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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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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樵嗤笑:“回去?回哪儿去?”
“回去睡觉!”立维说着,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来电,他不由抿了抿唇。
高樵看不下去了:“瞧瞧你这不踏实的样儿,就跟新好男人似的,不知道的,当你有老婆了呢。而我这真正有老婆的人,还不着急回去呢,你回去干嘛,这里也能睡人,难不成,你大宅里养了情儿了?”
立维瞪他:“胡说什么啊,你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啊。诔”
高樵挥挥手:“赶紧滚吧,你说你,站那棵歪脖树下,都转悠了二十几年了,换我,我早腻了。嘿,我就是不明白了……”
立维打断他:“你要能明白我,等下一世吧。”
今天,他觉得格外累;而明天,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立维下了楼,钻进汽车驾驶座,原本想着,今夜就歇在茶楼了,所以早早把司机和阿莱打发走了。可喝着酒的工夫,他又改主意了。
还是回雅园吧,至少,乘她不在的时候,他能霸占她的床。
宽阔的马路,两边是流离的灯火。
立维拨了一个电话,很快,那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立维。”
立维顿了顿,这极熟悉的声音,今天听起来,竟似有些遥远,而且傍晚砸车事件后,他心里存着的那股子担忧,一直挥之不去。
“脚伤好些了吗,那边住得还习惯?”他心不在蔫地问着。
那个女声格外动听,香甜软糯:“好多了,脚面也消肿了,住的地方很清静,关键是离剧场近,排练什么的,都方便,谢谢你,立维。”
立维笑了笑:“客气什么,哦对了,通告下来了吗,哪天首演?”
“三天后,就是这周五晚上。”
“好,到时候,我一定去。”
又说了两句,立维便挂了。没隔一会儿,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电话,立维的精神,马上一震,他赶紧接听,果然是赵嫣的声音,机关枪一样,冲着看不见的对面,一通扫射。
“安安还好啦,这会儿在洗澡,你别担心,不过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我就是看着她,跟从前大不一样,总是频频发呆……喂,钟立维,你确定没对她做过什么吧?还有,你说怪不怪,前一阵子,她说她忙得要命,连周六周日都要加班的人,这会子突然说休大假,就他们那个律师所,你不是不知道,在北京城排前三名,突然没了生意,没有案子接,打死我也不信,哎,你说怎么回事呀?反正我是不信,可安安就是这么说的。”自说自话似的。
立维心知肚明,却不能对她解释什么,于是说道:“大概是调休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但愿没事,我也但愿,你没欺负她。不过明天,我得飞广州,有一个内衣秀发布会,若象你说的没事,安安自然会没事。”说完,没有预示的,嗒一下挂了电话。
完全的赵嫣式作派,立维有些哭笑不得,他这边,还有话要嘱咐好不好。
有心再拨过去,可嘱咐什么呢,仿佛没有实质内容,可心里就是不踏实。
他抬手按了一下跳耸的眼皮,就一个电话的工夫,竟然跳个没完。
但愿没事,但愿没事……
机场咖啡厅。
董鹤芬捏着小勺,轻轻搅动着,杯子的中心,慢慢漩起小小的风暴。
昨晚上海的酒会,快要结束时,她就接到了陈德明的电话,心头就是一通狂跳,莫不是安安,又晕倒了?
他问她在哪里,她说在上海出差,凭直觉,她觉得,安安是出事了,不然陈德明找她干什么,他们唯一的关联,就只有女儿了。
陈德明的声音,有些沙哑和不确定。
她急了,问,安安到底怎么了?酒会有点吵,旁边有人直瞅她,她一时性急,声音有些大,也可能是吼出来的,扯得胸腔里,有些疼。
鹤芬,如果你忙完那边,就回来吧。陈德明沉稳的声音,压着一丝焦躁,他没敢跟她说,立维简单几句话,让他惊了半晌,他隐隐猜出,这是出大事了,立维不是没分寸的孩子。
……董鹤芬又用力搅了一下咖啡,本来,她计划在上海再耽搁上一天,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可陈德明一通电话,让她沉不住气了。今天一大早,她就乘飞机赶了回来。刚刚司机来电,说车子堵在了半路上。
董鹤芬有些心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苦涩得很,速溶的,味道也不好。
她看了一下腕表,十点整。
外面霏霏细雨,绵细如阵,窗外,是打着伞赶路的行人,和缓缓移动的车辆,这一切,都笼在淡灰色的水雾里,到处都是灰濛濛的样子,让人心里,无端蒙上一团阴影。
安安,安安……她从昨晚起,一直拨她的电话,可安安没接,一直到关机,这孩子,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她有些颓废,同时感觉得出,陈德明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
她出神地盯着外面,忽然隔了一层玻璃,一条纤细的身影,映入她的视线——那大大的包,被揽至身前,一只小手在包里翻腾着,手机终于取出来了,另一手里擎的伞,略向后一仰,一张漂亮的小脸露了出来。
董鹤芬一阵激动,是安安!
~码了半章,竟睡过去了,睡醒接茬儿码,天,快四点了。
第二百五十章(4000字)
难道连老天也在垂怜她,垂怜她这个做母亲的,于是把女儿送至眼前?。
董鹤芬擦了擦眼睛,那脸,那眼,那鼻子,千真万确,是女儿没错!
竟会这么巧。言酯駡簟
是她的安安,她漂亮的女儿!
她眼里盯着,口里念着,心里疼着,她看着女儿把大大的包,往身后轻轻一甩,然后手机贴到耳边说着话,那柔顺褐色的发,贴着她柔美的脸,那张小脸上,自然而然扬起一缕笑容,明媚而灿烂,在这潮湿阴冷、灰暗涩意的天气里,象忽然在天地间盛开的一朵芙蓉花,明朗得似要把这灰暗逼退。
董鹤芬心里,莫可名状扬起一股子骄傲和自豪,她一眼不眨地看着女儿,心潮澎湃。
然而过了几秒,情况急转而下。
不知对方和安安说了什么,安安举着手机的手,慢慢滑下来,刚刚那盛满灿烂微笑的脸,在慢慢褪却,绷紧,僵硬……董鹤芬的手,也一点一点的,攥了起来,心脏,也提得越来越高诔。
电话那头是谁,让女儿这副样子?
失魂落魄?不,比失魂落魄还要受打击,那脸白的,几秒间就失尽了血色。
“安安……”董鹤芬喃喃叫了一声,被女儿情绪影响并牵动着,她一动不动,甚至连走出去安抚女儿都忘了。
然而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只见安安由失神到醒悟,她强撑着,又急速拨了一个电话,廖廖数语过后,换来的,仿佛是更为毁灭性的打击,她左手的紫布伞,飘飘摇摇飞了出去,象一朵紫绸花一样,而她仿佛没觉察出来,那只手,仍举在那里,而她的牙齿,死死咬住了嘴唇。
董鹤芬一阵慌乱,她看到安安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之后,开始抖作一团,但她仍挺在那里,挺在细雨中。
是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令安安这样?
只有亲眼目睹了,才知道什么叫痛彻心扉。这痛来的,迅猛而绵长。董鹤芬觉得心脏处,象被沉重的石头压挤着,疼痛着。
没了家,没了父母,没了亲情,没了爱情,一个苦苦支撑的孩子!
幼年的安安,并不明白她和陈德明为什么离婚,直到安安长大后,她也很少去想那一幕:在得知最爱的爸爸又有了老婆孩子后,刹那间,会是怎样的痛恨并对亲情绝望着。
她太忙了,也很少有时间去想,当女儿失恋时,又是如何的心痛伤心,尤其被那样拆散的爱情。
来不及去想,来不及去体会,来不及设身处地的,给女儿搭建一个安全温暖的港湾。
一切只是来不及。
董鹤芬在这一刻,忽然就理解了,安安为什么不能原谅自己了。
她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更不能求得谅解。
外面的雨,仿佛有些大了,地面腾起细白的水汽,安安整个人暴露在风雨中,单薄的身子瑟瑟如一片树叶,没有任何生机,更仿佛丧失了意识一样。风卷起她黑色的裤角,她的袖子有些肥大,象翩翩振翅的蝴蝶。
董鹤芬突然害怕起来,害怕那阵风,会把女儿吹走,那么她就永远的,失去女儿了。
陈德明没有在电话里讲清,不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再次把女儿,推进了绝望的境地。
她看到安安的嘴角,咬得淌了血。而且全身都抖成这样了,还在咬牙撑着,无声的剧烈的颤抖着,只是把所有的力量,都化成了固执的硬撑,她咬破了唇!
董鹤芬觉得心脏,被刺激得停止了跳动似的,她刚要站起来,却见安安一转身,拔足狂奔而去。
“安安!”董鹤芬大叫了一声,冲着女儿的方向,伸了伸手,却只是徒劳的,她够不着。
她愣怔了几秒,忙从旁边座位上抓过自己的包,追了出去。
刚踏出门口,一阵凉风吹过,惊得她打了个冷颤,鼻端里,满是尘土的气味和潮湿的冷意。但这些,她顾不得了,统统顾不得,她朝着安安的方向,追了下去,那是停车场,她知道她是去取车。
她一边追,一边哆嗦着把手,探进大包里,这辈子,她没这么慌乱过,慌得半天也摸不到手机。
终于,手机掏出来了,她开始拨号,眼睛里,还要留意女儿的动向,她的手指,没有准星儿似的,总是按错数字键……终于,她联系上了自己的司机。
“到哪儿了?”她的声音,颤得不成样子。
“已经……已经到了。”司机感到茫然,若不是董部长的号码,他几乎听不出,那是谁的声音。
“好,马上到停车场出口接我,马上!”她果断挂了电话。
停车场里的车,挨挨挤挤的,出出进进,尤其在这样的坏天气,就象她的心情一样,混乱无章,失了秩序一般。
“安安,等等,我是妈妈!”她在身后,一边跑,一边喊,冷风灌进口里,刮进肺里,疼到呼吸里。
前方,是一道浅灰色的身影,衣袂飘飘,象朵灰色的云团飘远,飘远……她感觉得出,浩浩的风,从耳畔吹过,吹得那团灰云越离越远。
也许是年纪的差距,她跑得气喘吁吁,还有她本就落后了一截,她没有追上安安,慢了安安一步,她眼睁睁的,看着安安头也不回的,钻进一辆粉色小车里,发动引擎,车子象她的人一样,急速向出口飘去。
董鹤芬暗暗叫苦,早知这样,不如在出口等了。
心里催促着自己,快些,再快些,可偏偏跑不起来,两腿虚脱得,几乎要坐到地上了,想着安安咬破的嘴唇,那淌出的鲜血,其中有她一部分……董鹤芬不由的,也咬起了牙,她的安安,一定不能出事。
远远的,她看到粉色小车在出口停了一下,她仿佛看到希望般,加紧脚步冲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她跑到出口,司机已经到了,她拉开车门钻进去,“快,快追上前面那辆粉车。”
司机稳稳的,赶上去。
董鹤芬全身瘫软成一团了,心跳快得,几乎不是自己的了,但她的手,紧紧抓住大包的包带,那包带在这样的天气,变得硬硬的,象利器一般刮着她的掌心,手疼,心也疼,但互相克制着,她反倒觉得,好受了一些。
司机安慰她:“别急,那车跑不起来。”
董鹤芬眯了眯眼,那辆车也是小小的,通体粉色,完全“迷你”的车身造型,圆润可爱,车尾还喷绘了一只猫咪,那无辜的一对大眼,仿佛在对她说:“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完全一款女性用车。。
董鹤芬一时糊涂了,她记得,安安的车,是白色的,也这么小。
可这些,不重要。
安安就在前面,前后不过几米的距离,她在飙,疯狂地飙,象一支小箭,飞起来一样。但是,这样的天气,那样的心情,这样子开车,太危险了!
她开始拨安安的电话,没人接,再拨,还是不理。
董鹤芬有些抓狂,心里象烧着了一样,滚烫,火热。
前面是红灯,安安的车子,象出轨的火车头一样,压过黄线冲了过去。
司机二话不说,也跟着冲了过去。
董鹤芬急得搓了搓手,果断地又拨了一个号码,没隔几秒,对方接听。
董鹤芬几乎咬牙切齿,对着电话就吼:“你说,安安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德明怔了怔:“还不确定。”
董鹤芬火了:“不确定你给我打电话,不确定你就以为,是安安出了事?你成心咒我女儿是不是!可我现在确定了,安安真出了事!”
“什么事?”陈德明倒稳稳的。
“我也不确定,反正安安就是有事!”一副开车不要命的架式,看着就让人心悸。
陈德明顿了顿,明知瞒不住,他沉声说道:“昨晚,立维把然然的车砸了。”
董鹤芬就是一怔,心头突突的,跳得更厉害了,立维,然然……她的安安?一连串的疑问闪过,全是不好的念头,可头绪还是有些凌乱。
“立维怎么说?”
陈德明叹了口气,没说话。
董鹤芬顿时就明白了,她火大的问:“那你的宝贝女儿怎么说?”
“然然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高烧不退。”
董鹤芬突然就疯了:“你的女儿高烧不退,难道要赔上我女儿的命!我告诉你陈德明,如果安安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说完狠狠摁掉电话。
她呼呼地喘着气,怎么也吸不够氧气似的,肺里都要起火了,她抬手降下车窗,外面的凉风灌进来,她激灵地颤了一下。
脑袋在霎时清醒了一些,昨晚,立维把然然的车砸了?为什么?
对,立维,问立维!
她查看手机,上回,立维早上约她喝茶,她记得,她把他的号码保存下来了……她一行一行地翻着页。
找到了,她想也不想,立即拨了出去。
什么面子里子,她不要了,她只要知道真相,她不能象陈德明那样,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多少小时过去了,连个过程都没问出来,不是不能问,是他根本就不想问!他在怕什么,他在逃避什么?
只念着那个发烧的女儿,却忘了,还有一个,连命都不要了。
同样是女儿,这样的不公平,这样的不公正。
董鹤芬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耳边,是那一声声的嘟嘟响。
“董阿姨。”立维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董鹤芬握紧了电话,头脑还算明晰:“我问你,昨晚的事,跟安安有没有关系?你只要回答我,有或没有!”
那头沉默了一下,很快说道:“有!”
仿佛是炸弹,在耳边轰然炸响,尽管有心里准备,董鹤芬还是被炸弹的碎片,炸得头晕眼花,耳鸣目眩,又是陆然,怎么又是她!她的安安的命,怎么就和那个坏孩子,死死绑到一起了呢,冤孽啊!
“董阿姨……董阿姨……”
听到立维在唤她,那么担忧,董鹤芬回了神,她看了看前面,照样飙得象飞起来的小车,她攥紧了拳。
“立维啊……”她头脑发热,有些迟钝,“咱们再约时间吧,你把你知道的,详细告诉阿姨。阿姨现在,跟着安安呢……安安怕是要……”
立维立刻警觉地追问:“安安怎么了,安安在哪儿?”
董鹤芬早已六神无主,她的女儿,恐怕比她还要乱吧,心里揣着的,都是些什么情绪啊,恨,怨,悲,愤,痛……不好的,只恐是占全了。
立维急了:“董阿姨,请您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上您。”
“我在机场遇上了安安,她接了两个电话,脸色当时就变了,开起车就往回赶,那车开得,不要命了似的,我这不,正在后面撵她呢,这是要干什么啊,我也不知道……”
“董阿姨,告诉我您现在的位置。”立维的口吻里,有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位置……位置……”董鹤芬口里念着,望向外面。
同时,立维大步跨出总裁室,边走边吩咐秘书:“通知司机,我马上用车。”人影儿一晃,飘过去了。
董鹤芬的司机说了一个位置,她赶紧对着电话,学说了一遍:“机场高速,刚进五环。”
“好,董阿姨,您千万别慌,安安会没事的。不过,我知道安安去的目的地。”
“去哪儿?”董鹤芬的声音,象裹了一层纱,飘飘忽忽的,行踪不定。
“南池子。”立维轻轻吐出三个字,便收了线。
前因后果,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安安这是要,去找陆然拼命,他不担心那一层,他目前最担心的,和董阿姨的忧虑一样,安安得多恨呐,那样的心情开车,多危险!
他以为,事情既然出了,早晚会东窗事发,可是却这样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是谁捅给了安安?
陆然吗,她竟还有这个胆子?
不过,安安去机场,他猜到了,赵嫣昨晚说,她要出差去广州,那么安安,这是送她去机场了。
他跨进电梯,盯着那跳跃的数字,心里默念着:安安,你千万别出事,万般委屈和艰难,我愿意全部为你扛。
~明儿见。
第二百五十一章(3000字)
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去南池子,他只有在那里等了,象董阿姨那样在后面压着,一路追过来,根本无济于事。言酯駡簟他要亲眼看到安安,是真的安全了,他才能放心。。
他拨了陈安的电话,那头嘟嘟地一直在响,就是没人接,尽管担心得,几乎整个人要爆掉,但他不敢再拨了,她一个不甚,一个分心,后果不堪设想。
董鹤芬收了电话,觉得胆寒,心头颤个不停,安安去南池子?连想都不用想,她知道她去干嘛,她知道她要去找谁算账。
仿佛这样的直接面对面,直接摊开在眼前,在她的经历里,还没有;而她的女儿,这些年,也随了她的性子,能忍就忍,得过且过。不过这一回,看样子,是终于忍不下去了。
那得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呢?让安安失去了理智,也让立维莽撞的,砸了那坏丫头的车……
董鹤芬两手绞来绞去,终于松开了,这样也好,以前的遮遮掩掩,纵容和忍让,终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还好这次,让她赶上了,她倒要亲眼看看,陈德明是怎么解决这起争端的。大不了,撕破脸皮,即便闹到老太太那里,她也不怕,她董鹤芬不是没有手段。
看着前面半米不到的粉车,她的心揪得紧紧的。
“别跟得太紧了。”她吩咐司机诔。
一前一后驶进四环,开上东长安街,一路闯了无数的红灯,粉色小车象滑溜溜的一条泥鳅,在车道里穿行,几次险象环生,几次那小车,贴着别的车擦边而过……董鹤芬惊得心脏差点跳停,司机却忍不住赞叹出声:“好车技”!
董鹤芬心里翻滚着的,是涛涛的海浪:安安果然要去南池子,心里那样乱,生气成那样,却把车开得这样好,这是憋了一口气吧,她一定要见到,她想要见的人。
……没过几分钟,便下了长安街,驶上南河沿,那是必经之路……
渐行渐近,钟立维眼尖地,看到董鹤芬的座驾撵着一辆粉色小车而来,根本来不及多想,呼啸一声,粉车跃过,他在一霎时,看清了坐在驾驶位上的女子,那分明就是安安!
他在长时间的紧绷中,稍微松懈了一点点,“开车。”还好,还好没事。
三辆车几乎首尾相连的,在胡同里穿行,弯弯绕绕,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弯儿。
几乎是同时的,“吱嘎”一声,轮胎粗砺地摩擦地面的声音,骤然划破幽深的胡同,三辆车的车门同时打开,同时下来三个人。
立维腿长脚长的,步态矫健敏捷,他几个箭步就蹿过去,一把揪住安安的手臂,他叫她:“安安!”
声线里,已分辨不出任何情绪。
他看到她脚上,穿着一双平底休闲鞋,昨天,她就是穿着这双鞋,拉着行李箱,要去“远游”,如果当时,他放她走,是不是这会子,就不用面对那些风浪?可是,没用的,该来的还会来。
陈安一抬头,那大大的眼,直直的,定定的,目光如炬,却几乎是凄厉的,恶狠狠地望着他,她的唇瓣已血肉模糊,下巴上,淌满了血痕……立维整个人,差点被她击倒!
“安安。”他颤声的,又叫了她一声。
面前这个女子,被几股子情绪层层包裹着的,几乎不是安安了,平日那个会说会笑、条理分明的安安,被深掩在最里面,找不见了。
她不动也不挣扎,唇瓣却轻轻一启:“你放手!”眼神里放出危险的讯号,挡我者死!
立维的身体,猛的一震,她整个人,仿佛在极力忍着,憋着,捱着,只要碰到那一触点,便是崩溃的深潭。
只怕这一路,她一直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吧。
立维松了手,他明白,她更需要发泄,她只要发泄出来,就好了。
陈安象一阵风,从他身边裹了过去。
董鹤芬看了他一眼,眼神交汇过后,便追安安而去。
立维看着那母女俩的身影,象两团黑色的云飘进院里,可是他,却不便再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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