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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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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她几秒,终于再次转身,走出去了,然后大门阂上,引起墙壁轻微的震颤,陈安就是一激灵。
    难道说,她挑了一个最坏的时刻让他帮忙?他心情不好,情绪很坏,简直坏透了。
    她觉得很难受,太阳穴一鼓一鼓的,扯得神经都疼了。她想坐下歇一会儿再去洗澡,可一看沙发上,那个下陷的印子,那是他刚刚坐过的,她心里又是一怮,仿佛他还坐在那里,睁着又黑又深的眸子,在无声地质问她。
    陈安惊跳,赶紧离了沙发,坐在另一边的小圆凳上,她的手肘,拄在电脑桌上,想起刚才那一幕,那样的面对他,尤其面对他一双受伤的眼睛,让她无端心痛,也让她不知所措。
    她终于知道,自己躲来躲去,还是伤了他的心,所以赵嫣的忙,他不肯帮。
    她明白自己的心,对他,是很复杂、很微妙的一种感情,她可以关心他,陪他说笑,他们可以一起吃饭,在适当的时候象哥们儿姐们儿一样,亲密无间……但却给不了,他想要的爱情。既然不能,她就不能接受他。
    可是,难道还要继续躲,她能躲到哪里去?
    眼前忽然一亮,对,昌盛电子,深圳的案子。至少,她有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暂时喘息一口。
    她站起来,卷宗,卷宗……她打算带回来的,在晚上好好研究一番的。
    下一刻,她又瘫坐在小圆凳上,头上冒了汗。
    卷宗?不可能吧!!
    她站起来,腿开始颤抖,她的皮包就放在沙发上,她软着腿儿跑过去,打开来翻找,没有;沙发上,也没有;她在卧室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
    她急出了一身汗,作为律师,丢了客户的卷宗,这是多么严重和不负责任的事,会被当事人起诉的。
    她想起来,那份卷宗一定是落在粥店里了,当时,她那么慌张,那么无措……
    她迅速换了外出的衣服,抓起包包跑出门……还没跑出一步,她的后襟就被人揪住了,并且顺势往回一带。
    她向后踉跄着,撞上身后一堵坚硬的肉墙,她收住脚步,头顶就响起一声愤怒的炸雷。
    “你这是干什么?陈安,为了别人的事,你就这么上心!”
    陈安苍白着脸,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立维……”她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第一更,后面还有二更,我赶紧码。
    第二百一十八章
    他眉尖蹙得死死的,脸上,挟卷着风暴:“说吧,你这是打算找谁帮忙,霍河川还是高樵?难不成,还有别人!陈安,我真是太小瞧你了!”。
    陈安一震,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二哥,什么高樵?这人,还能说出比这个更龌龊、更无聊的说词不?
    索性,她连解释的必要也没了:“放手,我要出去!”
    立维早就火冒三丈,上下瞄了她好几眼,只见她穿戴得利落齐整,肩上挎着包,她这是要见谁,这大晚上的,还偷偷摸摸的,难不成夜会情郎?她怎么能这样不知羞耻!
    这么一想,他心里那团火,噌噌往外冒着,烧得他眼珠子都烫了。言酯駡簟璂璍
    “你这是去哪里?”他俯了俯身,平视着她的眼睛,但听在陈安耳内,更象是雷鸣。
    她的耳膜一震一震的,太阳穴更疼了,像有两只小青蛙在那里蹦跶。而她身上的衬衣,被他揪着后脖领向上提起,露出腰间雪白的肌肤,她两只胳膊都要被他架起来了。
    “钟立维。”她恼了,使劲往下拽着衣角:“你放手,我要出去,我有急事!”
    立维嘿嘿地笑了,手上却更紧了,要他放手,凭什么要他放手。
    他不放,他得牢牢抓住她,然后盯死她。
    “大半夜的,出去做什么,嗯?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他冷森森地说着,手中一用力,又是往前一带,她的身子,慢慢贴到他胸前,而他的脸,离她这么的近棂。
    陈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眼中有星芒闪烁,象隆冬腊月里的星,闪着迫人的寒光。而他呼出的气体,喷在她脸上,象一盆炭火,烘烤着她,她感觉耳边的发飘起来,卷起来。
    她挣扎着一伸手,抵在他胸前,这样的靠近,让她恐惧,她不知道下一步,他会干什么,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她心慌气短,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神,那样迫人的、能把人冻成冰棍似的眼神。
    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她觉得自己被他逼到了一个死角。
    “钟立维……”她声音也是涩涩的,她得承认,在这个时候,她强硬不起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逼得他更加疯狂。“我丢了东西……”
    立维倒是一怔,立刻问道:“什么东西?”
    她忽然就淌了泪,莫名的只是想哭,也说不清是因为想起了乔羽,心痛得哭了,还是因为丢了东西,害怕得哭了。她一时间分辨不清楚。
    “是一个卷宗,我晚上吃饭时落在了餐厅,是刚接手的一个案子。”
    他竟然笑了笑,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光,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这有什么啊,丢了就丢了吧。”他一副轻松的语气。
    陈安讶然,可眼泪还是扑簌簌地往下淌,这人怎么可以,变脸比翻书还快!
    “我会被起诉的!”
    “有我在,就没人敢起诉你,我也不会看着你被起诉!”他松了抓住她后襟的手,顺势拍了拍她的背。
    “冲你这句话,就够定你个草菅人命的大罪!”
    立维撇撇嘴:“是你丢了卷宗,不是我!哎,你说落在了餐厅?”
    陈安点头,腮边的泪,也跟着滚下去。
    立维皱起了眉头:“这都过了十二点了,餐厅早打烊关门了,你去哪里找!”
    陈安张了张嘴,似乎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她水汪汪的大眼,脸上盈盈的泪光,还有微张的小嘴,再加上恍惚的神色,样子有几分傻气,可立维却觉得心里一紧,又一痛,然后是一阵舒服,别提心里多舒坦了似的。
    他看着她的嘴唇,红润饱满,象夜里盛开的娇艳花瓣,只待人一亲芳泽……他喉咙滚了一下,真想低下头,狠狠蹂躏一番。
    可他更怕,惊扰了这个孩子。
    这会儿,她的确象个孩子,惊慌到不知所措的孩子。
    他假装若无其事拿出手机,一边拨着号,一边问她:“哪个餐厅,我明天派人去找找看。”
    “啊。”
    “哪个餐厅?”
    “哦,北三环一家粥店……名字是,是……”陈安揪着耳边一缕头发,那个名字是什么来着,她怎么忘了?
    极熟悉的名字,可对她和乔羽来说,那不仅仅是个名字,更是他们的约会和默契。
    她苦恼地想,哎呀,怎么就能忘了呢。
    立维的手指,僵了一下,他看着她,嘴唇轻轻一抿,然后吐出一个名字:“百宝粥?”
    “啊,是!”陈安愣了一秒,然后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立维哼了一声,懒得理她,跟阿莱交待了几句,收了线。
    “你一个人去的?”
    “啊。”
    立维又撇了撇嘴,她这会儿的样子,特傻!象懵懂的小女孩。
    “有空,我也想去喝粥。”他说道。
    “啊。”
    立维不满地瞪着她,抬起了手,食指指节一勾……陈安下意识的,闭起了眼。
    他的食指,轻轻弹了她脑门一下,语气,是无比的宠溺和诱哄:“啊什么啊,快去睡觉,明天我们一起去霍爷爷那里。”
    陈安回了家,才觉得疲惫不己,这一晚上,发生了多少事,她觉得象打了一场硬仗,浑身酸透了。
    可是有一根神经,还是紧绷绷的。
    她丢了深圳昌盛电子的卷宗!以前,她没出过这样的纰漏。
    忐忑中,她给老向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还是老向比较镇静,他问:丢的是原件?
    陈安说,是复印件。
    老向口气一缓,爽朗地笑了:那就没事,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大不了,我们丢了这一单,不做了!
    老向又安慰了她几句,这才挂了。
    第二天早上,陈安睡得迷迷糊糊时,就听到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翻了一个身,又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太阳已经很高,她被一阵香味唤醒了味觉……唔,很清甜的味道。
    她一下想起那天早上,立维带给她的山药粥。她不由舔了舔唇瓣,仿佛那粥的香甜还在。
    她一骨碌坐起来,趿上拖鞋跑出去。
    ~~第二更。
    啊,我的大脑,我的脑细胞。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客厅里,钟立维一边翻着报纸,一边慢悠悠喝着粥,打包用的包装袋就扔在一角,陈安一眼扫到,立即一怔,只见白色透明的袋子上,印着鲜明的logo和两个中文字体,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不死心似的,然后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昨晚说想喝粥,没想到今早就成了现身说法。言酯駡簟璂璍。
    立维终于抬起头,拿起餐巾拭了拭嘴角,询问道:“一起吃点儿?”
    陈安问:“鱼片粥?”
    立维轻哼了一声:“你狗鼻子还挺灵,百宝粥店最拿手的,当然就是这道鱼片粥了,你明知故问。”他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丝不明朗的情绪。
    陈安没有说话,默默地进了洗手间,慢吞吞刷着牙,刚刚一睁眼醒来,那急迫喝粥的心情,这会子荡然无存了。
    洗漱完毕,她返回客厅,整个屋子里飘散着粥的香味,她莫名有些气闷,胸口发堵,她把窗子全部打开,深深吸了口外面的空气。
    立维瞥了她一眼,问道:“你那份,要不要喝?”
    她不紧不慢坐在沙发上,他已经喝掉一碗,空碗就摆在眼前,旁边还有一碗,是满的,没有动过。
    她反问道:“问过店里了吗,有没有人见过我的东西。”
    他挥挥手:“没有,我一早就派人去找过了,甚至垃圾堆里都翻了一遍,根本没有你的东西。”
    陈安抚了抚额角,心想糟糕,这下有麻烦了,如果真被当成垃圾扔掉,倒好办了。
    立维敲了敲桌面,慢条斯理的:“哎,小安子,喝不喝粥?”
    陈安看着他,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到她脸上,带着一点儿挑衅和探究,陈安心里就是一翻个儿,她又看了看那碗粥,一点儿胃口也没了。
    “喂,问你话呢?棂”
    她慢吞吞地说:“不喝了。”
    他对着她努了努嘴,有些鄙夷:“你不是最喜欢鱼片粥吗,这倒奇怪了!”
    陈安没有说话,胸口闷闷的。
    “那我就包圆了,好东西不能浪费。”他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品尝着。
    陈安忽然有些无力,靠在沙发背上。
    立维喝完粥,咂了咂嘴巴:“好象有点咸!”
    陈安瞪了他一眼,站起身进了卧室,打开衣橱,她用手拨拉着衣服,穿哪一件好呢?爷爷的寿辰,当着那么多长辈的面儿,总不能穿得太花哨了吧……她的手,停在一件浅咖色的套裙上。
    身后有人哼了一声,就象小倔驴儿打响鼻儿那样。
    “哎,我说,你能再穿得老气横秋一些吗?咱俩站一块儿,忒不配般了,不知道的,当你是我姐呢!”
    陈安笑:“我更希望有人,把我辈份儿再抬高一些!”说着,顺手就把衣服拽了出来。
    立维咬了咬牙,一把把衣服抢了过去,丢在床上:“pass,这件不行!”
    他用肩膀拱了拱她:“一边去,活了一把年纪了,还不如十八。九的小丫头会倒饬自己。”
    陈安耸了耸肩,让开地方,把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他,她倒要看看,他钟大少爷的眼光是什么样儿的。
    立维将一排衣服拨拉来拨拉去,数量不少,不过大同小异,大部分是上庭时穿的,他的眉头越皱越深,看着这“有限的资源”问:“就这些?”
    “嗯!”
    “小安子,你能对自个儿,再狠些吗!”
    “……”
    立维撇撇嘴:“真真儿一个中老年妇女的衣柜啊,赶上我妈了,我柜子里的衣服,都比你的颜色鲜亮。”
    “所以,您是花花公子啊……喂,别把我衣服弄乱了!”
    立维索性抱了一搂衣服,全扔上床上,又蹲下身子在底层翻找:“我就不信了……哎,你年轻时穿的什么?”
    陈安翻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她有那么老吗?
    立维又翻腾了一会儿,抽出一条小黑裙,样式极简单,可是很漂亮。他为自己的发现,有点儿小兴奋。
    “我看,就这件还凑合!”他在她眼前抖落了抖落。
    陈安犹豫着:“穿这个,有点儿冷吧!”
    “冷什么啊,街上的女孩子还有露脐的呢。”
    他又在床上翻了翻,他记得看到过几件夏衫,样式还可以……哦,有了,粉色的,白色的,蓝色的……
    他刚想拿起那件粉的,心念一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衣,他果断拿起另一件蓝色包肩的扔给陈安,把其它的衣服,团了团,统统塞回衣橱里。
    “快换上,时间不早了。”他催促了一句,出去了。
    陈安愣愣的,这裙子是大学时穿的,早成了压箱底子,要不是立维翻出来,她已经忘脑后了。
    这样的搭配,很多年没有尝试过了。她咬了咬牙,换!
    镜子里,立刻出现了一位端庄娴雅、简约大方的淑女,还有难得一见的漂亮和斯文。
    直到下了楼,陈安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为什么立维看她的眼神,贼头贼脑的。
    出了小区,驶上街道,立维递给她一个红绒布盒子:“打开看看,还满意不?”
    陈安有些惊讶,打开来,是一方珐琅笔洗,外观有些古旧,她猜测应该是清代的东西,不过样式好,松鹤延年的意头,送给长寿老人正合适。
    “好东西!”她赞叹了一声。
    立维笑了笑:“今儿这日子,就是送座金山银山,也不显山不露水的。”
    陈安撇撇嘴:“还是我的实惠……”她用手比划了比划,“一个很大很大的寿桃,周围是小寿桃,喻意也好,多福多寿,饿了立马还能当点心吃。”
    立维故作吃惊,厚着脸皮问:“算咱俩一起孝敬的,成吗?”
    陈安白他一眼:“麻烦您在玉蜓桥停一下。”
    ……
    车子驶进兴华胡同,往里开了一段,再也走不动了,眼见前面,一辆又一辆的车排成一字长蛇,占了一个车道的位置。两人下了车,立维提着大食盒,继续往里走。
    陈安咋了咋舌:“好热闹啊,今儿得几十口子吧。”
    “嗯,老老少少全齐了,至少得摆四桌吧。”
    ~~三更毕,明儿见。
    下章会有什么故事呢?
    第二百二十章
    “嗯,老老少少全到齐,至少得摆上四五桌。言酯駡簟璂璍”。
    陈安笑:“光你们家就占去两桌,合着成你家的局部小聚会了!”
    立维扭过脸来,扬眉大笑:“那你愿不愿意,成为局部的一分子?”
    陈安仿佛没听到,只是看着他,他笑得很阳光,很纯净,象一个大男孩儿,跟早上喝粥时,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判若两人。他给她的感觉,总是有些浮躁,有些玩味,有些不认真,他很少露出这样自然的一面……她恍惚地想着,那个十几岁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模样儿的,她一时竟忘了。
    立维见她神游太虚的样子,脚步缓了下来,抬了抬下巴。
    陈安自觉失态,脸一红:“我想起小时候沸腾的大院了。”
    立维嗤地就笑了:“我当你看上我了呢。”
    “……”
    “哎,昨晚上咱俩谈的那事儿,长期有效,你若想好了,随时来找我。”说完,他大步往前走了。
    陈安跺了跺脚,追上去,把手中的盒子晃了晃:“换回来吧,我自己拎着……赣”
    他身子一侧,白了她一眼:“一边去,说好算咱俩孝敬的!”
    陈安讪讪的,蔫蔫地跟在他身后,前面大门在望。
    立维停下,回过身来:“快点!”
    陈安走近,他一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陈安立时觉得手背酥麻,她质问:“干什么呀你?”
    立维笑了笑,却执拗地握紧了,连拖带拽的,带着她迈过门槛儿。
    “喂喂喂……你松开,让人看见了笑话……”陈安不敢大声,更不敢大动作挣扎,因为两人已经进了院儿。
    还没挣开时,就听到前面有人叫她,“安安!”
    陈安抬起头,原来是钟夫人唤她,钟夫人与霍夫人站在东厢廓子下,正微笑着看着他俩,她赶忙应了一声,只觉得手被立维攥得更紧了,而她的脸,也更红了。
    立维牵着陈安的手,不疾不徐的,一起来到母亲和霍伯母面前,他脸上笑微微的:“妈,伯母。”
    陈安也赶忙叫人。
    霍夫人六十刚初头,显得很富态,尤其笑着时,显得和蔼可亲,她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笑得更欢了,颇有些意味深长,扭脸对钟夫人说:“刚刚安安一进院子啊,打冷眼这么一瞅,吓我一跳,只当是鹤芬来了。”
    钟夫人也笑着说:“是呀,安安越长越象鹤芬了,不过性子却随了她父亲,既沉稳,又懂事,我瞅着咱们身边这些个孩子里面,没有比安安更可心的了。”
    “妈,您又偏心!”立维笑着说:“您昨儿个也说了,我可是您嫡嫡亲的儿子,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吧,难道您儿子就不可心了?”
    霍夫人大笑,啧啧出声:“瞧瞧,瞧瞧啊,小维这是吃安安的干醋了。”
    陈安微微垂了脸,有些不自然,心里觉着别扭,可又说不出,是哪里别扭。
    钟夫人适时说道:“快进去吧,爷爷在上房里呢……”顿了顿又说:“你们今儿可是来晚了啊。”
    立维看了一眼陈安:“有点儿事,耽搁了一阵子。”
    望着两人走远,两位夫人都出了一会子神,然后霍夫人小声说:“前几年,我还指望着安安,给我家老二当媳妇儿呢,不过老陈这只老狐狸啊,一早就瞄上你家立维了,死活不肯。我说正梅啊,还是你有福气。”
    钟夫人笑了笑,问:“河川和他媳妇儿,还那样?”
    霍夫人苦笑:“他们在外面单过,至于过成什么样儿,咱没亲眼得见。不过在长辈跟前儿,瞅着倒相敬如宾的。”
    钟夫人了然地拍拍她手臂:“感情的事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自个儿心窝子里,也杵着一块心病呢。不过照刚才的情形,立维和安安,看着还好吧。
    陈安和立维进了上房,一屋子的长辈,有男有女,见到他们立刻停止了交谈。陈安就觉得,在座的长辈们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她和立维的脸上,甚至有的目光,放肆地在他俩身上溜过来,再扫过去。她鼻尖冒了汗,脸上更是烧得厉害。
    正座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八旬的老爷子,花白的头发,清癯的面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精神极了。
    立维坦然自若走过去,松开陈安的手,笑眯眯地说:“霍爷爷,生日之际,立维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祝您老人家越活越年轻,吃嘛儿嘛儿香,身体硬硬朗朗儿的!”
    霍老爷子哈哈大笑:“好,大实话,爷爷爱听。”
    立维挠挠头,扭脸看到旁边的自家爷爷,钟老爷子就是一瞪眼,不想被霍老爷子逮到了。
    霍老爷子说:“我说老伙计,你这大孙子的小嘴儿就是甜,巴巴儿的,比我那几个孙子强多了,我就待见立维这样的,能上能下,和谁都处得来,好,好!”
    钟老爷子却说:“好个屁啊,他要是懂事,一早就滚过来请安了,还用得着咱们这帮老家伙,抻着个脖子瞪着个眼的,在这巴巴等着他?”
    立维回头冲陈安笑了笑:“爷爷这是挑了理了,怪咱来晚了,还不去赔个罪。”
    陈安心里别别扭扭的,脸上却微笑着,对霍老爷子躬了躬身子:“霍爷爷,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霍老爷子笑着点点头,转脸对陈家奶奶说:“哎,老胭脂虎,你这孙女可真出息了,我没事就瞅她打官司,那股子沉稳劲,有她爷爷当年打仗当政委的范儿,口齿伶俐,前程一准错不了!”
    陈家奶奶笑得,脸上象一朵菊花。
    陈安和立维将礼物奉上,立维说:“这是我和安安孝敬您的,好不好的,您老别挑理。”
    霍老爷子端详了端详礼物,乐了:“一瞅这寿桃儿,就知道出自那家百年点心店,爷爷我啊,越老越嘴馋,总想吃点儿对心思的,好多喘几年气儿。这笔洗也好,我正缺这么个物件儿,可是跟儿子跟孙子要吧,我又拉不下这张老脸。”
    ~今儿就这一更。明儿见吧,啊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
    钟老爷子不客气地说:“得了老匹夫,别跟这儿得了便宜又卖乖啦,对不对心思的,只管欢天喜地收下就是了!人河川送你那块老坑玻璃玉,货真价实的上等货,我瞅着就挺好,你偏说硬得硌手,硌什么硌啊,又不让你用牙咬!你再挑,再挑该挑进棺材板里去了……得了,啥也不说了,赶紧的,给我孙子和孙女打赏!”。
    霍爷爷笑呵呵的,也不生气,美滋滋地冲老伴一挥手,霍奶奶站起来,从对襟上衣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递过去。言酯駡簟璂璍
    陈安不敢接,看了看奶奶,陈奶奶说:“拿着吧,你们这一辈里,没结过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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