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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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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令他最难过的地方,也是让他最颓败的心伤,教他如何自处?
~这是补昨晚的一更。
第三百零六章
她此时流泪的样子,让他心里更烦,憋着一肚子的盛火——他可不敢奢望,她是为他流的。言蔺畋罅
他索性不再看她,忍着气看着前面。
陈安听着他说话,看着他发脾气,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也不知道,为何泪水越淌越急,她只是想哭,忍不住想哭。
他深沉而冷冷的目光浇在她身上,她觉得沉重,辛酸,压抑,难过,感动,惭愧……或许,还有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结。
被几种情绪左右夹攻,她难受得厉害岷。
立维和高樵,同样的骄傲而自负,同样有骄傲和自负的资本,他们也有相似的性情,所以他们能够,铁哥们儿一做就是很多年。少年时期,只因一件小小的玩具,高樵就恼了她,和她断绝了联系,那么立维呢?他现在得有多恼她!
就在陆然打给她电话的时候,她的确没想到过立维,想到过她这个未婚夫,她一心顾及的,是乔羽的颜面,没想过立维的自尊。
而且,高樵挖苦他的那些话,他恐怕是想烂到肚子里、一辈子不打算和她讲的吧。只是被逼到这份儿上,逼出了真性情,哪还顾得上面子,顾得上自尊栳。
她感动,也惭愧。她回应他的那部分感情,确实太少。
可是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流泪,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过了多久,几张面巾纸递过来,陈安接过,一古脑按在脸上。
又过了一会儿,她松开手,心虚地看了看立维,他的脸,还是一副打雷下雨的样子,似乎不打算和她讲话。
她讪讪的,往座椅深处偎了一下,似乎把自己缩得更小,很小很小一团,好让立维一转头,看不到她,这样他就不用对着她,再生气了。
她还真是不习惯,让别人生自己的气。
立维像是在专注地开车,但是她的神色,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心上。
她刚刚偷眼看他的样子,还有悄悄挪动的姿势,包括她小手里揉得能滴出水来的纸团,他用余光一一捕捉到了……她那样子,真象个小孩儿一样,被大人训斥了一顿,马上变乖宝宝了。
于是他心里那股气,突然就象一个圆滚滚的皮球,被针一扎,滋地一声,没气了。
虽然他是想和她冷战来着,可是,他也得忍得住啊。
眼见那团纸完全走了型,甚至在她橙色漂亮的裙子上,滴下了几个水印——立维再忍无可忍,一倾身过去,从她手里劈手夺走纸团,随手一丢——陈安“啊”了一声,没想到他会有此动作。
他瞪了她一眼,而她又圆又亮、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正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那一瞬间,立维说不上心头是什么滋味,仿佛三伏天吃了一根冰棍,欢喜得不得了;又仿佛恨不能,把她拉过来按在腿上胖揍一顿。
欢喜不是,恼怒也不是,左右不是他了!立维低低地诅咒了一声:“见鬼!”
就象小时候,他总是先放下身段示好的那一个,没定力,端不住,这就是他。
他继续开着车,不理她。
电话就在这时候响了。
立维看到了号码,没有马上接通,恰好前面是停车地带,他刹住了车,停稳。
“妈!”他说着,看了旁边一眼。
钟夫人一上来就交待事情,“明儿上午,你直接带安安回老宅子那边吧。”
立维一愣,明天就是29号了,可是……
“爷爷还在医院里。”
夫人笑了:“明儿爷爷就出院了,刚刚你二婶来了电话,说要不是立昆和你五叔按着,你爷爷能穿着病号服,从医院走回家去,就他那脾气,哪受得了医院那股子沉闷,用你爷爷讲的话,好人也能给憋出毛病来。”
立维有些宽慰,“张医生怎么说的,允许出院?”
“就是小张说的,检查之后没什么大碍,咱们怎么着,也得听医嘱不是。”
“是这么个理儿。”
夫人顿了顿:“你爷爷啊,我看心里头是惦记着你的事情,也最恨定好的事情改来改去,就是自己病怏怏的,爷爷也想看着你们好……”她叹了口气,“以后啊,别逆违爷爷的意思。”
立维笑,“我哪敢呀,我又不是六叔……不过六叔也不是故意的。”
“得啦。”夫人说起别的:“宝诗的婚礼,订在了十月二号……”
“猜到了。”一号那天,长辈们都忙,二号好,日子好,逢双儿。
夫人念叨着:“这眼瞅着,也没几天了,过得真快啊……哎,儿子,你就没送那丫头什么东西吗?”
“还用得着我主动送?”立维翻了翻白眼,“她在我这里,一向好意思拿,每逢过年,就差让我向她‘进岁贡’了,说他们医院是清水衙门,合着我就成了她的财神爷了?早前儿就跟我说,看中了碧月轩的一对玉镯,不给,她就不嫁人了,听听,这罪名儿,我可担不起……下面的全是弟弟,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要不是。”
夫人笑起来,小辈儿们自有小辈们儿联络感情的方式。笑着笑着,夫人又说:“瞧我,光顾着高兴了,还有一件正事没跟你说呢……”
“哦?”
“东厢是你的屋子,我已经让人腾空了,计划着,重新装修一下,将来给你结婚用做婚房……”
“妈!”立维一皱眉,“我有房子,结婚不打算住家里。”
“我知道,你们这代人,哪个愿意和老家儿一起过?不过,偶尔回来住个一两晚,还是有必要的吧?”
“哦……”立维沉吟着,转过脸,看着陈安。
陈安急忙摇了摇手,又摇了摇头,然后低下脑袋,搓着衣裙上干涸的浆体,母子俩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立维的手机,漏音。
夫人还在说:“……我是说吧,你问问安安的意思,或是抽个空一起回来看看,墙上刷什么颜色,卧房和客厅怎么布置,毕竟是你们住。按我的,怕合不了你们心意。”
立维说:“那,我问问她……”他将手机拿离耳边,大声说:“哎,安安,你怎么说?”
陈安一抬头,狠狠瞪着他,你故意的,是不是?!立维扬了扬浓眉,又撇了撇嘴巴:我就是故意的,你待怎样?
两人斗鸡似的,谁也不肯出声,只用眼神恶劣交战。
夫人愉快的声音从手机里飘出来:“……安安在旁边啊……你这德性孩子,也不跟我说声。”嗔怪的语气,是对着儿子说的。
陈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说道:“伯母,我是安安,和立维在一起。”
夫人的笑声扬出来,听起来让人舒服。
好死不死的,立维却来个恶人先告状,他把手机扣在耳边:“妈,我没告诉您,是不想让您,为我们担心。”
“怎么回事?”夫人果然追问。
立维用眼睛瞥着陈安,陈安一惊,伸手过来掐他,立维躲闪着,一边用手抵挡着:“……她,刚刚和我闹别扭,气得连中午饭都没吃,这不,我们正谁也不理谁呢,您就来电话了。”
他说得半真半假的,夫人多聪明的人啊,从儿子话里,听其重点,掐其尾音,稍一推断,立即得出了一个结论,恐怕事实真相,不象儿子说得这么轻松。
闹别扭?
两个人,都是她身边长起来的孩子,她自然了解,他们不是轻易就能闹别扭的人。儿子面对安安,总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吧,在这个当口上,求助她这个母亲,她也是能理解的。
她训斥道:“你又欺负安安了?说过多少回了,安安是你妹妹,你得让着她……”
陈安有点儿发昏了,气息不匀,她简直被他气死了。
她一把夺过手机,动作,甚至有些粗鲁……立维耸耸肩,他要不是有意的,她拿不走。
陈安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在耳边:“伯母,我是安安,您别听他乱说,我们……没有怎么样。”
夫人笑微微的,从她稍一打顿的工夫,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安安不是惯能撒谎的孩子。
但她故意忽略了重点,问道:“你和立维,可是真的还没吃饭?”
陈安犹豫了一下,“是。”
夫人嗔怪说:“这都几点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如果都不忙,就回家来吃吧,什么都是现成的,横竖家里就伯母一个人,吃了饭,咱娘俩儿说会子话。立维那死小子,该干嘛干嘛去!”
陈安鼻尖发酸,温柔的钟伯母,总让她感觉有种被宠爱、被关怀的温暖。
无法拒绝的好意,她只能承受。
“好。”
夫人立即笑了:“以后也是这样,想什么时候回家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这也是你的家。”
“嗯。”
陈安将手机还给立维。
立维只简单应答了母亲几句,就挂机了,然后,他看着陈安,陈安也看着他。
谁都没有再开口。
更没有之前的横眉冷对。
片刻后立维发动了车子,驶下三环。
陈安坐着坐着,就感觉,不再象先前那样呼天抢地的悲观了,因为有了未来婆婆的关怀,或许日子不会那么难打发。
~今日更毕。
第三百零七章
路边有精品店,立维拉着她进去,自作主张选了一套同色系的裙子,陈安进换衣间试了试,倒也合身,心下满意,也佩服,立维在某些方面,眼光老练、独到。言蔺畋罅
又在附近水果店挑了一个果篮,陈安抢着付的现金。
……
两人刚进了院子,钟夫人就笑眯眯地迎出来,后面跟着一个慈祥的中年女人。
“伯母。”陈安微笑着,眼神照顾到后面的女人崂。
“妈。”
夫人热情地拉着陈安的手,一边往上房走,一边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这话怎么说的,头一回来吧?”
陈安说:“是。自”
“以后可得常来……”
娘俩儿在前面说着话,立维提着果篮和沈阿姨跟在后面。
沈阿姨笑呵呵地打量了陈安几眼,低声问:“哎,这就是安安呀,咱小维要娶的媳妇儿?”
立维也笑嘻嘻的:“您不认识了?”
沈阿姨摇头:“不敢认了,多少年不见了,女大十八变,小模样出落得更加俊俏了……”
立维只管笑。
沈阿姨说着,又是一阵摇头,声音压得更低了,“可我瞧着吧,就是小身条儿太细,回头得调理一下,不然将来,可不好生养。”
立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爱叨叨嘴的沈阿姨果然是“老人家”了,连这个,都想前头去了。
钟夫人不知怎么的,听到了,一回头,笑道:“小沈说得极是,立维也不胖,这俩孩子啊,从来不正经吃饭。以后啊,有的你忙了。”
沈阿姨立即象接到了圣旨似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个交给我,我保证啊,让小维和小维媳妇儿,看上去身材又好看,又结实!”
一句话,逗得夫人更乐了,陈安涨红了脸。
立维一抬手,扶上沈阿姨的肩,象个小男孩儿似的:“阿姨,您真疼我们。”
沈阿姨反手拧了下他脸蛋子:“我不疼你了,这以后哇,有了小维媳妇儿,我只疼小维媳妇儿。”
夫人很是欣慰,不过看到陈安不自在的样子,她温柔地捏了捏她的手,陈安笑笑。
立维干笑了两声:“得勒,那什么,我横竖有媳妇儿了,横竖媳妇儿不让我饿着,是吧,媳妇儿?”他望着陈安,眨着眼睛,“我媳妇儿那煮面条的手艺,可不能轻易让人尝了去的。”
陈安虽未看他,也知道他是在不痛不痒挑她毛病,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哟嗬,瞧瞧……”沈阿姨乐不可支,分明听出了点儿小情趣儿,“这就腻上了,当着长辈的面儿呢,不像话!”
笑着,闹着,进了上房,娘仨儿说着话,沈阿姨只送他们进了屋,就奔厨房忙乎了,把饭菜端上餐桌,筷子、羹勺一应摆好,一会儿工夫,齐活。
钟夫人没有再跟去,餐厅里,只有钟立维和陈安,精致的四菜一汤。
陈安慢慢搅着眼前的银耳莲子羹,小口小口地啜着,立维也一声不响夹菜吃米,独处的时候,两人都沉默了。
一碗米下肚,立维把碗一推,筷子一搁,看着陈安。
感受到他的目光,陈安一抬头,“哎?”
立维慢吞吞地说:“下午约了人谈事情,我一会儿就得走。”
“你……”陈安不禁有些气,有事情还来家里吃饭,这一来,时间就耽搁长了。
立维不介意地笑笑,明白她心思,问:“你跟我一起走,还是怎么着?”
陈安想了想:“我再留一会儿吧。”哪能吃完饭一抹嘴儿抬腿儿就走人,没这道理,毕竟头一回来这儿。
立维却说:“不用讲究那些,妈妈不挑的。”
当然不挑他。
陈安说:“和长辈聊天挺有意思的。”
立维讶然:“有意思?和俩老太太?”东家长西家短的,琐碎又无聊,他才不要听呢。
陈安却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我觉得挺好,尤其是一家人聚在一起,说着话,聊着天,和乐融融,那才叫一个完整的家呢。”
立维愣怔的,看着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安安童年时候,根本就没享受过一家团聚的天伦之乐。她的成长里,缺少了这样一个重要环节。
他愿意补给她,只是——
“安安,你不会是想,咱们结婚后,住家里吧?”
陈安反倒愣了愣,反过来问他:“你不是不想嘛?”在电话里,他跟夫人说,他有房子,不住家里。
立维认真地说:“我是不想,我还打算享受二人世界呢。而且小孩子,也不计划要那么早,咱们晚两年再生,生上他一支篮球队……”
陈安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而且这样直白,她脸上,不由发起烧来。
“咳,钟立维,你想什么呢!”
“能想什么,想眼巴前儿的事呗!”立维撇撇嘴,想起中午的事,就一肚子火,她要不认识乔羽,一早就和他好上,哪有这么多的是非。
“哎,安安,”心里有气,他一指眼前的空碗,很大爷地说:“去给我盛碗米!”
……
吃过饭,电话一个劲地催,立维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上就走了,陈安送完他回来,陪未来婆婆说着话。
夫人仔细端量着她,好象比昨天在医院看到时,气色好了一些。
陈安见未来婆婆一个劲地瞧自己,有些不自然,“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就是瘦,比以前瘦多了。”夫人笑着说:“难怪小沈那样说,我看也是该好好调理一下了……”
陈安摇手:“别麻烦,我一直这样,身体很好的。”
夫人突然问:“在上海,立维可是给你气受了?”
陈安一惊:“没有,绝对没有!”
夫人根本不信,儿子张口闭口不提上海之行,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而且两人又是前后脚匆匆回来,这里面大有问题。可面对儿媳妇,她不能再往下追问,只是嘱咐道:“他要再敢欺负你,只管把状告我这里来,咱不惯他那臭毛病。”
陈安点头,心里不是滋味,倒也不是立维欺负她,那些问题,牵着这里连着那里,一丝一缕,断不干净,扯不利落,摁不下去。
夫人话锋一转:“不过自打你们俩的事儿订下来后,我暗地里瞅着,立维一天比一天踏实了。不然,别说安生过来吃顿饭,就是坐下来,他屁股底下也象安了弹簧一样,哪有稳当的时候。”陈安“卟哧”一下忍不住笑了,立维是那样的人,毛毛躁躁的。
夫人也笑:“毕竟是要成家的人了,感觉就是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陈安隐约听出了什么,未来婆婆这是在给自己吃定心丸呢。在那样的环境,答应下来的婚约,任谁心里也不是滋味吧。
陈安没说话,只是低头微笑。
“我说,安安那……”
“伯母。”
“二十年前,你妈妈临走前,就把你托付给我,说你还小,让我多加照顾,我答应了;二十年后,你妈妈又把你交到我手上,意义虽不一样,但母亲们的心愿一致,那就是,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幸福。安安,无论你作为伯母的儿媳妇,还是女儿,你在伯母心里,在这个家里,份量一样重,妈妈拿你和立维,一视同仁,你知道吗?”
陈安吸了吸鼻子,“是,我知道,也明白。”钟伯母对她的好,无庸置疑。
夫人又说:“伯母之所以坚决地把你讨来,给我的小维作媳妇儿,是因为伯母喜欢你,小维喜欢你,爷爷奶奶喜欢你,很多很多的人,盼着你和小维在一起,也看好这桩婚姻,但就是……”夫人停了一下,看着陈安。
陈安绞着十指,明白钟伯母接下来要说什么。
“但就是那天,那个当口提亲,伯母出现得,不太是时候,多少有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嫌疑,可伯母从不后悔,尤其你扑进我怀里时,我就认定,咱们娘俩儿,这辈子注定有缘。”
陈安脸上的笑,渐渐地凝了。
恨吗,怨吗?对钟伯母,她不恨,不怨,她甚至,愿意和她亲近。
可是后悔吗?母亲董鹤芬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她不知道。
她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面对亲生母亲,和貌似母亲的钟伯母,她心里有不同的感受。
“伯母,在我小的时候,我就一直想喊您一声,妈妈。现在,我依然想呼唤您,妈妈。”
钟夫人却因这一句,一下子热泪盈框,她知足了,何必拐弯抹角再刺探安安的内心呢。
……
晚上,陈安洗完澡刚要休息,手机响了,是立维。
立维说:“我想你了。”
没头没脑的……陈安握着手机,愣是半天没出音。
这么肉麻兮兮,她心底发颤。下午从钟家出来,她直接去了律师楼,大师兄让她节后上班,小秋和几个同事,也围着她说个不停,她脑子有些木,看着眼前那些人,叠影重重,最后变成一个,竟是立维,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望着她……
晚上回奶奶家,也是这样,他满满的,占据了她心间。仿佛凭空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似的。
~各位晚安。
第三百零八章
晚上回奶奶家,也是这样,他满满的,占据了她心间。言蔺畋罅仿佛凭空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似的。
“安安?”
“啊……”她还在走神。
“出来一下。”
她呆呆的:“我……在奶奶家。崴”
“我知道,”他低低地笑着:“我就在外面……你,出来一下好吗?”
陈安的脑袋总算恢复了正常,在外面?
“可是我,我要睡了……孤”
对方二话不说,“嗒”地收了线,陈安不禁有些恼。
真是的,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当面讲,不能在电话里讲啊?
再说了,明儿是他俩的好日子,再过十几小时又能见到了,明儿再说不行吗?
好日子!
陈安咬了咬嘴唇,从床头扯过一条大毛巾披在肩上,蹑手蹑脚出了西厢。
院里有灯,水银一样泻满角落,空气中有冷清的味道,陈安缩着肩膀,尽量让脚下悄无声息……深更半夜这样出去,有些鬼鬼祟祟的,心里多少觉得别扭。
不过,也不算太晚吧。
她抓着毛巾的边角按在胸口上……身后,上房那边好象有轻微的响动,她连头都没有回,身子轻盈地一晃,就出了垂花门,边走边瞄了瞄警卫室,里面还亮着灯,她脚步缓了一下,然后又悄悄挪向大门口。
手刚触到坚硬冰凉的大铜门,指尖顿时被激得一颤。
“谁?谁在那里?”同时有一束强烈的射线扫过来。
是警卫室的小伙子。
陈安不由自主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嚅嚅地出声:“是我……我出去一下。”
“是安安啊……”刺眼的光线消失了,“这个时候注意安全。”
陈安含糊应了一声,飞快地拔下铁栓开了一道缝儿,闪身出去。
一人一车,静默在暗影里,象一幅画。
陈安朝着他走过去,似乎看到他笑了一下,挥了挥手,有微弱的星芒闪过,在夜空腾起细细的一缕轻烟,最后没入旁边的垃圾筒。
又近了几步,酒味很浓,直入鼻腔,自然的,还有烟味。
她皱着鼻子,在他跟前站定。
“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呀……”
立维还是笑微微的,神情很愉悦很舒适的样子,与以前的他一般无二:“哎,小安子,我可是穿越层层火线过来的,我容易嘛!”
陈安看了看,发现胡同口停着两辆巡逻车,车顶摇闪着警灯。这几天,多了许多道岗哨,非常时期。
她小声嘟嚷道:“是不容易……”她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偷偷摸摸的。
立维呵呵笑着,往前凑了凑,灯影下的安安,身材窈窕,仿佛格外动人,尤其今晚,那眉,那眼,那鼻子,还有那嘴唇……他又往前凑了凑,似要贴上去。
陈安适时地推了他一把,问:“你喝了多少酒?”
他声音立时有点儿闷:“晚上有应酬。”
陈安觉得好笑:“那还不早点回去歇了?”
他轻咳了下,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如果看不到,晚上回去,睡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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