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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踏歌一流年-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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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像是从地球突兀的蒸发似的,完全没有了消息。

想着,他的眉头再次深深地拧了起来。

另一厢,林初雪还在纠结着小脸,不知所措地握紧舒歌的双手,心里却不断的埋怨,林庭延是个小气鬼。

少顷,舒歌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樱红的唇瓣噙着微笑,冰凉的手安抚着林初雪,视线落在客厅那端低头沉思的男人。。。。。。。末了,她抬腿走了过去。

“小气鬼。”

她弯腰,伸手便抢了他用作收集资料的笔记本,低头扫了一眼,脸上夹带着些许错愕。

从纽约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没想到,他还没有放弃。

想着,舒歌脸色掠过一丝尴尬。

其实,失聪失语的这两年,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声无息的生活。虽然有时候会因为跟人之间的沟通困难而被惹恼;但是,又有的时候,听不见,没有是非的纷争喧扰,她还是有些庆幸。那一刻,自己是听不见的人。

看见舒歌脸上错变的情绪,林庭延抬手将她手里的本子拿回,深邃的双眸写满心疼。

‘到厨房帮我忙,周嫂今天回了老家。’

过了一会儿,舒歌并没有过度的异常,丢给林庭延一句话,便起身径自朝着厨房走去。

林庭延表情有些呆呆的,似乎还未从她刚才的平静中缓过神来。

“哎,看吧,就是有的人神经过度紧张,人家舒歌都没说什么咯!”

“大惊小怪!!!”

林初雪所站的位置,碰巧看见了刚才舒歌在背对着林庭延的瞬间扬起的笑容,于是,便开始不留余地的损起了林庭延。

“林初雪,你是作死么?”

林庭延抽回视线,转脸对着林初雪,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哈!就算是作死,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还不去你的厨房,舒歌可是在等着你过去给她帮忙的!!!”

林初雪说完,在林庭延发作之前,扯了行李箱,疾步冲向楼梯。

“林初雪!”

望着她急速逃离的背影,林庭延咬牙切齿,气愤至极。可当看见舒歌从厨房探出脑袋的时候,脸色一下子柔了下来!

晚饭后,林庭延被两个女人炮轰着收拾残局。当从厨房走出,远远望着客厅内和谐的一幕,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在研究什么?这么闹哄哄的。”

不多时,林庭延走了过去,看见两个女人捧着一本书,双手在半空胡乱的比划,直直叫他花了眼。

一直卷在舒歌脚踝的小毛团,见了林庭延过来,吱呜一声,识趣地自行离开。

林庭延扫了它一眼,嘴角微扬,这次这个小家

伙倒是识趣了!

他高大的身影透过光覆盖了下来,舒歌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而后又低着头。

看着她这样无视自己的存在,林庭延俊颜上闪过一丝尴尬。抬起手挡着唇,轻咳一声。

“我在让舒歌教我手语!”过了一会儿,林初雪抬起头,对着他挤出一抹无比灿烂的笑容,之后又将他晾在一遍。

“手语?”林庭延闻言,神色轻佻。

“就你,还学习手语?”

“难道,就你可以学吗?”林初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脸上写着嫌弃,而后边再也搭理他。

林庭延再次吃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初雪,转身瞥见茶几上的茶水,没再理会她们,径自坐了下来,给自己添了一杯茶,茶香萦绕周围!

过了一会儿,离开不久的小毛团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直接蹭进了林庭延怀里。

林庭延低头,看了它一眼,弯起嘴角笑。

“你倒是会挑地,她们不理你,就蹭我这儿来了。”

说完,宽厚的手掌拎起那一坨白色,将它放在自己的大腿根。

夜色渐浓,阴沉的天空又飘起了小雪,颐和山庄屋内却是温暖动人。

避风港,一曲《年华都是无效信》袅袅响起,轻柔的灯光尽数喷洒在兰泽身上,照出了他修长的手指,娴熟的在琴键上跳动。

萧翎推着陈信旋走了进来,预留的位置刚好在兰泽的不远处,除了那悦耳的旋律,还能看清他弹奏时的神色,一双深眸沁动人心。

“好久没有听过他的曲子了。”

刚坐稳,陈信旋轻言感慨,眼底更是无尽的惆怅。

静坐在旁的萧翎,没有接他的话,视线却转向了台上的兰泽。

曾经,他们是情敌,他每每见了兰泽,分外眼红,总忍不住奚落一番,连妒忌都是那样的明目张扬。

后来,他们又成为了朋友,到了今日的情谊,或者,连陈信旋自己都不说不清楚,他们为何会结下这样深的情谊。

当最后一个音调落定,曲子已经弹完。

兰泽抬眼便看见不远处静坐的陈信旋与萧翎,嘴角扬起弧度,人已经站起身,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出来外面了?医院不管,萧翎你也不管?”

刚走近,瞧见陈信旋那张苍白的病容,兰泽忍不住蹙眉,斥责的语气更多的却是担忧。

陈信旋听完,嗤一声低笑起来。

萧翎转脸,看了他一眼,没有半点异样,对着兰泽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你竟然还笑?”

看着这两个人的态度,兰泽气结,却又拿陈信旋一点办法都没有,拉了椅子坐下,气愤地瞪了他一眼。

“刚刚那首曲子叫什么?很好听。”

兰泽刚坐下,陈信旋便悠悠地开口,余光扫了一眼萧翎,心底荡起了微微涟漪。

“刚刚弹的那首?”兰泽饮了一口酒,蹙眉。

“对呀,是新曲子吗?”

兰泽闻言,扯了唇笑。

“那是很久以前的曲子了,名字叫《年华都是无效信》,过去舒歌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那样悲凉调调,也就只有她好这口。”陈信旋听后,嗤的一声,脸上写满了嫌弃之情。

“别说得像一道菜食似的。”

听见陈信旋打趣,兰泽虽然还保持一本正经的模样,却也有些忍俊不禁。

“难道不是?”陈信旋挑眉,反问的话语,语气中却透着一股肯定。

“舒歌一向偏爱这种有点悲伤的曲调。”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萧翎忽然开口道。

“是,一直都是。”

少顷,陈

信旋抢先一步道。

兰泽噙着笑,没有开口。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有过那么一段时间,舒歌钟爱欢乐的曲调,连着那低沉的大提琴,都拉出了笑容。

那时,她还沉浸在林庭延赠与的欢喜之中。

“怎么了?好像不欢迎我的样子。”

眼尖的陈信旋捕捉到兰泽眼里闪烁的悲伤,紧接着,便岔开了话题,试图缓和尴尬的气氛。

“好好的不待在医院里,我能欢迎你才怪。”

兰泽的话,说了一半。他其实还想说,舒歌知道不得剥了你的皮。可是陈信旋在转移话题,于是,他生生哽了下来。

“你倒是直白。”

下一刻,陈信旋一拳头落在兰泽胸前,轻言笑道。

旧未到,人在窗后惆怅,叙一份情06【6000字更】

“难道不是?医院也真够不负责的,竟然把你给放出来。爱睍莼璩”兰泽说着,捧着酒杯挡住脸上的笑容。

陈信旋正欲开口接下他的话,无意瞥见他眉宇间的笑容,有些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葱白的手指弹了弹桌面的骰子。

“你当我是神经病啊?还不让放我出来,再说了,我连着几次手术,身体已经在恢复了好么。”

过了一会儿,他又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只是,他话音刚落,兰泽与萧翎均忍不住哈哈大笑轹。

望着捧腹大笑的两个人,陈信旋气极了,手指扣着盒子,俊彦上尽是窘态。

“喂,你们两个人笑够了没有,我可是病人,病人!”

少顷,见他们两个人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周遭投来打量的目光,陈信旋忍不住紧张起来,瞪着眼皮跟他们一再强调,自己是个病人翡。

陈信旋话刚落下,原本还残留着笑的两个人,瞬间停了下来,短暂了几秒后,再次大声笑起来,丝毫不理会陈信旋脸上的愤然。

“你们……”

陈信旋对着这两个人,气愤且无奈。

酒吧远处,一抹消瘦的身影静立,视线直直地落在陈信旋与兰泽这一桌上,不知不觉的,竟被染得模糊。

“洒姐,我请你。”

忽然,调酒师阿Ben端了一杯鸡尾酒过来,修长的手指抵着杯脚,顺着桌面,推到了肖洒面前,眉宇间腆着微笑。

“谢谢。”

肖洒哽咽,强撑起笑容。

“其实,你又何必这样苦苦执着呢?”阿Ben站直了身子,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投了过去,一会儿,他沉声,悠悠地开口。

“你不会懂。”

“洒姐,你错了,其实有时候,深陷其中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懂。”阿Ben说完,笑着抬步离开。

刚走了两步,他又忽然停下来,转过身噙着笑对着肖洒:“其实爱情很简单,不是你说想要就拥有,有时候错过了,那便是错过了,没有人会一直站在原地等待。”说完,对着她额首,而后大步离开。

肖洒凝眸沉思,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苦涩从口腔里散开,逐渐蔓延……她忍不住皱了眉。

而后,心底的苦涌了上来,这一次,她泛红了眼眶。

——

入夜的颐和山庄,清冷的灯火,静如湖泊,荡不起涟漪。

林庭延着着睡衣,高大的身影杵立在窗前。前夕,他在大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

挺拔的身影立于窗前,深邃的眼眸眺望着远方,天边发亮的地方眼底是无尽的惆怅。

他的舒歌,如今成了聋哑人,曾经最爱的大提琴,沉封角落。而他至今无法联系到约翰,想起她每每静坐人前,一双大眼直直盯着他们,只为了能从他们的动作,说话的唇形中得到一丝消息,以此来拉近大家的距离,想到这里,林庭延再次心疼。

深邃的眼眸,黯淡的同时,又染上了一层湿意。

“叩叩叩。”

忽然,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沉寂。

林庭延疑惑着转身,与此同时,房门已经自己打开了。下一刻,娇小的身影挤了进来,对上林庭延的一刻,也禁不住微微尴尬起来。

“舒歌,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一眼下去,她衣着单薄,就这样冰冷的夜里,她竟然赤luo着双脚,林庭延看着,忍不住蹙眉,却又心疼得舍不得说她一句重话。

舒歌睁大着眼瞳,怔怔地望着林庭延,对于自己这样冒昧的打扰,有些局促的尴尬。那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凌乱如海藻般的长发纠缠不清,还有她单薄,惹人尤怜的模样,直戳人心窝。

“先坐下。”

林庭延看着她这样无措的站着,一双大眼恍惚不定,他已然猜到,又是恶梦。。。。。。。。

 

;这段时间,她总是噩梦连连,像这样半夜突兀的醒来,林庭延自己都不记得有过多少回了。

每每看见她这样子,林庭延便揪心的难受,想要为她分担,却又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过去所承受的伤害,已经成为了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阻碍。

随即,林庭延抬步走了到她身旁,弯腰抱起她轻巧的身子,往大床上一放,扯了被子便盖在了她微凉的身子上。

舒歌依旧睁大着眼睛,对于林庭延一系列的动作,似乎是早已养成的习惯。

林庭延对着她,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无奈。

“睡吧,我在你身边守着,不会有恶梦了。”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发丝,林庭延沉声说道。

过了一会儿,见她即使困意来席,却依旧苦撑着眼皮,林庭延无奈极了。这倔强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舒歌皱了皱眉梢,而后撅着小嘴儿,写满委屈,像个孩子似的。

林庭延无奈,随手开了台灯。那张清丽的面容,精致的五官,清楚呈现在他眼前。

“舒歌,乖乖休息了!”

林庭延说着,又替她拉高了被单。

忽然,再他准备抽回手之际,冰凉抚了上来。

他错愕,有些不明就里地望着她。

舒歌眼里闪烁着,脸上夹着些许尴尬,她纠结地闭了下眼睛,又迅速的睁开。

‘你躺下来陪我,好不好?’良久,她鼓足了勇气,犹豫着开了话。

林庭延愣了一下,下一秒弯起眼角笑得灿烂。

“傻瓜,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林庭延说着,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一双眸里填满了柔情。

其实,他心里求之不得好么。在她犹豫不决地开口以后,林庭延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看着他点头答应,舒歌挪了挪身子,往着左边移出部分位置给林庭延。

修长的身体躺了下来,占据了大半的位置。修长的双臂,给她拉好被单以后,自然而然的搂紧了她!

灯熄灭的瞬间,舒歌猛然翻了身,侧卷着被单,一双大眼撑着困意,直直望着林庭延。

心底一股暖流,她好像忘记了恶梦,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好了,睡吧!”

林庭延同样侧着身子躺着,浅笑柔声地对她说道,虽然,她什么都听不见。

这一刻,他一双深邃的眼眸没有了困意,望着她娇俏的小脸,阴暗的光线下,精致的轮廓,长长的睫毛泛着隐影。容颜依旧,心态却再不是从前,也回不到从前。

过了一会儿,舒歌禁不住困意,眼皮压了下来,均匀的呼吸传来,小脸一片恬静。林庭延抬高手臂,将她刚才扯乱的被单掖好,心底却泛起了落寞的涟漪,一圈圈散开!

-------

清冷的走道,两条身影重叠着拉长。

萧翎推着陈信旋,散漫的脚步,清冷的灯光喷洒在两个人身上,像是约定好的沉默。

“萧翎,等手术过后,我们结婚好不好?”

忽然,陈信旋低沉又无力的声音,打破了这冰冷的沉默。

虽然他有气无力地声音不大,到萧翎却是听得真切,美丽的容颜上,写满惊愕。

“怎么,怎么这样忽然?”说着,一双如柴的手紧紧地扣着轮椅的扶手。

陈信旋抬头,望了一眼夜空,又看了看路边的灯,嘴角腆着苦涩。

“兴许,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恍然大悟了很多事情。”过了一会儿,他又沙哑地开口道。

“那。。。。。。。肖小姐怎么办?”望着他,萧翎有些颤抖地开口。

话刚出口,她又后悔了。

“我跟她,已经再没有可能了,该了断的也已经断得彻底。萧翎,有时候,爱情并非一定要两个人在一起,选择了别人,也未必

不幸福。”

沉默了片刻,陈信旋悠悠的开口,冰凉的手忽然覆上她的手背,恰似给她无声的坚定。

“阿信,你爱我吗?”萧翎说着,喘着气,呼出的白气在夜色下煞是显眼。

陈信旋闻言,弯起嘴角。

“现在为止,还没有到爱的地步,这是我能给你的答复。”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萧翎听见他的答案,凄然惨笑。

“我想给你一个家。”

陈信旋说着,握紧了她的手,眼底透着淡淡的悲伤。

与其说给萧翎一个家,倒不如说给自己。

陈茹默的事情接二连三的爆出是非,爷爷大怒之下病倒过世,父亲忽然没有了声息,若不是萧翎陪伴在旁,连陈信旋自己都不知道,那一段路,该怎么支撑着走过来。

所以,当肖洒回来找他的时候,他犹豫了。

最后,经过一番思虑,他最终选择了陪伴身旁的萧翎,而不是那个,他奢望了许久,依旧遥不可及的女子。

“给我一个家?”

萧翎闻言,晶莹的泪水瞬间溢出了眼眶,樱红的唇瓣微微颤抖,眼瞳睁得有些大,轻声呢喃,写满了不相信。

不否认,陈信旋的话道进了她的心坎。幼时父母离异,长大后又孤身一人飘洋过海求学,萧翎的骨子里,十分传统地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

可是,陈信旋他能许给自己吗?

想着,萧翎凝眸望着他,唇瓣咬得用力。

陈信旋沉默的低下头,或者,因为他心里还留着肖洒,以至于,即便下定了决心,他依旧无法正对着萧翎。

“阿信,谢谢你!”

萧翎笑得苦涩,明知道她不可能取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但知道他心里有她时,她依旧兴奋到不知所措。

一阵寒风袭过,陈信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侧过头,苍白无血的脸色望着萧翎。

“回家吧,外头好冷。”

“好。”

萧翎吸了吸鼻子,强撑起微笑。

在轮椅滑动的一瞬间,陈信旋没有看见,萧翎眼里的惊喜又夹着慌乱。兴许,直到多年后,他才不由的感慨,萧翎是他这一生遇上最美好的女子。

——

隔日,舒歌从暖烘烘的被窝里醒来,睁眼便望向窗台,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散落进来,不似前两日那般灰霾阴冷,她嘴角扬起了一抹舒心的笑容。

习惯的卷着被单伸懒腰,只是刚扯了动作,动弹不得的舒歌才猛然留意到腰间的粗壮的手臂。她满脸惊讶,扯了被单坐起身。

林庭延被她的动作扰醒,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抬了手臂当初刺眼的光,粗喘了气,又想着要继续睡了。

“舒歌,别闹。”

模糊之间,林庭延缓缓地吐出几个字。

原来,昨夜林庭延一直强撑着困意,直到舒歌睡熟了,眉头都安稳下来才闭眼。

刚闭了眼不久,她又开始陷入了梦寐,人没有醒来,但却痛苦的难受。林庭延一直在她身旁,任凭他怎样呼唤,她始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后,他只能紧紧的抱着她,她被冷汗浸湿的发丝打在他脸上,缠上他的颈脖,他都丝毫未介意,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拥住,半点也不松开。

舒歌望着他,纳闷,皱着小脸纠结,视线扫过房间的布局,她脸上尴尬极了。

这里,是林庭延的房间。

待在床上神游了一会儿,舒歌才猛然想起,昨夜是自己又做噩梦了,而后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便跑出了自己的房间。

阴暗宁静的走廊,她不自觉地跑到了林庭延的房间,敲了门,发现没有锁,于是便自己跑了进来……

逐渐的,舒歌双手卷着被单,下巴抵在双腿膝盖上,眸光逐渐黯淡下来。最近,她总被那个可怕的梦境缠上,

潜意识里,她不想一个人待在那个冰冷窒息的空间,每每想到那股子的冷,她的脑海便浮现海水里的那个漩涡,当初无助的挣扎……那股钻心的冷,席卷她全身的神经,直到没有了知觉。

良久,看着林庭延再次沉睡的俊彦,舒歌抿着唇轻笑。想来,自己昨夜肯定又闹腾了他一番,不然怎么会这样疲惫。

望着他,葱白的手指掀开被单,赤luo着双脚踩踏在地板上,一股凉意透过脚心传了上来,舒歌忍不住哆嗦,脸上却腆着笑意。

刚从林庭延房间走出的时候,抬头便看见初雪跟兰泽迎面走来,看见她从林庭延房间里出来,初雪脸上填着坏笑,眼神轻佻地望着她,而旁边的兰泽,虽然一本正经的,但是看在她眼里,却也觉得暧昧。

舒歌一下子脸红,耳根子都滚烫起来,下一秒,她不理会他们,低着头从他们身旁冲过,小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哈哈,竟然还害羞!”

望着舒歌落荒而逃的背影,林初雪毫不客气地笑弯了腰。

兰泽噙着笑,眼底却是苦涩。

原本以为,他已然彻底放开了,可当在看见她的时候,才猛然惊觉,不管怎样,他始终都会忍不住去关注她的一切……因为,即便没有了爱情,她都是他心心挂念的亲人。

“喂,已经走远了。”

过了一会儿,林初雪尖细的手肘用力撞了他胸膛一把,兰泽吃痛的弯腰,皱眉怒瞪着她。

“过去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粗鲁。”少顷,他一只手揉了揉胸口的位置,一脸气愤。

“谁叫你盯着我嫂子不放啊。”林初雪不以为然,淡淡地回了他一句,大步朝着楼梯口走去。

“喂,等我。”

兰泽无奈,心里已经在后悔,就不应该让她入股避风港的,瞧着她这几天的阵仗,不得折腾死他,他后天还有演出呢,还被她喊到颐和山庄,就为了她那所谓的改造方案……兰泽边跟上她的脚步,心里边叹息摇头,他一定是被她那纯洁的外表给欺骗了。

嗯,一定是!末了,他又自言自语的肯定道。

——

A市人民法院,庄严肃静,唐棠坐在旁听席上,双手交叠在胸前,深邃的眼眸染上浓厚的冰冷,面无表情地望着法庭前方,双方律师之间的唇枪舌战。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流逝,两方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唐棠脸色流露些许的不耐,几度低头看手表的时间。

他慵懒的仰起头,禁不住无聊打了个哈欠,无意一瞥,看见另一边,旁听席上的老周。同样的,在他看见的同时,老周也看见了他。

当老周转过脸来跟自己额首招呼的时候,唐棠回敬他一抹暗讽的冷笑。

对于他的轻狂,老周并未理会,继而将视线转向了法庭,神色泰然冷静。

唐棠望着老周一会儿,面对他的冷静,有些自叹不如。而后又将视线落在被告席的林荣晟身上,宽松素净的狱服下,他仿佛瘦了许多。短短数日没见,原本黑密的短发被银丝取代,此刻的他,总算是有了与年龄相符的苍老。

望着自己的亲外公,如今悲凉的被铐在那里,唐棠没有丝毫的动容,甚至连半分恻忍都没有,反而扬起了嘴角,透着诡异的笑容。

手机震动了几下,唐棠点看,扫了一眼,是老爷子传来的简讯。

救他?该怎么救?

唐棠眼里透着玩味,开始对正在激烈争辩的双方律师起了兴趣。而后,又低眸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嘴角噙起了冰冷。

由于涉案较多,法院最终没有当庭宣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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