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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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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立维感觉好笑,慢悠悠抽了一口烟:“你是骡子还是驴啊,啃了几口青草不成?”
    高樵笑骂:“你TM才骡子呢,听不懂人话怎地!”
    钟立维斜睨着他,问:“怎么不换球衣?我这里预备了两套的。”
    “不会也是迷彩服吧,恶心巴拉的,谁稀罕!嘿,你成心的还是掐准了时间,我正打得上瘾呢,都上果岭了,你这时候跑来拆台!”
    钟立维撇撇嘴,给他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满上:“是谁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的,嚷着要回城里。城里可没这地界儿眼亮,比赛十项全能也没问题,有的是场馆和场地。”
    高樵不在乎地乐了:“那敢情好,省得找场子、换场子了,休息一下,咱们比比去,哥们儿手正痒呢,关节都生锈了!”他一边说,一边按着指节,咔吧咔吧的。
    “太行啦,叫你来就是玩的,你说比什么吧,随你点,我奉陪!”
    高樵打趣道:“不怕输?有些项目,你未必玩得过我!”
    钟立维一挑眉,越发显得长眉入鬓,英气勃勃,有几分轻视地瞅着他:“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高樵嗤笑一声:“切,论打架,我不如你,论玩高尔夫、打斯。诺克,你不行!”
    “我看未必,试试就知道了!”
    高樵摸了摸鼻子,曾经最引以为傲的鼻子,自认为五官长得最出色的一个零件,如今也算不上百分百原装货了,想起来不是不气愤。
    “成啊,今儿不卸掉你条胳膊腿,誓不回城!”他极不客气地说,两眉中间的那颗痣也跟着一耸一耸的,有那么点儿阴狠狠的味道。
    钟立维哈哈一笑:“瞧你这气势,就输掉了一半!”
    “丫甭激我,先让你一局,你不是擅长摔跤嘛,咱先比摔跤!”
    ……
    摔跤馆里,两个穿草绿色连体柔软皮衣的男子激烈搏斗着,差不多同样的身高,均是细腰宽背,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肌肉条理分明……
    几分钟的工夫,场上明显分出胜负,一个节节败退,另一个步伐依然沉稳。
    论身材健壮程度,钟立维略胜高樵一筹。
    钟立维瞅准空当,疾速一下腰,两手突出用力一握高樵的左腿,高樵一个没站稳,向后仰去,双肩恰好摔在垫子上,累得气喘吁吁。
    钟立维微微一笑,朝他勾勾手指:“起来再战?”
    高樵干脆四脚朝天躺下了,喘着粗气道:“不来了,再战八回合也是输!”他有些泄气,赌什么气呢,明知摔不过他。
    钟立维上前一伸手,将他拉起来,还不忘气他:“丫太逊了,这小体格,一年不如一年!”
    “KAO!”高樵嘴硬:“我连着开了几天会,天天晚上加班到深夜,不然刚放倒的就是你!”
    钟立维撇撇嘴,懒得计较,一边朝外走一边说:“走了,打斯。诺克去!”
    高樵眼睛一亮,急忙跟上来。
    这局,他定不能输给丫的!
    ~要过年喽,祝小盆友红包多多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人冲了澡,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钟立维轻车熟路带高樵去球馆。言酯駡簟。
    走在石子铺砌的小路上,两边是绿茵茵的草地,高樵抓紧时间抽烟提神,还没来得及点上……
    “哎,别抽了!”钟立维一指路边的标示牌览。
    高樵耷拉着眼皮看了看,“禁止吸烟!”他沉了沉嘴角。
    “不就打个球嘛,你哪来那么多的破事儿……”他一使力,手中的烟卷立即一折两段,他又在掌中碾了碾搓了一下,上好的烟丝从指缝间飘散,洒在小径上。
    他仿佛跟谁较着劲似的,嘴里碎碎念道:“我倒想瞅瞅看,今年年底能不能给你颁个五好市民奖!”
    钟立维哑然一笑,拿他没辙,他没理高樵,径直走到前面去了。
    ……高樵掂着手中的球杆,眯缝着眼瞄着开球区,忖着合适的角度,说道:“我先开球!”
    钟立维双臂抱着球杆,微笑着,站在一旁未置可否痉。
    高樵看他一眼:“这几年,你倒是沉稳多了!”边说边甩了甩腕子,那里有些酸痛,还有点儿抽搐,刚才摔跤时,他不是没机会出手,可是却憾不动对方。
    钟立维拿眼睛剜了剜他:“废什么话,开始吧。”
    “装吧你就!”高樵哼了一声,眼光重又落回台子上,一击下去,白球落袋。
    钟立维鼓掌大笑:“我就说了,你今儿情绪不对,必是要输的!”
    高樵站在那里,手掌狠狠搓了搓大腿根儿,瞪着台子上的红球憋气:“臭,真TM臭,今儿邪了门了……”
    钟立维走过去,用球杆一点他后肩:“滚远些,别沾我晦气!”
    高樵往旁边挪了挪,转而笑了,细长的桃花眼,笑开了似的,他看着好友:“情绪不对的,指不定是谁呢,又不是瞎子,你当我看不出来!”
    钟立维愣了一下,嘴角一牵,也笑了——身穿迷彩服的球童看着他俩,意思问怎么办。
    钟立维说:“重新摆上,换我来开球……让他几分好了!”
    “别介,您千万别让我,回头又该说我寻衅滋事了,嘿嘿,这鸿门宴,你不是老早就打算请我吃的嘛,我还就吃定了……”话没说完,那边桌上的手机响了。
    “又是谁啊,找个乐子还不让人安生!”高樵嘟嚷着走过去。
    钟立维击球的动作停下了,只听他不耐烦地说:“……律师?哪个律师……我忙着呢,让她等好了……太太……太太个鬼,回头再说,挂了!”
    高樵扔了电话,走回来,只见钟立维没有过多准备动作,看似漫不经心,但散漫中又带着一股子自由潇洒劲儿……杆头一触白球,咚一下,球四散开了……
    高樵大笑:“行哎,不赖,这水平——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
    钟立维嘴角一弯,接下来瞄准一颗红球,又是漂亮的一杆挥出去……高樵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台子上哗啦一下瞬间散开的赛球。
    钟立维站直了身子,擦着杆头,看了一眼高樵:“怎么样,赢你没问题吧?”
    高樵笑嘻嘻的:“人有失手,让你赢一回半回,不是不可以……看看,禁不起念叨了吧,我就说你不行,让开让开,换我了!”
    钟立维也不介意,坐回旁边的椅子上,球童显然知道他的喜好,一杯热茶体贴地送了过去,钟立维接过,品了一口,茶叶是他存在这里的,当然差不了。
    几秒后,高樵扔了球杆,泄愤一般对着右手心啐了一口,“臭!”然后也坐过来,抓过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钟立维晃了晃脑袋,舒展了一下筋骨,微笑道:“我今天可是赢定了!”
    “成,我今儿本来也打算成全你,看在你的狗腿子去机场接驾的份儿上!”高樵输人不输阵,他细长的眼睛一眯,盯着好友:“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为了什么,你不是锱铢必较的人,我好象也没得罪你!”
    钟立维扫他一眼,看他不象说谎的样子,他心里微微一沉。
    有些话,他可以当玩笑说出来,但这刻,这么正而八经的,他没法说,也不能说。
    “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该收敛时收敛一下,别玩得太过了!”
    高樵一下冷了脸:“听你这口气,怎么跟我老婆似的。刘子叶也说过类似的话,她这么说,我能理解。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不太明白了,大家都是出来玩的,我玩玩就怎么了,我又没置办外宅、包养二奶,顶多和小明星约个会,吃个饭什么的!你也这么说我,就忒不地道了!”
    钟立维笑道:“我怎么不地道了,我和你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没老婆,我自由哇!”
    高樵阴冷的脸,一下变得讥诮起来:“谁不知道你,在北京城里,这一窟那一窝的,窟窟都藏着一个娇!在上海,你敢说你没相好的,那个唱昆曲叫阮什么玉的,你每回一跑上海就和人家勾勾搭搭的……还有这前几日,我可听说了,香港纪氏的千金都寻上门了,扬言非你不嫁,这好事……啧啧,你这桃花债,真真儿开遍了全中国了!”
    钟立维面色阴沉沉的,几步走过去,拿起球杆一挑,都不带瞄准的,只听清脆的咚一声,一个红色球“咕噜”一声落袋。
    高樵也凑过来,脸上挖苦的意味更浓。
    “喂,我说伙计,别人越气,一准儿会暴跳如雷,您可倒好,越生气就越沉稳,兄弟我可是佩服死了。让我想一想啊,这是从什么时候起,你就开始变了呢?”他故意假装思索,斜着眼睛打量他,一双眼睛越发细长,透出阴柔的寒光令人不敢直视。
    钟立维挥动球杆的臂膀僵了一下,只听他又说:“对,就从那年,你把我鼻梁骨打折的那年,那年咱俩前后脚刚满18岁,K,这仇我至今没报呢!”
    钟立维一扭头,笑道:“你报哇,我擎等着呢,还有小时候那一拳……”他比划了一下:“一拳下去就见了血!”
    第一百四十四章
    高樵一张俊俏的脸,立时袖了,象涂了一层胭脂似的,粉嘟嘟的好看。言酯駡簟。
    他忘不了,钟立维为什么揍他,他怎么能忘,那时候的他们,是多么懵懂无知。
    那样一份纯真无邪的情意,刻在年少的一颗心上,纯得就象地里刚蹿出来的小嫩芽,没有被污染,没有被世俗侵蚀。
    钟立维怔怔的,看着台子上那颗粉球,圆润晶莹,饱满柔和,看着看着……眼前幻化成一张女孩子的脸,爱笑的粉嫩的胖嘟嘟的脸颊,每次看到,他恨不能跑去掐她的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似的,柔腻的触感,令他心跳如雷……可她不给他机会,一扭身子跑了…魁…
    “让开,发什么傻啊,轮到我了!”高樵一撞他肩膀,钟立维回了神。
    高樵看他一眼,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刚刚,他们都想起了同一个人。
    那个人,就生活在他们身边,在不远的距离,可是他,多少年没有关注她了,忘了,不在意了,不闻不问,也不想知道,偶尔在夜深人静,在思索和刘子叶的婚姻时,他会顺带想起那个人,于是心窝子那儿,拧巴得厉害。
    他瞄准了白球,在动作发出之前,他又看了钟立维一眼:“有时候吧,我真想好好跟你比比!”
    钟立维不甚在意的样子,问道:“这不比呢嘛,你还想比什么?”
    高樵却没有回答,一杆子捅下去,劲儿用得狠了,红球和白球皆应声入袋瀑。
    钟立维笑了笑:“老兄,跟我较劲有意思吗,你还是挺起精神,打一场婚姻保卫战吧!”
    高樵手拄球杆,桃花眼灼灼闪烁,精芒四射:“喂,你什么人啊,这劝和的是你,劝离的也是你,你TM到底算哪头的,好赖话都让你说尽了,合着就你会装好人,烂好人!”
    钟立维依旧不急不躁:“可不是,我这日子过得忒舒坦了,当着少爷,喝着茶水,有人伺候着,小手指一敲键盘就能赚了钱,不象你累死累活的,少爷我就成心想看丫的笑话呢!”
    高樵哈哈一笑,眉毛一挑,也不示弱:“丫挺的,也不知TM是谁,大脑比身体发育得还早,瘦竹杆子一根,愣充什么周润发,还觉得自个儿魅力难挡,牵着鼻涕郎当的小学妹的手,能有感觉才怪!现在想起来,忒TM可笑了,就跟个妓。女似的站当街对着世人卖。弄。风。***,只等那一个人来临。幸!”
    钟立维立即闭了嘴,唇角闭得紧紧的,直到打完这一局,两人没有再说话。
    最后基本上平局。
    “再来一盘?”钟立维问。
    高樵有点儿蔫头耷拉脑的:“不来了,出来好几天了,也该回家看看了。”说完他就愣住了。
    那还叫个家吗?风雨飘摇的,仿佛随时解体似的,而且那个名义上还是他老婆的女人,固执地想在财产分割上分他一杯羹,另起炉灶……想起来,他就一肚子气。那点儿钱,他不在乎,不就一点钱儿嘛,九牛一毛而矣,可他就是别扭,他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钟立维理解地一拍他肩头:“回城吧!”
    进了城,两人就分道扬镳了,钟立维去了一处经常去的会所,不管这里,俱乐部,还是酒吧、餐厅,总有那么几个固定的场所,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大家都经常去的,因此每回总会碰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不约而同凑在一起,然后渡过一个声色犬马、酒浪翻污、不知今夕何夕的夜晚。
    不过从什么时候起,钟立维开始厌倦了这种生活,就象一个迷途知返的孩子,在外面玩够了,闹够了,疯够了,开始想回家了。
    在外面晃荡到很晚,他才脱身回了东边的雅园。唯有在这里,他才能见到她。
    其实吃着饭、喝着酒的工夫,他就想赶紧吃完赶紧回来,可是又犹豫着,安安怕是,不想见他的吧。
    习惯地一抬头,慢慢一层一层数上去,18层的那个窗口,是黑着灯的。他心里一沉。
    这个时间了,安安能去哪里,一个循规蹈矩的女孩子,大晚上的能去哪里?
    他耐着性子又数了一遍,还是乌漆麻黑的,难道这么早就睡了?这个时间,不应该呀。
    上了楼,摸出钥匙刚要开门,他犹豫了一下,手再次伸进兜里,再伸出来,掌间又多了一把钥匙。
    开了门,进去,门在身后合拢,眼前一片黑暗,黑色的汪洋包围了他,他有点晕眩,晚上喝了些酒,他酒力还是有的,这点儿酒不至于放倒他。
    站了片刻,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侧耳聆听,四周静悄悄的,房间里有些冷清的味道,眼前的物什象浮在沉沉的海面上。
    他慢慢走过去,高大的身子交付于那张四人沙发,然后向后一仰,后背触及一团柔软。他伸手往旁边摸了摸,又是一团柔软在手,他抓过来,拥在身前,鼻间,是熟悉的洗发香波的味道,她一直惯用那一款,多少年没有改变过。
    两手揪着两只带状的物什把玩,丝滑一般有些粘手,他想着事情,过了一会儿,才发觉手里攥的是狗狗的一对长耳朵,他记起来了,这是他送给她的抱枕。
    认识这些年,他没送过她什么东西,只是偶尔在一起吃个饭,但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很少,多数是院里他们这一拨人聚会,他便拉了她来。即便是这样,他也是绞尽了脑汁游说她,她勉强才来的。
    安安,是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儿里的人,她将自己排斥在外。她,只是一个草根,京城里一个平凡的小白领。
    如果当初,不是他愚蠢地推着她,亲手揭开那一幕……那么今天,可能是另外一种局面。
    手指用力攥着那一团柔软,似乎想攥出水来似的,他怎么就那么蠢!
    懊恼间,脑子里忽悠那么一下,他想起来了,高樵也送过一个玩具,女孩子们见了都喜欢的,一个玩具大狗熊!
    他忽然就坐不下去了,不淡定了。
    ~各位,新年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3000字)
    连呼吸都是急促的。言酯駡簟。
    拿出电话拨了陈安的手机,烂熟于胸的11位数字——几秒后,甜美的女音提示他: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有些气恼,安安这是,在逃避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升级了,她开始躲避他了,她这是在躲着他?
    那么他该庆幸还是该恼火,至少,他不再是简单的发小儿了吧,至少,她面对他时,不再是心如止水了吧魁。
    他,该重新拥有身份了吧。
    想明白了这层,他还是恼火,同时也在担心着。
    安安,你去了哪里瀑?
    他气狠狠地站起来,在客厅里慢慢踱着步子,她能去哪里,还能去哪里,这里,已经是她躲避那些是非和恩怨最好的地方了。
    这个蜗居,他心甘情愿丢下阔绰的大宅,陪她住在这里。
    他再次拨了她手机,回答他的仍是某个看不见的美女,或许称不上美女。
    他重重呼了一口气,咬牙:陈安,你这是在抗议吗!
    他一头钻进她的卧室,大剌剌的往她床上一躺。
    ……
    阿莱收了电话,静静地站在楼道里等候着,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他太了解老板的脾性了。在两种情况下,老板是不会自己开车的,一个是喝了酒;二一个就是心情不佳时。
    一大早的,老板就把他提溜了来,短短几句话,老板讲得有气无力的,仿佛一夜没睡好似的,没有精神。
    他惴惴地等着,这是怎么了,昨个儿还好好的……正想着,门一开,老板从里面走出来。
    阿莱又是一惊,老板,是从别人家里出来的!这,这是?
    来不及多想,他急忙跟上去……嗯,老板衣装很整洁,西服笔挺,领带配搭,那副气宇轩昂的气质和修养愈发彰显……面容也算平静。
    到了公司,钟立维径直进了总裁室。
    Bonnie的手臂,缓缓、缓缓地放下了,她刚要打招呼,钟先生却视而不见走过去了,她脸上的兴奋一分一分地减下去——老板一出差就是很多天,现在回来了,她这个贴身行政秘书终于有事干了,不然Aaron那家伙老嘲笑她是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稍一扭脸,阿莱无声对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Why?”她小声问。
    阿莱耸了耸肩,两手一摊也走了。
    Bonnie不敢怠慢,赶紧泡了淡茶,准备了点心送进总裁室,老板面无表情,只有两个动作,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
    上午,又是冗长沉闷的会议,一个接一个地发言,没完没了的报表分析,弯弯曲曲的跌涨折线……钟立维觉得眼晕,真想堵上耳朵,不去听,不去看,不去管。
    面前摆着一台手提苹果,他指尖一滑,最小化了当前的文件,又调出另一个数据库,熟练地输入口令和密码,是代号NO。001的那股资金……鼠标指针慢慢滑动,他略略扫了一眼,走势还不错。
    炒黄金比其他投资,是比较保险和稳妥的,简单又省力。
    在炒股这一行,他敢于冒险,看准了果断出手,唯独支配这股小资金,他慎重又慎重。
    与其说不敢冒险,不如说他再也禁受不起折磨了,观望了多年,他太怕被她拒绝了,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向她表明心声!
    可是,他还是被狠狠拒绝了,甚至跟他玩失踪!
    苹果啪一声被合上。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弄得一慌,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老板……
    钟立维挠了挠眉梢,十分从容说道:“继续!”
    散了会议,已接近中午,众人纷纷出去了,明明早想拍拍屁股走人的他,这会儿却懒得动弹一下,沉重宽大的手机,在掌中闪转腾挪。
    这时阿莱进来了。
    “钟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钟立维觉得烦躁,松了松紧扣在颈间的领扣,没好气道:“有事说事!”
    阿莱盯着老板掌中的手机,灵巧得象只陀螺,闪着霸气的黑色和高贵的珍珠白,在掌中飞旋。
    “十点那会儿,高先生来了电话,说,若您得空儿的话,就过去医院看看他,他住院了……”
    “哦。”钟立维眉尖一挑,有些意外:“得了什么病?”
    “没说,只说住院了,留了地址和病房号!”
    钟立维看了看时间,想了想站起来:“咱现在会会他去,我倒想看看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儿。”
    阿莱笑了笑,问道:“用准备花束吗?”
    钟立维哼了一声往外走:“他还不够花嘛!最好准备一束桃花,他准保喜欢!”
    电梯门一开,钟立维抬脚迈进去,阿莱跟进来,手里捧了一束铃兰,这是高樵喜欢的花。
    那样一个张扬不羁的性子,偏偏喜欢这种看似朴素淡雅的小花!
    钟立维撇了撇嘴。
    电梯门在眼前慢慢合拢。
    “等一等……等等啊……”外面有女子的喊声。
    然后门又打开了,急火火闯进来一个人。
    “谢谢帅哥哟……哎……哎,你不是那个谁吗……”
    在跟自己说话?钟立维抬起了眼皮,不由也愣了,面前的女子高挑的身材,大而灵活的眼睛,长长的头发……他认识的,绝对认识!
    女子豪爽地一敲他胸大肌,大大咧咧的:“嗨,帅哥,咱们又见面了!”
    这熟悉爽朗的笑,让钟立维马上想起来了,陈安的闺蜜。
    “你好,赵小姐!”他微笑道。
    赵嫣问:“来瞧病人?”
    “可不是嘛,一个朋友住院了,过来探视探视……”钟立维说着,心里一动,他反问道:“赵小姐也是来……”
    “咳,我来看老同学,阑尾炎,小手术!”赵嫣牙尖嘴快。
    说着话的功夫,电梯停下了,赵嫣一挥手:“我到了,不耽误你,回头见!”她倒自来熟得很。
    钟立维笑着点头:“回见!”
    电梯门再次合上,钟立维闪了神,老同学?
    同学……赵嫣……乔羽……安安……夜不归宿……他心里狠狠拧巴了几下。
    这么想着,高干病房的楼层到了。
    阿莱看着老板越来越阴郁的脸色,心知有事。
        出了电梯,往前走了几步,钟立维一扭脸,吩咐道:“你下去看看!”。
    阿莱马上明了,把铃兰交给他,转身又钻进电梯里。
    走廊两边,盛况非凡,摆满了鲜花和水果,堆得里三层外三层,妆点得象花卉水果市场一般热闹,钟立维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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