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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尔流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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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走?好,要走就走的彻底一点,彻彻底底,最好我们再也不要见着。”仲流年一边如此说着,一边缓缓合上了眼睛,闭着牙齿低吼一声:“滚!”

她一愣。

男人第三次转身上车,狠狠带了门,颤抖的手开始去插钥匙。

姜莞尔胳膊撑着立起身来,顾不得收拾一身的雪,冲上去拍着玻璃歇斯底里的叫:“流年,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你听我说完啊!”

里头的人看也没再看她一眼。车启动的瞬间,她顺着那股力量又扑坐在地上,五个指头抓了满满的雪,只剩下力气失神抬起头。

初积了雪的路不能够再滑一点,绵软的地面满是陷阱。车子歪歪斜斜驶出几米去,发出痛苦的摩擦声。她几乎以为他是忘记了打方向盘,才想起来,那是醉了。

七个调的声音都憋在嗓子眼里,姜莞尔就张着嘴巴,眼睁睁看着那车朝花坛冲了过去。枯树枝子被撞得周身一震,雪呼呼啦啦全落在车头上面,生生要把那片银色的金属活埋在下头。

碰撞的声音轰然响起,紧接着万籁俱静。女人缓缓立起身来,半晌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小姐,小姐?”姜莞尔被人轻推了几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个陌生男人,手拿着本子伸在她面前,“我们需要你签个字。”

她点点头接过来,交通事故认定记录。签个字,无非是要她证明,这场事故是当事人自己造成。而且仲流年醉得不轻,估计保险公司也很开心。

她从长椅上站起身,想起仲流年被抬上担架时,殷红了半边的脸,猛打一个寒战。抓住身边刚刚走出的护士小姐,小心翼翼的问:“他醒了吗?”

“谁?”护士警惕的回望一眼,看到她下半身穿的还是睡裤,又仔细打量一番。

“仲先生。”

“哦,刚送进来的那个啊。醒了吧,跟家属说话呢。”

家属?姜莞尔一愣,心想难道是南昕?她这是睡了多久,怎么好像从进医院起到现在的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小步挪到门边,推开一条缝朝里望过去。有个男人背对着他站在仲流年床边,背影看起来,应该是李秘书。姜莞尔顺着胸口,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事情交待完了,李秘书走出来正要带门,余光看到姜莞尔鬼鬼祟祟站在一旁,眉头皱了皱:“姜小姐。”

“李秘书,流年……经理他醒了?”姜莞尔像个小学生一样立正站好,挤出个笑容来。

“是,不过有点脑震荡,需要休息。”李秘书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的回道,“姜小姐要是没有要紧的事,先不要去打扰他吧。”

“哦,好。”姜莞尔目送李秘书拐了弯,对着那扇门犹豫一会儿,还是伸手推开了。

单人病房显得空空荡荡的,电视关着,窗帘拉着,有点压抑。仲流年平躺在病床上,脸却是扭向里面,听见脚步声仍是一动不动,似乎是又睡着了。

姜莞尔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站着看他缠着纱布的后脑勺,只觉得这情形无比熟悉。同样是她看着他躺着,同样是她这个罪魁祸首。

时间可真会开玩笑。

“你不是叫我放了你,我不是也叫你滚了?”仲流年说着,突然微微转过头来,眼睛因为包扎的关系有些睁不开,却还是清明如镜,“你怎么还在这?”

姜莞尔看他原本俊到不行的脸,肿到鼓起一块,一时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曲腿跪在地上,头缓缓枕在叠起的小臂上头。从前上课睡觉,就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甚至连梦都没有。

她看着他,偏着脑袋,也不管他面无表情有些骇人。半晌,突然语调柔谙的说:“流年,我有点冷。”

仲流年皱皱眉头,脑袋明明仍是昏沉的,却因为她在旁边怎么也睡不着。

“你回去吧,这里有护士照顾,我死不了。”

姜莞尔摇摇头,直起身子来看着他,突然问:“你一个人躺在被子下头,是不是也有点冷?”

什么?他还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已经掀起了被子,麻利躺了上去。一张单人床,一只单人枕头,他本是躺在中间的,哪里还有她的地方?姜莞尔再单薄,终是像尾泥鳅似的,只能贴在边沿。

若不是手上挂着水,头上缠着绷带,仲流年早就一跃而起了。撞车的明明是他,怎么好像是她坏了脑子?他愣了好半天,一动也不动,试探着问了句:“姜莞尔?”

“恩。”她朦朦胧胧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挨着他,浑身上下骤然就暖了。两只手规矩的交握脸前,姜莞尔闭着眼睛,声音黏软软的:“流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不过讲完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男人仰面朝天,一言不发。

“你答应我,我讲完了,你就把它忘了,就当我从来没说过。”她睁开眼,看看他的侧脸,又缓缓合上,“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从哪开始讲呢……”

姜莞尔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的累,仿佛一合上眼皮,就会失去知觉。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头天色已经亮了。床帘是淡黄色的,根本遮不住光,晨曦毛茸茸的撒在脸上。她伸手去抚,越抚越痒。

所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阳光。

姜莞尔猛地睁开眼。罪魁的脸向后退开一寸,眼神沉沉的看着他,一挑嘴角:“睡够了?”

仲流年的眼睛红了两圈,是受了伤,是一夜没睡,还是别的,她不去多想。紧闭着眼睛朝他臂弯里又凑了凑,吸两下鼻子,算是回答。

他抬起手看看表,仍是笑着说:“懒虫,睡吧睡吧。一会儿李秘书送早餐来,你大可以躺在床上吃。”

“好。”她懒洋洋的应了声,突然警觉的抬起头,盯着他问:“一会儿?是马上还是半小时以后?”

仲流年似是忍着笑,正色想了想:“不知道,不过他给我打电话说过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前了。”

“啊!”姜莞尔短促的嚎叫一声,撑着胳膊肘要坐起来,却被他紧紧揽着肩膀动弹不了,她使劲摇晃两下,“快快,我得起来了,不然一会儿被李秘书看到,他要吓死了。”

“吓死?我们有那么可怕吗?”他故意又把她向怀里搂了搂,学着她的语气说:“昨晚是谁说怕冷,也不问我准不准,自个就爬上我的床了?”

“我……”她还想狡辩,突然看到他眼睛里温柔的神采,久别重逢,一下子就让她缴械投降。这一刻无拘无束的嬉闹,她也不知道能拥有多久,说不定是过一秒少一秒。

姜莞尔拿出视死如归的勇气,轻撘在他脖子上的手滑扣在一起。仲流年端详着她千变万化的表情,一时惶恐,一时欢欣,一时是怅然若失,一时又安于天命。简直精彩纷呈。

半晌,他凑到她耳边吐着气:“莞尔。”

“怎么?不是你说不准我下床的?现在想反悔?”姜莞尔又使劲箍了箍他的脖子,心里头想,不知道力气是不是太大了。

“不是我想反悔。”他的语气仍是悠然自得,一点没被她小的可怜的力气影响到,“不过你这个样子,怎么吃早饭呢?李秘书很为难。”

“怎么就不能吃了?”她抬起眼睛话问一半噎在中间,缓缓转过头,看到李秘书正站在门口。此人心理承受能力极强,居然没有扶墙,一开始张成鸡蛋状的嘴巴,现在也已看不出异样。

秘书面无表情的抬抬手里的早餐:“经理,照你的吩咐买了两份。还有……”他顿了顿,还是决定拿出职业素养来,“南昕小姐听说您出事,说她下午就会从新加坡飞回来。”

“恩。”仲流年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句。姜莞尔是一动也不动,像是希望这样一来,她能在李秘书面前慢慢隐形,变成透明。

“经理,还有投资方那边有些事……”

李秘书欲言又止,仲流年也不催促。姜莞尔十分识趣的翻身下床,回头冲男人笑笑,指一指外头:“我出去吃饭。”

他眼含笑意的看着她,半开玩笑着说:“我要是一会儿找不着人了,就报警。”她心里甜滋滋的,应了一声朝外走。从李秘书手里接过早饭的瞬间,对着他僵硬的表情,尴尬的一吐舌头。

可是一带上门出来,那股窝心的感觉就淡了。姜莞尔找了处空座放下东西,坐在走廊里看着人来人往,白衣白裤,刚才真实的距离一下子消失殆尽。

女人捧起豆浆煎包,木讷的盯着那扇关上的门。觉得他的世界,她仍是没能走进去。

不知是不是晚了。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椅子另一头一个男孩靠在母亲怀里,端详了半天姜莞尔,怯生生的张口:“妈妈,那个姐姐的脸好红额,是不是也病了?”

她哭笑不得的看看那对母子,举起杯子,猛吸了几口豆浆。

李秘书打开门走出来时,姜莞尔早已经解决了早饭。抱着空袋子空杯,起身起的太快,杯子落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

她低头要去捡,却被另一双手抢了先。抬起头,仲流年居然换了一套西服站在她面前,只是头上仍一圈一圈缠着白,一时间也说不上他究竟还算不算是个病人。

男人牵过她的手在手心里揉了揉,低声问:“吃饱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院?”被他拉着走了几步,李秘书就一言不发的跟在后头。姜莞尔木愣了很久,才终于反应过来开口问。

“没有什么大碍,养一养就好了。而且现在,实在不是我偷懒的时候。”男人没有看他,仰着下巴仍是直视前方。

姜莞尔看他看的出了神,又问:“那现在去哪?”

正走到门口大厅,李秘书去办手续。

仲流年也停住了步,握在一块儿的手轻轻放了:“我要回一趟公司。你不是还要搬家?就先回去吧。”

是,她还要搬家。

只是从早上醒过来到现在,她满脑子里头都是他的影子,根本无暇顾及别的。搬家的事情,仿佛发生在上个世纪了。

李秘书抱了一堆的外用药内用药回来,提溜着钥匙说他先去取车。

仲流年低声说了句:“走吧。”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转身自己先行。

姜莞尔仍是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朝玻璃门走过去。一张张进出的面孔,或焦急或憔悴,与他擦肩而过他停也不停。屋里屋外只隔着那薄薄一堵墙,却是一个逍遥一个痛苦两种世界。她想,若是他就这么迈出去了,也许他和她也就永远只能在两个世界。

她最怕的,莫过于说了一切,还是什么也没有改变。

她再没有什么秘密了。

走到门口,仲流年停了下来,看样子像是在等她。只是等来等去,才发现姜莞尔根本就没跟着。

他回头的表情有几分疑惑,看到她还站在原地,更是微眯起眼睛。男人脸上的肿退了,又恢复了好看的形状,但青紫犹在,恐怕一时半会隐藏不了。

仲流年又朝她走了回来,站在她面前弯腰拉着她的手,低声问:“怎么了?不拉着你,连路都懒得走了?”

姜莞尔点点头,望着他的表情满是委屈。

他心里一紧,可又不能不去看她,只得捏捏她的手指头,用眼神接着询问。

她提心吊胆的开口,神色飘飘忽忽的,像个小学生:“流年,我给你讲的故事,你不相信吗?”

仲流年怔了一下,终于撇开了头,虽是个侧脸,她却还是看见他的眼圈又红了。男人把她的手心扯到嘴边,紧贴在鼻子嘴巴上,紧闭着眼睛眉间皱成一团:“我信。”

“那你原谅我了嘛?”

他缓缓张开了眼,看到她已然绕过来,踮着脚往他身前凑,像是要把他的表情再看清楚一些。

他借力一把揽过了她的腰身,细溜溜的触感搅的他心底一阵酥麻,再忍不住把脸贴了上去。姜莞尔没想到他会偷来这一招,毫无防备被袭成功,只条件反射式的挣扎了两下,手就圈上了他的后颈。

人满为患的大厅里男女老少应有尽有,离得近的全都看傻了眼,停下脚步看着这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唯独搞卫生的大妈很淡定的甩了甩拖把头,换个方向继续清洁,许是生离死别见得多了,看之无味。

仲流年狠狠的把姜莞尔朝自己揉着,由一开始的试探轻柔到后来的毫不怜惜,一双唇一双齿加一双舌头全分不出你的我的,喘息都融在一起。他脸上的肌肉每牵动一下都疼,额上的伤疤许是出血了,热呼呼的有些濡湿。

良久之后他将她放开,姜莞尔的脑袋直接滑在他胸前,他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低头才发现胸前温塌了一片。

他也垂下脑袋,鼻头贴着她的后脑,猛吸一口全是清淡的香气。

他哑着嗓子说:“傻啊你,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还怕你继续犯倔,不肯原谅我。”

事实是,我不能原谅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你白白受这么多年的苦,让我怎么原谅你?

让我怎么原谅我自己?”

趴在他胸前的她呜呜发出些声音,他听不真切,大概是说,所以我叫你忘了它们吧。

忘了吧,就当做我不曾提起过。

“流年,今天早上,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去找我?”简直像心有灵犀似的,她要走了,想着他,他的电话就突然打了来。

停了停,他安静笑着说:“喝了酒难受,突然很想听听你的声音。”

“奥。”姜莞尔脸上又是眼泪又是笑,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那我听邻居说,我生病的时候你天天都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叹一口气,没想到这丫头的眼线还不少,想想只有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没有酒壮胆吧。”

“……狡辩,以后不许喝那么多酒,更不许酒后开车。”

正说着,大妈拖了工具箱走到两人旁边,面无表情清咳一声,拍拍仲流年的肩膀:“咳,我说年轻人,要泪别什么的换个地方,这里是公众场合。”

仲流年愣了愣,姜莞尔眼泪鼻涕沾了一脸,抬起头茫然的四周望望,却被仲流年牵着就走。神志恍惚中,她听见他不知道对谁说了句:“谁说我们要告别了?我们才刚刚开始。”

回到家的第一个电话是安宸的,姜莞尔对着那名字看了许久,心里不知怎的有种背叛的感觉。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于情于理,都是仲流年占先。

呼出一口气,她接起来。

“喂,莞尔大小姐,要不要免费搬运工?”安宸的心情似是不错,只是轻快的语气,不知几分是做出来。

姜莞尔想了想,觉得还是别叫他跑一趟。本来也没几包东西,抛去被窝铺盖,坐公交车她都能搞定。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有帮手。”顺带撒个小谎,顿时罪恶感更强。我是为他好,我是为他好,她如此催眠着自己,听见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真的不用?”安宸放柔语气,又问。

“恩恩,真的,你也知道,我东西少得很。”

他终于不再坚持,叹了口气说:“好。”紧接着又说:“你啊……”

她屏息听着下文,那头却没了下文,互道“再见”后彼此都挂掉电话。姜莞尔站在门口愣了半晌,心里知道他和她有什么变了,她挽回不来。

说到底,就算是她自私一次也罢。有些幸福,她等了太久,久到不择手段只要握在手中。

况且这世界上有一个人,被她伤了太重,再伤不起。

放下了安宸的电话,女人把包裹向外拖了拖,大大小小一件一件堆在门边。

别人搬家的时候,走走形式总要环视一下蜗居良久的居所。可她的房子小,小到随便一瞟,墙角的蛛网都尽收眼底。

于是姜莞尔就瞟了一眼又补了一眼,点点头,带上门。

房东就站在楼梯口,底盘很稳,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倒是先迫不及待伸出手来。姜莞尔会意,一串钥匙递在这位太太手里,笑道:“住这么久,给您添麻烦了。”

“是,给您添麻烦了。”房东不及回答,又被一个男声打断,那张脸上顿时闪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姜莞尔趴在扶手上朝下望,似是想看清来人是谁。其实心里早就猜到了九分。

刚才在医院前分手的时候,还说他晚上也许有饭局,脱不开身。她把失望掩饰的很好,笑容里头一点破绽也没有,把他推上车说:“刚出院,不许喝酒。”

仲流年像是料到了她的习惯,跟房东打过招呼后抬起头,手抄在口袋里冲她笑露牙齿,问:“准备好了?”

她使劲点点头。

仲流年一手提着俩包,肩上还扛了她的被褥。姜莞尔就拽着个小拉杆箱,诚惶诚恐的跟在后头。

他开的是那辆颇拉风的墨绿JEEP,后备箱也免得开了,她那一点行李,连后座都没有塞满。

跳上副驾,姜莞尔讶然发现房东太太居然送出了楼门,一双死命打量的眼睛全放在司机身上。

她暗自好笑,礼貌性的挥了挥手。

车平稳开出了小区,仲流年随手扭开了CD机。坐他的车已不是一回两回,听音乐却还是第一次,她偏头看看他,知道男人一定心情不错。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我们房东看你看的眼都直了,哎,你的杀伤力真是有增无减。”姜莞尔打趣,撑撑酸痛的胳膊,说的呲牙咧嘴的。一下子提那么多东西,不知他明天会不会也骨头里泛酸,她自己是有点吃不消了。

“恩?”他偏头看她一眼,笑笑:“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什么?”

沉了沉,他不紧不慢的解释:“你觉得,我对你还有一点杀伤力没有?”

姜莞尔怔了一下,扭头看了会儿窗户外头。他很有耐心并不催促,嘴边仍噙着笑,眼角也稍稍带着弯。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又把头摆正了,脸颊红扑扑的,抿着嘴唇有点愤恨自己给自己下的套:

“当然有了,不止一点,是很多。”

“奥。”他没忍住笑出了声,下半句说的却格外认真,“对我来说,那就够了。”

姜莞尔的新房在四环以外,基本上到五环了。总的来说,就是那种再靠外一点,打开手机就能收到“河北人民政府欢迎您”的城市边缘房,在这安家,就算是城乡结合体一部分了。

仲流年对这房子十二分的不满意。

本来姜莞尔打算只住一个月的,交通、购物、娱乐之类的因素完全没有考虑,只看价钱合适对方肯租。房东一答应,她便毫不挑剔的接了下来。

但事到如今走进房子仔细看,的确是有够寒碜。虽然从面积上说,比原先那间还大出几平,但所谓的暖气只有小小一片,可怜巴巴藏在角落里,烧的比石块也高不了几度。

屋子里站一会儿,就觉得通体生寒。

仲流年把姜莞尔拉出了那块十几平的地方,握着她的手,斩钉截铁的说:“这地方不能住。”

她很委屈很无助:“那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别的房子了啊,再好的房子我又租不起。”

仲流年觉得有点冒火,强压着,对她循循善诱:“你住这,以后上班怎么办?附近公交车又少,连地铁口都没有。”

上班?姜莞尔愣了愣,是啊,她现在还失着业呢。事情做得够绝,她是一点后路也没给自己留,那么好的工作说丢就丢了,现在想想不是不懊恼。

男人读懂了她脸上的左右为难,半是哭笑不得,半是心疼:“你还就真不打算去南枫上班了?”

“我辞呈都叫人家给递了。”她低下头,心想还不都是为了躲你。一双手绞的青白青白的,也不看他。可是等了半天仲流年却一声不吭,姜莞尔心里头忐忑,还是抬起脑袋瞧了瞧。

他正眼神一瞬不转的的盯着她看,承的满满的光华全倾倒在她眼低,堂堂区域经理,几千口子人他是一把手。此刻却拿这个铁了心要辞职的小职员,没辙。

谁叫她是姜莞尔呢,仲流年叹一口气,把女人冻得微凉的身体揽进怀里,使劲搂了搂:“别犯傻了,你那辞呈,还没到人事部就被我给截下来了。你的辞职,不成立。”

她撑着他胸口又直起身子来,抬起头眼睛睁得浑圆:“你怎么知道我要递辞呈的?”她还是专门挑周末,叫加班的刘芝言捎去的。

他不答,牵起她来往停车的地方走,快步跟上她还在不停的问,一时也忘了住房的烦事。隐约听到他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凑上去问:“你说什么?”

仲流年笑笑,打开车门把她托了上去,自己又绕到另一边上车。

他说的是,最害怕什么,就最要防着什么。

他怕她辞职,怕她不声不响的走,几个眼线,人事部营销部他都安插好了,只希望永远也派不上用场。

一边把车发动了,仲流年随手理了理后视镜下挂的流苏饰物,说的轻松随意:“别麻烦了,以后你住我那,我不收你房租。”

仲流年住的地方,严格说来算不上黄金地段,是公司某高层人士调职去东南亚后,直接转手给他。房子很新,除去添置家具,地板装潢都保持原来的样子。

他本来也不是个对住挑剔的人,离楼顶只消两层的高度,除去安全最重要是安静。上下四邻坐电梯时也很少碰面,整个楼富丽堂皇却宽敞阴森,清冷冷的像没有人气。

姜莞尔生下来时是处在阶级顶头的人,后来虽一点一点滑进庶民窟里,但终究见识过世面。此刻站在比她租的房子还大的电梯间里,仍忍不住感慨金钱万能,四壁都是铂金闪亮,闪的女人眼花缭乱。

走进电梯里,仲流年先刷了卡,然后对着表盘开始输密码。姜莞尔无意识的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突然恍然大悟,又有些难以相信似的低声问:“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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