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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流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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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我一会儿再跟你联系。”男人语气生硬的扣了电话,探身推开车门,对着走出几步的姜莞尔喊道:

“上车!外面冷,我送你回去。”

姜莞尔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从容转身,提着嘴角回道:“没关系的。你去接机吧,我打车就行了。”   流年愣住,没想到她醉了,倒比醒着的时候还要犀利一些。

无法否认事实,他也只有重复方才的强硬:

“那个可以找别人过去。我先送你回家,别的你不用管。”

姜莞尔倒是真希望自己醉了,无奈一颗脑袋却越来越清醒。心里胃里都是绞做一团,一时间百寒不侵:

“这么晚了你找谁啊!那可是你岳父,你的顶头上司哎,怎么能把他老人家就这么撩在机场?我打车就行了,你快去吧,别晚了。”      流年的眸色被“岳父”一词涂成了暗黑,女人却没看见,只顾着匆忙转身,收拾表情。当即又快速的向路口走过几步,身后的声音果然没再响起,她失望又轻心的舒出一口气。

本来嘛,若说权衡利弊,似是没有人比仲流年更在行的了。

从前的时候,就觉得他仿佛是有某种天赋。食堂里几样菜摆着,他瞅一眼就知道哪份尚可入口;同样几分复习资料摞在桌上,他也总挑的出最事半功倍的那套来。

那个时候女生就想:如此天分,若不去投资经商,还真是可惜了。

莞尔踮脚站在车流熙攘的路口,有些懊丧的看一辆一辆计程车满载驶过。原来打辆车真的不似说的那么简单,尤其是遇到这种雨雪天气,谁都想暖暖和和的快些归家。

姜莞尔唯有一边小跳着取暖,一边焦急的左右张望。地上不厚不薄的新雪,被她踩出许多个深深浅浅的鞋印,黑洞洞的连缀成串。

有车停在她身侧,女人警惕的扭头去看。仲流年已然关门下车,抄手走到她面前。

他停步在马路牙下,与她脸对脸站着。

真的是脸对脸站着。姜莞尔的身高,补上台阶的高度,勉强可以与他持平。要不是彼此之间仍旧隔着的那一些距离,她恐怕要惊得连呼吸都停住。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仲流年眉毛仍旧皱着,似是比刚才绞的还要厉害一些。她的话,他不答,而是突然伸出手去,抓住她冻得微颤的胳膊,捏紧:

“都快冻成冰棍了。”还不忘了惹我生气。  “我没事。”被他那么用力牵着,女人感觉两臂的温度严重失衡,想撤又撤不出来,回话也有些无力,“我说了我自己走就行。你再不去接人,可真要晚了。”

“又不是去接你爸爸,你这么着急干嘛?”淡淡一句话说出来,两人都是一愣。男人索性转过身去,一边拉她走向汽车,一边耐着性子解释,“我已经叫李秘书过去了。”

觉得不够有说服力,又补充:“……他家就住在机场环线旁边。”

不是不想争辩,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何况冻僵的身体一接触到温暖如春的车厢,所有的反驳就霎时间融在了心里。

莞尔凝视着雾气满满玻璃窗,一时有些出神。男人一边开车,一边若有所思的瞟瞟她沉默的后脑勺,亦没有打破这份异样的安静。

姜莞尔没有说,仲流年就理所应当的把她送回了租住的小区。直到车停下,女人才发现他送错了地方。本来是打算住在林沁那的,不过被林沁看到他送她回来,又是一番不必要叨扰。      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决定不指出他的错误,包裹好领口开门下车。

身后响起同样清脆的关门声,姜莞尔有些讶异的回身去看,仲流年正站在车头那边,好整以暇望过来,呢子大衣的领口高高竖起到嘴角,只露出一双目光炯炯的眼睛。

“怎么,不能请我上去坐坐?”

女人被他问得愣住,什么?上去?去她家?

可是她前些日子走得匆忙,屋子里糟糟乱作一团,何况那些不速之客是否又不请自来,她自己也全然拿不准。

不过,这些有的没的都可以姑且不论。但……他要上去坐坐,他执意要送他回来,他温存的笑意,他细微的关心。

他要干嘛?

莞尔迟疑着,久久没有开口回答。仲流年也不着急,仍旧直身立在原地,隔着车头默默看着她,默默等待。

“你这是何必呢?”半晌,姜莞尔终于干巴巴的开口,笑容很是勉强:“同学会已经完了,不是吗?咱们的戏,要演到什么时候?”

演戏?

姜莞尔,若是演戏,你的技巧未免太差。怯场,走神,醉酒,早退……男人被她的一脸为难搅得有些愠怒,却还是强压了不快,不动声色的问:

“谁跟你说我在演戏了?”

女人嘴唇微张,一时没明白他话里的隐含,断断续续的接口:“不是你说……今天……同学会……”话没讲完,不甚愉快的过往一一浮现于前。她皱皱眉,索性闭口不言。

她的无从表述,他仿佛没有听见。男人突然迈开步子,绕着车身向姜莞尔走过来,幽深的目光却一直锁在她身上,像下了魔咒一般:

“你以为,我为了演一场戏,所以才不顾工作,执意送你回家?”仲流年刻意在“工作”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仿佛想要解开她心底若有似无的结。

姜莞尔却无暇留心他的好意。女人耳边充斥着剧烈加速的心跳,双脚不自觉的想要后退,退得远远,却因他炙兀的注视而挪不开步伐。

他在她面前停下,垂头去寻她的双手,却发现两只都被严实的藏在袖里。男人无奈的展眉一笑,吐气像是叹息,开口时目光仍然锁在那对拉长的袖管上。

“姜莞尔……”

“莞尔?”

姜莞尔几乎以为自己紧张到幻听,一时间,仍旧沉浸于方才无从正视的期待里。直到仲流年眉头皱起,抬头后望,她才突然梦醒,沉入到另一场梦里。

安宸回来了。

男人挺拔的身影走出楼道,路灯在一侧为他拉出纤长清晰的侧影。安宸盈盈弯起的笑眼,在接触到仲流年目光的刹那凝固,弧度却没有退去半分。

“安宸?安宸!”姜莞尔的表情,终于由犹疑转为欣喜,僵硬的双脚也一下子有了生命。她小跑两步,摩擦过仲流年石化的肩膀,翩跹到风尘仆仆的男人面前。

“等很久了吗?”仿佛一下子就被他的温暖包容,女人的笑容里,是满满天真,语气也不自觉的欢快起来。

即使是隔着几步的仲流年,也能够听得分明。

男人的目光,缓缓地转回前方垂下。

她的手,刚刚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那么近,他却没有牵住。

安宸伸出手来,轻轻拍着姜莞尔的脸颊,温柔的语气里夹带着心疼:“这么冷的天,怎么连件羽绒服也不知道穿?”

他头发剪短了一些,比在法国时看着爽利。神态里,似是有些长途旅行后的倦意,笑脸却还是饱饱的精神。

“我冬天从来都不穿羽绒服的啊。”姜莞尔略带嗔意的蹙眉,一脸“你还不知道我嘛”的胡搅蛮缠。

安宸却从那带几分异样的长调里,听出些许醉意来,笑容瞬间严肃了不少:“喝酒了?”一边问,还一边向她身后望去,“和刚才那个男人出去的?”

刚才那个男人?姜莞尔不及细想,连忙转身回望。

仲流年停车的地方,早已空无一物。洁白的雪地上,空留两道宽宽的车轮印记,全不足以显示车主离去时的意乱心慌。

究竟他刚刚……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讲?女人一边带着安宸上楼,心里还在一边七上八下的揣想,就连他关切的问话,也回的有些心不在焉。

“莞尔?”安宸突然轻轻的唤道。女人正在漆黑里手忙脚乱的摸索着钥匙,心中暗暗抱怨:这该死的感应灯泡,三天两头的坏个不停。

还不及响应他的问话,身体就被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男人的下巴靠在她耳侧,每一次吐息都是绵长柔软,他问,声音依旧轻轻:

“这么久没见,我想你了。你呢,想我没有?”

姜莞尔微醺的脸颊和冻得冰凉的后脑,一同埋进他敞开的长长衣襟,埋进他柔软的毛料衣服里。一时间又有些晕眩,索性灌入口鼻的味道安心的很,她也就静静的呆在那里,不急着退出来。

男人等了半晌,却没有得到回答,只得无奈笑着将她推开一些,抓着女人的肩膀微垂下头:

“怎么不说话,睡着了?”

倒的确有些刚睡醒的样子。姜莞尔惺忪着眼睛抬起头来,对上安宸的眼神,冷不丁问出一句:

“你是不是刚下飞机?”

男人因她的答非所问而哭笑不得,却也只得点头承认了。

索性家里还是走时的样子。现烧好开水,女人冲上两杯热腾腾的茶,一杯推给他接风,一杯留给自己暖胃。

安宸手里的茶一喝完,她便急急的赶他回去客房休息。男人立在门口,入屋后第N次略有不满的环视了过于窄仄的屋子,叹一口气,摸摸她的脸颊嘱咐道:

“明早我来接你,陪我好好吃顿中国菜,记住了?”

女人孩子一般用力的点头,回给他一个安抚的笑脸。合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不可抑制的长抒出一口气。

想他,她当然想他。不然也不会一被他暖暖的笑意蛊惑了,就差点得意忘形。

可此刻她的心里,偏偏被另一个人搅得纷乱。每说出一句话来,都要极力遏制着,才不会跑神。

真是自讨苦吃。

第二天安宸的确是早早就来了,原本是担心她晚上喝了酒,睡的可能不太踏实,于是赶来查查早勤。却不想她接了电话之后,很干脆的应了声:

“我早收拾好等着你了,不用上来,我这就下去。”

果不其然,五分钟以后,姜莞尔头发略有蓬乱的疾走出楼洞。一边跳上车子,一边拿指尖梳理着肩上的长发,女人好奇的问:

“车子哪来的?不会是刚买的吧?”

“熟人借的。”安宸眼含笑意的简单答道,伸手挑出一缕夹在女人领间的黑发,“其实我打电话的时候,你才刚起吧?”

“也不是,起的挺早的,刷完牙洗完脸又睡过去了。”姜莞尔老实交代,抬眼看看东偏的冬阳。恩,虽然化雪冷了一些,但总归天气不错。

说是陪安宸吃饭,点的却全是姜莞尔喜欢吃的菜色,帐自然也是男人结的。走出餐馆,男人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来,笑问:“陪我采购点东西吧,酒店里的东西,用着实在别扭。”

“唔。”女人不经意的轻轻抽手,仰脸眯起眼睛,露出唇边浅浅的笑靥,“附近有个挺大的超市,开车五分钟就到了。”

男人逛超市,总是效率第一。剃须刀、水杯、毛巾、牙刷……一样一样看也不看的向购物车里堆,姜莞尔就在一边无所事事的跟着。偶尔用同情的目光,望着被安宸婉拒了之后无比失望的的导购小姐,再望望一旁若无其事的罪魁。

原来不一样的漂亮男人,总是有一样的可恨之处。

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多余,女人决定索性挑些水果回去,抵抵干燥的天气。

于是趁安宸打量加湿器的当口,她请个小假,闪身绕进了果蔬区。失神的瞟了一眼西瓜架子,挺大一块地方,只摆着孤零零一只空篮子。

绕来绕去,也就苹果的价钱还算合适,红果果颇为诱人,姜莞尔仔细挑拣了几个,封好带子准备结账。

站在她前头的女人背影很是熟悉,右手掂着半块沉甸甸的瓜,正探了身子询问不远处的导购,:“请问西瓜是今天上的么,怎么看着有些不新鲜?”

得到答案后她失望的摇摇头,养尊处优的手将那块不甚新鲜的水果搁置一边。姜莞尔愣神,原来南昕这样女王一般的生意人,也会亲自下市采购。

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反是她在抬头时先看见了她。南昕嫣然一笑,涂得浓黑的睫毛盈盈翘起:“姜莞尔?好巧,你也住这附近么?”

这市中心几万一平的房子她哪里消费得起?姜莞尔忙回了一个笑容,回答道:“不是,刚在附近吃过饭,顺便来逛逛。”

“哦。”南昕应声,表情却是不甚在意。眼神顺着姜莞尔打量的目光,投向自己的购物车中,她很是善解人意的笑着解释:

“难得周末有空,我想在家里开次伙,给他补补胃。”

他是谁,她无须解释,姜莞尔也能立时明白。连忙点了头,生怕一丝一毫的迟疑都会泄露出心事,女人笑容已有些勉强,却还是敷衍客气:

“是西餐吧?还有牛排咖喱什么的。”

南昕点头,正轮到她结账,于是转身耐心等着收银员称重算钱。从后面看,她烫成小卷的栗色头发纷纷扬扬披在肩上,干练归干练,却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柔。

好像初见她的时候,头发还是最原始的黑色吧。姜莞尔默然的注视着女人依旧骄傲的背影,暗暗的想:是从什么时候起,染了颜色呢?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住在一起呢?

回程的路上,安宸屡屡偏头打量她的沉默。姜莞尔却铁了心一般,一动不动望着正前方的车屁股,一声不吭。

“怎么突然没精神了?”熄了火,安宸探手摸摸她的额头,温度适中,应该不是昨晚冻出什么毛病。

姜莞尔被他灼热的手掌一贴,瞪大了眼睛回望进他关心的目光里。半晌,动动嘴巴,吐出一句:

“困了,早晨起得太早,没睡够。”

安宸哭笑不得的捏捏她的脸颊,抽回手来,从后座提溜起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塞在她怀里:“拿回去插上电,好好补觉吧。”

姜莞尔疑惑不已的抱起盒子来看,居然是个空气加湿器:“你买这个,是给我的?”

“客房里有,我用不着。”安宸声音柔柔的解释,手指轻叩在方向盘上,样子很是耐心,“倒是你家,那么小个屋子,两片暖气,冬天不是干燥死?”语罢,瞅瞅她手边四个圆滚滚的苹果,有些满意的笑了:

“不过你比从前进步了一点,知道自己买水果吃了。”

姜莞尔愣了愣,举着盒子要朝后面扔,却被安宸伸出的手臂挡在半空:“你干吗?我拿着也用不着。本就是给你买的,你收着就行了,怎么跟我还客气?”

说到这里,话顿了顿。似是想起她的确是跟自己越来越“客气”了,安宸声音软下一些,透着无奈,“别犟了,那么烤着对身体不好。”

最后姜莞尔唯有一手挎着那纸盒,一手拎着袋苹果,略有不甘的下了车。走出几步去,安宸在车里有些好笑的问:“确定不要我送你上去?”

莞尔使劲摇两下头,嘟哝一句:“你快去忙吧,别管我了。”

说话时,头也没有回。箱子倒不重,只是夹在臂下不舒服得很,她小心的提了提力气,生怕一不留神让它滑出了掌控。

刚刚吃饭的时候,安宸就隔三差五的接着电话,分明是顾忌着她,才推了又推。

他究竟是不是为了她回来,姜莞尔也弄不明白。只是隐约希望,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让他惦记在心里,她才能稍稍安心。

“别忘了明天下午的事儿……我来接你,可记着把觉睡饱了啊。”安宸笑意满满,提高了声音又嘱咐一句,眼见着视线里小小的身影胡乱应下,消失在楼梯阴影之中。

静静的,他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嘴角的笑意渐渐收起,男人仰脸向后躺去。轻合上眼睛的瞬间,脑海里就浮现出儿时的姜莞尔来:圆鼓鼓一张白净小脸,偏偏一笑就拱出个尖翘的下巴,任谁看了,都立时就喜欢的不行。

那时候的她,总是迈着细碎却匆忙的步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一声又一声的“安宸哥哥”唤着,满口白花花的银牙,吐出四个带蜜糖甜味的字来。

两家的母亲们,摸着她懵懂的脑袋,半是哄骗的戏问:“莞尔,你是不是要一辈子当安宸哥哥的小跟班?”

女生就不假思索的点头,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惹得一边袖手旁观的他笑弯了腰。

于是就在心里,偷偷给她盖上了一辈子的章。

男人默然的勾勒着她稚嫩却郑重的表情,不禁又微微勾起了嘴角。

楼上传来不大不小的关门声音,想是姜莞尔已经进了家。安宸应声坐直了身子,一只手却依旧搭在额上,停了停,才伸出去发动引擎。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她的角色互换?他一直苦苦的追着她的脚步,却还是觉得她与自己若即若离?

轻踩油门,车缓缓的启动。倏忽的冷风透过玻璃缝,吹在他不再淡去的笑意上,似是很醒神。

罢了,谁是谁的跟班又有什么关系呢?嘴边的笑痕加深,男人放轻了脚上的压力,释放出车速。

他和她一辈子的约定,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会一直坚守。

直到无从坚守为止。

临近周日中午的时候,姜莞尔突然有些莫名烦躁。关于下午的约定,安宸只说是带她出席个酒会,叫她不用多想,精精神神给他个人就行。

可是想来想去,只觉得心里惴惴的慌。若真的是什么大场合,让她应付一群完全陌生的红男绿女,即使说不上头疼,也难免不怯场。

其实从小到大,她的性格还算开朗。人来疯虽不至于,但交际一下讨一堆朋友,对她这个从小到大被宠惯了,夸惯了的小姐来说,倒也不是难事。

曾经的姜莞尔,对热闹的场合也是趋之若鹜,哪人多往哪凑,什么新鲜的事情都愿意掺上一脚。

只是这些年孤身在外,忙碌的时候,就是被人颐指气使、呼来唤去的使唤;闲着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宁愿淘一点英文的旧书、喝一杯廉价咖啡,也不去参加夜夜笙歌的酒吧聚会。

可是安宸的话一问出来,甚至没有多加解释,女人便满口应承。许是因为太想珍惜和他一起的时光,太过贪恋他带给她的安稳与踏实,于是就饥不择食的攀附着,懒于考虑后果。

打算回去法国的事,她还没对他说,也不打算说。姜莞尔倦怠的蜷缩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圈画着报纸上的租房信息,估计八成是用不上了,现下也就做的漫不经心。

同昨天一样,安宸打了电话上来,她匆匆接了,穿鞋下楼。

今天是真的事先准备过:头发柔顺服贴的披在身后,眼睛脸颊上也都着了清淡的装痕。甚至还脱了臃肿的保暖裤,把颜色鲜亮的牛仔蹬在腿上,裹出笔直纤细的形状来。

男人似是满意的点点头,含笑说:“不错,比昨天用心多了。不过呢……”他有意的停下,姜莞尔被他写满内容的目光盯得不安起来,满脸警惕:

“不过什么?”

他失笑,拍拍她的脑门,话里却有意保留:“不过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走进五星级饭店的大门,姜莞尔还在为旗袍过分收紧的下摆而略有懊恼。

造型小姐显然为这块质量上乘的璞玉费劲了心思,挑了一双足有七寸高跟的鞋给她套上,也不管其人蹩脚到咧嘴,还在一旁拍手叫美叫个不停。女人的头发也被软化了,从根部三分之一处起烫了若有似无的大卷,很好的遮掩了略有毛糙的干。

她的妆容,更是从头到尾被修了一遍。刷睫毛、描眼线、上粉底、抹腮红,姜莞尔一直都抿着嘴,极力吞回了不满。唯当一柄沾着橘黄色眼影的大刷闪到眼前时,她才打了个哆嗦,出手制止。

走出化妆间时,安宸正闲适的倚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翻一本汽车杂志。抬头看到她焕然一新的样子,眼中难掩惊艳,毫不吝啬的展露了笑容。

他的笑,沿袭了小时候的轨迹,却有着那时没有的成熟与从容。姜莞尔想起刚刚化妆小姐谈起她“男朋友”时,眼里流露出的艳羡与倾慕。

“你们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对。”她为她提上旗袍的侧拉链,仔细整理着身前身后的每一处褶皱。

姜莞尔不自觉抿嘴想笑,索性不顾高跟的威胁,快走两步到站起的男人面前,轻轻钩上他的手臂。

安宸低下头,冷不防在她额上印下一口,眼神柔到可以打上一百个结:“恩,妆浓了一点,不过还是很漂亮。哎,我们的小莞尔终于有点大人的样子了。”

漂亮不漂亮,看周围人的眼色便一目了然。姜莞尔是跟着安宸走进会场的,俨然一副名花有主的样子,却还是无意间招引了一堆蜂蝶。她本就不太会应酬,板着个脸被人以为是故作清高。

亏得安宸左右逢源,总能不动声色的截在她与男人之间,在对方伸向莞尔的手里,塞上自己的名片。

“我在这个圈里还没有什么根底,今天全沾你姜小姐的荣光了。”他凑过头来,故意装出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摆在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蹩脚得很。

姜莞尔“扑哧”一笑,初来的窘迫忘却不少。有他护花,她乐于享受清净,端起旁边一盘点缀精致的西点,一边吃着,一边观察地形。

这一观察不要紧,紧接着撞进眼睛里的,是南枫国际红蓝相间的企业标识,化成了灰她也识得。女人整整一颗樱桃呛在嗓眼,差点背过气去。

侍者倒是很有眼力价,伸手递过一杯果汁来。她顾不得道谢,吞下几口算是止住了成串的咳嗽,却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连呼吸也顺便停了。

仲流年和南昕几乎是同时看到了她,亦看到了一旁蹙眉安抚的安宸。仲流年原本从容不迫的笑容登时凝固在脸上,眼睛也渐渐的睁圆了,只是一瞬的失态过后,眸色里又显出几分玩味来。

南昕倒是笑的很开,拉拉仲流年的肘弯,迈着妩媚的步子朝这边走过来。

身后的流年不动声色微仰起下巴,似是考虑了一会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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