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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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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高太太,我迟到了。”
    “是我来早了,想喝点什么?”
    陈安微笑:“我随你。”
    刘子叶也没客气,对服务生说:“两杯拿铁。”
    陈安每次看到她,都在心里感叹,冷艳逼人,行事利落,这就是刘子叶,和高樵纨绔不羁的性子相比,完全不同,貌似不搭调。只是这回……她又看了她一眼,有些憔悴。
    服务生将咖啡端上来,欠身离开。
    刘子叶笑了笑,陈安竟有些走神。
    “我三年前拍过一个警匪片,请的陈律师做的背后支持,我记得当时你特别认真。”
    “《警花战警》吧,首映的时候,我去看了,我一直不崇拜明星,但对你的影视作品,我一向情有独钟。”
    “谢谢,其实我很早就留意你了,那时我和高樵还没结婚,他告诉我,他有过美好的初恋,虽然只是昙花一现,虽然那个女孩甩了他,但他还是忘不了,有一次他喝醉了,我才知道,这个女孩叫陈安,我隐隐猜到是你,你,总是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
    “我知道你供职于向北方律师所,所以离婚的案子,我直接递了上去,随后又点名让你做我的诉讼律师,果然第一次见面,你就没让我失望。我觉得,我们能聊得来,也会相处很融洽。”
    陈安有些怔忡,原来她对自己的了解,远比自己对她的了解要多,而且这中间牵涉到高樵……
    “那时年少,莽撞无知,现在想来,其实根本没什么。”
    “陈律师不要误会,我今天约你,是觉得以后,我可能还有事情会麻烦到你,到时候请不要推托哦。”
    陈安一惊,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笑了笑:“高太太的忙,我很乐意帮,但是得分是什么事儿,我,不想做恶人,好善恶恶,人人如此,而且高先生对你,是花了心思的。”
    刘子叶沉默了几秒,说了句:“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别的,刘子叶说:“不耽搁你了,有空再聊。”
    陈安告辞,从咖啡馆出来,她回了一下身,刘子叶还在里面。
    她想着她那句话,想着高樵和刘子叶的婚姻,不觉凄然。她打开车门,又回头望了一眼,就那一眼,她看到一条火红的影子迅速一晃,闪进门里。
    脑子里象是闪过什么念想,她嘭地关了车门,拔腿朝门口跑去。
    ~预计今儿四更,补昨个2更,天,我这债啊……若过了晚11点,亲不要等更,鞠躬,致歉。
    第二百零四章
    脑子里象是闪过什么念想,她嘭地关了车门,拔腿朝门口跑去。言酯駡簟。
    脑子里越来越热,旋风一样,疯狂地涌动着些什么,似乎要溢出来似的,她得去看看,她得瞧清楚,她一阵风似的卷进门内。
    身后仿佛有人呼喊:“安安……安安……你站住!”
    她没听到,她听不到了,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远远的,她看到了刚才那个火红的身影,还有一头金色的长发,那么的炫目,那么的扎眼,晃得她眼睛都疼了,她觉得整个人都在燃烧,那个人就坐在她刚才坐过的位子上。
    陈安象条喷火龙一样扑了过去,耳边柔顺的发飘起来,丝绸一样,然后她笔挺挺地站在那台桌旁,两个正在说话的女人立即停止了交谈。
    “陈律师!”刘子叶惊奇地看着她。
    陈安却并不看她,而是死死瞪着她对面的女人。
    陆然张了张嘴,却发不出音来,她绝对没想到,在这里冤家路窄!
    陈安觉得,肺里都是火星子,呼呼乱蹿,她说:“你……你真是好哇,简直无孔不入!”
    陆然一下白了脸。
    陈安紧紧地抿着唇,面前这张美丽的脸,她真想伸手去挠烂了,挠个稀巴烂,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出来祸害人棂。
    她的手在抖,抖得厉害,既然让她撞上了,她总得做点儿什么吧,她一定得做点儿什么,否则今天,她一定过不安生,这么些年了,她一直就没安生过。眼风一扫,她看到刘子叶面前的咖啡杯,还有那没来得及喝的咖啡,她顺手抄起来,抬腕一扬,整杯浓绸的褐色液体,自上而下,浇了陆然一头一脸。
    陆然忍不住跳起来,尖厉嚎叫。
    “闭嘴!”
    咖啡馆里廖廖几个人,不约而同扭过脸来看。
    陈安瞪着她:“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没捅你心窝子呢!对了,大概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心痛吧!可是陆然,我还是小看了你,我以为,这样没品的事,你不会犯傻,也不可能去学陆丽萍,可是母女毕竟是母女,连身上流的血也是一样的贱,简直太贱了!今儿当着众人,我泼你了,我替陈老先生教训你了,如果你觉得委屈,就尽管去向陈老先生告状吧。今儿我还警告你,不是你该要的东西,就不要去觊觎;不是自己的东西,再舍不得,也不是自己的。”
    陈安的声音清晰犀利,象装上了刀锋一样,杀得对方片甲不留。
    陆然瘫坐在椅子上,发丝上狼狈地往下滴着咖啡汁,她脸孔雪白,一双手紧紧握着,指甲都要掐进皮肉里去了。
    陈安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轻蔑:“好歹,你叫过我一声姐姐,你未来的姐夫,我希望你日后拿出应有的态度和礼貌对待,别再象以前那样了,那样不好,而且老陈家,也容不得再那样不清不楚、不干不净了!”
    陆然一震,陈安的话,象在狠狠抽她的耳光。
    下一刻,陈安轻轻一转身:“高太太,请借一步说话,这里的空气,太污浊了。”
    刘子叶点点头,从小巧的手袋里摸出两张粉红纸纱,扔在桌上,和陈安一前一后走了。
    陈安脚步如风,这里的空气太不好了,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刚才,她那么生气,头脑却还清晰,可是这会儿,她头重脚轻,耳鸣目眩,呼吸困难。
    她抬手按住额角,努力稳了稳心神。
    “陈律师,你没事吧?”刘子叶扶住了她。
    陈安勉强笑了笑:“没事……”可是眼里却起了一层雾,眼前人影重重,门口那边,好象有两个人,又好象是,有好几个人。她径直走过去。
    董鹤芬站在那里,刚才一直在焦急地张望着,看到女儿近前,她急忙迎上去,却被人一把拉住了。
    是钟夫人。
    钟夫人摇了摇手,低低地说:“如果你为了安安好,这会儿,就别去刺激她!”
    董鹤芬呆住,愣怔的工夫,陈安和那个女人走出去了。
    “要不,咱换一个地方?”钟夫人体贴地问。
    董鹤芬摆摆手。
    于是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谁也不说话,冷眼旁观着,直到陆然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钟夫人这才招手叫来服务生,要了两杯咖啡。
    董鹤芬稍稍冷静了一些,苦笑了一声:“我自作自受吧!”
    钟夫人拍了拍她手背:“你这是关心则乱。”
    “可是,在关键的时候,我却不能给女儿安慰!”
    “你有你的苦衷不是,安安早晚会理解的。”
    “未必有那么容易,毕竟是我抛弃她在先,安安记恨我,也是应该的。”
    “安安那性子,表面硬得很,可内里绵软着呢。”
    “你那么了解她?”
    钟夫人笑了,自信满满:“当然,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我最清楚。”
    董鹤芬有些吃味,撇了撇嘴:“嗬嗬,那我真得好好谢谢你了,帮我养大了安安!”
    夫人开起了玩笑:“谢谢就不用了,不过呢,我儿子正好缺个媳妇儿!”
    董鹤芬哧地笑了:“哎,我说正梅,你怎么跟你儿子一个德性,多大岁数了还那么赖皮!怎么就一门心思,死乞白赖地看上我闺女了?”
    “不行吗?”
    董鹤芬叹了口气:“只要安安愿意,只要安安幸福,我自然是没问题的!”
    夫人收了笑,看着这位小学中学同窗兼好友,认真地说:“你回来这么久了,一直忙,总想约你出来说会子话,可总是不得空。今儿仓促见着了,却遇上这么档子事儿。抛开所有的,鹤芬啊,我今儿就正式跟你通个气儿,我替我儿子,向你家安安正式求亲!”
    董鹤芬白了她一眼:“还用得着你这母亲出面,人家早赶你前面了。”
    夫人不解:“什么意思。”
    “前几天啊,立维约我吃早茶,一上来就拧着脖子说:我要娶安安!把我给惊的哦……”
    夫人愣了愣,随后卟哧就乐了:“这混账小子!”
    ~~第二更。OMGD,才一半任务,我码啊码啊码~~~~
    第二百零五章
    “你还别说,就他那副样子,真真儿叫我有几分喜欢呢,要狂是真狂得可以,偏生有股子执拗劲儿,象头小蛮牛似的……咳,我形容不出,就觉得吧,这孩子兴许,错不了!”。
    钟夫人暗暗欢喜,这位老同学向来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这么评价立维,想来是很高的赞赏了。言酯駡簟她由衷地笑了笑:“要说立维对安安吧,那是一门心思真喜欢来着,不然今儿个,我不敢厚着脸皮跟你说这些。”
    董鹤芬正色道:“正梅呀,你们和老陈的心思,我都知道了,想法不错,可我眼下有些不赞同。”
    鲁正梅若有所思:“嗯,我能猜得到,你心疼安安,可我也心疼。这么做,等于给她施压。”
    “不错,正梅你说对了。而且有一件事情,恐怕你还不知道。”
    “什么?”
    董鹤芬有些沉痛:“到了今儿个,我就不瞒着你了,你心里有个准备也好。安安吧,在大学里谈了个男朋友。”
    鲁正梅心里一沉:“这个我略知一二,可是后来,听说是分了手。”那两年,她养大的孩子都飞了,一个甜蜜地谈着恋爱,一个黯然地远涉重洋,她心里不是滋味。
    “的确是分了手,可是你知道安安为什么和那个男孩子分手吗?”
    “不清楚。我私下里曾经探过立维的口风,好象他也不知道。”
    董鹤芬一下红了眼圈,同时有些愤愤然:“那男孩子的父亲,是一家医院的院长,非典那年,因渎职一罪丢了官儿,按理儿说,丢就丢了,大人的事儿,跟俩孩子没关系……”
    鲁正梅不由提起了气,两手握在了一起。
    “可是就这当口儿,老陈的小女儿冒了出来,惹事不嫌麻烦似的,把老陈的身份亮了出来,那个男孩子救父心切,马上就和安安掰了……可哪里知道,她们是姐俩儿。”
    鲁正梅吃了一惊,原来中间曲直,竟然是这样的,简直不可思议的遭遇:“怪不得安安刚才的样子……”那一幕,让她心惊肉跳,安安,一向是个开朗热情的孩子,心里得藏着多少恨怨呐,才能毫不客气地端起杯子就泼人。这么出格的事,她是第一次见到。
    董鹤芬点了点头:“我感觉得出,这些年,安安有些东西,根本就没放下。安安一切不幸的根源,就出在老陈身上,所以,若现在我们这些老家伙提出联姻,光是老陈那一关,安安就通不过。”
    鲁正梅喝了口咖啡:“我原来寻思的,也是他们父女俩的关系很僵,这是个大问题,照你这么一说,现在看来,这难度又加了一层,老的说向西,小的非要向东不可。棂”
    董鹤芬苦笑:“所以这事得慎重,要是让安安知道,我们在集体算计她,指不定得多恨我们那。”
    鲁正梅的心里,忽然痛起来,这些年她一直心疼这孩子,看她过得那么辛苦,可是却不能揽进自己怀里,光明正大地宠个够。
    两个中年女人对望着,半晌没说话。
    陈安在咖啡馆门口,和刘子叶各自上了各自的车,刘子叶不放心,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好在离陈安的律师楼没多远,看到陈安下了车,进了大厦,她才返回去。
    陈安在抽屉里翻找资料时,一张名片掉了出来。
    她捡起来一看,是乔羽的名片,页面制作很朴素,廖廖几行简介和联系方式,印在米黄的压纹纸上,纯粹的名片而己。可是忆安……忆安,顿时让她心痛如绞。
    一语成谶,他们果真要将那些岁月掩埋在回忆里了。
    曾经那样相爱,曾经那样用力爱过,几乎渗进彼此的生命里,却还是生生割舍了去。
    而看不见的未来里,她又得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不敢往前走,只能频频留连。
    鬼使神差的,晚上下班时,陈安将乔羽送的两颗石榴带回了家,摆在梳妆台的匣子上。
    今年的新石榴,应该快成熟了吧?
    可是她却不能再巴望有人送她,她得戒了这口儿。
    钟夫人回了家,沈阿姨刚把碗筷摆上,就听到院里有脚步声,然后细纱帘一挑,高高大大进来一个人。
    “啊啊,小维啊……”沈阿姨不知说什么好了,笑着说:“赶紧的,洗手吃饭啦。”说着去添碗筷。
    夫人十分冷静地瞥了他一眼:“哟,这太阳到底打哪儿边出来的啊,昨儿个不是刚来蹭过饭了吗?”
    钟立维笑嘻嘻的,拥抱了夫人一下,说道:“不欢迎儿子回家啊,我不回吧,您们就想得慌,我老回来吧,您又烦我,这可难办了,儿子怎么着才是好呢!”
    夫人笑骂:“去去去,贫得你!”
    立维一扭身,看着沈阿姨说:“阿姨煮的饭,是越来越香啦,可见宝刀不老,炉火纯青,馋得我啊,只想回家大吃一顿。”
    沈阿姨不管他说什么,都一律爱听,眉眼笑开了花。
    “咱家老头呢?”
    夫人白了他一眼:“今儿开会,不回来吃了。”
    娘俩儿坐下,开始吃饭。
    细心的夫人发现,儿子的眼角眉梢,笑虽笑着,可是隐隐的,似乎有些疲惫和忧伤。她心里就是一动。
    她小声问:“你这是,和安安闹别扭啦?”
    “没有的事!”
    “我瞅着有些不寻常。”
    “我和她,想吵也吵不起来。”
    “哎?”
    “男人婆一个,不解风情!”
    夫人用筷子头敲了他手背一下:“说什么话呢,你不许欺负安安!”
    “我不欺负她!”才怪,不欺负她欺负谁!
    夫人想了想,说:“我下午看到安安了,还有陆然……”
    立维伸向菜碟的筷子,立时停住了,想象着,那得是什么场面啊,硝烟弥漫?
    横眉立目,那是一定的。
    他沉默。
    夫人盯了他半晌,心想,这儿子,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安安端起咖啡,泼了陆然一身!”
    立维竟然笑了一下:“这才象小安子的性格嘛。”不过,还是轻了些。
    ~下面一更,亲们不要等了,明儿再看吧。
    第二百零六章
    话是这么轻松讲的,可心里,慢慢开始沉重了,吃下的饭菜,好象都堵在了一处,硬硬的。言酯駡簟。
    立维只吃了半碗米,就放了筷子,身子动了一下。
    夫人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一碗汤及时推了过去,他只好端过去,用小汤匙搅动了几下,三口两口就喝光了,然后顺手从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抹了一下嘴巴,站起来。
    “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儿事没办,我得走了。”
    夫人不紧不慢道:“什么事呀,着急火燎的,连顿安生饭也不吃完?”
    立维不由挠了挠头:“我……”
    “股指从6000跌回2000点了?”
    “当然不是!”
    “你闯祸了?棂”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他不禁有些心浮气躁。
    “和安安闹别扭了吧?”夫人一针见血。
    “……”立维怔了怔,一时不知怎么回应。闹别扭?好象是吧。
    “我还是那句话,现在这褃节儿上,你安生点儿。而且安安那里,有什么事情你多担待着些,你是男孩子,吃点儿亏算什么,安安她……不容易!”
    他静静地听着,心里却七上八下,脸上不由带出了几分。
    夫人挥挥手:“瞧瞧你这不踏实的样子,行了,想走就走吧。”
    他反而又坐下了,笑了笑:“不急在这一时的。”光他剃头挑子一头热,有什么趣儿!
    “嗯?”
    “我等老头回来吧,昨儿个就没见着,省得回头他吼吼我。”
    夫人卟哧就乐了,这爷俩儿,天生就跟有仇儿似的。
    与此同时,雅园这边,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安安打开门的刹那,呆住了,是乔羽的母亲,那位胖乎乎的、和蔼的、又颇有些涵养的中年女人。
    “伯母?”
    乔太太温和地笑了笑:“这么晚了,没打扰你休息吧?”
    陈安慌忙摇头:“没有,没有,伯母,快进来!”
    把乔太太让进客厅,坐下,家里虽不乱,可小茶几上堆得乱七八糟,还有吃剩的残羹冷炙,她急忙一古脑地收走,扔到厨房。一通手忙脚乱之后,她给乔太太倒了杯水,双手递过去。
    乔太太接过去,握在手里:“安安啊……”她忽然莫名地,就有些感伤。眼前的女孩子,穿了一套普通的家居服,却仍显得身姿楚楚,她剪了短发,仿佛还有点儿学生的样子,其实相较于几年前那个长发、扑闪着一双大眼的古灵精怪的女孩子,现在的她气质已不同了,很有些女人的娇丽妩媚,却又隐隐透出几分沉稳和精干来。从前是一朵菡萏,含苞待放,现在这朵莲花已完全绽放,光华浮动。
    “伯母,您这是……”
    乔太太回了神,不自然地笑了笑,只不过悠悠几载,人还是那个人,还在那里,却在悄然不觉中,已完全大变。
    她放下杯子,握住陈安的手:“安安,这几年啊,委屈你了,伯母这心里头,一直惦记着你……”更惦记着,那流放在几万里的儿子。
    陈安微微低了头:“都过去了,咱不提那些了。”
    “好,好,不提了!”乔太太拭了拭眼睛,那份歉意仍充斥胸中:“那天在医院里,匆匆见了一面,我心里头有好些话,想和你说说。以前吧,总觉得有时间,不急,不急,可谁知……”
    陈安心里一紧。
    “我记得,小羽第一次跟我提起你,他那时的样子啊,眉飞色舞的,要多欢喜有多欢喜,他说你爱玩爱闹,可是学习成绩特别好,是个特别有意思的姑娘,我就想啊,这丫头肯定爱说爱笑的,性子活泼开朗。后来,我看到小羽把你的照片摆在他卧室里,我一端详啊,跟我想象的果然一模一样,是个人见人爱的喜兴姑娘,我心里也挺高兴的。小羽吧,有时挺腼腆的,不是特爱说话,可是每回跟我提起你,他总是滔滔不绝,说安安今天这样了,明天那样了,他的眼睛里,全是笑,全是欢喜,我觉得也很欣慰,我的儿子真是好命。一个人能在一辈子里,遇上这么值得喜欢的一个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陈安心里震动,鼻头发酸。
    乔太太拍拍她手背:“孩子啊,人就是这样,往往在你不经意间,迎头给你一闷棍,傻了痛了的,笑过哭过之后,可是日子还是要照常过。”
    陈安抬起头,乔太太的面容有些凄然,然而是那么的镇静。
    乔太太缓缓站起来,陈安一惊,也急忙跟着站起身。
    “安安啊,伯母没有骗你,伯母真的很喜欢你,即便没有小羽的关系,伯母也是喜欢你的,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值得让人喜欢的好姑娘,可是,伯母没有这个福份,小羽也没有……他爸爸出了那样的事,却把你们牵扯进来,伯母难过呀……”
    陈安急得直摇手,不知所措:“别,伯母,您千万别这样说,您不要这样……”
    “安安,我一直这样教育小羽的,错了就是错了,还有他爸……是我家对不起你,这些年,伯母一直想和你说说心里话,又觉得没有脸面,今儿个,伯母代表一家人,郑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乔太太的眼眶里,是满满的泪水,她舍不得放手面前的女孩子,可她,更不忍看医院里的儿子那样痛苦,小羽看似没什么变化,在父母面前照样有说有笑的,可在没人的时候,她看到儿子没事就拿着一个保温桶,对着它发呆,一会儿哭了,一会儿又笑了,魔怔了似的。他只对她解释了一句:这是安安送的。其它关于安安的,再不肯多说半句。
    作为母亲,她心惊肉跳,原以为,他们早断了联系。儿子回国后陪她去医院看脚伤,她是认出了安安的,他们那样客气地说着话,她以为只是普通的叙旧,他们结束了。
    可是没有,儿子的心思,还在安安那里。若当年没有发生过那件事,她愿意为儿子争取。
    昨儿第四更,发晚了,抱歉。
    下面还有两更,今天的,晚些发。
    第二百零七章
    她清楚得很,眼下,怕是不能了,绝对不能了。言酯駡簟。
    她是个通透明理的人。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儿子不能,那她就替他挥刀一斩,总好过千刀万剐的苦楚。
    陈安送乔太太下楼,路灯下,站着一个中等个子男子,是方中平。看到她们走过来,他把手中的烟扔进旁边的垃圾筒里,看了陈安一眼,然后打开车门。
    乔太太临上车前,忽然转过身来,轻轻抱住了陈安。
    陈安心里,突的一跳。
    “孩子,今后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车灯一晃,车子开走了。
    陈安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夜里的风,秋风瑟瑟,有些凉意。
    她抱紧了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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