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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踏歌一流年-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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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她忽然停下脚步,冷冷地白了他一眼,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二世祖。
“喂……”
林庭延语塞,脸上表情无奈极了,身败乃兵家常事,再说了,只是一盘棋而已,怎么弄得他好像输了多大的筹码似的。
看着她脚步踩上楼梯台阶,林庭延连忙起身跟上她的脚步,“姑奶奶,输了也不是我的错呀。”
“嗯,确实不是你的错。”
舒歌停下脚步,低头俯视着他,嘴角泛着笑,跟着又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好吧,是我大意了,轻敌了!”
林庭延紧追着她的脚步,跟着挤进了房间。
“你跟进来干嘛呀,我可没说要收留你在这里过夜。”
舒歌皱眉,看着他这样大大咧咧地跟了进来,之后躺在她柔软的大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泛着笑容对着她。
“二货太太在哪儿,二货先生就在哪儿。”
少顷,某厚脸皮极度不要脸地开口道。
“滚!”
臭不要脸的,舒歌闻言,怒瞪了他一眼,紧咬着牙关,恨不得过去直接用被子蒙死他得了。
出院回到舒家一个星期,他几乎天天都跑过来报道,从大前天开始,他专门挑着下午的时间过来,然后陪爷爷下棋,一直到傍晚。自然而然的留下来晚饭,然后就跟着赖在她房间不走了……每每想起家里长辈们那暧昧的眼神,舒歌越发恨得咬牙启齿,可又
奈何他不得。
看着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跟着凝望着天花板,也不说话,好像走了神。舒歌便也没再跟他搭腔,随手抓起一只大熊娃娃,跟着卷在吊椅上,修长的美腿随意搭放,手里捧着关于大提琴乐谱的书籍。
这本书的内容,舒歌已经研究了有些时间,兴许是因为她本身拉大提琴的缘故,她很快就弄清楚了乐谱的大概。上午远程音乐老师交作业的时候,连他都有些惊讶,她竟然学习得如此神速。
“你在看什么?”
忽然,她手中的书本被人夺去,紧跟着头顶便传来他沙哑疑惑的声音。
舒歌抬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脸上洋溢起怪异的笑容,一把将书本拿了回来。
“老人家看不懂的东西!”
说着,她不理会林庭延僵持的面容,咯咯的笑起来。
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林庭延铁黑着脸色,咬牙切齿:“好呀你,竟然嫌我老了!”九年的差距一直是林庭延觉得他们之间代沟的硬伤,可偏偏,这小妮子总爱拿着这个开玩笑。
话音刚落,林庭延也不理会那么多,跟着她一起玩闹起来。
“啊,林庭延,你这个流氓。”
一声尖叫划破整座宅院的宁静,庭院内的舒天言听了楼面上传来的声音,不禁抿着嘴,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苍老的手连忙扯住满脸疑问的曾孙女。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小丫头睁大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看自己的祖父,又看看楼上不断传出声音的窗口,听了舒天言的话,似懂非懂的模样,滑稽之极。
另一厢,房间内,林庭延与舒歌纠缠得没完。
“呵呵,林庭延你这只无赖!”
舒歌最怕痒了,可偏偏这个死男人又最爱挑着她的痛处。
房间内填斥着他们爽朗愉悦的声音,两人同时也没有注意到,老式宅院的隔音效果极差,他们这样玩闹的声音,全数纳入了楼下舒天言及舒静冉的耳中。
——
夜幕而落,灯火升起,两个人倒是安静了下来,一个捧着书本静坐,另一个凝眸深锁,像是完全隔开了两个世界,互不干扰的模式。
“舒歌,其实,你有没有打算再拉大提琴?”
良久,林庭延终于鼓足了勇气问了出口。
舒歌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淡淡的。只是,夹着书页的指尖泛白了用力,纸张发出清脆的声音。
细心的林庭延看了过去,她那触目的疤痕异常显眼。他眼底忽然掠起一丝愧疚,或者,真是再没有可能了。。。。。。
“林庭延,你呢?。。。。希望我重新拉大提琴吗?”沉默了一会儿,舒歌沙哑的开口道。
犹记得当初将大提琴拿出来拍卖的时候,她说:这一次,一定要断了对林庭延的所有念想。。。。。。可最终,兜兜转转,她是怎么也无法将他放下。
或者,这真的是爷爷口中的孽缘吧。可只有她知道,即便是孽缘,她也想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掌,死死的,再也不放手。
“你的大提琴在颐和山庄,那一场拍卖会,我将它带了回家。”
林庭延转过身,正对着她,沉声说道,俊彦上是一丝不苟的严肃,与刚才跟她嬉戏玩闹的模样完全不同。
一直以来,因为她双手的缘故,他忐忑害怕,连着有关于大提琴的一切都全书收了起来。同时,也一直没有适当的时机告诉她:大提琴被他买了回来,完整妥善地放在家里。
只等着,她有一天能够重新再度拉响那低沉哀伤的旋律。
“真是土豪,那么贵你也舍得买。”
舒歌抿着唇,想到他最终拍下来的价格,不禁出言调笑道。
林庭延眼里闪烁着异样,他没有接下她的话。嘴角弯起弧度,脸上泛着温柔的笑容。舒歌哪里会知道,从她坠海失踪的那一天开始,在他眼中,所有属于她的每一件东西,都成为了无价的珍贵之宝。
br》因为,从她突兀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时,他才猛然惊觉,自己中毒已深。
舒歌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一双手上。“林庭延,其实,良子衡并没有推我下海、”不知怎么的,舒歌忽然说起了这个话题。
兴许,是那些事情隐藏心底太久的缘故,她想一次的,没有顾忌的全部说出来,或者就不会再那样压抑得难受了吧。
林庭延有些意外,却也认真地听着,紧抿的唇瓣,没有要打断她的意思。
其实,很早他就想要了解她们曾经承受的痛苦,可是,过去那件事情,不管是对初雪还是她,都是毕生刻骨的痛。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想要帮我和初雪分担,可是,这样的痛,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林庭延双手抚上她的脸颊,凑了过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之上。
“傻瓜,让你一个人承受,比让我分担更难过。”
舒歌泛着泪光动容,凝眸望着他。
“记住,以后你有我,不要再一个人承担那些东西。”
对呀,她有了林庭延,再多的伤痛也挺了过来,她以后应该放开所有,幸福快乐的生活才对。倘若那些东西这样压抑着自己,她拿什么给林庭延幸福?
“那时候,趁着他们不注意,我将初雪匿在了芦荟丛,然后自己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跑。刚没了宝宝而流血过多,那时候身子很虚,撑不了几步,他们就追了上来。”
说起那段经历,舒歌忽然泛红了眼眶。
林庭延挪了身子上前,双手紧紧地包裹住她的冰凉,眸里写满了心疼。
“可能我当时的模样真的把他们吓着了,良子衡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反而一直在问:要不要送我去医院。”舒歌哽咽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林庭延,跟着又开口:“我当时,很想很想回到你身边,可是陈茹默手里有初雪受辱的视频。她临走前还跟我说过,假如我还出现在A市的话,她就会公布初雪的视频,让她身败名裂。。。。。。。后来,是我拒绝了良子衡的好意,自己坠入深海之中。”
“冰冷刺入身体的一刻,我真的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没有。”
下一刻,林庭延猛然将她扯入怀中,搂住她的臂弯紧紧的用力、
林庭延此刻无比的痛恨自己,为什么在她承受那些痛苦的时候没能及时出现在她身旁,想到她为了守护初雪而自己选择坠入海中,他的眼底填满了愧责。
刚刚承受失去宝宝的痛苦,继而又要承受刺骨的冰冷与无助。。。。。。。
“对不起,舒歌。”
“对不起。”
林庭延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那样的无能,连自己妻子孩子跟妹妹都没有保护好。
“林庭延,我不想再拉大提琴了。”
她小声的抽泣着,湿哑着嗓子说道。
从前之所以拉大提琴,除了母亲便是因为他,站在最耀眼的地方,也只是想靠近他多一点。可他现在就这样真实的在自己身边,虽然她的双手被毁,但对她而言,有他便胜过一切了。
“好。”
林庭延沙哑的应了一声,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会尽力做到。
舒歌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小脸枕在他的胸膛,聆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如今最遗憾的,就是当初没有守护好他们的宝宝。。。。。。
想着,她眼里的泪水宛如决堤的洪水,不断地涌出,沾湿了他的衣裳。
————
门外,阴暗的灯光下扯动的黑影,舒砚挤了挤眉,强忍着眼眶中的热流,紧着转身重新下了楼。
书房内,舒天言早已静坐着等待舒砚来找他。
“爸,丫头跟阿庭的事情;您看。。。。。。”
刚踏进门,舒砚便着急着开口。
刚才他在舒歌房间门外,听见他们里面的声音,经历了
这么多,或者真的已经再也没有分开的理由了。。。。不仅仅是他,相信过世的妻子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想着,舒砚才会亲自过来找父亲,希望他老人家能够发句话,不再为难林庭延了。
如今,对舒砚而言,金钱名利已经不如从前看得那般重。舒歌的幸福,才是他此刻最为欢喜的事情。
“顺其自然吧,你倒是着急了、”
舒天言手抚着腿上懒懒散散的大懒猫,洋溢着慈祥的笑容。视线落在旧时的全家福上,相片里,舒歌还只是一个小婴孩,那般的大小,捧在手心里的时候,他总是小心翼翼的。
他还记得,当时拍照的时候,他也像抱着大白猫似的的抱着她。。。。。眉开眼笑,特别是在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喊了他‘爷爷’的时候,舒天言是越加对她喜欢到不得了。
继而,舒歌成了他众多孙儿当中最受宠的一个。“茹默跟林荣晟的事情,其实我有份插手。”
良久,舒天言突兀的开口道。苍老的嗓音,混着气息,敲破了漆黑的这份宁静。
“爸。”
“因为,是他跟茹默一起策划了那一出绑架,我的舒歌,被他们暴力导致流产,最后还掉进了海里。。。。。。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即便我已经到了看透一切的年纪。”
舒天言说着,一双眼眸直直对着照片里的小女婴。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你爸我老糊涂了,可是看着舒歌成了聋哑人的这两年,我这心,是越想越不能平衡呀。于是,我跟唐棠合作了。”舒天言忽然转过脸,仰起头对着舒砚道。
“这些事情,阿庭知道吗?”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装傻罢了。”
舒天言笑笑,继续抚弄着怀里的大白猫。
转眼,他捧在掌心的小丫头长大了,可是他却没能将她保护好,以至于她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那他。。。。。。”舒砚深锁着眉头,心里忐忑不安。
唐棠一朝平步青云,踩着自己的亲外公跟茹默登上了林氏总裁的位子。只是林庭延呢,他真的愿意,终日陪伴舒歌左右,而将林家几代人的心血拱手让给一个外姓人 ?'…fsktxt'
舒砚望着父亲,暗黄的灯光下,两鬓的银发越发的明显。细看之下,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这件事,我随着阿庭自己去处理,至于结果,也都由着他。”
良久,舒天言沉声说道。
舒砚望着父亲,澎湃的心久久未能平复。或者,他应该找林庭延开门见山的谈一谈,这样大家隐藏着心机,不管结果如何,最终左右为难的人是舒歌。
——————
浪漫的草坪场地,粉色的玫瑰点缀着整个周围,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花香,由浅到浓。五彩缤纷的气球随风左右摆动,浪漫而温馨。
看着眼前这个婚礼场地,舒歌嘴角泛起柔和的笑容。陈信旋果然说到做到,最简单的婚礼,浪漫而温馨,低调又不失隆重。
他许给萧翎的,是一辈子的承诺。他们执起了对方的手,一同走过流年的终老。
即便,在这一刻,所有的都跟爱情无关。
其实,婚礼并没有那么早开始,只是舒歌对于陈信旋结婚这件事情有些兴奋。于是,便早早地拖着林庭延出门。
静坐的时候,她不怎么理会身旁的林庭延,一双大眼灵动地落在红地毯的位置。
婚礼的前夕,舒歌不知从哪里听来陈信旋那天夸奖萧翎的话。之后,她便心痒难耐,迫切地想要一睹他口中‘最美的新娘’……
忽然,一处俏丽的身影映入了舒歌眼眸,她猛然震惊的站起身,有些紧张地望着朝着自己款款而来的肖洒。
“肖洒。”
肖洒望着她,嘴角泛起笑容,有些苦涩。
“你放心吧,我不是来捣乱的。”
看着她眼里填满了担忧,肖洒视线扫过她旁边的林庭延,
径自挑了椅子坐下,顺手点燃了一根mora。
烈火般的红唇吐出烟雾,有些呛鼻,但这股味道到了肖洒这里却只觉得好闻。
这是mora,她曾不屑的东西,可如今,却越发的依赖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染了毒瘾似的……
林庭延凝眉望着她,烟雾在她周围萦绕,妩媚动人。再转眸,看向惊呆的舒歌,林庭延长臂一身,轻巧地将她拉到自己另一旁坐下。
再度看向肖洒的视线,透着一股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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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没有拥抱,也要与你共终老【07】
舒歌看着她,轻弩了弩嘴角,脸颊憋着难受的表情,却使劲噎着没有说话。爱睍莼璩她与肖洒、兰泽三个人自小一起长大,而陈信旋就是看着他们长大的那个人。今日他结婚,不论出于什么理由,舒歌都不会将她从这里轰出去……所以,她内心压抑着担忧,只是,脸上强撑着平静。
林庭延看着她不安的面容,从桌底下不动声色地扣紧她的手,在舒歌转过脸的时候嘴角泛起微笑,深邃的眼眸泛着柔情,暖暖的,就如同此刻柔和的阳光。
有他在身旁,舒歌悬着的心总算是没有过分的紧张,兴许是有他作依靠吧,免掉了她许多的忧愁。
少顷,婚礼进行曲袅袅响起,这一场浪漫而温馨的婚礼随着一对璧人的入场而拉开了帷幕。
舒歌凝眸,看着他们在神父面前宣誓、交换戒指、亲吻……忽然,她不自觉地将视线转向身旁的林庭延辂。
恍惚间,她想起了他们的那一场婚礼,脑海中朦朦胧胧的画面。
唯一记得清楚的,是他冷漠的面容。他说:这不是婚礼,是稳固三大家族的恩怨利益;更是一把精致的枷锁,她与他,就是被困锁的两个人。
想着,舒歌眼里透着一股落寞婺。
在林庭延没有说出那样冷酷的话语时,她还是十分期待他们的婚礼,那时候懵懂的年纪,她满心欢喜的以为,跟自己喜欢的人走进婚礼的殿堂便是最大的幸福,可最后……两年长婚,不同床不同心。
静坐她身旁紧绷着神经的林庭延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凝眸望着她,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舒歌耸了耸肩,连忙挤出一抹笑容,却比笑得比哭还难看……
肖洒将烟头暗在烟灰缸熄灭,看着零星的火消失,她嘴角泛起苦涩。她转过脸对向前处的一双璧人。
心里头的酸涩一下子涌了上来,莫名的,她竟然觉得眼中的他们是那样的般配。
又或者,他们都说得不错,她跟陈信旋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总是在一方努力的时候一方散怠。所以,他们注定没有结果……
她吸了吸鼻涕,将眼眶的晶莹逼回了眼底,纤细的手指端起桌面上的红酒猛然站起身。
感觉到她的动作的舒歌连忙转过脸望着她,写满了惊恐。
肖洒脸上泛起笑容:“放心吧,我敬完酒,就离开了,不会闹事。”
说完,不等舒歌回应,人已经大步跨出,朝着陈信旋与萧翎的位置走去。
舒歌正欲站起身跟上去,却被林庭延紧紧的按住,她睁着眼瞳直直对着他,咬着唇,久久没有话。
“放心吧,她应该不会乱来的。”
“可是……”
即便是那样,舒歌依旧有些担忧。
肖洒的性格,自小她见识了不少……所以,纵使林庭延开了口,她心头依旧的不安。
“放心吧,嗯。”
林庭延抿着唇,笑。
看着舒歌的眼神,明显地与刚才有些不同。刚才陈信旋婚礼的时候,他脑海里有着跟舒歌同样的回忆。过去那一场婚礼,是他亏欠了她……
想着,深邃的眼底染上一层愧疚。
——
“恭喜你们。”
趁着空子,肖洒高举着酒杯,冷艳的面容泛着微笑,更多的却是苦涩。
当看清眼前俏丽的人儿时,陈信旋俊彦上明显的掠过一丝尴尬,旁边的萧翎在他脸色微变的瞬间,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来,连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牵强。
“谢谢。”
少顷,陈信旋才与她碰杯,俊逸的面容复杂的尴尬,只是萧翎却木然的没有了动作。
“萧翎,怎么了?”
看着她恍惚着走了神,陈信旋微蹙起眉头,曲腰凑近,声音尽是柔情。
“是不是太累了?”
肖洒依旧举着杯,脸色僵了僵,看见他如此温柔地
对待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嘴角扬起自嘲,心里难受快要窒息,但骄傲却叫她苦苦支撑着。
“哦,没事。”
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萧翎连忙回过神,摇了摇头,强撑起一抹笑容。
“我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末了,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肖洒仰起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而后,撑起笑容。
陈信旋也跟着豪迈的一口饮尽,酒杯托在掌心,凝眉望着眼前的人儿。隐约间,一段时间没见,她似乎改变了许多……
“谢谢!”良久,陈信旋才沙哑的开口。
“我申请海外分公司的审批已经下来了,今天在这里,也算正式跟你们道声别。”
肖洒说着,眼里闪烁着泪光。
其实,她好像大声地告诉他,她不想离开,一点也舍不得。可是,她又没有办法继续待在这所城市。
就在刚才,她亲眼看着他成为了别人的丈夫。
从此,他所有的一切,再与她无关。
陈信旋微愣,而后又恢复淡然的脸色。
“怎么这样忽然?”
这一次,换了他旁边精致的新娘萧翎开口。
“换一个环境,换一种心情。”肖洒毫不掩饰地回答。
随后,她又笑得璀璨,视线迎上陈信旋。
“不管怎样,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任性的包容。”
“肖洒!”看着她这样倔强,陈信旋忽然心疼。
肖洒不禁后退了两步:“祝你们幸福,衷心的。”说完,没有再跟他们纠缠,转身踩着大步、
就在转身背对他们的一瞬间,滚烫的泪滴不断地涌出眼眶,打湿了她的脸颊,凌乱了她的妆容。
瞬间,她所有的坚强与骄傲悉数崩溃,拖着狼狈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舒歌看着肖洒落荒而逃的背影,拨开林庭延的手,疾步追了上去。另一厢,兰泽与林初雪静坐,刚才的一幕尽数收入眼底,两人脸上均是凝重,无言的沉默。
“阿信。”
忽然,萧翎沙沙的声音轻喊了陈信旋一声,眼里透着复杂的情绪。
陈信旋深深的换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眼里透着坚定。
“放心吧,她很快就会忘记了。”
萧翎眸光淡了几分,她很快就忘记了,那么你呢?是忘记,还是记得?是暂时又或者是一辈子?
这些,萧翎只在自己心里小声默念。她害怕,自己一问了出口,陈信旋便会离开她……“肖洒。”
“你等等我。”
肖洒一路沿路奔跑,直到喘不过气的时候才停下了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弯腰大口的呼气。
舒歌紧跟着她身后追了上来,停下脚步看见她的瞬间,眼里透着心疼。
“舒歌,原来真的是迟了。”
良久,肖洒抬起头,哭得沙哑的嗓子对她开口道,同时,眼眶的泪水再度涌了下来。
“可他爱过你,这就已经足够了。”
舒歌挪步上前,双臂紧紧的搂着肖洒,想要给她一点温暖……
“可是我还是很难受,我也想要潇洒一点祝福他,可是……好像真的做不到。”
“真的好难做到。”
肖洒忽然头靠在舒歌的肩膀上,放肆地哭了起来。
这一刻,她再没有半点骄傲……
从回国的时候开始,从他断然拒绝她的时候开始,多少的日夜累积,这是她第一次掉了眼泪。
刚才在他的婚礼上,亲眼看着他为别的女人戴上戒指。从此,他的温柔、他的宠爱与包容,全部都不再属于她了……
而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曾经,她自以为了解爱情,一次又一次的狠心将他推开。不料,最不懂爱情的人其实是她自己,过分的骄傲,让她一次又一次地与幸福擦肩而过。
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这场婚礼。
舒歌双手抚着她的后背,无言地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又或者,此刻安慰的千言万语,均不如他的一句话来得有效……兜兜转转多年,他们终究是错过了。
忽然间,舒歌又想起了顾辰与良城星,最深爱的两个人,分开在地球的两端,心里住着彼此,却隔着最痛的距离。
再一次的,陈信旋跟肖洒成为了他们之后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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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没有拥抱,也要与你共终老08-一更
夜幕降临,舒歌落寞的身影从肖洒居住的公寓大厦走出,纤细倒映在地面,随着她身体的动作而拉扯,夜风袭来,微微掀起了衣角,雪白干净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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