道圈儿禁锢了多年了,她不要!
    那么钟立维这是要?
    头顶乍然响起一声闷雷,电火花滋滋地从她头顶击穿,醍醐灌顶一般浇开心田,她顿时惊慌失措,背心里绵绵密密象刺一样沁了一层汗。
    她斜剌剌地生出一股反感哦!
    “不!”她本能地拒绝,“不可以!”
    他的双臂依然缠在她腰上,这样亲昵地相拥于他而言,难得珍贵。
    而她大煞风景地说,不,不可以!
    他的手臂不由一紧,黑眸眯了眯,热血霎时降到了冰点,虽然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他还是被打击到了。
    不可以!?
    真直接!
    陈安,你可以再狠点儿吗!
    他倒笑了,双臂牢牢控制了她,并且将下巴搁在她肩上,看似亲密极了,而他黑亮的眸子里却起了风暴,连声线也异于往常,他说:“小安子,如果我一定要让你待在这个圈子里呢?”
    她大骇,这分明是威胁和警告,并且强势、坚决。
    不,钟立维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向吊儿郎当,没有认真的时候。
    她甚至有些恼怒,恼他平白无故给自己添乱!
    “钟立维,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是发小,是哥们儿,怎么能这样!”
    他撇了撇嘴,慢悠悠地说:“我和你是开过很多玩笑,可是我敢说,每一句玩笑话,其实百分百都是我的真心话!”
    她瞬间犹如五雷轰顶,那是真的?真的吗?为什么她没听出来!
    她不信!
    太突然了,她不能接受!
    就犹如,她认识他快三十年了,他一直是那副慵懒散漫的样子,而如今他却告诉她,原来的他不是真实的他,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钟立维!
    那原来的钟立维哪儿去了,她万万不能接受突然转变的他!
    她僵了几秒,脑中愈发昏昏噩噩,杂沓凌乱。
    她只知道不行,这样不行,这样不可以!
    她只要做简单的陈安就好,而他依然还是那个特立独行、潇洒纨绔的钟立维!
    她也不要再想起乔羽,她不要被他继续禁锢!
    她——不要那样不负责任的父母!
    更不想看到那对别有心计的母女!
    那些人,她统统把他们埋藏在心底。
    可又是那些人,生生夺走了她所有的幸福啊!
    她只觉得唇齿间在打战,她抓紧了他衬衣后摆,用力绞着,绞着……
    她似乎听到一声轻叹,那声音绵细如针,刺进她心里,疼进她每个神经末梢,她不由得抗拒出声:
    “不……我不!”
    他忽然抬起头,却没有松开禁锢她腰身的手,他的气息近在她咫尺,很近很近,他一俯身,温润的唇一下印在她唇上,轻轻缓缓抿着她的,一点点地,一点点地深入……心仿佛一下子得到极大抚慰似的,这个动作,他今早上就想做了,或许更早更早,在他每次面对她的时候,在她毫无顾忌地冲他开怀大笑时,而他则心怀不轨盯着她粉红的嫩唇,嫣红的小舌,馋极了……他暗自掐着自己,忍着,象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
    这是他的安安,他守护了二十几年的安安。
    他一直站在她背后,而她却看不到他。
    她似乎大大地吞咽了一口,他看到她迷离的眼神,痛苦而迷茫,他知道,此时她心中想到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黑眸一眯,更加和缓地亲她吻她,一只手扣在她背上,他灼热的掌心象烙铁一样在她背上游走、揉压,企图抚平她的僵硬和忧伤。
    她一分一分地柔软下来,那清洌的气息钻进鼻孔,令她向往而神驰,那是乔羽的味道,干净得似纯净水,温暖得象阳光,一点点将她吞没……
    她仿佛看到高广的天空,他们无忧无虑并躺在草地上,看云彩在上空飘过来,荡过去……或是在大附近的小屋子里,他们摹拟法庭上的一辩和二辩、原告和被告,实战演练……不知怎么的,他凑近了她,轻易捉她进怀里,然后开始亲吻她,她则笑嘻嘻地搔他痒痒肉,他们滚倒在小木床上,吱吱呀呀的……她的肚皮适时地叫了一声,他顿住,然后下床,高挽着袖子,笨拙地为她煎一只荷包蛋,而她心安理得的在旁边取笑他……那么多回,那么多次属于她和他的缱绻情深,呢喃细语,她眼里再也看不到别的男子。
    他们一直在彼此心里眼里,满满的,容不下别人。
    她在渐渐地回吻他,她的身体柔柔软软的……
    他心跳得更急了,却有一丝怅然,他忽然停住了。
    “安安……”他温柔地叫:“看清楚我是谁?”
    她慢慢睁开眼,一双黑眸闯进视线,温和的,安静的眸子,她笑了笑,极妩媚的,耳边仿佛还响着他快乐爽朗的笑,和他流畅的反辨。
    “安安!”他有些忐忑,他不要她认错人,更不要她恨他。
    她的笑忽地凝滞在唇边,脑海里那片白云还未飘走,刚刚萦绕的笑语还在,只是,哪里出错了?
    眼前还是那双黑如墨玉般的眸子,却不是她想要的,这双眼睛——
    今早她在陌生的房子里醒来,这双眼睛就在看她,异样的、动情的眼神,却有着无法掩饰的、蠢蠢横生的,那双眼的主人小心翼翼地试探令她胆战心惊,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昨晚,还是这双眼的主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吻她割伤的手指,除了担忧、疼惜,还有别样的情愫,她谈过恋爱,她不是感情的白痴,她能读懂那是什么。
    因为乔羽,曾经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火热的、缠绵的、悱恻的的眼神,绵密得如同针眼,密不透风,她窘得厉害,无所遁形……那分明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原始的渴望和爱慕。
    天,她刚才做了什么?
 第九十四章 痛苦的蜕变
    她,竟然亲吻了钟立维!
    他不是她的乔羽啊!
    她亲错了人,竟然还可耻地陶醉其中了!
    她觉得周身都烧起来了,劈里啪啦地冒出猩红的火苗子,她被炙烤着,汗浸浸的,脑中仿佛也战火纷飞,狂轰烂炸,无数细碎的弹片迎头朝她丢下来,压着她,让她彻底乱了方寸,兵败如山倒,喉间也烟熏火燎的,疼得厉害阄。
    她呼吸困难,只剩了大口喘气,眼前这个人,熟悉的眉眼,抽紧的下巴,还有颈间粗大的喉结,明明是钟立维的长相,可她怎么看怎么不象他了,明明一起长大的人,她竟然不认识了。
    是的,不是他了,在经历了那一刻,一切都变质了,不对味了。
    而她,也不再是陈安了。
    下一刻,一只大手扣在她下巴上,牢牢的。他的气息象海水一样漫过来淹没了她,他没有刚才的温柔,而是狠狠地啃着她的唇,似是在发泄,他那么得用力,发着狠劲儿,唇齿硬生生磕碰在一起,简直不得章法,疼,很疼很疼,可他仍卖力地亲她……
    她陌生而又排斥的眼神,砸在他心上,令他避之不及,他既难过又窝火,为什么还没有完全表白,她一个眼神就将他的爱情钉死在十字架上,凭什么?
    这么多年了,他默默地守护着她,竟然抵不上一个外人哦。
    没错,那个人,只是个外人,是可耻的者和侵入者。
    他越发凶狠地压在她唇上,舌尖拼命抵着她齿关,企图冲破那层障碍,他要进去,要把那个可恶的人揪出来,毫不留情将他碾成粉末,然后挫骨扬灰……
    而她不肯退让半分,胸口排山倒海地翻腾着,她抗拒,用手去掰他的手,她下巴被他握住,很痛……她不要这样,她喜欢安于现状,她宁愿将一心颗放在箱底压起来,日久经年,管它沉寂还是死去,那种割裂开来的痛,她再也承受不起了。
    曾经她柔软、毫无防备的身体外衣,被狠狠撕掉一层皮后,她就怕了。
    仿佛一只丑陋的蛹,努力蜕变成一只美丽的蝶蝴,拼尽力气从千丝万缕的束缚中破蚕而出,然后在阳光下翩翩起舞,没人知道它蜕变过程的痛苦。
    但她不是蛹,不是为了追求光明和美丽,但她还是蜕变了,痛苦而无奈地蜕变了。
    这次,她不要再次改变什么。
    她听到一声类似于叹息的低喃:“安安!”
    她微微一震,齿间一松,他立即趁虚而入,一下攫住了她的舌,火热、绵密的气息再次笼罩了她,她喘不上气来,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徒劳。
    他们贴在一起的身子滚烫,他心房里一个接一个的嘣嘣心跳,几乎跳出身体,紧锣密鼓一样撞在她脆弱的神经上。
    她真急了,只知道这样不行,怎么可以,只有乔羽才能这样吻她!
    钟立维,他们简直在乱伦!
    而他又是那样一个放荡的花花公子!
    她攒足了力气,一口咬下去,他闷哼了一声松开了她,唇上沾着妖娆的赤红。
    她胸口起伏,脸上青青白白的颜色:“钟立维,你混蛋!”
    他胸膛也剧烈起伏,俊美的脸染成了猪肝色,唇角那一抹猩红异常耀眼,他抬手抹了一把,看了看手上,又看了看陈安,不笑不怒,看似随意,仿佛跟平时没什么差别。
    他不咸不淡地说:“我就是一混蛋,你不是刚刚才知道吧!”
    陈安噎得不轻,她可以忍受他无理取闹,但这样对她,以前绝无仅有,她也绝不允许他对自己撒野!
    她发怒地讨伐他:“混蛋,兔子不吃窝边草!”
    他撇了撇嘴笑了:“刚冒芽儿的小草有什么好吃的,一旦长肥了,还是要吃掉的!”
    “你你你……”她伸手点着他,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他好笑地望着她,她小脸一阵红的,一阵白的,看着让人揪心。
    他慢慢笑不出来了,心里狠狠一疼,刚要去握她的手——
    “立维哥哥!”她大叫了一声,一下子泪如泉涌。
    他的手生生地僵在了半空。
    多少年了,她不曾再叫他立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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