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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初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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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楚临风身躯踉跄，她果真如此残忍。一声大哥是要断了他的念吗？难道她不知道即时是大哥又如何？况且那声大哥应该对着前世的他，而不是现在。今生他已经同她没有血缘关系了。她明白，怎能不明白。却偏偏如此决绝。罢了、罢了，如此这是她希望的，他便当她的大哥。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撕裂。鲜血模糊，碎成片……
转身，留下悲伤的身影。
「如你所愿。」
清泪流出，湿了她的颊。望着那远去的身影，云初蕊在心底无声缀泣：
对不起、对不起……
阳光下，谁的眼泪在随风飘飞？
第八十九章 苏醒后的秘密
好累。
仿佛沉寂了很久，那修长卷翘的睫毛轻展，似蝴蝶张翼。灵动的双眸伸开，眸光却模糊如雾。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何处。唯一的感觉便是浑身无力，很累很累。
「唔。」
耳畔传来细细的声音，上官瑶眼眸转动。眸光瞟到左边的妹妹上官灵、上官梦，只见她们眉头微拧，双目闭着，嘴唇懦动，似在呻吟。然后，两人的睫毛眨了眨，不甚清明的双眸睁了开来。那般朦胧，似乎没有焦点。
「大姐。」上官灵也瞧见了上官瑶，却觉得昏昏沉沉看不真切。纤指有些吃力地伸出，欲触碰上官瑶。
「我怎么了？」上官梦觉得浑身散架似的，一向灵光的脑袋浑沌一片。
咣当——
水盆落地的声音。
「表小姐们，醒了。」伴随着水盆落地，小丫鬟的惊呼起响起。
「你？」上官瑶三姐妹还来不急反应，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瑶儿，你们醒了。」
韩菲珍泪光盈盈走在前头，后面跟着林乔圣、上官安、林召澈、蓝弦、云初蕊、楚临风及数名老妈子、丫鬟，一时间房屋的光线顿时被笼罩了起来。
「姨娘、姨父，你们？」上官瑶看着亲人们一脸担忧，还回不了神。
「咦，哥，你怎么来了？」上官梦瞧见兄长也来了，很是疑惑。
「啊，你们怎么在这里？」上官灵也越过亲人的身影，看到他们后面的云初蕊等人。犹其眼见蓝弦时，没有血色的双颊立刻飞上红霞。数日不见，蓝弦子越发俊美了。
「瑶儿、梦灵、灵儿，你们忘记了吗？」韩菲珍坐到榻沿，命丫鬟们将她们三人都扶了起来。手温柔地抚摸着上官瑶，又转身抚摸着上官梦、上官灵的发丝。语含担扰，「你们已经昏迷了五日了。」
「五日？」
上官三姐妹昵蝻，记忆倒回。浑沌的脑海似被一道闪电劈开，五日前遭遇的事情如海潮涌来。满目的红妖艳诡异，浓重的血腥弥漫整个地方。那道人影似从地狱走来，黑袍似子夜包裹全身，仅露出那张惨白似鬼魂的脸。邪恶的光芒在红色的眼底划过，血液在嘴角流淌。那是吸血的恶魔啊……
「啊——」
深深的恐惧自心里涌起，三姐妹的脸白的似纸。灵动的双眸仿佛看不到眼前的亲人，双手无意识地开始划动，放声惊叫。
「瑶儿，你们怎么了？」韩菲珍被三姐妹失控的举止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赶紧伸出双手抱住三姐妹，「别怕、别怕。姨娘在这里。」
三姐妹紧紧拥抱着姨娘，娇弱的身体还不定地颤抖。细细的缀泣声从她们嘴里逸出，那香肩一耸一耸的很是让人怜惜。
「瑶儿她们，这是怎么了？」韩菲珍手掌分别拍拍三姐妹，无声安慰道。一边回身问，婉约的脸上溢了担心。
「想来必是在昏迷前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韩乔圣摇晃着头，一旁林召澈、上官安深邃的眼眸也满是担忧无比。
云初蕊、蓝弦、楚临风三人作为外人，也不必插手。他们依着墙，表情淡然。
楚临风低垂着头，掩去眼底的忧伤。已经答应歌儿做她的兄长，即时心痛如绞。他也只能默默承认，只要能守在她身边就好。前世今生的情痛，他祈祷着不要再延续下一世。如果佛怜他，请让他两世的痴换来来生的缘。下一生，让他拥有她吧。为这，他愿在佛前祈求五百年……
空空的房间，三姐妹的缀泣回荡。良久，那缀泣声慢慢减弱。三姐妹红肿的双眸从韩菲珍身上抬起，望着身后的亲人。恐惧变得薄弱，亲人的关心让她们重新燃起勇气的火焰。
「我们知道是谁害了那些姐妹。」上官瑶扬起脸，即时眼里还能见到恐惧。便那眸光却开始闪烁着坚强，想起那些受害的女子。她现在才觉得她们姐妹以前太过任性，总是令亲人们担忧。现在不觉得惭愧起来。
「是谁？」林乔圣一听，深邃双眸精光闪过，甚是期待。如果真的能找到幕后凶手，便能替受害的孩子们报仇，他也不愧于望极城百姓们。
「是一个吃人的恶魔。」说着，身子又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似乎那吸血恶魔就在眼前，她忍不住再次朝姨娘身上靠去，她身上的温暖令她觉得安心。
「吃人恶魔？」林乔圣与儿子林召澈、外甥上官安对望，神情严肃起来。
「就是。」上官灵接过话，「那个人全身黑袍包裹，一张脸白得吓人。眼睛红红的，像是用血液泡出来似的。那些嘴里的牙齿尖尖的似狼牙，满嘴的鲜血，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他的眼睛像会发光一样，红红的，邪恶极了，被他一望，便觉得自己掉入了地狱。」上官梦也打了个寒颤，声音软软地说道。
三姐妹一想那邪恶的眼神，都不自觉地将彼此靠近。她们想这一生都不会忘了那双眼睛，那是恶魔的眼。带着邪气，似嘲弄，似睥睨她们的渺小。眸光闪烁着，如此残忍地夺去别人的生命。却又眼睁睁瞧着别人的痛苦，闪烁着却是趣味的光芒……
姐妹们的话一落，房间里顿时一片沉寂。夏风拂风，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颤抖。似乎也感觉到了姐妹们所经历的恐惧，不过。幸好上天庇佑，三姐妹居然能从恶魔手里逃脱。
「瑶儿，你把当时的情形详细说一遍。也许我们能从中找到办法从而铲除那个祸害。」林乔圣思索良久，沉声对上官瑶道。
「事情是这样的……」
上官瑶开始叙述五日前经历的那场恶梦，原来她们三姐妹见望极城里众多女子遇害。而姨父、表哥为此伤神不已，她们三姐妹经过讨论。觉得自己也应该帮助姨父分忧，于是，那日她们尾随着他们出去。却不料在半路跟丢了，迷了路的她们被两个黑衣人敲晕掳了去。待她们醒来时，已经在一个昏暗类似修在山洞的房间里。映入眼睑的却是一个全身被黑袍包裹的男子，他黑发如墨垂散在衣上却与黑袍融入一体，令人分不清究竟是发还是衣？而那双狭长的眼睛，瞳孔竟是红色的。那红如此妖艳、诡异，带着说不出的邪恶与血腥气息。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她们这才发现在他身上的竟然是一个已经血肉模糊的女子。男子邪恶地望了她们几眼，又低下头去嘶咬着那女子。尖尖的牙似狼牙深入那身体之里，她们仿佛感觉那牙似落在自己身上一样。整个人都傻在那里，浓浓的恐惧包围着她们。她们想尖叫，但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声音；想逃跑，全身却仿佛被定住了吧。脚有千斤重，根本移不了一步……
恍然之中，那女子已经被那恶魔吸光了所有血。只剩下干扁的残体被丢弃在一边，她的四周衣衫残片零落着；血湿染地面，令人作呕。三人惊惧，以为那恶魔也要这般对待自己。清灵的眼瞳变得木愣，直到那黑色身影朝她们走来。她们才害怕地往后移动，就在以为难逃魔掌之时。外室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那黑衣恶魔看了她们一眼竟然走出去了。他一离去，似乎所有的空气都回复了。三姐妹看着另一角那女子的残肢，既恐惧又不甘心。一番折腾后，她们居然趁那人未归摸出了房间。也许是上天保佑，她们出了房间一路乱闯乱撞，居然逃出了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只是她们没想到在她们昏睡时，其实已经被人下了摄魂之术，即使逃跑如若没人解此术也不能活下去。这也是她们一回到堡里，便陷入昏睡的原因。
三姐妹还未说完，那些胆小的老妈子、丫鬟已经忍不住跑出去呕吐了。房间，只有几人沉沉的呼吸。
「瑶儿，你们可知那人是谁？」林乔圣问，毫不疑问，那人必是这阵子望极城女子受害的罪魁祸首。
「屋外那人唤他宫主。」
「宫主？」林乔圣父子、上官安皆面面相觑，这武林之中被称宫主的可不少。这要让他们如何查起？
云初蕊、蓝弦等人凝神沉思，听那人手段其凶残。且有双诡异的红眼，只怕不是平凡的人类？
「我们离开时，我看到朵血莲。」上官灵想想后道。
「赤练宫。」
几人大喊，同时也明了。
第九十章 妖人之子
夏风拂过，树影斑驳。
男子站在高高屹立的山顶，黑发如瀑披散，阳光落在发丝上，金光闪烁，透着几分诡异。红色的眼瞳俯瞰着山脚，那树林高高低低起伏，墨绿一片。风拂，树枝摇曳。一波一波如浪潮，几分慵懒，几分妖娆。原本是甚为美丽的景色，但落在男子眼底倒有了几分嘲讽之意。对于生存黑暗，贯于血腥的他来说，刺目的阳光，绿色的生机勃勃都是碍眼的东西。
咻——
扬起黑色袍，袍口露出的手指骨节分明、肤色白晰几近透明，宛如诱人的水晶，倒是双很漂亮的手。但是谁曾想到那双手竟是浸染着无双鲜血而来，随着拇指与中指的轻弹。一团火焰咻的一下射向山下那片葱郁的树林，阳光之下，火焰燃得越发灼眼。那火焰在弹指开的刹那变成无数股的火，将树林包围。很奇怪，原本不易燃烧的生木居然被点燃，那火似火妖肆虐着那片树林。熊熊烈火蔓延，火光映天。瞬间，葱郁的树木变成了一片火海。
红艳艳的眼瞳映着熊熊的火海，邪肆的笑容在眼底绽放，如此妖娆。男子嘴角微扬，抬起手。嘴角呼地朝手指吹了吹，很是恶意。
远远的，隐约传来纷闹的嚷嚷声，看来这片火海映天惊动了树林那边的村民。男子红色眼瞳里点点星亮，竟将远处的情影看得分明。那边村庄的村民人人惊慌失措，有的抱着小孩四处奔跑，就怕这树林的火蔓延到村庄祸及他们；有的则拿着木桶打水欲往这边来救火。男子邪肆的笑容加深，红艳艳的瞳眸色泽趋深，似乎那些村民慌乱无助的表情取乐了他。这些便是人类，低贱的人类……
「魈。」男子的声音如冰，冷得令人情不自禁地颤抖。
「属下在。」男子的身后凭空出现一个身影，如男子一般黑袍加身，面色惨白。只是那双眼睛却是墨色的，深沉似渊潭。让人看不到底，也摸不清他的想法。
「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玩？」男子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带着恶意的笑容道。
「是。」魈声音没有一声波动，表情亦然枯井般平静。
男子挑眉看着他一层不变的表情，无趣地摇了摇头。回过身，双手交叠在背后。黑色的袍摆翻飞，暖暖的夏风吹在那白得透明的面颊，几缕青丝顽皮地刮着他的颊。沉默不语，宛如修罗临世。
魈维持着半跪的动作，不偏不移。墨眸平静如水，依然没有一丝情绪渗入。
「你起来吧。」男子开口。
「谢宫主。」魈依然站了起来，目不斜视。
「魃那边有消息了吗？」男子问，红色的眼瞳看到赶到山下树林来灭火的村民，渺小如蝼蚁，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笑容。右手无声无息挥动，那火势更大。村民们眼见火势越来越大，直扑面而来都吓了一跳。木桶一扔，连滚带爬地逃命去了。
「禀宫主，日前魃传信来，现在武林之中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居然连损我宫数将。」
「是吗？」男子把玩着手指，深邃双眸微眯了起来。想起日前居然有人破了他的摄魂术，以至他吐血的事情。瞳色转深，闪过一丝戾光。究竟是谁在跟自己作对？
「找到那三个女子了吗？」
「属下无能。」魈回答，呼吸顿滞片刻。
「嗯？」男子语气上升，「有意思了，没想到那三个丫头居然能逃出去，赤练宫的防卫该换了。」原以为三个女子不过是蝼蚁三只，却不料她们居然还是蝴蝶。就那么从自己的赤练宫飞走了，倒有些意思。
「……」
魈不语，低垂着头。
「继续查，那三个女子是什么身份？」男子眼里跳动着兴味的光芒，令那张惨白的脸有了几分生动。
「是。」
「另外让魑、魉带人挑了武林各大门派。」他倒要看看那些自诩名门正派在面对死亡时，会不会还那么一幅高傲不低头的模样。
「是。」
「向外发涵，就说不想遭毁帮灭派的，就向我们赤练宫称臣。」
「是。」
「退下吧。」男子朝魈挥挥手。
魈无声无息地离去，山顶唯有男子迎风而立。
「哈哈哈……」
男子发出张狂的笑，声震四周。树叶纷落，鸟亦无踪。高高站立，俯瞰着整个山下。万物皆在他眼，万物皆在他脚下。什么天子，什么盟主。统统都是废物，他就要让所有人都对他俯首称臣。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眼里的妖孽，将如何将这天地玩转手掌之中？眼里的亮光越来越炙热，以前所承受的痛与耻辱。他将以鲜血洗刷，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瞧瞧他这个妖与人结合所产之子的强大……
「娘亲，你在天上看着吧。我一定要让那些欺负过我们母子的人后悔。」红色的瞳望着辽阔的天空，抹去冷邪，涌上了难得见的温柔。恍然间，娘亲美丽而温柔的面庞近在眼前。
他，夜瞳便是江湖中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赤练宫大魔头。他是妖与人结合的产物，一双红艳血瞳令无数人惊惧，遗自母体的妖力，邪冷无常的性子。连他亲生的父亲也害怕他，在他三时的时候便将他母子二人逐出家门。他恨父亲的绝情，更怜母亲的痴情。身为妖，她却有颗善良的心。唯一的错便是不该爱上父亲却又不肯以妖力让他对她死心塌地，以至落得郁郁而患的下场。母亲的结局注定了他的性命，善良那种东西只会害人害己，他再也不要走上母亲的路。感情是什么，权力、金钱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不受欺负……
风呼呼吹拂，扬起黑色的袍。
夜瞳的红瞳精光闪过，残酷无比。接下来，该是扫清一切障碍的时候了。
黑袍飞扬，挺拔精瘦的身影消失在山顶。
山脚之下，树林还是熊熊地燃烧着。火焰舞动，如此美丽，却又如此的残酷。火光摇曳里，依稀传来树木细细的缀泣声。随着风飘荡，很远、很远……
·林家堡
「赤练宫？」
上官瑶三姐妹道出事情原由，赤练宫一出，众人皆惊。
「传言赤练宫阴毒无比，如此真是他们，倒是十分棘手之事。」林乔圣皱纹折起，满面严肃。
「前阵子武林大会各位侠士也在一起商讨伐赤练宫一事，事后却并无结果，反倒不少门派损兵折将。」上官安也接口道。
「这赤练宫实在是武林一大祸害。」林召澈俊眉蹙起，身为武林中人，为武林除害实乃吾派之责，可是那赤练宫神秘莫测，迄今为止却不知它的窝到底在何处？
「祸害自然要除。」林乔圣紧着眉头，「只是凭我等力量，实在是悬殊过大。」只怕还没除到害，倒像其他门派一般将自己陷入其中。
「那这可如何是好？」韩菲珍原也是出自武林世家，自然明白这事的轻重。闻他们的谈话，也不禁蹙起了蛾眉。
「不知云姑娘有何看法？」林乔圣眼扫到云初蕊，想到麒麟山庄也是武林中有名望的，不由得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其他也想来。麒麟山庄可是江南第一大庄，庄主云傲天在武林中也极具影响力。也都将目光投向了云初蕊，想来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我……」
「禀报老爷。」云初蕊话还未落，屋外却响起管家的声音。
「何事？」林乔圣问。
「刚接下各分处的线报，青桐派、玄玉门、飞虎门等各派皆遭赤练宫袭击。」管家沉声禀道。
「什么？」林乔圣一惊，与诸人面面相望。「把信拿进来。」
管家应声，进屋将手上的信纸交予林乔圣。
林乔圣接过信，快速观阅后。眉头皱得更紧，将信递给上官安。他道：
「看来赤练宫已经不再藏头藏尾，现在正式向我武林宣战了。」
「他居然让所有门派向他们俯首称臣。」上官安接过信道，年轻的面孔也严肃起来。
「看来与赤练宫一战，再所难免了。」
第九十一章 相聚龙锦门
龙啸年六月十八日，青桐、玄玉门等、飞虎等派一夜间被灭，血溅满壁、无一生还，房屋被烧，大火映满夜空，熊熊燃烧了一夜一日，朝廷大惊，江湖骇然。
龙啸年六月十九日，江湖各大门派接到赤练宫血莲令，威胁其派归顺赤练宫。各派惶恐不安，皆致函武林盟主商讨此事。
龙啸年六月二十日，武林盟主广发英雄贴招贤纳才，并邀各门派结盟于二十五日协商讨伐赤练宫。
英雄贴出，各门派纷纷遣人前往龙锦门赴约。
夏风拂动，树叶摇晃。狭长摇晃的索道桥发出吱嘎的声响，桥下河水静静流淌。
鸟鸣虫咽，龙锦山如一个挺拔的男子屹立着。高傲着头，俯瞰着万物。
一行人由山脚朝山上而行，打头的是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一袭青袍，圆领、袖口镶着白色丝边。黑发高束，发丝里夹杂着几根白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剑眉星目，甚为有神。在他的左右方是两名俊秀的年轻男子，皆白袍加身，玉树临风。他们身后两男一女，男子一白袍拽地，目似含雾，疏离飘渺；一人则宽袖红袍，镶嵌着蓝宝石的玉带系腰。白如瀑布用一条金带高束，眉似远山，眼如子夜。面含浅笑，高贵俊美；他们的目光都追随着那白衣女子，女子二八年华，云鬓轻挽，象牙簪穿插其中。一方白纱掩面，露出那蛾眉潋瞳。身段玲珑，白衣拽地，彩带随风摇晃，步如生莲。
几人步履轻盈，只用一柱香的时间竟从山脚翻飞到了山顶。
一入顶，龙锦门的人便迎了上来，老子交了拜贴，龙锦门人便将几人迎了进去。
龙锦门碧柱红瓦，琉璃飞檐，颇为雄伟。沿着廊道，假山玉亭不断。拐了个弯角，广阔的院落出现。院落尽头正中门楣上挂着一块镶嵌金边的扁额，上面龙锦阁三个字龙飞凤舞，甚是流畅。
「望极城，城主到。」
正厅里，武林盟主高坐其上方，两边的侧座也坐了不少武林门派。那些人原本讨论得热火朝天，一见那中年男子一行人进去都愣住，屋子顿时沉静得连地上掉落一根针也能听到。他们的目光穿过中年男子落在几个年轻小辈身上，中年男子身边的两个白衣青年自然俊秀不凡。但一跟后面的两男一女比较，便失了颜色。那两个男子一人白衣胜雪，玉树临风；一人红袍飘飞，俊美非凡；而那女子也出尘脱俗，三人都似从画里走出的人物吧。
「这不是麒麟山庄的小姐和飞云堡的少主吗？」参加过武林大会的一些人都将三人认了出来，顿时惊喜地喊道。那日红袍男子武艺非凡，而云家小姐貌似天仙一度给在场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更惊奇的是那云家小姐凭空消失，不想现在居然又出现了？而且是和望极城城主一起？
一时间，那些人不免窃窃私语起来。
林乔圣等人佛若未闻，深邃的目光只是盯着主座上的武林盟主。这盟主年约六十，鹤发高束。身穿宝白色长袍，袍上绣着翠竹。目光炯炯有神，五官俊秀，倒有着几分老儒家的模样。
「望极城林乔圣拜见盟主。」林乔圣双手一拱，目光沉沉对上他的目光。
「城主客气了。」盟主站起来朝林乔圣回礼，双眸含笑道。「城主几位一路辛苦，请入座。」
「谢盟主。」
林乔圣几人谢道，依言入座。
盟主的目光扫过云初蕊等人，对于这几个年轻人沉稳的气质很是欣赏。他捋了捋白色胡须，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以示赞赏。
「麒麟山庄，庄主到。」
几人刚落座，却听到门外又有通报声。众人抬眸一望，那为首之人可不是云傲天吗？
云初蕊一听到爹爹等人来了，忍不住站了起来。蓝弦、楚临风等也同她一起站了起来。
云傲天一身宝蓝长袍，步履生风。如墨发丝用玉簪束起，目光炯然。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儿子，云少麒面似含霜，眸深似潭。一身黑袍，足登黑靴。腰系玉带，佩宝剑，甚为冷傲。云少麟手摇玉扇，面含浅笑。双目含水，温柔疏离。一袭白袍，边绣金丝，温如其玉。
三人一进正院便瞧见了翩然站立的云初蕊等人，深邃的眸底光芒闪烁，惊喜莫名。
「拜见盟主。」
三人拱手，朝盟主问安。
「云大侠，您能来，老夫甚是欣喜。」盟主见到云傲天甚为开心，连忙请他们入座。
「云大侠。」
「云大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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