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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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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今后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车灯一晃,车子开走了。
    陈安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夜里的风,秋风瑟瑟,有些凉意。
    她抱紧了双臂,乔太太的拥抱,仿佛还在,那暖暖的温度,贴着皮肤,让她在那一瞬间,有些犹豫,明明贪恋,明明难以割舍,可是她还是对乔太太点了点头,眼中浮了一层泪光,那是一个母亲,那是一个既爱孩子且明事理的母亲,她得尊重她。乔太太看了她很久,了解地点了点头,终于没再说什么,上车走了棂。
    她以为,爱情只是两个人的事,可是乔太太的造访,让她明白且懂得,不是的。她要怎么面对他们一家人,而他们又怎么面对她,有些东西,注定无法磨合,那样的难堪……她上次去医院时,已经感同深受,只是没有来得及多想。
    所以这样的结局,完全合情合理,她唯有接受。
    没法恨,没法爱,她浑身无力。
    其实六年前,父亲陈德明就已帮她做了决定,她恼恨且不服。而刚才,结局又重演一遍,只是表现手法不同,她却没了恼,没了恨,她什么也没有了,什么都没了,象一阵风,吹跑了,了无痕。
    她真是傻,用了六年时间,慢慢学会消化,慢慢学会接受,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她一直站在那里,孤伶伶的,或许站了一会儿,或许很久,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连五脏六腑也被掏空了,而夜色这样静谧,沉沉的,她真想随着这城市,一同沉寂下去。
    一双皮鞋出现在脚下的视线里。
    “安安。”那人叫他。
    陈安缓缓抬起头,有点儿茫然地看着他,嘴唇颤了颤,没有说出话来。
    钟立维暗自一惊,她那双大大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神采,死灰一般,而路灯的光昏暗朦胧,她周身都笼着一团光晕,显得她整个人并不真实,虚虚淡淡的,仿佛一团影子。
    他在远处,已经看了她很久了,她没有动,一直没有动,木雕泥塑一般。而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
    她这是……他猜测了无数种可能,每一个都是不好的念头,难道是董阿姨来过了,母亲下午和董阿姨会面,他是知道的,想必那一幕,董阿姨也看到了。
    可是,安安不该是这副样子,失魂落魄一样,象个木偶,没有感觉,没有生机,没有记忆,没有一切。
    他的脊背冒了一层汗。
    他的双手,轻轻缓缓地放在她肩上,唯恐吓着她似的,声音也是慢言细语的:“这是怎么了,告诉我,嗯?”
    她的眼珠终于转了转,他看得清楚,那大大的眼框里迅速聚拢了一层雾气,像是深秋湖边潮湿的雾霭,氤氤氲氲的,他呼吸一窒,然后是很大很大的两滴泪珠,从眼框里滚下来,滑下去,然后又是两滴,珠光四溢一般,紧接着是成串成串的……
    立维吓了一跳,有些急了,他稍用力,一摇晃她的肩膀,却摇落了更多的泪水:“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别让我着急!”口气有些严厉。
    她微微闭了闭眼睛,睫毛湿漉漉的,有种近乎痛楚的恍惚,然后她睁大了眼,呼吸也跟着有些粗重,“钟立维……”她喘了一口气说:“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她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失声痛哭。
    立维的身子微微一震,眼底有一抹惊愕,一时间,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什么都没了,这意思是?随后,一股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没了,没了好哇。
    他不由喜笑颜开:“这有什么啊,我当是丢了什么心肝宝贝呢!”
    陈安有刹那的错愕,眼框里的泪,生生憋了回去,她这样难过,他却幸灾乐祸,她怎么就忘了,他永远不会懂她,永远不能体会她的心情!
    她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立维这才发现,他的态度,有多么的不应该,多么的不合时宜。她难过,她甚至伤心欲绝,他当然看出来了,可是,可是……挡不住他心里欢喜、心里高兴不是。不过真的不应该表露出来,不顾虑她的感受,至少,他应该顺从她,哄哄她,最好,最好在这时借她一个肩膀靠靠,哪怕借怀抱也成,他不吝啬,他巴不得呢!
    他一步跨出去,抓住她手臂,一本正经道:“哎,小安子,我知道你难过,想哭就接茬儿哭吧!”他拍了拍胸膛:“来,哥借这里给你用,咱继续哭!”
    陈安看着他,他唇角眉梢,带着一抹春色,挡也挡不住似的,那么的不正经,那么的吊儿郎当,那么的欠扁,她终于生气了:“钟立维,谁说我想哭了!”
    “你刚才哭得那么伤心!”
    “我现在又不想哭了!”
    “不能吧,失恋了多痛苦的一事儿啊,你怎能不伤心呢?”
    “我就不伤心!”
    “难道是电视演错了?里面的男主角不是要借肩膀或胸膛给女主角发泄吗?”他干脆笑眯眯的。
    陈安恨恨的:“我不是演员,不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出来的!”
    立维耍起了腻,摇了摇她手臂:“既然不想哭,那小安子,咱上楼吧,洗洗该睡了。”
    陈安一下甩开了他:“钟立维,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情!”说完,她蹬蹬蹬跑了。
    钟立维看着她背影,冷了脸,他不懂?笑话。
    他懵懵懂懂了解什么是感情的时候,她还穿开裆裤呢!
    切,小丫头骗子!
    ~哇,悲剧弄成喜剧了,钟啊,真有你的。
    晚些还一更。
    第二百零八章
    钟立维进了大堂,电梯已经升上去了,他只好等下一趟。言酯駡簟。
    上了楼,习惯地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他去开安安的门,开门时,他竟然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不是有病吗,放着自个儿家宽宽大大的房子不住,偏偏跑来和她挤,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听到铁栓咔嗒一响,他伸手去扭门……咦,没拧开,再扭,还是没开。
    他这才意识到,安安从里面反锁了。
    于是他敲门,把门子拍得震天响,安安也没理会他。
    悻悻然,他只好开了隔壁的门。
    一边冲着澡,一边想着楼底下那个场景,他总觉得,今晚上,一定有个人来探望安安了,不然安安去楼下干嘛?
    是乔羽?不能,他躺在医院里。
    还是陈叔?不,这不符合他的作风。
    到底是谁呢,又说了些什么呢?
    想不通,想不通啊。
    他不在乎这些,只是安安那么伤心,他就不能不在乎了,他心疼。
    他不禁有些感慨,先是二哥,再是高樵,然后是乔羽,一个又一个的,走马灯似的闯进她的生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这下,安安,总该是他的了吧。
    洗完澡穿上浴袍,快十一点了,今天还没有过去,他必须跟她说几句棂。
    他开始给安安打电话。
    陈安躺在床上,枕边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根本不想接,心里想着,一定是他。
    窗帘拉得很严,房间里漆黑一团,只有那一团亮光,一闪一闪的,又仿佛一颗定时炸弹,在寂静的夜,响得惊天动地似的。
    手机终于不响了,隔了一分钟,座机又开始叫了。
    陈安干脆用毯子蒙了头。
    远远的,似乎有沉闷的惊雷,她从毯子里钻出来,细听,不是雷,好象是敲墙的声音,近距离的从隔壁传来。
    钟立维在捶墙?
    她终于伸出手,拿起听筒。
    里面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十分愉悦的样子,他笑了好久。
    陈安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我……我真想马上拆了这面墙,哈哈!”
    “有病!”
    “拆了这面墙,我就能看到你了,准确说,你的卧室挨着我的卧室,你的床挨着我的床,哈哈……小安子,咱俩就隔了一道墙,简直是同床共枕了!可笑吧,我刚刚敲着墙时才想到的,你说怎么这么巧呢。”
    陈安一惊,他卧室的位置……好象是这样的。
    “我明天就找人拆墙!”
    “不行,这是承重墙!”
    “我掏个窟窿总可以吧!”
    陈安简直要翻白眼了。
    “哎?”
    “我要睡了!”
    “别别,我还有话没说呢。”
    “又是废话吧?”
    “是,是‘肺话’,肺腑之话。”
    “……”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嗯?当摇篮曲听也成。”
    “……”
    立维顿了顿,那头很平静,他开始讲:
    “从前,有两只小猪,一公一母。每天晚上小公猪总是给小母猪放哨,他生怕主人乘他们熟睡时把小母猪拉出去宰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小母猪日渐长胖,而小公猪则一天天瘦下去。有一天,小公猪突然听见主人在跟屠夫商量,要把长势见好的小母猪杀了给卖掉,小公猪伤心至极。”
    “于是从那天开始小公猪性情大变,每当主人送吃食时,小公猪总抢上去把东西吃的一干二净,每天吃好后便躺下大睡,并且告诉小母猪现在换做她来放哨,如果他发现她没放哨的话就再也不理她。”
    “渐渐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小母猪觉得小公猪越来越不在乎她,小母猪失望了,而小公猪还是若无其事的过着安乐日子。很快一个月过去了,主人带着屠夫来到猪圈,他发现一个月前肥肥壮壮的小母猪瘦的没剩下多少肉,而小公猪则长的油光。这时的小公猪拼命的奔跑,想引起主人的注意,表明他是头健康的猪。”
    “终于,屠夫把小公猪拖走了,在拖出猪圈的那一刻,小公猪朝着小母猪说:‘以后别吃这么多!’小母猪伤心欲绝,拼命的冲出去,但圈门被主人关上了,隔着栅栏,小母猪看着闪着泪光的小公猪。”
    “那晚,小母猪望着主人一家开心的吃着猪肉,小母猪伤心的躺倒在以前小公猪每天睡的地方,突然她发现墙上有行字:‘如果爱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愿意用生命来证明!’”
    讲到这里,立维停下了,那头久久没有回应。
    他试着叫她:“小安子……”
    “嗯。”
    “你不是那头小母猪,我也不是那头小公猪,我们没它们那么不幸。可是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我的一生向你证明,我爱你,无怨无悔!”
    陈安平躺在黑暗里,手里举着话柄,一直没有动,只怕只要轻轻一动,满眼眶的泪水就要落下来。
    还有一个人也对她说过:安安,这辈子,我只要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依然要你……生生世世,我们不离不弃。
    可是这辈子还没过完,他就已经走掉了。
    那样的深爱,还是不行。
    那样的力量,还是挽留不住他。
    “安安……”
    她没有应声。
    “困了吗?困了那就睡吧。”
    他久久没挂电话,沉默,沉默……他叹息了一声,说了句“晚安”,然后终于按了红色键。
    陈安将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哭了。
    开案子讨论会的时候,除了民事案件组的同事,老向和方中平也都在。
    陈安有些不自在,感觉大师兄和二师兄的目光,一会儿一趟的,在她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
    讨论会接近结束时,老向说:“所里又接了个大案子,不过不是本市,在深圳,需要出差办案,你们这组,谁手头的活儿少一些?”
    小秋嘴快:“谁也不轻省,天天忙得脚丫子朝天了!”
    老向没说话,依然笑呵呵的,目光转了一圈后,最后落在陈安身上,方中平皱了皱眉。
    陈安说:“我接吧,高太太的案子刚好撤诉了,正好顶上这个。”
    ~亲们,明儿见。故事转换衔接,得好好酝酿。
    第二百零九章
    老向心里赞同,这案子交给陈安,他放心,不过……他看着她这阵子常常出现的青白眼圈,又有些犹豫不决。言酯駡簟。
    于是他问方中平:“师弟,你的意见呢?”
    方中平也有些为难,不让她去,再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他和老向都走不开。让她去,他心里隐隐不安,这几天,他常常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走神。爱情,就像一剂毒药,能使人中毒,也让人麻木,却无药可解。
    安安和表弟,只怕是,这辈子真的没戏了。
    他沉吟了一下:“安安,这事,不急的。”
    陈安说:“我去!”
    影音室里,吚吚呀呀的,阿莱站在老板旁边,还好,老板仿佛入了戏,眯着双眼,一副专注的样子看着录像。
    这盘录像是上午收到的,阮小姐的新戏《海上望月》,她特地从天津快递来的。
    阿莱松了一口气,还好有阮小姐,还好老板好这口儿,还好有这样一位红颜知音,还好……他赶紧及时掐灭了自己的臆想,老板的私生活,不是他能妄意猜度的。
    中午的时候,老板兴冲冲地一人驾车出去了,时间不长,又冷着脸一人回来了,经过外间的秘书室时,扔下一句:“帮我订餐,福膳斋的。”
    惊得卡座沙发上悠闲架着腿、盯着自己满仓股票还在一路飙升、一脸兴奋垂涎的Bonnie,立马跳起来,神马情况?只见老板一阵风似的卷进了总裁室。
    Bonnie眨着美丽的双瞳,不解地看着阿莱赣。
    阿莱重复了一句“订餐,福膳斋的”,随后也匆匆进去了。
    老板的脸晴转阴了,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得小心伺候着。
    老板没说话,也没发脾气,一屁股坐在舒适的大班椅上,沉着脸,人却没闲着,一边稀哩哗啦猛敲着键盘,一边注视着笔记本电脑……阿莱听着那动静,心想着,又是哪位大神开罪了老板……话说回来,能惹老板生气的,好象,大概,目前只有那么一位,嗯,那位漂亮的、能和钟先生并驾齐躯的陈小姐。
    三分钟后,老板把电脑推开,身体向后一仰,揉了揉紧绷的眉心。
    阿莱知道,这时候该他上场了,还好,还好,有救场的。
    “钟先生,阮小姐的录唱带上午收到了,一会儿吃了饭,您听听戏解解乏吧。”
    老板的面容,果然明显的一松,顿了顿,哦了一声。
    ……
    阿莱看到老板喝了一口茶,眉头一皱。
    阿莱心里一紧,有什么不妥的,他没看出来呀。
    “上座率不高啊。”
    阿莱立即明白了,还好,他准备足了功课的:“是,听会场经理说,上座率只有60%,如果阮小姐唱的是国粹,兴许,卖座率能高点儿,换了江浙一带,效果也是不一样的,北方人,昆曲,不大听得懂。”
    钟立维又喝了一口茶:“没做前期宣传?”
    “宣传了,还拉了两个小的赞助商呢,可这年头,听戏的人少,何况还是南方地方戏种呢。”
    “下一场是什么时候?”
    “后天晚上。”
    立维想了想:“一会儿,你让公关部的部长过来见我。”
    “好。”
    阿莱思忖着,老板这意思是,也要捧场赞助一把?阮小姐的面子可真够大的,可是更有面子的是,如果老板去了现场,只要往那儿一坐,那效果,不比赞助差。
    他看了老板一眼,不由想着,老板是喜欢陈小姐多一点儿呢,还是喜欢阮小姐多一点儿呢。不过两位小姐不可同日而语,阮小姐说白了,也就是一戏子,陈小姐可就不同了,那后台,那身份,响当当的,阿莱暗自咋了咋舌。
    晚上下了班,立维一赌气,去会所打牌。
    一帮狐朋狗友都在,左不过是那老几位,脸熟得很,众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谈笑风生,霍河川也在,这是他的固定老巢。众人见了立维,拍桌子的,鼓掌的,叫好的,纷纷起哄。
    立维笑着撇撇嘴:“至于嘛,用不着这么热情吧。”
    高嘉文大笑:“能不热情嘛,您可是我的财神爷啊,我身家性命全押您那儿了。”
    还有人说:“冤大头一个,来得好,有你垫背,我们还怕什么……”
    苏子昂鄙视高嘉文道:“出息,知道的没什么,不知道的,当你把老婆儿子作抵押了呢。”
    “扯淡,那可是我儿子,亲儿子,我哪儿舍得!”
    众人大笑。
    有人就说:“那什么,赶紧开始吧,正好凑两桌!”
    众人从酒桌旁,纷纷挪至牌桌前,霍河川一招手,叫立维过去和他一桌。
    高嘉文乐了:“哟嗬,这亲戚当的,霍二你也忒明显了吧,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么照应你小舅子!”
    立维笑:“羡慕了吧,你就是有妹子也不赶趟儿了!”
    “我干吗指望妹子,我有儿子……我说霍二,你都多大了,赶紧叫你小老婆生个一男半女的,咱两家也好凑成亲家。”
    河川沉了沉嘴角。
    有人适时接了话头:“得了吧,你家儿子太大了,将来也是老少配,还是我家儿子合适,才一岁!”
    立维嗤笑:“这只出不进,赔本的买卖,我二哥可不做!”
    众人又是笑作一团,一时间嘈杂声,说笑声、洗牌声,热闹非凡。
    高嘉文摸着牌,嘴里还不闲着:“老董和钟老六呢,有些日子没见了。”
    河川说:“老董忙着给咱站岗放哨呢,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至于老钟,在哪儿猫着喝闷酒呢吧。”
    “哟,咱得联名给政府写封表扬信,老董不容易。至于钟老六那厮,手里不是有现成的家伙式儿嘛,拉出去毙喽!”
    河川没理碴儿,码着牌的工夫,瞄了立维一眼:“小姑姑一家明儿从香港飞过来。”
    立维不在意地说:“过来看望老头老太太吧。”
    “爷爷八十大寿!”
    高嘉文嘴快:“是该飞回来看看,也该好好庆祝一番,爷爷那一辈人,我就觉得吧,特别不容易,那才是真正立过战功的老人。”
    快十点的时候,立维接了一个电话,河川就看到他脸色变了一下。
    ~还一更。
    第二百一十章
    快十点的时候,立维接了一个电话,河川就看到他脸色变了一下。言酯駡簟。
    立维站起身:“抱歉了,哥哥们,我有事得走了。”
    高嘉文叫起来:“别介,我刚上手,你走了三缺一,我赢谁的钱呀。”
    立维笑:“叫我六叔过来顶吧,今晚输的钱,全算我帐上。”
    “切,哥哥就随口那么一说,差你那点儿,想滚就滚吧!”
    苏子昂揶揄道:“瞧他那样儿,千万别拦着,避猫鼠儿一样,一准儿是他家老头打来的,就钟叔那爆炭儿似的脾气,晚一秒钟都不行。”
    “哟嘿,这词儿挺新鲜的,还避猫鼠儿呢,不过立维可不怕……”
    说笑着,立维告辞,河川跟了出来赣。
    立维有些意外,到了门口停下,知道二哥这是有话,却不方便在里面讲。
    “怎么?”
    “这几天哪儿都别去了,安安生生待着,没谱儿的事别干。”
    立维想笑,这口气,怎么跟母亲一样一样的。
    “我又怎么了,哎,没招谁没惹谁的,我多老实。”
    河川瞪了他一眼:“你老实个屁!”
    立维忍不住笑了,从二哥嘴里爆出粗口儿,难得!
    河川不紧不慢道:“我大概得了点信儿,是关于你的。”
    立维有些吃惊,看二哥这意思,一定事儿小不了。
    “我的?我能有什么事儿!”
    “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提醒你,最近些日子留点神吧。”
    “透露一点儿呗!”
    河川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就是听了那么一耳朵,不是最好。既然你没得着一点信儿,我这会子说了也不大好。”
    立维一晃脑袋,拍拍河川肩膀:“别整没用的吓唬自个儿,我昨儿个才回了一趟家,老太太那儿平静着呢,啥事没有。”
    河川看着他。
    立维一挥手:“走了啊,爷爷大寿时,咱们好好喝几杯。”
    陈安没想到,中午的时候,赵嫣事先没打招呼就杀了过来。
    两人在餐厅坐下,刚点了餐,赵嫣就急火火地说:“安安,你得救我!”
    陈安吃惊:“我救你?你犯什么法了不成?”
    赵嫣翻了个白眼:“咱是大好的四有青年,有脸蛋,有三围,有情伤,有负债,犯法的事儿咱能干吗?”
    陈安鄙夷道:“自我感觉良好的小女人!”
    赵嫣哈哈一笑,把头往前探了探,神神秘秘的:“喂,你和钟立维的关系,铁不铁?”
    “铁又怎样,不铁又怎样?好好儿的,提他做什么?”陈安皱眉。
    “帮个忙啦!”
    “求我帮忙,还是求他帮忙?”
    赵嫣瞪她:“是姐们儿不,是姐们儿何谈求字!”
    陈安静静的不语,装作没听见,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她还不知道她!
    赵嫣见她不理自己,索然无趣,转眼灿笑如花:“好安安,帮帮我啦!”
    “到底什么事儿呀,非要扯上他?”
    “还不是《女性》杂志的事,一月一期,一期一封面,上一期是小明星兼钢琴演奏家Alberta的封面和访谈,这一期我得早做打算,省得到月底完不成任务挨骂。我老早就想好了,想请钟立维做这一期的嘉宾,而且我在网上查了他的资料,不查不知道啊,一查吓一跳,亚美的年轻老板,著名股票分析师,啊啊……原来自己身边竟然潜伏着这样一只绩优股。安安,我敢保证,只要他同意,这一期我们的女性杂志肯定大卖,而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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