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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踏歌一流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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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艺又见长了。”
兰泽喝了一口茶,毫不吝啬的夸奖。
“很久没有泡过了,都有些生疏了。”
舒歌笑笑,余光瞥见林初雪苍白着脸色,眼眸止不住的悲伤。
“初雪?”舒歌轻轻喊了她一声。
“呃?”
林初雪微红着眼眶,将手里的杯子放下:“我过去看看周嫂午饭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们慢聊。”
说完,小跑着向厨房。
兰泽望了一眼林初雪娇小的背影,回头正好对上舒歌担忧的眼眸。
“估计是想起她爸爸了。”
舒歌点点头,回想起刚才林初雪说的那句话,没有否认兰泽的话。对于林庭延的父亲,她没什么印象,最多的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跟林庭延相处的这段日子,他也甚少提起他的父亲,而她也默契的没有去问过。
兰泽慵懒的靠着沙发,“不过你的茶艺,比起小时候,真的好很多了;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泡茶,不仅仅动作笨拙,还将红茶跟绿茶搅合在一起,为此我跟肖洒担心了好久,喝了你那么多茶,会不会死掉……我还记得,肖洒还被吓哭了呢。”回想起小时候,他们几个总在舒家大院子里玩耍。消停的时候,喝着舒歌煮的茶,他们几个会有序的排列成形,肥胖的小手支撑着脑袋,津津有味的听舒爷爷给他们讲故事……
“那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呀?”
舒歌嗤的一声,暗自佩服他的记忆力。小时候,她有太多糗事了,连她都有些模糊了,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兰泽低笑:“我能不记得吗?为了这事,我跟肖洒就差没成神经病了好么。”瞧着她一脸风轻云淡的,她这个一口都没喝的人,怎么会理解他们当年的痛苦。他跟肖洒,一直害怕会中毒什么的,直到后来舒爷爷再三跟他们保证,不会有事,加之事情过了几天,他们才逐渐放心下来。“我记得的事情可多了,高一的那年,爷爷让你写毛笔字,并且规定你每个星期交一次作业。结果,我惨遭你荼毒,你拉着我一起上了两天课,后来每次你的作业,几乎都是我代笔的。”
“好意思说啊你,那些错别字,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说起毛笔字的事情,舒歌有一大笔帐要跟他算,亏的他主动提起来。
“那能怪我吗?我在帮你写作业,你跟肖洒在玩耍,我心里极度不平衡好么?”说起小时候,他们总有谈不完的话,笑不停的糗事;他们一起走过美好的少年时光,收录了童年的欢笑,也承受过青春的疼痛。
舒歌气愤的瞪了他一眼,还有理了这人。
“不过,小时候的事情,至今想起来,丢脸死了。”
良久,舒歌感慨道。
“丢脸的人,也就只有你而已。”
兰泽毫不客气的回了她一句,小时候,舒歌总是大大咧咧的性格,直到后来她母亲过世,患了自闭症,自此以后,她的性格发生了巨变,也就只有对着他们几个熟悉的发小,才会展露她活泼好动的一面。
舒歌咬牙,一定要戳穿她吗?
“对了,我明天就离开A市了,去我姑姑那里,开始我的假期。”
过了一会儿,兰泽悠悠开口道。
“怎么那么忽然啊?”
舒歌停顿了一下动作,紧蹙起眉头,有些不满他事先没有告知自己。
“哪里忽然了,很久之前就跟Einla说过了,忘了告诉你而已。”兰泽轻笑,姑姑家比较清静,他想,在那里静下心来,谱出更好的曲子。
“哼,狡辩你,跟肖洒说过了吗?不告诉她的话,仔细她剥了你的皮。”
舒歌不满的哼了一声,往他杯子里加了茶。
“还没来得及说,这不,第一个告诉你呢。”
兰泽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完,轻声低笑。
舒歌鄙夷的白了他一眼,咬牙道:“何其荣欣啊我,刚才还说以前跟Einla说过,现在我又成了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一人,前言不搭后语的,忽悠我玩呢你。”
“哪敢忽悠你呀,这么泼辣的知性美女!”
兰泽笑着驳回去,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找死啊你,小心一会在你茶里下毒。”
林庭延开门进屋,远远就听见他们爽朗的笑声,抬眼望去,那样一幅美好的画面,让人不忍心打扰,下一刻他心底的醋意又上来了。
下一刻,他大步走了过去。
“聊什么那么开心?”
舒歌脸上的笑容僵住,舒缓的眉头再次拧成川字,他怎么跑回来了?
林庭延暗自腹诽,她那是什么表情?一脸不欢迎他的样子。
“没什么,在聊小时候的事情。”
兰泽回头看着林庭延,脸上的意外稍纵即逝,应了一声,继续喝着杯子里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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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更新奉上,求个月票哈~~~爱你们哟~~
爱是深深的喜欢,喜欢是浅浅的爱【31】
林庭延点点头,走到舒歌旁边坐下,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她腰间,视线落在桌面的茶具上,心里沉甸甸的。
刚才兰泽说,他们在聊小时候的事情,他好像记得有谁说过,他们坐下来,总有聊不完的话,笑不尽的欢乐。
他们一起,走过了人生的春夏秋冬,在彼此的生命里留下深刻的记忆。箍紧舒歌的臂弯,不禁加大了力道,虽然他跟她隔着遥远的海岸线,可他住在她心里多年,而他也会将她放在自己心里,林庭延酸酸的自我安慰丫。
“要喝茶吗?”舒歌侧着脸,问了一句。
“当然。”
林庭延将视线转移到兰泽身上,试图在寻找什么;只是他太过于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
“你翘班回来,不怕公司股东抓着你的小辫子大做文章?”
舒歌递给他一杯茶,一边疑惑的问道。
“呵呵,有唐棠在呢,我想下午早点过去外公那,晚上就不用太晚。媲”
林庭延接过,深有别意的看了兰泽一眼。
兰泽依旧只顾喝着茶杯的茶,静静的没有插话,原本融洽的氛围,因为林庭延的加入而变得尴尬。
“哦…”
舒歌点点头,心里忐忑,待会吃饭的时候,会不会尴尬。
林庭延存在他们之间,舒歌跟兰泽也没有开始那么多话,几句客套的话下来,便逐渐沉默不语。
这种诡异而尴尬的相处,让人压抑;快点到午饭时间,舒歌心里暗暗祈祷。
当林初雪过来喊他们吃饭的时候,舒歌明显松了一口气。她身边的两个大男人,一脸风轻云淡,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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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傲扬铁黑着一张脸坐在轮椅上,粗重的呼吸着,由林庭延推着他在院子散步。两边的杨柳枝冒出翠绿色的芽儿,风吹动下微微摆动着柳枝。桃花正是开得灿烂时节,与绿叶相衔,有几分春天的姹紫嫣红;虽然时有春雨,却也是生气勃勃。远处海风拂来,空气夹着淡淡的咸味,别有一番味道。
何家位于城西单独一处别墅,因西面朝海,占据整条海岸线,故而被人称作何园西海湾;宅院是清末年代建立的,典型的中式园林设计,期间经历了动荡的战火年代,几经风雨,得以保存下来,却早已陈旧不堪,墙壁上爬满青苔,部分地方还动工修复过。说起来,这园子也有百年历史,倘若不是何家在A市的地位,怕是早已被政府回收。
听母亲说,这园子从前叫盎园,取自第一位女主人名字中的一字,改革开放以后,才逐渐被人喊做西海湾,只有少数人还会喊作盎园。
他望着这陈旧的园子,西海湾这个名字还不如盎园来得好听,只是人们只注意到那一整条海岸线,却忘记了盎园本身的涵义。
他从小在纽约长大,偶尔回来一两趟,匆匆而过,并不逗留,对于这园子的印象,自然也不是太深刻。
“外公,小姨她……”
“为她说情的话,直接省略。”
林庭延话还未说完,就被何傲扬冷冷的打断。
“既然当年走得洒脱,如今又何必回来。我何家众多子女,不差她这么一个在我坟前尽孝。”
“外公,您这是什么话。”林庭延无语,哪有人这样子诅咒自己的。
何傲扬冷哼一声:“就她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不就是那个臭男人生意出问题了,想我们家帮她来着……”
“外公,兴许小姨是真的知道错了,其实这些年,她一直都很关心你的。”林庭延语气中透着无奈,这两个口是心非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够面对面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回……
“行了,她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更不想多听。”何傲扬不悦的罢了罢手:“我还是那句话,既然当初走了,就别想着再踏进我何家大门。”
“外公……”
“得了,不用多说。”
感觉到何傲扬的不悦,林庭延没有再坚持,推着他继续缓慢前行。
“行了,我不说了,您可得乖乖听医生的话,别再出什么差池。”末了,林庭延补充了一句。
“有心思关心他人,倒不如留点精力给自己。”
林庭延沉默,望着何傲扬苍老的银发出神。
“你跟舒歌丫头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何傲扬主动开腔问起他跟舒歌的事情。
“外公觉得呢?”
林庭延淡淡的反问他一句。
“怎么听着你说话这语气,像是在埋怨我这老头子似的?”
“哪里敢。”
林庭延垂低头,逃避何傲扬凌厉的眼神。
何傲扬瞥了他一眼,望着远处沉思。
“这丫头,比我想象中的有毅力。”想起过去,自己没少折腾她,在她头一次拜访时,将他拒之门外;他没想到的是,这丫头倔犟得在外面站了整整五个多小时,当时他将她赶了出去,便进去午睡了,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其他人也不敢让她进来,可她却犟着等他醒来,他还记得,当时她浑身白雪的走进屋,嘴唇冻得青紫,瑟瑟发抖,却还假装没事的样子……还有几次,他打电话给她,说想吃莲香楼的点心做早饭,那天下着大雨,她还是赶了过来,衣服全部湿透了,唯独那盒点心,连盒子都没皱一下。
那个时候开始,他心里对她彻底改观,虽然每次过来都是冷言冷语的对她,偶尔还板着脸给她脸色,可是再也没折腾过她。
“你妈妈说得没错,比起茹默那丫头,舒歌更适合做你的妻子。”
良久,苍老的嗓音响起,舒歌捧着热茶走了出来,正好听见何傲扬褒贬不一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外公是在夸奖我吗?”
说着,她抬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跑出来了?”林庭延疑惑的望着迎面走来的舒歌。
“你这鬼丫头,偷听我们爷俩说话来着?”
何傲扬气恼的瞪了舒歌一眼,敢情刚才那话都被她听了去?他有些不自在的挪了下身子,在林庭延伸手帮他之际,又静坐了下来。
“哪敢呀,是外婆让我给您送茶来了,刚才您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见。”
舒歌走上前,将手里的茶杯递到他面前,瞥了林庭延一眼,压低着头,嘴角抿着笑意,眉里眼里都满是愉悦。
“哼,不就是说了一句认同你的话嘛,瞧你那小尾巴给翘得哟,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何傲扬接过茶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怎么把我的茶叶给换了?”感觉味道不对,老人家的眉头皱得跟什么似的,不悦的将茶杯塞回舒歌手里。
“这是小舅妈从英国带回来的红茶,说要给您尝尝新鲜。”
看着老人家不悦,舒歌也没显得多害怕,反而一脸淡然的站在那跟他解释;林庭延安静的看着舒歌,嘴角微扬。
“英国红茶?她懂个什么东西,中国几千年的茶道历史,难道茶叶还及不上洋鬼子的?尽干些崇洋媚外的事情。”
“外公,舅妈也只是想给你换换口味,别总是喝西湖龙井。”舒歌小声的辩驳,何傲扬一眼刮了过去,她憋着小嘴不说话了。
其实何傲扬说得没错,中国的茶道历史渊源之久,几乎能追朔到几千年前,一直在中国生活的他,向来对外国的东西不感兴趣。加之他一直喝惯了西湖龙井,一下子给他换成了英国红茶,口味忽然转了过去,他能喜欢才怪。
刚才舒歌已经劝阻过,可他们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又惹得老爷子不高兴了。
“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呀,一个个都是忘本的东西。”
何傲扬指着他们,一脸痛心的说道。
“要不,我进去重新给您泡一杯好不好?”
舒歌无语,她在里面也喝了几口,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老人家嘴可真挑。
“得了,我也累了,准备回去了,省得你跑来跑去的,折了我这老头子的寿。”何傲扬罢了罢手,别有深意的看了林庭延一眼。
“外公,这话怎么像是在说给我听的呀。”
林庭延闻言,轻笑。
“就说给你听怎么着了?要是我让你媳妇这样跑来跑去的,你心里还不得埋怨死我呀,那我跟折寿有什么差别?”
何傲扬两手一摊,十足老顽童的样子。
“外公,您这是强词夺理。”林庭延气结,冤死他了。他可什么都没说好不好,就被人直接定罪了。
舒歌扑哧笑出声来,这爷孙俩说话,逗极了。
“你笑什么?”看见舒歌捂着嘴巴笑,林庭延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舒歌一愣,无语极了,大男人主义又发作了。
“外公,您看他多欺负人,还不给人笑。”
林庭延气结,看现在这副样子,敢情他昨晚的担忧全白费了。
“得了,少在我这老头子这里秀恩爱了,回去。”
何傲扬摇摇头,苍老的面容写满疲色。
“舒丫头,回去给我换回原来的茶叶啊。”
末了,他还不忘补充一句。
“知道了。”
舒歌淡笑着应了一声,跟着他们的脚步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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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深深的喜欢,喜欢是浅浅的爱【32】
三人一同进了院子,远处林初雪正陪着何老太太闲话家常,见了他们走进来,均抬眼望了过来。
林初雪见了何傲扬,连忙起身跑过来,搂着他甜甜的喊了声外公。
何傲扬一向疼爱林初雪,她这么一喊,惹的他开怀大笑,爽朗的笑声填满整个院子;此时此刻的场景,哪里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别扭。
舒歌用手肘悄悄撞了林庭延一下,“原来,这是你非要初雪过来的原因。”想起他坚持让林初雪过来的时候,还对她说他们两个都及不上一个初雪,原来他早预到了,难怪那么胸有成竹肯定丫。
“现在知道也不晚呀。”林庭延揽着她单薄的肩膀,低声细语。
“有没有觉得,林先生很厉害!有神机妙算的本领。”
“你干脆直接说你是诸葛亮得了,都被人崇拜了几千年呢!”
舒歌猛番白眼,又开始自恋了媲。
林庭延无语,她这是什么形容词…
“歌丫头,刚才不是说要给我泡茶吗?怎么才过了一会子就给忘了。”何傲扬两眼一眯,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两人低声耳语。心里觉得安慰,却还嘴硬。
“没忘呢,这就去。”舒歌一把拨开林庭延的手,起步走进屋里。
“外婆,您瞧瞧外公这嘴硬心软的,老欺负我们家舒歌来着。”林庭延笑笑,走到何老太旁边,视线却落在认真泡茶的舒歌身上。
“哎哟喂,瞧你这给心疼的呀。”何老太瞪了他一眼,心里早乐开了花。
她对舒歌的印象是极好的,从看见她的第一眼时,就喜欢上这能动能静的丫头,舞台上的她,温婉庄静;生活中的她,孝顺顾家,满足她心中媳妇的标准。以前林庭延将她搁在颐和山庄不闻不问的时候,就没少为这事跟林庭延怄气,如今看着他们和好相处,心里自然是止不住的高兴。
“您不老说,媳妇是用来疼的吗?”
“甭管啦,他可不会把你媳妇怎么样。倒是你,回来这么久,也不过来瞧瞧我们两个老东西,真让我心寒啊你。”老太太说着,手指戳了林庭延脑门一下。
“亏得我以前老跑美国去看你。”
林庭延捂着额头,有些哭笑不得,都过了十几年了,怎么还把他当小孩子似的教训?还好舒歌不在这,不然又得被她取笑了。
“外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老戳我脑袋,破洞了怎么办?”
“怎么着了,还不服气是?谁让你不长点记性。”
老太太看着他,咬牙切齿的,难怪女儿总埋怨他,在纽约的时候埋头工作,回国后是舒歌跟工作,总之在他心里,就没他们一点的地位……
“哪敢,您说怎样就怎样。”林庭延笑笑,顺从的点头应道。
“我告诉你,以后好好待歌丫头,要是欺负她,看我怎么收拾你。”过了一会儿,老太太满脸慈爱的说道。对于舒家的那些事,她早有耳染。舒歌的母亲虽然不喜欢,可她终究是救了自己的外孙,所以也谈不上恨。毕竟活了几十年,什么风雨没经历过。老人家看事情,总比年轻人要淡几分,想的也不如他们复杂。
“敢情她现在把你们全都收买了,都宠着她了?”林庭延笑笑,难怪舒歌坚持要过来,原来家里这么多人向着她。
“她比你孝顺多了,宠她也是应该的。”老太太毫不避忌的说道。
“哪里?我也很孝顺好不好?”林庭延闻言,连声抗议。心里暗暗愤然,感觉他成外人了。
“你?得了。只知道打发人送东西过来的东西,成天见不到人影,好意思说的你。”老太太一脸鄙夷的白了他一眼,言语间似乎在埋怨他。
“好,那以后我经常过来,您可别嫌我烦。”过了一会儿林庭延低声笑道。
“我就怕你不来。得了,别贫了,陪我下盘棋。”老太太说着,示意他坐到对面去。
“需要我手下留情吗?”林庭延笑笑,坐在对面的石椅上,还不忘自恋一把。
“谁手下留情,还说不定呢。”何老太白了他一眼,德行。
“这个混帐小子。”何傲扬闷闷的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对着林初雪道:“听说,你跑他那去住啦?他在家是不是也是这德行?”
林初雪呼了一口气,唇瓣扬起完美的弧度,总算等来报仇的机会了。
两只无骨的小手搂着何傲扬的手臂,恶狠狠的瞪着正与何老太下棋的林庭延。
“可不是,老欺负我来着,动不动就叫我回老宅,要么就说滚回纽约去。您说,有他那样当哥哥的吗?尽欺负人。”林初雪一边说着,撅着小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何傲扬白了林庭延一眼,“要不,在外公这住几天?”
想了一会,何傲扬出言提议道。
林初雪闻言,顿时泄了气的皮球:“我还以为,您会帮我主持公道呢。结果……”早知道还不如不说,还被他逮住机会要她住在盎园,每天对着那些个三姑六婆,要她命更容易些!
“你觉得,我能奈他何?”老人家嗤的一声,就林庭延而言,从没有认真听他话的时候。倒是他反过来听他话的时候还不少。
“你哥哥向来只听你那叔公的话,你不是比我清楚嘛,说了他还能照着我的话做?”
“所以您连说都省了?就由着他欺负我?”
林初雪憋屈极了,涨红着一张脸,不满的撅着小嘴,半天也说不上话来。
事实上,外公也没说错,他一向只听三叔公的话,别人的话,说的再动听也只是别人的话,与他而言,耳旁风都不如。所以她才无力辩驳。
“外公,您的茶。”
何傲扬正欲再度开口,舒歌走过来,手里端着冒着气的热茶。
何傲扬接过,放在鼻前闻了闻:“还是换了茶叶?”
“您真厉害,一下子就被您闻出来了。亏得我还特地找了跟西湖龙井差不多茶香的茶叶呢。”
舒歌眨着大眼,其实她并非特意换掉茶叶的,刚才林庭延的两个舅妈,在里面唠叨个没完,她一个走神,就拿错了茶叶,也是刚才何傲扬说,她才惊觉。
就方才而言,舒歌忽然倍感压力;人家常说,人多的宅院,是非就多;宅院的女人多,是非越加凶猛激烈…她忽然觉得,自己家舒坦多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随意,不用左右顾之。
“哼,我可是喝了几十年茶的人,要是连这点都区分不来,我不是白活了?下回记得西湖龙井啊。”
何傲扬这次没说什么,捧着茶杯连着喝了几口,畅快的舒了口气…
“知道了。”舒歌笑着应了一句。
林初雪闻言,好笑极了,回到看了一眼同样无语的舒歌,只听见她哀嚎一声,起身进了屋。
“这个鬼丫头。”何傲扬无奈的摇摇头。苍老的眼眸尽是宠溺。
舒歌回头,看见林庭延正跟何老太对弈,脸上变得严肃,完全没有平时嬉戏的样子。
“走,推我过去瞧瞧,看他那样子,估计又要输给老太婆了。”
“哦。”舒歌回神,连忙推着何傲扬走了过去。
当看清棋盘,舒歌算是明白刚才何傲扬的话了。
何傲扬看了一眼棋盘,低声笑起来:“老太婆,总算挫了这小子的锐气啊!”说着,又喝口茶。
当最后一子落下时,林庭延紧绷的脸色恢复淡然,无所谓的笑笑。
何老太笑而不语,心中却一派清明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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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砰一声,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唐棠错愕的转过身,看见陈茹默满脸怒气的站在门口处。
“把门带上。”稍纵即逝的错觉,唐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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