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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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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略站了站,心里有点儿空,于是掏出一支烟,点燃,他吸了一大口,有点呛喉咙,嘴里泛苦傀。
    一截烟灰在微风中飘落,沾在衣襟上,他用小手指弹了弹,衣襟上立即留了一个灰白的印痕,淡淡的,他索性不管它,慢条斯理吸着烟。
    前面有个垃圾筒,他一步一步数着步子走过去,将烟蒂丢进筒里,然后又一步一步数着步子走回来。
    手握住车门扶门,他先朝里面看了看,窗玻璃贴了膜,又是深色,里面黑咕隆冬的,只有他的身影倒映在上面,清晰的五官,得体的衣装,似是没有一处不妥贴的。
    开门,坐进车里,他朝旁边看了看,陈安仿佛睡着了,闭着眼睛,面容如满月般皎洁,肌肤柔嫩而细腻;大大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栖息着蝴蝶的薄翼一样——十分安静。
    睡着了?
    钟立维哼了一声,睡得着才怪,那么伤心,那么生气诔!
    没来由的,他心里一阵气恼。
    这闭着眼,大概是不想看到什么吧!
    是呀,看他和一个女的站当街调。情,多没劲。
    他宁愿她质问他,他宁愿她将那份伤心生气转嫁到自己身上!
    然而,明知她不会。
    “开车!”他大声吩咐老高,语气里有那么几分火气带出来。
    老高看着老板的脸色,小声问道:“钟先生,咱们——去哪儿?”
    他仿佛没听到似的,侧着脸,朝向身边的女子,沉思一般,手撑在皮椅上,食指和中指有节奏地轮番敲着皮垫……老高从后视镜里,默默等待着,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和钟先生不谋而合。
    过了几秒,就看到钟先生微微点了点头。
    这算什么回答?老高额头冒了汗,如果阿莱那小子在,他可以问问阿莱。
    他降下隔音板,启动了车子,先驶出这片官邸再说!
    陈安在听到司机的问话后就睁了眼,静静的,看着他,水润的眸子黑白分明,心里却七上八下。
    他一直盯着她,她自己都感觉出睫毛颤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她不能不“醒”了。
    他嘴角一翘,对她点了点头,有几分讥诮的意思,她顿时脸红了。
    对自己的伪装,她恼:陈安,为什么不索性大方一点儿,承认了又怎么了!?
    俩人对视了半晌,陈安觉得,这小小的空间,温度飙升了十几度似的,她动了动,换了个姿势。
    “送我回公司吧。”她声音轻轻的。
    他只是撇了撇嘴,他就知道。
    这时座上的手机响了,是他的,铃音不是很大,也很柔和。
    皮垫上的手缓缓伸向后方,他摸索到,然后置于掌中,看着一闪一闪的屏幕,他接通。
    “怎么?”
    高樵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靠,你小子搞什么名堂,一下飞机就被你的狗腿子押来密云,我到了,你还没到;我这会儿都睡醒一觉了,你人呢,告诉我,你死去哪儿了?”
    钟立维干脆将手机拿远一些,他微笑了一下,不紧不慢道:“你每回出差回来,不都是先休息半天才上工嘛,在哪儿歇着不是歇着,密云山清水秀的,不比城里好?”
    高樵更来气了,嗤笑一声:“休息?我TM休息得好才怪!左边是打靶场,右边是摔跤场,一会儿是乒乒呯呯的,一会儿又嚯嚯咳咳的,没一刻消停的,叫。春。儿都比这动静优美!放眼望去,不管死的活的,有气没气的,绿油油的一片,我TM就是这片绿草地上的野梅花!”
    钟立维不但没笑,脸上阴云密布的,他说:“我打包送俩女的过去!”
    “丫甭废话了,叫你的狗腿子起开,我要回城里!”
    钟立维嘴角一点儿、一点儿抿紧,抿成一条直线,绷直了,然后再缓缓启开一条缝儿:“不准!”
    说完,他狠狠一按,切断了通话。
    坐在旁边的陈安无端地打个寒噤,身子悄悄朝车窗方向移了移。
    封闭的空间一下由赤道的酷热降成南极的冰寒。
    这样浑身戾气的钟立维,她仿佛还没有见过。
    她习惯了他赖皮赖脸,或半真半假、装腔作势的模样。
    仿佛是电话里的人惹到了他,又仿佛,触他霉头的人,真正是她。
    总之,陈安不安极了,又找不到他生气的理由。
    她忽然间发现,自己变了一个人。
    在他面前,她变得畏首畏尾,躲躲闪闪。
    她挺直了身体:“钟立维……”声线还是底气不足,活象欠了他二百万,生怕他讨债似的。
    “嗯?”他心不在蔫应道,眼光却流连在屏幕上。
    画面是动态的,也是模糊的,一名短发女子走着走着,忽然一个长发女子冲过来,从背后推了短发女子一把,短发女子跌倒了,而长发女子却扬长而去,短发女子坐在地上,半晌不动……
    陈安的声音大了点儿:“把我放前面出租车站吧,我打车去公司,你约了人吧?不耽误你了。”
    就见钟立维手指一僵,他一抬头,扭脸看着她。
    “陈安,我必须说明几点!”
    她手心忽然就冒了汗,连名带姓叫,比他叫她安安更少见,最多就是小安子。
    心里,真不想听他说什么的,但他认真的样子,她若不听,好比罪上加罪。
    她点头:“你说吧!”
    ~以上2008字,说点题外话。
    凌晨一点了,这更,算刚过去的那天的,白天我继续码。
    亲们:临近春节了,更新可能不稳定,但我会尽量写,请各位见谅。
    另外:亲们的评论,尤其对人物性格或看法的点评,我都一一逐字细看,但我,不会做补充或解释,因为文笔有限不成熟,描述的是那样,把亲们的感觉框在那里,我说声抱歉。有评论就是对我的最大支持,我满心欢喜,真的。
    还有,我的回复若不及时,也请亲们谅解。
    看到催更的亲,我二十分的抱歉,本人码字无能,但我敢说,我在用心写文,用心揣摩每个角色的心理。更新速度我尽量、尽量……快。
    爱你们,爱老虎油!
    第一百四十章
    他乌黑的眸子在她脸上来回流连几遭,最后定在她眼睛上,他的眼睛,古井似的深邃,似乎要看好久,才能看到倒映着影子的水面,那么得静,眼睛对着眼睛,让陈安觉得,仿佛是心对着心,他的心在一点点儿向她靠拢、靠近,让她渐渐安静,渐渐安稳。言酯駡簟。
    “陈安!”他说:“第一,我和唐笑柳没什么,世伯的女儿,一般的交往而己。”
    陈安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无关痛痒吗?好象是。
    “第二……”他放缓了语气:“我想说一下陆然!”
    他看到她眼神明显蹦了蹦,似乎踏到地雷一样,他猜到就会这样,她讨厌那母女俩胜过一切,唯恐避之不及,他是知道的阑。
    换了是他,他也反感她们。
    那时安安还小,对她们一无所知,只知道是家里的客人,可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却不能告诉她。他眼睁睁看着小小的陆然抢安安的玩具,弹安安的钢琴,甚至肆无忌惮赖在安安小床上睡大觉……一次两次,安安咬着小嘴唇忍了,次数多了,安安不干了,陆然拿什么,她就往回夺什么,甚至两个小女孩动手打起来……他气不愤,拉着安安跑掉了……
    “对不起,我不想谈她!”她声线上扬,有几分偏激,几分激动。
    那个名字,提起来就是场噩梦。
    他看着她郁郁寡欢的脸:“我不是要谈她什么,只是想对你说,那天在机场,纯粹是巧合!”
    陈安重重喘了几口气,那个名字压迫着心肺,让她沉重棂。
    她等待他下文,然而过了好久,他都没有再说什么。
    “不想解释解释?”她问。
    他摇头:“没有,本来就没什么,所以也没解释的必要!”
    她忽然笑了:“你很聪明,是怕越描越黑吧?”
    “陈安!”他咬牙,眉峰抖了抖,似是气着了。
    她莞尔一笑,摇了摇手,然后说:“我知道的!”
    钟立维一下子呆住了,那笑容象一线阳光闯入心房里,他觉得眼前倏地明媚起来,连日来阴霾的心情似乎一扫而光,他终于为几日的心烦找到了理由。
    “安安——”他叫她,白净的面皮有几分羞赧,几分动情,心里翻滚着什么,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她歪着脑袋看着他,有些调皮地问:“又想解释了?”
    钟立维眉峰一扬,心里那只酝酿着、鼓胀胀的气球,霎时被她的话刺破了一个洞,嗞一声漏了气。
    他于是瞪她,这人,不懂浪漫,就会破坏氛围。
    他不是擅长表达感情的人,更不是随意表达感情的人。
    “不!”他气乎乎的,真想掐她。
    陈安暗暗松了口气,他想表达什么,她大概猜到了,她再不清楚,也枉为二十几年的交情了。
    只听他拨了电话,说道:“在国贸东边的远洋大厦停一下。”
    那儿,是她公司的地址。
    她完全放松下来,昨夜几乎没合眼,这会子困意上来了,只一会儿的工夫,她就睡了过去。
    钟立维看到,心里暗叹,没心没肺的家伙,连句谢谢也免了,这坏毛病,他从小惯的!
    她睡得很沉,头靠着座椅后垫,车子转了个弯,她的头向一旁滑去——他悄悄挪了一下身子,一条臂膀伸过去,她的头于是枕在他肩窝处,她略动了动身子,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
    他呼吸一滞,她在他怀里,这样亲密地被他轻拥在怀里,他连呼吸也不敢重了,生怕她一醒,就会立即逃开他。
    他将手机调成静音。
    车厢里太静了,空气仿佛被抽走了一部分,他心脏那块,一下快似一下地跳得剧烈起来,象一面战鼓,不停地呐喊喧泄着——钟立维喜欢陈安,小维子爱小安子。
    小时候不得要领、盲目地凑近,在这刻,清晰得凝成一股意志:爱她,爱她,爱她……要她,要她,要她……
    他脖子转向一边,闭上了眸子,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可心里,有无数面镜子映出她的面容:她柔美纤巧的嘴唇粉红而透明,涂了薄薄一层唇膏,透着深深的蜜意和诱惑;她耳侧向下,是一段柔白细腻的颈子,被浅绿的衣衫衬着,象盛在翠绿碗中的牛奶一般,泛着光泽,细得起腻;她呼吸匀净,被衣衫包裹的胸口随之一起一伏……
    他只觉浑身的血在一点点儿涌向大脑,脸上也一点点儿热起来。
    真是要命!
    他忍着不去想,拼命不去想,可大脑仿佛不是他自己的。
    怀里拥的是一颗炸弹,随时将他炸成碎片。
    车子又是一阵惯性地倾向一边,她的头压过来,在他胸口,重重的,挤着他心肺,挤着那股热血,沸腾地冲向脑部,他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勇气……
    别怪我!
    他一俯身,嘴巴准确地吻在她精致的锁骨上,那裸露在外的性感的锁骨,象是一道邀请,让他憋了很久了,终于忍不住一亲芳泽。
    她的肌肤,她的味道,她幽幽的体香,象是一把熊熊燃烧的柴禾撒在自燃的火种上,瞬间火上浇油,星火燎原一般。
    他不满足,想要更多,他一只手捏住她白皙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她嘴唇。
    安安早一步就醒了,懵了一般,直到他堵住了她的口,她像是被烫到,开始左避右闪,手攥紧了他衣摆,他却牢牢控制了她,他有力的舌钻进她口内,缠住她的,她舌根又麻又痛。
    “安安,叫我名字……”他喘息着。
    她终于得到缓解,趁机一口咬下去,一股血猩味直冲喉咙,钟立维疼得松了手。
    她逃难一般拉开车门,钟立维脸色大变,伸手去拉她:“安安!”
    她更快,仓惶跑了。
    他才发现,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
    陈安跑得飞快,后面有双眼睛盯着她,她只想快些逃开他视野的范围。
    踏上台阶,有人叫她。
    “安安!”
    她听不到,跑进了大堂。
    钟立维忽然心情大好,那台阶上,站着的赫然是那个人。
    他朝旁边看了看,果然停了一辆白色的帕萨特。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台阶上的男子朝这边看了看,然后信步走下台阶。言酯駡簟。
    钟立维嘴角牵了牵,心里愉悦得似乎长了对翅膀,他想要笑,可是没笑出来,随即一皱眉,这小妮子,下嘴真狠,咬得还真疼。
    他又朝外面看了一眼:乔羽,这次,我绝对不能输给你!
    他抬指一按钮,隔音板升上去,他吩咐道:“去密云!”是时候会会高樵了!
    老高从后视镜里看到,钟先生笑微微的,舒服地伸展了一下胳臂,极惬意似的,完全一扫整个上午的阴沉魁。
    他也会心一笑,老板这回啊,终于遇到正主儿了!
    陈安奔进大堂,没有去寻电梯,而是逃进一楼的洗手间。
    她感觉自己狼狈得,就象身后有只狼,呲着森森的尖牙在撵她,她慌不择路,心里咚咚跳成一团,她急于要找个相对私密的空间梳理乱糟糟的心情。
    有人叫她,她听到了,好象是乔羽的声音,但她不确定,身边来来往往的有几个人。
    即使真的是他,她也不能停下来。
    面对他,那是另一番尴尬和慌乱,她能说什么,她能对他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瀑。
    就象钟立维说的,他和陆然没什么,所以没必要解释。那她呢?
    她和钟立维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刚刚,分明又有了什么。
    所以她逃了。
    旋开水喉,掬了一把清水浇在脸上,冰凉的水遇到滚烫的面颊,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
    镜子里的她,脸色骤然苍白,但那份狼狈,慌张和迷茫依然刻在上面。
    她的手抬起来,按在唇瓣上,嫣红欲滴的唇,微微有些肿胀……清醒的那刻,她看到他烧得通红的眸子,和眸子里毫不掩饰的***,他曾经吻过她,但没有哪次,比这次凶鸷而渴望,她下巴被他攫住,她去推他,触到他臂上紧绷绷的肌肉,紧得象是要冲破皮肤的束缚,她惊得什么似的,手向下一滑,攥紧了他衣摆。
    陈安闭了眼,下颌处,有些僵硬和疼痛,那只有力的大掌仿佛还放在那里,用力地握着她。
    她忽然就难过起来,心酸起来,为什么难过,为什么心酸,她说不出道不出,只觉胸口那里,憋着一股子泪意。
    她一睁眼,猛然看到脖颈下方有片触目惊心的淤红,她的心脏狠狠抖了一下……
    在洗手间磨蹭了足够长的时间,她才上楼,今天她只请了半天假。
    格子间略微空荡荡的,很静——显然外出吃饭的人还没回来,她一边朝自己办公室走,一边和经过的同事一一打招呼。
    直到坐在那把椅子上,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过一颗心终归是彻底踏实下来。
    屋子里有些暗沉,她双腿一撑地,转了下椅子,面朝窗口,椅轮向前一滑,她伸手拉开百叶窗,立即,金色的阳光毫无预兆闯进来,她微微眯起了眼。
    阳光的味道,油墨纸张散发的芳香,门口的巴西木,这熟悉的环境,这份热爱的工作,这几年,一直是她生活的全部。
    外面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尽收眼底,恍惚之中,什么都未曾改变。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掏出手机,没有短讯和未接电话。
    她不由一阵失落,心里也惴惴的。
    她该渴望什么,还是该厌恶什么?
    心底里那根弦,被反复拨弄,一遍一遍弹奏。
    怎么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呢?
    门外有人敲门,笃笃两下,门一开,一条白色的影子扑过来。
    “哈哈,安安姐,你终于来了,可想死我了!”
    陈安一惊,手不由自主放在锁骨处,遮住那块吻痕,再面对小秋时,她竟然有几分不知所措。
    她笑了笑,有点儿不自然:“坐吧。”
    小秋一屁股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两手托住腮,关切地问:“病好了吗?还想去看你呢,可是不知道你住哪儿,二猫老说忙,又不肯带我去,真讨厌!”她边说边噘起了嘴。
    陈安愈加尴尬,只得说道:“好了好了,谢谢妹妹关心了。”
    “真是的,安安姐,你这一年365天都不带病的,这一病啊……嗯,瘦了,下巴也尖了……”
    她扑闪扑闪的眼睛,在陈安脸上逡巡,一圈,又一圈。
    陈安忙低了头。
    忽然小秋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乍乍呼呼道:“……哎,安安姐,几天不见,感觉你不一样了呢……奇怪,哪儿不一样了……”更象是自言自语。
    陈安吓了一跳,只觉身上的血液急速往脸上涌,像是点燃了一堆柴禾。
    “当然不一样了,你刚不是说我瘦了!”她混淆她辨别。
    “不是,不是!”小秋摇手。
    陈安不免心虚,心脏咚咚响个不停,别是她看出什么来了吧。
    “对!”小秋猛然一拍桌子:“安安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这会儿一副小女人娇羞的样子!”
    娇羞?她差点呛到。
    不过还好——她松了口气,稳稳地将心放平。
    “这才几天啊,我找得到人才怪,再说生着病,哪有精力!”她瞪她:“好了,停止你好奇的小宇宙吧,时间到了,快去工作!”
    小秋一吐舌头:“我就说说嘛!”她站起来,忽又想起一事:“安安姐!”
    “说。”
    “这周五咱们去听音乐会吧,我有票!”
    陈安心不在蔫:“不去,一来没那音乐细胞,听不懂,二来附庸风雅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小秋嗤笑:“安安姐,你太老土了,连个崇拜的偶像都没有,我听音乐会是假,追星才是真!”
    陈安白她一眼:“前年你追蒲巴甲,去年你追小沈阳,今年打算追谁啊?”
    小秋咯咯乐,拇指和食指一对勾:“换性别了,这回我追钢琴小天后Alberta,中国人哦,她长得可真漂亮啊,身材高高的,做模特肯定也行,尤其那双眼睛,真真儿勾魂夺魄赛过张曼玉!对了,再过不久,她客串的电影就要上映了……”
    陈安一口气憋在那里,半天没缓上来,小秋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孽缘,这才几天啊,那个人就象毒药一样渗进她的生活,幽灵似的无处不在。言酯駡簟。
    Alberta……Alberta有什么好的,小三儿生的女儿,小小三儿,美女蛇一条!钢琴弹得再好,搁早些时候,那是卖唱卖曲儿的;演电影,那叫戏子,最低人一等的职业……Alberta,见鬼去吧!
    她由着自己毒舌,手指伸过去,狠狠按在电脑开机键上。
    钟立维双手卡在腰间,站在绿草茵茵的草坪上,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头的碧绿,不远处就是缓缓起伏的丘陵,象一个身着绿色衣裳俯卧的美人儿曲线似的——不经修整,天然的高尔夫球场,好去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青草香沁入心脾。
    这里是密云的训练场,可也以说是俱乐部,只对部队军人开放,几年前他跟着小六叔来玩过几次,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幽静深广,天很高,云很蓝,吼一嗓子,传出去几里地,胸中的闷气没了,连空气也那么清新。一回生二回熟,他很快和这里的后勤混熟了,再加上家里的地位和关系,他成了这里的常客。
    身边的阿莱一指远处:“钟先生,看到了吗,喏……高先生在那边打高尔夫呢。览”
    钟立维弯了弯嘴角,他岂能看不到!
    那边有一个粉白的身影在翠绿的草皮上移动,他不由想起高樵的比喻。
    他笑了笑,小手指挠了挠额角,嘀咕道:“丫要是野梅花,也是一枝***包的野梅花!”
    声音不大不小,阿莱愣住了,看着远处,仿佛意会到了什么,他也笑了,暗想,这两位少爷,脾气一个比一个坏,一个坚决要走,一个坚决要留,他夹在中间难为坏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拖住了高先生,然后千呼万唤盼来了老板……还好,老板从一出现,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心情也象这好天气似的,不错!
    不过,好好伺候着吧,他总觉得,老板直接把高先生从机场拎来,不象是玩玩这么简单痉。
    老板喜欢锻炼,尤其喜欢在这里活动,有时他陪着,每回都累个半死不活,这回,总算有替身了。
    他看了看老板,老板依然笑吟吟地盯着远处的亮点,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有那么一道不易察觉的寒光,在老板好看的眼睛里一晃而过。
    阿莱立即站得更直了,后脖颈凉嗖嗖的!
    只听老板说:“去通知高先生,就说我到了,在休息室等他。”
    “是!”
    老板转身上了电瓶车,走了。
    大概半小时后,钟立维正喝茶抽烟的工夫,高樵晃了进来,头戴一顶白色棒球帽,浅粉色衬衣,黑色休闲裤,白白的脸膛,被太阳晒得发红,象涂了两团胭脂似的那么好看,他一把抓过钟立维的杯子,咕嘟咕嘟一气喝光,然后大剌剌往沙发上一坐,伸直了两条长腿,“舒服啊,这地方真不赖,满眼绿油油的,纯天然纯营养无公害,还是你小子会找地方!”
    钟立维感觉好笑,慢悠悠抽了一口烟:“你是骡子还是驴啊,啃了几口青草不成?”
    高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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